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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化县志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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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罗卓,永定人,武举。嘉庆十四年十二月守备陞任。

    陈一凯,闽县人,行伍。嘉庆十五年十月以守备护理。

    王赞,惠安人。嘉庆十五年十二月以守备护理。

    罗卓,嘉庆十六年五月回任。

    王赞,嘉庆十八年正月再署。

    蔡安国,南澳人,行伍。嘉庆十八年十一月署。

    罗卓,嘉庆十八年十二月回任,嘉庆二十一年七月卒于官。

    翁朝龙,闽县人,行伍。嘉庆二十一年七月以守备护理。

    汤贵陞,闽县人,世袭云骑尉。嘉庆二十二年十二月以守备护理。

    吴宪章,南靖人,武进士。嘉庆二十三年十二月任。

    陈一凯,见上。嘉庆二十四年十一月署。

    祥宗,满洲正黄旗人,嘉庆二十五年七月任。

    张朝发,福鼎人,行伍。道光元年十月以守备护理。

    谢建雍,诏安人,行伍。道光二年八月以守备护理,累陞副将。

    杨彪,瓯宁人,行伍。道光四年十二月署。

    沈朝冠,诏安人,行伍。道光五年四月任,十一月卒于官。

    翁朝龙道光五年十一月再任。

    温兆凤,龙岩人,行伍。道光七年四月陞任。

    列传

    王郡,字建侯,干州人。初冒李姓入伍,康熙六十年,以千总从蓝廷珍,收复台湾有功,后为南路参将,始复姓。雍正六年,陞台湾总镇。七年讨平凤山山猪毛番。九年大甲西番林武力,聚众作乱,凤山流棍吴福生,亦乘间为变。郡时已授水师提督,乃先遣游击李荣,引兵应授。继侦知福生与商大概等,攻埤头甚急,遂决策率兵夜发,与参将侯元勳、守备张玉等,三路夹攻,败其前锋。贼复集,自辰至未,战数合,贼大溃,各奔窜潜匿。生擒萧田等八人,枭于营门。越日福生、大概等三十余贼悉就擒。南路既平,而新镇吕瑞麟剿大甲西番,为所围,征兵府中。总督郝玉麟复檄郡讨之。郡师至鹿仔港,遣参将李荫越、游击黄贵等,合兵围阿束社;参将靳光瀚、游击林黄彩等,各扼隘口,绝其去路;遂渡大甲溪追杀直抵生番悠吾界,屡有杀获。贼遁南日内山,峭璧峻绝,谍知樵径仅一线,督师攀援而登,炮声震山榖,贼负创去,捣其巢穴,焚其积聚。于是各社望风皆降,缚献林武力等,北路亦平。十余年来镇台者,郡之功为优云(「府志」)。

    吴昌祚,满洲正黄旗人,由监生、议叙。雍正二年,任台湾道。四年秋,水沙连社番骨宗等,戕杀民命,总督高其倬檄昌祚到省,面询情形,授以方略,委为总统,嘱其分路进攻,务获首恶。以北路参将何勉副之,仍调淡水同知王汧协征。昌祚到台,依计而行。时巡察御史索琳,亦带亲丁会昌祚于斗六门,酌议剿抚。冬十月,昌祚遣何勉率兵亲入水沙连,擒获骨宗父子三人,押回军前,解省正法。六年,陞昌祚为山东按察使。

    何勉,福州人,由行伍出身,熟于营务,谙练兵法。雍正四年,任北路参将。秋,水沙连社番骨宗等,戕杀民命;九月,总督高其倬,檄巡道吴昌祚讨之,以勉为副。冬十月,勉率兵众攀岩援木,冒险深入,直抵水沙连,北港之蛤仔难社诸番,震慑就抚。越数日,复入南港水里湖社,擒获骨宗父子三人,及凶党阿密氏、麻薯等二十余番,搜出头颅一百余颗,皆押回军前,解省伏诛。水沙连平,勉累陞至台湾镇总兵。

    福康安,号敬斋,满洲镶黄旗人。相国忠勇公第四子也。幼从戎有奇绩,金川平,论功封嘉勇侯,遂以协办大学士,总督陕、甘两省。乾隆五十一年,林爽文倡乱,提督黄仕简、任承恩,讨贼无功,贼众日滋蔓。明年春,诏以闽浙总督常青为将军代仕简,江南提督蓝元枚为参赞代承恩。蓝至鹿仔港病卒。常守郡城,贼势久弗戢。乃上书乞特简重臣,专司讨伐事。八月有旨,以嘉勇侯为大将军,超勇侯海兰察为参赞,同领队大臣普尔普、舒亮、四川将军鄂辉,统领巴图鲁侍卫一百二十余人,以楚、蜀、粤、黔兵九千人,赴台湾剿贼。侯至闽,礼贤下士,所至察民情、咨地理。抵泉州,征进士郑光策、举人曾大源,见于公邸。二人往见侯,长揖不拜,侯益尊重之。询以台湾乱故?光策首言上司好承奉,守士官差事奢侈,民生日朘削。侯壮其说,即日撤行台供具,以纳人言。其时献地图言机事者甚伙,侯皆纳之。乃定计集战舰,十月乙巳,发大担门,退候风于崇武。壬戌(二十八日)诸路军毕集,风色大利,遂放洋。下令针盘指鹿仔港而发。癸亥,舟集鹿仔港,使举人曾大源、厦门监生陈文会、职员杨振文辈,登岸招抚难民,露布告数百纸,令胁从罔治;凡归庄不助贼者,给与盛世良民旗一杆;凡庄有此旗者不加兵。于是良民闻风争领旗不绝,胁从多散。时爽文方以贼党守大里杙,而自与众贼悉力攻诸罗。诸罗困围已五阅月,民食草根豆■〈艹黠〉,待命于呼吸。爽文劄营牛椆山之上,在诸罗北七里。侯下令捣贼巢,大军尽攻大里杙,爽文惧,去牛椆山营,北退二十余里,结寨于大埔林,而分其党救大里杙。十有一月四日丁卯,侯使海兰察率巴图鲁攻彰化之八卦山,而使额尔、亨额色、穆里雍中以降番伏于山下。索伦阿木勒塔,侍卫哲尧,冲锋上山,海侯继之,枪箭齐发,贼奔山下竹围中,伏起,降番急扑之,散。明日戊辰下令,以舒亮为前锋,取路北攻大里杙。己巳,侯率大军,南驻营于元长,分兵五队,使海兰察为前锋侯自率诸将继之,悉南行救诸罗。辛未、天初明,爽文以贼众御我师以仑仔顶(地属笨港)竹围蔗园中,枪炮迸发,我军嶷立不动。海兰察视贼所聚,以马队冲之,巴图鲁辈箭无虚发,当之者七、八十步外,皆着矢倒地。贼如出不意,遂奔溃。爽文身被创,于是焚埤头柴林脚、西势潭仔湃厝、三埤厝、本厅、天锡、灰窑、双溪口、大仑、海丰、沟仔,凡十数庄(俱在笨港东南)。所至之处,势如破竹。耆老持露布出迎,丁壮请从征者不可胜计,遂直抵牛椆山。山为爽文大寨,贼众数万,负山阻溪自固,皆四面攻杀而来。海侯率侍卫,跃马踰溪,直冲贼阵,所向披靡,贼众大奔。比昏,海侯先入诸罗城。侯复率众将攻牛椆庄、台斗坑、北社尾,皆削平之。比夜、侯与大军入于诸罗,柴大纪率众官迎,具言久困状。福、海二侯,取豆■〈艹黠〉嚼于口,咨嗟者久之。诸罗民一时传闻者皆下涕。越三日壬申,贼聚数万,攻诸罗城之西北,侯使海兰察以侍卫屯练兵五百人出,飞镞疾驰,骤如风雨,贼急奔,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穷追至贼寮,悉焚之;使民载其粮而归。癸酉(初十日)复西剿至大仑,而将军恒瑞亦打通半天厝来会。大仑与半天厝比连,皆鹿仔草地,于是诸罗西路始通。诸罗围既解,爽文去大埔林,而坚守于斗六门。侯以近山贼巢连结,必先剿除,乃使海兰察、鄂辉、普尔普、与翼长六十七,率巴图鲁东剿,取路自十四甲而北。侯自与将军恒瑞、总兵袁国璜策其后,大战于兴化店,杀贼千数百人。自兴化店北至员林庄,贼巢皆毁。而舒亮前受策,复自侯仔港进军,伐竹仔脚、中寮,破大肚溪而南。海口路既通,乃使普尔普、乌什哈达,以千人南伐茅港尾,与知府杨廷理会剿中路。廷理亦能军,且得民情。不二日,普复拔营而北。辛巳(十有八日)下令攻斗六门。贼引数千人,迎截我师于马椆后(在诸罗北门外山中,今已废),击败之。追至大竹排而还(按马椆后、大竹排皆往斗六门旧路,福侯由此进兵非利,故引还;而于二十日破大埔林而北,即今之大路也。自此旧路遂废)。时爽文踞斗六门,而使其党屯大埔林及中林、大埔尾,履东屯庵古坑,以为声援。癸未,侯率大兵,复攻斗六门乃分兵使恒瑞、普吉保,攻大埔林;鄂辉、袁国璜,攻大埔尾;海兰察以巴图鲁攻中林;侯自帅师往来应援,大破之,数十里积尸遍野,日晡大军会集于庵占坑。坑,为蔡福巢穴,濠、栅深固,力攻破之。明日甲申(二十一日),师迫斗六门,贼踞隘口布坑阱,削竹筒埋之,以陷马足。我军行亩圳间,四面攻之,斩竹围入破其营;爽文遁,遂复斗六门。西螺逆民来降,侯使同知黄嘉训,搜其党。乙酉大军驻水沙连,分剿虎仔溪、万丹、南投、北投、诸庄,悉平之。丁未大军至平台庄,遂进攻大里杙。大里杙高垒土城,列巨炮,内设木栅两层,外溪磡重叠。侯挥军迫溪磡,贼发巨炮,侯亲跃马先渡,贼四出冲击。巴图鲁前,贼不敢犯,暮即列队于溪磡旁。比夜,贼来攻队,我军肃然无声。贼迫,辄杀之,黑夜中杀贼无算。明日戊午,侯率诸将分两路夹攻之,破其穴。杀贼目林素、林成、林快、江近、许三江、陈杰辈二百余人;擒伪彰化县刘怀青及张火、蒋挺、林茂、何从龙。时爽文已挈妻拏,越火焰山而遁,乃铲平大里杙,获大小枪炮数百,榖数千,牛八百余。北路文武关防印信皆收复。十有二月丁酉,攻集集埔破之,获爽文父母与其妻若弟。辛亥攻小半天又破之。二处皆坚壁绝险,悬崖鸟道,贼凿石断树,灭途迳,谋死守者。于是擒贼目林追、林二、林添、孙东海、王若敬。爽文匿埔里番社中。侯乃指画内山岐途仄迳,凡一十五处,皆令大将严兵守之。而自与海兰察穷搜乱山獠穴中,诛擒逆贼六千余人,收其器械。爽文自知不脱,乃投于所善高振家曰:「吾使若富贵」。振缚之以献,遂卒获爽文与其弟林跃,贼党何有志,悉槛致京师:时乾隆五十三年春正月四日也。北路悉平,侯乃下令南征。十有四日丁丑,侯使普尔普,偕副将谢廷选,取路内山僻径,直趋大武陇;鄂辉取路海口,由哆罗嘓、洗布埤,搜剿而南;特克什布,偕游击叶有光,亦沿山南进;侯自率领大军趋中路,以游击吴琇为为后劲。戊寅驻湾里溪,己卯进攻牛庄,擒贼陈献瑞,中路余贼闻风大溃,大穆降、九社口、本县庄、大武陇、大埔、十八重溪诸处贼悉平。壬午,侯率师抵南潭,丁亥,与贼战于南仔坑,大破之;遂进复凤山。以副将伍达色留守。有水底寮者,居台湾之极南,负山面海,地势险远,南北路贼多窜焉!侯使副将张芝元、知府杨廷理往招谕之。贼恃险四出攻击。芝元、廷理力战焉。明日戊子,贼列阵于海岸,以致相拒,侯率海兰察四路抄杀,出奇兵横冲击之,贼大败,奔入海中,死者无数。庄大田走琅■〈王乔〉,琅■〈王乔〉内山十八社,皆生番所居,外则柴城诸处,迫近海岸,林菁丛深,崎岖轇輵。二月五日戊戌,侯令侍卫乌什哈达,率师由海道进;海兰察、鄂辉由山路进;侯亲统大兵至风港,越菁穿林,深入三十里。贼从林中突出,三路军会合,殪贼于林中,遂获大田及其弟大韭,其党简天德、许光来、许尚辈,与大田母、妻、子、媳凡八百余人;生番缚贼三百余人至,尽杀之。械大田至郡,病亟,磔于市。南路悉平。是役也,台南北亘千余里,巨凶纠恶与胁从者,众且百万,巢穴累结,多在深林峻壑间,有人迹所未易到者。侯上秉庙谟,下稽众论,出谋制敌,成算在胸。自丁未冬十一月四日始用兵,至戊申二月五日,凡三阅月,而南、北路荡平。穷山绝险无留奸,群凶无漏网。水火倒悬,毕登衽席,时雨之恩,隘于海表。盖虑有必得,而兵无停机,有如此也。先是侯在北路烧贼庄,惧难民多失所;又东西螺投顺以后,降者日众,稂莠未分,乃疏请派文员十余人,至台抚恤;又请以巡抚徐嗣曾来台,治诸一切。诏皆报可。既平定,侯复疏请于台郡及诸罗,建筑城垣,以番民为屯兵。语在「城池」、「屯番」二志。又以逆案抄没田园租息,增赏戍兵粮饷。海防文武官,索船户例钱者,悉加案核治其罪。从军打杖者,悉奏加陞转。凡有微劳,皆赏赉有差。又审定善后事宜诸毕备,上皆如所请,有旨晋封公爵。赏红宝石顶,四团龙补服,黄带紫缰,诏立嗣于台湾,御制诗文纪其事焉(「台湾县志」)。

    卢植,山西人,武进士。嘉庆十年,以北路中营都司护理副将。性毅而和,善抚士卒,顺体民情,故所至能得兵、民心。素有胆略,膂力过人,尤精击刺诸法。是冬十月,海寇蔡牵率匪船数十集入沪尾港,贼众登岸,戕害兵民。水师守备陈廷梅伤毙,驰文告急。植星夜率兵往援,与战不利。会贼大至,兵众皆怯,植亲放大炮击贼,身被炮伤,犹以智计退军,不至溃败。其胆略有难及者。贼号植为「卢飞虎」云。后以疾卒于官。临终沐浴衣冠,遗嘱后事,安坐而逝。

    黄清泰,字淡川、一字承伯,凤山人,其先广东镇平人。天性孝友,内行纯笃。幼嗜学,以工举业得文誉。年弱冠,值乾隆丙午台警,奉檄领乡勇守郡,随军赏六品衔,补福州城守营把总,累擢至彰化都司,迁镇标中营游击,署艋舺营参将事。道光二年三月巡海,歼匪船数只,身被炮伤,有旨擢长福营参将,未赴任卒。逿历将备三十余年,拊循士卒,顺体民情,彬彬有儒将风,所至得兵民心;尤能礼敬贤士大夫。尝言戎政主简要,武职毋太畏事,毋太多事。任彰化时,大墩民与汛弁有争,汛弁张大其词,上下惶惶,乃急慰止长官及同列曰:此不过汛弁妄语,若一张皇,愚民畏罪走险,转生他变。请只身往,果为排解,兵民帖然。任嘉义时,有狂人为妄词,多牵淡水良民,镇军羽书,夜半缒城入,檄令往淡密查虚实;末云:本镇随后带兵擒办。乃立禀覆曰:清泰久任淡水,深知民情,安有突如人所言云者;但请左右亲信一人偕往。至则呼檄内有名者来,皆立至,指示偕往者曰:观此景象,是良民抑是匪类?偕往者曰,非公有定见,几误良民。同据实禀覆,止坐妄言者一人,余无问。阖境安堵。其镇静不烦扰大率类此。自弱冠从戎,任周水陆马背船头,手不释卷;尤好「尚书」、「史记」,咸有论说。其次子骧云,以文学起家,登己丑会魁,官工部,经史文艺,多出于口讲指画云。

    附殉难列传

    赫生额,满洲人。乾隆五十一年任北路副将。时会匪恣肆,乱机已伏。十一月初,总兵柴大纪北巡,贼已竖旗,四处劫掠,兵役不能捕。二十七日,生额同镇标游击耿世文、新任彰化县俞峻等,率领兵役五百余人,前往大里杙捕贼,焚毁数小村,谕令材民擒献。是夜贼众会集茭荖山谋乱,一时骚动,村民皆被煽惑;至夜,贼目刘陞、王芬等,率众攻陷大墩营,生额、耿游击、俞知县,皆遇害。事闻,予恤赐祭世袭,祀昭忠祠。

    耿世文,贵州人。乾隆四十九年任台湾镇标中营游击。五十一年十一月奉委带兵三百人,来彰剿捕会匪林爽文等。二十七夜,驻大墩。是夜,贼目刘陞、王芬等,率众攻陷大墩,世文与副将、知县,及兵役五百余人皆遇害。事闻,予恤赐祭世袭,祀昭忠祠。

    王宗武,□□人。乾隆五十一年任北路中营都司。林爽文煽乱,十一月二十八日,贼众攻城,宗武同知府孙景燧、理番同知长庚、原任彰化县张贞生、典史冯启宗等,分门守御。适大雷雨,枪炮莫施,宗武兵不满百,抵死拒守,贼不能入。二十九日,城中奸细开门纳贼,宗武正在督兵守御,忽见贼已入城,遂提枪跃马,与贼巷战。时随兵不过数人,宗武身中数枪,犹奋勇大呼,手刃二贼,退至署前,伤重坠马,遂被害。其子见父之死,亦力战中枪而亡。事闻,予恤赐祭世袭,祀昭忠祠。

    朱化英、王德俊二人,籍贯出身俱未详;皆北路协镇标都司。乾隆五十一年,林逆滋扰,攻城野战,追奔逐北,将士阵亡者不可胜数;皆蒙予恤世袭。但历年已久,湮没不传。化英、德俊亦殉难之烈士也。其详已不可考,仅得其姓名官秩而已。嗟乎!事不越四十余年,而案卷俱佚,故老无传。以都阃之员,犹莫能稽其事蹟,况偏稗乎?士之不幸而失传者,类如斯夫?

    陈国印、武成烈,俱由行伍拔补北路中营把总。林逆之乱,彰化县城陷,国印、成烈皆力战死。

    尹贵,由行伍拔补北路右营把总。林逆之乱,彰化县城陷,贵力战死。

    刘联陞,由行伍拔补北路中营把总。林逆之乱,联陞随军力战死。

    高茂,由行伍拔补北路右营把总。林逆之乱,茂随军力战死。

    王光明、陈凤、李国安,俱由行伍拔补北路中营外委。林逆之乱,城陷战死。

    毛进丰、陈清、苏国珍,俱由行伍拔补北路协额外外委。林逆之乱,随军阵亡。

    陈大恩、浦城县人,原任镇标中营游击,奉委署北路副将。乾隆六十年三月,陈周全煽乱时,大恩已卸事,尚在彰城,闻变,见署副将张无咎曰,鹿港已破,官军俱亡,明日贼众必来攻城,某愿得兵百人,屯札八卦山,公驻兵城内,以为犄角之势。贼来即扼要路拒敌,庶乡城可保也。张游移不决,未几报贼将至,张副将与大恩驻札八卦山上,以待援兵。须臾贼至,见官军俱在八卦山上,遂迫山下攻之。山上炮矢交下,贼不能进。适风雨骤至,官军枪炮难施,犹以石御贼。忽八卦山后贼目廖挂等,率众数百,冲杀上山。大恩正督兵拒战,忽然烟焰腾空,镇番亭上,瓦石皆飞,而亭内张副将、朱知县及大恩等俱被烧毙。盖当仓皇拒敌时,不知火药桶内,谁人失火,而一发冲霄,人物俱烬也。事闻,以大恩既卸事,犹能赴敌捐躯,壮烈可嘉,予恤其家袭世职,祀昭忠祠。

    曾绍龙、长汀人,武举。乾隆六十年任鹿仔港水师左营游击。三月,逸匪陈周全煽乱,初十日,在荷包仑庄竖旗。是夜陈周全率贼数百,来攻鹿港,四更即到游击营。绍龙列阵以待,与贼打仗良久,贼几败。奈鹿港罗汉脚甚多,半皆贼党,见贼众将败,遽抛砖石,以助贼势,喊声大振。时天色未明,官军以为皆贼也,势孤胆怯,旋即败绩。绍龙死拒营门,贼不得入。有顷,贼从营后房杀入,绍龙身中数枪,犹奋勇血战,力竭被害。事闻,予恤赐祭世袭,祀昭忠祠。

    陈见龙、福州人,由行伍出身。乾隆六十年,以千总任彰化守城,三月,逸匪陈周全煽乱,初十夜攻陷鹿港,水师游击曾绍龙、理番同知朱慧昌皆遇害。十四日,周全率贼攻彰化县城,署北路副将张无咎、中军都司焦光宗、署彰化县朱澜及已卸事署副将原任镇标中营游击陈大恩等,皆率兵屯城八卦山上,败绩自焚。两署副将及知县,俱被焚死。惟焦都司自剔而仆,为村民救去,越日复苏。县城遂陷。见龙见山上火起,知官军败绩,犹带兵丁数十,与贼巷战;因众寡不敌,伤重被执。贼劝之降,见龙骂贼不屈。越日贼缚见龙出城赴教场,见龙神色不变,至教场,犹从容望北谢恩毕,乃引颈就戮。见得咸壮其烈。事闻,予恤世袭,祀昭忠祠。

    唐起龙,福州人,由行伍拔福补州城守营右军外委。乾隆六十年,换班在彰。三月十四日,逸匪陈周全滋扰,攻陷彰化县城。起龙随都司焦光宗在八卦山下,与贼打仗,力战阵亡。事闻,予恤世袭,祀昭忠嗣。

    王洪,延平府人,由行伍拔补北路中营外委。乾隆六十年,逸匪陈周全之乱,洪随都司焦光宗在八卦山,与贼打仗,力战败绩遇害。事闻,予恤世袭,祀昭忠祠。

    屯政

    乾隆五十三年,公中堂福,讨平林逆之乱,筹办善后事宜,具奏:台湾熟番,向化日久,随军打仗,出力有功,仿照四川屯练之例,挑募番丁四千名,南北二路,分为十二屯,设立屯弁十八员管辖。将内山界外丈隘田园,归屯纳租,由地方官征收,按照二八两月支放;仍给未垦埔地,以为自耕养赡。彰邑额设屯把总一员,年给饷银八十员,配给埔地五甲。屯外委三员,每员年给饷银六十员,各给埔地三甲。屯兵一千名,每名年给饷银八员,各给埔地一甲至一甲二、三分不等。计共彰邑年额应给屯饷银:八千二百六十员。共征屯租榖:八千六百二十九石一斗二陞一合二勺,每石折征番银一员。自乾隆五十七年,改令屯弁自收散给。迨至嘉庆十九年,始再归官,设立佃首三名半,每名年给辛劳银六十员,给串征租发饷。合共应给银:八千四百七十员。除外余剩屯租银:一百五十九员一角二瓣一尖二末。

    屯兵

    彰化县额设屯兵一千名,东螺社一大屯,屯兵四百名。北投社一小屯,屯兵三百名。阿里史社一小屯,屯兵三百名。

    屯弁

    彰化县额设屯把总一员,屯外委三员。每屯不论大小,各设一外委管辖。彰属屯外委三员,归屯把总一员统辖。北路淡、嘉、彰三属,额设屯把总共三员,屯外委共九员,俱归北路屯千总一员统辖。凡外委由屯丁拔补,把总由外委拔补,千总由把总拔补。现北路屯千总李鸿勳,即彰化县属半线社屯丁也。

    屯租

    一、征东势角庄屯租榖:二千零二十八石八斗九陞八合三勺二抄八撮。

    一、征车笼埔庄屯租榖:九百二十九石八斗七陞一合零三抄二撮。

    一、征校栗林庄屯租榖:三百五十二石七斗七陞七合零三撮。

    一、征大姑婆庄屯租榖:六百一十三石八斗四陞零八勺八抄。

    一、征沙历巴来积积庄屯租榖:七百五十七石零二陞九合二勺三抄二撮。

    一、征阿里史庄屯租榖:五百五十一石一斗七陞二合三勺零二撮。

    一、征黄竹坑庄屯租榖:八十二石三斗三陞九合二勺二抄二撮。

    一、征土牛角庄屯租榖:二百五十二石五斗九陞一合零二抄四撮。

    一、征清水沟庄屯租榖:三百十二石九斗零七合零八撮。

    一、征龟仔头庄屯租榖:六十三石八斗四陞四合九勺七抄六撮。

    一、征八娘坑庄屯租榖:三十三石六斗。

    一、征集集埔庄屯租榖:三百七十九石四斗二陞五合四勺八抄。

    一、征大埔洋庄屯租榖:一千六百零四石七斗八陞零三石八抄六撮。

    一、征内木栅庄屯租榖:六百五十三石五斗九陞八合五勺四抄四撮。

    一、征万六庄屯租榖斗:一十二石五斗八陞零一勺六抄。

    以上共征屯租榖:八千六百二十九石二斗五陞五合六勺一抄四撮。每石折番银一员。共折番银八千六百二十九员二角五瓣五尖六末一纤四尘。

    屯饷

    彰化县属额设东萧柴屯把总一员,年给饷银八十员。

    东螺屯外委一员,年给饷银六十员。

    北投屯外委一员,年给饷银六十员。

    阿里史屯外委一员,年给饷银六十员。

    东螺大屯兵四百名,每名年给饷银八员。共应给屯饷银三千二百员。

    北投小屯兵三百名,每名年给饷银八员。共应给屯饷银二千四百员。

    阿里史小屯兵三百名,每名年给饷银八员。共应给屯饷银二千四百员。

    三屯弁兵年共给饷银:八千二百六十元。又给屯佃首辛劳银:二百一十员。通共给屯饷辛劳银:八千四百七十员。除外年余剩屯租银:一百五十九员一角二辫一尖二末。

    屯弁兵分给埔地

    东萧柴屯把总一员,东螺屯外一员,东螺、马芝、二林,三社屯丁二百零三名,分给沙历巴来积积庄埔地共二百一十一甲零。

    眉里社屯丁五十名,分给校栗林埔地五十甲零。

    大武郡、半线,二社屯丁四十一名,分给万斗六埔地四十四甲零。

    大突、阿束,二社屯丁一百零六名,分给水底寮埔地一百零六甲。

    北投社屯外委一员,屯丁一百二十八名,分给内木栅埔地一百三十三甲零。

    南投社屯丁二十三名,分给虎仔坑埔地三十八甲。

    猫罗社屯丁四十五名,分给万斗六埔地四十五甲零。

    柴坑仔、大肚南北、拺东西,五社屯丁一百零四名,分给水底寮埔地一百零四甲。

    阿里史屯外委一员,阿里史、水里、感恩、乌牛栏、迁善南北,六社屯丁,二百五十三名,分给水底寮埔地二百五十六甲。

    大肚中社屯丁四十七名,分给大姑婆埔地四十七甲零。

    以上屯把总应分埔地五甲,屯外委应分埔地三甲,屯丁一名,应分埔一甲,或一甲零一、二分不等。

    屯政(隘附)

    台湾之有屯兵,自福侯始也。侯初奉天子命而来平台,四川屯练兵二千与焉。南征北伐,未三月而大乱削平。虽古之名将,不过是也。凯旋后,以台之熟番,随军出力,议仿四川屯练例,募番丁四千人,设屯兵、立屯弁、分屯田、发屯饷,使有司征收而散给之,俾足衣食以资调遣,法至善也。然始未尝不奋励,而后之流弊有不胜言者,不可不除而去之。

    夫人必先有以遂其生,而后可以用其力,古今之通义也。脱令寒莫为衣,饥莫为食,冻馁迫身,欲从而驱策之,彼能乐为我用否也?吾知其势固有不能。尝考设屯之初,彰化额设屯兵千把总一,外委三,给予埔地饷银有差。其埔则千总十甲,把总五甲,外委三甲,屯丁一甲。其饷则千总百圆,把总八十,外委六十,屯丁八圆。其初官为经理,乾隆五十七年,改令屯弁自收发给。嘉庆十九年,仍归官收发给。相沿至今,几于有名无实;而屯政日就废弛。予尝深维其故,而知其弊所由生矣。番性愚鲁,衣食可度,即不忍轻去其乡,虽老死不出社可也。乃今则俯仰无资,纷纷散走,向时之村社,经再过焉,而已为墟矣。屯丁尚阙其人,屯政安有实效?则以埔与饷之,徒具虚名也。不然,屯丁一名,给以埔地一甲,使垦而耕焉,数口之家,亦可无饥矣。无如所给之埔,皆远其所居之社,势难往耕,不得不给佃开垦,而岁收其租税。于是鳄弁盗为给贌者有之;虎佃抗其租榖者有之;蠹胥潜为埋没者有之:此埔地之无实也。屯饷虽有八圆而官设佃首征收,非诿之佃人之抗欠,即推之官司之挪移。而又屯书发串,以刁难而勒索;屯弁冒领,捏假名以报销。散给之盘剥已甚,藉端之短折尤多:此屯饷之无实也。是故埔分一甲,终无尺地可耕;饷定八圆,无过数百可领。既不能自食其力,又不得仰食于官,无怪其饥迫切,而轻去其乡也。然则屯政之废弛,皆由积弊之难除,贤司牧实心实政,诚知琴瑟之不调,不可不改弦而更张之也。

    若夫彰化之设隘,又与屯相表、里者也。而其弊亦相因。何则?屯租与隘租,皆取诸界外之埔地,而奸佃辗转为奸:屯丁欲向征收,则曰:此纳隘也;隘丁欲向征收,则曰:此纳屯也。蒙混已久,厘正为难。屯、隘相因,无从究诘。昔日之土牛红线,至今已无遗蹟。界外之荒埔,俱为民间之乐土,而其详不可得闻矣。微特兵革屡经,案卷莫考;奸民蠹吏,朋比为奸;激之既虑其酿祸,纵之莫得而清厘。盖亦积渐使然耳。且夫山之有隘,犹海之有防也,隘防生番之出没,海虏洋盗之去来,其事殊,其理一也。彰化隘寮原设一十六处,守之以隘丁,统之于隘首,给之以隘租,厅县皆存册籍,以时为稽察。而不知名则犹是隘也,而实已无存矣。凡隘丁首额缺,由番汉业户举充。被豪强之辈,其不惜多赀以充此役者,非能督责隘丁以守隘口也。不过欲收隘租以鲍欲腹耳。隘之无益于民,犹屯之无益于兵也。然则欲除其积弊,而有志廓清者,尤恐措理未洽,徒形滋扰,则不如奉行故事之得以相安无事也。盖屯隘之租,多在界外,官非不欲为定界,以杜私越之渐;而无如利之所在,民争趋之。彼越垦之人,虽性命尚不自惜,又何畏乎犯法哉?窃谓除弊不如兴利,凡界外可垦之地,官为经理而垦开之,做蛤仔难之旧法,于以开旷土而生游民,则大利既兴,而诸弊可革。良有司得无有意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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