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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火山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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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说着杰兹不禁笑出声来,“一想到革命成功后还得看管一切,他们就怕了,怕得要死。就因为这,他们不敢闹他们伟大的革命。永远不敢,除非有人把他们裹挟进去。因此他们发出了新的呼唤:革命要一步步来,通过政治上取胜来闹革命。可那不叫革命,你懂这个。这不过是老一套,只有些许木同。这种微乎其微的差别你不刻意去发现是不会留心注意的。”

    “我觉得这话不错,”理查德说,“没有人比赤色分子更怕赤色革命了。他们绝对怕。”

    “对了,就是这个词儿——怕。可你知道他们都准备好闹革命了。如果你让他们开始,只要你能,他们就会来一场清洗,就像在俄国那样。我们可以对付它,你说呢?”

    “我想行。”理查德说着粗粗地喘了口气。

    “好吧。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我们能不能让袋鼠加入赤色组织或世界产业工人组织之类的组织?能不能让他发动他的人去支持这个国家的红色工会,以求在旧制度中进行一次突破?因为,你知道的,他手操胜券。这些退伍兵俱乐部的军人可是准备为另一场战争去死呢。一个秘密组织能调动起十个工党和工会才能调动的人力。袋鼠绝顶聪明,早就有了一个周密的计划。可是他会毁了这个计划的,因为他想既不伤害一个人又要实施这个计划。他行吗?”

    “只有少数人能这样做。”

    “是的,可能他的四个敌人行吧。可他却想炸毁房子却不伤一面窗户。他认为他能把整个国家翻个个儿却不让杯中的牛奶溢出来,更别说流血了。这些赤色分子,如果放任他们,他们就能捅漏子。但他们永远也不会承担责任。他没这个胆量,没主心骨,没脊梁骨。”

    “你太聪明了,杰兹。我不懂你自己为什么不是个领导。”

    “我?”杰兹脸上缓缓浮出嘲讽的笑纹。“你在取笑我,索默斯先生。”

    “才不是呢。我觉得你了不起。”

    杰兹仍自顾怀疑地笑着。

    “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吗?”

    “对。”

    “那你怎么看?”

    “这主意很聪明。”

    “不可行吗?让袋鼠和他的退伍兵们悄悄地加人赤色分子的行列,在此闹一场革命,这主意最聪明了。在城市中,你很快就可以这样做。可在农村就难了。你让赤色分子冲在前面,你沾光。你控制他们,让他们自称苏维埃之类他们想要的名称,让他们乱作一团。这时,袋鼠带着基列人和新耶路撒冷的慰问品走进这些人当中。让他们先去跟资本啦、国有工业啦、新闻出版自由和宗教异端教派之类的去斗吧,然后袋鼠来了,像一个救世天使,提醒我们:这是主的国家,我们是主的臣民,从而我们感觉好起来。他那样儿,就像大卫干了坏事,所罗门来救赎他一样。”

    “有一点要强调的是,”索默斯笑道,“这场混战中会出现一个澳大利亚的列宁或托洛茨基,那样的话,袋鼠就得重归森林了。”

    杰兹摇摇头说:“不会出现这样的人。没人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你会发现,这个国家的人很快就会重新安居乐业,因为这样做不费什么事。”

    “或许袋鼠是对的,这儿的人不想别的,只想老老实实过日子。”

    杰兹又摇摇头道:“眼下他们要的不是好日子。他们现在要的是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全破坏掉。他们还不想蜷缩在袋鼠那爱的羽翼下。与其那样,还不如离开这儿去投向乔治国王呢。他们很容易露出真实面目来的。依我之见,这压根儿是人们心头的怨气在作祟,他们必须把怨气都发泄出来才能让一切变好。”

    至此,索默斯真感到很疲倦了。

    “可是杰兹,”他问,“说到底,这一切与我何干?”

    “你可以告诉袋鼠,让他清楚。只要你答应看住他,你就能让他坚持下去。”

    “我?我会当御座的幕后力量?”理查德十分怀疑地表示异议。

    “我知道,你自己是不想登上御座的,”杰兹笑道,“而袋鼠则更可能这样。你说呢?”

    索默斯沉默不语,只会莫名其妙地露出嘲讽的笑容。而杰兹则正以锐利的目光直逼着他,像要得到什么似的。杰兹在等待。

    “恐怕,杰兹,”索默斯说,“我像尼采一样,不再相信大的事件会怎么样。战争是件了不起的大事,它使一切变得更好。我怀疑我是否还关注大多数人,杰兹。你的话让我觉得他们更加讨厌了。”

    “哦,你用不着献身于什么。你只须与袋鼠友好相处,把他说动了就行。你该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你说要不惜一切代价在世界上做一回清洗工作。”

    “记得。有时我觉得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付出灵与肉,在这个我们身陷于斯的社会——产业世界上——来一次粉碎。然后,一想到群众——他们在这之前和之后都还是老样子——杰兹,我再也不关注他们了,我感到我该求助于神了。”

    “你认为有神可以帮你吗?”杰兹因为失望而出口讽刺道。

    “我觉得这就像地震前后的麦西拿。地震前,它还是座挺不错的城,就是有点商业味,不那么高雅,招人厌。你感到,如果把它从地球上抹掉,那会教人惬意。地震后,到处是成堆成堆的灰浆、瓦砾,很可怕。现在则遍布一排排的木屋和铁皮顶小屋,满街都是,比任何时候都更商业化、更下作、更丑陋。可能,你的革命闹成了,世界就会变成这副样子。不,杰兹,让人类自己瞎闹去吧,我去投靠神。”

    “可你总得对袋鼠有个交待吧?”杰兹毫不放过他。

    “会的,只要我感到有必要就会对他说。”理查德说。

    夜色袭了上来,索默斯打个寒战,起身进屋了。

    翌日清晨,索默斯煮好咖啡后和哈丽叶坐在雨廊上用早餐。夜里下过雨,海面白茫茫一片,波缓浪柔。最后一排泡沫看上去很是奇特:它直直地冲过,飞溅着,就像一条钢缆,在拖船猛然起锚时,钢缆从水下绷紧弹出水面,扯起一道雪浪来。

    “威廉-詹姆斯尽唠叨些什么?”哈丽叶气哼哼地问。

    “你就不能不问吗?”他说,“你最好别问,我不想泄密。”

    她狠狠地瞪他一眼,脸都气白了。沉默片刻后,她开始发作了。

    “呸,你还以为我愿意知道呢!他们的革命压根儿跟我无关!我觉得现在的革命太多了,一场比一场愚蠢,够了。这儿的革命要算顶顶愚蠢的了。你这种渺小可又自以为是的家伙跟革命有什么关系?!你不大气,不招人喜欢,能干什么实事儿?我把我的精力和生命都给了你,而你却把我甩在一边儿,好像我是个老妈子。告诉你吧,你能干成点什么,首先得感谢我才对。”说完她一口喝干咖啡,起身走开了。

    他随后也吃完了,起身端走杯子,干他那一份儿小小的家务活儿。他总是一早起来生火,清扫屋子,粗粗整理一下。然后取来煤和木块,做了早餐,再到室外干点活儿。早餐后他会帮着洗涮、封火。干完这些,他就可以随心所欲干自己的事了。别的事由哈丽叶来干。

    他的事并不多。他要写点什么,这是他的工作。可这些日子,只要一动脑子,他就会发现自己怒火中烧。他倒不是针对某一个人发火,甚至不是针对某个阶级或团体。他讨厌政客,而出身良好的富裕中产阶级骄子们也让他看着碍眼。不过,他并不为此特别恼火。那些大大咧咧自以为是的澳洲工人有时让他觉得有几分像恶魔。可一般来说,个别现象并不说明什么,真正的东西都潜伏着。因此,他发火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他只是心中恨恨的,尽力克制自己,保持清醒,别让这股无名火指向某个特定的事物。

    “你认为你是善良、美德和奇才的化身,”哈丽叶这样指责他,“可你不知道在别人眼里你是怎样一个渺小、下作和丑陋的人。”

    “在她眼中我哪点渺小、下作、丑陋了?”他自忖道,“全是因为我对她感恩戴德闹的。去她的吧,去她的感恩戴德!每回她挫伤我。惹我发火时,我就会恨。去她的吧。”

    可是哈丽叶这个人可不愿忽视。她不想让自己降低到打杂的位置上。她并不是要人明确地表示感激或爱,那样会令她困惑。她只是想要他与她心心相映。他必须保持两人之间的交流,虚心对待它。这种事,男人是不能只凭理智去做的,靠的不是记忆。女人也无法解释或理解它,因为这是非理性的东西。但这是生活中最深刻的东西。一个男人和女人真正相遇,结成秦晋,他们之间就形成了一种无意识的却至关重要的关系,如同活泼泼的血液循环流动一样。一个男人尽可以把一个女人全然忘在脑后,全副身心地投入某项工作,只要他不割断那种内在的生命联系,就一切了无问题。这就是婚姻的神秘。而一旦让他从这种联系中摆脱出来,让他从心里摆脱之,堕入男性的罪恶渊薮中——抽象与机械——并满足于独自工作,他就等于毁了婚姻。他既毁了女人也毁了他自己,尽管双方都不清楚缘由。最了不起的英雄是那些与某种事物如上帝、祖国或女人保持活生生内在联系的人。而最直率的联系人是女人,即妻子。但是,那些对妻子最最奴颜婢膝、五体投地的男人则是这种内在联系的叛逆。男人必须向前奋争,出发点则是与上帝、妻子和人类的联系。这是他的根。树有根才能生长开花,一个血运旺盛、精力充沛的男人也得有这样的根。一旦他迷失了方向,他整个的器官、根子等等都会倍受折磨。女人会因男人误入歧途而莫名其妙地受苦,因此会盲目地反抗。

    现在,索默斯对革命发生兴趣,坚持这是“男性的”活动,从而将这个根拔掉了。于是在他眼里哈丽叶成了魔鬼——是的,他感到自己也是一个魔鬼。哈丽叶试图保持住自己的善心与快乐,可这纯属装样,因为那种内在的联系已遭到背叛。随之,她的无名火越积越盛,再要心眼儿试图把火压下去是没什么用的。甚至索默斯,他被迫承认了自己心中的魔鬼。他感到了这一点。哈丽叶试图显得心平气和、快快乐乐时,他知道他这种。心地阴暗的人最好不要在场。不过他也在尽力使自己变好。按理说他该对她感激。可是他怎么也无法驱走内心黑暗的魔鬼。他的确感到自己像一个怀胎女人那样怀上了一个恶魔。他此时有着一肚子的怒气和鬼气,意欲爆发。想装出别种样子来是不可能的,别想装善人,他胸中有上千个魔鬼!

    他看到一辆汽车停在“咕咕宅”旁的荒地上,两个女人身着十几个基尼一套的衣裙,蹒跚行过草地朝远处的平房走去,可能是想租房吧。此情此景令他心中魔鬼又生。她们从起伏不平的地面上走过,样子是那样普通,尽管她们的衣着昂贵,可她们看上去还是那么普通;尽管她们有汽车,可她们看上去仍然是那么低下。于是,他心中的魔鬼像猫一样摆起尾巴来。当然,他明白,她们或许是两个很不错的女人。不错,甚至他心中的恶魔都不想伤害她们。一旦她们摔倒或遇上麻烦,他会马上冲出去尽全力帮助她们的。可是一看到她们身着华贵的礼服穿过灌木丛的背影,他心中的魔鬼就甩动起尾巴来,令他痛苦不安。

    这就是理查德-洛瓦特-索默斯。他试图清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他自忖:我不仅仅是一颗体内装满黑炸药,天知道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以什么方式爆炸的炸弹。我现在似乎就是这个样子。可我当然不仅如此。当我安静下来时,心里十分宁静,就像昨晚那样,那也是我。哈丽叶似乎不喜欢我如此自我感觉良好。有此种感觉并非我之错。我的确感觉如此。她到底需要什么?她就是不让人独处。昨晚我感到十分惬意——我感到我可以把澳大利亚渡向未来。那位杰兹很不错,而我则是某个起主要作用的天使。现在我必须承认,今天早晨我发现魔鬼像一只黑猫乐滋滋地蜷缩在我腹中时,我为此瞠目结舌。它为我昨晚的“善良”而更加大声喊叫起来,看到那身着黑色盛装的女人,便更加恶毒地摇尾。这个魔鬼是否就是我主?我是否努力抗议失败,成了魔鬼的崇拜者?

    这个早晨我的确如此,我承认。我身不由己这样做,由它去吧。我会再次改变的,我知道。我又会感到纯洁,像牡物肚里的一颗珍珠那样娴静温顺。我会再次感到:我体内那黑色的毒蕾会绽放出新的美丽花朵。那花蕾肯定毒性十足,但那花朵是开在生命之树上的。如果哈丽叶允许我孤独,杰兹这样的人真的相信我该多好!当我状态最佳时,他们应该相信我。或许,我状态不佳时他才相信我,而我状态最好时袋鼠会喜欢我。可我并不怎么喜欢袋鼠。我心中的魔鬼颇为仇视他,不光是他,而且仇视每个人。好吧,如果最终证明我是个人类炸弹,装满了黑色炸药,那就当一颗炸弹吧。我希望爆炸的时间会到来,地点也已确定,让我的爆炸引起最大的破坏。专有一些人注定要当炸弹,去炸开禁锢生命的大墙。盲目、破坏性的炸弹。就当这样的炸弹吧。

    那天早晨,索默斯碰巧读到了一张旧《悉尼每日电讯报》,上面有一篇A.麦斯顿的文章,题目是:

    地震

    澳洲安然无恙?

    沉睡的火山群

    澳大利亚至今未遇火山或地震灾害,似为世上最无

    此患之国家,因此国民全然漠视此类话题。但这个问题

    的某些方面却值得那些肯于思考、善于观察、对铁的不祥

    现象决不坐视的人们来严肃对待。处在新西兰和爪哇之

    间,一边火山爆发剧烈,另一边更为剧烈,澳大利亚则一

    片祥和宁静。我们居住在两片野林之间舒缓松软、开满

    鲜花的草地上,一边是狮子,另一边是老虎。但至今这两

    头动物既不追杀也不咬食我们,它们心满意足,安安静静

    地睡着,因此它们毫无害处。

    现在,火山活动的范围已经明确得到界定。沿澳大

    利亚东海岸,从依拉瓦拉处的玄武岩始向北直至约克角

    三英里长的玄武岩止。主要地带包括:里士满河沿岸的

    大斯科拉普,达令草地和凯恩斯后面的阿瑟顿高原。

    这是澳大利亚几个最大的玄武岩区域。达令草地和

    阿瑟顿各有两百万英亩玄武岩,前者主要是黑色玄武岩,

    后者则为红色。其他明显的玄武岩区有伊瑟斯红色玄武

    岩区和文贾拉灌木丛。阿瑟顿北部的另一个玄武岩区则

    位于密沃河和摩根河畔,在库克敦以北四十英里处。在

    半岛海岸沿线我再未发现玄武岩。可令人大为惊诧的

    是,在萨默塞特以西十英里处的锡福西亚茂密的棕桐林

    中我发现了层层叠叠的黑色玄武岩石,恰似采下的矿石

    堆。

    火山迹象

    沿着两千多英里的东海岸线明确地划出了一条间歇

    性火山活动线。但时至今日,在那整个地区不仅没出现

    活火山,甚至连一处明确的死火山也未发现。没有任何

    根据表明达令草地。大斯科拉普或阿瑟顿高原玄武岩缘

    何生成,除非巴林和伊查姆这两个深淡水湖即土著人所

    谓的巴伦和吉查姆,是死火山的山口。

    那么,我们东海岸两千多英里狭长地带的玄武岩又

    缘何生成?还有分界山脉以东的全部玄武岩?这为理论

    探讨提供了余地……

    已故奥德利-库特上尉在铺设从新喀里多尼亚至弗

    雷泽岛北端桑迪角的电缆时,在南昆士兰海岸,他穿过一

    座没在水中六千英尺的山脉时,发现了一条奇深的断层,

    深不见底,电缆只好沿山边绕行。到达弗雷泽岛岸边时,

    他测得的海洋深度与库克、弗林德斯及六十年代英

    国海军部的探测结果相同,即六至八英寻。几年后电

    缆断裂,事故发生地即是那片六至八英寻的水域。可是

    人们却发现断开的电缆悬挂在水下八百英尺高的悬崖

    畔。

    我是在库特上尉自己的日志手稿中读到这些的。这

    一事实也得到了布里斯班港务长约翰-麦肯上尉的证

    实,他确认:一条八百英尺深的断层是突然在那片海域下

    生成的!

    而在日本海沿岸,海底一处突然下沉四五英寻至四

    千英尺。

    弗雷泽岛上的老土著居民告诉我说,离白色悬崖两

    英里处的那泓深蓝湖泊曾经是一片平展高地,他们的父

    辈曾在那高地上打仗,打了胜仗就在那里狂欢。可几乎

    是一夜之间那高地下陷了。在北昆士兰海岸,从岸边到

    南极冰面边缘本是一片浅水水域。可这片水域处的海洋

    却有两三千英尺深,如果海水退去,你尽可以站在冰面边

    缘俯视脚下巨大的峡谷和花岗岩峭壁。

    一六九二年六月七日,一场地震摧毁了牙买加的皇

    港城,城里的房屋全部沉陷到一条三百英尺深的海洋

    断层中去了。而一七七五年的里斯本大地震则毁了一千

    座房屋,造成五千人死亡,码头和桥墩甚至停靠一旁的轮

    船全沉入深渊中,未留下蛛丝马迹。

    奇异的事实证明:世上最高的山峰有多高,最深的海

    就有多深,两者相映成趣。埃菲尔士峰高两万九千英

    尺,而美国的塔斯卡罗拉号探测船测得的“塔斯卡罗拉海

    沟”的深度正与之相同。

    消失的岛屿

    从塞内加人始,有记载说常常发生岛屿在水手们

    面前赫然出现或突然消失的事,令水手们大惊失色。一

    八八三年八月在克拉卡图发生了一场可怕的火山爆

    炸,爆炸中一座山峰炸成了碎片,又有不少山峰从此耸出

    海面。这场爆炸造成的大潮毁灭了四万人,其震动产生

    的气浪绕地球波动了三次。克拉卡图和爪哇的火山离澳

    大利亚海岸并不遥远!

    毫无疑问,不少片甲不留、神秘消失的船只是被卷入

    海底地震的漩涡中了,或者是被海底突然收缩造成的断

    层吞没了。以上事实叫人有理由相信目前的澳大利亚只

    是早期一片大陆的一部分。很早以前,它曾向东伸延了

    几百上千英里,包括豪勋爵岛和诺福克岛、新西兰,或许

    还有新喀里多尼亚。古代白垩纪海洋是如何形成的?它

    曾覆盖整个澳大利亚腹地,大大小小的港湾全被它覆盖。

    它又是缘何退出了这片土地,只在砂石荒漠中留下了海

    底化石?

    这片大陆上的白垩纪海洋曾经很浅吗?它是否因为

    海底地壳收缩突然产生断层才突然沉下的?随后内陆海

    水自然流入填补空白?

    看起来唯一真正威胁澳大利亚的并非突生的火山或

    某些一般性的地震,而是像日本海岸、弗雷泽岛附近的那

    种海底收缩,这类灾难同样发生在包括里斯本和皇港在

    内的许多地方。

    假设这样的陷落发生在悉尼、墨尔本、阿德莱德或布

    里斯班,灾难将是巨大的:全城陷入海底,无影无踪。

    我们对地壳下面正在运动中的可怕力量一无所知,

    对地心之火一无所知,对雪莱称作“培育年轻灾祸的地震

    老魔王”之可怕的海底居所一无所知。火山和地震的历

    史是一部可怕的记录,记录着成百上千万条生命的毁灭

    和恐怖的灾祸。

    北京的一次地震毁了三十万条性命,那不勒斯的一

    次地震中死了七万,另一次死了四万。而离我们并不遥

    远的一九0二年佩雷火山爆发,把马蒂尼克岛上的圣

    皮埃尔城及其三万居民全部抹掉了。

    更近期的是一九0六年四月十八日的旧金山地震,

    震中死亡愈千,六千万人受灾。

    迄今为止的澳大利亚历史上则连一次震翻热甜饮料

    杯子的地震也没有。

    为什么是热甜饮料,索默斯思忖,而不是热苦啤酒或苏打冰淇淋?这后两样更有澳大利亚特色,因此也更说明问题。但是,读到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新闻很令他满意。如果大地母亲自身都是那么不稳定,随。心所欲颠翻苹果车,那么,一个人碰巧心怀鬼胎,又能怎么样呢?

    他看着躁动不安的海水,思忖着:不定什么时候它会从水下愤怒地耸出一条膀子,给世界来一次震动。或者,不定什么时候,它心中的魔鬼会踢腾一下,到世界上来插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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