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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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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車之覆,後車之戒也。元魏道武以服寒食散發動,喜怒乖常,遂殺弒逆。其子元明可以已矣,而又服此藥,不堪萬機,旋致夭折。穆宗因擊球暴得疾,浸氵?以至於崩。其子敬宗亦可以已矣,而聽政未逾月,已連日為此戲,自此馳逐不已,宦者怨懼,不三年,而身罹不測之禍。所謂下愚不移者歟。

    俗說愚人以八百錢買匹絹,持以染緋,工費凡千二百,而僅有錢四百,於是並舉此絹足其數,以償染工。艾子云:人有徒行將自呂梁托舟趨彭門者,持五十錢造舟師。師曰:「凡無繼而獨載者,人百錢,汝尚少半,吾不汝載也。」人曰:「姑收其半,當為挽繂至彭門,以折其半。」又《夷堅.戊志》載:汪仲嘉自言其族人之僕出干,抵暮趑趄呻S吟Y而來。問:「何為」曰:「恰在市橋上,有保正引繩縛二十人過,亦執我入其中,我號呼不伏,則以錢五千置我肩上,曰以是倩汝,替我吃縣棒。我度不可免,又唸經年傭直,不曾頓得五千錢,不可失此,遂免從之。到鄞縣,與同縛者皆決杖,乃得脫。」汪曰:「所得錢何在」曰:「以謝公吏及杖直之屬,僅能給用,向使無此,將更受楚毒,豈能便出哉汪笑曰:「憨畜產可謂癡人。」僕猶慍曰:「官人是何言!同行二十人,豈皆癡耶」竟不悟。前二事蓋寓言,以資笑謔,而後一事乃真有之。

    吳虎臣《辨唐異聞集》所載開元中道者呂翁經邯鄲道上邸舍中,以囊中枕借盧生睡事,謂此呂翁非洞賓也。蓋洞賓自序以為呂渭之孫。渭仕德宗朝,今云開元中,則呂翁非洞賓,無可疑者。而或者又以為開元恐是開成字,亦非也——成雖文宗時,然洞賓此時未可稱翁。本朝《國史》稱:關中逸人呂洞賓,年百餘歲,而狀貌如嬰兒,世傳有劍術,時至陳摶室。若以《國史》證之,止雲百餘歲,則非開元人明矣。《雅言系述》有《呂洞賓傳》云:關右人,咸通中舉進士不第,值巢賊為梗,攜家隱居終南,學老子法。以此知洞賓乃唐末人。此皆吳說。蕭東夫《呂公洞詩》云:「復此經過三十年,唯應岩石故依然。城南老樹朽為土,簷外稚松青拂天。枕上功名初擾擾,指端變化又元元。刀圭乞與起衰病,稽首秋空一劍仙。」第五句誤用呂翁事。又唐逸史、虞卿兩縣連接有呂生者,居二邑間,為童兒時,畏聞食氣,惟食黃精,日覺輕健,耐風寒,見文字及人語率不忘。母及諸妹每勸其食,不從,後以豬脂置酒中強使飲,生方固拒,已噓吸其氣,忽一黃金人長二寸許,自口出,即僕臥困憊,移時方起。先是生年近六十,鬢髮如漆,至是皓首,恨惋垂泣,再拜別母,去之茅山,不知所終。此又一人也。何神仙多呂氏乎?

    俗謂婚姻之家曰親家。唐人已有此語,見《蕭嵩傳》。又有以親字為去聲者,亦有所據。盧綸作《王駙馬花燭詩》,有「人主人臣是親家」之句。

    《山海經》:洞庭之山,帝之二女居之。郭氏注云:天帝之二女而處江為神,即《列仙傳》江妃二女也。《離騷.九歌》所謂湘夫人稱帝子者是也。而《河圖玉版》曰:湘夫人者,帝堯女也。秦始皇浮江至湘山,逢大風,而問博士:「湘君何神」博士曰:「聞之堯二女,舜妃也,死而葬此。」《列女傳》曰:二女死於江湘之間,俗謂為湘君。鄭司農亦以舜妃為湘君。說者皆以舜陟方而死,二妃從之,俱溺死於湘江,遂號為湘夫人。案《九歌》:湘君、湘夫人,自是二神,江湘之有夫人,猶河洛之有慮妃也,此之靈與天地並矣,安得謂之堯女且既謂之堯女,安得復?忽雲湘君哉何以考之《禮記》曰:舜葬蒼梧,二妃不從。明二妃生不從征,死不從葬,義可知矣。即令從之,二女靈達,鑒通無方,尚能以鳥工龍裳救井廩之難,豈當不能自免於風波,而有雙淪之患乎假復如此,《傳》曰:生為上公,死為貴神。《禮》五:岳比三公,四瀆比諸侯,今湘川不及四瀆,無秩於命祀,而二女帝者之後,配靈神祇無緣,當復下降小水,而為夫人也。參伍其義,義既混錯,錯綜其理,理無可據,斯不然矣。原其致謬之由,由乎俱以帝女為名,名實相亂,莫矯其失,習非勝是,終古不悟,可悲矣!其說最近理,而古今傳楚詞者未嘗及之,書於此,以袪千載之惑。張華《博物誌》多出於《山海經》,然末卷載湘夫人事,亦誤以為堯女也。

    《戰國策.舊傳.高誘注》殘缺疏略,殊不足觀,姚令威補注亦未周盡。獨縉云鮑氏校注為優,雖間有小疵,多不害大體。惟《東、西二周》一節,極其舛謬,深誤學者,反不若二氏之說是。然高氏但雲東周、成周今洛陽,西周,王城今河南,其說甚略。姚氏特作世系譜,似稍詳矣,而亦未備。其指鞏為東周,則又未免小誤。今世學者但知鎬京之為西周,東遷之為東周而已。若敬王之遷成周,固已漫漶。至於兩周公之東、西周,則自非熟於考古者,蓋茫不知其所以也。此鮑氏之誤,所以不得不辨。余故博采載籍,究極本末而論焉。周之先後稷始封於邰,不窋自竄於戎狄,公劉徙居於豳,至於太王,徙居岐周,文王降崇,乃作豐邑,自岐而徙都焉。武王之時,復營鎬京而居之。《詩》、《書》稱宗周者,指鎬京也,迄東遷之前,無所遷徙。然武成云:「王來自商,至於豐。」《召誥》序云:「成王在豐。」《周官》序云:「還歸在豐。」《左傳》亦曰:「康有酆宮之朝。」則雖改邑於鎬,而豐宮元不廢。蓋豐在京兆鄠縣,鎬在長安縣西北十八里,相距才二十五里,往來不為勞也。武王克商之後,嘗曰:「我南望三塗,北望岳鄙,顧瞻有河,粵瞻伊洛,毋遠天室,營周居於洛邑。」蓋洛邑居土地之中,宜作天邑。武王既得天下,有都洛之意矣,而未暇及也,先於其地遷九鼎焉。武王崩,周公相成王,成武王之志,營以為都,是為王城,其地實郟鄏,亦名河南。《洛誥》所謂:「我乃卜澗水東、瀍水西,惟洛食者也。」洛陽者,周公營下都,以遷殷頑民,是為成周,其地又在王城之東。《洛誥》所謂:「我又卜瀍水東,亦惟洛食者也。」《洛誥序》云:「周公往營成周,則成周乃東都總名。河南,成周之王城也。洛陽,成周之下都也。」王城非天子時會諸侯則虛之,下都則保厘大臣所居治事之地,周人朝夕受事,習見既久,遂獨指以為成周矣。按《洛誥》:王祀於新邑。《召誥》:王來紹上帝,自服於土中。則成王固嘗居之,然卒駕而西也。宣王中興,嘗一會諸侯於東都。下至幽王,為大戎所滅。宗周迫近戎狄,平王之立,不得已而東遷都於王城,始奠居焉。自是始有東、西周之名。謂之東者,以別於鎬京之為西耳。河南、洛陽未分畫也。王子朝之亂,其餘黨多在王城,敬王畏之,徙都成周。後九十餘年,考王弒兄而自立,懼弟揭之議己,遂以王城封之,以續周公之官職,是為西周桓公。此時未有東周,公而稱西周者,後人推本而言之也。桓公傳威公,威公傳惠公,考王十五年,西周惠公封其少子班於鞏以奉王,是為東周惠公,而西周惠公長子自為西周武公。自是周公之國始分東、西,成周為東周,王城復為西周矣。蓋自河南桓公續周公之職而秉政,三世益傳。所以別封少子,使奉王者,殆欲獨擅河南之地,不復奉王,且王城、成周皆為東、西周君所有,天子直寄焉耳。東周者,指周王所居之洛陽也,鞏,班之采邑也。《世本》曰:東周惠公名班,居洛陽。是班秉政於洛陽,而采邑則在鞏。前漢《地理志》曰:鞏,東周所居。姚令威用其說,非也。赧王時,東、西周分治。王復徙都西周,至五十九年,秦昭王使將軍摎攻西周,西周君奔秦頓首受罪,盡獻其邑三十六,秦受其獻,歸其君於周。蓋權移於下,其極乃至於盡獻其邑於它人,亦不出於天子之命矣。是年赧王卒,其國先絕,西周武公亦卒,秦遷西周公於{單心}狐,實武公之子公子咎者。而東周惠公之後,亦尚能一傳。後七歲,秦莊襄王盡滅東、西周,周始不祀,大略如此。《戰國策》之西周,即揭之西周,《戰國策》之東周,即班之東周。西周建國在東周之前,而《舊書》躋東周於西周之上,為失其次。鮑氏正之是矣,但其說曰:「西周正統也,不可以後於東周。」其注「韓使人讓周」,則曰:「此時,周之命已不行於諸侯矣。」其注「周君謀主也」,則曰:「猶為天子故。」它如此類不一,又盡以西周之策,分系之安、赧二王。蓋直以西周為天子,而不知實桓、威諸公之事也。余嘗反覆考之東、西二周之策,皆曰周君。周君之自謂,必曰小國、曰寡人,皆當世諸侯之稱。其間或及周王,則直稱王,或稱天子,非不明白。鮑氏乃比而一之,可乎原其致誤之由,蓋亦有說。溫人之辭云:「今周君天下,則我天子之臣。」周君天下者,言周王之君天下也。鮑必誤以為周君有天下矣。又東周與西周戰,韓救西周,為東周謂韓王曰:「西周者,故天子之國也,多名器重寶。」是時周王未徙西周,故天子之國者,謂敬王故都也。鮑必愈疑西周君即天子矣,不特此也。周王、周公國號既同,《史記》不為二周公立世家,而混書其事於《周紀》。宋忠註:周君赧王卒。又不知周君與赧王此年俱卒。但見二者連文,遂謂赧王卒,謚西周武公。小司馬張守節輩皆能辨之,然世多承其誤,雖如司馬文正公亦不能免。《通鑒》直以奔秦獻邑者為赧王。《稽古錄》中復誤以西周桓公為東周,無責乎鮑也!《東周策》首章書秦臨周求鼎事,鼎實在西不在東也。豈周王在東,故東周君猶能挾天子以制命歟不然,錯簡也。注家皆無發明者,因並及之。

    曾文清《訪戴圖》詩:「小艇相從本不期,剡中雪月並明時。不因興盡回船去,那得山陰一段奇。」近歲豫章來子儀亦賦比詩:「四山搖玉夜光浮,一舸玻璃凝不流。若使過門相見了,千年風致一時休。」末句實祖文清之意。

    俗諺「洗腳上船」,語見《三國誌.呂蒙傳》注引《吳錄》曰:孫權欲作濡須塢,諸將皆曰:「上岸擊賊,洗足上船,何用塢為」蒙曰:「兵有利鈍,戰無百勝,如有邂逅,敵步騎蹙人,不暇及水,其得入船乎」權曰:「善。」遂作之。

    淳熙十四年冬十一月丙寅,宰執奏事延和殿,宿直官洪邁同對,因論高宗謚號。孝宗聖諭雲太上時,有老中官云:「太上臨生,徽宗嘗夢吳越錢王引徽宗御衣云:『我好來朝,便留住我,終須還我山河,待教第三子來。』」邁又記其父皓在虜買一妾,東平人,偕其母來,母曾在明節皇后閣中,能言顯仁皇后初生太上時,夢金甲神人,自稱錢武肅王,寢而生太上,武肅即鏐也,年八十一,太上亦八十一。卜都於此,亦不偶然。張淏《雲谷雜紀》僅載其略,且不記其語之所自得,獨周必《大思陵錄》備載其詳如此。上所諭錢王指俶,俶第三子惟演也,終團練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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