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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活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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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以德珀勒克的胜利告终。

    “可能都出于相似的原因。”罗平得到了上述情报之后分析道,“我已经看到了四次同样的来访。但我再看到10次、20次,甚至更多,恐怕也不会知道更多的东西。我只让在这里监视的弟兄们去查一下来访人的姓名就行了。有必要去向他们调查吗?但调查他们又有什么用呢?他们没有任何缘由向我泄露其中的奥秘。看来,我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进行无用的搜查了,让维克朵娃留下继续监视也就够了。”

    目前的局面让他举棋难定。审讯吉尔贝和沃什勒的时间日益临近。时间一天天溜过去,他每时每刻都在问自己,而且是忧心忡忡地强烈责问自己,即便在这里费尽心机,取得了一些进展,但会不会只捞到一点微不足道的,甚至是与自己的目的相距甚远的收获呢?就算自己最终查清了德珀勒克的阴谋,可这能够拯救吉尔贝和沃什勒二人的性命吗?

    当天发生的一件事,使他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午饭后,维克朵娃断断续续地听到了德珀勒克打电话的内容。

    从维克朵娃听到的对话中,罗平获悉议员当晚8点同一位夫人有约会,并要陪她去看戏。

    “还同6个星期前那次一样,我订一个包厢。”德珀勒克说。

    他又补充道:

    “但愿这段时间里,不会有人再来我家偷东西。”

    罗平心里清楚,德珀勒克今晚的行动,与6周之前他们在昂吉安别墅偷窃的那个晚上的活动,可能有相似之处。因此,弄清他与什么人约会,并搞清上次吉尔贝和沃什勒是怎样知道德珀勒克议员的约会时间是从晚上8点直到凌晨1点钟的,这非常重要。

    午后,维克朵娃告诉罗平,德珀勒克要晚些回来吃饭。于是罗平由维克朵娃掩护离开了寓所。

    他回到夏多布里安街自己的住所,打电话叫来三位朋友。然后,他换上一件燕尾服,戴上金黄色的假发和剪得很短的颊髯,用他的话说,把自己装扮成一个俄国王子的样子。

    他的朋友们驾着汽车来了。

    正在这时,仆人阿西尔送来一份电报,收件人“夏多布里安街,密歇尔-珀蒙先生”,电文:

    今晚切勿来剧院。您的涉足会坏事。

    罗平差点没气昏过去,他抓起壁炉台上的花瓶,把它摔个粉碎。

    “见鬼,毫无疑问,”他咬牙切齿地说,“有人在暗中对付我,用我所惯用的办法,一样的招数,只是有一点不同……”

    究竟有哪一点不同,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他只觉得自己完全在别人的股掌之中。

    现在他继续坚持下去,只能说是出于固执,或者说只是不得已而为之。所以,他一下子就没有了自己平时一贯的那股热情和干劲了。

    “我们走吧!”他对手下人吩咐道。

    司机按照他的命令,把车停在拉马丁公园附近,但没有将车熄火,罗平估计德珀勒克为了甩开那些监视他寓所的侦探,很可能会去乘出租汽车。他不想被他甩得太远。

    可他低估了德珀勒克的智慧。

    将近7时30分,德珀勒克寓所花园的两扇门左右打开,从里面射出一道强烈的车灯光。一辆摩托车从便道上急驰而出,沿着街心公园开过来,在罗平的车前打了个弯儿,便驶向布诺聂森林。车速如风驰电掣,罗平休想再追赶上。

    “祝你好运,第摩奈先生。”罗平说道。嘴上虽在嘲弄,可心里别提多窝火了。

    他环顾一下自己的同伴,如果看到谁的脸上露出一丝讽刺的

    微笑,他就想在这个人身上大大发泄一通!

    “咱们撤吧。”停了一会儿,他最终宣布。

    他请这几位朋友吃了晚饭,自己又抽了一支烟。而后,他们便乘汽车出发了。

    他们在巴黎所有的剧院都转了一遭,先从专演轻歌剧和轻喜剧的剧院开始,他估计德珀勒克和他约会的那位夫人一定喜欢看这类戏。他在每个剧院都买了一张正厅前排座票,悄悄地观察一下各个包厢,然后便退了场。

    接着,他又来到那些上演正剧的剧院,如复兴剧院、切姆纳斯剧院。

    最后,约莫晚上10点钟,他终于在沃得威尔剧院里发现一个很不起眼的包厢,前面的两扇屏风几乎把包厢遮得严严实实的。他花了点儿小费,从女领座员嘴里获悉这个包厢坐着一位年纪较大、身材矮胖的先生和一位夫人,她的面部被厚花边围巾包得严严的。

    包厢的隔壁没有人,罗平便把包厢票买下,而后去叫来他的朋友们,向他们做了一些指示后,才在那对男女隔壁包厢里坐下来观戏。

    幕间时,借着前面的灯光,他看见德珀勒克的侧身。而那位夫人坐在包厢里面,罗平看不见。

    他们两人在嘀嘀咕咕地说话。当幕布再一次拉开时,他们仍然没有停止交谈,声音很低,一句也听不清。

    过了十几分钟,有人敲响了那个包厢的门。敲门的人是剧场监察员。

    “您是德珀勒克议员?”他问道。

    “我就是。”德珀勒克惊讶地答道,“您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外面有人打电话,让我到第22号包厢找您。”

    “谁打来的电话?”

    “达布科斯侯爵。”

    “谁?……什么?”

    “要我怎样答复他?”

    “我立刻就去……立刻就去……”

    德珀勒克急忙站起身,跟随监察员出了包厢。

    他刚走,罗平便钻出自己的包厢,打开隔壁包厢的门,在那位夫人身边坐下。

    她差一点叫出声来。

    “不要作声!”他命令道,“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同你说。”

    “啊!”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亚森-罗平!”

    他简直惊呆了,好一阵儿,他张嘴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女人居然认识他!而且还透过化装把他认出来!尽管他惯于对付那些最出乎预料、最不寻常的事件,可今天的遭遇还是令他瞠目结舌。

    他根本就未敢反驳,只低低地说:

    “您认识?……您认识?……”

    然后,没等那女人躲闪,他就猛地掀开她的面纱。

    “怎么!真的是您?”他越发惊奇地说道。

    原来,她就是几天前的夜里在德珀勒克家里出现过的那个女人,那个把匕首对准德珀勒克、怀着满腔仇恨打算奋力将他刺死的女人!

    现在又轮到她惊慌失措了。

    “怎么,您也见过我?”

    “是的,前几天夜里,在他的寓所里……您的举动全被我看见了。”

    她转身要走,他一把拉住她,急忙说:

    “我一定要知道您是谁……,正是为了这个,我才让人给德珀勒克打电话的。”

    她愈发惊慌了:

    “什么!不是达布科斯侯爵打来的电话?”

    “不是,是我的一个同伴打的。”

    “这么说,德珀勒克很快就会回来罗?……”

    “是的,不过我们还有一些时间……听我说……我们应当再谈一次……他是您的敌人,我一定要把您从他手里救出来。”

    “为什么?您这是为了什么?”

    “您不必怀疑……咱们都有共同的利益……我在什么地方能再见到您呢?明天,说好了,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

    “我想想……”

    她盯着他,显然是犹豫不决,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看样子她想答应,但又有些担心。

    “噢!我求求您!……快回答!……只要您一句话……说呀!……一会儿让他撞见我在这儿就更麻烦了,我恳求您……”

    于是,她一字一句地说:

    “我是什么人……这无关紧要……我们可以先见一面,到时我会向您解释的…

    …就这样,我们再见一次。听着,明天,下午3点在

    就在这时,包厢门“嘭”的一声,德珀勒克一拳把门打开,冲了进来。

    “真他妈的见鬼!”罗平大骂一声,为自己没能获得预期的情报而怒火上升。

    德珀勒克嘲弄地说:

    “不出我的预料!……我猜这里有鬼……哼!这种把戏早就过时了,先生。我走在半路就折回来了。”

    他把罗平推到包厢前面,自己坐到那个女人身边,说:

    “喂,可爱的王子,你到底何许人也?是警察局的?看样子像干这一行的。”

    他盯着罗平那张冷峻的面孔,竭力要认出他是谁。可他竟没有认出这就是那个被他称为玻诺涅斯的人。

    罗平的目光也始终盯着对方,心里却急于想出对策。功败垂成,现在决不能就此罢休,决不能舍弃同德珀勒克的这位死敌刚刚建立起的联盟。

    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包厢的角落里,注视着他们的行动。

    罗平说道:

    “咱们出去谈,先生,到外面会更方便些。”

    “就在这里谈吧,可爱的王子。”议员反驳道,“等下一场幕间休息时,就在这里谈,这样咱们谁都方便。”

    “不过……”

    “没有必要,先生,请您在这儿看戏吧。”

    他一把抓住罗平的衣领,看样子,在落幕之前,他是不打算把罗平放开了。

    他这一手有些失算了。罗平如何能忍受这样的屈辱呢?尤其是当着一个女人的面,一个有可能同他联手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这是他刚刚想到的)非常漂亮的女人。她那端庄的美貌很使他喜欢。所以,他重新显示起男子汉的尊严。

    然而,他并没有表示反抗,忍受着肩上的那只大手,而且还低着头,露出胆战心惊的样子。

    “嘿!尊敬的先生!”议员嘲讽地说,“你的勇气都哪儿去了?”

    舞台上,一群演员正在大声地说着台词。

    罗平觉得德珀勒克的手放松了一些,看来时机已到。

    罗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侧手向德珀勒克的臂弯处狠狠劈去,如同利斧削木一样。

    德珀勒克痛得松开了手。罗平趁机摆脱了纠缠,冲上去,想扼住他的喉咙。但是,德珀勒克立即展开自卫,向后退了一步。两人的手扭到了一起。

    四只手互相拼命地抓着,双方竭尽全力试图压倒对方。在德珀

    勒克那双大手的钳制下,罗平几乎动弹不得。他觉得对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而是一头可怕的野兽,一只硕大的猩猩。

    他们背顶着门,弓着腰,如同两个拳击手相互死盯着对方,准备伺机发起进攻。

    他们手指关节被捏得格格作响。哪一方只要稍一松劲,就立刻会被对方扼住脖子,活活掐死。这场激烈的搏斗突然陷入寂静之中,台上此刻只有一个演员在低声念台词。

    那女人已经吓得不知所措,背靠着墙,望着他们,她只要动一动手,无论她站在哪一边,胜负立见分晓。

    可她到底该站在哪一边呢?罗平究竟是个什么人呢?是朋友,还是敌人?

    突然,她冲到包厢前面,打开屏风,探出身子,好像打了个手势,然后又转向门口。

    罗平似乎要帮她似的,说:

    “挪开那椅子。”

    实际上,他指的是隔在他和德珀勒克中间的一把倒地的椅子,这把椅子成为了他们搏斗的障碍。

    女人弯下腰,把椅子拽开。这正是罗平希望的。

    前面的障碍已经除掉,罗平抬起脚向德珀勒克的腿部狠命一踢。这一脚的结果同刚才那一拳一样,德珀勒克突然一阵疼痛,使不上劲了。罗平趁机把他打倒,并且用双手紧紧掐住他的喉咙。

    德珀勒克不住扭动,试图摆脱钳住他喉咙的手掌。可是,他已经憋的喘不上气,并且越来越软弱无力了。

    “哈,你这只老猩猩!”罗平把他打倒,一边嘲笑,“喊救命吧,为什么不呢?

    是怕出丑吗?”

    德珀勒克倒地发出的响声,招来了另一个包厢的抱怨。

    “就好了!”罗平解气地说,“舞台上演员在演戏,我这场戏也别丢脸。我非制服这只大猩猩不可……”

    不消片刻,议员先生已经被掐得透不过气来。罗平又给他下巴一拳,终于把他打昏过去。接下来.就是要在警报发出之前,赶快带着那女人一起逃命。

    然而,待他转过身来,发现那女人已不知去向。

    她一定不会走远。罗平跑出包厢,甩开引座员和售票员的阻拦,拼命追出去。

    果然,他来到一层的大厅时,从敞开的门向外望去,看见她止在穿过昂丹街旁的人行道。

    他追上去时,她正要上汽车。

    她身后的车门关上了。

    他抓住车门把手,想把门拉开。

    这时,从车内闪出一个人来,冲他脸上就是一拳。比起他刚才打在德珀勒克脸上的那一拳,除了稍偏一点,同样凶狠有力。

    他虽然被打得晕头转向,但还是在恍惚中认出了打他的人,还有那个化装成司机的开车人。

    他们是格罗内尔和勒巴努,即昂吉安行动的那个晚上给他看船的两个人。他们是吉尔贝和沃什勒的朋友,不用说,也是罗平自己的两个同伙。

    他回到夏多布里安大街的住所,擦去脸上的血迹,倒在椅子上,足足坐了1个多小时,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尝到被人出卖的痛苦。他自己的同伴竟成了他的对手!

    他想换换心情,便拿起傍晚送来的信和报纸。他打开一张报纸,在新闻栏中,看到了下面这段消息:

    有关玛丽一特列斯别墅案件的最新进展:杀害仆人勒阿内尔的嫌疑凶犯之一沃什勒的身份已被查明,他是一名凶狠的强盗和惯犯,曾两次改名换姓犯过凶杀罪而被缺席判处死刑。

    警方也必将查明他的同伙吉尔贝的真实姓名。不管怎样,法院预审官决心尽快将此案送交审判委员会做出判决。

    人们不会再谴责法院工作运行缓慢了。”

    在一叠报纸和广告单中间,夹着一封信。

    罗平一看到这封信,激动得跳起来。

    信封上写着德-珀蒙(密歇尔)先生收。

    “噢!”他叫道,“是吉尔贝来的信!”

    信中只写了这样几个字:

    老板,快来救!我害怕……我害怕啊……!

    罗平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一个充满噩梦的夜,许多凶险可怕的梦魇整整折磨了他一个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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