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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战名侠初次试白龙 寻宿仇单身渡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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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侠在林中见那姓袁的剑法精熟,身躯利便,宿雄的双钩渐渐招架不住。李殿杰、贯龙江和那黑面年轻的人,都一齐抡刀上前帮助宿雄。姓袁的却毫不畏惧,脸上一点儿也不变色,并不许那师弟上来帮助他。他就猿臂直舒,将身闪动,剑光“飕飕”地抖起,直敌住了对方的一对钩、三口刀。

    秀侠躲在树旁看着,暗想:这个人的武艺太好了,他的剑法似又在红蝎子之上。此时不但是宿雄,连李殿杰等三个人也敌挡不住了。那姓袁的十分骄傲,一面舞剑逼着四个人后退,一面狂笑道:“你们还不服输?若不服输我可又要伤你们了。”又说:“你们还有人没有?有人就快从林中爬出来!人越多越好,凑在一块,好尝我袁一帆的宝剑!”

    秀侠在林中一听,原来此人就是当代的大侠客袁一帆。她起先是一惊,后来又一愤,便抡剑一越而出。袁一帆忽见由林中走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他倒觉着非常诧异,赶紧后退几步,横剑笑着说:“宿雄,你的老婆怎么也出马了?”宿雄抡着双钩,直嚷嚷说:“姑娘别管!”秀侠却挺剑越步向前直取袁一帆。

    袁一帆抽剑反腕转向秀侠去劈,秀侠闪开,又斜进步,用剑去削对方的左臂。袁一帆却翻剑去迎,秀侠的剑就势去磕,两剑便触在一起,只听“锵”的一声,白龙吟风剑立时将对方的剑斩成了两段,袁一帆惊得赶紧跑开,抢过马来骑上,与他那师弟催马跑了几十步,驻马回头来看。

    宿雄还要提着双钩赶上去,秀侠却把他拦住,说:“宿大叔不必追他们了。我听人说袁一帆也是个侠客,不是什么坏人!”宿雄还瞪目向那边看。李殿杰等人却都惊讶地瞧着秀侠手中的剑。秀侠刚刚进林去收剑解马,忽见那边的袁一帆又发马奔过来了。在一箭之远他就收住了马,向宿雄说:“宿雄,今天算是你找着了好帮手,可是你得把你那帮手的姓名说出来!”宿雄用眼瞧着秀侠,秀侠却冷笑着,道出来姓名。

    袁一帆听秀侠道出了姓名,他就不禁吃惊;但又笑了一笑,说:“哎呀!你原来是陈伯煜的女儿。”秀侠厉声的质问说:“我听说你袁一帆也是个有名的侠客,为什么你这样的骄傲?刚才在路上你并且调戏我。”宿雄一听袁一帆在刚才曾调戏秀侠,气得他就要舞动双钩奔过去。袁一帆却拔(拨)马就走,一边走,一边回头举手,高声说:“秀侠姑娘,再会吧!”当下他就跟他那师弟一同策马飞驰向北去了。

    这里宿雄依然气忿地说:“他这回走,没完!以后我们二人还得较量较量!”陈秀侠就说:“我劝宿大叔以后也不必再惹这些闲气了!宿大叔现在你在什么地方保镖了?”宿雄摆手说:“这几年来我就没保镖。只因为袁一帆那小子,使我无颜再走江湖。我跟他交战过五回,我倒输了三次;只有去年在许州,今天在这里算是打的平手。我若不将他打输,挣回来脸面,永远我也不能再保镖!”秀侠又问:“我叔父他现在那里?宿大叔你可知道吗?”

    宿雄摇头说:“他在那里我可摸不着。自陈大爷死后,陈二爷就带着徐飞东奔西走,遍处寻找宝刀张三。有一次在信阳州,他已与张三走了对面;他一刀已将张三砍伤,但不防出来了张三的老婆,揪住了陈二爷要拼命,张三就趁机逃跑了。这几年张三也没回北京,苍龙腾雨剑也没在江湖上露面。陈二爷只是各处瞎找,没找着仇人张三,反倒结了许多新冤家。据我看,陈二爷的性情太急躁。江湖上只有怕他的、恨他的,却没有肯帮他忙的好朋友。他一辈子也休打算找着宝刀张三!陈大爷的大仇,就指望姑娘你给报了!”

    秀侠一听,不由双目垂泪,旁边李殿杰、贯龙江等人都夸赞说:“姑娘的武艺学得这样好,连袁一帆都败在姑娘的剑下,现在江湖上,恐怕没有人武艺再能超过了姑娘。凭这身武艺要给陈大爷报仇还难吗?姑娘不必发愁!”秀侠点点头,又咬一咬牙,就向宿雄说:“宿大叔,再会吧!”秀侠因为要即日就赶回新蔡县故乡看望,所以不暇与宿雄等人多谈。

    她收了白龙吟风剑,解下了马匹,便与宿雄等人分手;她又离了树林,单骑南去。因为心急,马就很快,一路风景她也不暇玩赏。到傍晚时,天际铺展着灿烂的晚霞,山背后发着血色的阳光,锦林村那片果树林开满了秾桃郁李,在这时秀侠就来到了。她睁着秀目,看见了这一片凄艳的风景,泪水不禁滚落下。她扬着纤手,摇着马鞭,但手腕却酸痛无力,心头觉得紧张,又很凄楚。

    马将来到村前。忽见前面有一个人赶着一头耕牛,像是耕毕了田地要回家的样子。这人是个二十来岁的黑胖汉子,他听见了马蹄声回身一看,便连他那头牛都呆得站住了。秀侠也勒住了马仔细去看这人时,二人在霞光之下一对脸,秀侠比那个人还要惊讶;她就说:“哎呀!你是……杨大哥吗?”心里却想:三四年前自己第一次遭难,杨大壮是被那些贼人由高山上推下去了,他怎会没死?

    这赶牛的人果然是杨大壮。他看出来秀侠,就把鞭子都丢了,跑过来说:“秀侠姑娘,你回来啦!”秀侠笑了笑,却又眼泪直滚,同时看出来杨大壮是比三四年前又黑又胖,并且右腿有点发瘸。杨大壮说:“姑娘你的武艺学得怎么样了?我听陈二爷说,这几年姑娘你也受了不少苦;可是不要紧,只要你学成了武艺,早晚咱们能给我师父报仇。那次我们被那群贼人捉住,那群贼人都是信阳州庞家镖店的,但因为他们听说张三得了苍龙剑,他们才又来找便宜,要夺你那口白龙剑。姑娘,你那口白龙剑并没丢失了吧?”

    秀侠紧拍着鞍旁挂着的宝剑,傲然地说:“这不是?”杨大壮笑着说:“好啦!好啦!姑娘快回去见见陈二婶,二叔他没在家。我把牛赶回去,回头我再找你细谈,我还得跟你商量商量给我师父报仇的事呢!”秀侠点了点头,随着策马进庄。到了她家门前,门前一切什么都没改变,只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滋味。

    在门前有几个邻人和妇女,都直着眼睛瞧秀侠;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正在门前踢毽,瞧见了秀侠,他就直着眼问说:“你找谁呀?”秀侠热泪盈眶,难以说出一句话来。此时就有个邻家的妇人,想起了三四年前秀侠的模样,就嚷嚷着说:“这是陈大姑娘吧!”秀侠含着笑,又流着泪,匆匆向一些旧邻行礼;她系上马,解下宝剑,拿起包裹,就说:“诸位叔父婶母,回头再谈吧!我先看看我的婶母去。”她向门里就走。

    刚才踢毽子的那个小孩子,也跟着进来,跑着揪着秀侠的衣裳,说:“你是我的大姊姊呀!”秀侠才知道这孩子就是她叔父最小的儿子大荫。早先才两岁,还不很会说话,现在竟长得这么高了。随着含泪笑了笑,大荫却又在前跑着,并高声喊道:“娘!我大姊姊回家来啦!”

    秀侠一进到里院,到了堂屋,就见迎面一张桌子,上设着香炉烛台,中问摆着一座灵牌,上写“亡兄陈公讳伯煜之灵位”。秀侠一见,立刻心如刀绞,失声哭道:“爸爸呀……”此时她的婶母带着女儿秀英全都过来,哭着挽起来秀侠,解劝了半天,才都止住泪,但仍都悲哽着。秀侠一看,婶母比早些年苍老了,可是十五岁的堂妹却出落得很秀丽,当下她的婶母把她带到里间,就问了这四年来娘(她)所遇之事。秀侠都流着泪说了,并问她的婶母。她婶母就叹息着,也把家中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原来这四年以来,家中的产业虽未变动,生活尚称富裕,只是因为陈伯煜一死,陈仲炎的脾气就更变得暴烈;三年以来只回家两次,总共住了不到三四个月。他整年只是东奔西走,遍处寻找宝刀张三,连睡梦都喊着为他哥哥报仇之事,因此家中乐趣毫无。

    秀侠又问她那堂兄陈正仁,因想那堂兄比自己年长三岁,现在已然二十岁了。她婶母见问,却不禁叹息说:“你不要再问你那没出息的哥哥了!”陈二婶母一听提到她的儿子正仁,她就伤心她说:“你哥哥正仁,今年二十岁了,武艺跟城里银枪李大叔也学得不错,可是他不务正业;你叔父这几年不常在家,没人管束他,他就整天在城里赌钱喝酒……”

    正自说着,就忽听窗外有人高声叫说:“娘,是我大妹妹回来了吗?”陈二婶母仿佛怕她儿子似的,就悄声说:“咱们正说他,他就回来了!”秀侠站起身一看,这所谓“赌钱喝酒”没出息的堂兄,原来是身短精干,气度昂然;穿着一身夹裤褂,手里提着几串钱,大概是才赢来的。他一进屋来,就扬着眉毛说:“刚才我遇见了杨大壮,他说你学成武艺带着白龙吟风剑回来啦!好啦,杨大壮想法借马去啦!咱们明天清晨就走,我一定能找着张三,替我伯父把仇报了,我还要会会红蝎子呢!”

    秀侠发着怔,还没答言;她婶母就站起身来拦住秀侠说:“哎哟!大姑娘你可别跟他们去!他净喝醉了闯祸,杨大壮瘸了一腿,性子还是那样浑;上回不是吗?你要不是跟杨大壮一同走,还许不至于出差错呢!姑娘你千万别跟着他们,别听他们的话!”接着又叹了口气说:“咳!依我说报什么仇呢?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爹爹也许跟宝刀张三前世是冤家!”

    陈正仁听他母亲的话,却不由撇着嘴大笑,说:“依着娘这么说,我伯父就是该死?张三就算白杀了人?仇不报苍龙腾雨剑也得追回来,我还想用呢!大妹妹你壮起胆子,明天咱们三人就动身上北京。我爹爹跟徐飞现在都在北京,宝刀张三藏的地方大概也离着北京不远。咱们去,非得帮助我爹爹杀死宝刀张三,追回来苍龙剑!”

    他母亲却跺着脚,劝秀侠快别听他的话;并劝秀侠既然回来了,是应当在家中作闺女,不要再奔走江湖去寻仇人。秀侠却双泪直滚,心中拿不定主张;半天她才说:“现在回家来也得歇息几日,报仇的事慢慢再商量!”当时陈二婶母把她的大儿子推出屋去了,杨大壮站在二门扯着大嗓音叫秀侠,陈二婶母也没让他进来。

    这时天色渐黑了,外面又来了城内福山镖店的镖头唐如燕,带着三四个伙计。这唐如燕有一身好武艺,他是陈伯煜生前的好友。自陈伯煜惨死之后、陈仲炎又终年在外寻仇,恐有歹人来家暗算眷属,所以他每天晚间带着几个伙计来此护院,四年如一日。当下秀侠也出去拜谢了。晚间秀侠就同婶母堂妹宿在一间屋内。四年以来她艰苦流离,除了宿在胖妇的家中,宿在红蝎子的山上,或是宿在尼姑庙中。从没有今天在家中这样安适的躺卧,所以跟她婶母堂妹谈了一会闲话,她就沉沉睡去。

    到了次日,陈正仁、杨大壮又来悄悄地催她走。她却摇头说:“不去,过些日子再说吧!”其实她的心中已暗暗决定了主意。她在上午先叫婶母带着她到父亲的茔地去,陈伯煜就埋在村外。那一片果树林后坟高三尺,前有一块石碑,碑的阳面跟那灵牌似的,刻着“亡兄陈公讳伯煜之墓”。碑的阴面却刻着:“天下闻名陈铁掌,苍白风雨两条龙,一旦死于恶人手,亲生幼女又失踪,深仇大恶若不报,胞弟仲炎非英雄。”由此几行字,秀侠就知道叔父报仇心是比自己还急切呀!

    她在坟前磕了头,哭了一阵,洒了许多眼泪。眼望着坛前一片红得似胭脂的桃花,白得似雪的李花,她不禁凄凉伤感;这伤感不仅是悲父亲的死、冤仇的未报,并有些身世的忧愁。少时随着婶母归家,她就托人到城中买了一匹青布,并托邻居的大妈婶母们,给她做成几身夹的单的衣裤和鞋袜。她在家仍然不放下功夫,天天早晨要打拳、舞剑;下午要到村外练习骑术,当晚却又练习蹿房越墙等的夜行功夫。

    她的堂兄和杨大壮天天来催她走,劝她去报仇,她也不理,她的婶母看着倒也很是安心。到了第六天,一切的衣服鞋袜都已做好了,秀侠这才预备着重走风尘,去报父仇。这天是午后二时许,村里张叔父的女儿放定,陈二婶被遨去帮同陪亲戚,秀英也同去。临走之时还要带秀侠去看看热闹,说:“张家大妹嫁的是东庄赵财主家里,这回放定,绸缎首饰一定不少,你为什么不去看着热闹?有许多人也都想瞧瞧你呢!”

    秀侠却摇头笑着说:“我不想去!”说话的时候,脸上却不禁红了红。陈二婶母说:“那么你就看家吧!你哥哥回来他要再跟你噜嗦那些话,你就骂他,别理他,千万别答应他,和他跟杨大壮走。”秀侠说:“头一次我出去,受了多少苦?现在我还能再出去?有我叔父一个人在外头也就行了。”陈二婶母又叹了口气,带着她的女儿走了。

    她们母女走后一会儿,秀侠就赶紧收拾包裹,带了许多衣服、银两,和那口白龙吟风剑,然后出去备马。现在她家中只有一个帮助做饭的仆妇,秀侠把自己即刻要走的话对她说了。那仆妇惊慌着就要去找她的主母,秀侠却把她拦住,自己向堂屋去望;对着父亲那灵牌流了几滴眼泪,便急匆匆地提着包裹宝剑跑到门外;把一些东西全都放在马上,她就解下马来,骑上去,挥鞭就走。

    今天因为村中有个人家有喜事,一些妇女们都去着(看)热闹,所以各家门前的碾盘子上,也没有妇女坐在那里做活谈天晒太阳。没有一个人拦阻秀侠,她就策马出了锦林村。但桃李树前却有一群孩子嚷嚷着跑过来追她的马,秀侠挥鞭策马紧紧地走。田地里又有一个鞭着牛耕地的人,向她高声叫道:“秀侠!大姑娘,你上那儿去呀?”

    秀侠回首一看正是杨大壮,她就更连连地挥鞭,剑鞘磕着马镫叮叮乱响,顺着大道她一放马就跑了二十多里路;己走过了新蔡县城,她的马就缓了一些,挥鞭再向西北走去。在路上不稍停留,一直走到了汝南府;这时天已薄暮,秀侠腹中甚为饥饿,便在关厢找了一家店房;进去,先由马上解下来行囊和白龙吟风剑。秀侠这次住在店房里,却胆子很壮,行动也大方豪爽。因为自从前次她战败了名侠袁一帆,己证实她自己的武艺高强,宝剑锋利,对什么事她也不怕了;并且好像希望有个人来,再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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