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一七七章审判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被加曼交出来的铁柜中的文件―为这件出色的工作,国民公会给予他一千二百利弗尔终身养老金,而他在上千次地遗憾没能把他的国王学生送上断头台之后,因风湿症蜷缩死去一除去我们所见过的路易十六交给康庞夫人的那部分文件外,可以说使罗兰先生和夫人大为失望,其中并没有反对迪穆里埃和丹东的材料。它们主要牵涉到国王和教士,它们揭露了这位思想贫乏庸俗、尖刻狭隘、忘恩负义的路易十六,他只怨恨那些想挽救他的人:内克尔,拉法埃特,米拉波!―也没有什么反对吉隆特派的内容。

    在十一月三日开始了对审判的讨论。

    谁带头展开这场可怕的讨论?谁变成山岳派的佩剑者?谁如同毁灭的天使飞翔在阴暗的议会上空?

    一个年轻人,确切地说,一个二十四岁的孩子,在未达到规定年龄之前被选进国民公会,而我们已经好几次见到他出现在我们的故事中了。

    他出生于法国最旷野的地区涅夫勒省,在他身上含着一种艰难、苦涩的汁水,这种汁水如果不能产生伟大人物,至少会产生危险人物。他的父亲是一位老兵,有三十年军龄,获得圣路易十字章,被授以爵位,并因此而被封为骑士。他天生多愁善感,头脑呆板,严肃认真。他的家庭在埃纳省,靠近努瓦翁的布莱朗库地方有一点儿产业,他家居住的这种简朴住房,根本不是拉丁诗人所描绘的镀金的平凡之家。他被送往兰斯攻读法律。他在那儿学习得很差,写了一些歪诗,一首像《狂人罗兰》和《处女》那种下流的诗,在一七八九年发表未获成功,在一七九二年再度发表仍未取得成功。

    他赶快离开自己的省,来找杰出的新闻记者卡米尔·德穆兰,后者手掌中紧握着那些默默无闻的诗人未来的声誉。德穆兰才智过人,品德高尚,热情生动,洒脱大方。一天,他看见一个傲慢的学生走进他家,一副自命不凡、夸张做作的样子,说话慢条斯理,仿佛冰冷的水一滴一滴地落下侵蚀着岩石,还有,有一张女人的嘴巴,至于面部的其他方面,有一双被漆黑的眉毛紧紧挡住的蓝色、呆滞生硬的眼珠,面色苍白带有病态―在兰斯逗留期间,他这个学法律的大学生很可能患上了国王们在加冕时曾有意要治愈的瘰疬病―一个消失在围绕着脖子的一条大领带中间的下巴,而当时人人把领带打得松松的,飘动着,似乎为了方便刽子手把它解开。他的上半身就像一架直挺挺的、自动的、滑稽可笑的机器,如果它不成为幽灵般可怕的话。这一切之上是一个很低的额头,头发一直披到眼睛上。

    一天,卡米尔·德穆兰瞧见一个奇特的人物走进他家。这人引起了他极大的反感。

    年轻人向他朗诵了自己的诗,并谈论了社会思想,尤其说从罗马人以后世界是空白一片。

    卡米尔觉得这些诗很蹩脚,思想也是错误的,他讥笑哲学家,他讽刺诗人;而这位诗人兼哲学家又返回到布莱朗库的孤独中,描绘这类人的伟大肖像画家米什莱说:“以塔尔干方式用木棍砍倒了罂粟花,其中一个是德穆兰,也许另一个是丹东。”然而机会终于来了―机会从不忽略某些人―他的家乡,他的市镇,他的小城市布莱朗库受到威胁要失去他赖以生存的一个市场。年轻人虽不认得罗伯斯庇尔,还是写信给罗伯斯庇尔恳求支持他,为他转达对公社的要求,此外向后者建议为了国家的利益要出卖他微薄的产业,也就是说他所拥有的一切。使卡米尔·德穆兰发笑的东西却使罗伯斯庇尔产生了遐想:他召来年轻的狂热者,审查他,确认他具有干革命的那些人的素质,并利用他在雅各宾党中的威信,任命他为国民公会成员,尽管他并未达到规定的年龄。选举团团长让·德·布里提出抗议,并且在抗议的同时拿出了新当选人的洗礼摘录,原来这个人实际上只有二十四岁零三个月,然而在罗伯斯庇尔的影响下,这个徒然的声明消失不见了。

    罗伯斯庇尔在九月二日夜晚就是回到这个年轻人的家里,就是这个年轻人酣然入睡而罗伯斯庇尔则通宵失眠―这个年轻人,就是圣朱斯特。

    “圣朱斯特,”一天卡米尔·德穆兰对他说,你知道丹东说了些什么吗?“

    “不知道。”

    “他说你有一个领圣体的脑袋。”

    一丝微笑浮现在年轻人女性化的嘴边。

    “好,”他说,“而我呀,我将要使他有一个圣德尼那样的头颅!”

    他履行了他的诺言。

    圣朱斯特从国民公会大厅最高处慢吞吞地走下来,他慢吞吞地登上讲坛,他慢吞吞地要求死……他要求,我们搞错了:他命令死刑。

    这是一篇赶尽杀绝的演说,出自这个漂亮、苍白年轻的女性化的嘴唇;谁愿意就把它记下来,谁敢就把它印出来,我们可没有这种勇气。

    “不必花很多的时间去审判国王,”他说,“必须处死他。

    “必须处死他,因为审判他的法律已不再存在,他自己破坏了这些法律。

    “必须把他当敌人一样处死,我们只审判公民。要审判暴君,首先要把他变成公民。

    “必须把他处死,就像处死一个当场被抓、双手沾满鲜血的现行犯罪分子那样,此外,君主制是一个永存的罪过:一个国王不属于自然范围,从人民到国王,没有任何自然的联系。”

    他就这样讲了一个小时,既不兴奋,也不激动,用一种古代雄辩术教师的声调,教书先生的姿势,而且在每句话末尾,还回过头来再重复强调一下那些具有特殊份量的话,对广大听众产生了类似断头台上铡刀坠落时的一阵震动:“必须处死他!”这个演说激起一阵可怕的感觉。没有一个法官听的时候不感到钢铁般的冰凉直透心底!罗伯斯庇尔本身也害怕见到他的门徒,他的学生超越了最激进的共和党人的先锋战士,这般有力地竖立起革命血腥大旗。

    从那时候起,非但审判已成定局,而且路易十六也被判死形。

    试图挽救国王的生命,就是自己找死。

    丹东本来有这想法,但也没有胆量:他有足够的爱国主义不怕被称为杀人犯,而没有足够的斯多噶主义来接受叛徒的称号。十二月十一日审判开始了。

    三天以前,有一名保安警察带领着一个公社代表团出现在丹普尔堡,走进了国王的房间,随即对犯人们宣读了一份决定,命令取走他们的刀、剃须刀、剪刀、小刀,总之,剥夺了死刑犯持有的一切利器。

    就在这个时候,克莱里夫人在一位女朋友的陪伴下来看望她的丈夫,人家像往常一样叫随身男仆下楼到会议室。在那儿,这人开始与妻子交谈。妻子假装大声向他讲述家庭事务。可是,在她提高嗓门讲话时,她的朋友也在悄悄地说话。

    “下星期二,要把国王带往国民公会……审判即将开始……国王可以聘请一位顾问……这一切是确实可靠的。”

    国王不许克莱里向他隐瞒任何事情,不论消息怎么坏,忠心的仆人决意把此事转告他的主人。因此,当晚,在为他更衣时,他向国王重复了我们刚才报道的一番话,并补充说公社打算在整个审判过程中把他与家里人隔离。

    所以,只剩下四天让国王与王后共同商议了,

    他感谢克莱里忠于诺言。

    “要继续,”他对他说,“去发现他们要把我怎么样。别怕使我感到痛苦。我已和家里人约定,为了不连累到您,我们仿佛一点不了解情况。”

    然而越是靠近要开始审判的日子,保安警察越显得疑神疑鬼的;克莱里因此除了别人传给他的一张报纸上的消息外,没有其他消息透露给犯人们。在这张报纸上,公布了法令规定国王路易十六在十二月十一日到国民公会出庭受审。

    十二月十一日,从上午五时起,紧急集合鼓响彻整个巴黎上空,丹普尔堡所有的大门全部开启,骑兵部队与大炮开进了大院。假如国王一家对应该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他们对于这么一种喧闹声就会极其惊慌不安,他们假装不知道什么缘故,要求当班的特派员说明缘由:这些人拒绝向他们作出任何说明。九点钟,国王与王储上楼去公主的房间吃早餐;还有最后一个小时可以共同度过,但是在保安警察的眼底下,一个小时之后要分离了,由于他们装作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所以在分别时只能把一切都藏在心里。

    王储实际上什么也不了解,因为大家对少年人瞒过了这种痛苦。他坚持要玩九柱戏,国王虽则忧心忡忡但仍要让他儿子玩一下散散心。

    王储每局都输,三次都停在十六号上。

    “该死的十六!”他大声喊道,“我相信它给我带来厄运。”

    国王没有吭声,但这句话像一个预报死亡的凶兆使他心中为之一震。

    十一点钟,正在他对王储上课时,两名保安警察进来通知他们来找小路易,要领他去他母亲处。国王要求知道这种带走王储的动机。特派员只是答复,他们是在执行公社委员会的命令。国王拥抱了他儿子,并委托克莱里把他带到他母亲那儿。克莱里按照吩咐做了,又重新回来。

    “您把我儿子留在...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目录下一页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