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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祖金华宗旨阐幽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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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曰:参禅须要起疑情,疑则悟,不疑不悟。疑情最难发,得起古哲。于善知识前勤侍,服役多年,于一言半句淡话即得大解脱者不少。宗门原好,但须善参,不善参者,则入宗门流弊:俯视一切,谓与诸佛颉颃,其实毫无半点。汝须善参。汝等知释之用功最上一乘一纵而登云天,跛履而行千里,此汝心之妄,非释之真径也。释立言,从高处引起,是欲人知其极,不欲人陷于影响无着之地。慈悲方寸,接引群生。汝以为入手功夫可以旦夕到岸,无操存涵养、克治琢磨,恐庸俗辈,到老不能自悟,圣贤鄙之。

    问:虚极静笃,难能奈何?

    答曰:虚极静笃,非一时可能。知静,不静;不知静,亦不静,浑水耳。汝但虚得一分,便得一分轻松快活,此渐法也,顿根有几?总是习染沉屙,方有修行之名。今后从心田认实。幻化不真,何者是实?从此[足*丽]去,一旦踏破天关,脚、头翻转方有些个路数。

    又问:幻化不真,须绝尽方好?

    答曰:幻化不绝尽,幻化为用。众草是药材,蜜和为丸,是草还丹。无草不能成药,无药不能治病,何可去之?小人宜化不宜绝,绝则祸生。其理亦如之。

    又问:何为脚、头翻转?

    答曰:化之谓也,自见冰消瓦解时。儒教中"怡然理顺,涣然冰释",亦差不多,不过各有力量之大小,功夫之深浅,见地之迟急,天资之敏钝。禅宗说:"大事未明,如丧考妣",何以大事已明,仍如丧考妣耶?

    又曰:大道不在静居。静居一室,反增心火之炎。要行、住、坐、卧总是功夫,方得坐在千峰顶上不离十字街头。我恁么说,诸人还会也么?

    问:智慧不足,难以证道。

    答曰:何不足之有?若论本体,本无不足,天然具足,何增何减?若论功夫次第,则有不足。不足者何?朝污夕染,将一个清水闹得浑浆,澄之不清,摇之愈浊,此修行之说所由起也。修者修其行,行修而性亦修矣。

    又问:必得大圆镜智,方是证道?

    答曰:虚名耳。无边为大,慧通为圆,光明普照为镜,无私心为智。非真如圆镜一面,不过如镜之义耳。勿执着。

    又问:识与智有何分别?

    答曰:识即是智。在凡夫谓之识,在仙佛谓之智,净与不净之分耳。

    问:三际断时,后天尽否?

    答曰:不然。三际虽断,后天亦不尽。中道而行,有许多化化生生,熏陶渣滓。尽净,不得化化生生也,难得根识拔尽。此吾之异传,即诸天尚有不知此中三昧,何况浅学凡夫!不在五行中,何处觅真宗?龙行非兔径,浅草不深隆。

    问:生机?

    答曰:生机洋溢,即是大活泼。非活泼,不足以助道。

    问:刀圭?

    答曰:刀圭系细脉,返魂浆先吃。

    问:幻化非真?

    答曰:汝知幻否?知幻即离。真空妙觉原不迷,总是时光破碎;幻相无相,即得真常流注。真常流注,不是识心普护。一法齐捐万法彰,顶上梅花步,措措措,别有个仙人掌上扶。蓝缕穷乞食,不是卖灵符。吐吐吐,清净无为是主。

    问:优游涵养。

    答曰:优游涵养,化之谓也。小有小化,大有大化;化之则神,惟化,始可以语神。

    问:先后天分别。

    答曰:后天不离先天,先天即是后天,同一天也。云蔽其中,世人见云则不见天,吾见云乃天也,故云不为碍。

    问:如幻熏修。

    答曰:如幻熏修,轻易亦不能证得,效即是功,知否?

    问:何为真种?

    答曰:心空,不说真种子,即是真种子。如来藏包括无限生发。

    问:海底何喻?

    答曰:海底,即人心之深处也。海枯终见底,人死不知心。极深研几,可也。

    又问:心之深处。

    答曰:深心则远行矣,远行,方于造化有窝穴,有窝穴方能改移造化,有造化方能默转天心。浅者不能证地位,故只说到皮毛以为极则矣。

    远行不动尊,妙理却难伸;处处闻啼鸟,山花深处行。

    问:《楞严经》七处征心,不知何者是真心?

    答曰:即此不知者。是知而无知,不是无知而无知。

    又问:如何是常住真心?

    答曰:诸识不识,即是常住;不识中识,即是智慧。若起分别驰心,即是轮转而入凡矣。

    问:心之定在处。

    答曰:心无定在。心若有定在可指,即是妄心。离妄即真。汝今见吾否?

    又问:心中不得清净,奈何?

    答曰:心中哪得清净?即在这不清静中寻清净耳。及至清净中发出不净相,正是真清净才得清净。

    问:何者是心?

    答曰:何者非心?无心即是心。有心则不圆通,无心则入渺茫。非无心,非有心,有有无无之间,无心是心。

    又问:真心。

    答曰:真心无形,有形即归幻妄。然真心亦非无形,不泥于形而实形形,形色天性,圣贤学问同之。

    又问:真心从心源觅否?

    答曰:源头净,则天理现前,日用常行,不碍至道。源头不净,纵有所见,犹如风灯零乱,焉是真常?汝等莫将真心唤作妄心看。所谓真心者,光光净净之心,故能通天彻地而无丝毫之伪,并非搀和铜铅、云边见月即为得手,即此见精从何处觅,觅则不得。道在眼前人不识,空把锄头仔细瞧。

    问:真空妙有。

    答曰:心空不空,谓之真空;心有不有,谓之妙有。勿滞一偏,方入中道而有入德之基。

    问:某所见甚浅,求指引入心之深处。

    答曰:亦不浅。心地门头,深深浅浅亦不一致耳。一样话,深者见深,浅者言浅,圆见圆机,故无有定。然浅者深攀,亦学者所应勉力。深处现在未离,因见有异,故有浅深之说,可以一网打尽,当下见了本来,哪里有深浅层次之可寻、高下厚薄之可探?不悟者又难言。若照吾如此说,又是增上慢人,一斤斗说到西天矣。

    问:如何能不挂一丝?

    答曰:本不挂一丝。不挂一丝,精之极矣;精极明坚,已入果地矣,非可易视。

    又曰:渣滓消磨,见闻通邻,止一精真。菩提之境,净极明坚,烈焰腾空,照彻无极世界。哪得能彀?

    问:人空。

    答曰:定性声闻不是禅,却是禅中第一天;只要精凝光透白,方知流逸是何人。得了人,上得乘;未得人,莫说化乘乘;说什么人空、空人。

    问:究竟是一个无字?

    答曰:不可以"有"、"无"言。由浅入深,次第为之,其理无二,功夫层次却有区别。有个到家的"无",有个不到家的"无",善参之。

    问:金色同否?

    答曰:金色足,是同。分量原有不一,小归小神,大归大神,各因各果。有半途而去者,亦入神道、仙道,各随其功力之浅深,非一定也。

    问:金翁何喻?

    答曰:金翁即识神自性自度,自度即化识,即金翁。

    又问:金即真精否?

    答曰:纯一不杂之谓,非世间之金。虚得一分,即足得一分,足则生华,金出炉矣。然还须锻炼,愈炼愈精,愈精愈明,久则化识神为佛慧,香海慈云,阿弥陀佛。

    问:三关。

    答曰:三关是一关,并无先后、上下可分,若分别,则是有定所,不是常寂光也。常寂光如指南针,东西南北不转移,却是斗柄云横。鼓打更深咚咚响,闪光铄处不由人,惊得梦魂更。

    又问:何为上宫?

    答曰:上宫无宫是宫,三关虽无次第可分,然功力之证亦有三关之别。打通列上功,位尊爵又崇;普雨天花落,究竟一空空。一空空,用不穷,性中得命是真功,何尝人力浓!行深般若,自见奇隆;奇隆不隆,却是虎龙;境中有境,说甚通通!不假一毫功,却是天然锦绣同。了却吾生,还把颠来倒去公共;阳气潜藏要出谷,一声霹雳静中闻,电光烁处寻真种。功上加功是大文。

    又曰:《道德》五千言,《阴符》三百字,何尝有一句在皮毛上讲究!后人妄以传妄,迷失本来性真,不求自己命本元辰,以致有烧茅弄火之流,运气搬精之辈。即调息、数息,亦不过后世设法藉此摄心耳。

    问:积累既久,则金光外现?

    答曰:内外者,玄关立而后见。不玄关,犹如水火煮空铛,事事无着落。玄关彻,天心见,不是黑窟生涯鬼面。

    问:经言:"庚方月现",是否喻其明之微,而未全吐也?

    答曰:是。

    问:心之昭昭灵灵者,道家以之作金针,为主脑;释家因其是轮回根本,而谓之净业。

    答曰:看。

    问:如何是定?

    答曰:心无定见,精凝为定。指南针儿不用拿,随我东西拨转他;幻出世情无异味,仍是当年一枝花。花花花,果结在花家;花中不见果,正是果位夸;因果交彻理,即此是仙家;佛道原无二,只因世见差;归我清净德,莹然不生花。

    问:通身是手眼。

    答曰:手眼是活句,莫参死句;死句无活,活亦非句。

    问:光明须消灭否?

    答曰:光不可消灭。日月光明普共,何尝着得分毫?道人心性一齐抛,世事原来颠倒;半虚半实空中妙,半有半无自在好;半是无言半有言,其中大用细寻讨。了了了,尺地诞生,半天云晓。灵机难到手,鬼神莫测其由来,何况人乎?

    问:静中坐出端倪,是何意旨?

    答曰:谁家玉匣开新镜,露出清光些子儿。一破不迷,任你口似悬河,我只一以贯之。

    问:回光返照,乃生死海中之渡筏;玉液炼形,即举水制火之妙喻。至于人心之觉,其体一,而其用二,有昏觉之觉,有自然之觉。昏时之觉如电光之一瞬,若耳目之视听焉;自然之觉如声之自入耳,物之自接目,无为而无不为,无在而无不在。念虑一起,神目昭然。《易》曰:"知几其神乎",莫知所从来。常应常静,是否即所谓"无为真人"最上一乘也。

    答曰:所喻是,仍须心印。

    问:行气主宰,即眼是也。眼为阳窍,道在眼前,虽能视能听,而实超乎动静,是人心之常处也。非销识,莫能眼明;非眼明,莫能销识。是否?

    答曰:大得参透一关,一关打破又一关。关有次第删,不粘不滞为尚,以默以柔为强。卧听钟声,行趋佛路。

    又问:眼是真心否?

    答曰:不是,幻光也,藉以逐阴邪,行气主宰。若即以之为妙窍,若即以之为至宝,则知浅不知深矣。

    问:蒙示:“浩浩落落,潇潇洒洒,一腔热血,大地不腥膻;烈火烧金莲,和盘托出钱;步步是先天,不着后天缘。"等句;敬参:"大地山河皆吾法身,五浊恶世皆是清净道场,慈悲而慧,一炁流行,运用自然,得意生身,和盘托出先天元性、历劫不坏之慧命,如金钱之洒落。”

    答曰:须验方知。此处落机,深而又深,极之无极。苍茫古道少人行,词组同时大地春,婆娑世界都包许,说甚黄昏静掩门。

    问:耳根音闻入门。

    答曰:耳根清净,大士圆通法门。尔从此证入,即得闻熏闻修,方知如幻三味,即一毗卢性海矣。干元面目,不外于兹。六根清静,一精真妙,须回向真如寂。体是寂,用是照,寂照方名一。须知寂照双融,非大定不能。寂而照,照而寂,寂照本空,空却是寂照。寂寂寂寂,还归无寂寂,方是真寂寂。真寂寂却不寂,即是寂,寂无可寂是真寂,哪管哪照,寂寂照寂。禅理要深攀,玄理不易迹。

    道在目前,目前却难明。人好奇喜新,错过目前,不知何处是道。道也者,当下即是;昧了当下,,即是心驰意走。念念不由人,皆因神力浅;神力浅,皆由心驰。日月行藏,实是至道。淡淡乎天之根,冥冥乎元之始;几几乎道之危,神神乎光之赫。日就月将,讨得真消息。真消息,在平洋,不是静中藏,却要静中藏得。

    问:妙理难参。

    答曰:难参者何?顶相难睹耳。

    又问:何得转关?

    答曰:一句转关,只在根下磨勘;磨得断,两头空,空中方见祖和宗,的的证圆通。

    万行庄严,正是菩提之妙用;一灵光耀,却是仙道之无常。脱却牢笼超世界,东方宝月照山河。适从华山过,头陀总不知;佛力原无限,道释不同过。噫嘻乎!鬼神知察分明,而难料吾心不动处。今而后,吾知一矣,不知其二。

    惟其无知,所以无不知;无不知却无知。照此参解,不难取证。异时浓香异葩,触处熏净。噫!得大自在。感激师恩指示,得臻如此受用;先灵萃聚,克尽孝道天心回;思尘寰中事,如梦中又梦;哀悯众生,兴大悲心;众生同在大觉中,竟昧然不悟,故亦不轻众生,因众生与圣无异,只在一转念间耳。

    问:何为先天?

    答曰:心即先天。先天者,对后天而言之也,对待之说。心绝对待,方是真常,而不拒诸相发挥,《楞严经》已明言之矣。

    又问:心绝对待,即无极之谓欤?

    答曰:无极者真空,有极者妙理,无极即有极,非有极之外又有无极也。"范围天地而不过,曲成万物而不遗",枢纽阴阳,色色归根,如此妙极,只是不见。此乃天地之先、鸿蒙未判已前之说,然即混沌已后之事。无分先后却有分,不是难凭一味吟;识得个中颠倒用,心同黄土变成金。如此说先天,是先天无可言矣。然又有有言之先天,有言之先天何也?圣凡之分矣。圣即是先天,凡却是后天。于此,先后天俱名为后天,不得谓之先天。先天者何?无形是也;然无形亦不独立,凭有形者证。有形为无形之用,无形为有形之体,即此,有形又是无形,此即动静合一之妙,方是真空妙有之真空。

    正说法,天花落下缤纷,稀有罕遇好希奇,却也是古佛禅机。

    问:凭依修持法。

    答曰:莫凭依。无倚依,见真心,真心不是无依倚,却是毗卢顶上行。老禅客,作家僧,却也难得,只在一心,并无剩法未了义。

    问:何谓神通?

    答曰:妙应万物之谓神,无在而无不在之谓通。

    问:报身。

    答曰:报身无报,亦强名耳,圆满之谓也。若真有报身,即是二见矣;二而不一,一亦无一;是真一寂照不二一。

    又问:法身。

    答曰:法身,义所以聚积诸法,而却不能着得语言。

    问:心有名乎?

    答曰:心无名,即道亦强名。大道出于象数名言之外,何可名得?

    问:生死。

    答曰:分假生死,化作变易生死,仍有生死。且将这分假生死不分假变易,而轮回短空。空无有问,我说行踪:飘飘一叶风,仙去若无踪。

    又问:何谓无生?

    答曰:生而无生,故曰无生。无生还有一曲,汝唱一个无生曲,世间听才是无生。

    问:感召。

    答曰:有得太阴精、有得太阳精者,其实还是一个,不过各人根器。

    太上堂堂大道,不外日用常行,何尝是鬼窟生涯!有一等人,将色身算作法身,求之气运上升,以为结胎产婴儿张本,自高自足,不知大道沙里淘金,金乌飞入蟾窟,皆是未生前事,见浅者焉能窥其堂奥?说有执有,说空滞空,不识大道渊源。先从渊源探摸,的见空劫以前自己,方知神龙变化、夫唱妇随之理,何尝执有?亦不执空。妙有真空、真空妙有现于一毫端,小大相融,一多无碍,方说得鼎炉中事,超生受生一目了然。不是那些说话。吾教各尽其业,素位而行,胸怀磊落光明,做得人世间顶天立地奇男子、尽孝纯忠大丈夫,方不枉人世一遭,垂千古而不朽。心中潇洒即是仙,心中无累即是佛,心中无私即是圣。保全汝良知良能,各人有的,并非外求,更不在肉身计较。死后一坏,黄土尽够汝埋,贤愚同归,富贵一致,哪些是我?惟我这一点灵明。秋空月皎,宝镜澄辉,烈火腾腾好种莲,西方路上是金仙,不用妄求除念妄,香花果实一齐鲜。

    请七日,闭关端办道功。

    答曰:吾汲汲遑遑,周流四海,劝善化恶,消其黑氛上冲,引其光明善气。故吾设教如大海水,各随器重。取七日是良宵盛事,人生有几得遇其会?吾所为何事?岂不大愿!即于某日起可也。

    问:“起七请功?”

    答曰:“行、住、坐、卧,提醒此心,常令不昧。无时刻之间功,即接续不断。亦不必拘拘坐时参,不坐时便不参。然坐必以律,亦事之当然。坐三刻行一刻,饮食按时,冷暖自护。有事照常办事,正于办事中即是用功处。总要念念从何来,念从何去。看破这窝窟贼巢,方得大踏步直上瑶天。其余肉身上功一概不必。吾此道肉身功在其中,一通百通,山河大地总是吾身。些须心肝五脏秽有何办头!吾今日亦发愤启迪。只要尔等福缘承当得起,亲验亲证,将这些旁门左道一概为吾辟却。大道是甚的,性命是甚的,说哪里话?至于一切四威仪中,照律行持,均可参语广多。姑拈一则因缘如何?是牛吃草,草吃牛如何?是有无不二。如何是分开动静,又如何是色空俱遣,遣后还有色空否?参。”

    “净业不同染业,说来凡圣齐捐,空空洞洞大光天,活活仙人出现。”

    “人之生也,抱气于泽浑之中而生质,及其觉也,而阴阳已分。嗜欲纷华,吉凶悔吝,茫不自知。怠阴阳大判,元气不可复,继之以亡而已矣。其气是天地之气,非尔我得以私之,其中有理存焉。善者善之,恶者恶之。堕恶趋落异类,其魄之归,其魂之散,其感之薄,其遇之值,皆非一类观也。而其大端,禾不生黍,凤不乳马,各有不同,看人之趋向何如耳。”

    “天质愚智不同,而其所赋之必有异乎?不肖者不及,何智者又过之!此其中道之明一也。贤者较愚者迥别,殊不知贤者未登,其实不如愚者,各自思之可也。”

    “吾自设教以来,高高下下不一其致。总鉴其人之诚信与否,又有感召不同,趋向不一。吾来此大有因缘,忙忙踏遍四海九州岛,正欲于今日垂示梯航,知吾得正大光明,并非鬼魍行藏,辟邪说,正人心,统归于中和善气。亦非拘拘令人如笼中鸟,又非旁门外道、枯禅、苦节、废时失业,以为自高。不知大道堂堂,日月常行,均皆至道,时当显了。即缨络壮严,弥纶世界,亦不为奢,时当俭也。即一炉一几二三子,诚敬恃侧,亦不为省,丰俭随时,调和得中,还须放开眼界,勿泥目前堂堂男儿汉,帏幄千丈光。”

    “一尊古佛显慈航,渡得乾坤大地忙。万象普观无二致,心念念说花黄。静夜锤声放古寺,风花雪月一炉香。’吾道宏深,非如谷眼,止目为仙,绝人逃世,处岩谷,以为自得。了手闲人,消受天地、风花雪月之报,说妙谈玄,周游蓬勃岛,不乏其仙,吾之道不如是也。代天抒化,普度贤愚,同归圣果至善,并非小溪小径。故尔等须倍加敬慎,乘此天恩,得获良益。虽得益者浅深不同,各随器量因果无不具足。道人全脉在此显化昭灵,以为后世及秉教向道诸人,知吾道是参赞化育之道,并非自了。旁门诸子既奉吾教,亦各发愿立心。成己成物,成物正所以自成,自成非成物不可。”

    “诸人静心听吾言,九曲黄河天隘险,总是人心现,大地本无偏坦坦。平平渡得江河堰,道人化迹九州岛显。遍掌乾坤日月巅,青锋剑挂在肩头,寻遍人间恶善,几个儿孙相推托,老父母反觉赘庞庆。兄和弟心下相多各存一个颜面,不知本来清净不清净,一味胡厮缠。命该清净,生来就清净矣。命不该清净,从或强除枝叶,亦不过是脱胎入胎,返遗下许多孽债,又重增一种公案,依旧不了缘,添了烦恼怨。总是肉眼凡夫,止孽目前受用,不计天理昭彰,疏而不漏。见几个后人发越,不从孝悌陶隙中来!吾下尘凡久久,总不过劝人安命,安命则命有了时,不清净者自得清净,一派和霭风。暗中鬼神颐吉神拥护,久久难化为气,莫知何以然。左右逢源,灾消福增。不然则眼前视为得计,其实暗增黑氛,气化为难而不觉;亦莫知何以然!日见消阻,精神颓败,鬼神夺其魄,智识不如人,头头走不着,不识自己愆尤,由渐而积。反怨天无天理,人无顾济!此等凶愚,实堪痛恨,又可怜悯!故吾下界,普济众生,规引善果,善者答之,恶者恶之,鉴观有赫,丝毫不爽。大善有大果。小善有小果。各引各果,亦莫知何以然而然,谙子其敬聆之!”

    “常目在兹,克明峻德,圣贤学问,不异玄禅。乃世人不察三教异同,纷纷立论,真是醉梦中狂解,跑马看花真堪一笑!而留心斯道者,又犯喜静恶动之弊,人人不免不知强离冤牵,依旧不了缘。从或绝人逃世,深入山林,而山中虎豹豺狼、魍魉魑魅、暴雷烈风,令人心惊神颤!况乎血肉之躯,衣食供给,在在需人,稍失调让,寒署浸霪,遽成苦恼病痛。临时不悟,走入旁蹊,反晦学道,毫无益处,适足害人。又有一等志慕山林,不愿时事之行藏,宜否一味尘离诡异怪行,以为别于流俗,不知废时失业,以致事体缺欠,精神日颓败,道也莫能解悟。不识自己起足,走入旁蹊,反言为善不昌,道不可学,此等荒谈,真堪大笑!加之邪师辟友紊乱道宗,毫厘千里,沽名钓誉,实为吾道害。噫!今日得二、三子奋志向上,参妙透玄,为吾门宝。而学道这锢弊。以致人事灭颓,皆由自入旁门。究竟深心起念,深堪怜悯,若能于人事中修之,则更胜于山林。吾道流传下去,总是人事中修持,不喜深山鬼窟,逃世绝人,作自了汉。”

    “吾之得与天地同其悠久者,因体天地好生之心。尔等如果发愿随力随才,无损于己,有益于人。既有益于人,亦不能不损于己,然损于己,无全损之理。若全损,人得之,亦不能消受。除非大义所在,或往因夙偿,否则不必。不过随时勉力而行,只要的当无咎,转祸为福,即是吉星,即是吾门抒化大弟子。他日冥冥受报,得握人间祸福柄,不亚吾也。吾意亦非浪施,须要善会,即一言一行,有益于人,总是抒化之一端耳。”

    “凡人终日闲时尽多,忙时甚少。如尔等在此,止此一事,过此便万绪千端。其实行、住、坐、卧总是一事,人自忙耳。故吾前云:只是当下不昧,即心不驰而意不走。省下许多功夫,脚踏实地,随遇而安,也不妄想,也不学道,即此便是大道。学久则神凝气聚,浑合无间,神力绵绵,方消得魔障,出得牢笼,上得天空,一步一步祟。”

    “人情冷暖,世事变幻,颇难预料,均无一定。花开时人玩赏,花落时一堆潦草,撮不得去。扫得净,方是佳时共好。诸子既皈吾教,勿贪势力,树倒藤枯,好一堆烂柴。不可不知尘俗念,须要勾了,何必唠叨置心田而不放。”

    “学道之士,正欲于葛藤扯绊中,方见经轮妙手。不然,何为奇才?庸俗而已。顺境谁不会过?只到逆境略加怨天尤人之心不免。殊不知平素有何功德,消受天地生养之报,还自思量否?今而后诸子放下心,炼成灵宝人难识,消尽阴魔鬼莫侵。只须当阳一露,百句话头有何排遣不下,有何隔碍!本体空空,不离万象中,包函万象消万象,即此一语出牢笼。”

    问:“习静”。

    答曰:“试问足下,何时静?何地静?若欲此身安,是养生小木,为天地人所忌,所谓偷懒辈也。乌得谓之学,不得谓之道。道化者,广大高明,随时随处而无不通其流行也。其化育也,道以生道,而变化出焉。乃修道者,动欲离尘去俗,殊不知和其光、同其尘,何谓也?天以天,地以地,人以人,未离乎人,宁可远人?况道不远人,日用常行,无非道也。道在天地,而为天地;道在人,而为人。存神知化,道岂远于人耶!”

    问:“人有利钝之分,教有立言之异,如天资明健,本体透露,明足以察其机,健足以致其决,工夫自归于易简,原不妨径趋佛路,一超直入如来地。如本体昏蔽,则是致虚之功未致,致虚即集义也。适合其宜之谓义。适合其宜,即是人心恰好处,恰好处即中也?”

    答曰:“人心昏蔽,亦有临照。不过困知生,知省力费力之别。惟照方能致虚,到恰好处,已无安排矣。”

    “言教亦有不实不尽,总是应病用药。若各经各典拘拘一个道理,只要一部足矣。又何必唠唠叨叨做下许多桦页。有对大菩萨说者,有标指者,有为愚夫立方便者,有贤共赏者。如(太上道德经),天机浑成,纯朴归元之作,故千古不磨。乃太和元气。大道从此昭着,心经由此开宗,为万世梯航。显于言表,而隐文奥义,实非寻常。各家注亦止注得皮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百姓日用不知,故君子之道鲜矣。”

    “一个人可以为善,可以为恶,或先善而后恶,或先恶而后善,总无定评。故吾不轻许也,亦不轻慢人,安知后来不如今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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