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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集卷之八 小 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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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教诲;便此违别,不能无情。日夕惟冀望内召。草草布此为谢。

    与傅体元二首得书,承相念。每读李习之文,见其欲荐天下之士,急于若己之疾痛。使习之得志,真古之所谓大臣宰相之器也。而或有讥之者,隘矣。省足下书,意惨然又自伤也。自历任以来,觉此官最清高。前在京师,见居要路者,乃日骑马土,伺候大官之门,高人达士以此较彼,殆若胜之。此晨门、封人之徒,所以见慕于孔氏也。特中间又有不容久处者耳。儿子落魄,然身世之事,吾亦不能自虑,安能虑此!所谓「若夫成功则天也」。有诗寄来,曾见之否?宋广平墓在沙河,有颜鲁公碑,前令方思道于沙土中出之,此碑欧、赵亦未见也。碑文颇有与史异同者,乞写旧唐书宋璟列传,便附还人,欲相稽考也。文字颇以为戒,绝少作。有一二篇寄儿子,欲观,从彼取之。不悉。

    与王子敬十首午前托敬甫以文字相示,见否?可斋记欲得伯钦书,烦转求也。北窗梅花,如对君 矣。

    二石说奉去。岁事交并,栗家事欲俟新春。平生无一事不尝,独不曾对吏。今亦不可不一试也。

    见郡丞,自谓老吏,语滚滚不休【体 同「休」。】

    。缓征之说,殊不可入。盖自郡中来,受抚公旨也。为圹志作权厝志,视葬志颇详核,然不能奇耳。孙文亦不高。漫往,乞评之。

    来书善叙事理,恐不能复伽文饰也。熊君乃有皇甫度辽之风。平生悔见贵人,独此行为无悔耳。事亦已即决,甚明达。向人昏聩之事。泥团不足尽之也。

    道上沮洳,不通信耗。昨人还,得书,并子和书,荷相念。内人且就馆而久病,疑虑不能出。事未竟,少须不妨,始初,猝暴难当耳。此易与也,郅都、宁成自不易为之。盛六来,道其行事多可笑,令人不复恨之。

    庄渠书求孺亨校定,不出府公意,事体合如此。儿子传示欲随年编次,附入周礼、春秋、大学诸书,甚善。若了,可封寄宅中。见,乞道之。陆子潜荒政十二解,即借示。府中敬甫有名否?

    事未能遥度。文书已下,恐无更变,且得的确,乃可行也。计此门一启,士大夫如墙而进,尚容鄙人置足耶?昨陈子达书来,劝入城。答之云:「此间有二奇,不见戴乌帽乘轩人,盗贼数过门,不肯入也.」此间未尝不荒,小民习惯,更安帖耳。

    连日卧病,青山绿水已无缘分。惟有读书,又不肯假借,使人浩叹。沈君诗,俟少间作也。

    吴兴使人还,得书,并惠桥记及图书印,深荷存念。过家,会子钦,又承书惠。仆每相念及,恨不得日日致书左右耳。在试院中,托程秀水,竟不果也。录文,见世情危险。每不欲上人,亦大吏为之。其五策问并前四道,承乏不辞耳。最后丈量均徭。却窜入鄙语,如所谕。可谓淄、渑之水,易牙能辨之矣。朱守想非俗流,至京,当候之。

    老况不堪,明春非讨差,即请老。子长、孟坚,今世何可得也?与麓已进奉常,太岩改玺丞。初到,未相见。阜南衙门热喧,亦少会,然每见,殊有猜疑。兑隅行边,久不还,方念之。大抵今日京师风俗,非同乡同署者,会聚少。人情泛泛,真如浮萍之相值;不独世道之薄,而亦以有志者之不多见也。

    与徐道潜向云万树梅花,徒见其枝条。山中犹寒,即今多未破绽,日令慎奴探之。居人云:年尝到二月中,花始齐。鲁叟乘此时来,且有月益奇耳。今岁节气晚,若要桃花,须清明后也。社约,初意合得亦好,但诸人志趣终不同,当以闭门为上。鲁叟亦岂可受此羁绁耶?仆在此,亦甚苦。作文,每把笔,辄投去。欲从山僧借楞严经,以自遣耳。日夕望面晤,不复多及。

    与陆五台向者辄敢通书于门下,乃辱不鄙,还答往往多推奖,兼以教诲之语。然如此年时,欲南山射猛虎,其为不自量,可笑也。沈茂才来顾、特因致谢。水利纂一部,附奉左右。此为东南利害甚大,使者祇以空文应诏耳。幸赐省览。

    与姚画溪徐龙湾

    谨遣小儿拜谒。不与为礼,则长者之教诲深矣。

    与冯太守性理稿仅阅一过,草草殊不详,略加朱点为别。旧有点识,无容改评矣。序文平正通达,殊不类近时轧茁之体,真有德之言也。中间堂联,再书二联奉上。乞赐改教,择用其一。

    与沈上舍前者见过治所,已束装,殊恨不能为主人也。风慕苏长公之高风,买田阳羡,聊欲效颦。吾兄杯酒戏言,忽远遣人来,其重然诺如此,仆遂不欲北行。大丈夫不负国家,何愧?只去就可以自决耳。

    与管虎泉每辱不弃亲末,眷念之勤。临行,又不及为蔬饭以谢别,罪罪。诸令舅亦必见怪也。儿妇暴亡,适官舟已在城下,诸役皆集,老来又不堪哭声,遂不可止。「林回弃千金之璧,负赤子而逃。」家事如此,且无显擢可以行道,而为此役,真大愚也。

    与顾懋俭二首奴至,道欲东来,意如飞动。感叹久之。与世益无缘,乃辱二三君子不鄙夷,真犹菖蒲葅也。日下相见,诸不及。

    五灯会元,幸为致之。近来偏嗜内典,古人年至多如此,莫怪也。

    与沈敬甫十八首

    五弟来,得书,极荷见念之意。得失自有定命。若以见知,有一毫希觊,便非吾心,所以迟迟而去。俗人不能知也。此回遇大风,绝江、淮而度。江中景物更奇,略具诸诗中。前日托舍弟,亦不及专录寄去。今止录去江中一首。日下当还,诸所欲言不尽。

    亲故懒作书。向为公言,铁剑利,倡优拙,固耶?每揽子厚囚山赋,亦自无聊也。人还,附此。

    去年在京师,一日,与华亭林与成对坐虚斋啜茗。吾问与成,近寄家书否?与成答云:亦自无可寄。吾来三月,亲故书问殆绝,祇为无可寄也。敬甫近况何似?太玄曾了得否?儿子辈恐遂为俗流,教他看老父字说。有信来,未尝道及书中事,何也?

    风俗薄恶,书生才作官,便有一种为官气势。若一履任,望见便如堆积金银。俗人说无饿死进士,此言尤坏人也。

    文字殊有精义,然使读者不能不以文害辞,以辞害志也。为子钦新得宁馨,取小字寿孙,用秦玺意,却新也。此后汤饼之会,更可使与否?一笑。

    子钦为我行,所谓「中流失船,一壶千金」,意甚喜。即为书阳曲序,明日可来观之。

    向者无储,不能久留。北舍,数过不鲜也。前言戏之耳。敬甫近来甚有悟处,一件悟,无不悟也。妪颇黠慧,往往能隔壁识别人耳。

    见来书,可怪。心甚伤之。士之不得志,当有此意念耳。然须放胸襟宽大。「死生亦大矣」,此是庄子不觉失语,圣人无此语也。

    文字亦佳,但不知与其人平日往来否?如但学中识面,便送之,得无类投人夜光乎?「质直而好义,察言而观色,虑以下人。」圣人言,句句可思也。

    吾祖诞辰,在今月廿二日。衰门不能如外间弥文。又诸父在,仆不敢主。允斋有美意,相知者数人鸡黍为欢可耳;须不可有杂宾也。幸致意。

    喉中尝有痰,殊不快耳。不如意事,不如意人,须勿置之胸中可也。

    顾伯刚欲梓三泉遗文。敬甫有所藏,悉付来,或更为之求访,此亦门人之责也。吴甥来,数言之。相见,辄忘耳。

    性命之说,圣人盖难言之。欲作一论,纷纷竟未有瑕。眼前事无当意者,大率六十四卦中一困字耳。家姊丈行有期,已托子敬往借宅,可与养吾知也。

    两次承问,皆失答。所往类多庸奴,适受其戏侮。史称淮阴家贫无行,乞贷无所得,不幸类此。传云:「向为身死而不受,为宫室之美,妻妾之事,所识穷乏得我而为老。」殊自伤也。

    纯甫手书,此于其家得之,非欲外人知也。其胸中耿耿如此。三复,为之流涕。今并付去,幸为善藏之。

    向借绳索,有书,竟不见报。没田殊苦。然文节公大石,已置之庭中,饥亦可餐也。

    城市中耳目日非。来此,虽极荒绝,能令人生道气也。游山记殊有兴致,略看一过,僭抹数行,不知何如?因泪多伤目,不耐久看文字,极困闷也。旧与纯甫游此山。山北破龙涧下抵白龙寺,尤奇胜。有泉一道,从破石问下流,可一里。相传有白龙破此山而去,其形势真如劈破,幽泉乱石,相触淙淙有声。旁多珊瑚瑶草。石罅间时有积雪。贤昆玉不曾到此也。读记,因怀纯甫,为之惘然耳。

    与某三首仆以未造朝,不得至东郊一望车尘。大丈夫岂效儿女子情?只人世知己难得耳。远别,不能不惘然也。有便,当奉闻。

    承寄书,比出京,方得之,遂不及报。然壮足下之志,必能进于古无疑也。顾非可徒言,在积累而至之耳。昨到家,甚念,欲一见。然久出,应接纷纷。知足下以疾不至。虽至,亦不能从容论究,奈何?宋史,何人乃敢尔?附辽、金,亦儒者之尝【尝 依文意当为「常」。】

    谈,即耶律氏犹可。金源奄有中国一百十有七年,此可此之刘、石,为辱载记耶?老大沾一命,恐有簿书之扰,而此志殊不衰。若天假之年,必能有成也。

    还舍时,不觉忙过,未得略从容款坐。此行真愧故人,可谓往来不惮烦者也。佛有两遇谤,孙陀利、旃遮女者,此自不知佛,于佛何损?修到时,谓达推山,何惧也?邢中极有高僧。土人略不知之,僧家亦无知者。所谓乘、志,尤阙陋无征。仆颇访得之,欲表着其人,此等皆有得者。刘太保见宰官身,不诬。宦途所见皆可献。思与吾丈一谈,何可得?

    与王昭明甲寅之岁,播越山中,得日领教诲。方尔还定,而公遽有远役,隔阔遂逾一纪。老大以来,惟有孺亨与相亲依,不意遂至溘然,身后事极可痛 【痛 原刻误作「病」,依大全集校改。】

    心。闻公往来吉水、永丰间,颇以自得。而一二年间,双江、念庵,相继凋谢,顾公亦何所向,宁无顾念桑梓之怀乎?恭简公集,向王知君委校定,仆不敢自专,并与孺亨商榷,而李纯甫不尽依用也。公迩来当益复深造,不知有可以见宁教否?仆晚得一第,而祖父皆不在世,「千钟不洎吾心悲」,徒增伤痛耳。今当为令太湖之滨,采山钓水,聊为吏隐,无足言者。同年胡原荆之任,附此,不备。

    与张通府城外积聚,实为饷贼之资。前日曾面启,乞下令克日搬载入城。今经三日,未有应令者。但闻贼在新塘徐监王家运米,满载而来,恐有攻城之计,是我受坐困之势,而贼反得因粮之便也。更乞严督各乡积米之家,如仍前梗令,即以军法从事。或听百姓随力搬取,或即放火烧尽。及余麦栖亩,加乞督促实时割刈送城。海上用兵三年,我师所以不得志,实在于此,而议者不察也。不然,以饥疲之贼,深入吾地,虽百万之众,其何能为哉?军旅之际,非威严不行,乞赐采纳。贼自新塘载米西行,不由新开河,从真义出,此往苏州之道也。如有攻城之计,必南来过北,出东门。宜密于北或北城湾,俟贼船经过,用佛郎机铅铳打破其船。但贼过北门,必从夜来,当谨备也。

    与凌廉使承赐水利疏,其为东南之利大矣。捧读太息。昨有奏记,非敢为激发之行,盖官守当尔。若坐地方言者之罪,毋乃假借豪右 【右 原刻误作「石」。】

    ,而虐茕独过甚耶?今更有所陈者,刘清惠公身没未几,门户衰零,孙女被戮辱以死。今幸得昭雪矣,其孙复坐大辟。刘之夫人,至县庭跪拜,令人泫然。阅其狱辞,殆不至死,似文致之也。以清惠公之贤,庶几所谓十世宥之者,况先皇钦恤之命,新朝旷荡之恩耶?惟执事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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