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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學士文集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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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以火攻疇曰底哉俞乃言友諒卒死降十萬 帝拜手稽首誓于將士曰惟毌殺有戮于一人罪及爾眾眾拜手稽曰唯命乃定姑蘇乃定閩海乃定西蜀縳張士誠致陳友定走橫廓降明嬰四代而天下大定基曰惟 帝天生獨稟全智文臣將臣惟成筭是視雷行電馳罔有髮不利惟天授非人力是致帝曰朕罔聞知惟罔傾間以私惟克誠陰陽表裏赫有明徵非心黃屋拯生民于塗炭收天下于群雄繼天出治經綸萬邦由一心運量歲郊祀祗祗夔不敢仰視惠鮮小民一夫不獲如灼于肌極天所覆罔不率俾 帝曰爾后妃惟居中罔有髮于外爾外戚惟畏法毌以親是恃爾寺人惟給事掃除是司爾將臣惟出則用眾襄事則歸于第罔以權或昵天休滋至 帝勿休曰朕德罔克臻茲龍據于頂不震不驚五緯聚河流清雲綉卿鳳衘圖龍馬來廷赤烏翔白兔見蓮並萼木孕文屢豐年甘露降嘉禾秀麥疊然益至於菓蔬 帝勿休曰朕德罔克臻茲惟勿怠是非祥惟災 帝經文神煥聲中律度夙興夜寐克儉克勤不脩宮至不為遊畋服御無華聲色不邇絕不湎于酒受命五十載惟終始如一惟 懿文開天闢地神識睿知恊于 帝佐命丕圖夙播于徽柔輔運臣心翼從惟謙不自庸承天時行克孝恭克儉克勤乃文乃武陰騭于下民惟至仁乃殂落民用誠若喪考妣

    ○冊立 皇后文  【 壬午】

    皇帝制曰粵稽古典內治之隆媯汭嬪虞塗山翼夏姬周之盛本自姜任厚德承天彛倫攸敘昔我 皇考太祖高皇帝龍飛啟運身致太平亦惟我 皇妣孝慈高皇后坤元合德克相肇基日月光華照臨下土化成俗羙有關睢麟此之風淑慶方亨壼儀猶在咨爾徐氏中山武寧王徐達之女為朕正妃內助藩國二十餘年朕恭行天討無內顧之憂濟朕艱難同勸開國今寰宇肅清朕登太寶允賴相成成宜正位號今命使奉金冊金寶立爾為皇后以奉神靈之統母儀天下表正六宮爾尚遠尊古道謹守 高皇后之訓夙夜儆戒永保貞吉耿光萬年於戲敬之

    ○立皇后詔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荷天地神靈 祖宗敷佑繼承大統華夏肅清稽于古典夏殷周之盛亦資內助以致雍熙朕 皇考太祖高皇帝肇脩人紀惇典庸禮臻茲治平薄海內外室家相慶功德兼隆與天同運亦惟朕 皇妣孝慈高皇后效法承天肅雍顯相德配 聖神化家為國朕正妃徐氏開國元勳中山武寧王徐達之女達佐朕 皇考咸有一德格于 皇天天惟申命用休君臣篤慶榮裕始終毓茲貞淑嬪于肇封家政攸寧朕恭行天討無內顧之憂厚德嘉貞姆儀懿範同朕恭勤保茲天命君臨爾萬姓之上是用於洪武三十五年十一月十三日命使奉金冊金寶立徐氏為皇后正位中宮共承宗廟布告天下咸使聞知

    ○大庖西封事

    上論公曰爾試思當今施政所宜直述以聞公退即日具疏遂上 皇帝封事臣伏奉 聖旨朕今命爾義則君臣恩猶父子當知無不言古云爾有嘉猷嘉謀則入告爾后于內爾乃順之于外曰斯謀斯猷惟我后之德嗚呼人臣咸若時惟良顯哉臣謂成王於是失言矣歷觀載籍以來固以進諫之臣為善亦未嘗以 納諫之主為非唐虞君臣更相勸戒更相推讓光昭不窮載為盛羙昔人有譖魏徵于唐太宗者為其錄前後諫章以視起居郎禇遂良雖未必然借令有之亦足垂世臣主同休停婚什碑臣竊謂太宗怒非其怒矣 陛下當曰符堯舜師表百王豈宜不比太宗則非臣之所願望也臣願與皋夔比肩不願與魏徵同列則臣之感恩服義懸切以為言者尤願 陛下毌自狹小誠萬世一時也 陛下挺生南服一統華夷功高萬古此放勲也得 國之正皆非漢唐宋所及真所謂取天下于郡盜救生民于塗炭 命將出師皆受成筭不假良平不倚信布徐定燕都市不易肆女寵外戚寺人藩鎮之患消融底定皆處之有法朕兆不萌矣不邇聲色不為遊畋既皆遠過于漢宋又何謙遜于唐虞惟願 陛下篤惇信之本右慎獨之功登臨若對之功益加密不覩不聞之地能無閒雖處深宮之內亦如郊祀之時即前日郊祀之敬繼今日存養之功推所以愛臣之心以愛天下推所以待臣之心以待萬物喜怒哀樂一聽于天理上下四旁一視而同仁以天地為一體以天下為一人令出惟行也不宜於數改刑期于無刑也寧失於不經故令數改則民疑疑則不信刑大繁則民玩玩則不清國初至今將二十載無幾時無變之法無一日無過之人 陛下嘗教臣云世不絕賢豈億兆之眾果無一賢如古之人而盡皆不才者哉 陛下嘗教臣云民不畏死柰何以死懼之良由陛下誠信之有問而用刑之大繁也宜其好善而善不顯惡惡而惡日滋者善未必蒙福而惡未必蒙禍也嘗聞 陛下震怒鋤根剪蔓誅其奸逆矣未聞 詔畫褒一大善賞延于世復及其鄉尊榮奉 恩始絳如一者也或朝賞而暮戮或忽罪而忽赦施不測之辱則有之矣誠以陛下每多自悔之時輒有無及之歎是非私意使然也存養之功湏臾少加密耳是以有過不及也 陛下天性素嚴或差于急克伐怨欲臣知 陛下聖性所無也臣見 陛下好觀說苑韻府雜書與所謂道德心經者臣竊謂甚非所宜也說苑出于劉向向之學不純溺于妄誕所取不經且多戰國縱橫之論壞人心術莫此為甚韻府出元之陰氏鄙猥細儒學孤識陋蠅集一時兔園寒士抄緝穢蕪畧無可采 陛下若喜其便於檢閱則願集一二志士儒英臣請得執筆而隨其後上泝唐虞夏啇周孔之華奧下及關閩濂洛之佳葩根實精明隨事類別以備勸戒剛其無益焚其謬妄勒成一經上接經史豈非 大平制作之一端也歟今又六經殘闕而禮記出於漢儒蠢駁尤甚宜及時刪改日御 經筵訪求審樂之儒大備百王之典作樂書一經以惠萬世以承唐虞 尊祀伏羲神農黃帝堯舜禹湯文武皋陶伊尹太公周公稷契夷益傳說箕子於大學而孔子則自 天子達于庶人通祀以為先師而以顏曾子思孟子配自閔子以下各祭于其鄉而魯之闕里仍建叔梁紇廟贈以王爵而以顏路曾晢孔鯉配一洗歷代之因仍肇起 天朝之文獻豈不盛哉若夫 祀天宜復掃地之規 尊祖宜備七廟之制 奉天不宜為筵宴之所□文淵未備夫舘閣之隆大常非俗樂之可肄官妓非人道之所為禁絕娼優俾於變之民不遷于淫巧易制寺閹尊天子之貴不近于刑人執戟 陛墀皆為吉士虎賁趣馬悉用俊良雖門戶掃除之役命公卿子弟之賢任諸侯王於眾職定久任法而加封待臣子於一體示天下之為公除山澤之禁稅蠲務鎮之征啇木輅朴居而土木之工勿起佈墾荒田而四夷之地勿貪釋老之壯者驅之俾復於人倫經咒之妄者火之俾絕其欺誑斷所謂瑜珈之教禁所謂符式之科絕鬼巫破淫祀省冗官减細縣痛懲法外之威刑永革京城之工役流十年而聽復杖八十以無加婦女非帷薄不脩毌令逮繫大臣有過惡當誅不宜加辱治曆明時授民作事但伸播植之宜何用建除之謬方向然神事甚無謂孤虛宜忌亦且不經東行西行之論天德月德之云臣料唐虞之曆必無此等之文所宜著者日月之行星辰之次仰觀俯察事合逆順七政之齊正此類也元首叢脞則股肱惰而萬事皆隳人君不以察為明 帝德罔愆則帝志應而天命用休 人君惟以德為政 陛下拳拳於畏天畏鬼神而所謂畏民者則未至也孳孳於治民治強暴而所以治心者猶未至也且粢盛之潔衣服之齊脩舉之時儀文之備此畏天畏鬼神之末事也 陛下豈誠以此為足以盡事天事鬼神之道哉簿書之期獄訟之斷詔誥之勤鉤鉅之巧此治民治強暴之支流也豈真以此為足以盡治民治強暴之術哉古云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孔子曰聽訟吾猶人也必也使無訟乎惟一于敬則心即天祭不必瀆而受無咎之福神不必勞而享□無為之治與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四時合其序而鬼神合其吉凶矣近年以來臺網不肅果若人言以刑名輕重為能事以問囚多寡為勛勞甚非所以勵清要長風采也夫人自救過之不給何暇劾人之過人自以言為諱何能有諫諍之言御史紏彈曾承密旨未聞舉善惟曰除奸但聞上有赦宥則必故為執特意謂如此則上恩愈重而不知被赦之人疑上好謏此輩皆市井小人趨媚劬勞之細術 陛下何不肝膽而鏡照之哉何嘗真有一夫持法固爭謂某不當刑某當刑如舜曰殺之三而皋陶曰宥之三哉臣篤知 陛下輕天下之士者皆此輩無以稱塞淵裏也然誰不願其父母妻子安榮哉所以諫諍實難禍愆不測人人之罪或謂無私而出人之罪必疑受賄逢迎甚易而或蒙 褒營救甚難而多得禍禍不止於一身刑必延乎親友誰肯拾父母妻子而批龍鱗犯天怒者哉陛下進人不擇于賢否授職不量于重輕建不為君用之法所謂取之盡錙銖置奸朋倚法之條所謂用之如泥沙監生進士經明行脩而多困于州縣屈于下僚孝廉人材冥蹈瞽趨而或布於 朝省驟歷清華稚埋嚚悍之夫闟葺下愚之輩朝捐刀鑷暮擁冠裳左棄筐篋右綰組符剔履之賤袞繡巍峩負販之傭輿馬赫奕雖曰立賢無方亦盍忱詢有德是故賢者羞為之等列庸人悉習其風流以貪婪苟免為得計以廉潔受刑為飾辭故有無錢工役無盤纏之俚諺鬍膀官人沒啇量之童謠出於吏部者無賢否之分入於刑部者無枉直之判黜陡無章舉錯乖方八議之條虛設五刑之律無常天下皆謂 陛下任意喜怒為生殺而不知皆臣下之乏忠良也古者鄉鄰善惡必記今雖有申明旌善之舉而無黨庠鄉學之規互知之法雖嚴 訓告之方未備序禮講學必有其地有其時先之以仁義而後之以法制則庶乎磨之有漸而行之有效如影之隨勢也今也應故事立虛文善惡二字蕪穢而莫之顧長幼之民掉臂而不相楫紀綱不立節目無依勢使然也臣欲求古人治家之禮睦鄰之法若古藍田呂氏之鄉約今義門鄭氏之家範布之天下世臣大族率先以勸旌之復之為民表率將見作新於變漸次時雍至於比屋可封不難矣 陛下不可視為迂濶而不切當今之急務也 陛下天資至高合於道微百家神恠誕妄恍惚臣知陛下洞燭之矣然猶不免欲以愚弄天下若所謂以神道設教者臣謂不必然也 一統之輿啚已定矣一時之人心已服矣一切之奸雄已慴矣天無變災民無患害聖躬康寧 聖子聖孫繼繼繩繩所謂得真符者矣何必興師以取寶為名 諭眾以神仙為徵應謂有所某仙某神孚佐 國家者哉且以傳國寶論之潞王從琦已焚之矣屢求屢得真偽莫明假令真有之則區區李斯之書秦政之制何足為寶哉周武之時未有神仙符應書之所載可見也已而古今享國之長未有如周者神仙釋老誕嫚恍惚何足稽哉臣觀地有盛哀物有盈歉而啇稅之徵率皆定額是使其或盈也奸黠得以侵欺其歉也良善困於補納夏稅一也而茶椒有粮菓絲有稅既稅于所產之地又稅於所過之津何其奪民之利至於如此之密也且多貧下之家不免拋荒之咎或疾病死喪迯亡棄失今日之土地無前日之生植而今日之徵聚有前日之稅粮里胥不為呈州縣不為理或賣產以供稅產去而稅存或賣產以供稅產去而稅存或禆辦以當役役重而民困又土田之高下不均而起科之輕重無別或膏腴而稅反輕瘠鹵而稅反重此丈量之際里胥之弊也欲極其困而革其弊莫若行授田均田之法兼行常平義倉之舉積之以漸至有九年之食無難者臣愚所謂願除天下之征啇者此也臣聞仲尼曰王公設險以守其國故小邑必有城隍重門擊析以待暴客聖人之所制也而近世狃于宴安隳名城銷鋒鏑禁兵諱武以為 太平一且有不測之虞連郡至望風而靡良平不暇謀賁育不暇鬪武備隳之過也及今脩治不直動眾但 勑有司以時整茸寬之以歲月守之以里胥額設弓手課之以弓弩兼教民兵習之兵農開武舉以收天下之英雄廣鄉校以延天下之俊義古時多有書院遺基學田舊業貢士有庄義田有族皆宜興復而廣益之夫罪人不孥罰弗及嗣連坐起於秦法孥戮本於偽書今之為善者妻子未必蒙榮有過者里胥必陷其罪唐虞之世四凶之罪止于流竄故殛鯀而相禹禹不以為仇舜不以為嫌况律以人倫為重而有給配婦女之條聽之於不義則又何取夫節義哉此化原之所由也孔子曰名不正則言不順故賈生欲易服色而定官名尚書侍郎內侍也而以加於六鄉郎中員外何職也而以名於六屬御史詞臣所以居寵臺閣郡守縣令不應迴避鄉邦同寅恊恭相喝以禮而今內外百司捶楚屬官甚於奴隸是到柔懦之徒蕩無廉恥之節擎跽曲拳於進退下氣怡色而奔趨一為下官肌膚不保甚非所以長孝行勵節義也臣以為自今非犯罪惡觧官笞杖之刑勿用催科督厲小有過差蒲鞭示辱亦足勸懲矣臣但知罄竭□哀之欲言固不止此奉 命忖量急於陳獻所陳畧無次序亦不暇組織成文冀以將來取譽惟 陛下幸垂鑒焉

    ○太平十策

    臣聞有堯舜三代之君而法堯舜三代之治則超過唐宋而大平千萬世者理道之必然也欽惟皇帝陛下德侔天地城堯舜三代之君而今之治尚未及唐宋此臣所以日夜有望於陛下也况臣蒙陛下之恩至深至厚刻骨銘心思所補報是以思當今之急務王政之大端不過十事而已一日參井田均田之法二曰兼封建郡縣之制三曰正官民四曰興禮樂五曰審輔導之官六曰新學校之正七曰省繁冗八曰薄稅歛九曰務農十曰講武謹條陳以獻名曰大平十策惟 陛下憫其愚忠少加采覽焉一曰參井田均田之法本無難事但以為江南地狹田少不可井治溝洫勞民而不易成且一時動摇令民失業故歷代紛紜莫知適從唐太宗固有意矣而無其臣周世宗亦有志矣而無其時則大平萬世之法固有待於今日也為今之計參井田均田之法而行之不以拘拘於方里而非勞民動眾沒溝治途而事事合古也宜令戶部會今天下丁口若干田畝若干令民二百丁為一里里同巷過失相規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中為堂右有塾左為庠推其父老年高德厚一人處于中堂朝夕告謁而取正焉擇有文行一人居于右塾民年八歲者入焉教以灑掃應對禮樂射御書數之文一人居于左庠民年十五者入焉教以詩書禮樂脩己治人之方毌敢縱逸每丁受田若干畝廬舍邑居池井畜牧山林蔬菓之地若干畝樹藝各隨其土之所宜一里之人各治其私田若干畝而共耕公田若干畝山林畜牧之地亦如之民年二十受田老免及身後還田賣買田地則有重刑朝而畢出各事其事暮而畢入習學左庠後為中堂婦人相聚以治女工有地狹人稠土地磽瘠之鄉有司資以舟車給其衣食徙之江淮之間閑矌之地孰不懽然以相從哉如此貧富何患其不均詞訟何患其不息天下何患不治大平萬世理有必然也一先將古人井田均田小宗之法及小學朱子家禮顏氏家訓呂氏鄉約女教及今義門鄭氏家範等書類聚考訂刋行天下長幼習讀有親族異產者務要即時同居共爨如有不遵遷于化外二曰兼封建郡縣之制夫眾建諸侯而少其地此萬世不易之論周家以是長久天下之所共知也世儒議論紛紜不足稽考為今之計異姓不可封也惟諸王所封之地宜以一縣令主治之一循古者諸侯之制擇賢以輔惟世于襲爵其庶子十歲以上者□於水陸都會山川要害□處別封以一縣擇賢能之人輔之如此則歲有封建不過五六十年之間州縣將盡為侯國而天下諸候皆陛下子孫矣豈不萬年盤石之固哉一惟 帝子封王王之嫡子襲王爵庶子定封侯九年考其賢者封王次賢者封公其有過降為伯子男封地廣狹並同有無子者他國庶子繼立務要親疏昭穆得其至當 一先將古者侯國制度考定成書刋行天下通知先給一本諸王一古人削地之法不可行盖削地益地後致強弱不同三曰正官名今之六部即古之六官而尚書之官本漢朝內臣如尚衣尚寶之類而以為六卿名實不相符矣侍郎之名亦自不通宜改從古四曰興禮樂一今天下祭祀無樂宜詳定頒行天下一古者庶人皆通音樂今天下和平宣令百姓並習音樂一宜令天下訪求精曉音律通究禮典者條陳盡圖以進一天下生員每間日習禮樂如出榜畫圖曉示之後無能通曉者或選樂生往教或令自求師如是數年之後今大常樂舞生及教坊司皆可罷斥矣一禁天下胡琴羗笛一應俗樂禁庶人不可作圜社一京城及天下官路宜分為五級廣若干步中為 御道高於地若干丈其左官員儒士路一農啇行路一其右工人行路一婦人行路一使四民不收之人無自出焉古人男女異路亦此意也並以欄墻隔之墻高及肩於上印刻禁戒不許參越其士農工啇之人異其衣冠使四民不收之人無容其身士緇布冠鳥紗深衣漆為之骨簪履襪以白皮布任用黑質白緣其常服許戴今之頭巾及 大明帽圓領衫絲絛皂靴等生員並同農王啇賈不許農臺笠棕草任用上衣稍長下及於膝布裳履襪以布布草任用色以皂工帽以皂皮為之布褶履襪以布布草任用以皂啇臺笠以行直領衫履襪白布布草任用以白 五曰審輔導之官夫輔導諸王宜擇方正之士以佐王王必敬而禮之朝夕諮訪今後凡王府官宜審試之一教世子之法及左右前後之官今皆未備宜先令搜求古法及賈誼之策而行之六曰新學校之政一每縣學生員三十人府學百人每歲春秋二季縣之儒士試於學試中曰俊士始入縣學縣設公宴迎榜至其家縣官親送二年各縣之生員試於府以八月試中曰選士始入府學莫迎之禮亦如之三年鄉試會試殿試如今制始曰進士每歲府學貢十人於國學曰貢士試中縣官傳榜名至其家府縣濫取並有重罰 一開制科取士不用大臣保舉餘從宋制宜少取數名並賜進士及第前進士及三甲者許應 一宜今天下投進詩書著述官為刋行令福建及各處書坊今國學見在書板文淵閣見在書籍參考有無盡行刋完於 京城及大勝港等處官開書局就於局前立牌刻詳書目及紙墨二本令民買販關津免稅每水陸通會州縣立書坊一所制度如前一法帖本亦宜求善本類聚刻石一木 七曰省繁冗 一州縣地方民戶大小不均宜均平之官員繁冗不足為治州縣繁要去處止用正官一員首領官一貝僻遠去處止用一員若所用得人一人為之有餘矣 一各處卷宗長幅大卷常有遺失令後每年一縣將簿十二本赴 京用結勘合回縣書寫案卷其名衙門行移狀詞等項刪去繁文止用小紙勘合一張廣狹隨文多少務要與簿相等立卷隨即粘上於簿歲終六本觧赴 京六本收本處 一後堂設案六隻櫥六箇吏當官前寫辦文書一置一櫃於公廳專收文簿朝則官啟之暮則官封之 一如事多未一年而卷簿滿者許奏添 一以里長代吏胥禁子一年一更此亦絕奸吏之良法也 一各宜立鑄鈔庫 一偽造鈔者滋多刑之不絕宜於鈔上置半印勘合流派字號盖一貫一號兩貫同號真偽可辯矣 八曰薄稅歛一宜令天下錢鈔金銀穀帛金銀使用 一啇賈之利有盈虧都會之地有興廢今稅有定額民必受害宜令各處稅課隨時多少從實徵收或令百姓各人戶上先行補納官收稅錢至冬均給還之則眾輕易舉官民俱利百姓無廵攔之困矣 九曰務農 農者天下之本而食者民之天故蓄積多而備先具兵荒歲旱誠不足憂也及 今天下豐歲正宜於天下要害之處每歲積糧若干民樂近輸而國受長久之利計之善者也 一每一里設由畯一人以今之者宿為之專一廵察以警勤惰以農桑集要等書教之 一先將農桑集要齊民要術及樹藝水利等書類聚考訂頒行天下令各家通曉 一義倉之法宜悉講求即令天下民自建立則雖有水旱不足憂矣 十曰講武 一宜依唐宋舊制開武庫盖郭子儀之徒亦出於是也 一古令通患郡縣無城器械不完芻粮不備□賊長□所在風靡 今太平之世正宜於各處州縣皆立城池令民冬月脩築就各處立武學 一各處夜則擊柝守城各處生員尤當講兵書習武事文武並用久長之術也 一□器木石草穀宜於武學之後各置倉庫每歲成造時時檢閱務要堅良 一武舉凖科舉之制 一國學宜高大其制環之以水春秋教以禮樂冬夏教以詩書早則升堂一揖退而會食各處其所聽其自相講貫學門之內聽其自然止禁其戲言戲動無故而出學四時之季一試有不善責今改之一不改降之下等再不改免冠責之三不改加刑焉四不改屏之遠方三年而不悔投之四裔終身不齒 一將武經之屬考校而使之習武舉定式宜參唐宋制 一大將凱還宴於學宮凡武舉之子皆令入學可用則受之以職其不才則罷黜之

    右十策謹如前萬一可采伏望 內降手敕付大臣施行不勝□甚臣復切念前者妄論邊謀干凟聖聽戰兢累日以待斧鉞之誅 陛下憐之不已赦其罪戻臣愈感 恩浸入心骨知 陛下既以臣為親臣矣臣固不敢自同於眾人也若此陳獻非云報 國以見臣一介愚蒙拳拳之忠耳至於臣之許 國天長地久皆建功立效之時惟 陛下幸垂憐之

    ○論袁泰奸黜狀

    臣謹按袁泰本一奸兇素無學術謬登科甲忝辱憲臺居無鄉曲之譽仕無州縣之聲獲罪刑徒尚遺賄賂侈然自安 陛下洗滌陛遷不思補報一恃奸權肆無忌憚廉恥蕩然放僻尤甚槩其大節則不忠疏其細行則無禮罔曲直之是非縱喜怒為輕重法所當宥則深文巧詆必致其辜法所當刑或匿重見輕而緩其獄凡其罔 上之語盡是入人之私私賣恩惠於隱微詐受公平於奏對心毒口甘陽助陰擠伺察淵衷轉意簧舌包藏眾禍傾巧百端專行已意莫敢誰何每有奏聞恣其改削眾庶銜冤官僚畜愧 君恩不得下施輿情不得上達此固天地不容人神共怒者也而况數其鄙猥尤可慚羞久玷清華大興怨謗面目可憎素乏溫和之氣語言難狀絕無愷悌之辭輕佻肆虐躁怒發狂出穢詈於朝堂視同寅如奴隸微而服食之驕吝傳播兒童之笑言貪黷穿窬恬不知恥皆奴輩小人之所不為者臣將悉數其罪然不覺自慚汗下伏望發自 淵衷退人以禮觧其機務投置四夷以稱 唐虞之治

    ○論韓國公冤事狀

    臣聞君親無將春秋誅意臣子事嫌于不軌固天下之所共誅幽冥之所同憤者也然於事嫌不軌之中辯析幾微之際此禍機之所不測骨肉之所難言者惟 明主能察焉竊見太師李善長與 陛下同一心出萬死以得天下為勳臣第一生封公死封王男尚公主親戚皆被寵榮此人臣之分極矣志願亦已足矣天下之富貴無以復加矣若謂其自圖不軌尚未可知而今謂其欲佐胡惟庸者揆事之理大謬不然矣人情之愛其子必甚於愛其兄弟之子安享萬全之富貴者豈肯僥倖萬全之富貴哉雖至病狂亦不為矣善長於胡惟庸則姪之親耳於 陛下則子之親也豈肯舍其子而從其姪哉使善長佐胡惟庸成事亦不過勳臣第一而已矣太師國公封王而已矣尚主納妃而已矣豈復有加於今日之富貴者乎具善長豈不知天命之不可倖求取天下于百戰而難危也哉當元之季欲為此者何恨莫不身為虀粉世絕宮污僅保守領者幾人哉此善長之所熟見也且人之年邁摧頹精神意慮鼓舞倦矣偷安苟容則善長有之曾謂有血氣之強暴動惑其中也哉又其子事 陛下托骨肉至親無纖芥之嫌何得忽有深讐急變大不得已之謀哉凡為此者必有深讐急變大不得已而後父子之間或至挾以求脫禍圖全耳未有平居晏然都無形跡而忽起此謀者也此理之所必無也若謂天象告變大臣當災則殺人以應天象夫豈上天之所欲哉今不幸以失刑而臣懇惻為明之猶願陛下作戒於將來也天下孰不曰功如李善長又如何哉臣恐四方之解體也且臣至疏賤非不知言出而禍必隨之然恥立於 聖明之朝而無諫諍之士始者側聽私室引耳 朝端意謂群臣豈無忠智左右侍近必有為陛下言者公卿大臣必有為 陛下言者臺諫御史必有為 陛下言之者臣所以忘其疏賤冀 陛下言者感悟臣甘就鼎钁無所復恨矣

    ○進實錄表

    伏以聖人受命啟萬世之鴻基史氏纂書示百王之大法是□堯舜之事載於典謨文武之政布在方策昭明日月炳耀丹青俾文獻之足徵實古今之通議矧創業垂統皆在於詒謀而繼志述事敢忘於紀載鼎彛有勤 聖哲相承鋪張極盛之閎休揚厲無窮之偉續歷述前聞之作允為達孝之規欽惟 太祖聖神文武欽明啟運俊德成功統天大孝 高皇帝應千年之景運集群聖之大成 天命眷顧之隆起徒步不階於尺土人心悅服之固未三年已定於 京都龍飛雲從而華夏變貊罔不率服日臨月照而山川鬼神莫不攸寧有過化存神之妙有綏來動和之應英傑不期而會遐邇不令而從盡收當世之賢才大拯生民於水火群雄歸命不戮一夫元主遁荒禮遣其嗣四方幅員之廣亘古所無中國先王之典悉復其舊傳聖賢道學之統守帝王心法之言罷黜百氏彌綸六經範圍化工曲成萬物天休茲至而兢業貫乎始終諸福畢臻而謙抑純乎表裏在位之久三十餘年升遐之日萬方哀悼比于近古邈焉罕儔漢高年不登於中壽光武運僅紹於中興唐高祖因隋之資宋太祖乘周之業元世祖席累世之威皆未有若斯之盛者也欽惟 孝慈昭憲至仁文德承天順聖高皇后天生聖善克相肇基側微德邁於嬪虞開劍功超於胥永恊坤元之吉夙開文定之祥鳴鳩均眾子之恩螽斯奄百男之應保合承天之慶簡能造化之仁歷考古之后妃盖莫盛於周室然摯任誕聖而無輔運之績邑姜輔運而無誕聖之祥矧皆起於邦君或克成其世緒降及近世皆非等倫若夫同起布衣化家為國調元翊運參機贊謀正位中宮十有五年慈訓昭明文德通理家邦承式天下歸仁誕育 聖躬萬世永賴目古以來未之有也欽惟 皇帝陛下體合乾坤重華日月上天申命卓然中興煥帝堯之文章纘武王之繼述孝事太祖有見而知發蘭臺記注之書而微以藩邸之副抽金縢石室之秘又考於世家之藏爰當嗣位之初首頒脩史之詔臣縉總栽臣某等纂脩慎選多士宴錫便蕃即開舘于禁中屢繙閱於幾暇以百人之眾歷期年之久惟務校讐之事實無黼散之能魏巍道冠於百王蕩蕩功超於千古是知禮樂征伐所自必有訓誥之文雲霞華卉之生何勞繪畫之力仰青天而瞻象緯尚奚罄於名言開玊府而見璠璵惟自慶其希遇困文序次莫抽一辭之贊揚據事直書永示萬年之大訓謹譔述太祖實錄一百八十三卷繕寫成一百二十五冊謹伏關上進臣縉等無任瞻 天仰 聖慚懼屏營之至謹奉表以聞

    ○謝恩表

    大祖皇帝寶錄告成蒙恩賜臣等白金綵弊衣服鞍馬加賜筵宴謹奉表稱 謝伏以史冊光華紀載 聖神之實惠 睿恩錫類誕敷雨露之均恩是知達孝愛其所親至仁不擇所施欽惟 與天同運如日是升至孝為天所相而謂孝莫先於顯揚至仁為眾所歸而謂仁莫大於尊親爰自 君臨大寶之初即下脩史之詔兢業萬幾之暇不忘開卷之勤臣筭繆悠末學承 命惶悚日覩 聖明之事手授傳信之編 鑾坡螭陛之書無庸黼黻石室之金縢之秘不費討論但日食大官之膳又時承 異數之褒雖盡力於朞年實無加於毫末者也茲編次成書伏闕上進 恩榮稠疊慚懼交并錫以天閑之駟馬頒之內帑之金帛榮及眾足其用錦服焜煌照耀都城之耳目華筵沾醉驩騰士庶之榆楊臣縉等省已無勞服膺莫報 聖壽齊天一經行世幸附姓名於不朽仰惟日月之長存

    ○伐作賀河清表

    永樂三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平陽府報本月十日蒲州河津縣黃河水清事干大瑞謹奉表稱賀者伏以聖人在上瑞應河清曠古奇逢適當盛世欽惟 天地合德日月同明所以川嶽効靈而光昭盛德也臣等居近河濱觀茲上瑞九萬里從天而降三千年一旦而清雲漢昭回神人交慶

    ○賀平交趾表

    聖人得位寰宇同春弘敷濟眾之深仁克廣普天之鴻業華夷一統海岳均安恭惟皇帝陛下德合重華功高神禹萬里救民於水火六師致討於渠魁肅清嶺徼之餘風光復唐堯之舊境實有同於開天闢地之功啟運肇基之盛也臣某職守南□躬逢盛事同懽情於億兆祝 聖壽於萬年

    ○賀中宮箋

    天啟聖明政資內助輿圖益廣臣庶同歡敬惟皇后中宮厚德承天深仁逮下邇以南夷弗靖師出救民肅恭宵旱之勤恊順含章之羙是以母儀天下宗廟永安天之壽

    ○賀東宮箋

    聖明啟運 寶曆應期大本奠安普天懷服敬大子東宮 睿資天縱聖學日新邇以南夷干紀邊郡靡寧龍樓溫清而弼諧虎旅感興而用命是以救民之功同於創業之盛也臣某等忻逢盛事聀守承宣仰瞻日表之姿敬祝千春之壽

    解學士文集之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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