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朝野僉載卷五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張像於天津橋南,設齋。二更,功德堂火起,延及明堂,飛焰衝天,洛城光如晝日。其堂作仍未半,已高七十餘尺,又延燒金銀庫,鐵汁流液,平地尺餘,人不知錯入者,便即焦爛。其堂煨燼,尺木無遺。至曉,乃更設會,暴風欻起,裂血像為數百段。浮休子曰:梁武帝捨身同泰寺,百官傾庫物以贖之。其夜欻電霹靂,風雨晦冥,寺浮圖佛殿一時盪盡。非理之事,豈如來本意哉!

    景雲中,西京霖雨六十餘日。有一胡僧名寶嚴,自云有術法,能止雨。設壇場,誦經咒。其時禁屠宰,寶嚴用羊二十口、馬兩匹以祭。祈請經五十餘日,其雨更盛。於是斬逐胡僧,其雨遂止。

    周聖曆年中,洪州有胡超僧出家學道,隱白鶴山,微有法術,自云數百歲。則天使合長生藥,所費巨萬,三年乃成。自進藥於三陽宮,則天服之,以為神妙,望與彭祖同壽,改元為久視元年。放超還山,賞賜甚厚。服藥之後三年而則天崩。

    則天時,調猫兒與鸚鵡同器食,命御史彭先覺監,遍示百官及天下考使。傳看未遍,猫兒飢,遂齩殺鸚鵡以餐之,則天甚愧。武者國姓,殆不祥之徵也。

    裴炎為中書令,時徐敬業欲反,令駱賓王畫計,取裴炎同起事。賓王足踏壁,靜思食頃,乃為謠曰:「一片火,兩片火,緋衣小兒當殿坐。」教炎莊上小兒誦之,并都下童子皆唱。炎乃訪學者令解之。召賓王至,數啖以寶物錦綺,皆不言。又賂以音樂、女妓、駿馬,亦不語。乃對古忠臣烈士圖共觀之,見司馬宣王,賓王歘然起曰:「此英雄丈夫也。」即說自古大臣執政,多移社稷,炎大喜。賓王曰:「但不知謠讖何如耳。」炎以謠言「片火緋衣」之事白,賓王即下,北面而拜曰:「此真人矣。」遂與敬業等合謀。揚州兵起,炎從內應,書與敬業等合謀。唯有「青鵞」,人有告者, 【 唯有青鵞人有告者 「人」下原有空缺。「唯有青鵞」,廣記卷二八八引作「書唯有青鵞字」,通鑑光宅元年考異引作「唯有青鵞字」。】 朝廷莫之能解,則天曰:「此『青』字者十二月,『鵞』字者我自與也。」遂誅炎,敬業等尋敗。

    逆韋之妹馮太和之妻號七姨信邪,見豹頭枕以辟邪,白澤枕以去魅,作伏熊枕以為宜男。太和死,嗣虢王娶之。韋之敗也,虢王斫七姨頭送朝堂,則知辟邪之枕無效矣。

    後魏高流之為徐州刺史, 【 徐州刺史 「徐州」原作「除州」,據廣記卷三九一引改。】 決滹沱河水繞城。破一古墓,得銘曰「吾死後三百年,背底生流泉,賴逢高流之,遷吾上高原」。流為造棺槨衣物,取其柩而改葬之。

    東都豐都市在長壽市之東北。初築市垣,掘得古冢,土藏無砧甓,棺木陳朽,觸之便散。屍上着平上幘,朱衣。得銘云「筮道居朝,龜言近市,五百年間,於斯見矣」。當時達者參驗,是魏黃初二年所葬也。

    寇天師謙之,後魏時得道者也,常刻石為記,藏於嵩山。上元初,有洛州郜城縣民因採藥於山,得之以獻。縣令樊文言於州,州以上聞,高宗皇帝詔藏於內府。其銘記文甚多,奧不可解,略曰「木子當天下」;又曰「止戈龍」;又曰「李代代,不移宗」;又曰「中鼎顯真容」;又曰「基千萬歲」。所謂木子當天下者,蓋言唐氏受命也。止戈龍者,言太后臨朝也,止戈為武,武,天后氏也。李代代,不移宗者,謂中宗中興,再新天地。中鼎顯真容者,實中宗之廟諱,真為睿聖之徽謚,得不信乎?基千萬歲者,基,玄宗名也,千萬歲,蓋曆數久長也。後中宗御位,樊文男欽賁以石記本上獻,上命編於國史。 【 此條見廣記卷三九一,云出宣室志。】

    辰州東有三山,鼎足直上,各數千丈。古老傳曰,鄧夸父與日競走,至此煮飯,此三山者,夸父支鼎之石也。

    寶曆元年乙巳歲,資州資陽縣清弓村山有大石,可三間屋大。從此山下忽然吼踴,下山越澗,却上坡,可百步。其石走時,有鋤禾人見之,各手把鋤,趂至所止。其石高二丈。

    趙州石橋甚工,磨礲密緻如削焉。望之如初日出雲,長虹飲澗。上有勾欄,皆石也,勾欄並有石獅子。龍朔年中,高麗諜者盜二獅子去,後復募匠修之,莫能相類者。至天后大足年,默啜破趙、定州,賊欲南過,至石橋,馬跪地不進,但見一青龍臥橋上,奮迅而怒,賊乃遁去。

    永昌年,太州敷水店南西坡白日飛四五里,直塞赤水。坡上桑畦麥隴依然仍舊。

    鄒駱駝,長安人。先貧,常以小車推蒸餅賣之。每勝業坊角有伏磚,車觸之即翻,塵土涴其餅,駝苦之。乃將钁劚去十餘磚,下有瓷甕,容五斛許,開看,有金數斗,於是巨富。其子昉,與蕭佺交厚,時人語曰:「蕭佺駙馬子,鄒昉駱駝兒。非關道德合,只為錢相知。」

    先天年,洛下人牽一牛奔,腋下有一人手,長尺餘,巡坊而乞。

    隋文皇帝時,大宛國獻千里馬,騣曳地,號曰「師子驄」。上置之馬羣,陸梁人莫能制。上令并羣驅來,謂左右曰:「誰能馭之?」郎將裴仁基曰:「臣能制之。」遂攘袂向前,去十餘步,踴身騰上,一手撮耳,一手摳目,馬戰不敢動,乃鞴乘之。朝發西京,暮至東洛。後隋末,不知所在。唐文武聖皇帝敕天下訪之,同州刺史宇文士及訪得其馬,老於朝邑市麵家挽磑, 【 挽磑 「挽」原作「撓」,據廣記卷四三五引改。】 騣尾焦禿,皮肉穿穴,及見之悲泣。帝自出長樂坡,馬到新豐,向西鳴躍。帝得之甚喜,齒口並平,飼以鍾乳,仍生五駒,皆千里足也。後不知所在矣。

    德州刺史張訥之一白馬, 【 張訥之 「訥」原作「納」。廣記卷四三五引同,汪校云,明鈔本作「訥」。按:下文正作「訥」,今從改。】 其色如練,父雄為荊州刺史常乘。雄薨,子敬之為考功郎中,改壽州刺史,又乘此馬。敬之薨,弟訥之從給事中、相府司馬改德州刺史,入為國子祭酒,出為常州刺史,至今猶在。計八十餘年,極肥健,行驟脚不散。

    廣平宋察娶同郡游昌女。察先代胡人也,歸漢三世矣。忽生一子,深目而高鼻,疑其非嗣,將不舉。須臾赤草馬生一白駒,察悟曰:「我家先有白馬,種絕已二十五年,今又復生。吾曾祖貌胡,今此子復其先也。」遂養之。故曰「白馬活胡兒」,此其謂也。

    東海有蛇丘,地險多漸洳,衆蛇居之,無人民。蛇或有人頭而蛇身。

    嶺南有報冤蛇,人觸之,即三五里隨身即至。若打殺一蛇,則百蛇相集,將蜈蚣自防乃免。

    顧渚山頳石洞有綠蛇,長可三尺餘,大類小指,好棲樹杪。視之若鞶帶,纏於柯葉間。無螫毒,見人則空中飛。 【 此條見廣記卷四五六,云出顧渚山記。】

    山南五溪黔中皆有毒蛇,烏而反鼻,蟠於草中。其牙倒勾,去人數步,直來疾如繳箭,螫人立死。中手即斷手,中足則斷足,不然則全身腫爛,百無一活。謂蝮蛇也。有黃喉蛇,好在舍上,無毒,不害人,唯善食毒蛇。食飽則垂頭直下,滴沫地墳起,變為沙虱,中人為疾。額上有「大王」字,衆蛇之長,常食蝮蛇。

    種黍來蛇,燒羖羊角及頭髮則蛇不敢來。

    隋絳州夏縣樹提家新造宅,欲移之。忽有蛇無數,從室中流出門外,其稠如箔上蠶,蓋地皆遍。時有行客,云解符鎮,取桃枝四枝書符,繞宅四面釘之,蛇漸退,符亦移就之。蛇入堂中心,有一孔大如盆口,蛇入並盡。令煎湯一百斛灌之。經宿以鍫掘之,深尺, 【 深尺 廣記卷四五七引作「深數尺」。】 得古銅錢二十萬貫。因陳破鑄新錢,遂巨富。蛇乃是古銅之精。

    開元四年六月,郴州馬嶺山側有白蛇長六七尺,黑蛇長丈餘。須臾二蛇鬥,白者吞黑蛇,到粗處,口兩嗌皆裂,血流滂沛。黑蛇頭入,嚙白蛇肋上作孔,頭出二尺餘。俄而兩蛇並死。後十餘日大雨,山水暴漲,漂破五百餘家,失三百餘人。

    左補闕畢乾泰,瀛州任丘人。父母年五十,自營生藏訖。至父年八十五,又自造棺,稍高大,嫌藏小,更加磚二萬口。開藏欲修之,有蛇無數。時正月尚寒,蟄未能動,取蛇投一空井中,仍受蛇不盡。其蛇金色。泰自與奴開之,尋病而卒。月餘,父母俱亡。此開之不得其所也。

    滄州東光縣寶觀寺常有蒼鶻集重閣。每有鴿數千,鶻冬中每夕取一鴿以暖足,至曉放之而不殺。自餘鷹鶻不敢侮之。

    太宗養一白鶻,號曰將軍。取鳥常驅至於殿前,然後擊殺,故名落鴈殿。上恒令送書,從京至東都與魏王,仍取報,日往反數迴。亦陸機黃耳之徒歟!

    上元中,華容縣有象入莊家中庭臥。其足下有槎,人為出之,象乃伏,令人騎。入深山,以鼻掊土, 【 掊土 「掊」原作「豗」,據廣記卷四四一引改。】 得象牙數十,以報之。

    吏部侍郎鄭愔,初託附來俊臣。俊臣誅,即託張易之。易之被戮,託韋庶人。後附譙王,竟被斬。

    太子少保薛稷,雍州長史李晉,中書令崔湜、蕭至忠、岑羲等,並外飾忠鯁,內藏諂媚,翕肩屏氣,舐痔折肢。附太平公主,並騰遷雲路,咸自以為得志,保泰山之安。七月三日,破家身斬,何異鵷■〈央鳥〉棲於葦苕,大風忽起,巢折卵破。後之君子,可不鑒哉!

    趙履溫為司農卿,諂事安樂公主,氣勢迴山海,呼吸變霜雪。客謂張文成曰:「趙司農何如人?」曰:「猖獗小人,心佞而險,行僻而驕,折支勢族,舐痔權門,諂於事上,傲於接下,猛若飢虎,貪若餓狼。性愛食人,終為人所食。為公主奪百姓田園,造定昆池,言定天子昆明池也,用庫錢百萬億。斜褰紫衫,為公主背挽金犢車。險諛皆此類。誅逆韋之際,上御承天門,履溫詐喜,舞蹈稱萬歲。上令斬之,刀劍亂下,與男同戮。人割一臠,肉骨俱盡。」

    天后時,張岌諂事薛師,掌擎黃幞,隨薛師後。於馬傍伏地,承薛師馬鐙。侍御史郭霸嘗來俊臣糞穢,宋之問捧張易之溺器,並偷媚取容,實名教之大弊也。 【 實名教之大弊也 廣記卷二四0引「大弊」作「罪人」。】

    天后時,太常博士吉頊父皙易州刺史, 【 吉頊父皙 廣記卷二四0引「皙」作「哲」。按:新書卷七四下宰相世系表亦作「哲」,參本書卷三校記[一]。】 以贓坐死。頊於天津橋南要內史魏王承嗣,拜伏稱死罪。承嗣問之,曰:「有二妹,堪事大王。」承嗣然之,遂犢車載入。三日不語,承嗣怪問之,二人曰:「兒父犯國法,憂之無復聊賴。」承嗣既幸,免其父極刑,遂進頊籠馬監,俄遷中丞、吏部侍郎。不以才昇,二妹請求承嗣故也。

    天后內史宗楚客性諂佞。時薛師有嫪士母之寵,遂為作傳二卷,論薛師之聖從天而降,不知何代人也。釋迦重出,觀音再生。期年之間,位至內史。

    天后梁王武三思為張易之作傳, 【 天后 原作「天武」,據廣記卷二四0引改。】 云是王子晉後身。於緱氏山立廟,詞人才子佞者為詩以詠之,舍人崔融為最。周年,易之族,佞者並流於嶺南。

    崔湜諂事張易之與韋庶人。 【 崔湜諂事張易之與韋庶人 廣記卷二四0引此句上多二百餘字,今迻錄如下:「唐崔挹子湜。桓、敬懼武三思讒間,引湜為耳目,湜乃反以桓、敬等計潛告三思。尋為中書令,湜又說三思盡殺五王,絕其歸望。先是,湜為兵部侍郎,挹為禮部侍郎,父子同為南省副貳,有唐以來未之有也。上官昭容屢出外,湜諂附之。玄宗誅蕭至忠後,所司奏宮人元氏款稱與湜曾密謀進鴆,乃賜湜死,年四十。初,湜與張說有隙,說為中書令,議者以為說搆陷之。湜美容儀,早有才名。弟液、滌及從兄涖,並有文翰,列居清要。每私宴之際,自比王、謝之家,謂人曰:『吾之門地及出身歷官,未嘗不為第一。丈夫當先據要路以制人,豈能默默受制於人。』故進取不已,而不以令終。」】 及韋氏誅,附太平,有馮子都、董偃之寵。妻美,與二女並進儲闈,為中書侍郎、平章事。或有人牓之曰:「託庸才於主第,進艷婦於春宮。」

    燕國公張說,倖佞人也。前為并州刺史,諂事特進王毛仲,餉致金寶不可勝數。後毛仲巡邊,會說於天雄軍大設, 【 天雄軍 通鑑開元九年考異引作「天兵軍」,是。】 酒酣,恩敕忽降,授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說謝訖,便把毛仲手起舞,嗅其鞾鼻。

    將軍高力士特承玄宗恩寵。遭母喪,左金吾大將軍程伯獻、少府監馮紹正二人直就力士母喪前披髮哭,甚於己親。朝野聞之,不勝耻笑。 【 此條見廣記卷二四0,云出譚賓錄。】

    前侍御史王景融,瀛州平舒人也。 【 平舒 原作「平野」,廣記卷四二0引作「平舒」。按:平舒為瀛州屬縣,今據改。】 遷父靈柩就洛州,於隧道掘着龍窟,大如甕口。景融俯而觀之,有氣如烟直上,衝損其目。遂失明,旬日而暴卒。
上一页目录下一章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