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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小博西尔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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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在他的登记册上写下施行圣事的语句,正式登记入册。

    当他问及到孩子的姓名时,外科医生回答说:

    “是一个男孩,我知道的就这些。”

    等他说完,笑声四起,在博西尔看来,这笑声不是很尊重人的。

    “他总得有个名字,哪怕是一个神的名字。”神甫又说。

    “是的,小姐想叫他杜山③。”

    “这名字代表所有的神祇哪。”神甫接着说,由于自己玩文字游戏,忍不住笑了,并在圣器室里又引起了一阵大笑。

    博西尔有点忍耐不住了,但德国人刚才一番理智的话还在他身上起着作用,他终究还是克制着。

    “那好吧!”神甫说,“有这样一个名字,有所有的神作庇护人,父亲也可以免了。我们就写,今天,一个男性婴儿来到这里,昨天出生在巴士底狱,是尼科尔·奥利瓦·勒盖的儿子,……没有父亲。”

    博西尔愤怒地窜到神甫身旁,使劲地抓住他的手腕,大声说道:

    “杜山有一个父亲,正如他有一个母亲一样!他有一个好心的父亲,他决不否认和她的血统关系。我求求您,请您写上:杜山,昨天为尼科尔·奥利瓦·勒盖所生,是让·巴普蒂斯特·杜山·德·博西尔的儿子,他现在就在这儿。”

    大家想象一下神甫、教父和教母的惊愕程度吧。羽笔从神甫的手上滑下来,孩子差一点儿从助产士的怀中掉下来。

    博西尔把孩子接过来捧着,贪婪地吻着他,在可怜的婴儿的额上留下了第一次洗礼,这是仅次于上帝的、在这个世界上最神圣的洗礼,是父亲的眼泪组成的洗礼。

    在场的人虽说已看惯了戏剧性的场面,并抱有在这个时代伏尔泰的信奉者所信仰的怀疑主义,但还是被感动了。只有神甫保持了冷静,对这个自称父亲的人颇具戒心。也可能要他重新改写登记卡,使他感到厌烦吧。

    这时,博西尔看出了困难所在,他在圣水缸上搁了三个金路易,路易究竟比他的眼泪值钱,他的父亲的地位确定了,他的诚意得到了赞扬。

    神甫致了意,捡起了七十二个利弗尔,把他刚才带着嘲笑在登记簿上写下的两句话删掉了。

    “不过,先生,”他说,“由于巴士底狱的外科医生和肖潘夫人的话是正式声明,那么您就自己来写吧,并确认,您是自己宣称是这个孩子的父亲的。”

    “我吗?”博西尔高兴极了,大声说,“我真想用我的血来写呢!”

    说完,他兴致勃勃地抓起了羽笔。

    “请注意,”狱卒居荣轻声对他说,他一直没忘了自己的角色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我想,我亲爱的先生,您的名字在某些地方可不佳,在公开的登记本上写上这个名字和日期怕有危险,因为日期同时表明您来到这儿的事实,并且证明了您和被告人之间的默契关系。”

    “谢谢您的关照,朋友。”博西尔自豪地回答说,“我的名字代表一个正直的人,并且值我送给您两个路易;然而,要我不认我的老婆和孩子……”

    “她是您的老婆?”外科医生大声问道。

    “合法的老婆!”神甫大声说道。

    “愿上帝让她自由吧。”博西尔说,高兴地颤栗着,“明天,尼科尔·勒盖就要叫博西尔,象她的儿子以及象我一样。”

    “等等,您在冒险,”居荣坚持说,“我想有人在找您。”

    “我是不会出卖您的。”外科医生说。

    “我也不会。”助产士说。

    “我也不会。”神甫说。

    “假如有人出卖了我,”博西尔带着勇于牺牲的人激情的口吻继续说,“我宁愿去受车轮刑④,只要能得到认领我的儿子的安慰。”

    “假如他上了车轮刑,”居荣先生低声对助产士说,他为自己能对答敏捷而沾沾自喜,“这肯定也不是因为他自称是小杜山的父亲的缘故。”

    这句玩笑话把肖番太太逗笑了,其时,认领小博西尔的事已正式登记入册。

    博西尔用冠冕堂皇的词藻写上了他的声明,就是略微啰嗦了一些,就象伪造者引以为荣的那些记叙功绩的文体。

    他又读了一遍,点上标点,画上押,又叫在场的四个人画上押。

    接着,等他读完,又复查过后,他拥抱了正式接受洗礼的儿子,在他的洗礼布下放了十几个路易,并在他的颈脖上挂上了一个戒指,这是给产妇的礼物。然后,他得意得就象赛诺封⑤在他那著名的大撤退时表现的那样,打开了圣器室的门。假如此时在警探中有一些不近人情的人要抓他的话,他决心正视现实,不象小人那样想法溜掉。

    一群群乞丐并没有离开教堂。此时,博西尔假如能仔细地看看这一群群人的话,他可能会在他们中间认出那个和他打过交道的讲实惠的人,也就是让他倒霉的罪魁祸首,但是什么事也没发生。博西尔又一次分发钱财,只听到一片此起彼落的“上帝保佑您!”的声声祈祷,接着,这位幸运的父亲表面上就象一个在堂区受到穷人尊敬、疼爱、祝福和抚慰的贵族那样,离开了圣·保罗教堂。

    至于那些洗礼的见证人,他们也退了出去,回到了他们的马车上,一个个为这次意外的事件而喜气洋洋。

    博西尔在圣·卡特琳文化街的街角上瞅着他们,看着他们登上马车,向他的儿子激情地飞了两三个吻。当马车在他的眼前消失,他感到心满意足之后,他想,他既不应该和上帝,也不应该和警署挑战,于是便回到了只有他本人、卡格里奥斯特罗和克罗斯纳先生晓得的安身之地。

    这也就是说,克罗斯纳先生也一样,他对卡格里奥斯特罗言而有信,并没有派人去惊动博西尔。

    当孩子到了巴士底狱,肖潘太太把这激动人心的经过告诉了奥利瓦时,她把戒指套在她的最粗的一只手指上,哭了起来,接着,她又抱吻了她的孩子。她想起了别人正在替孩子找一个乳母,便说:

    “不,以前,卢梭先生的沉重————吉尔贝先生曾经说过:任何好母亲应该自己给孩子喂奶。我的孩子由我自己来喂,我至少要成为一个好母亲,永远是一个好母亲。”————

    ①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

    ②蒂东,迦太基(公元前八世纪非洲北部的奴隶制国家)开国女王,曾与特洛伊英雄埃纳相爱。阿斯加涅是埃纳的儿子。这句话表示蒂东思子心切。

    ③杜山是法语toussaint的音译,意为天主教的诸圣瞻礼节。

    ④当时的一种酷刑,把犯人打断四肢置于车轮上任其死去。

    ⑤赛诺封(前427——前355),雅典将军,在一次大撤退中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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