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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3月19日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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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一点儿也没张开。于是,朗加又蘸湿干草轻轻滋润着小家伙的嘴唇,这样可能对它有好处。小家伙无力地握着朗加的手,又说出了“恩高拉”这个词。

    ①“恩高拉”一词的法语拼写为“Ngora”,用法语念时有小舌颤音——译者注。

    请不要忘记,这个源于刚果的词语是当地土著用来称呼妈妈的……难道这个小家伙在呼唤它的妈妈吗?

    当朗加一想到小家伙也许马上就要死了,而不能再这个词语的时候,他从心底就更加同情这个小东西了……一只猴子?……马克斯·于贝尔是这么说的。不!这不是一只猴子!……朗加的智力还未发育完全,他还不能解释这为什么不是一只猴子。

    朗加就这样呆了一个小时,他一会儿抚摸着那个小家伙的手,一会儿又滋润着它的嘴唇,只有当小家伙又重昏昏睡去以后他才离开。

    当木筏离开岸边又重航行时,朗加决定说出一切,他来到他的朋友们身边。

    “嗨,你的小猴子怎么样了?……”马克斯·于贝尔笑着又问了一遍。

    朗加看着他,好像有些犹豫。然后,他将手放到马克斯·于贝尔的胳膊上说:

    “这不是一只猴子……”

    “不是猴子?……”约翰·科特反问道。

    “瞧!我们的朗加还挺固执!……”马克斯·于贝尔接着又说,“你坚持认为它和你一样是个孩子吗?……”

    “是个孩子……但和我不一样……但这是个孩子……”

    “听着,朗加,”约翰·科特接口说道,他比他的同伴更严肃,“你是说这是个孩子吗?……”

    “是的……它说话了……昨天夜里。”

    “它说话了?……”

    “而且它刚才又了……”

    “它说什么了,这个奇怪的小东西?……”马克斯·于贝尔问。

    “他说‘恩高拉’……”

    “什么!……我听到过的那个词?……”约翰·科特惊异地叫了起来。

    “是的……‘恩高拉’,”朗加证实说。

    只有两种假设:要么这是朗加的幻听,要么就是朗加昏了头。“咱们得证实一下,”约翰·科特说,“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至少该是非比寻常的事了吧,我亲爱的马克斯!”

    两个好朋友钻进防雨篷,开始观察起那个熟睡的小家伙来。

    不错,乍一看去,人们肯定会下结论说这是只猴子。首先,令约翰·科特非常吃惊的是,他发现他所面对的并不是一只4手动物,而是一只两手动物。然而,根据布鲁门巴赫①那广为接受的最新分类标准,我们知道,在动物界中只有人类才属于两手动物。所有的4手动物无一例外均有4只手,而眼前这个奇怪的小生命只有两只手。它的两只脚是用来走路的,而不像猿亚目的动物那样是用来握取东西的。

    约翰·科特第一个向马克斯·于贝尔指出这一点。

    “奇怪……太奇怪了!”马克斯叹道。

    小家伙的身长不超75厘米。它看起来正处于童年阶段,也不过就是5、6岁的样子。它的皮肤上只有一层红棕色的绒毛,而没有动物那种长毛。它的额头、下巴和面颊上没有一根毛发,只有在它的胸部、大腿和小腿处才有一些。它的耳朵下面有一小块又圆又软的肉,这一点与没有耳垂的4手动物是不同的。它的胳膊也不能伸得很长。大部分猴子的尾巴都可以用作第5只手来触摸或握物,可大自然却根本没有将这第5只手赏赐给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它的脑袋是圆形的,面部的棱角大约呈50°角,它有个扁平的鼻子和一个不太塌的脑门。它头上长着的很像是中非土著的那种浓密的卷毛。显然,这个小家伙从外表更像人而不像猴子,从它的内部器官来看肯定也是如此。

    我们可以想象一下,面对着这样一个介于人和动物之间、还从未被任何人类学家观察到的新的人种,马克斯·于贝尔和约翰·科特是何等的惊讶!

    另外,朗加还证实它会说话——除非是朗加搞错了,把毫无意义、只是出自本能而非源于智慧的叫声当成了说话声。

    两个好朋友缄默不语,等着小家伙重新开口话。朗加继续用水润湿它的额头和太阳穴。它的呼吸不像以前那样急促了,它的皮肤也不似刚才那样灼热了,它快退烧了。最后,它的嘴唇闭得也不那么紧了。

    “恩高拉……恩高拉!……”它不停地叫着。

    “嗨!”马克斯·于贝尔叫了起来,“这可是千真万确的!”

    两个好朋友谁也不愿相信他们刚才所叫到的。

    什么!不管这是个什么东西,它肯定不过就是一只动物,可是竟然具有语言天赋!……虽然直到现在为止,它还只了这样一个刚果词语,可是它会不会说其他的词语呢?它有没有思想呢?它会不会用语句表达自己的思想呢?……

    ①布鲁门巴赫(1752—1840):德国医生和博物学家。常被称为体质人类学之父。他曾提出最早的一项人种分类法。根据颅骨大小,他将人类分为5大种系:高加索人、蒙古人、马来亚人、埃塞俄比亚人和亚美利加人。——译者注

    令人遗憾的是,它的双眼没有睁开,否则从它的眼睛里,他们就可以发现闪烁着其思想光芒、能够反映出无数感情的目光了。可是,它的眼皮一直都紧闭着,一点儿也没有要睁开的迹象……

    约翰·科特还是俯身靠近这个小家伙,等着听他可能会说出的单词或发出的喊声,他扶起小家伙的头,但并没有把它弄醒。约翰·科特惊奇地看到有一根饰带绕在它的小脖子上。

    约翰·科特抽出这条丝绸编织的饰带,以便抓住饰带的打结处。突然,他说:

    “一枚徽章!……”

    “一枚徽章?……”马克斯·于贝尔问道。

    约翰·科特解开饰带。

    是的!这是一块镍质徽章,像一个苏①那么大,一面刻着名

    字,另一面刻着图案。

    名字是“庄森”,而图案则是这位医生的肖像。

    “是他!……”马克斯·于贝尔叫了起来,“这小家伙竟然戴着这位德国医生的徽章!我们已经找到了他的空笼子!

    由于庄森医生曾经将许多徽章赠刚果人,因此若在喀麦隆地区发现这样的徽章,倒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可是,一枚这样的徽章却被精心地系在了乌班吉这片大森林中这个奇特的居民脖子上……

    “这可真奇了,”马克斯·于贝尔说,“除非是这些半人半猴的家伙从医生的笼子里偷出了这枚徽章……”

    “卡米?……”约翰·科特叫道。

    约翰叫来卡米是为了告诉他这些奇怪的事情,并想听听他对此事的看法。

    然而,与此同时,约翰却到卡米在叫:

    “马克斯先生……约翰先生!……”

    “两个年轻人走出防雨篷来到卡米身边。

    “听!”卡米说。

    在下游500米处,河水突然折向右边流去,这个河弯处又出现了一片蓊郁茂盛的树丛。大家竖起耳朵,在这个方向,他们听到了一阵持续而又沉闷的低吼声,这声音一点儿也不像反刍动物的哞哞叫声,也不像其他动物的嚎叫声。随着木筏向这边靠近,这种喧嚣声也越来越大……

    “这声音很可疑……”约翰·科特说。

    “我听不出这是什么动物发出的……”马克斯·于贝尔也。

    “也许那里有瀑布或湍流?……”卡米着,“风从南边吹来,我感觉到空气都是湿的!”

    卡米没有弄错。河面上有一股水汽,这肯定是由于水流的强烈波动才产生的。

    此时,马克斯·于贝尔和约翰·科特有可能暂时忘记了朗加和他的小家伙,因为如果河面上有障碍物、如果航行被中断的话,那么情况将是相当紧急的。

    木筏快速地漂流着,越过拐弯处,他们就能搞清远处这喧嚣声的原因了。

    ①苏:法国辅币名,今相当于1/20法郎,即5生丁。——译者注

    绕过河弯处,情况证实了卡米的担忧。

    在大约100托瓦兹远的地方,一片发黑的岩石构成了一道堤坝拦在两岸之间,只有在这道堤坝的中间才有缝隙,水流从中急速流过并溅起阵阵白浪。这道天然堤坝两边的水流撞击着岩石,在某些地方,水流甚至翻腾着跃过岩石。在这个地方,中间是湍流,而在两边则是瀑布。如果木筏不能靠岸,如果他们不能将木筏牢固地停在岸边,那么,木筏要么就有可能被水流带到这里并撞到这道堤坝上,要么木筏就会倾翻在湍流中。

    每个人都保持镇静。水流速度越来越快,他们一秒钟也不能耽搁。

    “靠岸……靠岸!”卡米喊道。

    那时正是6点半钟,天空雾气重重,天色昏暗,根本辨不清周围的景物。

    本来就困难重重,而碰上这样的天气,更是难上加难,靠岸很是费劲。

    卡米没能将木筏划到岸边。他没有足够的气力。马克斯·于贝尔过来帮他一把,希望能战胜一直将木筏推向堤坝中部的水流。他们两人一起用力,取得了一些进展。如果当时摇橹没有折断的话,他们是有可能划出激流的。

    “在被卷入湍流之前,我们要准备好跳到岩石上去……”卡米命令道。

    “别无选择!”约翰·科特说。

    到动静,朗加也离开了防雨篷。他看了看,明白了眼前的危

    险。他没有首先想到自己,而是先想到了那个小家伙。他走过去

    将它抱在怀里,跪在木筏后部。

    一分钟过后,木筏又被湍流卷进去了。也许木筏不会撞到提坝上?也许木筏不会翻到水里就能继续顺流而下?……

    可是,不幸还是发生了。这条不堪一击的木筏猛烈地撞到了左边的一块岩石上,它终于报废了。卡米和他的同伴们将子弹盒、武器、器皿等都扔到了岩石上,可他们自己却没能跳到上面去……

    当木筏被撞碎时,大家都掉到了激流中。木筏的残骸消失在下游呼啸的水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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