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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宪平徐海,155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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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给王滶重赏,并将他送回日本,让他劝说王直亲自来受抚。

    胡宗宪向徐海及其同党抛出的诱饵是船只。徐海在年初登陆乍浦时就焚毁了船只。陈东、叶麻上岸更久,也缺乏海船。倭寇们无不抢掠得盆满钵满,都很担心坐困海角,难以携财全身而退。胡宗宪想到了这一层,于是向他们抛出了这个诱人的条件:愿降者开诚接纳,授以武职;愿回日本者供给海船。

    正如采九德所说,倭寇绝对不蠢,但是他们别无选择,最起码受抚的姿态是要做的。六月二日,徐海遣使报知胡宗宪,接受他的条件。48

    胡宗宪此时已经料定徐海意志已经动摇,开始向他施压。胡氏派使者告诉徐海,松江一带活动的倭寇已经抢得盆满钵满,现在又要掉头内犯。言下之意是,如果徐海能表现出诚意,解决松江一带的倭寇,那么他不但可以将松江倭寇的资财据为己有,还可以获得一些海船。徐海同意了,他的想法无非是此举既能尽快获得海船,又能多捞一把。徐海率部西进,截击松江倭寇时,胡宗宪一定想到,如果徐海反水而与松江倭寇合流,南入浙西,局面将不可收拾,所以他心头悬着大石,接连数日惴惴不安。而徐海一直遵守着约定。他在紧邻浙江的朱泾大败松江倭寇,而令他沮丧的是,大部分敌军乘船载着财物连夜逃走。总兵官俞大猷正准备伏击松江倭寇,胡宗宪将新情况紧急告知了他。于是,俞大猷趁两伙倭寇激战正酣时,纵火烧掉了徐海的内河小舟。松江倭寇残部撤至海滨,想浮海逃走,被俞氏率领水军全歼。49徐海逃回了乍浦的巢穴,感到胡宗宪兵力极厚,自己仿佛已经跳进了如来佛掌中,于是特意向胡宗宪赠送精美的礼物表示恭顺,还派出弟弟“洪”到胡宗宪处作为人质。50

    在此前后,副总兵官卢镗在台州府战胜了刚攻破仙居的倭寇。51一方面,赵文华率领朝廷组织的大军向江南进发,另一方面,浙西一带南北两面的倭寇都遭大败,所以胡宗宪越来越能集中力量对付徐海。他的策略是,怂恿徐海背叛自己的主要盟友陈东、叶麻,把他们交出来。

    当时叶麻在袁花掳得一个容貌艳丽的妇人祝氏,纳为侧室,徐海因此与他产生了嫌隙。有些倭寇计划得到海船后返回日本,有些要留在中国,叶麻在一众头领中掠获最多,却不肯在分别之际平分战利品,这也使得徐海颇为恼怒。于是徐海在胡宗宪的敦促下,于六月二十六日、七月三日两次到嘉兴府,讨论官府调集海船的进展。两次会谈徐海都带上了叶麻,嘉兴知府款待殷勤,解释了海船迟迟难以交付的原因。采九德记载,此时叶麻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离开中国,很容易就上钩了。第二次嘉兴会谈时,叶麻喝得酩酊大醉,官府不费吹灰之力就捉住了他。52他的百余名随从对此十分气愤,但没有证据证明徐海就是内贼。徐海很快找到理由将他们也绑起来交给了官府。

    此时,胡宗宪要求徐海背叛陈东,陈东是比叶麻更狠的角色。桐乡之围以来,徐海和陈东之间就起了猜疑。叶麻被擒,更加深了陈东对徐海的不信任,所以让他上钩并不容易。而且陈东长期担任萨摩藩主的军师,而萨摩藩主又是徐海的庇护人,藩主的弟弟也是倭寇的一员。虽然徐海为了拖住胡宗宪佯装恭顺,但绝不乐见与日本人的关系被破坏,所以他不想公然与陈东翻脸。胡宗宪也体察到了他的难处。徐海有两个最宠爱的侍女,胡宗宪送给她们“簪珥玑翠”之类的首饰玩物,让她们劝徐海尽快动手。胡宗宪还让狱中的叶麻写信给陈东,揭发徐海的叛卖,劝陈东除掉徐海。叶麻当然乐意为之。胡宗宪故意让这封信落入了徐海的手中,这样一箭双雕。其一,激怒徐海,使他下定决心除掉陈东;其二,让徐海相信胡宗宪是真心站在他的一方保护他,觉得自己欠了胡部堂好大一个人情。

    这个当口,七月六日,赵文华到达嘉兴。他带来的军队很快入驻嘉兴至海滨的各个据点。巡抚阮鹗逃出桐乡围城之后,一直在杭州湾以南地区防倭,此时也率军来到嘉兴。朝廷大员联翩而至,徐海被震住了。然而,胡宗宪、赵文华并没有把握以武力直接解决徐海。抚倭的办法拖用久了,胡宗宪一定会遭到弹劾。所以胡氏派人送信给徐海,信件的署名是赵文华:

    汝连兵以来,罪不容死,非缚陈东及斩千余级以献,恐无以谢朝廷,若能,吾当同督府诸公疏释之,不然,若且齑粉矣。53

    徐海无奈,致送萨摩王弟黄金千余两,借用陈东做自己的书记。于是陈东来到徐海大营,被徐海捉住,交给官府。徐海明白,眼下已经难以安然返回日本了,纵使回去,同陈东交好倭寇首领也必欲除掉自己而后快。

    此时,胡宗宪的心理攻势越来越猛,他写给徐海一封私信:

    我固欲宽若,赵尚书爷以若罪孽大,何不听我,舣数十艘海上,若且诱之逐海上艘,令俘斩千余级以谢赵公,而若因得以自完乎?54

    据茅坤观察,徐海并不情愿走这一步,但别无办法。55他与驻海盐的兵备副使刘焘商定,官军将船只泊在乍浦港,刘焘在乍浦城中埋伏一支人马。徐海通告各路倭寇,官府的海船已经备好,将他们引到乍浦海边,暗中则约束自己的部众按兵不动。当倭寇争相抢夺船只时,徐海挥动旗帜向城中官军发出信号,官军从城中杀出,将海边乱作一团的倭寇悉数歼灭,登船的倭寇则很快被水师围住。乍浦的倭寇巢穴被端,徐海率部移驻梁庄附近,为自己争取一个最好的出路。56此时已经是七月末了。

    第五阶段 投降身死

    概述 徐海见自己的诚意经受住了考验,于是要求正式招安。八月初一,徐海率百余人入平湖城,面见诸位朝廷大员。大员们对待他颇为温和有礼,允许他暂住平湖附近的沈家庄。在沈家庄,徐海终于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他想从附近地区的汉人中纠集一批新的人马,但是已经被官兵团团围住。二十五、二十六两日,官军同时从梁庄和乍浦发动进攻,徐海投河而死。

    官军在乍浦歼灭大批倭寇之后,徐海移驻梁庄,要求在平湖正式投降,约定的时间是八月初二。督师赵文华、总督胡宗宪、巡抚阮鹗、浙江道监察御史赵孔昭(1544年进士)齐集平湖受降。令大员们不快的是,徐海提前一日到来,令部众列阵平湖城外,要求带甲士一百人入城投降。大员们害怕节外生枝,答应了他的要求,在街道两边盛陈甲兵,以资威慑。他们在平湖县衙接见了徐海。茅坤将这一幕生动地记录了下来:

    海与诸酋长北向面四公,按次稽首呼:“天星爷,死罪死罪!”海欲再为款胡公,而未之识,因顾谍,谍目示之,海复面胡公稽首呼:“天星爷,死罪死罪!”胡公亦下堂,手摩海顶,谓之曰:“若苦东南久矣,今既内附,朝廷且赦若,慎勿再为孽。”海复稽首呼:“天星爷,死罪死罪!”于是四公厚犒遗之而出。57

    采九德的记载几乎同茅坤一样,只是多了一个细节:巡按赵孔昭怒火难遏,向徐海喝道:“汝害我无数百姓,当伏何罪!”58

    此时,赵文华带来的大军、总兵官俞大猷和副总兵官卢镗率领的浙江当地军队,都集中在浙西。但是平湖的四位大人仍然对徐海充满疑惧,“计(徐海)部下尚余千余人,猛鸷难即破”59。另外,六千保靖、永顺兵尚未赶到。大员们请徐海在平湖附近选择便利的地方暂住,等他们将事情上奏朝廷。徐海为寇时,曾经过平湖城外的沈家庄,60印象深刻,于是官府在沈家庄为徐海赁了一所住处。八月八日,徐海入住沈家庄。他曾经说,一旦朝廷裁准了自己招抚的事,他愿买下沈家庄及附近田地三千亩。61胡宗宪又劝说他让陈东余党紧挨着他的部众驻扎,安慰他说:“官兵防东党,尔勿恐。”62

    据采九德记载,此时徐海祸未及身。八月十一、十二日,他还招来四周乡民饮宴,诱使二三百壮丁加入自己的队伍。十五日,徐海拒绝了平湖守备官赏月的邀请,多少显得有点大胆。十七日,他斩了胡宗宪的来使。63胡宗宪这边每天派人催促保靖、永顺兵,当徐海给他两百两黄金买酒时,胡宗宪派人在酒中下了毒。64

    保靖、永顺兵赶到是二十日。徐海的驻地附近发生了零星冲突。官军还不具备决一死战的士气,所以胡宗宪让陈东写信给自己的余党,警告他们,徐海同官府联合,准备两面夹击歼灭他们。这封信挑起了徐海和陈东两部人马二十五日的冲突,徐海负伤。二十五、二十六日,官军四面合围,沈家庄倭寇尽数歼灭。俞大猷派兵消灭了梁庄的徐海余部。徐海的尸体在一条小溪中被捞起,头颅已经不在了。据云此役消灭了一千二百至一千六百名倭寇。65

    接下来就是肃清残寇。当初徐海让一个叫辛五郎的日本人离开沈家庄返回日本,结果辛五郎被副总兵官卢镗抓获。次年冬,俞大猷平定了南路倭寇的巢穴舟山。

    九月十九日,赵文华、胡宗宪平湖大捷的奏报传到了北京,朝廷封赏有差。二十七日,嘉靖帝以东南平倭事祭告郊庙社稷。66囚犯叶麻、陈东、辛五郎等人连同徐海的首级被送往京师,嘉靖亲自过目。67十二月,处决叶麻等人。

    结局

    1556年平定徐海,并不是明代倭乱的结束,但是东南最坏的局面从此过去。1557年,胡宗宪用同样的计谋消灭了王直。此后倭寇的组织就不似从前严整了,他们经常越过南直隶和浙江,劫掠福建和广东。胡宗宪一直手握东南大权,深得嘉靖倚畀,1557年赵文华倒台、1562年严嵩倒台,都没有影响他的地位。不过他一直被批评贪墨擅权。1562年末,他解职回京受审。嘉靖替他说话,夸他是忠诚能干的官员,让他光荣地致仕了。但对他的攻击没有停歇。虽然皇帝一直同情他,他还是在1565年下狱瘐死了。68

    《明史》这样评价胡宗宪:“宗宪以奢黩蒙垢。然令徐海、汪直之徒不死,贻患更未可知矣。”69后来的史学家也认为没有必要抓着他短处不放。《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的编者认为胡宗宪不能小视:“其人虽不醇,其才固一世之雄也。”70

    结论

    胡宗宪平徐海的一段史事,牵扯的学术问题无边无际,例如东南的社会经济发展、中外关系尤其是中日关系、日本与外部世界的关系、日本16世纪的经济文化发展、官员在中国传统政府任供职的情形、嘉靖朝的政治气候,以及传统中国的军事史与军事制度。

    本文自然无力解决这么多问题,但是简单谈一下胡宗宪总督权力的性质及其在总督任上的作为,以收结本篇,大概是合适的。罗荣邦教授近期发表的《关于战与和的谋划与决策》(Policy-Formulation and Decision-Making Respecting War and Peace)一文,很有价值。罗教授指出,明廷的决策,并不是出于“某个人的心血来潮”。711556年的战例正好从地方和下层军事决策方面,为罗教授的研究补充了证据。

    最为明显一件事是,胡宗宪这个总督和现代的军阀并不是一回事,他直接听命于朝廷,也要受赵文华这样的代理人节制。另外,虽然事情的这一面没有在之前的叙述中明确提到,他同朝廷的关系非常容易受到干扰,通过越过常规指挥系统的办法————例如,通过朝中的私人关系,这种关系很容易被胡的部下和浙江有势力的人物利用。他还要受朋友和熟人建议的困扰,这种情况随时都可能化作尖锐的批评,传入朝中那些想听到这些话的耳朵中。

    同样明显的是,嘉靖很少对胡宗宪处理倭乱提出特别具体的指示。朝廷想要结束倭乱,却不考虑招抚的可能,但是赋予了胡宗宪便宜行事之权。

    1556年的战事说明,对于胡宗宪来说,让徐海坚信两点非常重要:一、始终认为胡氏握有重兵;二、某些时候觉得胡氏是自己的朋友。当兵力不足、无法力取时,胡宗宪会毫不犹豫地改用财物收买、交换情报、许愿封官、送船、挑拨离间等手段,而避免硬碰硬地正面决战。而条件允许时,胡宗宪也会给敌人下毒,勾结徐海身边的人对付他,半逼半诱地让徐海做一些不愿做也不利于自己的事,并盛陈甲兵以震慑敌人。当武力对比对胡宗宪有利时,胡宗宪就立刻换上一副咄咄逼人的面孔,最后用武力彻底消灭了徐海的势力。

    除了最后消灭徐海的行动,胡宗宪的其余各种做法都没有奏请朝廷或禀报赵文华许可,就连胡氏的部下对他的做法也不是完全拥护。胡宗宪决策依靠的是随机应变,他会询问下属的意见,但是最后决定由自己做出,并为此背负全责。军事解决最终成为可能,这当然是他所乐见的。然而,从史料中不难看出,胡宗宪是一个现实主义者,如果招抚一途可行,他同样乐于继续推行自己招抚的策略。

    总督胡宗宪的下属也颇有独立自主的意识。很明显,乍浦和桐乡的官员在城池被围时,全靠自己想办法支持。值得注意的是,巡抚阮鹗不待胡宗宪下令,就径自率军离开崇德,驰援乍浦,72游击将军宗礼在皂林进攻徐海也没有奉胡宗宪的命令,甚至在各路兵马会剿徐海的最后一战中,浙江总兵官俞大猷也有相当大的自主权。据记载,统率保靖兵的酋长不顾总督的警告,在嘉善迎击倭寇大败,酋长十分后悔。73这件事虽不出人意料,但同样说明问题。只要朝廷或者赵文华没有明确地下达相反的指令,胡宗宪就会便宜行事;他的下属也一样,有时当着他的面就自作主张。

    有人会说,一线指挥官的独立性,除了说明他们可以免受上级的不当指挥,也说明他们缺乏纪律。须得记得,无论是朝廷还是地方,都对倭寇非常了解;要想成功地对付倭寇,各个指挥层级都需要一定的自主权。这在其他情形下就未必适用了。不管本文能够在这一点上说明什么问题,给出如下结论“一线明军的特点就是准独立的指挥单位的集合体”还是太早。

    最后值得注意的一点是,胡宗宪在达成目的的过程中,并不受道德的束缚,无论是来自外部还是发自内心。他的任务就是除掉徐海,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信义、个人和朝廷的声誉,都不在他的考虑之内。他心中所存的目标只有生存和胜利,显然嘉靖抱有同样的想法。他认为胡宗宪忠诚、有才干,这个想法从未真正动摇过。以上几点对于评价传统中国的军事风格是不无帮助的。

    1阅读本文的专业人士都清楚,本文并没有穷尽1556年战役的所有史料,使用的明代总述倭寇问题的史料就更少了。吴玉年编有一份明代讨论倭寇问题的文章目录《明代倭寇史籍志目》,收入包遵彭主编《明史论丛》卷六,页231——252(台北,学生书局,1968年);田中健夫:《倭寇と勘合貿易》(东京,至文堂,1961年)是最新的相关日本史料的文献目录。王婆楞:《历代征倭文献考》(上海,正中书局,1940年),是对历来倭寇活动以及抗击倭寇的文献编年。现代中国学者对这一问题的有价值的研究有:黎光明:《嘉靖御倭主客军考》(《燕京学报》1933年第4号);陈懋恒:《明代倭寇考略》(《燕京学报》1934年第6号);吴重翰:《明代倭寇犯华史略》(长沙,商务印书馆,1939年);李光璧:《明代御倭战争》(上海,人民出版社,1956年);陈文石:《明洪武嘉靖间的海禁政策》(台北,台湾大学,1966年);陈文石:《明嘉靖年间浙福沿海寇乱与私贩贸易的关系》(《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36本上册,页375——418,1965年)。彭安多(A. Tschepe)的著作Japans beziehungen zu China seit den Altesten Zeiten bis zum jahre 1600(Jentschoufu,Katholischen Misson Sud Schantung)是一部极其详尽的史事编年,遗憾的是没有注出史料出处。相关的现代西文研究有:Y.S. Kuno,Japanese Expansion on the Asiatic Continent,2 vols(Berkley, University of Califonia,1937——1940);Wang Yi-tung,Official Relations between China and Japan,1368——1549, Harvard-Yenching Institute Studies(Cambridge,Mass,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53);Bodo Wiethoff,Die chinesische Seeverbotspolitik und der private Uberseehandel von 1368 bis 1567, Mitteilungen de gesellschaft fur Naturund Volkerkunde Ostasiens,vol. 45(Hamburg,1963);Benjamin H. Hazard,“Japanese Marauding in Medieval Korea:the Wako Impact on Late Koryo,” PH.D dissertation,University of California,1967);Hazard, “The Formative Years of Wako,1223——1263”,in Monumenta Nipponica,22:260——277(1967);James Millinger, “ Chi Chi-kuang Chinese Military Official,” PH.D dissertation,Yale University,1968。

    2Official Relations between China and Japan,p. 80.

    3关于明代海防的附有大量地图的史料有郑若曾的《郑开阳杂著》和《筹海图编》。《筹海图编》虽然署名胡宗宪,但无疑主要出于郑若曾之手。参看Wolfgang Franke,An Intoduction to the Sources of Ming History (Singapore and Kuala Lumpur,University of Malaya Press,1968),pp.223——224,以及王庸《明代海防图籍录》,收入包遵彭《明史论丛》卷六,页231——252。

    4Official Relations between China and Japan,pp.10,16——17,48,50.

    5关于明代中国海上力量的衰落原因的分析,可参考Lo Jung-pang:“The Decline of the Early Ming Navy,” Oriens Extremus ,5:149——168(1958——1959)。

    6见司律思(Henry Serruys)、房兆楹(Fang Chao-ying)在《明代名人传》(Draft Ming Biographies [published by Association for Asian Studies,Inc.],no. 1[1964])中所写的俺答汗的传记。

    7《明史》卷九一,页10a ff(百衲本,上海)中概述了明代海岸防御。关于浙江海岸防御的具体情况,见《筹海图编》卷五,页8a——17。范涞等著《两浙海防类考续编》(全八卷,1602年)第二卷记载尤详细;又见An Intoduction to the Sources of Ming History , p.227; Official Relations between China and Japan, pp. 212——213。

    8陈懋恒:《明代倭寇考略》,《燕京学报》1934年第6号,页139——142。

    9黎光明:《嘉靖御倭主客军考》,《燕京学报》1933年第4号;《明代倭寇考略》,页151 ff。

    10见《明史》卷三〇八赵文华本传,页17b——21a。

    11见《明史》卷二〇五张经本传,页4a——6a。

    12见《明史》卷二〇五周玧本传,页4a——6a。

    13见《明史》卷二〇五李天宠本传,页6a——b。

    14见《明史》卷二〇五杨宜本传,页7a——b。

    15见《明史》卷二〇五阮鹗本传,页13b——14a。

    16倭寇在16世纪中期在东南沿海活动大事编年,见《筹海图编》卷八。又见《明代倭寇考略》,页78——81;《明代倭寇犯华史略》,页63ff。

    17见《明史》卷二一二卢镗和俞大猷本传,页1a——9b,以及Draft of Ming Biographies(no.6 [1966])中Bodo Wiethoff 为卢镗写的传。关于王江泾之捷,见夏燮:《明通鉴》(第三册,卷六一),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页2336——2337;王婆楞:《历代征倭文献考》,上海,正中书局,1940年,页58;《筹海图编》卷九,页2a——3b。

    18关于徐海的生平,见《明代倭寇考略》,页103——104;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末》(万有文库版),长沙,商务印书馆,1936年,卷五五,页54——55。关于王直,见《明代倭寇考略》,页102——103;陈文石:《明嘉靖年间浙福沿海寇乱与私贩贸易的关系》,页395——405;《倭寇と勘合貿易》,页200 ff;Bodo Wiethoff, Die chinesiche Seeverbotspoitik und der private Uberseehandel von 1368 bis 1567,pp. 188 ff;傅维鳞:《明书》,长沙,商务印书馆,1937,卷一六二,页3213——3217;《王直传》,收入《玄览堂丛书续集》(1947年),与《筹海图编》卷九,页24a——29b“擒获王直”条几乎完全相同。

    19见《明史》卷二〇五胡宗宪本传,页8a——14b。

    20见《明史》卷三〇八严嵩本传,页10a——17b,以及K. W. So在Draft of Ming Biographies,no. 9 [1968] 中为严嵩作的传。

    21《明通鉴》(第三册,卷六〇),页2327。

    22参见《明史》卷二〇五阮鹗本传和卷二一二俞大猷本传;还可参见桐乡之围时阮鹗写给胡宗宪的信,收入采九德:《倭变事略》(中国历史资料研究丛书版,卷一五,页69——117)。俞大猷是一位理想的传主,调任浙江前,曾多次招抚西南的少数民族;1555年曾经劝张经不可对倭寇贸然用兵,然而,1557年他却强烈反对用开放贸易的办法招抚王直。

    23《王直传》和《明书》卷一六二,页3213——3217尤其详细,还可参考《明史》卷二〇五胡宗宪本传,页13b——14a;Ryusaku Tsunoda,trans.,Japan in the Chinese Dynastic Histories: Later Han Through Ming Dynasties,ed. Carrington Goodwich(South Pasadena,P. D. and Ione Pekins,1951), pp.128——137。

    24关于明代军事机构的性质,见Hucker,“Governmental Organization of the Ming Dynasty,”pp. 56——63;Romeyn Taylor’s “Yuan Origins of the Wei-so System, ” in Chinese Government in Ming Times:Seven Studies, ed.,C. O. Hucker(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69),pp. 23——40;and Millinger,pp. 14——19。

    25关于16世纪50年代浙江的军事组织,见Millinger,pp. 26——40;《筹海图编》卷五,页8a——17b,以及范涞《两浙海防类考续编》卷二。

    26《筹海图编》卷五,页11a——17b。

    27参见黎光明:《嘉靖御倭主客军考》,《燕京学报》1933年第4号。

    28《筹海图编》卷五,页11a——17b。

    29茅坤:《记剿除徐海本末》(《茅鹿门先生文集》,明万历刻本,卷三〇,页20a——30b)。关于宗礼,见《明史》卷二〇五,页9b。

    30见《明史》卷二八七归有光本传,页20b——21b;卷二〇五唐顺之本传,页20b——22b。另见吴玉年:《明代倭寇史籍志目》,收入包遵彭《明史论丛》卷六,台北,学生书局,1968年,页231——252。

    31见《明史》卷二八七茅坤本传,页12b——13a。他的文章以《徐海本末》广为人知,这一文本主要取自《记剿除徐海本末》。其他早期的文本还包括《筹海图编》卷九,页12a——19a;《浙江通志》(胡宗宪主修,前言作于1561年)卷六〇,页21b——25a。这文章已经收入《借月山房汇钞》和《中国历史研究资料丛书》,关于文献上的讨论,见《明代倭寇史籍志目》,页242,以及Wolfgang Franke’s An Intoduction to the Sources of Ming History(Singapore and Kuala Lumpur,University of Malaya Press,1968),pp.223。

    32采九德,也作宋九德或朱九德,他的《倭变事略》据说是根据官方文书写成的。本文所引用的版本是《中国历史研究资料丛书》版,页69——117,《盐邑志林》《胜朝遗事》和《丛书集成初编》,见《明代倭寇史籍志目》,页235——236;An Intoduction to the Sources of Ming History,p. 223。

    33本文所引的《世宗实录》是1940年影印本。其他史料还有:《明史》卷二〇五胡宗宪本传,页8a——14a;夏燮《明通鉴》;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末》卷五五;《王直传》。

    34茅坤记载,胡宗宪亲自率兵屯于运河边靠近嘉兴的塘栖,见《茅鹿门先生文集》卷三〇,页20b。

    35《倭变事略》,页98——99。

    36《世宗实录》卷四三四,页7a。

    37《茅鹿门先生文集》卷三〇,页22a。

    38《茅鹿门先生文集》卷三〇,页24a,原文是“自嘉兴入壁斗门”。“斗门”是一常见地名,浙江有多处,难以确定原文所说的哪一处。

    39《倭变事略》,页101——102;《明代倭寇犯华史略》,页69。

    40《茅鹿门先生文集》卷三〇,页22b。

    41《世宗实录》卷四三五,页5b。

    42《世宗实录》卷四三五,页3a——b;《明史纪事本末》卷五五,页53。

    43《倭变事略》,页102。

    44茅坤记载徐海和陈东是分别从桐乡撤退的,但没有记载撤退的路线。采九德说法一样,但是表述含混。

    45《倭变事略》,页102;《明史纪事本末》卷五十五,页54。

    46傅维鳞:《明书》卷一六二,页3216;《王直传》,无页码。

    47《世宗实录》卷四三七,页1a——b;《明通鉴》卷六一,第三册,页2358——2359。

    48《倭变事略》,页102。

    49《世宗实录》卷四三六,页2b。

    50《茅鹿门先生文集》卷三〇,页25a——b。采九德认为,倭寇分为三股,分别由徐海、洪东冈等人、陈东、叶麻等人率领(《倭变事略》,页102——103)。采九德还强调,徐海劝到胡宗宪处做人质的“洪”是洪东冈(《倭变事略》,页105),而不是茅坤所认为的“洪”是徐海的弟弟徐洪。采九德的说法没有别的史料支持,其他史料里也没有出现过“洪东冈”这号人物。

    51《世宗实录》卷四三六,页3a。

    52《倭变事略》,页104——105;《茅鹿门先生文集》卷三〇,页25b。

    53《茅鹿门先生文集》卷三〇,页26b。

    54《记剿除徐海本末》卷三〇,页27a。采九德记载,用船只诱歼倭寇是徐海本人的主意(《倭变事略》,页107)。

    55《茅鹿门先生文集》卷三〇,页27a。

    56《茅鹿门先生文集》卷三〇,页27a;《倭变事略》,页107;《世宗实录》卷四三七,页3b——4a。

    57《茅鹿门先生文集》卷三〇,页27b——28a;又见《明史纪事本末》卷五五,页54。

    58《倭变事略》,页107——108。

    59《茅鹿门先生文集》卷三〇,页28a

    60难以确定沈家庄(或称“沈庄”)的位置,史料只说沈家庄在平湖县城附近。

    61《倭变事略》,页108。

    62《明史纪事本末》卷五五,页54。

    63《倭变事略》,页108——109。

    64《茅鹿门先生文集》卷三〇,页29a。

    65《茅鹿门先生文集》卷三〇,页29b;《倭变事略》,页109——112;《明史纪事本末》卷五五。

    66《世宗实录》卷四三九,页5b——7a。

    67《明史》卷二〇五,页10b。

    68见《明史》卷二〇五胡宗宪本传,页8a——14a。

    69《明史》卷二〇五,页23a。

    70转引自《明代倭寇犯华史略》,页88。

    71C. O. Hucker,ed,Chinese Government in Ming Times:Seven Studies,p.72.

    72《茅鹿门先生文集》卷三〇,页20b。

    73《倭变事略》,页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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