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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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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亭陳子龍臥子 宋徵璧尚木 徐孚遠闇公 周立勳勒??冂??選輯

    顧開雍偉南參閱

    宋學士文集二(議 記 銘 題跋)

    宋濂

    ◆議

    治河議

    ○治河議 <span class="q">【 治河】</span>

    本集云北係舊作?元時最留意治河也

    比歲河决不治、上深憂之、既遣平章政事嵬名、御史中丞李某、禮部尚書泰不花、沈兩珪有邸及白馬以祀、又置行都水監專治河事、而績用未之著、乃下丞相會廷臣議、其言人人殊、濂則以為河源起自西北。去中國為甚遠。其勢湍悍難制。非多為之委以殺其流。未可以力勝也。何也、歷代尋河源至元時始知其處河源自吐蕃朵甘思西鄙方七八十里。有泉百餘泓。若天之列宿然。曰大敦腦兒。譯云星宿海也。自海之西。又匯為阿剌腦兒二澤。又東流為赤賓河。而赤里出之水。由西合忽闌之水從南會也。里木之水。復至自東南。於是其流漸大。曰脫可尼。譯云黃河也。河水東行。又岐為九派。曰 孫斡、 譯云九度也。水尚清淺可渡。又東約行五百里。始寖渾濁。而其流益大。朵甘思東北鄙有大山。四時皆積雪。曰亦耳麻不莫刺。又日騰乞里塔。譯曰昆侖也自九渡東行可三千里。乃至昆侖之南。又東流過濶即濶提二地。 哈刺別里。赤與納隣哈刺河合。又合乞兒馬出二水。乃折流轉西至昆侖北。既復折而東北流至貴德州。其地名必赤里。敘道里明晰自昆侖至此不啻三千里之遠又約行三百里至積石從積石上距星宿海?六千七百有餘里矣其來也既遠。其注也必怒。故神禹導河。自積石歷龍門。南到華陰。東下底柱。及孟津洛汭。至于大伾。大伾而下。釃為二渠。 載之高地。 洚水至于大陸。播為九河趨竭石入于渤海。然自禹之後無水患者七百七十餘年此無他河之流分而其勢自平也周定王時。河徙砱礫。始改其故道。九河之迹漸致湮塞。至漢文時决酸棗。東潰金隄。孝武時决瓠子。東南注鉅野。通于淮泗。汍郡十六。害及梁楚此無他河之流不分而其勢益橫也逮乎宣房之築道。河北行二渠。復禹舊迹。其後又疏為屯氏諸河。河且入于千乘間。德棣之河復播為八。而八十年又無水患矣。及成帝時屯氏河塞。又决于館陶。及東郡金隄泛濫袞豫。入平原千乘濟南。凡灌四郡三十二縣。由是而觀則河之分不分其利害昭然又可覩巳。自漢至唐。平决不常。難以悉議。至于宋時。河又南决、南渡之後。遂由彭城。合汴泗東南以入淮。而向之故道又失矣。夫以數千里湍悍難制之河而欲使一淮以疏其怒勢萬萬無此理也。方今河破金隄。輸曹鄆地幾千里。悉為巨浸。民生墊溺。比古為尤甚。莫若浚入舊淮河。使其水南流復於故道。然後導入新濟河。分其半水。使之北流以殺其力。則河之患可平矣。譬猶百人為一隊。則其力全。莫敢與爭鋒。若以百分而為十。則頓損。又以十各分為一。則全屈矣。治河之要。孰踰于此。然而開闢之初。洪水泛濫於天下。禹出而治之。水始由地中行耳。?財成天地之化、必資人功而後就、或者不知。遂以河决歸于天事。未易以人力強塞。此迂儒之曲說。最能僨事者也。濂竊憤之因備著河源以見河勢之深且遠不分其流。决不可治者如此。倘有以聞于上、則河之患、庶幾其有瘳乎、雖然此非濂一人之言也、天下之公言也、

    ◆記

    觀心亭記

    閱江樓記

    渤泥入貢記

    ○觀心亭記 <span class="q">【 觀心亭】</span>

    昊天純祐九有民。起手高卓全以所覆田?大我 大明皇帝。執符御曆。撥亂世而反之正。化行仁流。臻于泰寧。然猶孜孜夙夜敬厥德。奉若天道赫如上帝鑒臨。乃洪武十年冬十月丙午朔、復敕工曹造觀心之亭于宮城上。設甓為墉。塗以赭泥。中寘輔坐。前闢彤戶。越七日壬子落城。 上親幸焉。召臣濂語之曰、人心虗靈、乘氣機出入、操而存之為難、朕罔敢自暇自逸、譬魚之在井、雖未免乎跳躑、終不能度越範闈、况有事于天地廟社、尤用祗愓、致齋之日、必端居亭中、返視卻聽、上契冲漠、體道凝神、誠一弗二、庶幾將事之際、對越在天、洋洋乎臨其上、卿為朕記之、傳示來裔、咸知朕志俾弗懈虔、臣拜手稽首而颺言曰、書有之。惟天無親。克敬為親。民罔常懷。懷于有仁。鬼神無常享。享于克誠。曰誠曰敬曰仁。皆中心所具。非由外鑠我也。此心若存。則動靜合道。建中保極之源。清而弗擾。庶績咸熙。否則天飛淵淪。凜乎若朽索之馭六馬。唯欲之從而罔克攸濟。治忽之幾。其始甚微。不可不慎也。欽惟 皇帝陛下、法天啟運。乹乹終日。不遑暇食敘大業簡盡十有五年大統斯集政平人和。休祥屢應。斯皆觀心之明驗。古先哲王相傳心法。所謂精一執中之訓亦不過此。 聖子神孫。必來取法。當有不言而喻者矣。雖然靡不有初。鮮克有終。臣願陛下存神內居。常如亭中時。則心與天為一。祥刑敷政。壹出自天。衍億萬年無彊之休。亦永無彊之聞。不亦顯哉。臣不佞。既承 詔旨、輒稽古書而為之記、別有觀神亭。與斯亭東西對峙。其制同。其義亦無異云。

    ○閱江樓記 <span class="q">【 閱江樓】</span>

    金陵為帝王之州。自六朝迄于南唐類皆偏據一方無以應山川之王氣局便宏正逮我 皇帝定鼎于茲。始足以當之。由是聲教所暨。罔間朔南。存神穆清。與天同體。雖一豫一遊。亦可為天下後世法。京城之西北有獅子山。自盧龍蜿蜒而來長江如虹貫蟠遶其下 上以其地雄勝。詔建樓于巔。與民同遊觀之樂。遂錫嘉名為閱江云。登覽之頃。萬象森列。千載之秘。一旦軒露。豈非天造地設以矣大一統之君而開千萬世之偉觀者歟。當風日清美。法駕幸臨。升其崇椒。凭闌遙矚。必攸然而動遐思。見江漢之朝宗。諸侯之述職。此叚規格猶沿宋骻而氣味自壯不墮衰颯城池之高深。關阨之嚴固。必曰此朕櫛風沐雨戰勝攻取之所致也。中夏之廣。益思有以保之。見波濤之浩蕩。風帆之下上。番舶接跡而來。蠻琛聯肩而入貢。必曰此朕德綏威服覃及內外之所及也。四夷之遠。益思有以柔之見兩岸之間。四郊之上。耕人有炙膚皸足之煩。農女有捋桑行饁之勤。必曰此朕拔諸水火而登于袵席者也。萬方之民。益思有以安之。觸類而推。不一而足。臣知斯樓之建。皇上所以發舒精神。因物感興。無不寓其致治之思。奚止閱夫長江而巳哉。彼臨春結綺。非不華矣。齊雲落星。非不高矣。不過樂管絃之淫響。藏燕趙之豔姬。一旋踵間。而感慨係之。臣不知其為何說也。雖然。長江發源岷山。委蛇七千餘里而始入海。白涌碧翻。六朝之時。往往倚之為天塹今則南北一家視為安流無所事乎戰爭矣然則果誰之力歟。逢掖之士。應制體固應如此有登斯樓而閱斯江者。當思 聖德如天。蕩蕩難名。與神禹疏鑿之功。同一罔極。忠君報上之心。其有不油然而興耶。臣不敏、奉 旨撰記、故上推宵□?治之切者、勒諸貞珉、他若留連光景之辭、皆?而不陳、懼褻也、

    ○渤泥入貢記 <span class="q">【 入貢】</span>

    濂承 旨禁林日、福建行省都事沈秩來謁曰洪武三年秋八月、秩與監察御史張敬之等奉 詔往諭渤泥國、冬十月由泉南入海、四年春三月乙酉朔達闍婆、又踰月始至其國、國王馬合謨沙、僻處海中、倨傲無人臣禮、秩令譯人通言曰 皇帝撫有四海、日月所照、霜露所隊、無不奉表稱臣、渤泥以彈丸之地乃欲抗 天威邪、王大悟、舉手加額曰、 皇帝為天下主、即吾之君父、安敢云抗、秩即折之曰、王既知君父之尊。為臣子者柰何不敬。亟撒王座而更設薌几寘 詔書其上。命王帥官屬列拜于庭。秩奉 詔立宣之。王俯伏以聽。成禮而退。明日王辭曰、近者蘇祿起兵來侵子女玉帛盡為所掠必俟三年後、國事稍紓、造舟入貢爾、秩曰 皇帝登大寶巳有年矣。四夷之國、東則日本高麗、南則交趾占城闍婆、西則吐蕃、北則蒙古諸部落、使者接踵于道、王即行巳晚。何謂三年。王曰、地瘠民貧、愧無奇珍以獻、故將遲遲爾、非有他也、秩曰 皇帝富有四海。使人善為辭豈有所求於王。但欲王之稱藩。一示無外爾。王曰容與相臣圖之、又明日、其相王宗恕來曰、使者之言良是、請以五月五日成行、闍婆有人問王曰、蘇祿來攻、王帥師卻之、今聞歸誠中國、無我闍婆矣、王惑之、秩復走見王、王辭以疾、秩大言謂宗恕曰、爾謂闍婆非中國臣邪、闍婆尚稱臣。於爾國乎何有。使者朝還。天兵旦夕至。雖欲噬臍。悔可及乎。宗恕悚然曰。敬聞命矣。乃入白王、王大會其屬共議、遣亦思麻逸等四人入朝、臨發、王以金佩刀吉具布為贈、秩毅然辭之。此亦不無自譽之辭王顧近侍曰中國使者廉潔乃如是邪。闍婆來人誅索每無厭。況強之而不受邪。爾曹宜效之。秩以涉海萬里不可以無紀、乃與敬之各賦一詩。王大悅書于板中懸之既與王別。丹行至海口。王又惑左右言。令人與亦思麻逸曰。使者不受刀布。爾等必不還矣。秩恐王不喻。復走王所。反覆譬曉之。王曰使者之言如此。予中心釋然矣。王舉酒為別。酹地祝曰。願使者早還中國。願亦思麻逸蚤歸敝邦。秋八月十五日還京師、十六日以亦思麻逸等入 見。錫宴於會同館。巳而遣歸。寵賚其王甚厚云。其所貢物、記此存故事鶴頂生玳瑁、大片龍腦、米龍腦、黃蠟降真諸香、其表用金刻番書彷彿如回鶻書其文鄙陋不足觀。 皇太子牋用銀牋。文與表相類。其地炎熱多風雨。無城郭。樹木柵為固。王之所居若樓覆以貝多葉王綰髻裸跣。腰纒花布。無輿馬。出入徒行。城中人不滿三千家。多業漁。剪髮齊額。婦人衣短衫。僅蔽胷背。腰繫花布。散髮跣足。其物產只吉貝黃蠟降真龜筒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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