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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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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恶闻楚人之言,宪也其惑乎!”

    蜀王曰:“功臣与大臣异与?”曰:“内则大臣,外则功臣。大臣在内犹在外也,功臣在外犹在内也。近君则荣,近民则泰,其势均也。虽诸侯亦然。王请无泰可乎?”蜀王有恧色。

    征君出谓鲁狷曰:“蜀王耄而富,弛而亢,民其玩矣哉。”

    洎曰:“此《外史?百官志》也。

    ○请金

    蜀民赴幕请金,蜀王发五十万镒,蜀民请倍。蜀王命左右告曰:“勿以为贷,尔众其克勤于利,越蜀之境若博而狎以播吾财者,刑罚之,尔众毋惰哉。”蜀民皆唯唯而去。左右问曰:“向也,发库禀以赈蜀民,君皆倍之,今何以无倍。”蜀王笑曰:“邑有贤者,吾方式之,不敢以争于民,故赈而不倍,所以修吾誉也。”左右曰:“君所谓贤者,其征君乎夫征君,叔度一羁士耳,其寓蜀也亦欲乞馈于幕,与蜀民群也,岂足为贤者与?”蜀王曰:“不然。吾闻士非孝廉不征,非贤良不举,其高蹈而不为臣者,夫是之谓征君。今天下公侯者什伯,而征君者奇,不亦尊乎怀王室而激诸侯,不亦贤乎。故贤者有无爵而爵,无禄而禄,不恃轩冕而贵,不待钟鼎而富,不以国存而安,不以国亡而危,其征君之谓乎吾幕无士,一获而<是帚>诸侯师,惜乎吾耄矣。吾将让爵于征君,以利巴蜀,王室亦赖焉。吾虽不恭,亦世载厥誉,知吾之能侯而好贤也。征君避爵而往,吾又有令名于时。今将季世也,王室尝混时无靖宁,则诸侯犹不忍侵蜀,是吾一举而安,全蜀之民不亦可乎。”

    左右曰:“臣蜀之鄙人,不识征君之贤若是。虽然,为诸侯师,其志必氵孛君,安得而淹之。宜厚为之礼以谢征君,天下高君之义者亦多矣,岂必让爵乎夫弃先皇之泽,以替其业,不可谓仁;以爵而縻贤,不可谓义;悖明典以自殖,不可谓恭。征君诚贤者,则君之所举渎矣。宾贤以干名,臣窃惑焉。”

    ○辞爵

    蜀王薨,蜀人迎征君于幕。征君避青城,左权曰:“子以万言说诸侯,孰若享益州之富哉今蜀之父老,皆杖策而迎,民心归矣。子固辞之,智者不为也。”

    征君曰:“吾闻之,行一不义,君子所忧。况天皇之爵禄,所以宠诸侯者,而士受之,不义孰甚焉!昔介推辞禄,仲连避爵,是皆诸侯之赐,犹未至于让国也。而二子却而不受,吾以不命之爵受之。是便介推仲连攘臂而笑于地下,诚不能一朝摄也,且有不次之戮。夫士不遇于时,而徉狂以自乐,则蔬食饮水甘于八珍,敝裘麻屦逸于五乘。何则义与不义也。易曰:舍车而徒,信乎徒不为耻已。”

    左权曰:“奈蜀人之望何哉!”曰:“汝不闻莒人有犭旬人而忘身者乎以千金游于天下,必求其悦已者,有不悦者,则分金而惠之,悦已者不盈千人而金竭,遂憾而死。今吾洁其躬,而失蜀人之望,非固也。窃虑莒人之金不足以胜悦己之众耳。故曰:愚者不谋,群聚若立,智者决策,朝不得食。以此观之,蜀人之望易成,而群易合也,何足眷眷哉。”

    左权曰:“权也陋,微子启之,弗章。”

    ○火灾

    李玄观象于轩辕之台,有星数丈流于冀州,其光如旦。李玄喟然曰:“胡运其兴乎又有宫闱之灾,内外树难,汉室其将为周之东乎!”

    越明年,夷人寇玉垒之关,洛阳玄真宫灾,天皇与太乙真人方祠浮图老子,火围宫苑,烟焰蔽空,宫女悲泣,相枕而焚,天皇几不得脱。太乙真人犹以符咒祝之,火迫亦奔,而出见百官拥列于铜驼陌,惶惧掩面。京师为之语曰:“玄宫火,不得出。”太乙真人焦头烂额,又讹言董氏以兵权劫天皇。天皇忧懑,问于相国王允,允对曰:“臣闻老子善用兵,虽有匪臣,老子必为陛下却之矣。陛下益宜躬修玄默,勿以为忧。”又问曰:“朕之敬神,可谓露心矣,何以致灾?”允对曰:“宫闱之火,实陛下辉光之德所致,况圣泽以火德王,此中兴之象也。”天皇大悦。

    王允少有雅望,善属文,时辈皆以允有国士之风。及为相,举动猥陋,唯与时浮沉。外饰体貌,而内怀奸妒,又交通宦官以固宠禄。百官有司进士皆倚其门,有称允为父,令妻妾问寝馈养一如家人礼,以此树富,凡考绩所去者,皆夤缘而进。天下士大夫始坏廉耻,而鼓舞于声利矣。故一时宠渥者,若太乙真人,次及董氏,其次及相国王允,仅势党类分为三穴,播闻蛮夷。是以豪杰益解体而议汉室,匈奴累岁纷扰边境,以诛一邪二佞为名。东南虚匮,海内罢敝,虽桓帝荒于游畋,国步多艰,未有极于此者也。是岁,太子骤疾,中外颇疑,天皇乃杀阉宦七人,以塞其咎。

    洎曰:“此篇如史臣纪事之体,其所述汉廷时政,考之《汉书》往往不合。至于所云太乙真人,又《汉书》所不载者。故《外史》疑晋时文云。”

    ○避难

    益州守徐嵩坐赃系狱,有武阳令文龟龄亦坐赃于狱中,乃相国王允门人,以孝廉举高第。时御史按狱以死论,益州守捣额乞怜密以千金赂之,乃免刑,遂问戍云中。武阳令以中倚之故,独扬声抗辞于前,其狱竟释。蜀人为之语曰:“益州太守徐仲高,坐赃论死克嫖姚;武阳令尹文寿伯,坐赃谭笑挟相国。”

    后龟龄迁为左冯翊,又与相国王允之子横掠良家女妇百人,克于阃室,为郑卫之声,以奉相国。京师丑之,虽髻童辈皆呼为粪中郎,以其污浊士林为清论所鄙。

    及董卓暴虐,相国王允亦俯仰其门,每与卓论国家机务,必以袖{代巾}口侍侧供唯诺,无敢疑者。文龟龄亦耻相国奴于董氏,私谓相国之子曰:"董氏怀赵盾之谋久矣,若一举而败,必及令公,吾属安所附乎?"曰:"何为其然也?"曰:"令公以相国之尊,负海内之望,权侔天子,富埒王公,此人臣之满者也,又奚枉迹于董氏之门乎董氏弄柄,氵?恶日彰,其祸可抱足而待。令公宣洁名于庙堂之上,效李、杜之忠,而密之以谋,鉴陈、窦之祸,而济之以才,使国家无虞,而同享封禄,不亦可乎?"曰:"吾翁必有见,汝勿复言。"

    文龟龄还家谓妻子曰:“吾受相国之恩,无及报矣。”遂谢病免爵,敛金玉斗乘以归,客于荆州。董氏果作难。君子曰:“《传》云:‘至贪者明,至佞者杀。’其文龟龄之谓乎。”

    洎曰:“此亦记事之体也,其文绝类《史记》。”

    ○岷山

    征君登岷山,望汶江,思禹之绩,而叹曰:“浩乎汶江,岷山镇之,茫茫禹功,险于梁岐。”

    孔绍祖曰:“吾闻王国有难,则诸侯告于山川。今汉室难矣,而诸侯不告,何以徼福?”

    征君曰:“夫诸侯修德,则告于山川社稷之灵,以肃其民人。民人于是乎怵恩而不敢侮,可以勤事而捍难,其山川社稷之灵亦庇焉。故旱溢之不侵,崩竭之灾不虐,瘴厉之戾不氵?,嘉谷丰而民人洽。故君子入其国也,观风于山川,而料民人之丰阜凋悴,以回革其政,观氛于社稷,而知土壤之郁昭明以节制。其宜是以民无争心,俗无悖志,王道成焉,然后知先王之报勋德于社稷之神也。故生则爵禄以荣之,车服以锡之,宴飨以亲之,赏赍以劳之。死则褒之以嘉谥,祀之以五鼎,养之以世禄,纪之以文章,其耿光懿节,昭乎上下,配乎山川,以主其阴职,而降休咎于民也。是以骏显之烈与江汉同流。诗云:‘荷天之祯,德音振振,垂厥景福,君子神明。’此之谓也。”

    ○黾山

    征君游黾山,道遇猛虎。征君倚磬而坐,谓左权、徐洲曰:“猛虎当道,吾死矣夫。”

    顷之,虎近于磬,左权以臂当之,虎悬尾叫啸,左权执其尾而倒驰,逾黾山之冈。徐洲挟弓矢追之,见巨壑中群虎食一樵者,徐洲临穴而发矢,弦绝,徐洲以弓击虎,伤臂趋伏于林。左权负虎皮以救。徐洲曰:“征君安在。”曰:“鼓琴于磬。”“吾子搏一虎而群虎皆出,吾以矢射之,其弓不扬,为虎所,而伤其臂。子虽勇不能制群虎之猛也。”左权莞尔而笑曰:“制之何者,昔者与客涉瞿塘之峡,即征君欢之楚游道也。舟覆得楫而渡,有猛虎群饮于峡,一搏而获毙者二。客曰:‘吾与子将赴于峡下之流,得一楫而俱免。’又搏群虎于峡上,如制婴儿。是渡二峡也,虎不制则后涉者或免于峡,而乌能免峡上之虎乎若子之勇可以倒峡而西矣,今之所遇奚足悲哉!”遂历黾山之壑而援之,群虎皆毙。

    征君顾谓二子曰:“汝其奋于黾山乎夫猛虎凭威于山,犹猛臣凭威于国,不可逸也。故猛虎在山,勇者制之;猛臣在国,仁者制之。昔虞有猛臣曰:兜,虞舜驱之;周有猛臣曰飞廉,周公戮之;鲁有猛臣曰少正卯,孔子诛之。此皆制于仁者也。嗟乎,今国之猛虎逸矣,而仁者不制,岂无仁者与,抑仁者在下位而不能制与吾是以鼓琴,于磬而悲歌也。小子其勉乎哉!”

    左权曰:“黾山之虎苟无以制,夫子尚能倚磬而鼓琴乎?”

    曰:“仁,可恃也;勇,则敌不可以恃。故曰:柔能制刚,弱能制强。故不善勇者制于勇,善勇者制于仁,遇虎而倚磬鼓琴,汝徒见吾弱也,而不知仁者有无声之威,有无形之兵乎?”左权曰:“唯唯,吾今而知善勇之术也。”

    ○去蜀

    汉锢范滂、李膺、陈藩、窦武、刘叔杀之,征君叹曰:“汉室死难之士有五人焉!”李玄曰:“昔者三仁戮而殷灭,今五仁锢而汉存犹,未若纣之当罪也。意者,尚有待于继乎?”

    征君曰:“何以测其然也?”曰:“执命之臣虐而未播,畏主察也;残民之臣贪而未弛,希主禄也。畏察者谋必疑,希禄者志必弱。弱者怀荣恩,疑者怀刑戮。是以张角黄巾之众,提剑于郡邑,而卒无全踵以怀刑,戮者之未附也。故汉室之形必继统而后亡,《诗》云:‘虽无老成人,尚有典刑。’其是之谓乎吾闻过盛之期,灾不消,以忧其过也;临亡之国,灾亦熄,以无庸于警也。故灾之象,恒集于过盛将亡之际。由此观之,汉室其邻于亡乎?”

    征君曰:“诚哉,是言也。夫矶将溃,则不可与网罟之;夫谋国将亡,则不可与章句之徒议。今汉室之形危矣,而章句之徒犹执简以从事,掩牖而呻吟,弄文墨以求一帛之赏,而饰誉于流俗,机巧惊愚,志意骇众,自以为儒林之雅蹈也,距知测危睹形之士,已慵慨于岩壑,怀鹰扬之具,蓄洲默之谋,而天下调如也。”

    李玄问曰:“自党锢既戮,汉室无主,董氏乘之,总百官而制朝廷,殚徭赋以荼毒天下,谏者辄诛而陈展于市朝,卢子干以八尺之躯而任社稷之重,夫岂守章句者哉!然而不能制董氏之柄,是以抗议于汉廷,而无所建白,何谓也?”

    征君曰:“子干欲以А土而塞浊泾,以握石而补崩山,其不戮也。幸矣。使子干有林宗之风,则翻然而去,谁不善之。自桓帝不君,荒怠无度,政移中官,天下贡献者先入私窟,而后以羡余贡于廷。天子为涂旅,犀象麋鹿栖于乘舆。是以宗室不靖,江汉云扰,咸以图汉室为名。然而未亡者,刑未及于谏臣,而忠愤者鳞次而出,犹不能起涂炭之祸,以滥觞于今,济之以杀戮,困之以征轮,匈奴暗于雍冀之境,而内外之势成。故汉室虚弊而天下无纲纪文章,甚矣。所以豪杰奋庸之士,宁没齿于沟壑,而不忍尽言也。今以一子干而欲挽汉室之危,不可得已。”

    是岁,征君去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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