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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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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道者,终必杀其身也。

    栢矩学於老聃曰:请之天下游。老聃曰:已矣,天下犹是也。又请之,老聃曰:汝将何始。曰:始於齐。至齐见辜人焉,推而强之,解朝服而幕之,号天而哭之曰:子乎子乎,天下有大菑,子独先离之。曰莫为盗,莫为杀人。荣辱立,然后睹所病;货财聚,然后睹所争。今立人之所病,聚人之所争,穷困人之身,使无休时,欲无至此,得乎。

    天下犹是者,言天下皆如此。莫为盗,莫为杀人者,言汝之所以被罪而囚者,或为盗乎,或为杀人乎。莫为言莫是如此也。荣辱,名也。货财,利也。病,患害也。在上者尚名而后有此患害,为国好聚财而后有此争竞,谓此事皆自上始也。老子曰: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即此意。以名利而役人,使之自困无时而已,安得不至於此。其意盖言太古之时,无名无利,故风俗醇厚,国无刑人也。

    古之君人者,以得为在民,以失为在己,以正为在民,以枉为在己,故一形有失其形者,退而自责。今则不然,匿为物而愚不识,大为难而罪不敢,重为任而罚不胜,远其涂而诛不至。民知力竭,则以伪继之,日出多伪,士民安取不伪。夫力不足则伪,知不足则欺,财不足则盗。盗窃之行,於谁责而可乎。

    失得正枉两句,即百姓有过,在予一人。一人之形有不得其生,则人君退而自责,即匹夫不被泽,若已纳之沟中也。今则不然者,言后世也。匿为物,蔽其物而不言,而以不知者为愚。大为难行之事,而以其不敢为者为罪。重为任,不量人之力也,远其涂,不计人之行程也。强人所不能而乃罚其不胜者,诛其不至者。在上之人,其所出政令一日伪於一日,士民安得不伪乎。强其力所不能,必以伪应之;强其智所不及,必以欺应之;过取而无厌,必为盗以输之。是我使之为伪、为欺、为盗也。又谁责乎三句一体,即就下句盗窃上结。非惟此一句,意易明,亦文法也。

    遽伯玉行年六十而六十化,未尝不始於是之而卒谈之以非也。未知今之所谓是之非五十九非也。

    年六十而六十化,一年之见胜如一年也。然安知六十岁之是,便为是耶。此一则话也。

    万物有乎生而莫见其根,有乎出而莫见其门。人皆尊其知之所知,而莫知恃其知之所不知而后知,可不谓大疑乎。已乎已乎,且无所逃此所谓然与然乎。

    其生也必有根,其出也必有门,但人不见之耳,此是其所不可知者。凡人知其所知,而不知其所不知者乃为至妙,此大惑之人也。且无所逃者,言自然而然,不知之知,通古今,彻上下,皆如此,何处而非此理,如何逃得。然与然乎者,后辞也。谓之然欤,而其所然果然乎。子贡对曰然非与,即此意也。见卫灵公篇。然与音余。

    仲尼问於太史大强、伯常骞、狶韦曰:夫卫灵公饮酒湛乐,不听国家之政;田猎毕弋,不应诸侯之际。其所以为灵公者,何邪。大弢曰:是因是也。伯常骞曰:夫灵公有妻三人,同滥而浴,史輶奉御而进所,搏币而扶翼,其慢若彼之甚也,见贤人若此其啸也,是其所以为灵公也。狶韦曰:夫灵公也死,卜葬於故墓不吉,卜葬於沙丘而吉。掘之数仞得石椁焉,洗而视之有铬焉,曰不冯其子,灵公夺而埋之。夫灵公之为灵也久矣,之二人何足以识之。

    毕弋,取鸟兽之用也。诸侯交际之礼,皆不应答之,其人如此,谥之以灵,何耶。言未足当其恶也。大弢曰此亦因国人所同是而谥之,上是字犹此字也。进所,进所居之处也。奉御,犹今言召对也。搏币者,执其赞见之币。而灵公使人扶翼之,言有礼也。肃,敬也。沙丘石椁先有灵公之客,则未生之前此名已定,於人何力焉。此段盖言世事皆出於自然也。之二人,大弢与伯常骞也。沙丘,古人葬处也。不冯其子者,其子孙不可托,遂为灵公所夺也。冯,托也。

    少知问於太公调曰:何谓丘里之言。太公调曰:丘里者,合十姓百名而以为风俗也。合异以为同,散同以为异。今指马之百体而不得马,而马系於前者,立其百体而谓之马也。是故丘山积卑而为高,江河合水而为大,大人合并而为公。是以自外入者,有主而不执;由中出者,有正而不距。四时殊气天不赐,故岁成;五官殊职君不私,故国治;文武大人不赐,故德备;万物殊理道不私,故无名。无名故无为,无为而无不为。时有终始,世有变化。祸福淳淳,知字至有所拂者而有所宜,自殉殊面,有所正者有所差。比于大泽,百材皆度,观乎大山,木石同坛。此之谓丘里之言。

    聚井为丘,果丘为里,故曰丘里。一里之中有十姓百名,人物虽异而风俗则同,合异以为同之喻也。丘里之言者,公一里之言也;合异以为同,万物同一理也;散同以为异,物物各具一理也。合百体以为马,一体之上无马之名,此散同以为异也。立其百体乃谓之马,合异以为同也。积而为山,合而为水,亦此意也。合并而为公,合万物之异以为同也。有主而不执也,言所主虽在内而无所执,执则非自然矣。正者,万物之理也。出乎胸中者,其理与万物同则自然相顺而不相距也。不执不拒,乃顺自然而无同异之意。天不赐,不以为功也,犹言非相为赐也。五官列,爵惟五也,各职其职,君何私轻重焉。大人於文武之德,时乎而文,时乎而武,可用则用,亦非相与赐也,故为全备之德。万物各具一理,故曰殊理。以大道合之而为公,故曰不私。无名者,无得而名也。淳淳,流行自然也。吉凶祸福之至,倚伏无常,或有所拂逆而反为宜。塞翁得马失马之意也。拂,逆也,不如意也。宜,如意也。人有自殉之心则如其面然,皆不同矣。有所正者,执定而拘泥之也。有所泥者或失之,即今人谓拟则差也。故曰有所正者有所差。比,譬也。譬如大泽之中,百物之村,各中其度,无小无大,皆可用也。伺坛即同地也。木之与石本在一山,初何分别。此合异以为同也。

    少知曰:然则谓之道,足乎。太公调曰:不然。今计物之数不止於万物,而期曰万物者,以数之多者号而读之也。是故天地者,形之大者也,阴阳者,气之大者也,道者为之公。因其大以号而读之则可也,已有之矣,乃将得比哉。则若以斯辩,譬犹狗马,其不及远矣。

    物不止於万而言万物,其总数也。期,约也,约言之也。天地阴阳,亦形气之总名尔。形气不止於天地阴阳,但以其大者言之。道之为公,亦因其大而借言之耳。虽已有道之名,而亦岂可以此相比喻而言邪。故曰已有之矣,乃将得比哉。狗马,不可为类者也。斯,比也。因道之名,若以相比并而为此辩说,则如犬马之异类不可得而合也。不及,不相若也。远,甚也。

    少知曰:四方之内,六合之裹,万物之所生恶起。太公调曰:阴阳相照相盖相治,四时相代相生相杀,欲恶去就於是桥起,雌雄片合於是庸有。安危相易,祸福相生,缓急相摩,聚散以成。此名实之可纪,精之可志也。随序之相理,桥运之相使,穷则反,终则始,此物之所有,言之所尽,知之所至,极物而已。睹道之人,不随其所废,不原其所起,此议之所止。

    万物之生从何而始,故曰恶起。相照,相应也,相盖,相合也。相治,相消长也。四时相代,春生秋杀,随时各有不伺也。因此于后有欲恶去就,雌雄分合,安危祸福,缓急聚散之事,谓因有天地阴阳而后有人世之事也。凡此数者,皆是其同中之异者。桥然而起,桥,拱高也。片,判也。片合即分合也。庸有,常有也。以成,即相成之意,但换下一字,文法也。自欲恶而下至於聚散,其名实皆可纪,其精微皆可志,谓件件可见,非惟可言亦可书也。随其时序而相理,即阴阳之相治也。桥,起也。桥起而运,相为消长,故曰相使。穷而反为通,终而复为始,此皆万物之所必有者,言而至於尽,亦此而已,知而及其至,亦此而已。尽心尽力只说得个物字,故曰极物而已。惟知道之人,则於其所以废所以起者,皆归之於无,皆归之自然,则其言议至於此而止,谓到这裹无可说处矣。

    少知曰:季真之莫为,接子之或使,二家之议,孰正於其情,孰偏於其理。太公调曰:鸡呜狗吠,是人之所知;虽有大知,不能以言读其所自化,人不能以意其所将为。斯而析之,精至於无伦,大至於不可围。或之使,莫之为,未免於物而终以为过。

    季真、接子,当时有此二人,各为其说,一曰莫为,一曰或使。莫为者,言冥冥之中初无主宰,皆偶然尔;或使者,有主宰无非使然,所谓行或使之,止或尼之是也。正於其情,正得其实也;偏於其理,见之偏也。二者孰当孰否也。难吗狗吠,不同之喻也,言人所知既有不同,则虽有大智之人亦不能尽其言,亦不能尽其意。所自化者,言其所自见之妙。读犹诵也。其自见之妙,岂能诵其言而知之。所将为,所欲为也。其所欲为之意,岂能以意度之。斯者,此理也。若以此理而分析之,可以语大,可以语小,言不可穷也。无伦,小之极;不可围,大之极也。二者之说皆未免於物累,而要终皆有过患,言其皆有节病也。

    或使则实,莫为则虚。有名有实,是物之居;无名无实,在物之虚。可言可意,言而愈疏。

    或使则实者,谓冥冥之中有物以司之,是实也。莫为则虚者,谓冥冥之中本无所主,是虚也。既有实则与名俱矣,则是累於物矣。居者在也,言在於物之中也,故曰是物之居。若谓之无则名实俱无,而所谓无者终在、未能并与无者无之,亦是累於物也。故曰在物之虚。大抵曰有曰无皆可以言传,可以意度,皆未免於言,则去道愈疏远矣。

    未生不可忌,已死不可阻。死生非远也,理不可睹。

    忌者,禁也。未生之初,不容不生,既生而死,岂可得而违阻也。死生之理本在目前,初非甚远,但欲见而不可见,故曰理不可睹。

    或之使,莫之为,疑之所假。吾观之本,其往无穷;吾求之末#4其来无止。无穷无止,言之无也,与物同理。

    若以为或之使,若以为莫之为,则世之疑情方假此而起,又安得为无累乎。本,始也,未动之时也。即未动之时观之,已见其往者无穷矣。末,终也。既动而止之时也。就其既止之时而观之,已见其方来者无止。以此而观,但泯於无言方可合万物而伺一理,故曰言之无也,与物同理。

    或使莫为,言之本也,与物终始。道不可有,有不可无,道之为名,所假而行。或使莫为,在物一曲,夫胡为於大方。

    二者之言推求其本,谓之或使,谓之莫为,皆未能远离於物,但见与物终始而已,故曰与物终始。不能离物则是有也,谓之道可有乎,故曰道不可有。既曰有,则所谓有者何可得而无之,言离不去也。故曰有不可无。若以真实而观,道之一字本是假名以行於世,故曰道之为名,所假而行。二者之言皆为泥物而在於一偏,安得谓之大道。一曲,一偏也。大方,大道也。既结了上面说话,却别说两句又妙。

    言而足,则终日言而尽道;言而不足,则终日言而尽物。道物之极,言默不足以载。非言非默,议有所极。

    同乎此言也,但我果有所见,虽谓之言亦可尽道,终日言之亦自不妨,故曰言而足,终日言而尽道。若我无所见则言不足以尽道,言之纵多亦不离於形似而已,故曰言而不足,终日言之而尽物。道,精也;物,粗也。以精粗之极而求之,言亦不足尽,默亦不足尽。载,在也,谓不在此也。非言非默之中,自有至极之议。极议,至言也。佛氏所谓如我按指,海印发光,似汝举心,尘劳先起,即此意也。又曰我为法王,於法自在,盖言造道之人,说亦是,不说亦是,汝未造道,便说得是也不是。此篇亦与内篇何异。

    南华真经口义卷之二十六竟

    #1明本无此句。

    #2爱:明本作『忧』。

    #3戴:原本无,据明本增。

    #4末:原本无,据明本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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