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您有把握吗?”
“肯定有把握!在他离开杜伊勒里宫时它是怎么样的,今天仍然是怎么样的。”
“您在什么时候帮路易十六国王锁上这个柜子的?”
“啊!我可说不上确切的时间;那是在动身去瓦兰纳之前的三四个月。”
“这件事经过情况是怎样的?瞧……对不住,我的朋友,我觉得事情相当离奇,在我随您去找寻这个柜子之前,我要问清楚一些细节。”
“哦!具体情况是很容易提供的。部长公民。决不会遗漏的。加佩派人找我去凡尔赛;我的老婆不愿我去;可怜的女人!她有一种预感,她对我讲:‘国王处境不妙,你会为他而受牵连!’―‘可是,’我对她讲:‘既然他派人为了一些有关我职业的事来找我,而且他又是我的学生,我不份不去那儿。’―‘好!’她回答:‘在那里面有政治:他在这个时刻,除了制锁外有别的事要干呢!’”
“简单地讲,我的朋友……因此,不顾您妻子的反对,您还是去了?”
“是的,我当时听从她的意见就好了,就不会落到我现在的处境……不过他们要对我付出代价的,这些下毒犯!”
“后来呢?”
“啊!回过头来再讲到柜子……”
“是呀,我的朋友,尽力不要再扯开去,好吗?我的时间都是属于共和国的,我的时间很不够用!”
“当时,他给我看一把已经失灵的叶子锁,他亲手制造的。这向我表明假如能用的话,他不会派人来找我,卖国贼!”
“他让您看一把失灵的叶子锁?”部长坚持要加曼不离开原来的话题。
“他问我:‘为什么这东西不灵了,加曼?’我说:‘我必须检查一下这把锁。’他说:‘这太对啦。’那时,我对锁进行了一番检查,我对他说:‘您知道这把锁为什么不行吗?’―‘不,’他回答,‘所以我请教您。’‘好吧,它失灵了,陛下(在这个时候大家还这样称他陛下,这个强盗!),它失灵了,陛下……这很简单,它失灵了……’请注意我的推断:因为在制锁方面您不及国王内行,您也许不明白我……换句话说,不,我现在想起来了,它不是一把叶子锁,是一把保险柜的锁。”
“对我来说是无所谓的,我的朋友,”罗兰回答,“正如您所猜到的那样,我对锁不比国王内行,我可搞不清楚叶子锁与保险柜锁有什么区别。”
“区别,我会让您用手指去摸它一下……”
“没用的。您向囚王解释,您说过……”
“为什么锁不上……是不是应该告诉您它为什么锁不上?”
“随您高兴吧。”罗兰回答,他开始相信最好还是听任加曼去罗罗唆唆算了。
“好吧,它锁不起来,您明白吗?因为钥匙的顶部斜边正好钩住大凹槽,使大凹槽沿着它的圆周移动半圈,可是到了那儿,由于它不是切削成倒角也就不能单独脱开,毛病就在这里!您现在明白了,对不对?大凹槽的行程是六分而凸肩应该为一分,明白吗?”
“太妙了!”罗兰一句也听不懂,但是仍然这么说。
“‘确实如此,’国王说(别人对这位可耻的暴君用这个称号),‘好吧,我不懂得如何做法,你干吧,你,我的师傅。’―‘哎呀!陛下,不仅是您的师傅,而且还是师傅的师傅,众人的师傅!’”
“因此……?”
“因此我开始干活,而加佩和我的伙计在谈话,我一直怀疑后者是一个贵族乔装打扮的。十分钟后,工作结束了。那时我带了用锁的那扇铁门下去了,我说:‘完了,陛下!’―‘好,加曼,’他说,‘跟我来吧!’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他先把我领到他的卧室,然后走进一条从他的卧室通往王储卧室的阴暗走廊那儿,光线都没有,不得不点上一支蜡烛,国王对我说:‘拿着这支蜡烛,加曼,你照着我。’(他胆敢对我用‘你’称呼!暴君)。当时,他取下细木护壁板的一块面板,在它背后有一个圆洞,洞的直径有二尺,跟着,由于他觉察到我的惊奇,他对我说:‘我做了这个小小的藏物处是为了在那里面贮藏银币,现在,你瞧,加曼,应该用这扇铁门把洞口锁起来。’―‘这花不了多少时间,’我回答他,‘铰链.锁有锁舌都在上面。’我把门钩住,而我只需要推一下,门就单独锁上了。然后他把面板放回原处,妥啦!不再有柜子,不再有门,不再有锁了!”
“您相信,我的朋友,”罗兰问,“这个柜子没有其他别的用途,只是作为保险柜,而且国王费了很大的劲只是为了贮藏银币吗?”
“等一下!这是伪装。他自以为很机灵,暴君!但我与他一样机灵。情况是这样的。‘你听着,加曼,’他说,‘帮我把钱币数一下,我要放进这个柜子里。’我们就这样数了二百万双路易,我们把它分成四个皮袋;然而,当我数他的金子时,我从眼梢看到随身男仆在搬运文件,文件,文件……而我对自己说:‘好呀!柜子,是为了藏匿文件资料。银币,这是一种伪装!”
“马德莱娜,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罗朗俯身问他的夫人,这一次加曼没能听到说了些什么。
“我认为这个揭发非常重要,不能再有片刻耽误了。”
罗兰打铃呼唤来人。
传达来了。
“大楼的院子里有备好的车子吗?”他问道。
“有的,公民。”
“把它驾过来。“
加曼站起来。
“哎唷!”他十分恼火,“看来我讲了这些您已感到听够了?”
“为什么?”罗兰问。
“既然您在叫车子……在共和国,部长们居然还有车子?”
“朋友,”罗兰回答,”部长们随时应该有车子的。一辆车子对于一位部长并不是种奢侈,这是一种节约。”
“节约什么?”
“时间,就是说,世界!最昂贵、最珍贵的东西:”
“那么,我应该再来吗?”
“来做什么?”
“天哪!为了带您去放金银财宝的柜子那儿。”
“没用的。”
“怎么,没用?”
“毫无疑问,因为我刚才要车子就是要去那儿。”
“去哪儿?”
“去杜伊勒里宫。”
“这么说,我们一块儿去那儿?”
“这就去。”
“好极了!”
“不过,对啦。”罗兰说。
“什么事?”加曼问道。
“钥匙呢?”
“什么钥匙?”
“柜子的钥匙……路易十六很可能没有把它留在门上。”
“哎呀!十分肯定,因为他并不像他外表那么笨,这个胖加佩。”
“那么,您带了工具。”
“做什么?”
“打开柜子嘛。“
加曼从他口袋里掏出一把崭新的钥匙。
“这是什么?”他问道。
“一把钥匙。”
“柜子上的钥匙,我根据记忆做成的,我很好地研究过它,料到有朝一日……”
“这家伙真是个大坏蛋!”罗兰夫人对她丈夫说,
“这么说你想……”罗兰吞吞吐吐地问道。
“我想按照我们的身分无权拒绝命运送来给我们的任何情报,以达到弄清真相。”
“在这儿!在这儿,”加曼喜气洋洋地炫耀着钥匙说道。
“您相信,”罗兰带着无法掩饰的厌恶神情说“您相信这把钥匙尽管是靠着记忆制成的,还是十八个月后仍能打开铁柜?”
“一下子就能打开,但愿如此!”加曼说,“我可不是白白地成为师傅的师傅,众人的师傅。”
“部长公民的车子来了。”传达说。
“我陪你们一块儿去吗?”罗兰夫人问。
“当然罗,假如有文件,我该把它们托付给你啦,你不是我所认识的最正直的人吗?”
随后,转身对着加曼。
“来吧,我的朋友。”罗兰对他说。
加曼跟在后面,嘴里咕哝着:
“啊!我不是说过我要报复这件事的吗?加佩先生。”这件事?这件事指什么?
就是国王对他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