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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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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凯思琳-鲍拉德站在她的食品柜的西班牙式格板前,酒瓶是她先前塞回去的。这时她将新冰块放入两个玻璃杯中,意识到特德-戴桑正在盯着她看,很感不自在。在她向冰上倒苏格兰威士忌时——她明白,她真不该再来另一杯——她后悔她穿了那件黑色的女式紧身服。穿着这身紧身衣,双肩裸露出来,下身紧紧绷在大腿上,而且太短。假若连她本人都感到像是没有穿衣服似的,那么会使他感到如何呢?

    她缓缓地搅动着酒,竟忘了还没有加水,根本用不着搅动,不错,她曾经精心地选择了这身衣服,早早她就把戴利达丽送去基岗去过夜。其后,晚饭也吃得很节制。她提前两个小时便把阿伯蒂打发走,说她自己可以照料晚餐。是什么驱使她这么干呢?

    当然是为了这次会见了。会见后的这几个小时,她在正视这件事和正视她所撒的谎。面对着所有那些可怕的、无情的提问,这段苦难的经历简直是活受罪,而且更糟的是,她像某个精神病说谎人那样,对那位可怜的再诚实不过的会见者提供假情况,不过,为了过关,就需要对她的过去采取某种立场,倘若她打算继续像过去那样生活下去,她同样需要如此搪塞才行。但是,关键的问题是,这点她在会见后不久就明白过来,她不想与过去一起继续生话下去,或者继续对过去言不由衷。她想开始全新的生活,她想变得正常起来。这些问题改变了她的目标:从现在算起一二年后,如果重新问她这些问题,她想让自己充分自由、完全解放、毫无羞愧地回答所有的问题。她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驱车回了家,换上衣服,等待德-戴桑的来临。也许,他并不是她最终的意中人,但他是个男人。她已有一年,快两年了,也许永远,没有结识个男人了。上帝呵,她才28岁,而仍然不是一位妇女。

    这时,她手端两杯酒,离开食品柜,她见特德果真一直在瞅着她。他懒洋洋地伸着四肢坐在低矮的丝绸沙发上,一副十足的傲慢架式。她很不喜欢这个样子。事实上,她内心里有种惧怕的感觉,她一点也不喜欢他。虽然他身上有一种一本正经的男子气概。可她还是有某种愤怒、紧张、不快的感觉,这种感觉使人联想到在晨报上看见的男汽车服务员和少年吸毒鬼。

    然而,他毕竟是一位老朋友,她尊敬他。他的成员资格卡提醒人们,他是一位经常出没新闻界的社会名流。

    她将自己的杯子放在茶几上,然后绕过桌子到沙发边,她举着送他的那一杯过去。

    “嗨,令人慰藉的东西。”他口齿不清地说。她向他弯下腰,能够闻见他喘气中所带的酒液味。她知道,在他到来之前就一直在喝酒,这已是她递给他的第四杯了。

    他用左手接过杯子,并突然用右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过来,凯蒂——坐在我旁边。”

    “现在不行,特德,我准备了晚餐——”

    “去他的晚餐,让我们说说话。”

    她站立的姿势十分难堪,身子向前倾,手腕被他那只有力的手紧紧卡住。

    “好吧,”她说,“只一会儿。”

    他松开了她的手,她坐进沙发中去。在她向下坐时,她那紧身裙滑到膝盖以上,她慌不迭地向下拉,而这时却看见他正对她咧着嘴笑。这真是可笑的欲盖弥彰。她向后坐了坐。发现他的手臂就在她身后,而他的酒杯不知怎的已放在桌子上。

    他把她朝自己拉过去,她不情愿地由他去。“真舒适,”他说,“你的衣服很合体。”

    “我希望如此,”她说,感到他的手拢近了她的手臂,听见她的心跳变快。“你不是要谈谈嘛。”她补充说。

    “不怎么想,只是有一点。”他醉醺醺地直盯着她,她不喜欢他的脸靠得这么近。“是什么使你这个样,亲爱的?”他问。

    “你是什么意思?”

    “也许你过着一种我所不了解的秘密生活——不过你的生活方式,不正常。”

    又是不正常这个词。它像矛一样刺痛了她。

    “谁说我不正常?”她生气地想弄明白。

    “哦,请别介意。我是对你的行为方式而言的。一会儿你想与别人友好,可转眼,你又变卦了。你是否仍在思恋着博伊?”

    “你知道得比这更清楚。”

    “上次我来这儿,我想留下,当时情况很糟,可你硬是把我打发走了。”

    “你醉了。”

    “没那么醉,你是说,如果我那时不醉的话,你就可以爱我吗?”

    “人们不谈论这类事情。”

    他的眼睛很奇特。“也许,这正是出错的地方——我讲得太多了。”

    “我指的不是这个。”

    “要不就是博伊妨碍着我们。今晚我们应永远把他抹掉。”

    她的腮感到了他喘气的气息。“就是现在。”他悄声地说。

    他粗鲁地把她拉向自己,用他那只空闲的手将她的头揽压在手臂弯圈里面,把他的嘴唇放在她的上面。

    这是无法躲避的事,她知道,这也是她打算和害怕的事。而事情眼下就发生了。这是正常的,也许,如果她不想,不想,由它去,让它随势而动,让他的嘴唇和手爱怎样就怎样,也许很快她也会正常起来。他的嘴唇又湿又苦,他呼吸的气体进入她的嘴里。她微弱地试着做出反应,把她的嘴压向他的,伸出手触摸他的脖子。

    过了一会儿,他们的嘴唇分开了。“好姑娘——好。”他咕噜着说。他重新吻她。而她也接受他的吻,闭上了眼睛,感到自己正被操纵着贴上他的胸部,感到他的手在她身后摸索,而且找到了拉链。“我的姑娘——好姑娘。”她在自己的耳朵里听到这些话。她想挣扎,但仍没有动,不过知道他正拉着她倒在沙发上,而且她的衣服解开了,他在她身边伸展开。

    她呻吟着,痛恨自己为什么憎恶这种事,而他竟将这种呻吟以为是寻求情欲。他兴奋异常,伸手去摸她那黑色衣服的紧身围腰。

    “特德,”她说,“特德——”

    “放松,亲爱的——一会儿就行。”

    她竭力想从他那里挣脱。“不,特德——别——”

    “我需要你,亲爱的——我需要你——”

    “特德,听我说——”

    可是他并不听,她伸手去够他的手腕,抓到它们,用尽平生之力将他的手从她身上推开。

    “亲爱的,你需要我——”

    “我不需要。好啦,住手!”

    她的猛烈的举止使他大吃一惊,他放松了自己的进攻,一动不动地朝下盯着她。

    “你整夜都在乞求这事。”他恶狠狠地说,“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不是你,也不是任何别人!”

    他咧开嘴露出了牙齿。“好一套妓女的言谈。”

    他十分自信地重新伸手去扯她那解开的衣服,被她狠狠地打了一耳光。他退缩了,向后倒了,亏他一把抓住了那张茶几,方才免于跌在地板上,他站直了身子,而这时她也坐起来,掩上了衣服。

    “你真是个邪恶的人,”他怒冲冲地说,“把一个男人引向——”

    “我不在乎接吻,但是你若把我像对待一个廉价的应召女郎那样——”

    “你以为只有应召女郎才和别人睡吗?你到底有什么了不起?”

    “我什么也没有!”她感到说话声已近歇斯底里了,她想大哭一场。

    “我看没有什么了不起。博伊,哦,博伊——什么也不是;索然无味地像是根冰棍。”

    她的声音骤变。“滚出去。”

    “你说得太好了,我这就走。”他站起来,抚摸了一下头发。“亲爱的,如果你需要我或任何人回来与你约会的话,你必须尽快打电话——要不就晚了,你就要变成一个可怜的干瘪的无人要的女人。”

    “你这个该死的,滚出去!”

    “一定,一定。”他摇摇头,开始朝门口走去。“我过去听说无性感乏味,不过一直没有与一个冷若冰霜的人约过会。”他打开门,并且转过头来。“可怜的老博伊恩顿。现在我弄明白了,他同其他那些女人同居简直无可指责!”

    “你这个杂种——”

    她手里拿着沉重的玻璃烟灰缸,不过还未等她扔出去,他已迈出门坎,走掉了。

    她把双腿蜷缩在身下,坐在沙发上,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眼睛凝视着空中。她回顾了一下这天的夜晚,上百的其它夜晚,她的整个生活,她从来没有感到这样的独立无援过。

    最后灾难返去,难以忍受的回忆变得使人厌烦。她站起来,走进厨房,关闭了炉子,她已没有胃口吃东西,于是决定上床阅读,直到想睡为止。

    她机械地挑出可用的食品,放进冰箱,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一时间,她想可能是特德可怜巴巴地前来道歉,想到这竟因害怕而攫住了心。她犹豫不决,看那时间,已是8点20分,后来,某种事实告诉她,那不会是特德,眼下不是,永远不会是。

    她走进入口门廊,啪的一下打亮了前灯,然后开了门。

    一位高个子陌生人,拿着一个绿色的皮夹,踌躇不定地站在擦鞋垫后面。

    他微笑着“我不愿意这样来打扰你,鲍拉德太太。不过,我们彼此认识,尽管我们未碰过面。”

    “我恐怕不认识你。”她不耐烦地说。

    “我是保罗-拉德福特。我是查普曼博士组织中的一名成员。”

    “查普曼博士?我不明白。”

    “我知道这不符合常规,不过——”

    突然,她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转而变成愤怒。“我们互相认识?你是说——你就是今天早上会见我的那一位吗?”

    他点点头。“不错,这自然不是惯例。不过我怕你需要你的皮夹子。你离开时我在地板上发现的。”

    他打开屏风门,把它交给她。她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她犹犹豫豫,然后接过去,她避开他的眼光,让自己忙于开皮夹,“不错,是我的,”她终于说道,“我想我应该感谢你,可我并不想。”

    他脸上表示歉意的微笑消失了。“你生气了?”

    “你难道认为我无权生气吗?”她愤然地说,“我之所以参加那次愚蠢的会见,是因为我被告知它是正当的事情,而且我原先得到保证,说会见是匿名的。可你看,我所知道的第一件事,会见人竟来到我的住宅里。”

    “呐,并非如此,如果你让我解释一下就明白了,它完完全全是匿名的。我一点也不记得你所——”

    “我想这绝对是错误的,你的行为是轻率的,不可原谅的——这是一种厚颜无耻的行径。我无法告诉你它使我多么苦恼。让你在这儿直盯盯地瞅着我,而且是在你听见我所说的一切之后——这使我感到不干净。”

    一时间,保罗对从那张可爱的脸庞上流露出的冷漠和愤慨的神色惊诧不已。保罗很想告诉她。她从会见中除了她说的那些谎言之外,他对她一无所知,他没有这样做,而是努力去理解,把这一切当作会见时所发生的一个部分,因此,他说,“对不起,打扰了。我无法告诉你多么遗憾。”

    “那么你为什么来这儿?”

    他犹豫了一下,考虑自己想说什么,应该说什么,突然,他不再顾忌了。“我在皮夹子里看见了你的照片,”他说,“我猜想,我非知道你是否真的存在不可。除此之外我不能解释得更多。这是误会,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晚安。”

    他转回身,迈着不稳的大步,沿着圆形车道,快速走下去。

    凯思琳没有从门口处动一动。她注视着他,直到他消失在黑夜中,而她的愤怒却转成羞愧了。

    她曾经查过“Frigid”这个词,它表示缺乏温暖和热情,它还意味着别的。对她来说,这是英语中最丑陋的单词。

    过一会,她关死门。她走进卧室,服了一粒安眠药片,至少,那一夜她没有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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