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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山先生文錄卷之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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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問

    ◆策問

    兩浙歲考

    家塾私試

    浙江壬子武舉

    福建丁酉鄉試

    附福建丁酉程策五道

    ○兩浙歲考

    問民受天地之中以生而天下之道中焉止矣此固精一而無二者也而世之為道者吾惑焉彼楊氏墨氏固各溺於一偏矣而不楊不墨以執中者何又謂之賊道若以其舉一廢百則天下之道貞夫一者非歟狂者狷者固未進於中行矣而不狂不狷以謹厚者何又謂之亂德若以其無舉無剌則小人而無忌憚者是歟至於佛老之學無異於楊墨鄉愿唐韓退之宋歐陽永叔皆闢之不遺餘力今三尺童子皆能斥其非矣何孔子則從老聃問禮且有猶龍之歎而王通尊信孔子何乃以浮屠老氏之教與儒者鼎立而為三耶夫文中子人或有疵之者然則孔子非歟此吾所以求其說而不得也諸生必有根極理要之論以究竟吾儒大中之學毋徒附和掇拾以孤主司之望 【 右考台州府學】

    問學者寧學聖人而未至不可以一善而成名先正斯言誠吾人為學之向方也何魯男子不學柳下惠而君子善之楊龜山晚年出處欲學孔子而尚論者謂其自處太高只湏當學子路然則聖人終不可學而人皆可以為堯舜之言豈誣人者歟諸生皆從事聖學者願相與商之 【 右考臨海縣學】

    問說者謂綱目繼獲麟而作吾竊有疑焉春秋始於隱公元年實平王之四十九年其時政教號令不行於天下仲尼傷之因魯史以定褒貶以賞罰天下以擅南面之權盖亦甚不得巳也故曰罪我者其唯春秋乎若其君猶為天下之共主則雖桀紂幽厲亦不一及其事焉何綱目於漢唐正統之世如七制三宗之君亦為之褒貶賞罰而不一與其權耶文公此書多成於台郡與趙幾道輩往復整頓何遂不論及此耶此其凡例意義二三子生長於斯必有所聞矣不然請各以已意斷之 【 右考僊居寧海二學】

    問稱韓子者謂其文起八代之衰而原道一篇乃猶未免遺議稱歐陽子者謂其變一時文體之陋而宋有四篇文字乃復不預然則其所謂起衰變陋者安在哉諸生其各據所見而極論之毋徒以先入之言為主可也 【 右考太平縣學】

    問足食足兵皆軍國之要機而食猶兵之所急者也故雖趙充國之能而制勝方略先議邊糴魏晉而下敵國聲勢皆以所積虛實為兵之強弱史氏所載歷歷可知諸生亦嘗講之乎夫師行十萬日費千金漢武之世雖威行沙漠而大司農往往告匱唐自憲宗以後用度不足遂無以制方鎮之強亦何恠哉故曰善戰不如安邊戰而能勝不若伐人之謀能取諸彼不若保我所有此名將所以無功也古之人有能之者其人為誰乎其才識方略亦可得而述乎諸生固有志於天下國家者主司於此願有聞焉請詳陳之毋徒委之曰未學 【 右考黃巖縣學】

    問知人則哲堯舜所難而言貌取人孔子失之何季札聘於上國一傾盖之間於齊得管仲晏嬰於鄭得公孫僑於衛得史鰌蘧瑗於晉得叔向之數子者果皆一時之才而安內攘外之功尊主庇民之略歷歷可指豈札之知反出於聖人之上而以言以貌亦可得人乎茲吾於二三子亦冀有所得何以便能如札也願為我言之 【 右考天台縣學】

    問通天地人曰儒儒之為道大矣未聞與道學岐而為二也迨宋史始以道學立傳而儒林又自為傳其果何所見歟抑亦有所本歟自今觀之其所謂道學者何人而其所學者何道其所謂儒林者何人而其所以為儒者何事可歷舉而言之歟抑其人品果有不同固不可合而為一歟二三子皆學道而業儒者其必素所究心而得所從事矣請盡言之毋讓 【 右考杭州府學】

    問生今反古而?及其身孔子有是言矣孟子則謂由今無變不能一朝居何其言之相戾耶豈春秋之時猶愈於戰國故其言有不同歟抑各有所見歟及觀孔子告顏子則取夏時殷輅韶舞而於周僅一冕焉又似有類於反古者孟子語齊宣不斥其世俗之非而且謂其今樂猶古樂焉又似無意於變今者此其精義必有所在茲欲酌古凖今以會通夫孔孟之言而定其趨將如之何而後可 【 右考仁和錢塘二學】

    問馮唐謂文帝雖有頗牧不能用而楊子雲則謂文帝能用頗牧豈各有所見歟夫是二者之論於文帝孰為得其當歟今固思頗牧之時也設有若人焉其能用不能用之道抑又何所在歟請究言之以觀平居用世之略 【 右考安吉武康孝豊三學】

    問韓非明老子而以刑名游說諸侯李斯師荀卿而以詐力事秦其終皆陷於大戮而說者歸咎於老氏荀卿之學今其書尚在也試取而觀之豈可盡以其咎歸之乎夫咎之誠是矣何子路宰我皆孔門高弟一則為孔悝而攻莊公一則助田常以亂齊國不知二子者當時何以立孔氏之門而其學之所以失而至此者何也毫釐有差遂致千里二三子其為我早辨之可乎 【 右考長興德清二學】

    問荀文若當漢之末、間關河冀、竟從曹氏、昔人嘗以不智不忠譏之矣、吾嘗因此而竊有危於狄梁公之事焉、梁公值唐厄運、周旋武后之朝、向使壽春之命不延、虞淵之功不就、其將何辭於天下後世乎、而天下後世抑亦有以諒之乎、君子遭逢險難身名固所不計然於平居則不可以不預講也二三子要非成敗論人、而隨人談笑者其於荀狄之事、為我極論之可乎、 【 右考歸安烏程二學】

    問孔子於沮溺丈人接輿荷蕢之徒、每拳拳接引、而不深加譏貶、夫固各行其志而不必其道之同也、迨淳于髠辭梁卿相、而終身不仕、陳仲子不食齊祿、而辟居於陵、豈不亦卓行修潔之士哉、孟子則不惟不之取、顧直斥而力排之者、何歟、豈人品有高下、而淳陳二子、不得與沮溺諸人比歟、抑聖賢待人氣象、亦自有不同歟、諸生方誦法孔孟、而斯人之徒、固無世無之者、願一論之、不敢以微辭隱義相困、亦願勿以老生常談見復可也、 【 右考湖州府學】

    問吾嘗觀桑林之禱誦雲漢之詩知旱之為虐固、盛世之所不免也然以洪範五事論之則恒暘者豈亦有所自歟夫湯之應天順人宣之內修外攘其昭格於天者盖素矣而何以有是歟然當其時一則兆民允殖一則流民來歸而未聞其為旱所困抑又何歟今旱亦甚矣思欲盡人以回天值變而有備其道安在二三子目擊時事其為我切論之以紓杞人之憂可也 【 右考海寧縣學】

    問燕昭王之於樂毅漢高帝之於蕭何蜀先主之於孔明符秦之於王猛其所以深知而篤信者盖必有在矣象山先生所謂不可不理會者也諸生請試言之如何 【 右考崇德桐鄉二學】

    問古之耕莘釣渭者皆起自疏遠一朝為相興殷造周不知當時君臣何以便能相合如此耶漢賈生召對宣室語至夜分文帝自歎以為不及宋蘇子瞻入見便殿燭送歸院宣仁母子語至泣下此其相知不可謂不深矣然一則長沙之傅終身不起一則黃州之謫竟不能免此其故何歟豈行止固自有命非人所能歟抑別有他說也願一論之 【 右考嘉善海塩二學】

    問鄒志完為穎昌教授值范純仁為守屬撰樂語志完辭之曰翰林學士則可祭酒司業則不可信斯言也豈司教之官方以道義自持而學士僅可為詞人耶何祝欽明為祭酒雖八風之舞亦為之而韓偓為學士則不肯為宰相草麻重以君命強之而不從耶是固係於人不係於官矣志完之言無乃過歟夫以純仁之賢欲樂語何為且又不知志完之為人而屬之撰者何歟此雖一事而處巳處人之道有在焉亦不可以不講也 【 右考嘉興平湖二縣學】

    問宋人有言曰秦火焚書而書存漢儒窮經而經絕信斯言也則漢儒之釋經無一可取者及觀宋儒之傳註乃又多本於注疏何歟昔孔穎達譏劉炫習杜義而攻杜氏猶蠹生於木而還食其木也宋多理學之儒豈為是歟吾竊有疑焉願二三子明言之 【 右考嘉興府學并秀水縣學】

    問范文正謂光武遂子陵之高子陵成光武之大信斯言也則古之渭濱釣叟後載以歸莘野耕夫三聘而起其君臣之間顧非遂其高而成其大者乎二三子生長嚴陵游心三代而志於希文者也其於斯義必會而通之矣請為我陳之 【 右考嚴州府建德桐廬三學】

    問程明道謂自古舉事不能無可否是非亦湏有議論至引符堅壽春之役西晉平吳唐師取蔡為說盖以宋室是時西夏多事無一人敢議故也今西北邊情之反覆東南民力之艱難昌言於 廟堂者無慮數十輩矣然切近精實之圖久安長治之策果安在乎此固諸生江湖之憂且行將出而用世矣其為我預陳之 【 右考紹興府學】

    問楊雄黽勉於莽賢之間馮道周旋於五代之季雖三尺童子皆知詆之矣胡安定師表一世曾南豐學本六經顧於之二人者各有取焉豈皆無所見耶諸生請各以巳意斷之如何 【 右考山陰會稽二學】

    問明道自十五六時聞汝南周茂叔論道遂厭科舉之業伊川則謂某何嘗不教人習舉業朱子嘗謂舉業壞人其徒陳器之則謂應舉何害義理其伯仲師友之間何其所見之不同也夫明道晦菴諒必有定見矣然觀其入仕則又皆由科舉而出抑何說歟諸生從事茲業固熟究茲義者也試相與論之 【 右考蕭山新昌嵊縣三學】

    問漢明帝臨雍拜老唐太宗大召名儒其興學養士可謂至矣然漢以節義稱唐以詞章著而聖學之傳未聞有得其要領者其故何歟迨宋之季黨碑學禁相繼並作士生其時斯亦危矣然轉相師友不避禍患而吾道精一之指卒賴以明至觀其文章節義則又未嘗不卓然著稱也其振作感發之機果安在歟二三子其究言之 【 右考上虞諸暨二學】

    問於越為先王之封國仲尼作春秋顧列為夷服迨昭公之時始以國見經此其故何歟且虞舜夏禹天下之盛王也過化存神咸在茲矣地獨不可因人而重乎夫春秋之義夫子必有所取何後之稱東南之美者必待於虞翻之易而後嘆其不止於會稽之竹箭也然則舜禹之作述反仲翔之不若乎二三子生長是方必嘗論及之矣不敏願有聞焉 【 右考餘姚縣學】

    問仲尼于七十餘君不能用然後退而作春秋以明王道是未嘗不欲見諸事業也程子則曰唐虞事業自堯舜觀之一點浮雲過太虛耳信斯言也何夫子若是之皇皇也宋自南渡以來諸儒輩出誦法孔子倡道東南在有興起至於恢復大計則若視為緩圖者豈真以事業為不足為歟誠若是也吾儒體用之學又安在歟此必有至理存焉吾固不能無疑也敢以質諸多士 【 右考餘姚縣學】

    問君子獨立不懼小人而無忌憚二者相似而實不同也果何以辨乎吾觀于宋若王介甫之為政陸子靜之為學雖舉世非之而不顧而二子實未嘗有所利於其間也豈肆無忌憚者乎抑亦有所見而獨立不懼者乎吾於群詆共排之中竊有疑焉諸生據其心迹而究論之如何 【 右考奉化定海象山三學】

    問明婺二州浙之古名郡也婺有何王金許四先生之祠學者崇奉久矣明有楊沈舒袁四先生則祀典久缺今有司建議行且立祠不知與婺州四公之學術其亦有稍異歟抑孰為得其本指歟其祠祀之有先後豈人心崇尚之有隆殺歟抑亦有其故歟二三子尚友之下必有定論矣請為我陳之 【 右考寧波府學】

    問趙清獻謂皋夔稷契何書可讀是言唐虞之時無書也楚史倚相能讀三墳五典八索九丘謂唐虞無書可乎春秋之時載籍未經秦火何季札聘上國始知歷代之樂韓宣子聘魯始見易象與魯春秋耶若謂其時書不易得也及觀管仲晏嬰鄭僑郤穀之属皆能愽綜六藝究極群書又果何從而得之耶今則古今典籍流布坊市而號稱愽雅者亦往往不及古人此又何說耶諸生請試言之毋徒曰玩物喪志夫我則不暇 【 右考慈谿縣學】

    問先正謂戰國之士務奇謀而不狥正道西漢之士喜功名而不務奇節東漢之士貴節義而不通時變東晉之士樂恬曠而不孚實用自今觀之夫亦論其槩耳當其時豈無中行獨復卓然不為習俗所移者乎諸生試各就其時舉其一二言之以觀論世尚友之學 【 右考鄞縣學】

    問古人不離莘野而割烹之鼎巳調不離傅巖而濟川之舟巳具茲爾諸生皆山林之俊逸也豈無志其志而學其學者乎夫畎畝幡然之數語說命對揚之三篇人孰不知之然其所以成調鼎濟川之業者盖必有切近精實之所在而不徒汎然於語言間也其各著於篇以觀平日之所究心者如何【 右考鄞慈二縣儒士】

    ○家塾私試

    問說者謂五帝而下享國長久莫如三代以其有循環迭用之法忠質文之相濟爾誠若是也五帝何為而不用耶抑時有同異而道有優劣耶豈除舊布新務於改革而扶衰捄敝其道有不得不然者耶三代而後論正統者曰漢曰唐曰宋宜若不屑於秦隋五代之法矣然秦人廢井田開阡陌改封建立郡縣自漢以來因之隋變鄉舉里選專以科目待士自唐以來因之五代襲楊炎之議廢租調而為兩稅自宋以來因之然亦率能致治此其故何歟夫尚論者每以漢唐宋為不足法而秦隋五代之季乃亦有可因者其竟何所謂歟我 國家祖述五帝憲章三王忠質文為之迭用而卜世之長固與天無極矣不知於隆古之制近代之法其尚有可損益者乎

    問仲尼之後大道浸微六經散逸百氏具興然其間有詆訾孔子之徒者有以子思孟軻為亂天下者其放誕不稽固無足論至謂秦燔經籍亦此輩有以激之其果然歟自漢而下有作法言以象論語者有著中說以凖論語者其亦自附聖人之門矣或又謂如吳楚之僣號而模擬竄竊深可恠笑則是其去詆訾者盖無幾也漢之窮經者類多專門名家其亦輔翼聖人之道矣或又謂秦火焚書而書存漢儒窮經而經絕則是漢儒之罪盖又浮於秦火也然歟否歟及觀宋之大儒或有取於法言中說而訓釋經義者則又多因漢疏此其故又何歟茲欲師聖學賢崇經黜子而辨惑嚮方固二三子之所當究心者也可無至當歸一之論乎

    問墳典丘索左史倚相盖嘗讀之至秦燔經籍存者無幾先秦古書說者謂出於孔氏壁中太史公歆向父子楊雄班固賈逵許叔重之徒從而斟酌去取之今之所謂先秦古書其句讀脉絡不甚見其凌夷斷缺豈蘭臺東觀削去其所不合者而約之於一時述作之間乎或謂孟子長於詩書然誦詩至雲漢讀書至武成盖有不膠於見聞而自得者此其所以為知言也漢儒之於章句或泥而不通則必至於更定古語豈皆當乎唐韓愈柳宗元固一代文人之雄也退之嘗讀儀禮讀荀子墨子鶡冠子且為之折衷其指畫果皆當歟否歟子厚嘗辨列子文子鬼谷子亢倉子晏子春秋又有非國語其當否又可得聞歟至於鶡冠子則直以為鄙賤不足道何又與退之異歟諸生尚合是數書而究其顛末較其評覈用以觀愽雅之學

    問設官分職凡以為民也唐虞稽古建官惟百夏商則又倍之至周則監二代以損益而其制為益詳焉周官以後有著百官公卿表者有為百官志者有作六典者有修職官志者其更革繁省視周制為何如也然就其世論之漢興定三等之爵其属巳有定員建武以來務從減省十存其一然猶以為有未盡罷去者可得聞其槩歟唐初設內外官亦有定員然貞觀巳不免有員外之置或特置或因事而置事巳則廢或遂置之而不廢中世以後則又有軍功之官亦可指而言之歟夫以漢世之官則以漸而損而唐則以漸而益抑又何歟宋初官無專職熙寧元豐間始命舘閣校詳而文武官階各有定制矣然元祐以後漸更元豐之制而員名冗濫此其故何歟我 國家稽古建官凖周六典參酌前代而因時損益則又得夫化裁之宜固可以為萬世法程矣邇來建議者欲裁革冗員以節冗費固不為無見而當事者又恐缺人以廢事然則必何施而後可

    問戎狄之患自古有之然皆不能為盛治之累者以其備禦之有道也可得聞歟或謂禦戎無上策周得中策漢得下策秦無策焉或又謂周得上策秦得中策漢無策焉抑各有所見歟夫昔人之論禦戎者不一曰德義曰將帥曰兵旅曰軍食曰器械曰形勢曰堅壁曰整甲而今之籌邊者要亦不出是數者而巳不知竟以何者為策之上歟邇來彊場多虞廟堂必有至計而江湖之憂則亦不可遂自委也願究言之

    ○浙江壬子武舉

    問兵莫先於擇將而將才寔未易知試觀古人之求將更有可擬議者孫臏被刖身且不保田忌何見而咨之左車僨戰身且就禽韓信何見而師之然一則料龐涓而成伐魏之功一則下燕齊而肇興漢之業二人之見如取償於契劵不知其道安在歟或謂用兵有五事知之者勝不知者不勝彼能讀父書而善談兵法者不能免長平之敗其言吶然如不出口者乃談笑以當衷甲之變然則知與不知又不當論歟又謂臨戰有廟筭多筭者勝少筭者不勝彼熟識機宜而行事果斷者不能副天雄之托命駕出游圍碁賭墅者乃從容以致淮淝之捷然則多筭少筭又不足憑歟謀元帥而取詩書禮樂之士似矣然黥刺而少文者顧數立奇功何歟度羌虜而必至金城以圖方略似矣然聚米為山谷而果如所料者又何歟將在軍君命有所不受任將之道也然詩謂天子命我城彼朔方則軍中又何嘗不宣君命耶貪可使詐可使用將之方也然易謂長子帥師小人勿用則貪與詐者又其可使耶諸若此類更僕難數諸士從事將略行有閫外之寄者其必素所究心矣願為我極言之

    ○福建丁酉鄉試

    問太子天下本是故養之不可以不慎望之不可以不仁而三代諭教之方與選左右之法莫詳於保傅傳可得聞其略與舜教冑子專命后夔豈官不必備而其教獨盡於樂與自漢而下詹事庶子春坊賓客之屬代有因革其視典樂保傅之官同與異與而其所以為教果無虐無傲保其身體傅之德義意與其間英辟固有法術之賜愽苑之置帝範之作仁孝之詩戒子之篇元良之述所致望於其子者盡仁也否與何宋儒慨其僚屬具員而無保傅之嚴講讀備禮而無箴規之益將是數者盡虛文而寡實與又謂六典官制東宮為詳而病當代討論末及宜詔大臣倣舊損益之嘗盡行其說與我 太祖高皇帝微見獨識凡東宮官皆取廷臣勳德老成者兼領之而不專設抑何意與 太宗文皇帝於輔導之官深加戒飭又斥黃老申韓之非所以為教廼採古聖賢之言切於修身治國平天下者為聖學心法一書有綱有目可指言其實與恭惟 皇上至德格天駢錫胤祚天下臣民舉誦螽斯之盛而歌麟趾之祥矣顧所謂養之慎望之仁以衍我 國家億萬載無彊之休者在燕翼之心得無切與爾多士其酌古言之以為端本助可也

    問王制冢宰以三十年之通制國用祭用數之仂盖古者三年耕必有一年之食九年耕必有三年之食此聖帝明王為治之先務而區區計筭筦榷之私不與焉然世儒知其一而昧其二動稱井田限田無惑乎言之易而施之難此農功所為卒不見於後世也姑舉一二與多士商之三代而下言富強者莫如漢文夷考其治有如募民實粟塞下此富國之術也今之鬻鹽實邊非其遺意與何餉每匱而商益困也又如募民田塞下實強兵之本也今塞下不復田者何也恐其為敵人之資故不為耶則耕朔方田金城田代郡身先士卒內益蓄外有守禦之利而卒服夷狄者何人也今天下閒土莫多於山東一牛之價其貴一金而淮南販豎以塗鬴鬵然則古人市牛配牛之法不可行於今與抑澤鹵之地終不可變與鄴固澤鹵之區也史起為令何以有稻粱之歌與西門豹不可謂不智矣必待史起以富河內者又何與今水利之官徧天下其道主於疏浚而憚於改作者將令使之然與抑溝洫既治他無可興之利與夫水性遷徙自古無常百餘年來乃獨無可治之水吾恐吏慢上而病民也夫謀固有緩而實切事有難而反易者求三年之艾惟醫國者能言之可以二三子而不知也

    問書曰聞六律五聲八音在治忽記曰聲音之道與政通矣自古帝王莫不作樂以風諭眾庶扶來扶持咸池大章遐哉邈乎其詳不可得聞矣惟韶夏濩武載之經傳信乎治道之升降不外樂而得之也及觀三代以後享國之久者必曰漢唐與宋然漢莫盛于文景至孝武時河間獻王始獻雅樂然舉用希濶而郊廟之所常御者非其所獻至哀帝時始用之未幾而有新莽之變何與唐莫盛于貞觀開元之時然其所上者皆胡部俗樂則其所謂樂可知矣何亦有三百年之祚與宋莫盛于天聖景祐然當時禮樂之臣拳拳以律呂未諧聲音未正為憂卒不克更置至政和時始製大晟樂而卒有女真之禍何與夫古者因樂以觀政後世樂成而政秕何其相反之若是也豈氣數使然而樂固不能移易之耶抑別有說耶古今言知制律之本者莫如司馬子長其說於漢唐以後之樂亦有可徵者與茲欲復古樂以變今樂因器數之末以求聲氣之元以還韶夏濩武之盛以宣 今日太和之化其道與制果安在哉願聞根據理要之論毋徒曰以俟君子

    問六經者聖人為治之迹天地之道之所寓也史稱秦燔經籍而獨存醫藥卜筮種樹之書學者深切抱恨然以今考之易與春秋首末具存詩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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