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的,假如您再呆在这儿,您会连累我的;但万一您走了,他肯定会打我。”
“那么我留下来吧。”
“不,不,求求您。他打我,我也会打他,我总是比他强,因为我打起来是拼命的。走吧,我求求您。”
“请注意一件事情,我的美人儿,这就是万一我走了,我在下面碰见他,或发现他在楼道上监视我,那么又要打起来。在楼道上,可不象在长沙发上那样摆摆样子了。”
“那又怎么样呢?”
“怎么样?不是我杀了博西尔老爷就是他把我杀了。”
“老天爷!一点也不错,在这幢房子里就大祸临头了。”
“最好要避免,所以我说,我留下来的好。”
“看在老天的面上,还是走吧。您到上面一层去,到他回来时再走好了。他以为佻还在这儿,就不会到别处去找的。一旦他踏进房门,您就会听见我关上门,上了双道锁。我自己将先把我的情人关起来,把钥匙放进口袋里。当我拼命和他打的时候,您就趁机溜吧。”
“您真是一个可爱的姑娘。再见吧。”
“就在今天夜里。对不起。”
“什么,今天夜里呀!您昏头了吗?”
“嗯,是的,今天夜里。难道今晚上歌剧院没有舞会吗?”
“请想想吧,已经是半夜了。”
“我完全知道,可这又有什么关系?”
“还需要化装用的长外套呢。”
“只要您把博西尔打败了,他知道上哪儿去找的。”
“您说得对。”奥利瓦笑着说。
“这儿是十个金路易的服装费。”陌生人也笑着说。
“再见吧!再见吧!谢谢!”
说着,她就把他往楼道上推。
“好啊!他把楼下的门关起来啦。”陌生人说。
“但是万一您打败了,您怎么让我知道呢?”
她想了想。
“您大概总有侍从吧?”她问。
“有,我安置一个侍从在您的窗下。”
“很好,让他朝上面望着,直到有一张小纸条朝他落下来再走。”
“好吧,再见。”
陌生人向楼上走去。这是再方便不过的了,楼道阴沉沉的,而奥利瓦又大声招呼着博西尔,把她新伙伴的脚步声给掩盖过去了。
“您究竟上不上来,疯狗?”她冲着博西尔叫着。这个肆无忌惮地闯进别人家里的不速之客,在精神和体力上都胜博西尔一筹,他对这一切没认真考虑一番之前,是不会贸然上楼的。
不过,他终于上了楼,奥利瓦在等着他。他已经把剑插入剑鞘,琢磨着该说些什么话。
奥利瓦抓住他的双肩,把他推进会客室,如她刚才所说的那样,把门关上,反上了刺人道锁。
陌生人在退下楼去时,已经能听到殴斗开场的声响,其中还夹杂着象乐队的铜管乐演奏时发出的清脆刺耳的响声。这种声音通常被一个象声词形容为扇嘴巴时的“劈啪”声。
在劈劈啪啪的声音中,还穿插着叫喊和辱骂声。博西尔的嗓门象狮吼,奥利瓦的声调却象虎啸。请诸位提供我们一些这类字眼吧,因为这将有助于我们的想法表达得更完善些。
“不管怎么说。”陌生人一面走远,一面说,“我从来也没想到过,这个女人刚才在她情人进来时这么惊慌失措,还会有这样不屈不挠的能耐呢。”
陌生人可没时间看完这场好戏。
他说:“一开始这么热闹,要解决还早着呢。”
他在狭窄的昂儒————王妃街上拐了一个弯,在拐弯角上找到了等着他的四轮马车,马车又退回到这条小路上。
他向他手下的一个人说了几句话,那人离开了车子,走去守在奥利瓦窗口对面的地方。在那儿,有一幢古老的房子,大门前的过道上耸起了一座小拱廊,他就蹲在这个拱廊的浓重的阴影之下。
那人在那里站好之后,望着上面明亮的窗口,借着人影的移动,可以判断屋里发生的事情。
这些影子,起初是来回晃荡,后来渐渐地宁静下来,最后就只剩下一个了————
①原为麻风病院,一七七五年改为妇女感化院,大革命时成为监狱,现已毁。
②圣·乔治(1745——1799),法国有名的剑术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