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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真相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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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您对此感到奇怪吗?”

    “不过,如果大人全知道了,那只能是从王后那里知道的。”

    “如果真是这样呢?”罗昂先生问,他并没有否认这种猜测,因为这使他的自尊心得到满足。

    “哦!这样的话,事情就大不一样了,大人。”

    “请讲清楚一些,我不懂。”

    “大人,能允许我和您随便谈谈吗?”

    “请谈吧。”

    “是这样的,王后很想要我们的项链。”

    “你们这样想吗?”

    “这我们可以肯定。”

    “哦,那么她为什么不买下来呢?”

    “因为她曾拒绝过国王,这个决定使她备受颂扬,如果她改变了主意,这就会显得她反复无常。”

    “王后可以不管别人说些什么。”

    “是的,如果这是老百姓说的,甚至是朝臣们说的,就可以不管,可是如果这是国王说的……”

    “您很清楚,国王是想把这串项链给王后的吧?”

    “也许是吧。可是当王后拒绝的时候,他就忙不迭地感谢王后了。”

    “那么,鲍埃枚先生的结论是什么呢?”

    “结论是王后很想要这串项链,可是又不要显得象是买下来的。”

    “那么!您搞错了,先生,”红衣主教说,“问题根本不在这儿。”

    “这真是太遗憾了,大人,因为这可能是我们对葡萄牙大使先生食言的唯一能令人信服的理由。”

    红衣主教开始认真思索了。

    不管外交家们的手腕有多么厉害,总厉害不过商人的生意经……首先外交家商谈的几乎总是一些他本人没有的东西,而商人手里却总是紧抓着令人羡慕的东西。向他买下来,向他高价买下来,就象剥了他一层皮一样。

    罗昂先生看到他完全被抓在这个人手里。

    “先生,”他说,“如果王后想要您的项链,不知道您是否乐意。”

    “这样一切都改观了,老爷。如果是把优先权给王后,我可以把所有的生意都回绝。”

    “这串项链您卖多少钱?”

    “一百五十万利弗尔。”

    “怎样付款呢?”

    “葡萄牙人先付我一部分,于是我自己把项链送到里斯本,他们当面付给我钱。”

    “这种付款方式对我们不合适,鲍埃枚先生,预付部分如果合理的话,是可以给您的。”

    “十万利弗尔。”

    “这可以搞到,其余部分呢?”

    “主教阁下需要时间吗?”鲍埃枚说,“有了主教阁下的担保,一切都可解决。不过,延迟付款会带来损失,请注意这一点,大人:在这样一件大买卖里,数目字本身会自动膨胀的。一百五十万利弗尔的利息,以五厘计算,是七万五千法郎,而这五厘的利息对一个商人来说却是灾难性的,百分之十的利率是可接受的最低限度了。”

    “根据您的算法,那就是十五万利弗尔喽。”

    “嗯,是的,大人。”

    “就算您把项链按一百六十万利弗尔出卖,鲍埃枚先生,再扣除预付的十万,那就是一百五十万利弗尔,在一年之内分三次付清,行不行?”

    “大人,这样一笔交易我们要损失五万利弗尔。”

    “我不相信,先生。如果您明天就拿到这一百五十万利弗尔,您也会觉得尴尬的:一个珠宝商是不会去买一块值这么多钱的土地的。”

    “我们是两个人,大人,我的合伙人和我。”

    “我希望能如此,可是也没有关系,您一定更乐于我在一年中分三次付款,每次五十万,也就是说,你们每人每次得二十五万。”

    “大人忘了这些钻石不是属于我们的。哦!如果它们是属于我们的,那我们也真是相当富有了,用不着去关心怎样付款,也不必考虑收回资金后怎样投资了。”

    “那么这些钻石究竟属于谁呢?”

    “嗯,几乎是属于十个债权人的。这些钻石我们是零零星星借来的:一颗是汉堡的,另一颗是那不勒斯的;一颗是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另两颗是莫斯科的。我们的债权人都在等着把钻石卖掉,可以收回债款。唯有赚头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可是,唉,大人,自从这串不幸的项链待售以来,也就是说两年以来,我们已经损失了二十万利息了。您倒是想想看我们还有什么赚头。”

    罗昂先生打断了鲍埃枚的话。

    “讲了这么许多,”他说,“我,我还没有看到这串项链呢。”

    “真是的,大人,就在这儿。”

    鲍埃枚,在采取了各种惯常的预防措施后,把这件珍贵的首饰展现出来了。

    “真是漂亮!”红衣主教大声说道,他深情地摩挲着项链的扣环,这个扣环大概曾经在王后的脖子上留下过印痕。

    他贪婪地一次双一次地抚摸着这些钻石,一双眼睛在上面追逐着那些他可能会永远不会忘记的诱人的光芒。当他终于欣赏完毕后,他问:

    “生意算是做定了吗?”

    “是的,大人,我这就去大使馆取消前约。”

    “我不相信眼下葡萄牙有大使在巴黎。”

    “可是事实上,大人,苏扎先生现在在大使馆,他是悄悄来的,没有公开身份。”

    “为了来谈生意?”红衣主教笑着问。

    “是的,大人。”

    “哦!可怜的苏扎!我太了解他啦!可怜的苏扎!”

    他笑得越来越厉害了。

    鲍埃枚认为他应该附和着他一起寻开心。

    他俩在首饰盒上做文章,拿着葡萄牙人开玩笑,着实高兴了一阵子。

    罗昂先生要告辞了,鲍埃枚留住他。

    “大人想对我说说这笔生意如何进行吗?”他问。

    “当然咯。”

    “和大人的管事谈吗?”

    “不,只跟我一个人谈,您只跟我一个人打交道。”

    “什么时候?”

    “从明天开始。”

    “十万利弗尔呢?”

    “明天我带到这儿来。”

    “好的,大人,那么票据呢?”

    “我明天到这儿来签字。”

    “这样再好没有了,大人。”

    “鲍埃枚先生,您要牢记您现在手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秘密,既然您是一个能保守秘密的人。”

    “大人,我感觉到了,我不会辜负您的信任的,就象不会辜负王后陛下的信任一样。”最后他这么说了一句。

    罗昂先生脸红了,走出门时有点儿心慌意乱,可是也很高兴,就象那些在爱的冲动下,甘愿使自己倾家荡产的人一样。

    翌日,鲍埃枚神色俨然地向葡萄牙大使馆走去。

    就在他要敲门的时候,首席秘书博西尔先生正在听取大使馆主事迪科尔诺的汇报,而唐·玛诺埃尔·伊·苏扎大使正在向他的合伙人兼随身侍从解释着一个新的行动计划。

    自从上次鲍埃枚先生到朱西埃纳街拜访以来,大使馆官邸已有了很大变化。

    全部人马,就象我们看见的那样,分乘两辆邮车抵达了大使馆。根据需要,得到了安顿,并在新任大使的官邸里,各自领受了他们该完成的任务。

    应该指出,这些合伙者,一直把各自的角色扮演得很好。现在在快要调换角色时,他们有机会亲自来审视他们自己的切身利益,这对那些担任苦差使的人,总多少能激发起一些干劲。

    迪科尔诺对这些仆役的才智非常满意,同时也非常欣赏大使先生,他很少考虑到民族偏见,不仅接受了一幢完全法国式的房子,而且从首席秘书直到最低贱的仆役完全用的是法国人。

    因此,在迪科尔诺先生和博西尔先生点数款项时,他对大使馆的首脑在这一点上赞不绝口。

    “苏扎先生一家的人,您看,”博西尔说,“他们不象您在我们一些外省看到的许多人那样,不是那么因循守旧、顽固不化、囿于十四世纪生活的。不是的,他们都是些喜欢旅行的贵族,是些百万富翁。如果他们兴致来了,他们是可以到某个地方去做国王的。”

    “可是他们兴致不来。”迪科尔诺风趣地回答说。

    “为什么要做国王呢?主事先生,一个人有了好几百万,还有一个亲王的姓,这些还抵不上一个国王吗?”

    “哦!这真是哲学家的道理,秘书先生,”迪科尔诺说,他感到有些奇怪,“我没有料到这些平均主义的格言竟然会出自一个外交家之口。”

    “我们是例外,”博西尔回答说,对他这种不合乎时代潮流的看法有点儿生气,“即使不是一个伏尔泰信徒或是卢梭式的亚美尼亚人,也可以认识他的哲学范围,也可以认识条件和力量不平等的自然理论。”

    “您知道吗?”主事激动地大声说,“幸而葡萄牙是个小国!”

    “嗯!为什么?”

    “因为在它的上层有那样一些杰出人物,它很快就会扩大的,先生!”

    “哦!您把我们说得太好了,亲爱的主事。不是这么回事,我们搞的是哲学政治,这是华而不实,很难行得通的。现在我们别谈这些了吧。您说,小金库里有十万八千利弗尔,是吗?”

    “是的,秘书先生,十万八千利弗尔。”

    “没有债务?”

    “一个子儿的债也没有。”

    “简直是个模范,请把细帐给我吧。”

    “这就是。秘书先生,什么时候移交?我要对您说,在这个地区里,这是一件引人注意的,引起大家各种议论的事情,我几乎要说是一件引起大家不安的事情。”

    “哦!哦!”

    “是的,有人经常看到官邸周围有些人在逡巡,他们最好希望大使馆的门是玻璃做的。”

    “有些人!……”博西尔说,“附近的人吗?”

    “还有别的人。哦!既然大使的任务是保密的,您当然会想到警署很快会来打听原由的。”

    “我也是跟您一样想的。”博西尔说,他感到相当不安。

    “瞧,秘书先生,”迪科尔诺一面说,一面把博西尔领到窗口的铁栅栏前,这扇窗开在官邸一个小阁上的一个隅角的斜面上,“瞧,街上这个穿显眼的灰褐色衣服的人,您看到了吗?”

    “嗯,我看到他了。”

    “您看到他这副打量的神气吗,嗯?”

    “果然,这个人,您以为他是谁呢?”

    “我,我怎么知道……也许是克罗斯纳先生的一个密探吧。”

    “这有可能。”

    “我私下告诉您,秘书先生,克罗斯纳先生不是萨尔蒂纳先生手下的得力官员。您认识萨尔蒂纳先生吗?”

    “不认识,先生,不认识!”

    “哦,如果是这一位,你们在干什么,他早猜到不下十次了。说真的,你们的确也采取了有效的预防措施……”

    铃响了。

    “大使在叫人。”博西尔急忙说。这时候,谈话已经开始使他有些为难了。

    在他用力开门的时候,这道门的两扇门扉推开了他的两个合伙人。他们一个耳朵上夹着一枝羽毛笔,另一个手里拿着一把扫帚;一个是末等职员,另一个是当差。他们觉得房间里的谈话时间太长了,因此也想参加进来,即使能听听也好。

    博西尔认为自己受到怀疑,暗暗告诫自己要加倍警惕。

    他在一个阴暗角落里和他的两个有共同利害关系的朋友握了握手,便上楼到大使房间里去了————

    ①杜尔哥(1727——1781),法国政治家,曾任财政总监。

    ②即迪巴里夫人,路易十五的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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