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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迷雾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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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安逸地睡在床上,母亲也一动不动地躺在长椅上。罗平刚才把她抱到这把椅子上的,她的呼吸越来越平和,脸上也渐渐恢复了红润。这些都表明她在逐渐恢复知觉。

    罗平注意到她的手指戴着一只结婚戒指,胸前挂着一件肖像胸佩,便弯下腰去,把那件饰物翻转过来,发现里面嵌着一张小小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和一个男孩的合影,确切地说那是一个身穿中学生制服的少年。罗平仔细端详男孩那张留着漂亮卷发的神采奕奕的脸。

    “果真如此!”他叹道,“哦,可怜的女人!”

    他握着的那双手渐渐变得温暖了。那双眼睛睁开又闭上。她喃喃地说:

    “亚克……”

    “您不要提心……他睡得好好的……一切都很好。”

    她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罗平看她不说话,就开始向她提问题,以便引导她能把自己的一切都倒出来。他指着那张嵌有人像的。胸饰,问道:

    “这个中学生就是吉尔贝,对吗?

    “是的。”她回答。

    “他是您的儿子,对吗?”

    她身子颤抖了一下,轻轻地说:

    “是的,吉尔贝是我的儿子,我的大儿子。”

    果然她是吉尔贝的母亲,那个关押在撒恩台监狱、被控犯了凶杀罪、正在受到法院严厉审讯的吉尔贝,正是她的儿子!

    罗平接着问:

    “照片上的另一个人是谁呢?”

    “是我丈夫。”

    “您丈夫?”

    “是的,他已经死去三年了。”

    她坐起身,重新焕发出生命力;然而此时,对生活的恐惧,对威胁着她的所有那些事情的恐惧,都回到了她身上。罗平又问道:

    “您丈夫叫什么名字?”

    她迟疑了一下,回答道:

    “梅尔奇。”

    他叫道:

    “是国会议员,威克多里安-梅尔奇?”

    “不错。”

    一阵长久的沉默。罗平不会忘记梅尔奇议员的死,以及他的死在当时引起的轰动。三年前,国会议员梅尔奇在议会大厦的走廊里开枪自杀了。关于自杀的原因,他没有留下任何一个字据。后来,人们也始终没有弄清他自杀的真正原因。

    “他为什么自杀,”罗平说出了憋在心中的话,“您不会不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

    “吉尔贝知道吗?”

    “不知道,吉尔贝那时已离家好几年了。是我丈夫把他连打带骂赶走的。为这事,我丈夫很伤心。可他自杀是另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罗平问。

    这会儿已经不再需要罗平提什么问题了。梅尔奇夫人打开沉默的闸门,怀着深切的痛楚,慢慢地道出辛酸的往事:

    “25年前,我还是个天真的姑娘,名叫克拉瑞丝,我父亲达塞尔那会儿还活着。

    当时我在社交界结识了三位青年,我只要说出他们的名字,您就会明白今天这件事的来由了。这三个人是阿列克西-德珀勒克,威克多里安-梅尔奇和路易-普拉斯威尔。他们三个早就是朋友,在大学里一道读书,后来又一起参过军。当时,普拉斯威尔爱上了尼斯歌剧院的一位女演员,而梅尔奇和德珀勒克两人部同时爱上了我。关于后一情况,我不想多说什么,因为事情你都看到了。我打第一天起,就爱上了威克多里安-梅尔奇。我没有马上公开我的爱情,也许这是一个错误。然而,纯洁的爱情一开始总是让人感到很难为情,让人犹豫不决和惶恐不安。所以,我一直等到自己有了充分把握、不再有任何顾虑时,才公开宣布了我的爱情。可不幸的是,我们两个偷偷相爱的那段甜蜜的等待时间却使德珀勒克产生了幻想。所以,他后来爆发出极为可怕的愤怒。”

    克拉瑞丝-梅尔奇稍停了下,又激动地叙述说:

    “当时的情景,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天,我们三人聚在客厅里。噢!

    我直到现在耳边仿佛还听见他在说话,那充满了仇恨和可怕威胁的话语。威克多里安吓得不知所措,他未曾想到自己的朋友会变成这个样子,他面对的是一张令人厌恶的面孔,简直像一只野兽。真的,就像一只野兽……他咬牙跺脚,嘴里不停地说:

    “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报仇……噢!您想象不出我会做出什么事来的。我会等10年,甚至2O年……,那一天会突然降临的……噢!你决不会想象到的……我要报仇雪恨……,以牙还牙……这才是最大的快乐!我生来就是会报复的……,到那时候,你们俩就会跪下来求我,不错,跪下来求我!我父亲恰好这时进屋。威克多里-梅尔奇就在我父亲和一个仆人的帮助下,三人一道把这个可恶的家伙给撵出去了。6周之后,我就和威克多里安结了婚。”

    “德珀勒克后来怎样呢?”罗平打断她的话,“难道他没想放弃

    “没有。可是,我们结婚的那天,路易-普拉斯威尔不听德珀勒克的劝阻,给我们当了证婚人,结果他回家以后,发现他所爱的那个女人,就是那个歌唱演员…

    …被人勒死了……”

    “什么!”罗平大吃一惊,“难道这是德珀勒克干的?……”

    “人们只知道德珀勒克同她纠缠了好几天,除此之外,便一无所知了。谁也无法证实普拉斯威尔不在家时,有什么人去过他的家,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什么都没留下。”

    “可普拉斯威尔就善罢甘休了?……”

    “普拉斯威尔,还有我们,都很清楚这里面的缘故。德珀勒克想把这个女人诱骗走,他可能强迫她,动了武。当两个人互相厮打时,他可能兽性大发,丧失了理智,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给扼死了。可这一切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因此,德珀勒克也就根本没遇到一点麻烦。”

    “打那以后,他又做了些什么呢?”

    “他销声匿迹了好多年,没有听到他的一点消息。我们只听说他赌钱破了产,到美洲闯荡去了。我也就慢慢地忘掉了他当初的怨恨和威胁,而且还以为他早已放弃了对我的爱,所以不再想报仇的事了。那时,我完全沉醉在幸福之中,除了我的爱情、幸福,除了我丈夫的政治地位和我儿子安托瓦纳健康之外,我脑子里什么都不再去想。”

    “安托瓦纳?”

    “对,是吉尔贝的真名。这个不幸的孩子总算没有暴露他的真实身份。”

    罗平又问道:

    “用吉尔贝……是打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我也说不清。吉尔贝,我宁愿这样叫他,不愿再用他真正的名字。他小时候也跟现在一样聪明可受,为人热情,讨人喜欢,可就是有些懒惰,不大守纪律。

    他13岁时,我们送他到巴黎郊外的一所中学去读书,想让他离我们远一些。可是,两年以后,学校把他开除了。”

    “为什么?”

    “他表现不好。学校发现他经常夜不归宿。有时,一连好几个星期,他都说是在我们身边,实际上他不知到哪儿去了。”

    “他究竟干什么去了?”

    “他到处闲逛,去赛马场逛咖啡厅,到公共舞场。”

    “他有钱吗?”

    “有。”

    “谁给他的钱?”

    “那个教唆他的人。那人要他瞒着父母离开学校、使他走上歧途,腐蚀他,把他从我们身边夺走,教他说谎、放荡和偷窃。”

    “那人是德珀勒克吗?”

    “就是德珀勒克。”

    克拉瑞丝-梅尔奇双手蒙住脸,接着又软弱无力地说下去:

    “德珀勒克终于报仇了。就在我丈夫把我那可怜的孩子赶出家门的第二天,德珀勒克写给我一封信,在这封极为厚颜无耻的信中,透露了他的卑劣行径以及他诱使我们的孩子堕落所要弄的阴谋手段。他的信中最后这样写道:

    他马上要送进教养院……接着就是被判刑……最后,我们等着他上断头台吧。”

    罗平惊讶地叫道:

    “该死的家伙!难道现在这件事也是德珀勒克刻意策划的阴谋吗?”

    “那倒不是,这一次纯是偶然的。他那卑鄙的预言不过是他的妄想而已。可这事却一直令我十分担忧。当时,我正在生病,我的小儿子亚克刚刚出生不久,可几乎每天都传来消息说吉尔贝又犯下了新的罪行:伪造签名、诈骗行窃……等等,以至于我们不得不向周围的人谎称他出国了,然后又说他已经死了。那时候,我们的生活是十分不幸的,后来又发生那件夺去我丈夫性命的政治风波,往后的生活就变得更加悲惨了。”

    “政治风波?”

    “我一说您就会明白:我丈夫的名字被列在那27人的名单里。”

    “原来是这样!”

    罗平眼前的迷雾突然消散了。在这突然一闪的亮光中,原本隐藏在黑暗的秘密就昭然若揭了。

    克拉瑞丝-梅尔奇把声音略略提高了一些,接着说道:

    “是的,他的名字也在名单上面。但这都是因为别人的误会,是别人的失误使他成了这个事件的牺牲品。在负责调查法国两海运河问题委员会的成员中,就有威克多里安-梅尔奇,在投票支持那家公司的人当中,也有他一个。他甚至还拿了钱——是的,我必须强调这一点,并说明钱的具本数字——拿到15000法郎。不过,这笔钱他是替别人拿的,具体地说,是替他的一个政界朋友拿的。他充分相信那个人,因而不知不觉地充当了那人的工具。他自以为是在做一件好事,到头来却毁了自己。自从那家公司接连发生经理自杀、司库失踪的事件之后,运河事件中的舞弊行为以及其它见不得人的勾当,就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直到这时,我丈夫才知道他的好几个同事都接受了贿赂,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跟那伙人一道,跟那些议员、政党领袖和有影响的国会会员的名字一样,都被写在神秘的名单上,而这张名单随即成为众人议论的话题。噢!打那以后,日子可真难熬啊!名单会不会被公开出来?别人会不会把他的名字说出来?我们处在最难以忍受的折磨中!您一定会记得当时议会乱作一团的情景,人人都处在自危的恐怖之中。那张名单究竟落入何人之手?谁也说不上。人们只知道存在这样一张名单,其他的就都是谜了。有两个人在这场风暴中栽了跟头,可是大家自

    始至终不知告密人是谁,也不知告密材料掌握在谁手里。”

    “一定是在德珀勒克手里。”罗平说。

    “不,不是!”梅尔奇夫人提高了声音,“那时德珀勒克还未露面呢。不是他……您回忆一下……当时人们是突然从掌握那张名单的人那里了解到事实真相的,那就是原司法部长,运河公司经理的表兄弟詹米诺。他当时身患结核,病得要死,临死前,他给警察局长写信,准备交出名单。信中表示,在他死后,人们可以从他房间里的一个保险箱中找到这张名单。于是,警察包围了他的住房。警察局长亲自守候在病床前。可是,詹米诺死后,人们打开保险箱寻找,发现那份名单已经不翼而飞了。”

    “这次想必是德珀勒克干的。”罗平肯定地说。

    “说得对,就是德珀勒克。”梅尔奇夫人大声说道。她情绪越来越激动,“阿列克西-德珀勒克自半年多前就化了妆,躲过了人们的视线,悄悄给詹米诺当了秘书。他究竟打哪儿知道这张名单在詹米诺手里呢,我们先不去了解。总之他是在詹米诺去世的前一夜,撬开了保险箱,因为调查结果证明了这一点,而且还查明了德珀勒克的真实身份。”

    “可当时警察局并没有抓他啊?”

    “抓他又有什么用!大家都清楚,他一定把名单藏到更可靠的地方去了。把他抓起来,那就意味着又要重新掀起一场波澜,那桩臭名昭彰、千方百计要平息下去的丑闻,就会再一次张扬开来。”

    “那如何是好呢?”

    “有关人员同他进行了谈判。”

    罗平笑了起来:

    “跟德珀勒克谈判,无异与虎谋皮!”

    “是的,非常可笑。”梅尔奇夫人语气激烈地说,“而德珀勒克却在这时加强了活动,他行动快速明确,态度厚颜无耻。偷到那张名单后的第8天,他跑到众议院找我丈夫,蛮横地要我丈夫在24小时内交给他3万法郎,不然的话,他就要把丑闻声张出去,我丈夫马上就会名誉扫地。我丈夫十分了解这个人的本性,知道他心狠手辣,对自己一直怀着嫉恨心理,因此是决不会让步的。我丈夫一下子失去了理智,自杀了。”

    “他真是太卑鄙无耻了!”罗平骂道,“德珀勒克手里的名单有27个人的名字,如果他打算揭发其中某个人,并且希望因此捞取一些好处的话,他就不能不公布这张名单,或者至少公布这张名单的复印件。这就意味着他将放弃这张名单的所有权。他这样做,的确可以造成轰动效应,但他以后就不可能再搞什么活动和进行讹诈了。”

    “基本上是这样,但也不完全如此。”她说。

    “您是怎么了解到的呢?”

    “德珀勒克亲自对我说的。德珀勒克这个无赖,他来找我,歹毒地向我述说了他如何找到我丈夫以及同他谈话的内容。而且,他不仅掌握着有关那件丑闻的名单,其中还有司库记录的受贿人的姓名和所得钱数,以及公司经理的签名证据,还有很多当事人都不了解的、不太确切的证据,如像公司经理和司库之间以及经理与他的律师之间的往来信件等等。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写在小纸头上的那张名单。这张名单的原件是惟一不容否认的证据,抄写或复印都是毫无用处的,因为有关方面会对这张名单进行极为严格的鉴定,以确认其真实性。除此之外,其它证据也十分重要,它们已经造成了两个议员的毁灭,而德珀勒克决不会放弃继续巧妙地利用它们。他写信去恐吓他的猎物,以将要发生的丑闻来威胁他们,让他们服服帖帖,不得不按他的要求如数掏出钱来,要么像我丈夫那样自杀。这些,您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罗平说。

    在随后的一阵沉默中,罗平脑海里翻动着德珀勒克的狰狞形象,仿佛看到,德珀勒克成了名单的主宰,他挥动着它,在冥冥之中

    作威作福。他肆意挥霍从猎物手中勒索来的金钱,还要迫使政界任命他为总顾问和议员。他为所欲为,却从未受到惩罚。谁都无可奈何,没人能动他一根毫毛。

    政府部门对他胆战心惊,言听计从,不敢向他开刀,各种权力机构也对他毕恭毕敬,他无形中成了权力无边的太上皇。后来,有关方面只好任命普拉斯威尔为警察局秘书长,从而对他进行制约;因为人们都知道普拉斯威尔与他曾经是一对死敌。

    “您后来又同德珀勒克见过面吗?”罗平问道。

    “见过。我不能不去见他。我丈夫虽自杀身亡,但他的名誉并没有受到损害,还没有人怀疑到他死亡的真正原因。为了保卫他留给我这个姓名的清白,我不得不接受了德珀莱克的第一次邀请。”

    “第一次?这么说还有另外几次?”

    “以后还有很多次,”她情绪很激动,“是的,还有许多次……有时在剧院…

    …有时晚上在昂吉安……或在巴黎……都是在夜间……因为我觉得去见这个人真是一种莫大耻辱。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可我必须这样做……有一个至高无上的使命在驱使着我……这就是我要为我丈夫报仇……”

    她冲着罗平声音颤抖地说:

    “是的,现在我的行动的惟一指导思想就是报仇,这是我的终生宿愿。我要为我的丈夫,为我那个被他毁掉的儿子报仇,为我自己报仇,为他使我遭受的苦难报仇。我的一生再也不会有其它奢望,其它目的。我惟一的愿望,就是亲眼看到他彻底灭亡,看到他遭报应,看到他痛哭流涕,看到他乞求饶命,看到他痛不欲生……”

    “看到他死亡。”罗平接过她的话,头脑中不由得映出在德珀勒克书房里她与德珀勒克的那场拼搏。

    “不,我不要他死。我常常会有这个念头——甚至已经向他动手——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他必定早已采取了预防措施。就说他死了,那张名单还继续存在。

    再说,杀了他并不等于报了仇……我对他的仇恨是不能用他的死来消除的……我要让他声名狼藉,臭不可闻。达到这个目的惟一办法,就是抽掉他的王牌。一旦失去了那张使他强大无比的小纸片,他德珀勒克就如同一个草包。他会立即陷入灭顶之灾,而且将会是极其可悲的下场!这就是我正在追求的目标。”

    “可是德珀勒克会不会误解您的动机呢?”

    “肯定不会。所以,您可以想象我们之间的那种奇特的会面。一方面,我对他不断地进行窥探,竭力从他的话中猜测他那暗藏的秘密……而另一方面,他呢……

    他呢……”

    罗平接着把克拉瑞丝-梅尔奇心里的话说完:

    “他呢,一直在垂涎这个令他欲壑难填的猎获物……这个他一直受着的……至今仍然想得到的女人……这个让他使尽浑身解数、疯狂地追求的女人……”

    她低下了头,只说了一个词:

    “是的。”

    的确,这两个水火不相容的人之间的决斗是一种很奇特的行动,德珀勒克必定有极其疯狂的占有欲,不然他不会如此心甘情愿,始终冒着生命危险,去把这个被自己毁掉了一切的女人请到身边来。可是另一方面,他必定是感到绝对完全可靠才去这样做的。

    “那么,您在调查中都……得到了一些什么呢?”罗平问。

    “好长一段时间,我的调查一无所获。”她说,“像您现在所使用的搜查手段,还有警察局的那帮人所用的一套办法,我早在几年前就使用过,可是毫无所获。就在我已经感到绝望的时候,有一天我到昂吉安德珀勒克的寓所去时,在他旧书底下的纸篓里一堆乱纸当中,发现了被他揉烂的一封信。这封信是他用半通不通的英文写的,上面写着:

    请将这块水晶玻璃内部挖空,但又不致引起别人的怀疑。”

    “要不是当时德珀勒克突然从花园里跑进来,并且慌慌张张地在纸篓里翻来翻去的话,我可能不会过于看重这句话。他怀疑地看着我,说道:

    “看到那里面……一封信……”

    “我假装没有听懂他的话,他就不再追问了。不过,他当时的神态却引起了我的注意。于是,我极力想弄清这里面的奥秘。一个月后,在他壁炉的灰烬里,我发现烧剩下的半张英文收据,上面写有斯杜布里齐城的玻璃工匠约翰-霍瓦得按照样品为德珀勒克议员仿制了一个水晶瓶塞。‘水晶’一词引起我的注意。我立即动身前往斯杜布里齐,买通了那家玻璃器皿的工头,从他口中得知,加工的那个水晶瓶塞完全符合订货单上的要求:中间挖空,又不易被人发觉。”

    罗平评论道:

    “这些线索还算清楚。可我总觉得,即使在瓶塞的金口下面有一点空间……但在那里面藏东西,也太狭小了。”

    “小虽小,但也足够了。”她说。

    “您是如何得知的呢?”。

    “通过普拉斯威尔。”

    “您同他有联系吗?”

    “打那以后开始有了联系。而在那之前,由于产生了一些怀疑,我和我丈夫同他断绝了一切往来。普拉斯威尔的品德是不可靠的,他是一个不择手段的野心家,在两海运河事件中很可能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他是否受了贿?可能性很大。而我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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