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能得到。”
“这话怎么讲,先生?啊,请把能使我得到安慰的一切话都告诉我吧。”
“夫人,我是这样想的,拉莫特夫人在圣·克洛德街住过。……”
“我知道,我知道。”王后红着脸说。
“是呀,王后陛下给了这个女人无上光荣,对她发了慈悲心。”
“她不是以怨报德了,是吗?……她曾经在圣·克洛德街上住过,怎么样呢?”
“而卡格里奥斯特罗先生正巧在她的对面。”
“而您又是怎么想的呢?……”
“我想,假如这两个邻舍之间的一个有一件秘密的话,他俩谁也瞒不了谁。————啊,对不起,夫人,我在巴黎约见卡格里奥斯特罗先生的时间快到了,不论如何,我需要及时得到他的解释……”
“去吧,先生,去吧,我再说一遍,请接受我真挚的谢意。”
她边淌眼泪,边大声说:“克罗斯纳先生出发的时刻,就是我沉冤大白的开始。我将会在所有的人的脸上,看到我胜利的反应。除了一个人,对他,我一定要证明我是清白无辜的,但只有他,我却看不见了。”
这时,克罗斯纳先生风驰电掣地向巴黎进发,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卡格里奥斯特罗已在那儿等他了。
卡格里奥斯特罗在昨晚就得悉了一切。他知道博西尔隐居在乡间,正在往他住所走,想敦促他离开法国。突然,在大路上,他看见他坐在一辆马车上,被夹在两个警探中间。奥利瓦满面羞惭,哭哭啼啼地躲在马车车厢的最里面。
博西尔看见伯爵坐着驿站的马车和他们交臂而过,他认出了他。他想到,神秘而强有力的老爷说不定对他还有用处,这使他改变了原有的与奥利瓦永不分离的想法。
他向两个探子重新提起了他们向他提出的让他逃跑的建议。这两个人把他身上仅有的一百路易拿去了,在尼科尔的哭哭啼啼声中,把他放了。
这时,博西尔一面吻着他的情妇,一面对她说:
“要有信心,我一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
说完,他就向卡格里奥斯特罗走的那条路大踏步地走去。
不管怎么说,卡格里奥斯特罗早已停下不再往前走了,既然博西尔回过来,他也就不必要再去找他了。假如说,有几次,博西尔派人四处找他而不得的话,那么这一次,他认为有必要等一等博西尔了。
于是,卡格里奥斯特罗在大路的拐角等了半个来小时后,他终于看见奥利瓦不幸的情人面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半死不活地跑了过来。
博西尔看见驿站马车停下了,高兴得叫出了声,就象溺水者摸到了一块木板那样。
“我的孩子,发生了什么事情?”伯爵说着,把他拉上了车。
博西尔一五一十地叙述起他那段悲惨的经历,卡格里奥斯特罗默不作声地听着。
“她完了。”他听完后对他说。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博西尔大声问道。
卡格里奥斯特罗把他尚不知道的,有关在圣·克洛德街和凡尔赛宫发生的一幕告诉他。
博西尔差点晕过去。
“救救她,救救她吧。”他说着,在马车里双膝跪了下来,“假如您还是爱她,我把她给您。”
“我的朋友,”卡格里奥斯特罗回答说,“您完全错了,我从来就没有爱过奥利瓦,我只有一个目的,这就是把她从您给她安排的放荡的生活里拯救出来。”
“但是……”博西尔吃惊地支吾着。
“您感到奇怪吗?您得知道,我是一个道德改选团体的会员之一,这个团体的目标就是把在罪恶的生活中尚有一线希望的人都救出来。我把奥利瓦从您的手上夺过来,便可能使她改邪归正,这就是为什么我把她从您的手上夺过来了。让她说说看吧,她是否从我的嘴里听到过一句求爱的话,让她说说看,我为她做的事情是否为了我自己!”
“这就更多了一条理由,先生,救救她!救救她吧!”
“我很想试试看,但这一切将由您来决定,博西尔。”
“您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我不需要这样大的代价。您只要和我一起回到巴黎去,假如您真能逐条地遵照我的批示去办,我们有可能救出您的情妇。为此,我只提出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先生?”
“等我们回到巴黎我的寓所时,我会告诉您的。”
“啊!我现在就同意。但是我要再见她!要再见她!”
“这正是我在想的事情,在两小时之内,您将会再重见她。”
“我还能吻她吗?”
“我想可以!不仅如此,您还要和她说我将告诉您听的话。”
卡格里奥斯特罗和博西尔重又继续向巴黎赶去。
两个小时后,天黑了,他们又赶上了那辆憋脚的马车。
又过了一个小时,博西尔花了五十个路易,得到了两个探子的允许,拥抱了尼科尔,并把伯爵的嘱咐偷偷地告诉了她。
这两个探子很赞赏这炽烈的爱情,他们期望每过两个驿站都能因此得到五十个路易。
但是博西尔不再露面了,卡格里奥斯特罗的轻便马车飞快地把他带向巴黎,在那儿,有多少事都在酝酿着,准备着呀。
在向读者介绍卡格里奥斯特罗和克罗斯纳商谈公事之前,有必要把上述的插曲作一介绍。
现在,我们可以把他引进警察总监的办公室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