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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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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识的人迎面向着他赶去。在他们赶到他那里后,他们以这样的话语给予了他这样的祝福:“上帝赐予了他的仆人、忠实的追随者摩西以祝福和恩泽。愿你能满怀永生上帝的赐福,愿你能从他的眼中寻到恩泽。至为真诚、诚恳地愿你能被任命为他的基督教子民的领袖和指挥者。”这些话说完后,这位骑士就醒了,显圣消失了。

    35.在这场显圣中,除了凭着摩西的精神及和善,公爵崛起为以色列的精神领袖,被上帝预定、任命为子民的王公之外,还有其他可察知的吗?事实上,我们确实知道,这次的显圣和赐福毫无疑问地都在他身上实现了。因为,实际上,就在非常多的王公、权贵、主教、伯爵及诸国王的儿子们,于他之前或之后踏上这场旅途,并成为基督教军队的首领时,上帝并未造就他们的胜利之路,他们的渴望也未能如愿以偿。相反,许多的艰难被诸国王和野蛮的民族强加于他们及他们的全部军队,因为他们不是拯救以色列的人。事实上,就在公爵于所有走到前面的人之后上了路,成为了这支绝望的军队的首领、王公之后,全部的不利都变得有利了。除了在罪犯、不法者中发现邪恶时以外,既无一物阻碍旅程,也无灾祸伤害他们。在发现邪恶之后,依照上帝至理,报复就尾随而来,这支军队也因它而被净化。这样一来,子嗣们受到了惩罚————有时是饥饿,有时是杀戮。最终,他们有福了,被涤清了污秽,同他们的这位领导者和王公一起,实现了神圣的愿望,配得上进入耶路撒冷城,到主的圣墓礼拜。因上帝的保佑和意愿,他们夺下了防御墙,使得公爵成为了这座城市的统治者及子民的指挥者。

    36.此外,一位大公教兄弟,亚琛(Aachen)圣玛利亚大教堂的教士,名叫吉塞尔伯特,在公爵离开、朝圣的第七个月,得到了圣启:公爵会是所有人的首领,是耶路撒冷的王公,由上帝预定、任命。事实上,就在这位兄弟入睡后,他看到,上述的那位公爵威严地坐在太阳里,天空之下所有种类的鸟儿,无穷无尽,蜂拥到了他的周围。飞鸟中的一部分,渐渐飞离,开始减少,但是,更大的那个部分仍在左右,坚定不移、静止不动。这之后,太阳绝大部分的光辉被遮蔽,公爵的席位短时间内就完全毁灭了,留下来的全部鸟群差不多都飞走了。

    37.公爵坐在太阳中,正如他被提升到了耶路撒冷王国的御座上,无论是名声还是神圣性,它都凌驾于世上所有的城市之上,就像太阳凭其光辉凌驾于所有天空中的星辰之上那样。永生上帝————真正的正义之日————的儿子,基督耶稣,用自己的神性照亮、提升了耶路撒冷:他于耶路撒冷,被钉在十字架上、受难、死去、埋葬,第三天复活,活着来到他的朋友面前。天空的飞鸟聚集在端坐的公爵周围,正如所有基督教王国的人————不分伟大渺小、高贵低微————都与他联合,服从于他。鸟儿飞离,正如在公爵的同意、准许下,大群的朝圣者返回了他们的出生之地。然而,许多飞鸟依旧留了下来,坚定不移、不为所动,正如许多人因尽忠的爱而依附着他,他们因他的亲切,因他那令人欣慰的言辞而欣喜,发誓继续留在他的身边。这之后,短时间内,太阳被遮蔽,公爵的座椅毁了,正如不多时,随着如此卓越之王公的死,耶路撒冷失去了依靠,它的名声、荣耀都极大地黯淡了,因他的陨落,它少了许多能征善战之士。

    38.在这些梦的预示下,依照上帝的旨意及基督子民的善意,于耶路撒冷王国的御座上,戈德弗里被擢升为他的兄弟们的王公和统治者。然后,这座城市的一位至虔诚的本地基督徒,博学基督的律法,他告诉公爵,他有一座十字架,半库比特高,包金,主受难的十字架的一小块被镶嵌在其间,但没有工匠的雕琢,未加修饰。他将它藏在废弃的房屋中的一处简陋、布满灰尘的地方,因为他害怕萨拉森人在围城的混乱中,找到这座十字架,剥去金子,使主受难的十字架受到可耻的对待。所有在场的信众都因主受难的十字架的神圣显现而欣喜不已。在完全、纯洁的禁食和教诲下,在星期五————主受难之日,教士和人民列着神圣的游行队伍,集合起来,前往可敬的主受难十字架所被隐藏的地方。他们心怀敬畏,崇敬地将它持了起来。他们决定,伴随着各种的祈祷、赞美诗,将它运送、安置到主圣墓的圣殿之中。

    39.在这之后,就在所有异教徒渎圣的仪式被从圣城驱逐,戈德弗里作为基督徒的王公,被擢升到耶路撒冷的御座之上,保护这座城市和它的居民后,有件令整个信者队伍高兴,并在上帝的眼前看来是有益、满意的事情:恢复牧首和宗主教,掌控这群信众和神圣的教会。教会失去了它的牧首宗主教————一位非常神圣的人,在耶路撒冷被围困期间,他死在了塞浦路斯岛上。这位宗主教离开了耶路撒冷和主的圣墓,在获悉了基督徒的到来并扎营于安条克防御墙周围后,他因突厥人的威胁和萨拉森人的傲慢无礼,动身前往塞浦路斯岛。实际上,他是一位老人,是基督忠实的仆人。在耶路撒冷围城伊始,他自上述的那座岛,给公爵戈德弗里和其他的王公送去了非常多的爱的礼物:有时,是被称为石榴的树的果实,有时是黎巴嫩的雪松的珍贵果实,间或是膘肥的熏猪肉,或是令人称赞的葡萄酒,以及他力所能及所能找到的任何好的、贵重的东西。他希望,在这些王公们的统治下,在神圣的教会被平静地、妥善地恢复之后,他能够侍奉、看管永生上帝之子,主耶稣基督的圣墓。但是,就在耶路撒冷城被信者重新夺回,它的神圣教会重获新生后,这位至虔诚的宗主教逝去了。于是,神圣教会失去了它的牧首。因此,基督教的王公们做了商议,反复地争论着:如前所述过的,由谁继任如此伟大之人。他们没有发现任何人配得上如此伟大的荣耀和神圣的权势。于是,这件事情被推迟了,直到找到能配得上这个主教职位的人为止。然而,他们仅是任命绍克的阿努尔夫————一位有着绝妙智慧和口才的教士————为神圣教会的教长,圣骸的代管者,对信者施舍的看管人。

    40.阿努尔夫被擢升到了神圣、新生的教会的这个职位上,直到令上帝、人民满意的宗主教被选出为止。此后,令耶路撒冷的至高王公、公爵戈德弗里,以及其他所有人满意的是:在主圣墓的圣殿,20名基督教兄弟应受委派去举行圣礼。每小时,他们都要向永生的主上帝做祷告,唱赞美诗,虔诚地献上耶稣基督肉体、血的圣餐。然后,他们靠着信众的捐助,承担着每日所安排的维护。大公教的公爵和基督教的王公们就这样得体地恢复了神圣的仪式,他们命令以铜和其他金属造钟,不久,在听到它们所发出的信号和响声后,兄弟们就能赶往教堂,唱颂赞美诗,主持弥撒的祷告,虔诚的子民会一起赶过去,聆听这些。事实上,在耶路撒冷,这样的响声、信号,在这些天之前,既听不到,也看不到。

    41.然后,在过了5个星期之后,公爵戈德弗里听到了关于一支异教徒军队的传言,他派一支忠诚的卫戍驻守城市和大卫塔。然后,他带上了其他的同伴,还有佛兰德斯的罗伯特和坦克雷德,动身前往阿什克伦平原,去探听、查究异教徒的事宜和计划。在那里,偶然间,一名信使遇到了他,告知他,仅次于埃及国王的梅拉尤斯(Meraius)及大量的异教徒————就像大海中的沙子一样数之不尽————依照国王的命令,已然坐船向阿什克伦挺进,带着武器、食物,还有无尽的牧群及大量的战争装备,并且,他们决定去围困耶路撒冷城和背井离乡的基督徒。保罗派一族,以及来自埃塞俄比亚通常被称为埃佐帕提(Azoparth)的皮肤极黑的一族[16] ,还有埃及王国的所有野蛮民族,决定从那里,到阿什克伦城集合。当公爵戈德弗里还有那些和他在一起的人————佛兰德斯的罗伯特、坦克雷德及公爵的兄弟尤斯塔斯————获悉了逼近的异教徒的庞大数量和武装的消息后,驻扎在通往耶路撒冷的群山旁,他们派使者前往耶路撒冷,去见伯爵雷蒙德和诺曼王公罗伯特,吩咐将所有事情透露给他们:非常庞大的一群异教徒占据了阿什克伦;他们占据了位置,掌握了通往耶路撒冷的道路。因此,他们召唤这些王公,连同全部的骑兵和步兵队伍,前去抵御这些不信者。他们命令隐修士彼得,以及被委任为教长和主的圣墓的看管者的阿努尔夫,带着主的十字架前往阿什克伦,迎战不信者的军队,不得有任何延误。他们命令,留下少量的,但极为忠诚的人保护、防守城市。

    42.于是,这些被安排好了,散布于城内的军队收到了公爵及同行首领所派使者的警告,他们找回了曾短暂地被置于一边的马匹和武器,整装待发。他们带着喇叭、号角、风笛、弦乐器,所有人都喜悦、欢乐地歌唱着,于群山中穿行,同停留在阿什克伦边界,驻扎于草地、平原上的公爵戈德弗里会合。唯有伯爵雷蒙德,受嫉妒的驱策,因为失去了大卫塔,仍旧对公爵戈德弗里愤愤不平。他受到召唤,但拒绝率领由其随从组成的全部军队前往。其间,他再次受到了来自公爵和所有王公的威胁,被逼迫着、催促着。最终,在他的人的建议下,在忠诚之人的催促下,他行动了起来,率领着一支庞大的军队,走王室大道,穿越山区,同公爵和上述的王公们在阿什克伦的平原上会合。牧群、骆驼、公牛、野牛及各种家畜,作为诡计,被萨拉森人放了出来,散布于这些平原之上,数量众多。这样的话,基督教子民会贪求、夺占、驱赶它们,会专注于劫掠物,就会受抢掠的拖累,会更加轻易地被敌人打败。然而,一位非常尊贵的萨拉森人————他曾经是拉姆拉城的总督,在耶路撒冷被征服后同公爵达成了和约及协议————在这个时候前来帮助这位公爵。尽管他是一名异教徒,但有着诚信的心意。他详述了埃及人的诡计。他说,萨拉森人、阿拉伯人及其他异教徒将牧群放出来,并无他由,就是要妨碍朝圣者:他们会更加竭力地去抢劫,而非防守。在这位异教徒王公的警告下,公爵和全体基督教军队的支配者提防了此事,在全体大公教军团中颁布了一条敕令:朝圣者若在战前碰触这些劫掠之物,无论是谁,皆要受割去耳朵和鼻子的惩罚。依照这些警语和敕令,全军都未做被禁止的事情。另外,在这个晚上,他们仅是搜集了足够的给养。

    43.翌日,破晓后,永生上帝的所有子民为战斗武装了起来。在弦乐器和风笛的伴奏下,在欢悦的歌声中,在各种甜美的音调中,他们喜悦不已,就仿佛满心欢喜地去赴宴一般。他们得到了阿努尔夫、彼得及其他教士的神圣十字架标志的加护、预示,因忏悔的洁净而变得强大。在教士们革除教籍的威胁下,抢劫及任何劫掠再次被禁止了。此外,拉姆拉城的总督看到人们在长笛、弦乐器、风笛的声响和喜悦的歌声中欣喜不已,唱着赞美诗,就仿佛他们在各样的愉悦下受邀去赴宴一样,非常惊讶,向公爵询问此事,说道:“我不明白,我已惊讶到不行了,为何这儿的人如此兴高采烈,欢唱着,得意自豪,就像去参加盛宴一样。今天,死亡对他们而言,可谓是近在眼前,即刻的牺牲正候着所有人,战争的结果难料。并且,一支庞大的、令人难以承受的敌军现在已经集结了起来,就扎营于离此不远的地方。”这时,满怀基督信仰、博学于属灵应答的公爵对这位疑惑的人做出了回复,他明智地阐述了这些事情:今天,为何基督教的子民会怀着对今日的死亡、迫在眉睫的战斗的希望,在异常的欢乐中,在甜美的曲调中欣喜不已。他说道:“您要知道,您所看到并听到的这些在欢乐的歌声中,向着敌人赶去,并以他们的上帝,主耶稣基督之名去交战的人确信,如果自己能在这场战斗中为上帝的名和恩泽而赚得死亡的话,他们今日就能获得天朝王国的桂冠,将转入一种更好的生活。在这样的生活中,他们将头一次开始活得更加快乐。因此,我们的心激昂不已,喜悦、欢腾:万一我们落入敌人之手,我们的上帝主耶稣有权将我们的灵魂置于他的荣耀天国中。因此,我们不惧怕死亡抑或敌人的冲锋,因为我们对在尘世间的死亡之后的上帝永恒的奖赏确信无疑。这个圣十字架的标志————我们被它保护着,因它而神圣不可侵————无疑是属灵的盾牌,能抵御敌人一切的掷射。在将希望置于这个标志上之后,我们敢于更为坚定地去面对所有的危险。无疑,靠着这段圣十字架之木,我们已被从死亡、地狱的手中赎了回来,因天使的力量,我们免于堕落,靠着永生上帝之子,我们的主耶稣的血,我们已经洗掉了先前过失的一切污秽[17] ,我们自信能获得永恒的生命。”

    44.在听了公爵的答复及永恒生命的教诲后,上述的那位异教徒恳求,他也要为了至虔诚的基督教公爵和大公教的子民,同自己的同族及兄弟们战斗。这样,他就会受到这座神圣十字架标志的保护,神圣不可侵犯。从而,靠着对这座神圣的十字架,耶稣受难十字架的信仰和希望,他可免受敌人武器、伏击的伤害,安然无恙。然而,我们不能肯定,他是立刻,还是在战后接受了洗礼。不过,有人声称,在看到了基督徒的力量和胜利后,他获得了洗礼的恩泽。借着阿努尔夫手中的这座神圣十字架标志,基督教全军,连同那位异教徒王公,都被神圣化了,去拿起武器,穿戴上锁子甲,安排阵列,用长矛擎起旗帜。这是所有人的任务和心愿。没有对牧群、受禁的畜群的贪欲和抢夺。然而,这些被放出来蒙骗基督信者的畜群和牧群,因武器、头盔、盾牌的灿烂光辉而受到惊吓。并且,畜群因军队巨大的喧嚣声、喊叫声而惊愕,惊慌失措。于是,它们目瞪口呆,竖起耳朵,静止不动了许久。最终,它们加入到了骑兵和步兵之中,混入到了武装队列之中,待其前进的时候,它们前进,待其静止不动时,它们站立不动。它们扬起了众多沙尘,于远处,其庞大的数量给对此毫不知情的萨拉森人带来了恐慌。

    45.然后,基督徒从群山中出来了,在峡谷和平原上占据了位置,萨拉森人、阿拉伯人、摩尔人、保罗派的营帐就扎于此地,他们的阵列在这里排定妥当。无人能数得清的畜群及所有的牧群,主动地分离出来,在没有引导和管控的情况下,前往一处相当近的牧场。它们仿佛在神的指示下,受到了警告,被命令着,自觉地为大公教的阵列让路,以免偶然间给他们造成妨碍。而且,它们一直停留在那片牧场上,在胜利后还可被基督徒找到。在牧群离开后,在看到了不信者的队伍后,高卢人的队列部署好了:一些人在前卫战斗,一些人在右侧和左侧战斗,其余的人在后卫战斗。他们立刻参战。所有人都依照队伍的次序集结在各自的战旗、旌旗周围。戈德弗里————他是公爵,也是次于上帝的耶路撒冷最高统治者————率领着2000名骑兵和3000名步兵,全副武装着锁子甲、头盔、盾牌、矛及箭矢,封锁了阿什克伦的城门。这样一来,居民的武装队伍就无法从城市这边突围而出,也就不能出人意料地从后方去袭击高卢人。伯爵雷蒙德率领着由他的人组成的庞大队伍,指挥着自己的阵列向右侧进发,前往城墙外极其茂密的广阔果园。这样一来,当战况变得激烈后,他可用自己的军力、资源去增援同伴们,可以提振他们在当前的险境中因恐惧而畏缩的心。诺曼王公罗伯特和佛兰德斯的罗伯特、瑞塞的奥利弗、奎亚兹的杰拉德及图勒的雷纳德,在平原上,于前线组织起了密集的阵列,从左侧去同摩尔人及各种异教徒交战。所有基督教骑兵和步兵聚集了起来,同样依照战旗、旌旗布阵于此,以作抵抗。

    46.残酷的战争令双方面面相对的人们战栗着。习惯于以自己的习惯屈膝交战的埃塞俄比亚人,被派到了战斗的前线,以箭雨猛烈攻击高卢人,用喇叭和鼓发出雷鸣般的响声,为的是用如此骇人的噪声将受到惊吓的马匹和人从战斗中、平原上吓跑。这些埃塞俄比亚人————凶残而丑陋的人————拥有镶着铁的凶残的鞭子,在严酷的攻击下,他们用鞭子穿透锁子甲和盾牌,击打马匹的脸部,造成了遍及信者全军的恐怖喧哗声。阿拉伯、萨拉森、保罗派的部群,成千上万,此刻持着箭矢和矛,带着投石机,还有所有种类的武器,战斗着,向基督教阵列逼近,使战火变得更加猛烈,吞噬了这天大部分的时间。另一方面,与这些数以千万、不计其数的人相比,基督教军队显得微不足道,被包围在了战斗之中,不断地交战,削弱、摧毁着敌人的阵列。最后,当战斗加剧,上帝施以援手粉碎敌人的战线后,埃及国王的全部军队逃走了,他们溃散于旷野平原之上,于杀戮、追击的基督徒面前,向着海岸竭力逃去。

    47.公爵戈德弗里、伯爵雷蒙德、尤斯塔斯、坦克雷德、蒙泰居的科诺,还有他的儿子兰伯特,看到异教徒的军队和力量衰败了,在撤退,随即骑马冲锋,在猛烈的突袭中,在步兵大众的战吼声中,突入到敌人中间,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屠杀,给兄弟们带来了极大的帮助。阿拉伯和其他民族的人看到已无法再坚持战斗,本方的人被驱散、摧毁于平原、狭窄的小径之中,于是逃跑。但是,于四面八方,这些人就像不幸的绵羊一样,被追击的、胜利的战士们杀戮着。异教徒这无穷尽的大军中的一部分人,在被击败、撤退,被基督徒的追击所淹没后,怀着获救的希望,为了逃跑,竭力向着船只和海岸跑去。在那里,伯爵雷蒙德偶然间遭遇了他们,残酷地屠戮、追击着他们。他持续不断地以武器打击着,迫使大约3000人逃入大海的深处,被溺死。于是,萨拉森人的军队被血腥的屠杀吓坏了,一些人只想着逃向大海,一些人则逃向了果园,许多人则试图进入阿什克伦的大门。此时,全体基督教胜利者分散于异教徒的帐篷和营地中,一些人抢夺珍贵的紫衣,一些人抢夺衣物和银器皿,以及成堆的各种贵金属,一些人则在抢夺骡子、骆驼、马匹、单峰驼,连同非常强壮的驴子及各种战利品:仿佛他们饥饿难耐,因长期的禁食而疲惫不堪。现在,他们完全忘记了战争。他们动手抢夺着。

    48.就在这个时候,在海岸上、平原中,仍旧有着令人难以承受之数量的异教徒。他们看到所有高卢人都贪求劫掠和抢夺,并停止了追击,随即靠着喇叭和号角的信号将自己的军力和同伴重新完全聚集了起来。他们凶猛地向那些专注于劫掠、忘记了战斗的人冲了过去,以严酷的屠杀摧毁了没有戒备的基督徒。若非公爵戈德弗里,他们本可实现对基督徒的血腥完胜。公爵戈德弗里,耶路撒冷的至高王公,他指挥着最远端的阵线前往山区,意识到了基督徒的险境,意识到他们被贪婪所蒙蔽,面对着敌人猛冲了过去,禁止劫掠,以痛斥催促所有人防御。他如此说道:“哎呀!你们这些桀骜不驯、屡教不改的人,是谁让你们着了魔,就在上帝施以援手,我们的敌人本要死于剑下之时,令你们的手伸向了被禁止的非法劫掠?哎呀!停止抢劫吧,去御敌,不要向那些现在正在崛起,渴望对你们进行严酷报复的人让步。”听到公爵如此说,他们从阵线中突破而出。公爵的随从们将宝剑拔出握在手中。随后,他使得敌人遭受了沉重、彻底的毁灭。这时,他激励着所有被从抢劫中召唤回来,同他在一起的人们,重新战斗。直到最后,异教徒再次被击败,转身而逃,不再是持着武器不断进攻,而是急着逃往阿什克伦城。

    49.公爵及和他一起追击逃跑的异教徒的人————骑兵和步兵一样多————离着对手的尾部并不远,持续进行着至为严酷的杀戮,一直追击他们到阿什克伦的城门前。那些被接进城,或是能够进去了的人是幸运的。据说,萨拉森人受到的压迫如此巨大,其逃跑进入这些城门的空间是如此的狭窄,以至于2000多人死在了门径或城门前:他们被入城人的脚和马匹、骡子的蹄子践踏,窒息而死。落在最后,逃得较慢的人们,看到无论在哪里他们都是命悬一线,想要进入城门困难重重,并且,因为武器所造成的这样的恐怖,城门被关上了,他们被关在了城市之外,于是匆忙地爬上了棕榈树,一些人则爬上了橄榄树或无花果树的树枝。这样的话,至少他们能够靠着树枝、树叶的茂密隐藏起来,幸免于难。然而,基督教步兵离得实在是太近了,看到了这些在树上的可怜人,出其不意地用箭矢射穿了这些被发现的人。就像被飞驰的弩箭击中的鸟儿一样,这些濒死之人从那些树枝上掉到了地上。众多的尸体积聚着,覆盖了地面。

    50.这场战斗发生于8月的一个星期五,当日乃殉教者厄普柳斯(Euplius)的生日[18] ,由20000名基督徒对300000名异教徒————他们是萨拉森人、阿拉伯人、保罗派和来自埃塞俄比亚的摩尔人。那些亲历了这场较量的人们告诉我们,有30000名异教徒死在了广阔的原野上,此外,2000人在城市的门径处窒息而死,这还不算那些想要躲避武器的威胁,沉入大海深渊的波涛中不计其数的死人。如诚实的兄弟们所确实无疑地证实的,除了少量的步兵大众,没有著名的基督徒殒命于此。在这场异教徒的溃逃和毁灭之中,在这场基督徒的胜利之中,有一支非常长的长矛,它完全由银包裹着,被称为“旗杆(standard)”,作为埃及国王的标志,它被持在其军队之前,一支特别的军力聚集在它的周围。被击败四散奔逃的人都向着它重新集结。它被诺曼王公罗伯特俘获,并被送往了主圣墓之圣殿,直到今日它都被供奉着,以纪念基督徒的胜利。现在,在战争的风暴被平息、在一切决议和商榷中仅次于国王的梅拉尤斯,连同他的所有人都被击败之后,基督徒被准许劫掠:有帐篷,还有同样多的牧群、骆驼、野牛、驴子、绵羊、山羊、公牛,以及所有的财物。许多人满载着这些东西,精神振作,彻夜行进,发自内心地高兴着,唱着喜悦的歌,返回了耶路撒冷,为了所有令他们终获欢欣、耀武扬威的事情,将对上帝的赞美、感谢带回到圣墓前。

    51.在重新集合起约2000名骑兵、步兵同伴后,公爵戈德弗里自四面八方将阿什克伦的城门围了起来。这样,因新近的屠杀、不久前的胜利而目瞪口呆、颤抖战栗的市民和战士,或许会将城市交出来。此外,他们还会对埃及国王的救援感到绝望,因为,他这时所聚集起来的整个王国的军力已然被严重地削弱、打散了。事实上,就在这个夜晚的大部分时间都过去后,就在他们做了极多的关于交出阿什克伦城、保全性命的商议后,伯爵雷蒙德因为他所失去的大卫塔,嫉恨公爵戈德弗里的所有荣耀,向萨拉森市民派去了秘密的使者,传达了这番信息:“你们要做最勇敢的人。你们不要因为戈德弗里的威胁而害怕,将城市交到他的手中。因为,我们所有的王公已经决定,在战争结束后返回他们出生的土地上。你们要相信,在今天晚上,在城市的周围,只有一小队战士留在他的身边。”市民和战士们因伯爵的这位使者和这些宽慰重振了精神,他们拒绝投降,拒绝缔结誓约。太阳升起后,他们布阵于防御墙上,以作防御。他们用箭矢、投石机及各种武器抵御公爵和他的人围城。公爵看到了他们的勇猛和抵抗。并且,因为留在他身边的他的人当中,骑兵不到700人,还因为,在这位伯爵的教唆和说服下,所有王公都离开了,继续向着海岸赶路,他移走了营地,放弃了围城,跟随着之前走掉的贵族同伴们,走王室大道,沿着海岸线径直前往阿苏尔(Assur)城,即阿苏夫(Arsuf)。在那里,雷蒙德已经于阿苏夫城周围围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他以为市民们会因为新近的那场胜利而动摇,将城市交到他的手上。他给市民们造成了众多的威胁和恐慌,他还承诺,如果他们投降的话,从他那里可获得性命、安全及各种的恩惠。但是,在获悉公爵戈德弗里即将到来后,他想起了自己因嫉妒而对公爵耍的诡计。于是,他带着自己的全部队伍从对阿苏夫人的围困中撤走了。雷蒙德还鼓励市民们,不要惧怕戈德弗里,不要因他所提出的任何威胁及军事进攻而向他打开城门。雷蒙德措辞激烈地辩称,提前走掉的王公中,没有人会回来帮公爵。

    52.在如此督促市民们阻碍公爵后,雷蒙德加紧赶路,在一处位于恺撒里亚和海法城之间,毗邻一条淡水河的地方,他同佛兰德斯的罗伯特及和其同名的诺曼伯爵罗伯特,还有其他同行的贵族们会合。戈德弗里来到了阿苏夫,围了这座城市一天:如果碰巧的话,或者在恐惧击垮了阿苏夫人的情况下,它或许能被移交到他的手中。但是,他发现,在雷蒙德的屡次教唆和证言下,就像阿什克伦人一样,他们拒不接受,并反抗着。他心怀悲伤,从这座城市离开了。然后,他催促同伴们立刻冲到营地去找雷蒙德,将所有雷蒙德对他所犯下的罪过都返还到他的头上。在催促过同伴之后,他立刻穿上锁子甲,擎起了旗帜,心怀愤怒,安排着要冲进伯爵的营地。因为有所预见,雷蒙德为了防御同样武装了起来,决定前去迎战。佛兰德斯的罗伯特和其他杰出的人出面介入,严厉地责骂了这些人。在付出了诸多努力后,他们终于令双方重归于好,恢复了和睦。

    53.这时,在上帝和主耶稣基督的赞许下,在这两人恢复了和睦之后,佛兰德斯的罗伯特、诺曼王公罗伯特,亦有普罗旺斯的雷蒙德,以及全体王公们,向公爵显露了他们返乡的心愿。在做了谦恭、温和的会谈后,公爵在所有事情上,都满足了兄弟们的心愿,并且,他决定留在耶路撒冷,因为他被赋予了保护、守卫这座城市的权力。他长时间地拥抱着兄弟们的脖颈,亲切地亲吻他们。他流着泪,竭力恳求,友善地委托他们,要留意,要警醒他们的基督教兄弟,毫不犹豫地前来主的圣墓,日复一日地涌来,支援他和其他仍旧背井离乡的同伴们,去对抗极其众多的野蛮民族。在听说公爵留下来,并同雷蒙德及其他人恢复了和睦后,阿苏夫的人和市民同公爵达成了事关这座城市安全和平的协议。他们向他送去了担保贡金和这座城市的人质,同样地,为了诚信及和平的稳固,他们从公爵那里收到了一位人质————杰拉德,他是公爵的一位忠诚的骑士,出身于阿韦讷(Avesnes)城堡。

    54.于是,在公爵和所有同伴们的共同指挥下,如此众多的战斗都取得了胜利,如此众多的所有世人从未听闻过的辛劳变成了胜利,实现了美好的结局。然后,杰出和卑微的人,首领和随从,都准备从这场长久的背井离乡中返回自己出生的土地。他们将胜利的棕榈叶持在自己手中,随身携带。他们为因为极度的虔敬而依旧离乡不归的兄弟们涌出了泪水。他们以爱的吻同他们告别,折回到了经过相同的城镇、山间艰险,毗邻着巴勒斯坦的大海的道路上,正是靠着这条道路,他们来到了耶路撒冷。在那里,他们被授予了从上述的所有城市买卖生活必需品的特许:有阿克、提尔和西顿、的黎波里和贝鲁特及其余的城市。然后,在他们的面前,异教徒停下了一切的袭击和伏击,他们的城市因埃及国王的毁灭,以及永生上帝赐予这些信者的胜利而恐惧、战栗。于是,他们就这样和平、安稳地穿越了各个地方。他们持着很少的武器,将象征胜利的棕榈叶拿在手中,来到了富有水果,尤其是葡萄的朱拜勒城。在那里,因为开阔的平原间存在着具有溪流和牧场的适宜之所,他们远离城市的防御墙,将营帐延展开来。两天之间,他们享受着那片土地上极充足的财富。

    55.于是,当他们正停留在这些地方的时候,他们得到报告,博希蒙德————他对侵略、攫取的贪欲未得到满足————在长时间的围城之后,靠着比萨和热那亚人的帮助和海上进攻,或许已经夺取了拉塔基亚城,那里居住的是希腊的基督徒。他业已夺取,并进入了位于海岸上的两座城市的塔楼,以及向海员们索取贡税的城市的堡垒。他屠杀了一些大公教守卫,将其他人弄瞎,从这些塔楼的顶上扔了出去。然而,比萨和热那亚人没有因这些不义而被过分苛责,因为他们是从博希蒙德的口中得知了一些与事实相差甚远的事情。于是,在他虚假的鼓动下,200艘船包围了上述的那些塔楼。借助船的桅杆————非常长,与云朵相接,有固定在顶端的枝条编成的吊篮————他们猛烈地压制着要塞中的守卫。从高耸的桅杆上,他们持续不断地用石头、箭矢轰击、攻伐塔楼和人。实际上,在听说比萨和热那亚人到来后,博希蒙德————狡猾的王公、贪婪的兄弟————在拉塔基亚附近遇到了他们,离安条克有6罗马里。他诉说了拉塔基亚市民的种种劣迹和罪大恶极,说他们是反基督教的罪人。靠着这样的煽动,他相当容易地激起了所有人的情绪,去仇恨市民,围困城市。于是,他们就这样做了。结果,相信了他的话的人们首先攻击塔楼,迫使它们的守卫投降。然后,在塔楼被他们的计谋或力量征服后,他们包围了城市。他们用长久的猛烈进攻困扼着市民,他们成功地布设了两座桥,跨越了城墙的壕堑。通过它们,他们不费力气就能径直逼近到防御墙下,这样一来,饱受折磨的城市短时间内就要对博希蒙德投降。确实,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城市会被运来的攻城塔攻占,市民会受到惩罚,所有东西都会不正当地归于博希蒙德。这确实是不义的,因为,在围困安条克期间,在海上的封锁、攻击下,这座城市,连同上述的塔楼,被海盗,以及某些基督徒的头领,布伦的温尔莫征服、夺占。这些人将从不同王国和土地上拖拽而来的船只集合起来:它们来自安特卫普、蒂尔(Tiel)、弗里西亚和佛兰德斯。然后,他们经海路,在圣吉勒同伯爵雷蒙德统率的普罗旺斯人会合。他们坐船环绕世界前往拉塔基亚这座城市。他们占领、征服了它,将所发现的突厥人和萨拉森人————非法的统治者————击杀于剑下。他们夺取了这座城市和它的城墙,在围困安条克之后,他们将它连同那些塔楼,转交给了伯爵————王公雷蒙德。在这些之后,海盗的首领和领导者温尔莫被希腊国王的特科波佣兵和战士俘虏,投入了监狱。但是,在公爵戈德弗里的干预下,他被从监牢和枷锁中放了出来。在攻占安条克之后,伯爵雷蒙德决定同其他人前往耶路撒冷,将曾被突厥人和异教徒夺走的拉塔基亚城归还给了君士坦丁堡的皇帝。他如此做,为的是不破坏同皇帝的誓约。因为雷蒙德同公爵戈德弗里及其他王公一起,向皇帝发过誓,同他达成了协议:于所有事情上,他们不会占据任何属于他的王国的城市、土地和城堡,也不会欺骗他。出于这样的缘由,从耶路撒冷返回,并在朱拜勒城境内驻扎的王公,发觉博希蒙德已不正当地封锁了拉塔基亚,对皇帝和伯爵雷蒙德不公。在从耶路撒冷胜利返回的基督教兄弟们的嘱咐和请求下,他们委派了使者,友好、平和地对博希蒙德讲话:他应撤除对城市的围困,不要再对基督徒强加不义之举。

    56.同时,就在为此目的将信使挑选出来的时候,比萨主教,名叫戴贝尔(Daibert),获悉朝圣者从耶路撒冷返回来。直到现在,在之前许久的时间里,这儿都没有他们的消息或只言片语。随即,在集合起自己队伍中的一些知名的人之后,他急忙听取兄弟们所言,去见他们。于上述之地,在找到他们之后,他不禁喜极而泣,扑到了所有人————不分高低贵贱————的脖颈上,开始亲吻,还流着泪。他说道:“我确实地、毫无含糊地承认你们是永生上帝的儿子和挚爱之人。你们不仅放弃了自己的财产、城市、城堡、地产、妻子、儿子、女儿,你们甚至还不吝惜自己的性命,你们毫不犹豫地踏上了上帝和主耶稣基督的这场征程,进入了这些如此遥远、野蛮的国度。而且,如我们所知的,为了我们救世主的恩泽,你们经受了如此众多的苦难。正如我们现在所听到的你们的荣耀和胜利这般,自基督诞生以来,未曾听闻过有哪支基督教的军队能够穿越如此多的王国和险境,靠着权势和力量征服、夺取耶路撒冷,征服、驱逐了她的私生子和居民,净化了圣所,并在那里,于胜利后,擢升基督教王公,卓越的戈德弗里守卫筑垒。我们因此而喜悦,决定来到这里,渴望见到你们,问候你们,同你们交谈。”

    57.为此,虔诚的朝圣者们如是答复这位可敬的主教:“您如此欢欣、满意于基督徒的好运和得救,为何您要不义地对基督教市民,也就是拉塔基亚的市民们强加武力?为何您要强占他们的塔楼,屠杀他们的守卫?为何您仍旧围困着这座城市?”听到这些后,主教礼貌、耐心地为自己开脱,他声称,在所有事情上,自己和自己的人因无知而犯了错,说道:“我们在这场屠杀中是清白无辜的。我们乘船来到这些港口,对你们的所有事情一无所知,有些鲁莽。博希蒙德从安条克来见我们,说拉塔基亚城的市民是假的基督徒,他们一直在跟基督教兄弟作对。他还说,他们绝对是朝圣者的叛徒,跟突厥人和萨拉森人是一伙的。他恳求我们的帮助和力量,以报复此事。我们确实相信了他的话,以为这些市民是罪大恶极的。我们将部队、武力交予他,去围困城市和它的居民。我们以为,杀死他们是为上帝效劳。但是现在,我们从你们的口中得知了真相:博希蒙德攻伐这些人是因嫉恨和贪婪,而非上帝的恩泽。他卑劣地欺骗我们去围困、杀害基督徒。因此,我们立刻就回我的人那里,揭发此事。这样,我们将阻止他们染指城市,并停止一切攻伐。”

    58.说完这些后,耶路撒冷朝圣者军队的信使同比萨主教动身出发了。然而,他们发现博希蒙德依旧是极度贪婪,毫无改变。他们礼貌地将兄弟及共事首领的嘱咐告知他:他应将自己的武器、军队从拉塔基亚城移走,这样他们就不会辜负对希腊人的皇帝所承诺的誓约,在皇帝的王国内,他们返回的时候就不会受到严重的妨碍。在听了信使们的话之后,博希蒙德全然蔑视信者的请求和建议,声言直到这座城市及市民被交予他掌控之前,他永远不会从拉塔基亚的城墙和防御墙前撤走。信使们将博希蒙德的所有答复和刺耳的话语,以及他对大军的不耐烦带了回去,告知首领们。所有人都因博希蒙德的回答勃然大怒,情绪激动。所有人————不分显赫卑微————都受到告诫,去拿起武器,准备战斗。就在这个时候,主教来到了他的人的营地和船队中。在得知了博希蒙德的意图和答复后,他将原委及基督军队的忠告全都告知他队伍中的每个人。于是,他将所有的比萨和热那亚人————他们因主上帝而痛悔————撤了回来,不再围城,不再支援博希蒙德。除非是施以援助,他们再不会向市民出手了。因此,博希蒙德看到自己缺少帮助,他的军力被大幅削弱,并且,基督的信者和王公们正谋划,凭着战斗与武器之力将他赶走,黑夜业已遮蔽天空和大地,于是,他带着他的所有军队从对城墙的围困中远远地撤走了。他遵循了兄弟们的意愿,我不清楚这是因为爱还是恐惧,是不是真的心甘情愿。

    59.翌日,在整个世界破晓后,全体朝圣者带上了武器,穿上了锁子甲,继续上路。在白天的大部分时间过去后,他们到达了拉塔基亚,带着紫色的旗帜,号角喧哗。然而,他们发现,没有敌对和抵抗者。在各种殷切的接待中,他们和平地进了城门,这些城门是市民自愿向他们打开的。他们被告知,实际上,博希蒙德已经撤得远远的了,驻扎在距此地约半罗马里远的地方。于是,伯爵雷蒙德率领他的同伴中的500名兄弟进了城市的筑垒,将他富有盛名的旗帜立在了最高的一座塔楼的顶上。他的人组成了卫戍,部署在所有的塔楼中。其他的兄弟和同行的王公们,为了住宿,分散于内外各处的房屋建筑之中。当他们从耶路撒冷返回,进入拉塔基亚境内时,耶路撒冷朝圣者的人数大约是20000人,商人给他们提供了大量的生活必需的各种物资。他们到达拉塔基亚的时候,正值秋季9月,在那里,他们享受着特别丰富的谷物、葡萄、新酿的葡萄酒、油。他们欢快地度过了15天的时间。城市的市民和朝圣者,比萨人和热那亚人,彼此间显现着一切亲密而礼貌的好意。

    60.就在这番各方间相互友爱的欢乐中,他们想起了自己的基督教之名,共同经历过的苦难、受的罪,还有以前的友爱。他们委派了调解人去同博希蒙德和谈,斥责他的不义。这样一来,他若能悔悟,不拒绝同兄弟们重归于好,兄弟们会慷慨地宽恕他、接纳他,达成团结和友爱。在听了这些消息后,博希蒙德为所有事情感到悔恨,迅速地重归于团结和友爱。在一个约定好的日子,他们,尤其是伯爵雷蒙德和博希蒙德之间,在拉塔基亚的平原上进行了会谈。然后,在余下人之间,建立起了和平与友爱,排除了所有旧的仇恨。于是,博希蒙德同他们在一起待了三天,庆祝友爱,询问在耶路撒冷的胜利。然后,他带着自己的人返回了安条克。几天之后,佛兰德斯的罗伯特,连同诺曼王公罗伯特、贝济耶的加斯顿、蒙泰居的科诺,以及其他同行的贵族,安排着从海路径直返回他们出生的土地。但是,伯爵雷蒙德担心因博希蒙德的贪婪、反复无常而失去拉塔基亚、托尔托萨及那些他辛苦征服的城市。他带着自己的随从组成的庞大队伍留了下来。

    [1] 译者注:1099年6月11日,星期六。

    [2] 译者注:这天应是1099年7月7日,星期二。

    [3] 译者注:1099年7月8日。

    [4] 译者注:1099年7月2日——7日。

    [5] 译者注:即圣殿山,位于耶路撒冷城的东南角。

    [6] 译者注:《列王记下》,20、25。

    [7] 译者注:《马加比书》,1:20——40。

    [8] 译者注:《马太福音》,24:2;《马可福音》,13:2;《路加福音》,21:6。

    [9] 译者注:耶路撒冷圣殿的内室,与外室用纱帐分开,留作上帝驾临之用,只有祭司长才能在赎罪日进入。此外,在现在的这座神堂的中央,竖立着一座天然的岩石山,面积差不多是1罗马亩的三分之一,高度则有2库比特译者注:“库比特”是一种古代长度单位,大约为前臂的长度,一般为18英寸或44厘米,长肘尺为21英寸或52厘米。

    [10] 译者注:“吗哪”是《圣经》中所说的古以色列人经过荒野时所得上帝赐的食物。

    [11] 译者注:阿尔伯特所描述的其实是岩顶穹顶寺。

    [12] 译者注:1099年7月15日。

    [13] 译者注:苏克曼·伊本·阿图克(Suqman Ibn Artuq),死于1104年。亚琛的阿尔伯特:《耶路撒冷史》,第444页。

    [14] 译者注:此时大马士革的统治者是杜卡克(1095——1104),他并不是苏克曼的兄弟。

    [15] 译者注:1099年7月17日。

    [16] 译者注:即埃塞俄比亚人。

    [17] 译者注:《哥林多后书》,7:1。

    [18] 译者注:1099年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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