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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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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了,咳嗽起来,也是很可爱的。那小儿忽然的叫起乳母的名字或是母亲来,那一家是谁呀,觉得很想知道。在这一夜里,法师们用了很大的声音,叫嚷念经,没有能够睡觉,到得后半夜,读经已经完了,在稍为有点睡着的耳朵里,听见念着寺里本尊经文[91],声音特别很是猛烈,这虽然并不怎么稀有可贵,但是忽然觉醒,心想这是法师修行者在那里读经呢,也觉得很有感触的。

    还有在夜里并不宿庙,只是〔白天在房间里,〕有身份相当的人做着功课,穿着笔挺的蓝灰色的缚脚裤,衬了许多白的内衣,带着穿的很讲究的一个男儿,看去当是他的儿子,还有书童,和许多家人,围住了在那里,也是很有意思的。〔说是房间,〕只是周围站着屏风,作个样子罢了,在里边叩头礼拜。不曾见过面,这是谁呢,心里很想知道。要是知道的人,那么他也来在这里,也是有意思的事。那些年轻的男人们,总是喜欢在〔女人的〕房间左右徘徊,对于佛爷的方面看也不看,叫出别当[92]来,很热闹的说着闲话,走了出去,但是这也似乎不是轻薄子弟的样子。

    二月晦日或三月朔日,在花事[93]正盛的时节,前去宿庙,也是有意思的事情。两三个俊秀的男子,似乎是微行的模样,穿着樱花或青柳的袄子[94],扎着的缚脚裤,看去很是漂亮。服色相称的从人们,拿着装饰得很是美丽的饭袋[95],还有小舍人童[96]等人,在红梅和嫩绿的狩衣之外,穿着种种颜色的内衣,杂乱的印刷着花样的裤,折了花随侍着,又带了家将似的瘦长的人,打着〔寺前的〕金鼓[97],这也是很有意思的。这里边一定有人是知道的,〔但是我也在这里,〕那边又怎么会知道呢。照这样走了过去,实在觉得不能满意。心想怎么能够把我在这里的情形,给他一看才好呢,这样的说,也是有意思的。

    这样子是去宿庙,或是到平常不去的地方,只带了自己使用的那些人,便是去了也没有意思。总是要有身份相等,兴趣相同,可以共谈种种有趣的事情的人,一两个人同去才好,能够人数多自然更好了。在那使用的人中间,多少也有懂事的人,但是平常看惯了,所以不觉得什么有意思了。那男人们大约也是这样想吧,所以特地的去找寻友人,叫了同去的呢。

    第一○七段 讨厌的事

    讨厌的事是,凡是去看祭礼禊祓[98],时常有男子,独自一个人坐在车上看着。这是什么样的人呢?即使不是高贵的身份,少年男子等也不少有想看的人吧,让他们一起坐了,岂不好呢?从车帘里映出去的影子,独自摆出威势,一心独霸着观看,真觉得这是多么心地褊窄,叫人生气呀。

    到什么地方去,或是寺里去参拜那一天,遇着下雨。使用的人说:“我们这种人,是不中意的了。某人才是现今的红人哩!”仿佛听着这样的说话。只有比别人觉得多少可憎的人,才这样那样的推测,没有根据的说些怨言,自己以为是能干。[99]

    第一○八段 看去很是穷相的事

    看去很是穷相的东西是,六七月里在午未的时刻,天气正是极热的时候,很龌龊的车子,驾着不成样子的牛,摇摆的走过去。并不下雨的日子里,张盖着草席的车子,和下雨的日子却并不张盖着席子的,也正是一样。年老的乞丐,在很冷的或是很热的时节。下流妇人穿着很坏的服装,背着小孩子。乌黑的很肮脏的小的板屋,给雨打的湿透了。很落着雨的日子里,骑了小马给做前驱[100]的人,帽子也都坍塌了,袍和衬衣粘在一块儿,看去很是不舒服。但是在夏天,〔似乎很是凉快,〕倒是好的。

    第一○九段 热得很的事

    热得很的事是,随身长的狩衣[101]。衲袈裟。[102]临时仪式出场的少将。[103]非常肥胖的人有很多头发。琴的袋子。[104]六七月时节在做祈祷的阿阇梨[105],在正午时候诵咒作法。又在相同时节的铜的冶工,都是热得很的事。

    第一一○段 可羞的事

    可羞的事是,男人的内心[106]。很是警觉的夜祷的僧人。[107]有什么小偷,躲在隐僻的地方,谁也不知道,趁着黑暗走进人家去,想偷东西的人也会有吧。那么给小偷看见了,以为这是同志,觉得愉快,也是说不定。

    夜祷的僧人实在是很不好意思的。许多年轻的女人聚集在一起,闲话人家的事,或者嬉笑,或者诽毁,或者怨恨,〔在隔壁〕却都明白的听见。这样想来,很是不好意思的。在主人旁边陪着的女人们生气似的说道:“啊,真是讨厌,吵闹的很〔,请别说了〕!”可是也不肯听,等得讲得够了,大家毫不检点的各自睡了,这实在是可羞的。

    男人〔在他心里虽然在想〕,这是讨厌的女人,不能如我的意,缺点很多,很有些不顺眼的事;但对于当面的女人却仍是骗她,叫她信赖着他,〔因此觉得自己也是被他这样的看待么,〕想起来实在是可羞的。〔普通的男人尚且如此,〕何况那些一般人认为知情知趣,性情很好的人,[108]更不会有令对方觉得冷淡的手段,去对付别人的了。他不但心里这样想着,〔还说出口来,〕将这边女人的缺点,对别的女人说了,至于对了这边女人自然也要说别的女人的话了。但是女人却不知道,他也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人,现在只听着别人的缺点的话,反以为自己是最为男人所爱的了,这样的自负着哩。给男人这样的去想,实在是很可羞的。但是,假如决定第二次不再会见的人,那就是碰见了,就已经是没有什么感情的人了,也就没有不好意思的事情。女人有些极可怜的,绝不可随便抛弃的,可是男人们却似乎毫不关心,这是什么心思,真叫人无从索解。而且这种人关于女人的事情,特别是多有非难,很高明的说出一番道理来。尤其是和那毫无依靠的宫廷的女官们,去攀相好,到后来女人的身体不是平常的样子[109],那男子却是装作不知道哩!

    注 释

    [1]《春曙抄》本此段亦作为时柄的事,但这与九二段显系同一人的故事,故今亦改正。作物所系专制御用器物的机关,设首长一人,称为别当,言于本官之外,别当其职,盖系兼职。

    [2]长德元年(九九五)正月十九日,关白藤原道隆的二女原子入宫,为东宫居贞亲王的女御。是篇即记述当年二月间的事。居贞亲王后于一〇一一年即位,为三条天皇。淑景舍见卷五注[33]。

    [3]关白公即藤原道隆,见卷一注[46]。夫人指道隆妻高阶贵子,从三位高阶成忠的女儿,曾为女官,故又称高内侍。

    [4]积善寺在京都二条北,“一切经供养”略称经供养,于正历五年(九九四)二月十日曾举行一次,书写一切经一部,捐献于寺院,同时作盛大法会,以为纪念。当时宫廷中人,悉皆参加,中宫定子也去,故作者亦曾偕行。

    [5]红梅衣见卷二注[2]。这是一种表红里紫的袷衣,材料用各种绫绢,有固纹浮纹的区别,前者今暂译为“凹花”,后者为“凸花”,皆指织物的花样而言。

    [6]“打衣”系用原文,本意谓用砧打过,使衣坚挺有光泽。

    [7]淑景舍与登华殿中间,隔着宣耀殿和贞观殿这两所宫殿。

    [8]右马头藤原相尹见卷五注[40]。北野三位为菅原辅正,以文章博士曾任参议,故其女称宰相君,其曾祖菅原道真甚有名,举世尊崇,为文章宗主。少将君与宰相君二人,均是淑景舍的女官。

    [9]采女即是宫女,采自名家子女,司天皇膳食的事,与女官有别。

    [10]末浓见卷一注[13]。

    [11]日本民间传说,鬼物持有隐身蓑笠,穿着的人可以隐身,不为人所看见。

    [12]大纳言即藤原伊周,见卷一注[44]。三位中将即藤原隆家,后为中纳言,见卷五注[104]。松君系伊周的儿子藤原道雅,仕至从三位左京大夫。

    [13]意思即是说很是幸福,当世深信佛教,故说她宿世因缘甚好。

    [14]原文没有主名,这里姑从通说,作为关白公说。这里说二人一同走了,但下文三位中将又复出现,似走的只是伊周一个人。

    [15]上头所赐的衣物,例应披在肩上,拜谢而出,中国古称缠头,即是此意,小袿是女人所着之衣,所以周赖少将肩着回来,很有点难为情了。

    [16]中宫所生第一皇子敦康亲王,见上文第七七段,当时盖尚未诞生。

    [17]筵道见卷一注[21]。

    [18]山井大纳言系藤原道赖,原是关白道隆的长男,因为与中宫等不是一母所生,所以不很亲近,住在妻家所在的山井地方,故以为名。

    [19]内藏头为藤原赖亲,道隆的第五男。

    [20]内侍司掌管宫中奏请传宣及诸仪式。设尚侍二人,典侍四人,掌侍四人,女嬬一百人。典侍为内侍司之二等官。马典侍是左马头藤原时明的女儿。

    [21]《春曙抄》于此处说明道,此等推托之词,盖由于对父母的礼仪的缘故吧。

    [22]原本也没有主名,不辨为谁的说话,今依田中澄江本,作为关白的话,似尚适合。

    [23]由登华殿往淑景舍,因为要走过两个宫殿,比中宫往清凉殿要远一点。

    [24]黑门在清凉殿西侧,那一间房屋称作黑门大间,见卷四注[20]。

    [25]纪长谷雄有《停杯看柳色》一诗,其诗序中有句云:“大庾岭之梅早落,谁问粉妆。”殿上人即本此意提出问题,而作者也能敏捷的回答,所以不但殿上人悉为折服,即天皇也极为称赏。

    [26]别本与前两段相连,《春曙抄》本虽是分离,但以为是同一时间的事,别本则以为是长保元年(九九九)二月的事情。

    [27]藤原公任为中古有名的歌人,精通诗歌书法并管弦的事,所作除和歌外,有《和汉朗咏集》二卷,采集中日诗文名句,供朗咏之用,流传至今。当时因任参议之职,故通称宰相。

    [28]因为是二月晦日了,所以天气虽是风雪交加,却令人有春天已近的感觉。这里所依据的还是白居易的一首诗,题名为《南秦雪》,见《白氏文集》卷十四中。中间有句云:“往岁曾为西邑吏,惯从骆口到南秦,三时云冷多飞雪,二月山寒少有春。”公任的诗即是“二月山寒”这句的意思,作者接续上句,便是“三时云冷”,应对的恰好。

    [29]左兵卫督为藤原实成,于九九八年十月任右近中将,至升任左兵卫督已在一〇〇九年,可见此篇记录的时间当在这年以后了。

    [30]俊贤宰相为左大臣源高明的儿子,其时任参议之职。

    [31]内侍见上文注[20]。此处系指掌侍,盖三等官。诸人赞赏清少纳言的才情,谓宜从女官中升任此职。

    [32]“千日精进”谓一千日间斋戒修行,“精进”原意一心不懈的前进,其后转为斋戒,再一转就成为菜食的意义了。

    [33]半臂在日本中古时代是一种穿在外袍与衬衣中间的衣服,两袖极短,腰间系带,阔二寸五分,长丈二尺,其带不缝合,只以布绦拈捻而成,古时带子共有两条,后世不复知其如何用法,故这一则亦不能完全了解。

    [34]逢坂山在今大津市左近,去京都不远,古时曾于此设关。

    [35]《大般若经》为《大般若波罗密多经》,意云大智度经,唐代玄奘所译,共有六百卷,一人读经故须多费时日。

    [36]源方弘见卷三注[64]。方弘以文章生补六位藏人,第四七段中曾记他的疏忽的事,这里更总记他可笑的言行。

    [37]有两种不同的解说,一说是家里的人,一说是殿上人们,似以后说为长。

    [38]炒豆爆裂作响,喻言吵闹忙乱。

    [39]女院见卷五注[33],东三条院为一条天皇的生母,故遣使问病。

    [40]这里系郑重其词,谓系人家所说来表明并非自己所造作,但与下文所记的事,亦不尽符合。

    [41]上下二语本是同意,但据说当时或以“五体”一语近于卑俗(其实这本于佛经,也是够古雅的),故为可笑,但此节意义终未能明白了解。

    [42]除目见卷一注[9]。举行日期共凡三日,方弘系藏人,故加添油火为其职司之一。

    [43]油单即灯台底下铺着的垫子,因为系单层油布所制,故名油单。

    [44]日本古时男子去履升殿,但着袜子。礼服用锦,朝服则用绫绢麻等,白色,足趾不分歧,与今制不同。

    [45]殿上会食,例须藏人头就座,然后诸人入座。

    [46]小障子在清凉殿,系隔开洗脸间及早餐间的一座屏障,表面画着猫,里面画着丛竹麻雀。

    [47]关设置于道路要隘处,用以检察行旅,后世多废置,至江户时代仅存铃鹿,勿来等关十一处。

    [48]直度关在河内大和边界,忌惮关则在陆前,这两个关只因名字特别,所以对举起来,加以评论,谓直度关所,无所忌惮,觉得更有意思。

    [49]这也是从关名上发议论,无益关盖是勿来关的别名,勿来关在今福岛县。

    [50]这里所谓森者,实在只是树林,树木茂盛的地方,与森林有别。

    [51]勿来关古来称为菊多关,这或者是在关的左近的一个树林。

    [52]许多地方皆不可考,有些连文字也难确定,今只就字音假定之。

    [53]“植月”意云植稻之月,即阴历四月,但依别本亦或当作“上木之森”。

    [54]神馆之森在今京都市御荫山,但尚有别说未能确定。至何以云只有一棵树,则意思未能明了,岂因神所凭依的神木照例只是一本的缘故么?

    [55]长谷寺在奈良市初濑町,有十一面观音甚著名,当时从京都去参拜者,例须在寺停止数日,故四月末前去,至五月三日始得回来。

    [56]高濑川在今大阪北河内郡,凡河川停滞不流者称曰淀。

    [57]屏风上画各地景物,或十二个月民间风俗,上面题着诗歌,当时甚见流行。

    [58]七久里亦写作“七栗”。

    [59]原文云“元三”,谓元旦乃是年之元,月之元,又是日之元,所以名为“元三”。

    [60]这里所谓鸟声,乃是鸡声,因为古人说鸟实在是家禽。

    [61]瞿麦即石竹,亦名洛阳花。

    [62]冬冷夏热,画上不易表示出来,这两句所以成为问题,别本将“冬天”以下另作一段,但文意也未完了,或疑下有脱逸。《春曙抄》则以上半属于绘画,“冬天”以下属于文章,谓更能形容得好,引用韩愈的诗“肌肤生鳞甲,衣被如刀镰,气寒鼻莫嗅,血冻指不粘”,及梁元帝诗“季夏烦暑,流金铄石”为例。

    [63]御岳见卷一注[17]。即金峰山,称为金之御岳,为大和吉野山之主峰,上记“金刚藏王权现”,日本古时主张神佛合一,于是有“权现”之说,谓某神即是某佛的权时出现,金刚藏王过去为释迦,现在为观音,将来为弥勒,乃用旧时说法应用于佛法。信奉金刚藏王,即是归依弥勒,祈求将来的福利。

    [64]乌帽子见卷五注[94]。此言旅行日久,故衣帽不免有损。

    [65]藤原宣孝初任右卫门佐,即右卫门府的次官,九九一年补筑前守,至九九九年殁。宣孝妻即紫式部,为有名小说家,著有《源氏物语》五十四帖。

    [66]主殿助为主殿寮的次官,也是藏人,所以穿的青色袄子,即是所谓麹尘色。

    [67]这一句盖运用《诗经·豳风》里的“十月蟋蟀入我床下”的典故。

    [68]日本古代黑色是丧服,这里似乎不是普通的服丧,田中澄江补加说明,谓是丧偶,或有道理。

    [69]提出二十六七,盖表明所见系是下弦的残月。

    [70]原文作“葎”,字书云,蔓草,似葛有刺。《本草》云:“葎草茎有细刺,善勒人肤,故名勒草,讹为葎草。”今俗名拉拉藤,即是此意,又名为猪殃殃,猪不能吃。

    [71]末句独立似不成意义,《春曙抄》据别本谓或应连上文读,即说在上边那院子里,月光照着,并有不很大的风吹着,这种情景也很引起一种哀愁。

    [72]古时日本对于神佛有所祈愿,辄往寺庙里住宿几天,斋戒祈祷,或求梦兆,或祈福利,与僧人坐关不同。

    [73]大和初濑町有长谷寺,供养十一面观音像,甚为朝野所信奉。此篇记宿庙的情形,乃是一般的事,不过举初濑为例,不全是记载事实。

    [74]栈桥系指以杂木材为楼梯,可以上下,但甚粗糙。

    [75]只系衣带即谓不着法衣,只穿普通僧服,上系带子而已。

    [76]高屐即高齿木屐,齿长二三寸,以别种木材嵌入,常人于下雨时着用,但法师们则通常着之。

    [77]《俱舍论》为《阿毗达摩俱舍论》之略称,凡三十卷,世亲菩萨造,唐玄奘译,论偈相杂,全书共有偈六百首,或别出为一卷,称《俱舍颂》。“偈”亦译“伽陀”,系一种韵文,故通作“颂”。

    [78]或解作“衣服反穿”,但似不甚适合,或只是衣裾褰得很高,故好像表里颠倒。

    [79]下裳和唐衣,是中古日本妇女的正式礼服,与上句正相反对。

    [80]这两种皆中古日本的履物。深履以皮革作下部,上部则以蔷薇锦为之,上加细革带,金属作扣。半靴则深梁而浅口,用桐木雕成,上涂黑漆,至今神社的神官服正装时尚用此靴,走起来拖着脚步,如穿着拖鞋似的。

    [81]原文作“犬防”,系指佛龛所在与以外地界的区划,用格子分开,亦称“结界”,盖以此为圣凡之界。古时亦用于外边,防止犬类之入,故有此名。

    [82]佛像即指十一面观音,为古高丽佛师制品,现属日本国宝。

    [83]愿文系依据佛的本誓,因而立愿的文章,当时多用汉文所写。

    [84]这里举出愿主亲族的名字,故始能听得清楚,知是自己的愿文了。

    [85]挂带原是指下裳附属的一种绣带,乃着唐衣时所用。由后边从肩头挂至胸前打结,其后简化为一条红绢,带在领上,妇女至寺院礼拜时多用之。

    [86]蜜香为一种常绿植物,日本用以供佛,写作木旁密字。别本上文“我在这里”一句,解作“香在这里”,下面补充的一句也就可以省却了。

    [87]寺中每日于正午吹海螺,用以报告时刻。

    [88]立封见卷二注[8]。这里的盖也是施主的愿文,说明祈祷读经的目的。

    [89]法会的时候拿花篮的童子,这里乃是指司堂中杂役的人,并不一定是少年。

    [90]“祈祷”原作“教化”,盖为人有疾患,率由鬼物作祟,法师加以教谕,令其退散。

    [91]本尊谓寺中供奉的主佛,此处指观音,所诵为《观音经》,即《妙法莲华经》中第二十五品之“普门品”。

    [92]寺院的首长称曰别当,但此处只是指担任堂中杂务的法师。

    [93]普通所谓“花”,就是樱花,所谓看花也就只是看樱花。

    [94]樱花直衣系表白里赤,青柳则表白里青,袄子制与袍相同,唯两掖开缝,两袖则系束着。

    [95]“饭袋”原文云“饵袋”,本系鹰的食饵的口袋,后用以称贮藏食物点心的器具。

    [96]小舍人童即小舍人,见卷二注[45]。

    [97]“金鼓”佛教法器之名,《最胜经》云:“妙童菩萨于梦中见大金鼓。”日本用黄铜制成,形圆而扁,下端开口,倒悬檐间,下垂布索如辫,俗称鳄口。参拜者至神前,出赛钱投柜中,执辫扣金鼓三数下,乃始礼拜祷祝。

    [98]禊祓系中国唐朝以前的风俗,于一定期日,在水边举行一种仪式,用以祓除不祥,最有名的例便是兰亭的修禊。日本也仿行这种风俗,仍称为禊。

    [99]《春曙抄》有此段,与别本同,但他注明此系衍文,谓有一节与廿六段中文章相同,其他也是可憎的事,故可从略。但其实不尽相同,今故仍之。

    [100]贵人出行,有人骑马前导,俗称顶马。别本在此处断句,下文作“冬天这样还好,夏天则袍和衬衣便粘在一块儿了”。

    [101]随身见卷二注[44]。随身长即卫兵长,所着狩衣系□布所制。

    [102]佛法袈裟称坏色衣,系收集世人所弃的杂色布片,补缀而成,及后衍成红白相间的水田衣,去旧制已远了。

    [103]旧时朝廷有仪式,临时设座,近卫少将出场警卫,此殆指五月里的最胜讲和七月里的相扑节,在天气特别热的时候。

    [104]古代管弦乐器皆用袋子装盛,多以锦绣金襕等厚织物作袋。

    [105]“阿阇梨”系梵语音译,汉语则云“轨范师”,修祈祷加持之法,在本尊前结坛,口诵真言,手结印契,心观佛菩萨之本相,用以降魔获福。日本从中国输入佛教,以真言宗为最有势力,即所谓密宗,及后亲鸾建立真宗,日莲建立法华宗,情形才大有改变了。

    [106]这里只是一个题目,后面第三节才仔细加以解说。一本作“好色男子的内心”。

    [107]在宫廷及贵家,常招僧人终夜祈祷保佑,此处所说情形,似不是生病。

    [108]别本解作“女人”,意谓女人如此,男人自更注意,决不用这种方法对付,使她感觉冷淡了。

    [109]意思是说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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