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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应当说是苏格拉底式的[429])方式说:从阵痛之中你无法直接得出生产的收获,[430]因为阵痛的情形就如同恶心的情形,在你空肚子的时候,犯得最厉害。这推导出的结果也不会是,每一个腹部膨胀的人因此就是一个产妇,这完全可能是肠胃气胀病;item(拉丁语:同样)也不会是,每一个腹部沉重的人因此就是一个产妇,因为这会是某种完全其它的东西,就像斯维通在他说及罗马诸皇帝中的一个时所提醒的:vultus erat nitentis(拉丁语:脸上就像是一个屏息使劲的人)。[431]你们就根本不要去关心他,不要让自己被他打扰,他无法让自己获得作为这个时代的全权代表的资格;如果说有一个人至少想得到一丁点这个时代会要求的东西,那么他也不是这个人,他没有能力给出哪怕一个唯一的建议,也没有能力带着积极的严肃以一种担忧的态度站出来考虑那瞬间的各种伟大任务;但是,不要去刺激他,因为那样的话,他就有可能变得危险;让他去追求他的,随便他是什么,一个讥讽者和一个热情狂想者in uno(拉丁语:于一人之身),一个尖矛市民in toto(拉丁语:完全彻底),一个欺骗者,纯粹的否定。如果你们这样做,那么,他就不是什么诱惑者。”

    唉!唉!唉!不存在任何完全读完这本书的读者,这是怎样的幸运啊;而如果有的话,那么“一个人在他唯一所向往的东西就是独立谋生的时候得到许可去独立谋生”这一损害,就像是墨尔老乡们的惩罚,他们把鳗鱼扔进水里。[432]Dixi(拉丁语:我已说了)。[433]

    注释:

    [1] 法拉他·塔希图尔努斯]见“‘有辜的?’-‘无辜的?’”一开始的注释。

    [2] 按Emanuel Hirsch的德文版中的注释:通过这样的一个起始,克尔凯郭尔想要让读者留意:法拉他·塔希图尔努斯是一个纯粹的怀疑知性主义者,对于一个这样的人,基旦的心灵苦难的故事只是一种能够刺激他去对一些令人感兴趣的问题进行理论性阐述的素材。

    [3] loquere ut videam]拉丁语:说话,这样我就能够看见你。这说法,德西德里乌斯·伊拉斯谟(Desiderius Erasmus von Rotterdam,鹿特丹的伊拉斯谟)声称是苏格拉底对一个年轻人所说的。当时的处境是:那个年轻人的奴隶把年轻人介绍给苏格拉底,并且说这年轻人的有钱的父亲让他来观察苏格拉底的睿智。

    [4] 观察星辰和解读咖啡渣]占卜技艺中有两种方式就是观察那些有解读意义的星辰在天空里的位置和用咖啡渣来占卜。

    [5] 吟唱诗人的目光和鹰隼的眼睛……这样一个绝无仅有的预言]这些表述都是嘲弄性的模仿,针对格隆德维。格隆德维有一篇文章的标题里用到了“用诗人的目光看丹麦的星辰……”的说法。另外,关于“鹰隼的眼睛”和“绝无仅有的预言”,可参见前面“一个丈夫对各种反对婚姻的看法回应”中对“我也不妄用精神上的鹰隼的目光来使我自己有权去藐视”的注释,也参看前面“酒中真言”部分中对格隆德维的“绝无仅有的发现”的注释。

    [6] 译者稍作改写。原文直译是“我保持让这女孩是一个完全普通的女孩”。

    [7] “那宗教的”是最初的直接性]也许是特别指向黑格尔的哲学和神学。按照黑格尔的思辨辩证方法看,“那直接的”,以及“那宗教的”(信仰)通过反思而被扬弃。“直接性”在这里被标示为“那最初的”,是指向那在反思之后的“那第二的”直接性。参看《畏惧与颤栗》的“问题二:是否存在一种对上帝的绝对义务”和《恐惧的概念》的“引言”。《畏惧与颤栗·恐惧的概念·致死的疾病》,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第70页和第151页。

    在Hong的译本中,在“最初的直接性”之前多加了一个“the first spontaneity”。

    [8] 对克尔凯郭尔原脚注的注释:

    a她拿了一张椅子过来,让他坐下,同时她带着自己的魅力以一种最可爱的调皮的方式轻轻跪下]参看日记“四月二十日早上。”

    b那个有着悲哀形象的不朽骑士]“悲哀形象的骑士”是西班牙作家塞万提斯(1547-1616年)的小说《堂吉诃德》中的主人公和标题人物堂吉诃德的名号。在写给高贵的杜尔西内娅·台尔·托波索的情书中,堂吉诃德用了这个名号,为了她荣誉,他去做各种伟绩。其实她只是他自己想象的产物,是对一名附近农村养猪的村姑(他曾爱上过她)的理想化。但是后来他见到了现实中真正的杜尔西内娅,后者很丑恶,堂吉诃德将此解释为一种魔法。

    c带了那纸条给他]参看日记“五月八日早上。”

    d教堂的那次相会]参看日记“四月十四日午夜。”

    e想要去除命运与偶然]参看日记“二月二十八日午夜。”

    [9] 这一句,译者根据Emanuel Hirsch的德译本而作了改写。丹麦语原文是“Ved at udruste hende anderledes havde jeg blot forhindret min Hovedfigur i at belyses tilstrækkeligt”,可以理解为“通过赋予她不同的可能性,我本来只需不让我的主人公得到足够的阐明”,但是在意义上不符合逻辑。对着德译本看,译者考虑到,这句子其实可以理解为“在‘要赋予她不同的可能性’这件事情上,我只需不让我的主人公得到足够的阐明就可以了。”德译与丹麦文原文有所不同,但是其改写是符合意义上的逻辑的。

    Emanuel Hirsch的德译为“Hätte ich sie anders ausgestattet,so hätte ich lediglich verhindert,dass meine Hauptgestalt hinreichend ins Licht gesetzt wird”(假如我赋予她不同的可能性的话,我只要阻止我的主人公得到足够阐明就行了)。

    Hong的英译:“By endowing her differently,I would merely have prevented my main character from being adequately illuminated.”

    F.Prioret M.-H.Guignot的法译为:“En la douant d'autres qualités,je n'aurais qu'empêché mon personnage principal d'être suffisamment mis en lumière.”

    [10] 一个法国作家的话问……他是疯狂的]指曾居住巴黎的德国作家路德维希·波尔内(L.Börne)。他在一篇剧评(“Der Leuchtthurm.Drama von Ernst v.Houwald”)中写该剧的人物之一乌里希先生:“er verliert den Verstand,und findet ihn nach achtzehn Jahren noch nicht wieder.Das ist lächerlich,das ist gegen alle Erfahrung,gegen alle schöne Erfahrung wenigstens,und diese allein darf der Künstler nachbilden.Braucht man ein Pariser zu seyn um zu fragen:Hat Herr Ulrich den Verstand verloren,weil er seine Frau so treu geliebt,oder hat er sie so treu geliebt,weil er den Verstand verloren?Ich sagte,dieser Wahnsinn aus Liebe ist lächerlich”(德语:他失去了理智,并且在十八年之后仍然没有重新找到它。这是可笑的,这与所有经验作对,至少是与所有美的经验作对,而这是艺术家唯一得到许可去模仿的东西。难道一个人需要作为巴黎人才能够问:乌里希先生失去了理智,因为他如此真诚地爱自己的妻子,抑或他如此真诚地爱她,因为他失去了理智?我说,这一出自爱的疯狂是可笑的)。

    [11] Hong的英译“Ananachronism like that in the nineteenth century”不可以理解为“这是一个像在十九世纪里的时代错误”!

    [12] 那些七头蛇,林内证明了它们是不存在的,是臆想的产物]瑞典科学家卡尔·冯·林奈(Carl von Linné,1707-1778年)在他的《自然体系》(Systema Naturae)中说到,一部分在文学中被描述的所谓龙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

    [13] 这里的引号是译者加的。

    [14] “这”是指“爱(本应有同样不可磨损的质地,但)现在不具备这种不可磨损的质地”的事实。

    [15] 像帕妮乐那样……不一样的教养]指向霍尔堡的喜剧《雅克布·冯·提波》(1725年)第三幕第二场。女仆帕妮乐试图教导路西莉亚小姐关于爱的现实,在她的台词里有这一句。

    [16] 众所周知,堂吉诃德以为自己是一个游侠骑士……发出一份召唤书”]指向小说《堂吉诃德》的第二部分的第一章。神父用话试探堂吉诃德是否痊愈,说:“根据可靠消息,土耳其人集结了强大的海军力量,但是不清楚意图何在,也不知道这场风暴将袭击哪里。几乎年年受到骚扰的整个基督教世界都在提心吊胆,不得不严阵以待。国王陛下已经加强了那不勒斯、西西里沿岸和马耳他岛的防卫。”堂吉诃德回答说:“国王陛下不愧是英明将领,懂得及早加强国家防卫,避免敌人攻其不备。要是我有幸献计,倒真不乏良策,只是陛下此时此刻万万想不到罢了。”然后,先是理发师问,然后神父问,这一良策是什么。堂吉诃德说他怕被别人听去,抢了他的荣誉。在最后,大家都发了守密誓言,堂吉诃德才说:“国王陛下只需派人当众传令遍布全西班牙的游侠骑士于指定日期会集朝廷,哪怕只召来五六个,他们其中一个就足够摧毁土耳其的全部兵力。”《堂吉诃德》,董燕生译,漓江出版社,2014年,第400-402页。

    [17] 康士坦丁·康士坦丁努斯……《重复》]《重复》是讲笔名作者康士坦丁·康士坦丁努斯与年轻人的交往,以及年轻人的不幸爱情史。参看东方出版社2011年版《重复》。也参看前面“酒中真言”部分中对康士坦丁·康士坦丁努斯与年轻人的注释。

    [18] Doctor seraphicus]拉丁语:色勒芬天使博士。也是中世纪意大利的经院哲学神学家和神秘哲学家圣文德(Bonaventúra,或译波拿文士拉,约1420-1489年)的称号。

    [19] Magister contradictionum]拉丁语:矛盾(亦即:辩证法)大师。也是德国神学家和哲学家约翰·威瑟尔(Johann Wessel,1221-1774年)的称号。

    [20] 丹麦语是“Börne har sagt et lykkeligt Ord”。Hong的英译“Börne has said it felicitously”,不能算是对意义进行了改写。当然,“felicitously”这个词在这里应当是“幸福地”的意思。

    [21] 波尔内说过一句幸福的话……份额就变得越来越大”]路德维希·波尔内(Ludwig Börne,1786-1837年),德国作家,以他在他自己所办的报纸Die Wage(1818-1821年)和Die Zeitschwingen(1819年)上所写的各种机智的论辩文章闻名。因为审查制度的缘故,他在1830年前后去巴黎做记者,1832年定居巴黎。他很受七月革命的影响,写下了著名的巴黎来信Briefe aus Paris(1831-1834年)并且成为了“青年德意志”运动的主要人物之一,这导致他的著作在德国被禁。所引的这段话指向他的“论与人的交往”(Ueber den Umgang mit Menschen,载Gesammelte Schriften,bd.3,1835,s.241f.):“Schwärmerei ist wie eine Tontine,der Antheil der Verstorbenen fällt den Ueberlebenden zu,und wenn du die Zahl der Todten vermehrst,hast du nichts gethan,als den Reichthum des Glaubens aus Vieler in Weniger Herzen gebracht,daß er mächtiger wirke”(德语:激情梦想就像唐提联合养老保险制,死者们的份额移向活着的,如果你扩大死者的人数,那么你只是把信仰的丰富从许多人的心灵移向少数人的心中,这样,它就能够更强有力地起作用)。

    唐提联合养老保险制:联合养老金制,一种集资办法,所有的参加者共同使用一笔基金,每当一个参股者死后,剩下的人得到一份增加的份额,最后一个活着的人或过了一定时间依然活着的人获得剩下的所有金额。它是以意大利裔法国银行家洛伦佐·唐提(1635-1690年)的姓来命名的。

    [22] 人们所说的……发明了祈祷]此典故的来源不明。

    [23] 这一句的丹麦语是“Men saa er det jo ikke mere end billigt,at Poesien gjør Gjengjeld og kommer den ulykkelige Kjærlighed til Hjelp,og ikke for meget at den gjør det hellere end gjerne.”(直译是:随后这也是一种理所当然:“诗歌做出回报,来帮助不幸的爱”,并且也不算太过分:“它心甘情愿地这么做”),后半句的从句里的“不算太过分”与前半句的从句的“理所当然”呼应。

    这后半句不可以理解为“要求它心甘情愿地这么做,这不算太过分”,原句中不存在“要求”,尽管Hong的英译是“But in that case it is no more than reasonable for poetry to reciprocate and come to the assistance of unhappy love,and it is not too much to ask that it do this willingly”。

    F.Prioret M.-H.Guignot的法译稍稍简化了,但比Hong的英译准确:“Mais dans ce cas il est juste que la poésie lui rende la pareille en venant en aide à l'amour malheureux,et qu'elle le fasse volontiers”(直译是:在这种情况下这是合理的:“诗歌做出回报,来帮助不幸的爱”,并且“它心甘情愿地这么做”)。

    [24] 以自己的气息来创造]《创世记》(2:7):“耶和华神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吹在他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名叫亚当。”

    [25] 像温度计一样有一排正的和一排负的标记……变得不同]也许是指向黑格尔对从量变到质变的过渡的描述(黑格尔的《大逻辑》第一卷第一部分)。在这里强调了质变,在水温渐变(量变)到一定程度之后突变成蒸汽,或者突变成冰。

    [26] 心持两意]《列王记上》(18:21):“以利亚前来对众民说:‘你们心持两意要到几时呢?若耶和华是神,就当顺从耶和华。若巴力是神,就当顺从巴力。’众民一言不答。”

    [27] Hong把“完美(Afrundethed)”改写成“得以完美了的领域”(the rounded-off sphere)。译者按丹麦语原文译,不取“领域”。

    [28] 为了避免被误读为“是非”,也可以将之写作:“那么它就必定是在其自身之中非辩证的”,或者“那么它就必定在其自身之中是‘非辩证的’”。

    [29] 见前注。要避免将之误读为“是非”,可将之写作:“……是‘非辩证的’”。

    [30] 对此我们会在后面作更多讨论]参看后面“对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的一瞥”。

    [31] 歌与传说]指向克里斯蒂安·文特尔的诗集《歌与传说。诗歌》(哥本哈根1840年版)。

    [32] 彼得拉克看着劳拉与另一个人结合]指向意大利诗人、学者弗朗切斯科·彼得拉克。他对劳拉的伟大爱情表达在他的诗集《歌本》(Il canzoniere)之中。1327年,他在亚维农的一座教堂里第一次遇上劳拉(她是Hugues de Sade的妻子)。21年后,劳拉死去,不曾对他的爱有任何回报;在那些激情狂想的诗歌之中,他表达了自己对活着的劳拉的爱和对她的死的悲伤。

    [33] 阿贝拉尔……残酷而被分开的]这是指向法国神学家和经院哲学阿贝拉尔(Pierre Abélard,1079-1142年)与年轻聪颖的哀绿绮思的著名爱情故事。阿贝拉尔在巴黎遇上哀绿绮思,并爱上了她。他向哀绿绮思的叔父富尔贝尔(叔父负责她的教育)提出,要为哀绿绮思讲课。他成了家庭教师,两个人坠入爱河,并且没有阻碍地享受着他们的爱情,直到富尔贝尔发现他们的关系;然后哀绿绮思怀孕了,两个人双双逃往布列塔尼。为了与富尔贝尔和解,阿贝拉尔与哀绿绮思结婚,然而这婚姻却是秘密的。但是,因为阿贝拉尔安排哀绿绮思住在修道院里,所以富尔贝尔以为阿贝拉尔要与妻子离婚,他决定报复。他雇了一些人去阉割了阿贝拉尔。阿贝拉尔随后逃避进一家修道院,不久成为院长,然后他建立了一座修女院,哀绿绮思(她一直是作为一个修女生活着)任修女院院长。阿贝拉尔在这一阶段(1133年前后)给自己的一个朋友写了一封信“我艰难的历史”(Historia Calamitatum),哀绿绮思得知了这封信,于是他们两人就开始通信了。

    根据克尔凯郭尔的日记(Pap.IV A 31[JJ:42]),克尔凯郭尔在德文版的Jacob Benignus Bossuet,Einleitung in die allgemeine Geschichte der Welt(J.A.Cramer译,bd.1-7,Leipzig 1785,ktl.1984-1990)中的章节“Ueber Peter Abélards Versuche,den Lehrbegrif der Religion seiner Zeit dialektisch zu erklären und zu beweisen”中读到阿贝拉尔与哀绿绮思的故事的。另外克尔凯郭尔也有费尔巴哈的《阿贝拉尔与哀绿绮思,或者作家和人》(L.Feuerbachs,Abälard und Heloise oder der Schriftsteller und der Mensch,Ansbach 1834,ktl.1637.)。

    [34] 罗密欧……与朱丽叶分开的是家族间的斗争]莎士比亚的悲剧《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的故事发生在维洛那,罗密欧与朱丽叶分别从属的蒙太古和卡帕莱特两大家族是世仇。罗密欧与朱丽叶两人相爱,试图秘密结婚。最后二人为了在一起,朱丽叶先服假毒,计划醒来后就与罗密欧私奔。但因为负责告诉罗密欧朱丽叶假死消息的人未能及时传信,令罗密欧因为不愿独生而自杀。朱丽叶醒来发现罗密欧自尽,也真的自杀。

    [35] 阿克塞尔……瓦尔堡……教堂通过其外在的权力把他们分开的]阿克塞尔和瓦尔堡的爱情故事出自一个中世纪后期的浪漫故事《阿克塞尔·托儿森和美丽的瓦尔堡》(Axel Thorsen og Skjøn Valborg)(《中世纪歌谣选》)。

    欧伦施莱格尔(Adam Oehlenschläger)将这个故事写成悲剧《阿克塞尔和瓦尔堡》(1810年)。故事发生在中世纪的挪威,阿克塞尔和瓦尔堡是表兄妹,他们一起长大,并且相互立誓永远相爱。在国外居住多年之后,阿克塞尔带着教皇对他与瓦尔堡的婚姻的祝福回到家乡。在他回家后,他发现他所想要忠实追随的国王哈空也在追求瓦尔堡。尽管国王似乎允许了两人的婚姻,但是国王的顾问诡计多端地指出教皇的祝福只对普通市民的表亲关系有效,对共同受洗的表亲关系是无效的,因而这一婚姻就受到了阻挠。在敌人进犯国王哈空的时候,本来打算与瓦尔堡私奔逃离的阿克塞尔放弃了私奔的计划;他想要通过自己的忠诚和勇敢来赢得她。他去帮助国王,但自己却受伤死去,然后,瓦尔堡头枕着死者呼出自己最后一口气。此剧在1830-1839间在哥本哈根丹麦皇家剧院演出了14次。

    参见Oehlenschlägers Tragødier,bd.1-10,Kbh.1841-49,ktl.1601-1605(bd.1-9);bd.5,1842,s.3-111.

    [36] 顶楼观众厢]剧场中最便宜的座位是顶楼观众厢和第二楼观众厢。顶楼观众厢里的观众往往是所谓的“没有品位和教养的普通平民”。

    [37] Philosophus]霍尔堡常常使用这一形式,后来人们常常使用它来调侃,以“仿佛使用古老迂腐的语言”的腔调来使用这个拉丁语词。

    [38] 救助典当行]是一个哥本哈根的机构,类似于当铺。1688年由私人开设,1753年被国家接管。

    [39] 常识代表,就是说,代表常识的人。如果直译,这个“常识”的丹麦语词Forstand的意思是“知性;理智;理解力”。在唯心主义哲学中,有Forstand(知性;理智;理解力)与Fornuft(理性)的区别。Forstand(知性;理智;理解力)是比理性低级的、有局限性的能力。Forstand(知性;理智;理解力)代表了唯理的判断力,与“感情”构成对立面;Fornuft(理性)则代表了一个最高的智力立足点,在这一点上,理智(Forstand)与感情达成了统一,因此,人就能够通过理性(Fornuft)而做出正确的决定。

    德语是Verstand(知性;理智;理解力)与Vernunft(理性)。

    [40] 丹麦语skyndsomste(最急速的)与skjønsomste(最有判断的)读音很相近。

    [41] 丹麦语lovende(有前景)和lyvende(正撒谎)读音相近。

    [42] 先天地]apriorisk,这个哲学用词的意思是“不依赖于感性经验的”(先于感性而来的)。与之相对的是“后天地”(aposteriorisk),就是说,“依赖于感性经验的”(后于感性而来的)。

    [43] 译者对这句作了一定程度的改写。原文直译是:“于是,就在人们几乎再也听不到关于一个不幸的爱人的说法的同时,对于竞相作为‘曾经是这样的一个不幸者’的竞争规模越来越大,甚至不仅只是‘曾经承受过那些不幸者们所承受的痛苦’,而且还有‘克服了这些痛苦’,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44] 有着一道思辨的目光并且看见了那必然的发展]可能是影射思辨的历史书写,黑格尔式的,还有格隆德维式的。

    [45] 在阿里斯托芬的意义上]可参看后面关于阿里斯托芬喜剧的注释。

    [46] La Cameraderie……一场阴谋从另一场阴谋里夺取力量]这里所指的是斯可里布1836年被选为法兰西学术院成员的“入院剧作”,1836年在巴黎法国剧院上演的《情谊人缘》(la cameraderie)。这部戏展示了,这样一种人们相互帮忙提携的情谊人缘是怎样进入世界,所向披靡,而身处这人缘情谊圈子之外的人则毫无机会。各种阴谋的中坚骨干塞莎莉娜嫁给了老伯爵德·米拉蒙。她在年轻时代曾被正直的律师爱德蒙看不起,现在她就通过这人缘情谊圈子来报复,使得他的事业走下坡路。在爱德蒙临近要自杀的时候,一个女友左伊可怜他。她就让塞莎莉娜以为爱德蒙事实上爱塞莎莉娜,稍后爱德蒙就被选上了国民议会议员。等塞莎莉娜发现爱德蒙从来就不爱她,这时已经太晚了,他作为她丈夫的代表议员得到许诺,女儿阿加莎被许配给了他。他们在塞莎莉娜的极度懊恼之中结婚了。

    [47] 引号是译者加的。或者这句子也可以写成是:“现在,如果这一点已经进入了人的意识,爱是作为一种绝对的激情而被放弃,那么诗歌就不得不离开它”。

    [48] 哪里有动物的尸体,哪里就有食肉猛禽]《路加福音》(17:37):“耶稣说:‘尸首在那里,鹰也必聚在那里。’”

    [49] 这句子或可写为:“这同样的事实————‘人们缺乏对无限的感觉’,它减弱了对爱的信仰,同样它也会减弱对这些其他激情的信仰。”

    [50] 只要他犯了一条规则,那么他就犯了全部]《雅各书》(2:10):“因为凡遵守全律法的,只在一条上跌倒,他就是犯了众条。”

    [51] 阿里斯托芬的卖香肠的人]指阿里斯托芬的喜剧《骑士》中的卖香肠的人阿郭拉克里托以满嘴粗话与花言巧语的城邦领袖、前皮货商帕佛拉贡竞争,结果是人民更愿意让卖香肠的人作城邦领袖。

    [52] 马刺:又叫靴刺,骑马人穿在脚上的,短尖状物或者连在靴后根上带刺的轮,用来刺激马快跑。

    [53] Plaudite]拉丁语:鼓掌。“现在请你们鼓掌。”古罗马的喜剧在结尾最后一句台词说完的时候会有这一要求。

    [54] Politikus]拉丁语:从政的人,政治家。有点类似于霍尔堡常常使用的表述形式,用来调侃,以“仿佛使用古老迂腐的语言”的腔调来使用这个拉丁语词。

    [55] ϑεολογοι,?ιλοσο?οι,]希腊语:神学家、哲学家、政治家。在亚里士多德的著作里并没有这样一种区分法。但是在亚里士多德的伦理学之中,把生活分成三种形式:享受中的生活、政治生活和理论生活(亦即沉思)。见亚里士多德的《尼各马可伦理学》第一卷第一章。

    [56] 在一切过去之后;淡啤酒的情形就一直是这样的]俗语“然后,淡啤酒来了”,就是说:然后有一些蹩脚的东西来了。前面也有过关于英格兰浓啤酒和淡啤酒的讨论。

    [57] 多个军团的天使作后备]《马太福音》(26:53):“你想我不能求我父,现在为我差遣十二营多天使来么。”《圣经》的译法是“营”而不是“军团”。在古罗马,一军团/“营”有4500-6000士兵。

    [58] 头衔英雄]有着英雄头衔但却不是真正的英雄的人们。

    [59] 殉道志愿者]志愿无偿服兵役的人。

    [60] interpocula]拉丁语:在酒盏之间;在一个人拿着一杯好酒坐着的同时……。最初用上这说法的是罗马喜剧作家普劳图斯(Plautus,死于公元前184年)。文献:Pseudolus,v.947.

    [61] 诗歌的时代看来是结束了,就是说,悲剧诗歌的时代过去了]在下一段的草稿之中,克尔凯郭尔写道:“稍稍考虑到海贝尔的可笑,他所谈的那种时代在目前所要求的戏剧,也就是说,马腾森和其他伙伴们所鼓掌欢呼的”(Pap.V B 148,2)。海贝尔曾在一篇书评中写道:“……历史戏剧,并且因而悲剧的时代过去了;这一诗歌类型在很早以前就达到了高峰,不再回返,除非是作为一种残余……”

    [62] 作者在用Thaumaturg(术士)和Dramaturg(剧作指导)这两个词玩文字游戏。

    [63] 如果一个人想要将自己的希望置于一种思辨的戏剧……因此而无法受到普遍的欢迎]对于思辨性诗歌的要求是由海贝尔在《论哲学在当代的意义》(Om Philosophiens Betydning for den nuværende Tid,Kbh.1833,ktl.568,s.38ff.)中提出的。海贝尔自己在《海市蜃楼。童话喜剧》(Fata Morgana.Eventyr-Comedie,Kbh.1838,ktl.1561)之中尝试了这一体裁,此剧在皇家剧院演出了5次(首演1838年1月29日),不是很成功。1838年的《文学月刊》第19卷(Maanedsskrift for Litteratur,bd.19,Kbh.1838,s.361-397)中有一篇马腾森写的比较长的剧评,论述了关于这种象征的理念诗歌创作的理论,以一种期待结束:“这一体裁本身在其自身之中包含了达成当代最重要的诗歌性的要求的可能,理想性和普遍性,它也会变成是当代的,并且把自己的时代搬上舞台。”另外,海贝尔《新诗歌》中的启示录式的喜剧《一颗死后的灵魂》(这是一部不太适合于舞台的戏剧)也可以被看成是对思辨性体裁的进一步发展。马腾森为此写了一篇剧评,载于《祖国》(Fædrelandet nr.398-400,10.-12.jan.1841,sp.3205-3224.),论述了“启示录式诗歌”的概念,他在之前的论文“对浮士德理念的思考”,也曾论述过“启示录式诗歌”的概念,载于《珀尔修斯,思辨理念杂志》1837年第1期(Perseus,Journal for den speculative Idee nr.1,Kbh.1837,ktl.569,s.98ff.)。当时的观众看来并没有完全认可这一体裁,因此这些论述是为了把观众置于正确的概念之中。海贝尔和马腾森的努力很快就成了讽刺的对象,比如说,笔名作家亚当·霍维茨(Adam Howitz,应当说是C.K.F.Molbech和C.Ploug的笔名)写了《死后的约翰·路德维希·海贝尔。四幕启示录式喜剧》(哥本哈根1842年)。

    [64] 反思……相对反思……无限反思]黑格尔式的语言用法。

    [65] 这同时也在说,爱得到这障碍,并且,这障碍不是它先天地在外在具备的,而是它后天地在内在获得的。

    [66] 我的骑士]就是说,想象实验的男主角,基旦(quidam拉丁语:某人)。

    [67] 家族仇恨,需要得到调解]如同《罗密欧与朱丽叶》。见前面注释。

    [68] 教皇的特准,需要被获取]如同《阿克塞尔与瓦尔堡》。见前面注释。

    [69] 双重的运动]前面宗教意义上的“无限之运动”有过注释:

    参看《畏惧与颤栗·恐惧的概念·致死的疾病》,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第26-42页(“畏惧与颤栗:疑难问题:暂时的倾诉”):“难道在我的同代人中真的每个人都能够做出信仰的运动吗?……”

    [70] 尖矛市民]好市民;目光短浅无精神的人。克尔凯郭尔的这个概念并非是简单地指“小市民”或者“小资”。许多尖矛市民往往认为自己是一个反感小市民作风、不认同小资生活的好公民。不过“尖矛市民”(丹麦语Spidsborger)确实是作者从德语里借来的一个词(Spießbürger)。在德语中这个词本来是指“以尖矛武装起来的公民”,他的武器就是一把Spieß(尖矛),保护城市是他的义务。后来这个词被德国人用来指那些目光短浅的保守的小市民(小市民的丹麦语是Smaaborger)。但是作者使用这个词并不是带有偏见的指责或者特指“目光短浅”,作者在使用这个词的时候是给出了他赋予这个词的含义的,其所指是这样的人:他坚信自己的重要性,坚信他自己的生活就是对于那社会所定出的真与善的准则的表达,而且他认为,他自己通过他的选择会对这真与善的准则产生影响(但是在事实上,那不是他自己在‘选择’,而是社会的准则在替他进行选择的)。尖矛市民们往往直接地将自己同一于社会的规范,并且顺从地追随社会所给定的习俗。虽然一个尖矛市民看起来可以是像一个“选择”了自己在社会中的公民义务的人,但是他和那些审美的、追求享乐的“浅薄者”相比,也没有本质的区别。有时候看起来一个尖矛市民也许是在极大的程度上投身于世事,然而在他为外在的东西忙碌的时候,他忘记了他自己的自我。在无意识中,他就根本没有脊梁去认可并作为他自己,相反他追随人众的潮流。虽然这样一个人可以是好公民并且有益于社会,但是严格地说,他在自身之中并没有他的自我。

    在《致死的病症》中,作者这样谈论尖矛市民:尖矛市民通过“向自己周围的人众看齐”、通过“忙碌于各式各样的世俗事务”、通过“去变得精通于混世之道”而忘记了他自己、忘记了他(在一种神圣的意义上)自己的名字是什么、不敢信赖于自己、觉得“作为自己”太冒险而“作为一个如同他人的人”则远远地更容易和更保险,成为一种模仿、成为数字而混同在群众之中。尖矛市民们那里有着外在的必然性,但缺乏可能性。可能性也就是从“精神匮乏的状态”中醒来的可能性。尖矛市民性是精神之缺席,而精神之缺席则是绝望的一种;因为没有想象力,尖矛市民生活在一种对于各种经验的琐碎总体中;他既可以是啤酒店老板也可以是首相。想象力能够把一个人拉出几率可能性而使得那种使人超越经验自足的东西成为可能,因而使人学会去希望和去畏惧。但尖矛市民恰恰没有这种想象力,并且不想要有这想象力、厌恶这想象力。如果一些事情的发生超越经验,他就会绝望。而信仰的可能性则是他所不具备的。尖矛市民性认为自己支配着可能性、把这个巨大的可塑性骗入了那几率性的圈套或者疯人院,认为自己已经将它抓了起来;它把那可能性关在几率性的牢笼之中,带来带去地展览,自欺欺人地以为自己是主人,却毫不留意到:正是因此它把它自己捕捉起来而使自己成为了那“无精神性”的奴隶,一切之中最丑恶的东西。这就是:在可能性中走迷路的人带着绝望之无畏飞舞摇荡;对之一切都觉得必然的人被压缩在绝望中对“存在”感到力不从心;那“尖矛市民性”则在精神的丧失中得到胜利。

    [71] 雌雄同体诗人]这里可能是指上面所提到的“悲喜剧两性同体诗人”。

    在《出自一个仍然活着的人的文稿》中,克尔凯郭尔在一个注释中这样批评安徒生:“更确切地说,安徒生在性方面的最初能力可以与那些在花蕊之中雌雄是同体的花朵作比较。”

    [72] 在无限的反思之中……是肯定的还是否定的]黑格尔式的语言用法。

    [73] 直接性的时代过去了,这一点确实是真的]指向思辨哲学的普遍逻辑,在之中“那直接的”通过概念发展的辩证法在反思之中被扬弃,这可以是在神学或者美学的范围之内。

    [74] “所喜欢的”(populaire)亦即“容易接受的”(populaire)亦即“流行的”(populaire)。

    [75] “不容易被人接受的”(upopulaire)亦即“不被广泛接受的”(upopulaire)亦即“不是流行的”(upopulaire)。

    [76] 普通行外人]在一份草稿上,克尔凯郭尔加了一句:“以这样的方式,我曾听一个贩妇使用康德的术语。”

    [77] “不容易被人接受的(upopulaire)”亦即“不被广泛接受的(upopulaire)”亦即“不是流行的(upopulaire)”。

    [78] “不受人欢迎的”(upopulaire)亦即“不被广泛接受的”(upopulaire)亦即“不是流行的”(upopulaire)。

    [79] “受欢迎的”(populaire)亦即“流行的”(populaire)。

    [80] 苏格拉底则是希腊最不受欢迎的……无限的思考]也许是指苏格拉底“总是”停留在“生活中的各种最低级的关系上,谈论吃喝、讲鞋匠、讲皮匠,讲牧人,讲驮驴”(《论概念反讽》第一部分第一章“色诺芬”部分中的脚注二)。

    在柏拉图的《会饮篇》221e里有阿尔基比亚德所说的:“任何人第一次听苏格拉底讲话,都会感到他的论证非常可笑,他把真理包裹在非常粗糙的外表中间,就像萨堤罗斯蒙着的那张丑陋的皮。他大谈驴子、铁匠、鞋匠、皮匠,好像老是在重复,不习惯他那套方式的人不能够马上听懂,当然也就会把他的话当作胡说八道。”《柏拉图全集》,第二卷,王晓朝译,人民出版社,2002年。

    而在《高尔吉亚》(490c-d)中卡利克勒也说:“老天在上,你一直在谈论鞋匠、纺织匠、厨师和医生,就好像我们在讨论他们似的。”《柏拉图全集》,第一卷,王晓朝译,人民出版社,2002年。

    [81] “不易接受的”(upopulaire)亦即“不受欢迎的”(upopulaire)亦即“不是流行的”(upopulaire)。

    [82] 要留意的是:“那喜悲剧的”与“那悲喜剧的”是不同的东西。也就是说,“喜悲剧”与“悲喜剧”不是同一样东西。

    [83] 克劳狄乌斯说,误解其实是来自“人们相互不理解”]德国作家马蒂阿斯·克劳狄乌斯(1740-1815年)在他的《觐见》(Die Audienz)之中写到:在阿萨姆斯觐见日本天皇的时候,他解释说,世界的进程就是这样,一些人编故事讲寓言,而另一部分人听并且为之而笑,而且后者并非总是最聪明的。然后,他接着说:“Die Mißverständnisse in der Welt kommen gewöhnlich daher,daß einer den andern nicht versteht”(德语:通常,误解进入这世界是因为一个人不理解另一个人)。

    德文版Asmus omnia sua SECUM portans,oder Sämmtliche Werke des Wandsbecker Bothen/Matthias Claudius Werke,bd.1-4,Hamborg,1838年第五版,ktl.1631-1632;bd.1,del 3,s.60.

    [84] 在他天真的心情(作为一种直接性)之中]“心情”(Lune)是指一般而言反复无常的心情,不恒定的心情。在这里,以及后面的文字,都联系到一系列美学概念,诸如“心情”作为直接性、“反讽”(或者“那喜剧的”)和“那悲剧的”作为反思的两个环节,以及最终“那深刻的”作为前两者在“幽默”(Humor)之中的统一。当时海贝尔与马腾森都写过与这些范畴和概念有关的论文。Hong的英文版把Lune(丹麦语:心情)翻译成humor(英文:幽默;心情);F.Prior et M.-H.Guignot的法文版也将之译成humour(幽默);因此,人们在英法文的译本中很容易将之领会为“幽默”。但是,考虑到这个词在丹麦语中确实应当是“心情”的意思,并且,鉴于克尔凯郭尔所使用Humor(丹麦语:幽默)是“经过了反思之后的幽默”,本书译者把Lune(丹麦语:直接的、没有定性的情绪)译作“心情”,并且也在这里做一下说明。

    [85] 同语反复]也就是逻辑学中的重言式,就是在定义项中直接包含被定义项。在传统逻辑中,对同语反复的否定就是自相矛盾。

    [86] 见前面的关于心情的注释。

    [87] 够奇怪的……“这就必定是误解了”]这是在模仿《高尔吉亚篇》中的苏格拉底对波卢斯说的话。

    [88] 心情反复的(lunefuldt)。Hong将之译作“humorous”,而“lunefuld”这个词也确实有过“心情欢快的,诙谐的”的意思,在这种意义上把这句译成“这陈述不会是快乐诙谐的”也是可以的。

    [89] 误解是带着可能存在的。

    [90] 实在可能]“实在的可能”是黑格尔的表达,它的对立面是“形式的可能”,就是说,那种包容了一切不自相矛盾的东西(不管在几率上多么不可能,亦即,不管或然性/几率有多么小)的可能。这一表述可在黑格尔的《逻辑学》中找到。比如说商务印书馆杨一之译《逻辑学》下卷从第194页起。“实在的可能性”的对立面是“形式的可能性”,其表述为:不管或然性(或者说几率)有多么小,一切不自相矛盾的事物都是可能的。

    [91] 引号是译者加的。

    [92] “那低级喜剧的”(det Lavcomiske),也译作“那滑稽剧的”。

    [93] 在《斐多篇》之中,苏格拉底……论述了这一连续过程]柏拉图《斐多篇》60b:“苏格拉底盘腿坐在床上,按摩着双脚说:‘我的朋友们,真是件怪事,这种感觉一般人称之为快乐!值得注意的是它与痛苦,它的通常的对立面,有着多么密切的联系。它们不会同时来到某个人身上,但是如果你追求其中的一个,而且捉住了它,那么你也几乎总是会同时拥有另一个;它们就象附着在一个脑袋上的两个身子。’”《柏拉图全集》,第一卷,王晓朝译,人民出版社,2002年。

    [94] 认为这本来应当是伊索的工作……将它们结合起来]柏拉图《斐多篇》60c:“我敢肯定,假如伊索想到这一点,那么他会就此写一个寓言,就好比说,神想要制止它们不断的争吵,但发现这是不可能的,于是就把它们的头捆绑在一起。”《柏拉图全集》,第一卷,王晓朝译,人民出版社,2002年。

    寓言诗人伊索约生活于公元前七世纪至前六世纪古希腊的萨摩斯。

    [95] 苏格拉底的死]苏格拉底被判死刑并且在公元前399年服下毒药。柏拉图在《申辩篇》中描述了审判过程;《斐多篇》所描述的是他服毒前的几个小时的生命。

    [96] 粘西比……的尖叫和嘈闹……被运送出门]柏拉图《斐多篇》60a:“坐在他身边,你们知道她是谁,膝上还坐着他们的小儿子。克珊西帕(=粘西比)一看到我们进去,禁不住大声哭泣起来,‘噢,苏格拉底,这是你最后一次与你的朋友在一起谈话了!’你们可以想象得出来,女人都是这个样子的。苏格拉底看着克里托,他说:‘克里托,最好有人把她送回家。’克里托的仆人把她带走了,她哭得死去活来。”《柏拉图全集》,第一卷,王晓朝译,人民出版社,2002年。此版本把粘西比译作克珊西帕。

    [97] 译者对这个句子稍作改写,直译的话是:“我们无法否定,粘西比通过自己的尖叫和嘈闹构成了一个喜剧性的人物,她的行为让人想起许多脾气暴躁的寡妇为死者所写的心碎的讣告;我们也无法否定,在我们看见粘西比带着同样的柔情和多年节省下来为这样的一个庄严瞬间而藏着的尖叫的感情涌动被运送出门的时候,苏格拉底极具反讽地让一道喜剧的光辉覆盖这一场景,但是这一对立会有点不公正并且也不充分。”

    [98] 译者对这个句子稍作改写,直译的话是:“更好的也许是以幻想的风格来构建出一个由一个特定班子的文献学家构成的合唱,这些文献学家们对这样一个人及其烈士式的死亡的美德形态的‘泣泪感伤的’观察构成了一个对苏格拉底的全部观点的很好的对立面。”

    合唱……苏格拉底的全部观点的很好的对立面]可参看克尔凯郭尔对那种对苏格拉底作为被牺牲的美德类型的感伤式解读的讽刺,《论概念反讽》的“苏格拉底的守护神”部分。

    [99] 斐多自己说……尤其是阿波罗多洛]在柏拉图《斐多篇》58e-59a中,斐多说:“首先,我想说说我当时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特别,我竟然没有为他感到难过,而你们可能会想我会有那种面对临死前的亲密朋友的那种感觉。苏格拉底当时的行为和语言都显得相当快乐,厄刻克拉底,他高尚地面对死亡,视死如归。我禁不住想,甚至在他去另一个世界的道路上都有神旨在指引,如果人可以去那里的话,那么他到达那里时一切都会很好。所以我一点都不感到难过,而你们会认为在这样庄严的时刻应当感到难过,但同时我也没有体会到我们在平常的哲学讨论中会有的快乐,我们的谈话采用的就是这种形式。当我想到我的朋友再过一会儿就要死去时,我有一种极为复杂的情感,快乐与痛苦奇异地交织在一起。我们这些在场的人全都这样,有一种间于欢笑与哭泣之间的感觉。我们中间有个人尤其如此,他是阿波罗多洛,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对吗?”而关于阿波罗多洛,在117d,“阿波罗多洛的哭泣一直没有停止,而此刻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使屋子里的每个人更加悲伤欲绝,只有苏格拉底本人除外。”《柏拉图全集》,第一卷,王晓朝译,人民出版社,2002年。

    [100] 他根本就没有痛苦……这有多么滑稽]克尔凯郭尔在《论概念反讽》中以《斐多篇》和《申辩篇》为出发点论述了,苏格拉底在死的时候并不痛苦。苏格拉底自己想到过这想法:他会被(孩子们)审判,并且会被处决。见《高尔吉亚篇》521e。

    -ατοποςτις:希腊语:奇怪的一个,滑稽古怪的一个。在《巴门尼德篇》156d中,苏格拉底用这个表述来谈“瞬间”:“只要事物仍旧保持着静止,那么它就没有从静止状态向其他状态过渡,只要事物仍旧在运动,那么它也没有从运动状态向其他状态过渡,但这个奇特的事物([]),这个瞬间,位于运动和静止之间;它根本不占有时间,但运动的事物却过渡到静止状态,或者静止事物过渡到运动状态,就在这瞬间发生。”《柏拉图全集》,第一卷,王晓朝译,人民出版社,2002年。但书中没有括号中的希腊语[]。在《恐惧的概念》这一表述被称作是“很适当”。参见《畏惧与颤栗·恐惧的概念·致死的疾病》,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第277页,克尔凯郭尔在第276页所给出的脚注之中。

    在很多地方,柏拉图的对话录都强调了苏格拉底的“这种奇怪的存在物”,比如说:《阿奇拜得篇之一》106a,《会饮篇》215a,《泰阿泰德篇》149a,他说,人们把他称作是一个让人尴尬的大怪物。

    [101] 引号是译者加的。

    [102] 前面所说的“构成关联的点”。

    [103] 格列佛游记]《格列佛游记》(Gulliver's Travels/Travels into several Remote Nations of the World,by Lemuel Gulliver,1726年)是英格兰作家斯威夫特(Jonathan Swift,1667-1745年)“厌恶人类”的讽刺作品。该书共分成四个部分,分别记载格列佛的四次冒险旅行。到小人国的经历,然后是到大人国的经历,最后他到了慧骃国,在那里是一种叫作慧骃(智马)作为主人在掌控一切,另有一种动物叫耶胡(可以说是指人类),被视为最低劣、最野蛮的畜生。

    克尔凯郭尔自己有着德文版八卷本斯威夫特著作,Satyrische und ernsthafte Schriften von Dr.Jonathan Swift,bd.1-8,Hamborg og Leipzig 1756-66;3.udg.,Zürich 1766,ktl 1899-1906;《格列佛游记》在第五卷里。

    [104] 要留意的是:“那悲喜剧的”与“那喜悲剧的”是不同的东西。

    [105] Heiterkeit]德语:欢悦性。黑格尔将希腊宗教称作Die Religion der Schönheit(美之宗教)。他在《宗教哲学讲演录》中说:“Diese Religion hat überhaupt den Charakter der absoluten Heiterkeit”(德语:这宗教在总体上有着绝对欢悦性的特征)。另外,他在其Gymnasial-Reden中谈及了希腊的这种忧郁的欢悦性,认为它是自然的第一天堂之后的第二天堂。

    [106] 嘲笑自己的锁链的人是自由的]引文出自莱辛的《智者纳坦》(第四幕第四场)(G.E.Lessings,Nathan der Weise.Ein Dramatisches Gedicht,in fünf Aufzügen,1779年)。在剧中,萨拉丁问哪一宗教代表真理,纳坦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有一枚传家之宝的戒指,它拥有能使人欣悦上帝和人类的能力,戒指一代一代由父亲传给他最喜欢的儿子。戒指传到一个有三个儿子的父亲,这位父亲不分伯仲地爱着他的三个儿子,并承诺将这枚戒指传给所有的儿子。因此他仿照戒指做了另外两枚十分逼真的假戒指,并在临死前交给每个儿子一枚。兄弟们对于谁拿到了真的戒指争吵不休。一位智慧的法官告诉他们目前没有办法鉴别真假,或者说着三枚都是假的,而真正的戒指早就在很久之前就已经遗失。唯一能辨别的方法就是让他们各自持有戒指生活来证明他们戒指的能力,真正能欣悦上帝和人类的一生,而并非坐等期待戒指的魔力显现。

    纳坦说,尽管我们认识作为我们的成长环境的迷信,它还是不会失去它的力量,然后他接着说:“Es sind Nicht alle frei,die ihrer Ketten spotten”(德语:那些嘲笑自己的锁链的人并非全都是自由的)。

    参见Lessing's sämmtliche Schriften,vbd.22,1827,s.181.

    [107] 试着去掉它]见“三月七日午夜”。

    [108] 这一段的原文是“At Sligt kan forekomme er ikke utænkeligt,fordi jo Elskoven selv har sin Dialektik,og om det var uhørt,saa har jo et Experiment Magtfuldkommenhed til at experimentere.”这里的“一次实验”是泛指的:et Experiment。

    Hong的英文译文是“That such a thing can happen is not inconceivable,for erotic love itself has its dialectic,and even if it were unprecedented,the construction,of course,has the absolute power to construct imaginatively.”Hong是用特指“the construction”(这想象实验)。

    [109] “这一点”就是“他们说:他们爱”。

    [110] “他们说:他们爱”,也就是说:他们说他们是在爱着。

    [111] “审美的环节”,亦即“那审美的”。

    [112] “审美地”亦即“以审美的方式”。

    [113] 这个“它”就是“她爱”这一事实。

    [114] “伦理地”亦即“以伦理的方式”。

    [115] 这个“它”就是“他爱”这一事实。

    [116] “古希腊文化”,如果直译的话就是“异教世界”(Hedenskabet),因为古希腊的文化是没有基督教影响的文化,所以,“异教世界”(Hedenskabet,或译“异教文化”或“异教”)在克尔凯郭尔的时代通常用来表示古希腊。

    [117] 同时在同一样东西之中……达到顶峰](“同时在同一样东西之中看见‘那喜剧的’和‘那悲剧的’,这需要有一种精神力量,而异教文化就是在这种精神力量之中达到顶峰”这一句是经过译者改写后的句子,直译应当是“在同时在同一样东西之中看见‘那喜剧的’和‘那悲剧的’的精神力量中,异教文化达到顶峰”。)

    这句话指向柏拉图《会饮篇》临近结束的部分与悲剧诗人阿伽松和喜剧诗人阿里斯托芬的讨论(223):“苏格拉底迫使他们承认,同一个人既能写喜剧也能写悲剧,也就是说,悲剧诗人也可以是喜剧诗人。但是,当苏格拉底的论证进入决定阶段的时候,其他两个人都已经跟不上他说的意思了。他们的头低垂下来,到天快亮的时候,阿里斯托芬先睡着了,然后阿伽松也跟着睡去。苏格拉底把他们安顿好,让他们睡得舒服一些,然后起身离去。当然了,有阿里司托得姆陪着他。在吕克昂洗了澡以后,他像平常那样度过了一天,到晚上才回家休息。”《柏拉图全集》,第二卷,王晓朝译,人民出版社,2002年。这一终结被许多人认为是希腊精神在苏格拉底身上所达到的高峰。

    比如说可参看鲍尔的《柏拉图主义的基督教或者苏格拉底与基督,宗教哲学研究》(F.C.Baur,Das Christliche des Platonismus oder Sokrates und Christus.Eine religionsphilosophische Untersuchung,Tübingen 1837,ktl.422):“Denn das Tragische und das Komische sind die beiden Elemente der Natur des Schönen,und darum auch die beiden Seiten,in welchen das die Idee des Schönen in der Geschichte der Menschheit repräsentirende griechische Volk die reichste Fülle seines geistigen Lebens offenbarte.Was aber selbst in einem Agathon und Aristophanes nur in einseitiger Gestalt hervortrat(...),hat sich in dem Einen Sokrates zur schönen harmonischen Einheit zusammengeschlossen”(德语:“那悲剧的”和“那喜剧的”是“那美的”的本性之中的两种元素,并且因此也是两个方面,在人类历史中代表了“那美的”的理念的希腊民族在这两个方面揭示出了其精神生活的最丰富的充实内容。但是,在阿伽松和阿里斯托芬身上只以片面形象显现出来的东西本身……在苏格拉底身上会合成了美丽和谐的统一体)。

    克尔凯郭尔在《论概念反讽》之中对这一段落进行了讨论。

    [118] 这个“它”就是“那出自这统一体并选择‘那悲剧的’的更高的激情”。

    [119] 这个“它”就是“宗教性”。

    [120] 在我们的时代这直接性应当是对所有人都成为过去,人们这样说]见前面对“人们不应当盘桓在直接的东西这里,在中世纪的时候人们在直接的东西这里盘桓”的注释。

    [121] 这个“这一点”就是前面的“他在这一激情的最终表达本身之中变得辩证”。

    [122] 趋近定性]一种依据于在同样质地之中的程度差异的定性,就是说,在发生质变之前的量的定性。

    [123] 双重性]这双重性也包括自然科学中所说的同一点上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

    [124] 莎士比亚曾在什么地方说过……所有邪恶……总是最凶险的]在莎士比亚的《约翰王》第三幕第四场,潘德夫主教说:“一场大病治愈之前,就在恢复健康之际,病势发作得最厉害;即将消除的灾害,在临去之前最能施虐。”《莎士比亚全集》,第15卷,《约翰王》,梁实秋译。

    [125] “他在现实中所做的事情”,亦即“欺骗”。

    [126] 这里:一个理想的形象“令他恐怖地”走向他(而不是,一个理想的形象令他“恐怖地走向他”),也就是说,一个理想的形象走向他,并且同时令他恐怖。译者考虑过译成“令其恐怖”,但感觉在语言上太不自然,因而仍译成“令他恐怖”。

    [127] 愚妄的谈论]保罗在《哥林多后书》(11:21)中说“我说句愚妄话”。另外《哥林多后书》(11:1和17)也有对“愚妄”的说法。

    [128] 丹麦文原文是“Gjensyn”(重会、再见),而Hong可能因为英语缺乏相应的词(德语法语则有直接对应的词)而将之译作“Meeting”。

    [129] 就是说,与各种直接的尘世的情感和行动依据完全分离,或者说远离这一切。

    [130] 对克尔凯郭尔原脚注的注释:

    a……急速的读者什么都不会留意到,甚至在那些为数不多的有判断的读者……

    丹麦语skyndsomme(急速的)与skjønsomme(有判断的)读音很相近。

    [131] 就是说,越来越深地进入自己的内心沉思之中。

    [132] 丹麦文原文是“Gjensyn”(重会、再见),而Hong将之译作“Meeting”。

    [133] 丹麦文原文是“Gjensyn”(重会、再见),而Hong将之译作“Meeting”。

    [134] 丹麦文原文是“Gjensyn”(重会、再见),而Hong将之译作“Meeting”。

    [135] 见前面关于“双重性”的论述,比如说,“审美的理想在现实之前高于现实,亦即,它是处在幻觉之中的;宗教的理想在现实之后高于现实,亦即,它是依据于上帝关系的。”

    [136] 这里的这个“决定”(Beslutning)是一个人所做的选择,选择让自己做什么。参看后面对这个词的注释。

    [137] 她决定他的命运,他说]见三月二十七日午夜:“擦肩而过时对她一瞥,她决定着我的命运,直到下一次。”这个动词“决定”(afgjør)是指一个人或一种权力对外在的人的命运或者事物的走向做出决定。同样后面一句“她决定它,因为它已经被决定了”中的两个“决定”也是如此。

    [138] 这里的这个名词“决定”(Afgjørelse)是一个人或一种权力对外在的人的命运或者事物的走向做出的决定,或者一个人的命运受外来的权力所做出的决定。这个“决定”是事实对“基旦与这女孩的关系的走向如何”所做的判决。在这里,这决定是“他们的分离”。

    对比前面有过的注释:这个“决定”(Afgjørelse)不是指意愿上的决定(Beslutning),而是指一种定性(当然这两种意思都可以被翻译成英文的decision和中文的“决定”)。

    [139] 这里的这个“决定”(Beslutning)是一个人所做的选择,选择让自己做什么。而上面的“决定”(Afgjørelse)则是一个人对外在的人的命运或者事物的走向做出的决定,或者一个人的命运受外来的权力所做出的决定。这个“决定”(Beslutning)是基旦对“自己应当选择下一步怎么走”所做的决定。

    [140] 这里的这个“决定”(Afgjørelse)是事实对“基旦与这女孩的关系的走向如何”所做的判决。在这里,这决定是“他们的分离”。

    [141] 更多这方面的东西在后面再谈了]参看§4。

    [142] 这一句译者作了意译。丹麦语是“Ueensartetheden mellem de tvende Individualiteter skal nu eftervises i de afgjørende Punkter.”,直译的话是“这两个个体人格之间的异质性要在各种决定性的点上得以阐明”。Hong的英译也作了一定的改写:“The decisive points in the heterogeneity between the two individualities will now be pointed out.”

    [143] 他是内闭的,她甚至都无法是如此]在一个草稿里是这样写的:他在本质上(注:那些在每个月的五日所加入的文字的意思)是内闭的————她无法是如此,尽管她想要(为什么不?辩证的重叠,就像在一个元音前面有许多辅音,女人无法发音,只有元音的话呢?)(Pap.V B 148,25)。

    [144] 在一个元音前面放四个或者六个辅音的语言]在比如说斯拉夫语言中,在一个元音前可以有许多个辅音,比如说波兰语(至多六个)和捷克语(至多七个)。

    [145] 这里的“他有着这样一种更高的辩证性”是译者的改写,直译是“他是如此地更辩证”。

    [146] 设定出“误解”的“理解之边界”。

    [147] 那著名……内在的”]在《大逻辑》中黑格尔论述“那内在的”(本质)和“那外在的”(现象)间的辩证法,并且把“现实”定性为“那内在的”和“那外在的”间的同一。Wissenschaft der Logik,L.v.Henning出版,1-3卷,Berlin 1833-34 [1812-16],ktl.552-554;bd.2,1833[1813],i Georg Wilhelm Friedrich Hegel's Werke.Vollständige Ausgabe,bd.1-18,Berlin 1832-45;bd.4,s.177-183(Jub.bd.4,s.655-661,Suhr.bd.6,s.179-185).

    较短的论述在《小逻辑》中(Encyclopädie der philosophischen Wissenschaften,bd.1,“Die Logik”,udg.af L.v.Henning,Berlin 1840[1817],ktl.561,i Hegel's Werke,bd.6,s.275-281,(Jub.bd.8,s.313-319,Suhr.bd.8,s.274-279):“So ist Etwas,das nur erst ein Inneres ist,eben darum nur ein Aeußeres”)。

    在丹麦黑格尔主义那里,“那内在的”和“那外在的”间的辩证法是由海贝尔(J.L.Heiberg)简短地写在《在皇家军事高校的哲学之哲学或者思辨逻辑讲演大纲》中(Ledetraad ved Forelæsningerne over Philosophiens Philosophie eller den speculative Logik ved den kongelige militaire Høiskole,Kbh.1831-32,II C,§112-115,s.68-71;i §115,anmærkning 2)。其中,关于那被定性为“那内在的”的本质,有这样的阐述:“但在这里也是这样的情形,那被如此地定性的本质是现象,因为那被定性为是‘那内在的’的东西,在这一定性之中恰恰被定性为‘那外在的’,因为就各自而言它们自身都是整体;或者:‘那内在的’,从‘那外在的’的立足点来看,自己就是对于这外在者而言的外在的,并且在与此相反的情况下,‘那外在的’同样也变成了内在的,正如以同样的方式那些局部就是那整体,而那整体就是那些局部。另外,那被仅仅地定性为‘内在的’的东西,以同样唯一的方式被仅仅地定性为‘外在的’,并且反之亦然。”

    另外参看阿德勒尔(A.P.Adler)的《对黑格尔的客观逻辑的普及讲演》(Populaire Foredrag over Hegels objective Logik,Kbh.1842,ktl.383,§27,s.158-160)。其中阿德勒尔写道:“真相在于,那内在的和那外在的相互地在对方之中。因此两者都是现实的;它们在自身之中自己有着它们的对立面。当‘那内在的’和‘那外在的’相互预设对方为不可分割的条件、分别相互走向对方并且在自身之中有着它们的‘它者’时,它们的结果恰恰就是,它们在相互之中。相对性达到了自己最高的能力,并且另外因此而被扬弃;它完成了自己并且因此也完成了它者并且被充满。我们获得一种‘那内在的’和‘那外在的’、直接性和中介、思和在的直接的统一和同一。两者都是并且这两者也只是同一个。”

    [148] 明希豪森们]梦想家们、吹牛大王们。典故渊源于德国的男爵、军官和猎人明希豪森(Karl Friedrich Hieronymus von Münchhausen,1720-1797年)。见前面“对婚姻的不同看法”中对此的注释。

    [149] 这个“常识”的丹麦语词Forstand的意思是“知性;理智;理解力”。见前面对此的注释。

    [150] 把舌头伸出窗户并在舌头上挨一下]丹麦古话“这味道就像是把舌头伸出窗户并在舌头上挨一下打”。

    [151] “这力量”就是“去达成绝望之决定的力量”。

    [152] “甚至是在被消灭了的情况下”丹麦语是“selv tilintetgjort”(这个selv是副词“甚至”而不是代词“自己”)。Hong在这一译作“hehimself is crushed”,不是很恰当。

    [153] “那宗教的”的本原可能]在草稿中添加有“它(亦即:“那宗教的”的本原可能)必定是在童年的印象之中本来就是已有的”(Pap.V B 150,13)。

    [154] 这同一件事同时既是喜剧性的又是悲剧性的]参见前面的注释。

    [155] cantantur hæc...et lecta negliguntur]克尔凯郭尔在1842/43年份转换的日记之中记了这段诗歌[日记JJ(Pap.IV A 22[JJ:33])],来源也许是莱布尼茨(G.W.Leibniz,Nouveaux Essais sur l'entendement humain(1703)第一卷第二章第11节)。

    [156] 对这一句,Hong的英译有点夸张。丹麦文原文出现在“在世界知识之上”是介词“在……上”,或者说“关于……”,但是,Hong的英译则将之强调为“优越于,高于……(superior to)”(but on the other hand his unsophisticated veneration for the opposite sex has something touching about it,plus acertain epigrammatic force superior to knowledge of the world)。在F.Prioret M.-H.Guignot的法译(“sur”)和Emanuel Hirsch的德译(“betreffs”)之中都没有这一强调。

    [157] 私人讲学教授]“privatdocenter”,德国大学里尤其聘用私人授课教授,就是说作为授课教授但没有正式聘用的授课者。这里也许是指马腾森(H.L.Martensen,1808-1884年)。马腾森1837年答辩了自己的证书论文(licentiatafhandling),第二年成为讲师,就是这种私人授课教授。马腾森1840年成为神学非常教授(ekstraordinær prof.i teologi)。

    [158] “这样的一类思者”是指“阅读许多书并且有意向要登上讲台做私人讲学教授”的一类。

    [159] 这样的一类思者完全可以不同的东西结合起来,于是他们也有中介(Mediationen)]也许指向各种丹麦变体的黑格尔哲学(比如说海贝尔、尼尔森、阿德勒尔的),在之中中介(Mediationen)是用来标示“扬弃”的关键词,相当于黑格尔逻辑中的Vermittlung。Mediation这个词本身没有在黑格尔那里出现过,是丹麦黑格尔主义者用来重述黑格尔的Vermittlung的用词。

    阿德勒尔的《对黑格尔的客观的逻辑的普及讲座》的§9如此定义:“黑格尔体系中典型的辩证运动不仅仅是在于否定。黑格尔这里的辩证法既表达了‘直接性’走向其对立面的客观必然性,也表达了直接性和思想两者用来过渡到一种共同的更高的统一的客观必然性;它同时包括了否定和中介(Mediation)。我们说过,否定是直接性向对立面的过渡;中介则是对立双方在更高的统一体中和解。……中介只与真正相互有着冲突的环节有关;表面上的否定很容易出现,各种单纯的差异性(就像列出各种三合一)。……就是说,否定是辩证法的第一个过程,中介是第二过程。辩证法是整个在事物本质之中作为基础的运动的名字,通过这运动,片面的东西走向其对立面(被否定)并且两者一同进入更高的统一体(得以中介调和)。”

    海贝尔在自己的杂志《珀尔修斯,思辨理念杂志》发表“逻辑体系”说:“现在我们看见了最初的逻辑三合一:在,成为和存在。这之中所具的各种一般的形式定性在每一次接下来的过程中重复,就是说:第一个环节标示‘那静止的’,第二则是它的出离自身的运动,第三是运动的结果;或者:第一标示‘那直接地正定的’或者‘那抽象的’,第二标示‘那否定的’或者‘那辩证的’,第三标示否定之否定,就是说,‘那中介了的正定的’或者‘那思辨的’,‘那在自身之中有着否定的’;或者:第一标示直接的‘无限性’,第二标示有限性,第三再造无限性,但是在一种集中的定性之中,就是说包含了第二环节的有限性或者否定性。在任何地方,第三环节都是前两个环节的统一;整个发展是一个循环,在之中第三环节叠合于第一环节,不过是在赢得了一种更高的意义之后的叠合。”

    [160] 那叙利亚-迦勒底的东西]可能是指公元前八到前七世纪亚述与迦勒底为巴比伦的争执。最后迦勒底王征服了巴比伦,但是,他在公元前710年被亚述王萨尔贡二世赶走,后来他的儿子塞纳克里布继续统治巴比伦。迦勒底王在公元前703年与埃兰结盟并重新成为巴比伦的王,但不久后塞纳克里布重新又赶走迦勒底王。迦勒底的王公那波帕拉萨尔在公元前625年建立新巴比伦王朝,结束这一争执。参看《列王记下》第17-25章。

    [161] 埃兰的东西]埃兰是古代中东的一个强权国家,直到公元前六世纪成为波斯阿契美尼德王朝的一个重要行省。

    [162] 塞纳克里布和萨尔玛那萨尔]萨尔玛那萨尔五世是亚述王(公元前726年到722年他死在位),然后是他的弟弟萨尔贡二世继位,然后是萨尔贡二世的儿子塞纳克里布(公元前705年到前681年在位)。在《列王记下》第17-18章中叙述以色列王何细亚是怎样臣服于萨尔玛那萨尔的,在何细亚对亚述造反的时候,萨尔玛那萨尔(撒缦以色)的军队进攻撒马利亚,围城三年。在《列王记下》(18:13)到(19:37)讲述了塞纳克里布(西拿基立)攻击犹大的一切坚固城,最后被自己的两个儿子谋杀。

    [163] 她的痛苦会是“失去对另一个人的拥有”,但是,他无法明白这一点。

    [164] 他的痛苦是责任与辜,而她则根本不明白这一点。

    [165] 自我维护的驱动力……被某些希腊哲学家构建为道德原则]可能是指希腊斯多葛派的哲学家克律西波斯。

    [166] “自然的”是形容词,而“健康”是名词。

    [167] 在“那恶的”的方向上的魔性的]可参看《恐惧的概念》“那魔性的”这一章节。《畏惧与颤栗·恐惧的概念·致死的疾病》,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第334-366页。

    [168] 结婚仪式提供了一个特别的服务,它成了起着分离作用的事实]调侃结婚仪式上的说辞。

    [169] “节操感”,直译的话应当是“荣誉”(Ære)。

    [170] 就是说:这是“那宗教的”;我是一个“在平衡之中看见了这两个环节(亦即‘那喜剧的’和‘那悲剧的’)”的人,但我却并不能理解“那宗教的”。

    [171] 关于这个,在后面会有更多讨论]参看§4。

    [172] 那些大体系性思想家们的事情]指那些总是做体系工作的思辨哲学家,尤其是黑格尔主义哲学家。

    [173] 康斯坦丁·康士坦丁努斯的小册子]亦即《重复》。参看东方出版社2011年版《重复》。

    [174] 想象实验]亦即“‘有辜的?’-‘无辜的?’”的日记体部分。

    [175] 在这里以及下面的关联中,“真的”(virkelig)/“真地”(virkelig)也就是“现实的”(virkelig)/“现实地”(virkelig)。在日常语言用法之中的说法“真的”(virkelig),在哲学关联中的说法是“现实的”(virkelig),分别与“可能的”和与“理想的”构成对立。

    [176] 莱辛……爱美丽雅·迦洛蒂……这样考虑的]莱辛(G.E.Lessing)的悲剧《爱美丽雅·迦洛蒂》(Emilia Galotti,1772年)曾在哥本哈根皇家剧院演出过4次(在1830年之后)。

    [177] “那亚里士多德的”:……任何他想要使之发生的地方]亚里士多德:《诗学》第九章:“从上述分析的事中可看出,诗人的职责不在于描述已经发生的事,而在于描述可能发生的事,即根据可然或必然的原则可能发生的事。历史学家和诗人的区别不在于是否用格律文写作(希罗多德的作品可以被改写成格律文,但仍然是一种历史,用不用格律不会改变这一点),而在于前者记述已经发生的事,后者记述可能发生的事。所以,诗是一种比历史更富哲学性、更严肃的艺术,因为诗倾向于表现带普遍性的事,而历史却倾向于记载具体事件。所谓‘带普遍性的事’,指根据可然或必然的原则某一类人可能会说的话或会做的事————诗要表现的就是这种普遍性,虽然其中的人物都有名字。所谓‘具体事件’指阿尔基比阿得斯吉做过或遭遇过的事。在喜剧里,这一点已清晰可见:诗人先按可然的原则编制情节,然后任意给人物起些名字,而不再像讽刺诗人那样写具体的个人。在悲剧里,诗人仍在沿用历史人名,理由是:可能发生之事是可信的;我们不相信从未发生过的事是可能的,但已经发生之事显然是可能的,否则它们就不会发生。”亚里士多德:《诗学》,第81页,陈中梅译注,商务印书馆,1996年。

    [178] 哈利奎恩和皮耶罗]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即兴喜剧”(dell'arte-teater)中的角色。详见前面有过的注释。

    [179] “伟大的方面”,原文是“det Store”(“那伟大的”)。Hong英译作“what is great”。

    [180] 一个傻瓜为乌有而大笑]丹麦成语:“在太多的笑声里,你看见一个傻瓜。”

    [181] 也许这是依据:……什么可畏惧的,因为死去的只是那些英雄]在一张这句话草稿中,写有这样的思路:“我不想决定,宁可以此来说明:那喜剧的处于各种形而上学的定性之中,那悲剧的处于各种审美的定性之中。因此,那喜剧的留下全部的印象,因为它展示与理念的矛盾,于是生活就在观众笑的时候得到了和解。那悲剧的不与生活和解。我看见英雄倒下,理念胜利,但是,这英雄之倒下,对那根本不是英雄的观众来说,当然就包括了一种悲伤的思考。”

    [182] 把“那历史的”溶化在理想之中]通过把那历史的(那现世的/具体的)溶化在理想之中来解读历史材料,就是说,通过在具体的事物中看理想,来解读历史材料。

    [183] ab posse ad esse ... ab esse ad posse]拉丁语:从可能到现实……从现实到可能。这一表达指向古典逻辑关于不同逻辑程式(可能、现实和必然)之间推导的规则。它的表述为:“a posse ad esse non valet conseqventia,sed ab esse ad posse valet conseqventia”(从事物的可能无法推导出其现实,但从事物的现实可推导出其可能)。

    [184] “真的”(virkelig)/“真地”(virkelig)也就是“现实的”(virkelig)/“现实地”(virkelig)。

    [185] 在信心之中有功效的]保罗在《加拉太书》(5:6)之中写道:“原来在基督耶稣里,受割礼不受割礼,全无功效。惟独使人生发仁爱的信心,才有功效。”

    [186] “真的”(virkelig)/“真地”(virkelig)也就是“现实的”(virkelig)/“现实地”(virkelig)。

    [187] 苏格拉底就雄辩性所说……一门欺骗性的艺术]柏拉图的《高尔吉亚》中,苏格拉底对智者们的讲演术做了很详尽的批判。比如说463a-b:“这种活动从整体上来看不是一种技艺,而是一种精明的行当和有进取心的精神,在与他人打交道的时候,人生来就有这种技巧,从整体上和本质上来看,我称之为‘奉承’。现在我认为这种活动还有许多其他部分,其中之一就是烹调。人们把烹调当作一门技艺,而在我看来它根本不是技艺,而是一种程序和技巧。”《柏拉图全集》,第一卷,王晓朝译,人民出版社,2002年。

    [188] 他给出许多话语……为如此低廉的酬报]语出丹麦成语“给出一句话代替钱(以话语代替一个人应得的钱)”。也指那些智者是不同于苏格拉底,他们教人讲演是收取费用的。

    [189] 见前面关于“真的”的注释:在日常语言用法之中的说法“真的(virkelig)”,在哲学关联中的说法是“现实的”(virkelig),分别与“可能的”和与“理想的”构成对立。

    [190] 我的邻居克里斯多夫森]指向霍尔堡的喜剧《山上的耶伯》第一幕第三场中耶伯的独白,他头脑里想着“我的邻居克里斯多夫森”抱怨命运的反复无常。

    [191] “真的”(virkelig)/“真地”(virkelig)也就是“现实的”(virkelig)/“现实地”(virkelig)。

    [192] “信仰是理想,这理想把一种esse(拉丁语:现实)溶化在自己的posse(拉丁语:可能)之中,并且在激情之中扭转已做的决定。”这句话直译就是:信仰是那“把一种esse(拉丁语:现实)溶化在自己的posse(拉丁语:可能)之中,并且在激情之中扭转决定”的理想。

    [193] “这理想把一种esse(拉丁语:现实)溶化在一种nonposse(拉丁语:不可能)之中,并且现在想要去信它”这句话直译就是:信仰是那“一种esse(拉丁语:现实)溶化在一种nonposse(拉丁语:不可能)之中,并且现在想要去信它”的理想。

    [194] 可比性(Commensurabiliteten)。

    [195] “那严肃而正面的人”(den Alvorlige og Positive):所谓“……正面的人(Positive)”,亦即,“……积极的、关注好的方面的人”。

    [196] 治理]亦即“上帝的治理”。见前面有过的注释。

    [197] “不相称的婚配(Mesalliance)”,就是说,“身份相差甚远的两个人之间的婚姻,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

    [198] 波爱修斯……第一卷第9页]波爱修斯(Anicius Manlius Torquatus Severinus Boethius,480-524年),罗马贵族和哲学家。因遭怀疑谋反而被囚禁,最终被处死刑。在监狱中写下了哲学巨著《哲学的慰藉》(De consolatione philosophiae)。这里所说的第一卷第9页指De consolatione Philosophiæ,libri quinque,Eger 1758,ktl.431,s.9。在之中,作者深入沉思,为诗歌的缪斯围绕,突然哲学以女性形象向他展现出自己。在她看见缪斯们的时候,她怒火升起,把她们赶走,说:“是谁让这些艺伎和这病夫在一起的?她们不仅医治不了他的病痛,还会用甜蜜的毒药,给他雪上加霜。她们这样做,是用情欲的荆棘去毁坏理性的累累果实;她们的目的不是帮助他解除病痛,而是要让他对于现状泰然处之。如果你们和往常一样,只是将一个目不识丁的粗人诱入歧途,那也就算了,因为对我们来说没有大的损失。但是现在,你们诱导的却是一个接受过爱利亚学派和学园派思想教育的人,这样我就不能再坐视不管了!你们这些妖妇,快住手吧!不要再诱惑人,让人堕落!快把这个人留给我的……照顾……帮助他康复。”《哲学的慰藉》,贺国坤译,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第6页。

    [199] 梭伦把戏剧当骗术来禁止]指关于古希腊政治家梭伦(约公元前640-前560年)的传说。第欧根尼·拉尔修的《哲学史》讲述说,他禁止悲剧诗人狄斯比斯(Thespis)演或写自己的悲剧,他认为这些悲剧是“虚假的想象,毫无用处”。普鲁塔克的《梭伦》中也写到过,梭伦去看了狄斯比斯自己演的一部戏,他问狄斯比斯,在这么多人前宣示这样的非真相,难道不感到羞耻吗?“狄斯比斯回答他说,在玩笑之中说和演示这些东西,这之中没有什么不好的。这时,梭伦用手杖猛敲着地上,说:‘如果我们赞美和认同这样的玩笑,那么我们不久就也会看见它进入我们的习俗。’”

    [200] 柏拉图想要把诗人从他的理想国里排除掉]在柏拉图的《理想国》的第二和第三卷中(376d-398b)有关于好的教育的讨论,诗歌艺术被攻击为缺乏道德。在第十卷中又有对诗歌艺术的批判(595a-608b),结果就是,理想国不欢迎诗人,因为一方面他们不描述真正的现实,一方面他们更多地诉诸各种感情,而不是理性。

    [201] “之”就是“那外在的和有形的”。

    [202] 一国家银行币有六马克,一马克又有十六斯基令(skilling)。

    [203] 相称的(commensurabel),或译“可比的”。

    [204] 质地,作为“量”的对立面的“质”。

    [205] 一个人和所有人]丹麦成语,直接说就是:“一个人为所有人,所有人为一个人”。它强调公共的责任和义务。

    [206] “正面的”(positiv),亦即,“积极的、关注好的方面的”。

    [207] 他也确实为他所说的东西而收钱]就像古希腊智者们为他们所授的课程收钱。

    [208] 译者稍作改写。丹麦语原文是:“Hvad her er udtrykt om det Religieuses Mangel paa Resultat...”(在这里,关于“‘那宗教的’对结果之缺乏”所表述的东西……)。

    [209] “那否定的”要高于“那正定的”]在前面“酒中真言”部分有过注释,这里简单再注:根据黑格尔辩证法,“那正定的(那肯定的)”是第一环节,“那直接的”,要被其对立面否定;这样,“那否定的”就在这样一种意义上高于“那正定的(那肯定的)”:它在辩证过程中标示了一个得到了更多发展的一阶。第三环节,更高的一阶则是对“那否定的”之否定,更高的直接性。

    [210] 那些正面的(Positive)人们……那些正定者们(Positiverne)有着一种正定的(positive)无限性]也许是指向黑格尔主义的哲学,“那正定的(那肯定的)”一方面可以意味了“那直接的”,要在反思(“那否定的”)之中被扬弃;一方面意味了思辨性的统一,它再次要调和或者中介那由反思设定的各个对立面。海贝尔在他的《逻辑体系》之中这样叙述这一基本的逻辑三性:“第一环节标识那静止的,第二环节是‘那静止的’的运动出自己,第三环节是运动的结果。或者:第一环节标识那直接的正定的或者抽象的,第二环节是那否定的或者辩证的,第三环节是否定之否定,就是说,‘那中介了之后的正定的’或者‘那思辨的’,‘那在自身之中有着否定的东西’,或者:第一环节标识作为直接的无限,第二环节是有限,第三环节重造出无限,但在一种具体的定性之中,亦即,包含有第二环节中的有限或者否定。不管在那里,第三环节都是前两者的统一。整个发展过程是一种循环,之中第三环节在赢得了一种更高的意义之后落在第一环节上。”(Perseus,Journal for den speculative Idee,udg.af J.L.Heiberg,(ktl.569),nr.2,1838,s.30f.)

    为了贯通他们的方法,这些黑格尔主义的哲学家们,亦即这些“正定者们”(de positive)必须预设自己拥有最高的真理或者“那正定的(普遍的)”。

    丹麦语名词positiv(正定)意味了:正面,数学的正数,正量;物理中的阳极;语法中的原级;以及一个小小的手摇风琴。

    [211] 黑格尔大师……正定的无限]黑格尔把无限分作一种正定的(真的)无限和一种否定的(坏的)无限。关于“坏的无限”,比如说,可参看商务印书馆1966年版的《逻辑学》(杨一之译):“这种坏的无限性,本身就与那种长久的应当同一的东西,它诚然是有限物的否定,但是它不能够真正从有限物那里解放自己”(第二章、实有,第141页)。“坏的无限”(dieschlechte Unendlichkeit)或者“否定的无限”,它是一种永远都无法在与直接性的综合之中得以中介的。在它否定了之后,它在自身层面内仍然在“那无限的”之中继续。换一句话说就是,“坏的无限”是在有限性的领域之中展开,但无穷无尽地没有终结。在这种意义上,在黑格尔那里,反思的层面就对立于思辨的或者说概念的层面。在思辨的或者说概念的层面里,无限作为有限的对立面被领会为是真实的。

    相反,在正定的无限在场的地方,概念被理念统治,因此人们通过那辩证的环节能够带着一种新的正定的内容不断地把思维发展向前推进。可参看《逻辑学》下卷第二章C节,c[“肯定的无限”(Die affirmative Unendlichkeit)]。

    [212] 在体系早已结束……能够使用这体系的更高生物]也许是指海贝尔在1830年代想要完成一套思辨哲学体系的努力,但到了1840年代则对天文学更感兴趣。他也参加当时关于其他星球上的生命的讨论。在他的文章“天文的年”之中写有:“关于在世界各星球上的居住的想法,在我们时代已经进入了普遍观念,它几乎成为一项信仰条文,这本身当然不是什么论据,尤其是在我们观察了那许多把这类关联加进来的梦想之后,比如说人死后会在另一星球获得另一身体。”Urania.Aarbog for 1844,s.130.

    [213] 巴勒的教学书]《福音基督教中的教学书,专用于丹麦学校》(Lærebog i den Evangelisk-christelige Religion,indrettet til Brug i de danske Skoler),由1783-1808年间的西兰岛主教巴勒(Nicolaj Edinger Balle,1744-1816年)和牧师巴斯特霍尔姆(Christian B.Bastholm,1740-1819年)编写,简称《巴勒的教学书》。在第八章第一节中有:“尽管没有人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会死去,但下面这一点却是很明确的事实:直到世界终结生活在地球上的所有人都会在某一天死去,因为他们全是罪人。”

    [214] 七万寻的水]七万这个数字是标识某种无限(深度),可能是受黑格尔的影响。黑格尔在《历史哲学》中写道:“在印度文献中也有各种时期被谈及,并且有着一些具有天文意义的并且常常是偶然地做出的数字。谈及国王是如此说:他们统治了七万年,或更久。……要拿这一类东西作为历史性的东西来提及,那真的会是很可笑。”

    寻,是中国古代长度单位,我用来翻译丹麦从前的水深度量单位Favn,一个Favn相当于1.88米。丹麦在1926年之前,Favn是官方正式的度量单位,1907年才开始使用米制长度单位。

    [215] 直译的话是:“不管他在那里躺多久,这都不意味了,他渐渐地变成躺在陆地上伸展自己”。

    [216] ……找到一种“喜爱‘玩笑和欢快性情’”的安全感……

    [217] 上帝不偏待人]《罗马书》(2:11):“因为神不偏待人。”

    [218] “这”就是“变得正面”(positiv)。

    [219] 强行取得它]《马太福音》(11:12):“从施洗约翰的时候到如今,天国是努力进入的,努力的人就得着了。”

    [220] 亦即,被描述成“结束”。

    [221] 许诺我黄金和绿森林]丹麦俗语,指对财富的许诺。

    [222] “真的”(virkelig)也就是“现实的”(virkelig)。

    [223] 称“您”,就是说以尊称来保持距离。

    [224] “现实(Virkeligheden)的兴趣”。

    [225] 基旦]基旦(quidam)拉丁语:某人。quidam在拉丁语中是阳性的不定代词,或者说,某个人。

    [226] 亦即:供人任意使用,毫无任何要求(不管是什么方式的要求)。

    [227] 这个“它”是指“悔”。

    [228] 这个“它”是指“体系”。

    [229] 这个“它”是指“那伦理的”。

    [230] 那体系性的“滑梯”,如想象实验中的基旦所说]见四月六日午夜的日记中,基旦写道:“你可以设想一下,这个段落狂,这个课程疯子,一种体系性的惯性滑动,如此全然地控制住了局面,以至于我们,简单地说吧,我们最后想要把我们的主上帝安置进最现代的哲学里。”

    [231] 这里所说的§,不是指作者自己“给读者的信”中的章节标题符号,而是指当时流行的学术文体中的章节符号,比如黑格尔著作中就有许多§(如果看中文译本的话,贺麟先生译《小逻辑》商务版就保留了德文版中所有的§)。

    [232] 在半皮革的装订……在完全的小牛皮装订]在霍尔堡的喜剧《埃拉斯姆斯·蒙塔努斯或者拉斯姆斯·贝尔格》第一幕第四场中,佩尔·蒂恩坐在尼勒和耶伯的厨房里吃喝着卖弄自己的拉丁语碎片。别人问他,Grammatica是什么意思,他回答说,“和Donat一样,人们把它装订在土耳其版本中的时候,它就称作Donat;但是人们把它装订在白羊皮纸里的时候,它就被称作是Grammatica……”。Donat是罗马语言教师Ælius Donatus所写的《拉丁语语法初步》的简称。而拉丁语“语法”叫作Grammatica。

    [233] 朱诺发送一只牛虻去追击勒托娜……无法生育]宙斯爱上了提坦女神莱托(拉丁语为Latona)并使她怀孕。赫拉(拉丁语Juno)暴怒并且追击她,阻碍孕中的莱托生产,并且禁止所有莱托所到的国土为她提供驻足处。最后她逃到德洛斯岛,就在岛上的一棵棕榈树下分娩,在这里她生出了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而被赫拉(朱诺)发送的牛虻追击的则不是莱托,而是伊俄。宙斯诱奸了伊俄,之后为使她免于受赫拉迫害,又把她变成了一头小母牛。但赫拉仍不放心,派百眼巨人阿耳戈斯看守变成牛的伊俄。赫耳墨斯受宙斯之命将阿耳戈斯杀死,并将伊俄放走。赫拉又派了一只牛虻来不停地叮伊俄。母牛被叮得到处奔逃,最后逃到了埃及,在那里宙斯将她变回人形。

    [234] 报应]原文中这“报应”是外来语Nemesis,源自希腊语,翻译出来是两个意思,一是“诸神的复仇,指一种惩罚性的公正,主要是针对不应得的幸福和傲慢”,一是希腊神话中负责复仇和惩罚的女神之名。在前面“酒中真言”部分有过注释。

    [235] 它不愿让他“逃离并且由此而绝对地进入‘那宗教的’”。

    [236] 我在前面说过]参看前面:“他在这里摸索寻找着罪(Synd)。如果他曾为一项罪(Synd)而良心不安的话,如果我是这样地想象他,那么,要把他从那之中救出来,就会容易得多;只是那样一来,这整个构思也就不会展示出我想要的东西了。”

    [237] 事实的罪]现实的罪或者作为之罪;一个固定的神学概念。参见《畏惧与颤栗·恐惧的概念·致死的疾病》,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第186-188页。

    维吉利乌斯·豪夫尼恩希斯在《恐惧的概念》里使用了一个在神学中很常用的概念并且在对peccatum originale(原罪,亦即,“最初的罪”,传承之罪)和peccatum actuale(现实的罪,亦即“作为之罪”)进行区别中使用它,这一区别不同于古典的教理神学的peccatum habituale(习惯的罪,亦即“作为性质、态度或者状态的罪”,就是说,传承之罪)和peccatum actuale之间的区别。按布赖特施耐德的《教理神学手册》的说法,从奥古斯丁的时候起,人们就把罪分成传承之罪和(单个的与伦理格准相悖行为的)现实的罪。在哈泽的《Hutterus redivivus或路德教会神学教理》也有类似说法:“根据各种外在关系,所有‘作为之罪’(pecc.actuale)在或高或低的程度上必然地出自传承之罪(pecc.habituale)。”施莱尔马赫在《基督教信仰》一书中分析了现实的罪与传承之罪的关系:在所有人身上,现实的罪总是出自传承之罪。在《奥斯堡信条》中说基督遭难是为了在天父与我们之间建立出和解,不仅仅是为原始的罪过,而且也是为所有人的现实的罪做出牺牲。

    [238] 风]就是说,乌有,幻想出来的东西。

    [239] 死亡不认贫富老幼]也许是指关于死亡之舞的民间表演:死亡以骷髅的形象出现,向各年龄各阶层的人们邀舞并将他们带进墓穴。在前面“酒中真言”有过注释。

    [240] “而是‘他通过了现实之危机并随后自己倒在自身之中’。”:就是说,“‘那喜剧的’是‘他通过了现实之危机并随后自己倒在自身之中’。”

    [241] “自己的神”,直译应当是“那神”。克尔凯郭尔在上一段落之中写到复数的希腊诸神(Guderne或者Guder),而在这里写的仍是带有定冠词的单数“那神”(Guden),而非基督教的“上帝”(Gud),尽管基旦并不是希腊的异教徒。按Emanuel Hirsch的德文版中的注释的说法,这是为了使得从希腊世界的进入基督教世界的过渡不至于太突兀。

    [242] 丹麦语在这里是用一个进行式分词Experimenterende(正实验着),译者将之译作“作为想象实验者”。Hong的英译是“As a composer of imaginary constructions”(作为各种想象实验的建构者)。

    [243] 大卫做出了决定……拔示巴就能够变成是他的]《撒母耳记下》第11章中叙述:“一日,太阳平西,大卫从床上起来,在王宫的平顶上游行,看见一个妇人沐浴,容貌甚美,大卫就差人打听那妇人是谁。有人说:‘她是以连的女儿,赫人乌利亚的妻拔示巴。’大卫差人去,将妇人接来。那时她的月经才得洁净。她来了,大卫与她同房,她就回家去了。于是她怀了孕,打发人去告诉大卫说:‘我怀了孕。’大卫差人到约押那里,说:‘你打发赫人乌利亚到我这里来。’约押就打发乌利亚去见大卫。乌利亚来了,大卫问约押好,也问兵好,又问争战的事怎样。大卫对乌利亚说:‘你回家去,洗洗脚吧!’乌利亚出了王宫,随后王送他一份食物。乌利亚却和他主人的仆人一同睡在宫门外,没有回家去。有人告诉大卫说:‘乌利亚没有回家去。’大卫就问乌利亚说:‘你从远路上来,为什么不回家去呢?’乌利亚对大卫说:‘约柜和以色列与犹大兵都住在棚里,我主约押和我主的仆人都在田野安营,我岂可回家吃喝,与妻子同寝呢?我敢在王面前起誓,我决不行这事。’大卫吩咐乌利亚说:‘你今日仍住在这里,明日我打发你去。’于是乌利亚那日和次日住在耶路撒冷。大卫召了乌利亚来,叫他在自己面前吃喝,使他喝醉。到了晚上,乌利亚出去与他主的仆人一同住宿,还没有回到家里去。次日早晨,大卫写信与约押,交乌利亚随手带去。信内写着说:‘要派乌利亚前进,到阵势极险之处,你们便退后,使他被杀。’约押围城的时候,知道敌人那里有勇士,便将乌利亚派在那里。城里的人出来和约押打仗。大卫的仆人中有几个被杀的,赫人乌利亚也死了。于是,约押差人去将争战的一切事告诉大卫,又嘱咐使者说:‘你把争战的一切事对王说完了,王若发怒,问你说:“你们打仗为什么挨近城墙呢?岂不知敌人必从城上射箭吗?从前打死耶路比设儿子亚比米勒的是谁呢?岂不是一个妇人从城上抛下一块上磨石来,打在他身上,他就死在提备斯吗?你们为什么挨近城墙呢?”你就说:“王的仆人,赫人乌利亚也死了。”’使者起身,来见大卫,照着约押所吩咐他的话奏告大卫。使者对大卫说:‘敌人强过我们,出到郊野与我们打仗,我们追杀他们,直到城门口。射箭的从城上射王的仆人,射死几个,赫人乌利亚也死了。’王向使者说:‘你告诉约押说,“不要因这事愁闷,刀剑或吞灭这人或吞灭那人,没有一定的。你只管竭力攻城,将城倾覆。”可以用这话勉励约押。’乌利亚的妻听见丈夫乌利亚死了,就为他哀哭。哀哭的日子过了,大卫差人将她接到宫里,她就作了大卫的妻,给大卫生了一个儿子。但大卫所行的这事,耶和华甚不喜悦。”

    [244] “真正的”(virkelig)也就是“现实的(virkelig)”。

    [245] 放开“悔(Angeren)的作为”,就是说,把“悔(Angeren)的作为”释放出来,而不是束缚住。

    [246] 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在莎士比亚的悲剧《哈姆雷特》中,年轻的王子哈姆雷特因为自己父亲的死亡和母亲格尔特露德与叔父克劳狄乌斯突然的婚姻而回到故乡。哈姆雷特的父亲以鬼魂的形象找到儿子并告诉儿子说自己是被谋杀了。儿子答应为父亲报仇。哈姆雷特想要自己弄清楚这罪行,但是,甚至在他揭露出了克劳狄乌斯的阴谋之后,他仍然犹豫不决,迟迟没有完成复仇。到了剧中最后一场,母亲因喝下本来为哈姆雷特准备的毒酒而死,他才果断下手杀了克劳狄乌斯。

    [247] 波尔内为《哈姆雷特》写过一篇小剧评]关于波尔内(L.Börne),前面有过注释,这里所说的剧评是指波尔内的文章“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Hamlet,von Shakspeare”,Gesammelte Schriften,bd.2,1835,s.172-198)。

    [248] 波尔内、海涅、费尔巴哈以及这一类作家]波尔内和德国作家海涅(Heinrich Heine,1797-1856年)在《德国宗教和哲学的历史》(Zur Geschichte der Religion und Philosophie in Deutschland,1834年)之中给出了对基督教的批判性描述。两人都属于1830年代的“青年德意志”文学运动。“青年德意志”是法国七月革命的榜样,它们都要求在宗教、道德和政治领域的解放。属于“青年德意志”文学运动的作家还有Heinrich Laube(1806-1884年)、Ludolf Weinbarg(1802-1872年)、Theodor Mundt(1808-1861年)和Karl Gutzkow(1811-1878年),他们的著作1845年在德国被禁。

    费尔巴哈(Ludwig Feuerbach)以其左派黑格尔主义的宗教批判而闻名。左派黑格尔主义者还有诸如Bruno Bauer(1809-1882年)和David Friedrich Strauß(1808-1874年)等。

    [249] 愤慨者,也就是一个因为宗教而感觉到受冒犯的人,不信基督教的人。《圣经》之中有相应的一个词,本书译者不懂希伯来语,但这个词被译成丹麦语是Forarget(中文意思是“愤慨”和“受冒犯”),而在中文和合本《圣经》之中,则被译作中文“跌到”,比如说《马太福音》(11:6)中“凡不因我跌倒的,就有福了。”

    [250] 这样的两个相互一致的见证给出一种律师们所不知道的可靠性]关于有效的见证,在克里斯蒂安五世的丹麦法律第一卷第十三章第一节中这样说:“见证不能够少于两个人,两个一致于同一件事情的人。”

    [251] 关于《哈姆雷特》,波尔内说:“这是一部基督教的戏剧”]波尔内的文章“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在结束了对剧中的反讽的讨论之后,写道:“Hamlet ist ein christliches Trauerspiel”(德语:哈姆雷特是一部基督教的悲剧)。

    [252] “如此”,就是“一部宗教性的戏剧”或者“宗教性的戏剧”或者“宗教性的”。

    [253] “如此”,同上。

    [254] 哈姆雷特就在本质上是一个犹疑不定者]见前面关于“因为自己的内闭而伟大,他站出来让自己作为诗意处理的对象”以及“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的注释。

    [255] 哈姆雷特说……去成为申冤所在的复仇者]直译是“去成为复仇之归宿的复仇者”。见《罗马书》(12:19):“亲爱的弟兄,不要自己伸冤,宁可让步,听凭主怒。因为经上记着,主说,伸冤在我。我必报应。”通过“作复仇者”哈姆雷特将自己置于上帝的位置。

    [256] 瑞切尔把哈姆雷特当成是一个反思狂……各种存在的范畴的]瑞切尔(Heinrich Theodor Rötscher,1803-1871年),德国教授,哲学家和美学批评家,受黑格尔影响极深。这里所说指向他的Cyclus dramatischer Charaktere,Berlin 1844(Die Kunst der dramatischen Darstellung.In ihrem organischen Zusammenhange wissenschaftlich entwickelt,bd.1-3,Berlin 1841-46;ktl.1391=bd.2)。在书中第99-132页有一章关于哈姆雷特这个人物,分析了哈姆雷特身上“理论/反思”与“实践/行动”之间的错误关系。终结语是:“In Hamlet geht so der Standpunkt der Reflexion zu Grunde,er löst sich durch seine Dialektik selbst auf.Aber in der That vollbringt sich nur die Forderung des sittlichen Geistes,der,indem er Hamlet zu einem bloßen Instrument herabsetzt,durch ihn nur sein Gebot vollziehn läßt,ohne dem Vollstrecker die Ehre der bewußten That zu lassen.Die sittliche Idee verschlingt Alle,die an ihr gefrevelt haben,ohne irgend einen zum Helden zu machen,denn der es nach der Höhe seiner idealen Bildung zu sein vermochte,der hat sich durch die Krankheit der Reflexion um den Ruhm des Helden gebracht”(德语:因此,在哈姆雷特身上,反思的立场进入了毁灭,它通过自己的辩证法把自己消释掉了。但是在现实中,那被实现的只是伦理精神的要求,这精神,因为它把哈姆雷特归减为一种纯粹的工具,它只能通过他来完成自己的使命而用不能够让这实施者因有意识的行为得到这份功劳。伦理性的理念吞噬下了一切违犯了它的人,而根本不把任何人弄成英雄,因为,如果有人依据于自己的理想的教育之高度而能够作英雄的话,那么这人则因为反思之病而丧失了英雄的荣誉)。

    在对这一段落的构思之中,克尔凯郭尔由“各种存在之范畴”而想到“跳跃”,质的飞跃。瑞切尔把这看作是从理论到实践的过渡:“Dieser Uebergang freilich ist der härteste,welcher dem Geiste zugemuthet wird;es ist ein qualitativer Sprung;darum bleibt es aber auch seine höchste Aufgabe,denn erst in diesem Uebergange erfährt sich der Geist als die reale,positive Macht als die wahre Einheit des Denkens und des Seins”(这一过渡确实是精神所要求的最艰难的过渡;这是一次质的跳跃;但正因此这是并且继续是它最高的任务,因为,只有在这一过渡之中,精神才体验到其自身是作为那实在的、正定的力量,作为思和在的真正统一)。

    [257] “那在没有外来障碍的同时得以更新的意图”,就是说:一方面不存在外来的障碍,一方面这“意图”又不断地被更新。

    句子中的所谓“享受”就是说:他在这种“意图”之中作自我欺骗,并且他享用着这样的自我欺骗。

    [258] 这“任务”就是“由此创作出一部戏剧来”。Hong的英译和F.Prioret M.-H.Guignot的法译在此都把“任务”改写为“主题”,而Emanuel Hirsch的德译则仍译作“任务”。

    [259] 承受,同时也是承受痛苦。

    [260] 报应]原文中这“报应”是外来语Nemesis,源自希腊语。在前面有过注释。

    [261] quædam]拉丁语的阴性不定代词,“某女子”。与之相对的“基旦”,亦即quidam,在拉丁语中是阳性的不定代词,或者说,某个人。因为这个代词出现得不很频繁,所以译者不将之像“基旦”那样地音译成比如说“洁旦”。

    [262] 报复]原文中这“报复”是外来语Nemesis,源自希腊语。有时也被译作“报应”,在前面有过注释。

    [263] 看着她(按他的说法)与理念关系破裂]参看见四月十二日早上的日记中,基旦写道:“……我确实能够努力让自己以为,我与理念的断绝是值得赞美的,因为这是为了她的缘故……”

    [264] 这一句句子有点繁复并且信马由缰。我在这里可以改写一下:

    “他的同情的天性要从所有各方面来得以阐明,因此我需要有一个这样的女性人物形象,她能够在总体上使得他尽可能地处于辩证状态中,并且比如说能够把他带进这样的一种痛苦————让他看着她(按他的说法)与理念关系破裂;别的都无所谓。这个女性人物形象,只要她做到了‘使得他辩证并且让他看着她与理念关系破裂’,那么,她就符合我的需要,别的都无所谓,————哪怕她没有做任何别的事情,而只是让自己没有怒气没有偏袒,保留自己女性的可爱,在生活的舞池之中找到一个新的伴侣,所谓‘如果你不能够得到这一个,那么你就去找另一个,不为理念的复杂而尴尬,并且正因此而可爱’。”

    这句的丹麦语是:“Hans sympathetiske Natur skal belyses fra alle Sider,og derfor maatte jeg have en qvindelig Figur,der kan gjøre ham det Hele saa dialektisk som muligt og blandt Andet ogsaa bringe ham i den Pine,at see hende,hvad han kalder bryde med Ideen,om hun dog ikke gjør Andet,hvis hun gjør det,end at hun sine ira et studio uden at tabe sin qvindelige Elskværdighed faaer sig en ny Kavaleer paa Livets Bal,naar man nemlig ikke kan faae den Ene saa tager man den Anden,ugeneret af Idee-Vidtløftighed og derfor netop elskværdigt.”

    F.Prioret M.-H.Guignot的法译:“La nature sympathisante du jeune homme doit être mise en lumière de tous les côtés,et c'est pourquoi je devais avoir un type féminin qui puisse le rendre aussi dialectique que possible et aussi lui infliger la peine de la voir,comme il le dit,rompre avec l'idée et,si elle le fait —— même si ce n'était que sine ira et studio [Tacite,Annales,I,1:sans colère et sans partialité] et sans rien perdre de son amabilité féminine,—— trouver un nouveau partenaire au bal de la vie;car,si on ne peut pas en obtenir un,on en prend un autre,sans se laisser gêner par des complications d'idées et,en raison de cela,précisément de manière aimable.”

    Emanuel Hirsch的德译:“Seine sympathetische Natur soll von allen Seiten her beleuchtet werden,und darum mußte ich eine weibliche Gestalt haben,welche es vermag,ihm das Ganze so dialektisch wie möglich zu machen und unter anderm ihn auch in die Pein zu versetzen,daß er sieht,wie sie das tut,was er mit der Idee brechen nennt,obwohl sie doch,falls sie es tut,nichts anderes tut,als daß sie ohne Zorn und Parteilichkeit(sine ira et studio),ohne ihre weibliche Liebenswürdigkeit zu verlieren,sich einen neuen Kavalier für des Lebens Ball verschafft;kriegt man nämlich den einen nicht,so nimmt man den andern,von idealer Umständlichkeit nicht behelligt und eben darum liebenswert.”

    Hong的英译:“Therefore,I chose a girl of a rather ordinary kind.His sympathetic nature must be illuminated from all sides,and therefore I had to have a female character who can make the whole thing as dialectical as possible for him and among other things can bring him into the anguish of seeing her break with the idea,as he calls it,even if she does nothing else(if she does that)than that she,sine ira et studio [without wrath and partiality],without losing her feminine lovableness,acquires for herself a new partner in the dance of life-in other words,if a person cannot have the one,then take the other,unembarrassed by prolixity of ideas,and precisely for that reason lovable.”

    [265] poetice et eleganter]拉丁语:诗意而有品位的。古罗马诗人的讲评版本中常有的有点陈腐的固定说法。

    [266] 监察警员]哥本哈根的警察,监察街巷的清洁和维护。

    [267] 两个为他开门的宫廷内务管家……深深鞠躬说,“皇上”]黑格尔在《历史哲学》的引言里谈论包括拿破仑在内的伟大历史人物,说:“Für einen Kammerdiener giebt es keinen Helden,ist ein bekanntes Sprüchwort;ich habe hinzugesetzt——und Göthe hat es zehn Jahre später wiederholt-nicht aber darum,weil dieser kein Held,sondern weil jener der Kammerdiener ist.Dieser zieht dem Helden die Stiefel aus,hilft ihm zu Bette,weiß,daß er lieber Champagner trinkt u.s.f.——Die geschichtlichen Personen,von solchen psychologischen Kammerdienern in der Geschichtschreibung bedient,kommen schlecht weg;sie werden von diesen ihren Kammerdienern nivellirt,auf gleiche Linie oder vielmehr ein Paar Stufen unter die Moralität solcher feinen Menschenkenner gestellt”(“‘仆从眼中无英雄’是一句有名的谚语,我会加上一句————歌德在十年后又重复地说过————‘但是那不是因为英雄不是英雄,而是因为仆从只是仆从’。仆从给英雄脱去长靴,伺候英雄就寝,知道英雄爱喝香槟酒等等。历史的人物在历史的文学中,由这般懂得心理学的仆从伺候着,就显得平淡无奇了。他们被这些仆从拉下来,拉到和这些精通人情的仆从们的同一道德水准上————甚或还在那水准之下几度”)。黑格尔:《历史哲学》,王造时译,上海书店,2001年。在《精神现象学》里黑格尔几乎使用了同样的表述。歌德在小说《亲和力》(Die Wahlverwandtschaften)用到过黑格尔所说谚语。见第二部分第五章(“Aus Ottiliens Tagebuche”)。Die Wahlverwandtschaften,Goethe's Werke,bd.17,1828,s.262./Vollständige Ausgabe letzter Hand,bd.1-60,Stuttgart und Tübingen 1828-1842,ktl.1641-1668。

    [268] 邻角]也就是平面几何之中的“邻补角”。见前面“对婚姻的不同看法”中对“同一个基础上的邻角”的注释。

    [269] 就是说:他必定拥有着去取胜的条件,而这些条件是:他必须是健康的,他必须有力量,等等。

    [270] “一出‘在之中人们使用盲目来作为一种悲剧主题’的戏剧”,就是说:“一出戏剧,在之中人们使用盲目来作为一种悲剧主题”。

    一次小小的论战……盲目来作为一种悲剧主题的戏剧]指波尔内(Ludwig Börne)对胡瓦尔德(C.E.von Houwald)的悲剧Das Bild(1821年)的批判性评论,尤其是他在有人对他的评论进行抨击后的回应。

    波尔内批评剧中盲眼的女主角(因此也是一系列不幸的渊源):“Das ist gewiß Jammer genug;aber es ist ein pathologischer,kein dramatischer”(德语:这真的是十足的悲惨;但这是一种病理的而非戏剧性的悲惨)。Gesammelte Schriften,d.2,1835,s.132-168.“Dramaturgische Blätter”,s.145.

    对《图宾根文学杂志》(Tübinger Literaturblatt)中关于“盲目在《俄狄浦斯在克鲁诺》中是主线索”的说法,波尔内回应说:“Aber Oedips Blindheit war nicht die Quelle,sie war die Folge seiner That und seines Mißgeschickes.Nicht seine Blindheit,seine Selbst-Blendung rührt uns,und sie macht die höchste tragische Wirkung.(...) Bei Oedip erschüttert uns der boshafte Witz,das grausame Wortspiel des neckenden Schicksals:Er sah,so lange er blind war,und ward blind,sobald er sah.Daß es nicht das Blind-seyn,sondern das Blind-werden ist,was für Oedip aufregt,kann man leicht versuchen,wenn man beide Tragödien dieses Namens von einander trennt.Oedip der König weggedacht,macht Oedip in Kolonos durchaus keine Wirkung;ja es ist——ich kann kein anderes Wort finden——es ist ekelhaft,den alten augenlosen Bettler zu begleiten,zu sehen,wie unbehülflich er ist,wie ihm seine Tochter beistehen muß,wenn er sich setzt oder aufsteht,wie er alles greifen muß,um es zu erkennen.Das blutende Schlachtopfer kann rühren,aber nicht das abgeschlachtete——dem Leichnam wenden wir den Rücken”(德语:然而,俄狄浦斯的盲目不是渊源,而是他的作为和他的厄运的结果。感动我们的不是他的盲目,而是他刺瞎自己的双眼,并且这达成了最大的悲剧效果。……在俄狄浦斯那里,我们被那戏弄人的命运的恶毒玩笑和残酷的文字游戏震撼:只要他还是盲目的,他就看得见;一旦他看见了,他就目盲了。俄狄浦斯迷人的地方不是这‘是盲目的’而是‘成为盲目的’;这一点我们很容易检验,如果我们把两部有着这名字的悲剧相互分开。设想,如果没有《俄狄浦斯王》,那么《在克鲁诺的俄狄浦斯》就不会达成任何效果;是的,正是这样,我找不到别的话来说,这是令人厌恶的:陪着一个老而无眼的乞丐,看他有多笨拙,在他坐下和站起的时候,他的女儿怎样不得不帮他,他怎样不得不抓起一切以便弄明白是什么。流着血的现屠祭品能够感动人,但已经屠杀了的祭品————尸体,则让我们转身不去理会)(第167页)。

    [271] 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索福克勒斯(Sofokles),希腊悲剧作家(约公元前496-前406年)。悲剧《俄狄浦斯王》(Oedipus rex或者Oedipus tyrannos)讲述俄狄浦斯,他把忒拜从斯芬克斯(如果人不能解开斯芬克斯的谜就会被它杀死)的阴影中解脱出来,然后不知情地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拉伊奧斯国王,并且和自己的母亲————王后约卡斯塔结婚。索福克勒斯讲述,当罪行真相揭示在俄狄浦斯面前的时,他刺瞎了自己的眼睛。悲剧《俄狄浦斯在克鲁诺》(Oedipus Coloneus)则讲述了忒拜的传说形象俄狄浦斯国王之死。俄狄浦斯好不容易到达雅典附近的克鲁诺森林,被命运翻弄的他随着预言被导引,在女儿安提戈涅的扶持下走到复仇女神厄里倪厄斯的圣林,俄狄浦斯希望以此为墓地,雅典的忒修斯王同意了。虽然俄狄浦斯的儿子波吕涅克斯和俄狄浦斯的继任人忒拜国王克瑞翁想阻止,俄狄浦斯还是在忒修斯的单独见证下让自己被埋在克鲁诺森林的地下。

    克尔凯郭尔有着索福克勒斯著作的希腊文版本和德文译本。

    [272] 菲罗克忒忒斯]《菲罗克忒忒斯》(Philoktetes),索福克勒斯的悲剧,是关于希腊传说中的英雄菲罗克忒忒斯的。赫尔克勒斯把自己的从不虚发的弓和箭赠送给了菲罗克忒忒斯。菲罗克忒忒斯参与了攻打特洛伊的希腊远征队。在去特洛伊途中为了安抚特洛伊的保护者仙女克律瑟,他要把祭品献上她的祭坛(在克律瑟岛上),结果在祭坛边上被毒蛇咬,因为伤口散发出令人无法忍受的臭味,他被孤独地留在林木诺斯岛上,在一个石洞里,承受了十年的伤病和孤独,极大的痛苦无人见证。但是神谕说只有在菲罗克忒忒斯参与的情况下希腊人才可能拿下特洛伊,于是他被奥德修斯和他的人接去了特洛伊。这部悲剧讲述的是想要说服菲罗克忒忒斯的尝试,他的敌人恰恰是这些把他留在孤岛上的人。他顽固地拒绝他们的劝说,直到赫尔克勒斯最后现身。赫尔克勒斯让菲罗克忒忒斯与自己的命运讲和,并许诺他将在特洛伊得以康复。菲罗克忒忒斯听从了赫尔克勒斯而去了特洛伊。

    克尔凯郭尔所知的悲剧是多纳尔(J.J.C.Donner)翻译的德文版Sophokles Tragoedien,Heidelberg 1839,ktl.1202。

    [273] 相称的(commensurabel),或译“可比的”。

    [274] 就像弗里德里希·施莱格尔所说的那样:nur die Gesundheit ist liebenswürdig]弗里德里希·施莱格尔(Friedrich Schlegel,1772-1829年),德国批判家、作家和哲学家。所引句子出自他关于爱情和婚姻的小说《卢辛德》(1799年,第二版,Stuttgart,1835年,“Allegorie von der Frechheit”章)中有这样的说法:“Weihe dich selbst ein und verkündige es,daß die Natur allein ehrwürdig und die Gesundheit allein liebenswürdig ist”(德语:让你自己知道并且宣示出:唯独自然是值得尊敬的,并且唯独健康是值得爱的)。

    [275] weinerliche戏剧]德语“Weinerliches Lustspiel”(英语“sentimental comedy”;法语“comédie larmoyante”),感伤喜剧,是十八世纪的喜剧感伤的家庭生活剧。

    [276] 相称的(commensurabel),或译作“可比的”。

    [277] 瘸子、残疾、穷人]《马太福音》(15:30-31):“有许多人到他那里,带着瘸子,瞎子,哑吧,有残疾的,和好些别的病人,都放在他脚前。他就治好了他们。甚至众人都希奇。因为看见哑巴说话,残疾的痊愈,瘸子行走,瞎子看见,他们就归荣耀给以色列的神。”《马太福音》(11:5):“就是瞎子看见,瘸子行走,长大麻风的洁净,聋子听见。死人复活,穷人有福音传给他们。”

    [278] 费尔巴哈说……基督教体验]在一份草稿中,克尔凯郭尔写道:“最伟大的英雄,承受最大的痛苦/费尔巴哈在《基督教的本质》(Wesen des Christenthum)之中为帕斯卡的生平而愤慨,这是一段痛苦史。”所指是路德维希·费尔巴哈的《基督教的本质》(1841年)第二版第六章(“痛苦的上帝的秘密”)的第一部分中对基督教的痛苦概念的论述。Das Wesen des Christenthums,2.udg.,Leipzig1843[1841],ktl.488,s.86-95.

    在这里就马丁·路德的关联写道:“Die christliche Religion ist die Religion des Leidens”(s.91/基督教的宗教是承受痛苦的宗教),稍前:“Leiden ist das höchste Gebot des Christenthums——die Geschichte des Christenthums selbst die Leidensgeschichte der Menschheit.Wenn bei den Heiden das Jauchzen der sinnlichen Lust sich in den Cultus der Götter mischte,so gehören bei den Christen,natürlich den alten Christen,die Seufzer und Thränen des Herzens,des Gemüths zum Gottesdienst”(s.90/痛苦是基督教的最高戒条,————基督教本身的历史是人类的痛苦史。如果说在异教徒们那里,感官性的快感之欢呼被混同在神祇崇拜之中,那么,在基督徒们这里,当然是老式的基督徒,心灵的叹息和眼泪属于教会仪式的一部分)。在最后一句有着一个注释,指向此书的附录,在注释之中写有:“Pascal nennt die Krankheit den natürlichen Zustand des Christen”(s.425/巴斯卡把疾病称作是基督徒的自然状态)。

    法国哲学家和神学家帕斯卡(Blaise Pascal,1623-1662年),按他妹妹佩里埃尔夫人(Madame Périer)的说法,帕斯卡在死前一段时间一直有极大的痛楚,但他在这关联上说,人们不应当可怜他,因为痛苦对于基督徒来说是自然的,因为通过痛苦,基督徒变得完美。

    参见Gedanken Paskals,udg.af J.F.Kleuker,Bremen 1777,ktl.711,s.LIV.

    [279] 关于悲剧与观众的关系,这就是悲剧理论创始者亚里士多德所说的话]下面的话指向亚里士多德的《诗学》。《诗学》第六章中给出了悲剧的引导性定义:“悲剧是对一个严肃、完整、有一定长度的行动的摹仿,它的媒介是经过‘装饰’的语言,以不同的形式分别被用于剧的不同部分,它的摹仿方式是借助人物的行动,而不是叙述,通过引发怜悯和恐惧使这些情感得到疏泄。”亚里士多德:《诗学》,陈中梅译注,商务印书馆,1996年,第63页。这里也说明一下:本书译文中的“畏惧”在这部译著中被译作“恐惧”。

    [280] 在这一句之中,Hong的英译把丹麦语中本该修饰“观众”的副词“以这样一种方式”搬到了别的地方。丹麦语是“...men tager da igjen i den saaledes afficerede Tilskuer det Egoistiske bort...”(但又在“以这样的方式受到了感动的观众”身上去除掉了“那自我本位的”……),而Hong的英译是“...but it then takes away the egotism in the affected spectator in such a way that he loses himself in the hero's suffering,forgetting himself in him”(但是它又以这样的方式去除掉了受到感动的观众身上的“那自我本位的”,因而,受到感动的观众能够沉湎于英雄的痛苦之中,在英雄那里遗忘掉自己)。

    [281] 一个人在绷紧的绳子上走向罗森堡宫殿]荷兰绷索杂技演员罗阿特(Christian Roat,约1788-1827年)在1827年在哥本哈根有过两次表演。六月六日一次是从哥特尔街的操场到罗森堡宫殿,在140多米的绳子上,距离地面35米,他赢得了观众的极大喝彩。在六月十二日,他重复表演,向罗森堡宫殿走的时候是蒙上眼睛的,没有出任何问题。但是在他往回走的时候,绳子断了,他从50英尺的高度落下,摔在地上,失去知觉。在被送进医院五小时之后死去。

    [282] 一个要被处死刑的人]那时的死刑是通过用手斧砍断脖子来执行的。从1800年到1892年(最后一例砍头死刑)一共有137名平民被以这种方式处决。不过在1866年6月1日公民刑法被颁布之后,很少有被这样处决的。

    [283] 纯粹感官性的人对那让诗人专注的东西毫无畏惧,因此,他对诗人弄出来的东西,比如说悲剧的效果,就既没有畏惧也没有同情。但是,在他直接面对感官所能够感受的东西时,比如说,在他直接看见冒险者所面临的危险,或者直接看见苦难者的痛苦时,他就既会产生畏惧也会产生同情。

    [284] 波尔内在一个地方说过,“他觉得自己很健康,根本不想听这个”]指波尔内(Ludwig Börne)对胡瓦尔德(C.E.von Houwald)的悲剧Das Bild(1821年)的剧评以及对别人对之批判的回应。之中有诸如这样的说法:“Was kümmert uns ein Jammer,der durch Blindheit veranlaßt wird!Wir haben unsere guten Augen,wir sehen umher,uns kann so etwas nicht erreichen”(德语:对一种由盲目造成的悲惨有什么好关心的!我们有我们的好眼睛,我们环视四周,这一类东西无法进入我们的视野)(Gesammelte Schriften,bd.2,1835,s.144f)。稍后则有:“Das Gesicht des Schmerzes,welches die unglückliche Liebe zeigt,wird uns rühren,doch haben wir für jede der tausend Sorgen,die heimlich an dem Herzen des Unglücklichen nagen,keine besondere Thräne.Wir schenken ihm eine runde Summe des Mitleids,und haben uns dann abgefunden.(...)Der kranke Mensch jedoch ist ein Leibeigener,dem,weil er nicht ebenbürtig mit der freien Welt,kein ritterlicher Kampf gebührt.Er fiel——denken wir Gesunden——weil er die Waffen nicht zu führen verstand,wir aber werden uns zu vertheidigen wissen.Kann der tragische Dichter diese Hoffnung des Siegs aufkommen lassen,wenn er dem unbezwingbaren Geschicke die gebührende Ehrfucht erhalten will?”(德语:不幸的爱所展示的痛苦之脸,会感动我们,但是我们不会为在那不幸者秘密地啮咬着的一千种忧虑中的每一种都流下一滴特别的眼泪。我们赠送他一个整数的怜悯并从此听由天命。……病人则相反是一种附属物,不要求骑士式的拼搏,因为他与自由世界没有平等的关系。他倒下————我们想到健康————因为他没有足够的技能去运用武器,相反我们会知道怎样自卫。如果悲剧诗人想要保留对那不可征服的命运的相应敬畏,他还能让这胜利的希望展现出来吗?)(s.165f.)。

    [285] 所有医术,不管是诗歌的还是宗教的,都只是针对那些病人]在《马太福音》(9:12)、《马可福音》(2:17)和《路加福音》(5:31),耶稣对法利赛人说:“康健的人用不着医生,有病的人才用得着。”

    [286] 在Hong的英译本中,后半句中丹麦文版原有的“只”的意思被去掉了。

    [287] 他想要教导听者……说:“你们应当为我们的罪而悲伤”]参看《丹麦与挪威教堂仪式》(Dannemarks og Norges Kirke-Ritual):“在各个城市和乡村,所有布道时期的上帝礼拜仪式都是以这样一小段祷告和主祷词等等开始。教区执事站在唱诗班的门里,或者站在教堂的地板上,高声而缓慢地这样读出:‘主!我已进入你的这一神圣的家,倾听你上帝在天之父我的创造者,你主耶稣我的拯救者,你尊严的圣灵在生死之中我的安慰者对我说话。主!现在就这样把你的圣灵为耶稣基督的缘故注入我的心,这样,我能够通过这布道学会为我的罪而悲伤,并且在生死之中信仰耶稣,每天都在一种神圣的生命中改善我自己:上帝通过耶稣基督听见并且倾听这祷告,阿门!’”

    [288] 讲台上的讲师们]一个讲师通常是大学教师,这里可能是指牧师。

    [289] 在这里,Hong把丹麦语的“nemlig(就是说)”译成“indeed”。

    [290] 一颗随着“那种是所有人的、全人类的共同命运的东西”一同被捎带进来的尘砾。

    [291] 天籁和谐]丹麦文的用词为sphæriske Harmoni,直译是“天体和谐”。这是一个毕达哥拉斯学派的形而上学概念。毕达哥拉斯发现音调的音程是按弦长比例产生,和谐的声音频率间隔形成简单的数值比例。在他的天体和谐理论中,他提出,太阳、月亮和行星等天体都散发着自己独特的轨道共振之音,基于他们的轨道不同而有不同的嗡嗡声。而人耳是察觉不到的这些天体的声音的。这一表述被用来标示“一切”的各个部分间的一致性。

    [292] 两马克]一国家银行币有六马克,一马克又有十六斯基令(skilling)。

    [293] “愤慨者”,见前面注释,是指不信基督教的人。

    [294] 在自己的“被感动”之中感动]也许是游戏于亚里士多德的神的概念“不动的推动者”,神不动地推动一切(希腊语:)。

    [295] 各种世界史的概观、各种体系性的结果]指格隆德维式的和黑格尔式的历史哲学。

    [296] 以亚里士多德的方式去正确地强调畏惧与怜悯]见前面关于亚里士多德的注释。

    [297] 基尔特·韦斯特法勒]霍尔堡的喜剧《基尔特·韦斯特法勒师傅》中健谈的理发师,剧中的主人公,偏好于对任何话题做滔滔不绝的评论,并加上漫无边际的发挥。

    [298] 可完美化]perfektibel,努力追求着那完美的。这一表述也许是在暗示黑格尔的《哲学史讲演录》,黑格尔在绪论中谈论一种不断向“更好”发展的世界历史,因为在人的精神之中有着一种“可完美驱动力”(ein Trieb der Perfectibilität)。

    [299] 天开了]在《约翰福音》(1:15)中耶稣说:“又说,我实实在在的告诉你们,你们将要看见天开了,神的使者上去下来在人子身上。”

    [300] 审判日]在《马太福音》(12:36)中耶稣说:“我又告诉你们,凡人所说的闲话,当审判的日子,必要句句供出来。”

    [301] 让天闭塞]在《路加福音》(4:25)中耶稣说:“当以利亚的时候,天闭塞了三年零六个月,遍地有大饥荒,那时,以色列中有许多寡妇。”

    [302] 讲演的论断已经落在了心念和想法之中]参看《希伯来书》(4:12):“神的道是活泼的,是有功效的,比一切两刃的剑更快,甚至魂与灵,骨节与骨髓,都能刺入剖开,连心中的思念和主意,都能辨明。”

    [303] 这里译者接受编辑的建议对句子进行简化,直译是“他没有做让人惊奇的事情,那种能够为他的下一次登台作出‘被人们欢呼致敬’的要求的事情”(丹麦语“Han gjør ikke det Forbausende,der kunde give hans næste Fremtræden Fordring paa at hilses med Acclamation...”)。Hong的英译为“He does not do the astoundingthing that could make his next appearance lay claim to being greeted with applause”。

    [304] 权柄和荣耀]主祷文结尾处:“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们。”

    [305] Heautontimorumenos]希腊语:自我折磨。罗马作家非洲的特伦提乌斯的喜剧的标题Heauton timorumenos(自我折磨者),讲一个父亲因为自己曾严苛对待自己的儿子(已离家出走)而后悔,用沉重的体力劳动来折磨自己。

    参见P.Terentii Afri Comoediae sex,s.210-306.

    [306] 对这个心理学概念,前面有过注释。

    [307] “它”就是“这一代人”。

    [308] “诸神议员大会”。如果“诸神议会”是诸神的议会机构,那么“诸神议员大会”就是这诸神议会机构所召开的议员大会。

    [309] 仿佛它要像赫尔曼·冯·布莱门菲尔特……去和萨克森的选帝侯说上话!]指向霍尔堡的喜剧《政治锡匠》(1723年),其主人公是赫尔曼·布莱门,汉堡的锡匠,他把自己的所有时间都用在政治上。在第二幕第一场,他进入了一个小小的政治俱乐部“Collegium Politicum”参加会议。在会议的讨论中,有一个叫基尔特·本特梅尔的说:“确实如此,我记得。在下一届议会里他们会放弃;我真希望在那里待一小时。我要在美茵兹的选帝侯耳边悄悄地说一些会让他感谢我的事情。”一些年轻人使得布莱门的毛病有所好转,因为他们作为出自议会的一个代表团通知他,他被选上了市长(这时,他就把名字改成了冯·布莱门菲尔特),然后他就负责各种政治事务。不多久,他恢复了正常。

    [310] “它”就是“这一代人”。

    [311] 普遍精神]关注社会福祉的精神。

    [312] “它”就是“这一代人”。

    [313] 就是说“那普遍精神的力量”。

    [314] 这个“它”是“那普遍精神”。

    [315] quædam]拉丁语的阴性不定代词,“某女子”。参见前面的注释。

    [316] “符合一致性的”(consequent),就是说在逻辑的意义上没有前后相矛盾的地方。

    [317] 一头羊去喝水,另一头羊也去喝]丹麦成语“如果一头羊跑,所有羊就都跑”。

    [318] “这样的事情”是指“各种在‘那审美的’之中有着其全部存在的个体们把某些东西混淆成一团,宗教性的讲演者们虽然有满嘴雄辩和神圣说辞却不具备各种纯粹的范畴”。

    [319] 一种宗教性的康复不通过笑来达到,而是通过悔]在特吕德(E.Tryde)对海贝尔的《新诗歌》的评论之中,他提出了这个主题。他在自己的评论里也批判了马腾森对此书的评论。马腾森强调了一种喜剧性的、形而上学的看法(新教原则),平庸的灵魂们在死后以这种看法带着笑回顾自己的前生。相反,特吕德写道:“我们绝对无法认可这样的说法:生活在平庸之中的灵魂变得对自己是喜剧性的,并且觉得自己的立场可笑,于是带有这种本质的灵魂向更高级生命的过渡其实应当是通过笑来实现的,正如那些真正邪恶的灵魂要通过悔之泪水。不,在平庸的层面,如果不是一个人自己的逆犯,他绝不会沉陷,对此的感情,就像对于‘徒劳地生活了自己迄今的生命’的认识,看来是无法与笑构成对应的。”Tidskrift for Litteratur og Kritik,bd.5,Kbh.1841,s.190.

    [320] 我们的主……在这对你有好处的时候]也许是指《旧约》的《约伯书》,约伯受到考验,被剥夺了一切。

    [321] 国家里的一个安静人]指安分守己地生活着的人们。对应于《诗篇》(35:20)中“大地上的安静人”:“因为他们不说和平话。倒想出诡诈的言语,害地上的安静人。”

    [322] 幸运之宠儿]原本在丹麦语里这“宠儿”的用词是Pamphilius,源自希腊语πáμ?ιλος(pámphilos),为所有人所爱,受宠爱者。这个词本源不清,但它与一种纸牌游戏中的至高赢局Pamfilius也有着某种关联。

    [323] Heiterkeit]德语:欢悦性。黑格尔将希腊宗教称作Die Religion der Schönheit(美之宗教)。在《宗教哲学讲演》中说:“Diese Religion hat überhaupt den Charakter derabsoluten Heiterkeit”(德语:这宗教在总体上有着绝对欢悦性的特征)。另外,他在其Gymnasial-Reden中谈及了希腊的这种忧郁的欢悦性,认为它是在自然的第一天堂之后的第二天堂。

    [324] 蒂克在他小说的一个段落中……而是因为对人的同情]也许是指蒂克的小说《山上来的老人》(Der Alte vom Berge,1828年)中的老巴尔塔萨尔,因此,不是“一个少年”。在一个段落中,巴尔塔萨尔叙述,幸运曾光临他,然后他变得有钱。但是随同着财富的是可怕的体验,要去看见这么多高贵的人只遭遇着不幸。参见Ludwig Tieck's gesammelte Novellen,bd.1-12,Berlin 1852-54;bd.8,1853,s.173-178.

    [325] 贫困税]当年人们在哥本哈根要支付给贫困事务局的费用或者税收。前面有比较详细的注释。

    [326] 一个宗教性的人总是喜乐的]《帖撒罗尼迦前书》(5:16),保罗对帖撒罗尼迦人说:“要常常喜乐。”

    [327] 宗教性的人知道自己总是在危险之中]布洛尔森写过赞美诗《不管我走在哪里,我都是走在危险之中》(1734年)。

    参见Troens rare Klenodie,i nogle aandelige Sange fremstillet af Hans Adolph Brorson,udg.af L.C.Hagen,Kbh.1834,ktl.199,s.279.

    [328] poetice et eleganter一个监察警员]见前面关于“poetice et eleganter”和“一个监察警员”的注释。

    [329] 丹麦语是“Det gjelder altsaa om,at man ikke er bleven glad paa urette Sted;og hvor er det rette Sted?”(问题的关键是:一个人不在各种错误的地方变得喜乐;什么地方是正确的?)Hong的英译有改写的地方,“The question is whether one has not become joyful in the wrong place;and where is the right place?”(问题是:一个人是否不曾在错误的地方变得喜乐;什么地方是正确的?)

    [330] 七万寻]见前面注释。

    [331] 如果在普通文学小说里,如果使用日常语言而不是牵涉到神学概念的话,这句“这是你自己的辜”就应当翻译成“这是你自己的过错”或者“你咎由自取”。

    [332] 不相称的(incommensurable),或译“不可比的”。

    [333] 像苏格拉底所做的]在柏拉图的《申辩篇》(19d-e)和(31b-c)中,苏格拉底驳斥了那种说他像智者们那样地为所谓的授课收钱的指控。

    [334] 每个人知道一个人是什么]在《哲学片断》里,克尔凯郭尔有一个注释,提及德谟克里特所说的:人就是我们所有人都知道的东西。

    [335] 迪德里克·曼辛希莱克……被消释在空虚之中]在霍尔堡的喜剧《迪德里克·冯·曼辛-希莱克》(Diderichvon Menschen-Schreck,1731年)中,夸夸其谈的军官汉斯·弗朗兹·迪德里克·曼辛希莱克在他妻子不知道的情况下要去买下年轻美丽的雅馨特,但最后得到的却是自己的老妻。

    [336] 实在可能]“实在的可能”是黑格尔的表达,它的对立面是“形式的可能”。前面有过详细注释。

    [337] “不死性”(Udødelighed),在一些地方,我也译作“不朽性”。

    [338] 时代和习惯的狡猾]参考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的绪论之中所说的那种面对着历史进程之中各种搏斗着的激情的“理性之狡猾”(die List der Vernunft)。

    德文版:Vorlesungen über die Philosophie der Geschichte,参见Hegel's Werke,bd.9,1840,s.41(Jub.bd.11,s.63).

    [339] 停留在出击的姿势中]在击剑运动之中,出击的时候剑手向前运动出剑,“停留在出击的姿势中”就是说剑手出击之后没有在对手进攻之前返回到可靠的原始位置。

    [340] 无限地继续向前的人]“继续向前”和“超过”是丹麦黑格尔主义关于要在笛卡尔的“怀疑”的基础上继续向前的说法,后来又在更广泛的意义上用于“要超过其他哲学家(诸如黑格尔)”。参见前面的注释。

    [341] 苏格拉底是很幸运的和粘西比结了婚……因粘西比做家务所欠的恩情]在色诺芬的《回忆录》中就已经提示出了苏格拉底与妻子粘西比的关系:在苏格拉底与儿子朗普洛克莱的对话中,儿子对母亲的坏脾气很生气,苏格拉底为粘西比辩护。

    在色诺芬的《会饮篇》中,安提西尼问苏格拉底,为什么他不教育粘西比,而是和这样一个凶悍的女人生活在一起。苏格拉底回答说,喜欢马术的人不买顺从的马,而买烈马。就是说,他们知道,如果他们能够驾驭烈马,那么其它马就不成问题了。他喜欢与人交往,他能够忍受得了她,那么他与别人交往就没有问题了。

    第欧根尼·拉尔修的《哲学史》中说到,粘西比先是咒骂苏格拉底,然后又用水泼他;苏格拉底说,我知道在粘西比打完雷之后必定会下雨。阿尔基比亚德认为粘西比的咒骂是令人难以忍受的。苏格拉底说,习惯了,就像不断听见轱辘声。你也会忍受鹅的叫声。阿尔基比亚德,是的,它们给我下蛋生小鹅。苏格拉底说:粘西比给我生孩子。有一次在集市上,她甚至扯掉了苏格拉底的上衣。认识苏格拉底的人喊着让他报之以拳。他说:是啊,如果我们打起来,你们就可以喊,苏格拉底加油,粘西比加油。

    在柏拉图的对话录之中也有这方面的内容。另外在《论反讽的概念》中,克尔凯郭尔自己给出过对两个人(Marcus Aurelius和P.Bayle)关于苏格拉底的描述的引用。

    [342] 胜过世界]《约翰一书》(5:4):“因为凡从神生的,就胜过世界。使我们胜了世界的,就是我们的信心。”

    [343] 这个“他”是想象实验中的“他”。

    [344] “六十四亿七千七百三十七万八千七百八十五个人”:没有找到对这个数字的具体说明。

    [345] 不为任何事而羡慕]译自拉丁语“nil admirari”,是贺拉斯书信序言中人们所熟悉的引语。书信中的第一句话就是“不为任何事而羡慕……几乎就是首要和唯一能够招致和维持幸福的东西”,后面还有继续的话是“无事可视作伟大,无事值得去欲求或者可为之畏惧”。参见Q.Horatii Flacci opera,s.232.

    贺拉斯这句话是对毕达哥拉斯的“τóμηδ?ν ϑαυμáζειν”(永不羡慕)的延长。在许多古希腊哲学家那里,比如说在伊壁鸠鲁派、犬儒主义和怀疑主义那里都有这样的类似于“宠辱不惊”的否定性道德原则。

    [346] 不为任何事而悔]丹麦有这样的成语“有智慧的人从不因自己所做的事情而悔”。

    [347] “懊悔”(fortryde)是不强调伦理意义的后悔,比如说,我因为在一家商店买下比大多数别的商店价钱都更贵的同一样东西,我可能就会在事后懊悔;但是“悔”(angre)则是有着伦理意义的,是因为做了某种道德意义上的错事或者宗教性意义上的“有罪的事情”而后悔。有时候我也把“fortryde”译作“后悔”。但是,动词“angre”和名词“Anger”,我都译作“悔”(或者动词“去悔”)。

    [348] “自由的精神”,在这里是指“自由思想者”。十八、十九世纪的欧洲,人们常常用“自由的精神”来标识新时代的人,比如说,尼采在其晚期作品《善恶的彼岸》(Jenseits von Gut und Böse,1886年)中第二章所用标题就是“自由精神”(Derfreie Geist)。对于尼采,“自由精神”是“新的哲学家”。

    [349] nulla pallescere culpa]这一表述源自贺拉斯书信第一卷(1:61),原句是:“Nilconscire sibi,nulla pallescere culpa”(不自觉任何过失,不为任何指控而让脸苍白)。参见Q.Horatii Flacci opera,s.225.

    [350] 在斯可里布的剧中……忧虑去看到计划失败]指斯可里布的独幕剧《寄宿生》(丹文版由海贝尔翻译,哥本哈根,1832年,法文版,1823年)。故事发生在一个叫吉鲁姆的家庭里。出于经济上的考虑,这家人决定接受一个寄宿生,然后,奥斯卡就马上出现了,一个快乐的年轻时尚店学徒,他很快在这家庭里把一切都颠倒过来。于是我们看见,他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把自己的坠入爱河的朋友介绍给这家人,因为他这朋友想要和吉鲁姆家的女儿结婚。最后两人结婚了。在第八场,奥斯卡在设法进入吉鲁姆家的时候对自己说:“现在我就是这样,一件事情越艰难,我就越是盲目地投入;在我这样做了之后,幸运夫人(命运)就帮我解决掉剩下的一切。我想,这种冒险性是一切如此成功的原因;因为我从不曾有过任何计划,所以不曾有过看见计划被毁灭的意外。”从1832年10月4日到1841年2月27日,这部戏在哥本哈根皇家剧院上演过28次。

    [351] “相对”,也就是说,“不确定的,不是绝对的”。

    [352] 调查法官]Inqvisitor,前面有过对此的注释。

    [353] 这个“悔”(Angeren)是个名词。

    [354] 这个“悔”(angrer)是个动词。

    [355] 这个“悔”(atangre)是动词不定式。

    [356] 这个“行动”(Handlen)是个动名词。德语是Handeln。费希特在《全部知识学基础》里写过“每一判断按照经验意识来说都是人类精神的一个行动”(Alles Urtheilen aber ist laut des empirischen Bewusstseyns ein Handeln des menschlichen Geistes)。

    [357] 大思想家费希特会设想……伟大概念]“对行动者来说没有悔的时间”这说法并非出自费希特,而是出自马腾森,他在《道德哲学体系的基本轮廓》中写道,费希特摒弃“悔”,“因为已行的作为无法改变,并且人不敢再有时间去悔”。

    费希特(Johann Gottlieb Fichte,1762-1814年),德国哲学家。耶拿、厄尔林根、寇尼斯堡和柏林的教授。在极大程度上受康德影响,费希特发展了他自己的“主观唯心主义”,一种关于先验自我的绝对特征的理论,他想以此来解决康德哲学所无法解决的问题,比如说“物自身”(Ding an sich)与“现象”(Erscheinungen)间的二元论。

    也可参看《畏惧与颤栗·恐惧的概念·致死的疾病》,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第334页。

    [358] 这个“行动”(Handlen)是个动名词。关于“行动”(Handlen),上面有过注释。

    [359] 关于“承受”:名词“承受”的丹麦文是Liden,是一个动名词,相当于德语中的Leiden。动词at lide和名词Lidelse在一般的意义上是指“受苦”和“苦难”。Liden在哲学中是“行为”、“作用”或者“施作用”的反面。在费希特的《全部知识学基础》(王玖兴译本)中有相应的“活动的对立面叫作受动”的说法。

    [360] 这个“悔”(at angre)是动词不定式。

    [361] 这个“悔”(at angre)是动词不定式。

    [362] 是形容词,直译为:“正定的”(positiv)。形容词“正定的”的丹麦文是positiv,为避免“肯定”这个词所引起的误解和误导,在哲学关联上常常特选此词而避用“肯定的”。意为“正面设定的”。

    [363] 是形容词,直译为:“否定的”(negativ)。

    [364] 这个“行动”(Gjøren)是个动名词。德语在费希特那里是Thun(亦即Tun的老式写法)。费希特在《全部知识学基础》里写过“独立的活动由行动与受动的交替而被规定着(这是指通过相互规定而彼此互相规定着的行动与受动);反之,行动与受动的交替通过独立活动而被规定着”(Durch Wechsel-Thun und Leiden(das durch Wechselbestimmung sich gegenseitig bestimmende Thunund Leiden)wird die unabhängige Thätigkeit;und durch die unabhängige Thätigkeit wird umgekehrt Wechsel-Thun und Leiden bestimmt.)。

    [365] 这个“让自己通过自己遭遇某事物”(Laden sig ved sig selv vederfare Noget)是个复合动名词,就是说,把“让自己通过自己遭遇某事物”(at lade sig ved sig selv vederfare Noget)这个对动作的描述名词化。

    [366] “在”(er),这个丹麦语动词“er/være”相当于德语的“ist/sein”和英语的“is/be”。这种“在”是“抽象地在”,如果用翻译成“存在”的话,也是“抽象地存在”。在中国哲学界也有将之翻译成“有”的。

    [367] “不存在”(er ikke til)。丹麦语“er til/væretil”就是“存在”的意思,相当于德语的“ist da/da-sein”和英语的“exist”。(丹麦语“ikke”就是“不”的意思)。这种“存在”是“更具体地存在”。在海德格尔的哲学关联上,国内有将作为名词的Dasein译作“此在”、“亲在”、“定在”和“缘在”等等。

    [368] 一个Prius]一种先者,某种在前面先行的东西;一个预设的前提或者依据。

    [369] 这个“行动”(Handlen)是个动名词。关于“行动”(Handlen),上面有过注释。

    [370] 直接(Umiddelbarheden)。

    [371] 要求(Fordringen)。

    [372] 满足(Opfyldelsen)。

    [373] 这个“悔”(Angeren)是个名词。

    [374] 你给它一根手指,它拿下你整只手]丹麦成语。

    [375] 逆(Brøde)。

    [376] 耶和华在旧约之中要清算父母的逆,追讨到孩子们那里,直到最晚的那几代]《出埃及记》(20:5):“因为我耶和华你的神是忌邪的神。恨我的,我必追讨他的罪,自父及子,直到三四代。”耶和华是《旧约》之中的上帝之名。

    [377] de te narratur fabula]拉丁语:这寓言是在讲你。引自贺拉斯的《讽刺》,原句为“把名字换掉,这寓言讲的就是你”。

    [378] 见前面文中“附录:各种自招的痛苦————自我折磨”所谈及的“……这些范畴却仍是半审美的……”

    [379] 预定论学说]关于人的预定性的学说。关于“预定”的教理性的学说,在教会史中有过不同的形式,它强调:上帝(从永恒起或者在洪水之后)预定了每一个单个的人,要么得救(永恒至福),要么迷失(永恒谴责)。

    [380] 这一句的丹麦语是“Han staaer i det Øieblik,han skal dømme,ved det ydmyge Udtryk for en Prædestinationslære(det hovmodige Udtryk ligger i det Æsthetiske med uægte religieus Forgyldning),hvis han haaber paa sin egen Frelse.”

    Hong的英译是“At the moment when he is to judge,he holds to the humble expression of a doctrine of predestination(the proud expression lies in the esthetic with artificial religious gilding)if he hopes for his own salvation.”

    F.Prioret M.-H.Guignot的法译是“Au moment où il doit juger,il se trouve devant l'expression humble d'une doctrine de prédestination(l'expression orgueilleuse se trouve dans l'esthétique avec une fausse dorure religieuse),s'ilcompte sur son propre salut.”

    Emanuel Hirsch的德译是“Er steht in dem Augenblick,da er urteilen soll,bei dem demütigen Ausdruck einer Prädestinationslehre(der hochmütige Ausdruck liegt im Aesthetischen mit unechter Vergoldung),falls er auf seine eigne Rettung hofft.”

    [381] 像一只急着要下蛋却又找不到地方的母鸡]按丹麦语原文直译是“有生蛋病的”,这个形容词描述一只急着要下蛋却又找不到地方的母鸡急忙地东跳西跑。就是说,急切的,焦躁不安的。

    [382] “这”是指“通过某个偶然事件得救”的想法。

    [383] 一个天使]也许是指那个曾经是上帝的侍者的善天使,他选择了“那善的”并且就其本身而言拥有那最高的自由,通过这一特性,他绝不会有行罪的可能。

    [384] 治理]亦即“上帝的治理”。见前面有过的注释。

    [385] 波尔内极端严肃地……也帮波尔内成为了一个慈善家]在草稿中(Pap.V B 150,24)继续:“他诉诸一个出自自身实践的例子。一个上层的女士有一个侍女以一种很悲惨的方式去世。她很当一回事,但是波尔内借助于统计概观,让她确信,这样的事情在以前也发生过,于是她得到了安慰。这样的事情只能够在巴黎做成,波尔内正确地做出说明,那里有着这样一种人流汇合。”

    这里是指波尔内日记之中所写的一段(“Aus meinem Tagebuche”,Gesammelte Schriften,bd.8,1840,s.95-97),前面,法拉他·塔希图尔努斯在一个脚注之中引用的就是这日记。在这里,日记介绍性地谈论一个小城市的生活:“Wer kein Wasser in den Adern hat,oder wem keine gütige Natur ein rosenrothes Blut gegeben,das wie ein Kind von Puls zu Puls durch das Leben hüpft:der wird in kleinen Städten leicht ein Menschenfeind,oder noch schlimmer,ein Lästerer Gottes und ein Empörer gegen seine weise Ordnung.Unter einer spärlichen Bevölkerung treten die Menschen und ihre Schwächen zu einzeln hervor,und erscheinen verächtlich,wenn nicht hassenswürdig”[德语:那血脉里没有水的人,或者那没有为善良的天性给出过玫瑰红鲜血(这血就像小孩子一样从一根血管跳到另一根血管穿透着生命)的人:他在小城市里很容易成为一个嫉世愤俗者,乃至更糟糕,成为一个亵渎上帝者,一个与天意的睿智治理作对的反叛者。在数目不大的人口之中,人们与自己的弱点一同过于简单地亮相,看上去就令人轻视,如果不说是令人鄙视的话]。在法拉他·塔希图尔努斯所引文字后面跟着的是:“Das Kammermädchen einer deutschen Dame in Paris zündete sich aus Unvorsichtigkeit die Kleider an und verbrannte.Die Dame war in Verzweiflung über das unerhörte Unglück.Ich gab ihr die amtlichen Tabellen der Präfectur zu lesen,woraus sie ersah,daß jährlich sechzig oder achtzig in Paris durch Feuertod umkommen,und daß diese Zahl sich fast gleich bleibt.Das tröstete sie viel.Das Schicksal in Zahlen hat etwas sehr beruhigendes,den Gründen der Mathematik widersteht keiner,und eine Arithmetik und Statistik der menschlichen Leiden würden viel dazu beitragen,diese zu vermindern”(一个在巴黎的德国女士的侍女因为不小心而点着自己的衣服并且被烧死。这位女士对这从未听到过的不幸事故而绝望。我让她阅读了首府的官方统计,由之她能够看到每年在巴黎有60到80人被火烧死,并且这一数字几乎是不变的。这对她是很大的安慰。数字中的命运有着某种很抚慰人心的东西,没有人能够与数学的依据作对,在人类苦难上的代数和统计会极大地有助于减少这些苦难)。

    [386] 施莱尔马赫如此热情洋溢地说……讥嘲上帝]施莱尔马赫(Friedrich Daniel Ernst Schleiermacher,1768-1834年),德国神学家、哲学家、古典文献家,哈尔和柏林的教授。除了对柏拉图的对话进行翻译之外,施莱尔马赫尤其以他在解释学和教理神学方面的工作闻名。

    这里是指他在《论宗教》中所写的:“wurden jene Götter nicht eben so eifrig verehrt,in wiefern sie einander hielten und trugen als Brüder und Verwandte?und in wiefern sie auch den Menschen tragen und versorgen,als den jüngsten Sohn desselben Vaters?Ja,Ihr selbst,wenn Ihr von Ehrfurcht noch ergriffen werden könnt vor den großen Kräften der Natur,hängt diese ab von Eurer Sicherheit oder Unsicherheit?und habt Ihr etwa ein Gelächter bereit,um dem Donner nachzuspotten,wenn Ihr unter Euren Wetterstangen steht?”(德文:难道诸神不是在同样的程度上被崇拜,正如他们像兄弟和亲戚一样地相互照顾承受着?并且他们也承受照料人类如同同一个父亲的幼子?是的,你们自己,如果你们仍然还能够被对自然的各种伟大力量的敬畏之心攫住的话,难道这些依赖于你们的安全和不安全吗?在你们站在你们的避雷针下的时候,你们是不是也许准备要笑出来向雷电叫喊出你们的讥嘲?)

    Friedrich Schleiermacher,Ueber die Religion.Reden an die Gebildeten unter ihren Verächtern,5.udg.,Berlin 1843[1799],ktl.271,s.77.

    [387] 阿基米德全神贯注于自己的计算而没有留意到自己被杀]指向希腊数学家和物理学家阿基米德(Arkimedes,约公元前287-前212年)。第二次布匿战争时期,罗马大军围攻叙拉古,阿基米德的机器用于战争使得罗马军队两年没有攻下叙拉古。城陷之后,罗马军队进城时,阿基米德正在沙地上画图研究几何问题,一个罗马士兵踩上他画的图形。阿基米德说:“站开些,别踩坏我的图形!”士兵拔刀就把阿基米德杀死了。

    [388] 非苏格拉底的无知性]克尔凯郭尔在自己的博士论文《论概念反讽》之中论述了苏格拉底的无知性。苏格拉底有一句话叫“美德是知识”,克尔凯郭尔在很多地方改写为“罪是无知”。

    [389] 对克尔凯郭尔原脚注的注释:

    aSämtl.W.8de B.p.96]接下来的这些文字是出自波尔内的日记:“Aus meinem Tagebuche”,s.96f.

    他谈论关于住在小城市的危险性,并且现在继续]在波尔内写下下面所引文字之前,他曾面对不少德国方面的批评,这些人不明白他怎么会喜欢住在巴黎。他解释说,各种德国的好是内在的好,它们会跟随着其主人去任何地方,而大城市(比如说,巴黎)拥有外在的好,一种舒适,比如说居民无需像小城市居民那样依赖于自然的无常变换。

    b...Aber ganz anders ist es in Paris]省略号的部分本来是:Ein großes Mißgeschick kehrt erst nach so langen Zeiträumen wieder,daß wir es für eine Regellosigkeit,für eine Willkühr der Vorsehung ansehen und wir murren über die böse Kometenlaune des Himmels(德语:一个大畸形者要过了如此长的时间间隔之后才会重新出现,以至于我们将之视作是一种无规则性,就像天意的随机性,我们抱怨天上彗星邪恶的无常变换)。在省略号之后,波尔内所写的是:Aber ganz anders es ist in großen Städten,wie Paris(德语:然而在大城市诸如巴黎则完全不一样)。

    c族类是怎么由个体们和由族类与个体的相互作用产生的]克尔凯郭尔在《概念恐惧》之中讨论了这个问题,比如说在第一章第二节。参看《畏惧与颤栗·恐惧的概念·致死的疾病》,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第188-192页。

    d波尔内幻觉自己被作为一个煽动者遭迫害!]作为青年德意志运动的领袖人物,波尔内的著作在德国境内遭禁止出版。

    e护民官关于“一肢痛苦,全身痛苦”的讲演]根据罗马历史学家李维的《罗马史》(第二卷第三十二章),护民官阿格里帕(Menenius Agrippa)在公元前494年通过自己关于“肚子和它与肢体的关系”的比喻来成功地使得争斗各方达成协议。另外,在《哥林多前书》(12:26)中有:“若一个肢体受苦,所有的肢体就一同受苦。若一个肢体得荣耀,所有的肢体就一同快乐。”

    f上帝保佑,巴黎的一切是多么伟大;根本没有任何东西是平凡的,一切都完全像是鹿苑节庆时期那样]摘自海贝尔杂耍剧《丹麦人在巴黎》(1833年)第二幕第四场。

    g鹿苑节庆时期:鹿苑是哥本哈根郊外的大森林公园,在鹿苑之中有一个区域叫鹿苑坡,是一个游乐场区域,从6月24日到7月2日是一个节庆时期,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音乐、游戏、集市、木偶剧、杂耍、杂技等等。

    h尤其是对于那些停止了哀恸的人,因此无需任何安慰了]《马太福音》(5:4)中有:“哀恸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安慰。”

    iLiest man aber in Paris die amtlichen Berichte über die geschehenen Selbstmorde...wie so viele aus Liebesnoth sich tödten,so viele aus Armuth,so viele wegen unglücklichen Spiels,so viele aus Ehrgeiz,——so lernt man Selbstmorde als Krankheiten ansehen]波尔内所写的是“——dann lernt man”和“ansehen,die,wie die Sterbefälle”。省略号“...”的地方是“Selbstmorde,und wie in jedem Jahre die Zahl derselben sich fast gleich bleibt;wie so viele”(德语:自杀,并且这些数字怎样使每年都一样,怎样会有这么多)。

    [390] 罪的赦免(Syndsforladelsen)。

    [391] 一个吹牛的人……一个牧牛的人]这“吹牛”和“牧牛”是勉强的曲译法,为了迎合丹麦文原文中利用发音相近来进行的文字游戏。直译的话应当是“你就马上会发现这是一个造谣传谣者(Rygter),但是一个牧人(Røgter)在精神的世界里则是更为自在的”。丹麦语Rygter和Røgter发音相近,所以克尔凯郭尔是在游戏文字。Rygter可以有两种意思,一是复数的“谣言”,一是单数的“造谣传谣者”。在草稿里(Pap.V B150)的文字是“你就马上会发现这是一些谣言(Rygter),但是在精神的世界里你则是更为自在的”。估计是在克尔凯郭尔誊清的时候得到了把Rygter视作“造谣传谣者”的灵感,并加上数词“一个”(en),这样就能够在“一个造谣传谣者”(Rygter)和“一个牧人”(Røgter)之间游戏一下文字。

    [392] 那些观察着人类未来的思辨者和先知预言家们]亦即:黑格尔主义者和格隆德维主义者们。

    [393] 师范学校毕业生]在“师范学校毕业生”这个名词被贬义地使用的时候,常常是被用来说一个半有学识却喜欢卖弄的人。

    [394] 为村民学校的教科书写一条问答式教学法的评注]在丹麦村民学校的宗教课程中有专门的教科书,它是根据路德的小小教义问答编写的。每一句教义都伴有一条解说构成问答教学的出发点。被用得最多的是《巴勒的教学书》。1814年到1899年,丹麦有着各种村民学校,1899年之后,人民学校的概念被引入法律。

    [395] 为世界历史担忧的圣诗领唱者会说]也许是指格隆德维。圣诗领唱者是在教堂仪式中帮助牧师,并且领唱赞美诗的人。在丹麦的农村或者城镇,往往是由村民学校的老师担任。

    [396] 去靠近那位我所景仰的希腊智慧者……最可怕的事情]指苏格拉底。苏格拉底通过对话来检验其他人的智慧而不让自己幻想以为自己拥有其实并不拥有的智慧(可参看柏拉图《申辩篇》21c)。《概念恐惧》的题记说:“苏格拉底,因为他的特别的区分,继续是他所曾是,这个简单的智者,这种特别的区分是苏格拉底自己所说出和完成的,这种特别的区分也是那古怪的哈曼在两千年之后才敬慕地重复的:苏格拉底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区分开他所明白的东西和他所不明白的东西’。”参看《畏惧与颤栗·恐惧的概念·致死的疾病》,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第137页。苏格拉底因此被雅典的人民法庭判死刑。他将在地下世界里的英雄们和智慧者们那里继续这一招致他的死刑的活动(可参看柏拉图《申辩篇》41b-c)。他把处于谬误看成是最可怕的事情(可参看柏拉图《克拉底鲁篇》428d):“因为没有比自我欺骗更糟糕的事了————这个骗子就在你家里,一直和你在一起————自我欺骗非常可怕……”《柏拉图全集》,第二卷,王晓朝译,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117页。

    [397] 高尔吉亚和波卢斯和特拉西伯罗斯……不过是超人的智者]在柏拉图的《高尔吉亚篇》里,苏格拉底与著名的智者高尔吉亚及其学生波卢斯对话。特拉西伯罗斯也许是指曾在《国家篇》第一部分中登场的特拉西马库斯(或译塞拉西马柯)。在《申辩篇》19d-e中苏格拉底说自己不像高尔吉亚与其他智者们那样为讲课收费;他只拥有“人的智慧”,而其他人则拥有“一种超过了人的级别的智慧”(《申辩篇》20d-e)。

    [398] “罪的赦免”……在纸面上被决定出来,……由一句生动的言辞所给出的各种保证(这些保证一忽儿在欣悦之中被感动、一忽儿又在泪水之中被感动)来决定了的]可能分别是在暗示黑格尔主义的哲学家和神学家和格隆德维主义者们。

    [399] 这一段,一种对句子做了整理和改写。原文直译的话应当是:“罪的赦免之中麻烦的地方,如果它不应当在纸面上被决定出来,或者通过生动的言辞的各种保证(这些保证一忽儿在欣悦之中、一忽儿在泪水之中被感动)来决定的话,这麻烦的地方是:要以这样一种方式变得对自己透明,————一个人知道,他不在任何点上依据于直接性而存在,甚至是以这样的方式,这个人变成了另一个人;因为否则的话,罪的赦免从我的立足点上看就是:‘那喜剧的’和‘那悲剧的’的统一。”

    这一段的丹麦语是“Det,der er det Vanskelige ved Syndsforladelsen,naar den ikke skal afgjøres paa Papiret eller være afgjort ved et levende Ords Forsikkringer,snart bevægede i Fryd,snart i Graad,er at blive sig selv saaledes gjennemsigtig,at man veed,at man ikke paa noget Punkt existerer i Kraft af Umiddelbarhed,ja endog saaledes,at man er bleven et andet Menneske,thi ellers er Syndsforladelse mit Standpunkt:Eenheden af det Comiske og Tragiske.”

    Hong的英译是“The difficulty with the forgiveness of sins,if it is not to be decided on paper or be decided by declarations of a living word,moved now in joy,now in tears,is to become so transparent to oneself that one knows that one does not exist at any point by virtue of immediacy,yes,so that one has become another person,for otherwise forgiveness of sin is my point of view:the unity of the comic and the tragic.”

    F.Prioret M.-H.Guignot的法译是“Le point difficile en ce qui concerne la rémission des péchés,lorsque celle-ci ne doit pas être réglée sur le papier,ni par les assurances du verbe vivant,tantôt en joie,tantôt en pleurs,c'est de devenir tellement transparent à soi-même,qu'on sait n'exister à nul égard en vertu de l'immédiateté,ni même comme un autre être,car,à part cela,la rémission des péchés est conforme à mon point devue:la synthèse du comique et du tragique.”

    Emanuel Hirsch的德译是“Was an der Sündenvergebung das Schwierige ist,wenn sie nicht auf dem Papier abgemacht werden soll oder mit den Versicherungen eines gesprochenen Worts,die bald in Wonne,bald in Weinen bewegt sind,entschieden sein solL nun,das besteht darin,sich dermaßen durchsichtig zu werden,daß man weiß,man existiere an keinem einzigen Punkt in Kraft von Unmittelbarkeit,ja sogar dermaßen,daß man ein andrer Mensch geworden ist,denn ansonst fällt Sündenvergebung mit meinem Standpunkt zusammen,mit der Einheit des Komischen und des Tragischen.”

    [400] 这里译者作了改写。直译的话是“然而,既然直接性当然是某种简单的东西,但同时也是某种高度复合的东西,那么,随着这一个麻烦(被扬弃),同时也随着另一个麻烦————这另一个就像这一个(直接性甚至是作为罪而被取消),信号被给予了各种最麻烦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包含在一个问题中:……”

    [401] 对克尔凯郭尔原脚注的注释:

    a依据于直接性]在草稿上(Pap.V B150,25)克尔凯郭尔写道:“直接性(正如黑格尔一辈子就是一个相当可怜的直接性,他人生中的最大危机就是:哪一所大学最适合他做讲师)。”

    b中项定性(Mellembestemmelser)]在两个量或者概念之间的思维方面的联接环节或者过渡。或译“中间定性”或“中介定性”。

    c形而上学的“我-我”]指向费希特对自我意识结构的解读,————把“我是我”解读为哲学的根本基础。

    d一个思考着的人则必须知道自己与人性存在的关系]这个“人性存在”(den menneskelige Tilværelse)可以译作“人性的存在”或者“人的存在”(英语是“the human existence”)。就是说,这个“人性的”或者“人的”是一个形容词。

    e不德之物(en Utydske)]tydsk在老丹麦语里是“德语、德国的、德语的”的意思,加上否定前缀u一方面是形容词“非德国的”(而形容词被名词化之后则是“非德国的东西”或者“非德国的人”),另一方面也是一个名词,表示山怪、鬼魂、妖怪等能够伤人的超自然生灵。本应翻译为“妖物”,但因为考虑到克尔凯郭尔的文字游戏牵涉到“德语的、德国的”(在句子前面所提到的“德文书”),所以译为“不德之物”。

    f纯粹的在]黑格尔哲学体系的基本范畴中的概念。见前面“对婚姻的不同看法”中对“纯粹之在,因此几乎比‘无’更微不足道”的注释。

    g不之物(U-Ting)]丹麦语U-Ting是Ting(事物、东西)加上否定前缀u。在这里可以正常理解为这种莫明其妙的东西通过矛盾来扬弃取消自己或者说是某种不存在的东西,但另一方面也是指能伤人的超自然生灵,也就是上面的Utydske。

    [402] 对“处于谬误”的苏格拉底式的恐怖感]见上一页的注释。

    [403] 人们在童话里通过说出一些话就变成一只鸟]可能是指豪夫(Wilhelm Hauff)的童话《哈里发变成仙鹤》(Die Geschichte von Kalif Storch)(出自《给有知识家庭的儿子和女儿的1826年童话年鉴》(1825年)):哈里发查西德和他的三个朋友能够通过服用魔术粉末并说“穆塔布尔”这句话让自己变成任何一种动物。然后向东方鞠躬三次并再说这句话就能够变回来;但是因为他们在变的时候笑了,所以这句话在他们的记忆里变掉了,所以他们变不回来了。中文版可参看《豪夫童话》,曹乃云、肖声所译,译林出版社,2001年。

    [404] 通过听见他,我们能够看见他]参看前面对loquere ut videam的注释。

    [405] 那位高贵的国王……在那里就只有国王一个人]指关于道格玛尔皇后的民谣《道格玛尔皇后之死》(出自《中世纪丹麦民谣选》):在道格玛尔皇后突然病危的时候,她派出一个少年送信通知国王,国王马上出发,“国王离开斯堪德堡,/一百个少年追随着他同行,/他到达格里斯特德布罗桥,/身边只剩道格玛尔派出的男孩。//他穿过兰德波尔荒野,/十五个少年追随着他同行,/他走过利波的桥,/在那里只有国王一个人。”

    [406] 星期天的骑手]不熟练的骑手。

    [407] 不像埃及那些瘦牛的情形]指《创世记》中法老的梦(41:17-21):“法老对约瑟说:‘我梦见我站在河边,有七只母牛从河里上来,又肥壮又美好,在芦荻中吃草。随后又有七只母牛上来,又软弱又丑陋又干瘦,在埃及遍地,我没有见过这样不好的。这又干瘦又丑陋的母牛吃尽了那以先的七只肥母牛,吃了以后却看不出是吃了,那丑陋的样子仍旧和先前一样。我就醒了。’”

    [408] 宗教性之层面中最渺小的人比最伟大的诡辩家更无限地伟大]《马太福音》(11:11):“我实在告诉你们,凡妇人所生的,没有一个兴起来大过施洗约翰的。然而天国里最小的,比他还大。”

    [409] 亦即“正定的追求”。

    [410] 这段文字直译应当是:“这些诡辩家之所以被人众景仰,是因为,与诗歌的直觉(第一类就在这种直觉之中沉醉忘我)相比,与那对一个外在的目标的正面追求(这外在目标招引着第二类)相比,与那种巨大的结果(第三类通过把那结束了的东西设定在一起而获得这结果)相比,他们慷慨大度地不关心自己。”

    [411] 就是说,“诗歌的直觉”中的景象。

    [412] 哥本哈根……一个小城市]根据1845年的人口统计,当时在哥本哈根有126787人居住。

    [413] “否则的话”:在这里按原文直译应当是“这样的话”。前面的句子是否定性的(“无法”),因而这个“这样的话”就要反过来(去掉这“无法”),它就是在说:如果“这些统计性的喜悦和安慰打扰性地侵入那单个的人并将之旋进呼啸”的话,生命就毫无任何意义……

    [414] 好像要弄上好几打才造出一个人来]丹麦有一种说法,叫作“十二构成一打”,用来表示不超过中等水平,不做出头鸟。所谓做人中庸,不超越平凡人,又叫作“一打之人”,亦即,缺少独立性的人。

    [415] 这奉承“绝望者们和受骗者们”的“半小时学识”。

    半小时的学识]也就是说,无足轻重的、肤浅的“学识”。

    [416] 分离于主流]与占主流地位的教会分离的。

    [417] 找到那些在被人寻找的时候会是很过剩的东西]参看《马太福音》(7:7-8):“你们祈求,就给你们。寻找,就寻见。叩门,就给你们开门。因为凡祈求的,就得着。寻找的,就寻见。叩门的,就给他开门。”

    [418] 各门科学的辞典]就是说1793-1829年由丹麦科学协会出的五卷本《丹麦语辞典》,通常人们将之称为科学协会的辞典。

    [419] 就是说,不会被书籍和报纸保留下来。

    [420] 进进出出就像是一个小阿尔夫精灵]按照北欧民间传说,阿尔夫(Alf)是一种超自然的轻飘的小生灵,有着人类的各种身体特征,通常住在离人类很近的地方(诸如在土丘或地下洞里),并且能够使自己隐形。它们能够突然出现和消失,在各种各样东西里进进出出。

    [421] 这锁链“承受起来很轻,是的!但要弄断,它就牢固而沉重”]丹麦作家布利克尔(St.St.Blicher)《候鸟。自然演奏会》中的第十一段,诗人与鸟的对话:“是真的吗:你要去挪威寒冷的/山巅?/整个夏天有什么东西让/你在那上面?/在下面,这里不是更美丽吗/我的山毛榉?/为什么在那里/你在云杉丛里寻找你的窝?/但在那里挂着你母亲的巢,我能够想象。/那就去旅行吧,亲爱的!/故土,我知道,有着一条锁链,/承受起来很柔软。/‘承受起来很柔软;是啊!但要弄断很艰难;/要扔掉就很重,/承受起来很轻。心的思念命令着/赶紧去那里’。”

    [422] 绝无仅有的期待]也许是针对格隆德维。

    [423] 纯粹的否定]也许是指黑格尔的逻辑学中的出发点概念“纯粹的在”,亦即,在所有的性质都被想象消失了的时候那种一切共有的抽象。“纯粹的否定”这个概念在这里说这样一种关系:观察者否定掉了一切主观性的预设前提来达成客观的观察。

    [424] 不相合的就是敌对的]《马太福音》(12:30):“不与我相合的,就是敌我的,不同我收聚的,就是分散的。”

    [425] 发酵的时期]人们强劲地在精神的世界里或者带着政治的追求为新的尺度努力着的时期。

    [426] 守在寂静主义未分割的不动产之中]“守着未分割的不动产”是一个法律用词,用于表述夫妻双方之中活得更久的一方在另一方去世后接手所有共有财产,不与死者的不同继承人作分割。寂静主义是基督教伦理学中的一个方向,之中的理想是:意志必须得到完全的净化,去除掉所有欲望和对自我的迷恋;在神秘之中,这寂静主义的理想被尖锐化,因而目标就成为对自我的完全放弃,以求灵魂能够找到安息而沉淀进上帝之中,就像是一滴水消失在大海之中。

    参见W.M.L.de Wette,Lærebog i den christelige Sædelære og sammes Historie,overs.af C.E.Scharling,Kbh.1835,ktl.871,s.158-161.

    [427] ……你们的伟大任务需要“联合起来的各种力量”,……

    [428] 诗人所说……如同夏季小溪里的雪]巴格森(Jens Baggesen)《我的鬼魂,或者甜美的刀》(1814年)(Jens Baggesens danske Værker,bd.6,1829,s.130-146):“死亡,消失,被遗忘————历尽沧桑,依旧如故/炼狱焚尽成纯精神/不再有肉体束缚,/如自己的鬼魂,光辉映照/被毁灭,/如同老旧的大门上的蓝灰珍珠色,/如同夏季小溪里的冬雪……”

    [429] 苏格拉底式]反讽家苏格拉底在柏拉图的《泰阿泰德篇》中把自己的活动称为助产妇艺术,帮助年轻的怀有精神果实的人们从他们的阵痛之中获得结果。

    [430] 从阵痛之中你无法直接得出生产的收获]也许是指向贺拉斯《诗艺》第139句:“Parturient montes,nascetur ridiculus mus”(拉丁语:大山生产,生出一只可笑的小老鼠)。

    [431] 斯维通……vultus erat nitentis]罗马历史学家斯维通(Gaius Suetonius Tranquillus Sveton,约公元70-121年),在他所写的提图斯皇帝(在位69-79年)传记中提及,“有着一张脸像是一个绷紧使劲的人(就是说便秘状态)”。原文是“vultu veluti nitentis”。法拉他·塔希图尔努斯是随便即兴引用,但是在意思上没有差别。

    [432] 墨尔老乡们的惩罚,他们把鳗鱼扔进水里]墨尔是丹麦奥胡斯以北的一个小半岛,那里的居民是被丹麦人当作智力嘲笑的对象。这里所说的是出自关于墨尔老乡的故事之一。墨尔老乡抓住了一条又大又肥的鳗鱼,他们认为这鳗鱼偷吃了他们的鱼苗,要对鳗鱼进行惩罚。有的人提出要把它吊死,有的人提出要把它鞭打死或者切割成块。墨尔老乡中的一个长者认为他们应当以最难以忍受的死亡来惩罚这鳗鱼,那就是在无边的大海里将之淹死,于是所有人都同意要淹死这鳗鱼。然后大家划船出海,到了他们认为这鳗鱼不可能游回岸的海域,他们把它扔下海。鳗鱼在海里扭动着。一个墨尔老乡说,看,死亡是多么艰难的事情,它那么痛苦地扭动!

    丹麦文参看Beretning om de vidtbekjendte Molboers vise Gjerninger og tapre Bedrifter,Kbh.1827,s.3-5.

    [433] Dixi]拉丁语:我已说了;通过这句话,讲演者表明,他的讲演已结束。自从普劳图斯(公元前254-前184年)在自己的喜剧《一坛黄金》之中用了这一表述之后,它常常被人当一种固定形式来使用。

    注解:

    ① 女性的形象自然是在一种普通的总体轮廓之中被间接地勾画出来:处于“天真”这一审美范围中的一个非常年轻可爱的女孩。在这里,我想要描绘她一下,因为否则的话,她不会作为一个整体而被谈及。我一直是in mente(拉丁语:在心里,在记忆里)有着他,但自然也还是考虑到这样一种心理学意义上的几率可能性:她并不走到这审美的“天真”之外。在婚约的时期,她在一开始是矜持的。他的古怪和非爱欲的行为无疑是必定会让一个女孩感到奇怪的。这是她所无法忍受的,她对此感到厌倦,她很不屑并且毫不退让地反对他。然后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事件,她变得温和;她拿了一张椅子过来,让他坐下,同时她带着自己的魅力以一种最可爱的调皮的方式轻轻跪下。a只是他,这个作为爱人的可悲的主人公,他无法理解这行为;并且,再也没有任何处境能比“在他坐上了座位的时候”更让他(作为爱人)像那个有着悲哀形象的不朽骑士b了。现在,他想要离开她。她以上帝和她在痛苦之中所能够想到的所有神圣之名来祈求他,她甚至带了那纸条给他,c她根本就没想到这之中会有什么不对的。现在,分离的最后搏斗开始了。她展开了自己所有可爱的同情,这同情愿意满足于任何条件,这是“天真”的可爱的同情的放弃。她无法以别的方式来表述自己;尽管人们会前后不一致地要求一种对“反思之放弃”的暗示,可他的欺骗以及他在这欺骗之中的绝望行为构成了对“反思性的同情”的每一种“形成”或“表述”的阻碍。这样,她自始至终都是可爱的,但却只 带着这么多的张力,————如果我们要测量的话,可以这样说:“一场新的恋爱”的心理学意义上的几率可能性是现有的,尽管从心理学的角度看,它在形态上可以有不同的变化。

    在婚约之后,她根本就什么都不做。甚至在那种心理学意义上的可能性最危险地瞄准着他的情况下,在教堂的那次相会d中,事情也没有被定下来说这是一个现实(但这也远不是一种心理学意义上的不可能),因为他的激情看见了一切,在这件事情上甚至可以说是非常遥远的事情也被看见了。然而,尽管他看得很准确,可对于她来说,这一切仍会是一个小小的突发奇想,这也许是一小点善意,这也许是因为她现在觉得她曾对他过于苛求,一个小小的突发奇想ad modum(拉丁语:类似于)那次下跪。但是他,他在与她的关系中决定“想要去除命运与偶然”,e他自然有资格让自己不断地被牵着鼻子走,正如他在各种关于“她的未来”的表述中也是如此:他从她那里诱引出了这些表述,这是他的不幸,她在自己说出这些表述的时候则没有把它们当什么大事去考虑过,而他则觉得自己是永恒地被绑定在一种“重复着地想要去考虑所有与这些表述相关的一切”的义务之中。

    ② 由此我看出,这样的一种存在是多么艰辛;在想象之中将之构建出来,就已经是一项艰辛的工作了;这样,你不可能忘记,在哪怕是唯一的一个点上,在一个逗号之中,忘记他的辩证的困境。在二月十三日午夜的一个段落之中,本来完全可以不用那些冗长的辩证句,而只写上:“医生的评估说:她的状况良好。”在这本书的为数不多的读者中,那些急速的读者a什么都不会留意到,甚至在那些为数不多的有判断的读者a之中也许也只有一个单个的会问:他是怎么得到一种这样的直接的信息的?他获得这信息,他肯定是问过了什么人,他的激情的紧张度并没有妨碍他去做出那种他在可能性的形式之中必定会认为是最恐怖的事情。

    ③ 他为帮助她所走出的每一步都必须以这样的方式来看。但是在最后(他自己将此视作是一种虚弱),他在那“理智会说‘现在看来一切都变得很好’”的瞬间纯粹同情地在“她只是在有限的意义上康复”这一想法之中瘫倒,这时,他在自己的痛苦之中得到了提升。

    ④ 尽管我本来并不想得到任何评论家们的评论,但在这里,我几乎希望有他们的评论,如果这评论绝非恭维我而是一针见血地说出真相:“每个人都知道我所说的东西,每个孩子和那受到了无限更多教育的人。”就是说,只要“每个人都知道这”这一点保持固定不变,那么我的立场就没问题,并且,我会以“那喜剧的”和“那悲剧的”的统一来完成这一切。如果有任何人不知道这,那么我就会被这样一种想法拉出我的平衡:我本来也许可以教他各种必需的预备知识。我们时代的那些受过教育的人们说,“每个人都知道‘那至高的’是什么”,那让我如此高度专注地去考究的恰恰就是这种说法。这不是异教文化中的情形,不是犹太教中的情形,不是十七个世纪的基督教中的情形。幸运!十九世纪。每个人都知道这。在那些时代只有很少人知道这,从那时到现在,怎样的进步啊。平衡会不会有可能来要求我们作为回报做出这样的设想:根本没有人知道这?

    ⑤ 通过某种神秘化,同情被混淆为自我本位,这一类型的神秘化并非是我们感觉不到的,作为对此的例子,我把这一段落抄出来(Sämtl.W.8de B.p.96),a他谈论住在小城市的危险性,并且现在继续:große Verbrechen geschehen so selten,daß wir sie für freie Handlungen erklären,und die Wenigen,die sich ihrer schuldig machen,schonungslos verdammen(德语:严重犯罪事件如此罕发,以至于我们将之宣称为自由行为,而对犯罪事件之中为数不多的有辜者,我们绝不留情地重判)。(然而这却是不必须的,如果一个人不是自私地怯懦的或者非常愚蠢的话。战争法庭在审判兵变的时候会受影响,兵变把宽恕带给所有人,因为你不可能处决所有人,神圣的公正是不会因为这样的印象而受影响)……Aber ganz anders ist es in Paris(德语:然而,在巴黎是完全不一样的)。b(就是说,在那里,人们相信兵变的拯救力。)Die Schwächen der Menschen erscheinen dort als Schwächen der Menschheit(德语:在那里人的弱点显现为人的弱点)(是啊,让它拥有它吧,尤其是在波尔内说话的时候,它是一种虚构的量,我们可以很随意地en carnaille[法语:以一种粗鄙的方式]来对待它,因为波尔内当然是不会因这麻烦的问题而被困扰:族类是怎么由个体们和由族类与个体的相互作用产生的c);Verbrechen und Mißgeschicke(德语:犯罪和畸形)(这一个其实与那一个一样)als heilsame Krankheiten,welche die Uebel des ganzen Körpers,diesen zu erhalten,auf einzelne Glieder werfen(德语:作为有益于健康的疾病,它们把整个身体上的邪气抛向一些单个的肢体以便维护整个身体)。(并且波尔内幻觉自己被当作一个煽动者而遭迫害!d他是如此贵族气,以至于他公开讥嘲护民官关于“一肢痛苦,全身痛苦”的讲演e)。Wirerkennen dort(在巴黎)die Naturnothwendigkeit des Bösen(德语:我们在那里认识到恶之必要)(“上帝保佑,巴黎的一切是多么伟大;根本没有任何东西是平凡的,一切都完全像是鹿苑节庆时期f那样”g);und die Nothwendigkeit ist eine beßre Trösterin als die Freiheit(德语:必然是一个比自由更好的安慰者)(尤其是对于那些停止了哀恸的人,因此无需任何安慰了h)。Wenn in kleinen Städten ein Selbstmord vorfällt,wie lange wird nicht darüber gesprochen,wie viel wird nicht darüber vernünftelt!(德语:在小城市发生一个自杀事件的时候,人们会对这事件谈论多久呢,人们对此有多少翻来覆去的说明呢?)(然而我还是相信,比起“如果一个人把理性带进这一智慧”的情形,他结束得更快。可怜的巴黎!确实这事情是否就是如此呢:如果一个怯懦者躲藏在人群之中,就像一个小顽童躲在母亲的裙下,他写下一些什么东西,不像他平时那种诙谐逗趣的风格,而是用了一种教训人的风格,那么,他的情绪就像那自杀者,人们并不关注他。)...Liest man aber in Paris die amtlichen Berichte über die geschehenen Selbstmorde ... wie so viele aus Liebesnoth sich tödten,so viele aus Armuth,so viele wegen unglücklichen Spiels,so viele aus Ehrgeiz,——so lernt man Selbstmorde als Krankheiten ansehen(德语:但是,如果人们在巴黎阅读那些关于已发生的自杀事件的官方报道……怎么会有如此多人因爱情之苦而自杀,如此多人因贫困而自杀,如此多人因赌运糟糕而自杀,如此多人因勃勃雄心而自杀,————于是人们学着去把自杀看成是疾病)i(是的,根据前面的文字,als heilsamen Krankheiten[德语:作为有益于健康的疾病],die wie Sterbefälle durch Schlagfluß oder Schwindsucht in einem gleichbleibenden Verhältnisse jährlich wiederkehren!)(德语:与各种由中风或者肺结核造成的死亡事件相同,它们年复一年地在同样的境况下重复着!)在一个人学到了这些东西之后,他就成为了一个慈善家,一个虔诚者,不讥嘲上帝,甚至也不会反叛上帝智慧的秩序。因为在巴黎居住着虔诚,并且波尔内是一个灵魂辅导师!

    ⑥ 尽管我们读到几百遍:直接性被扬弃了,但是,关于“一个人是怎么让自己去以这样的方式存在”的表述,我们却一个也没有看见。由此,我们也许可以得出结论:这些写作者们愚弄着我们,而他们自己则默然地依据于直接性a生活着,并且同时以写关于“直接性已经被扬弃”的书为生。甚至,体系也许并不是那么难理解,然而,那使得对之的吸收变得如此艰难的是:所有中项定性(Mellembestemmelser)b全都被跳过了,关于个体怎样突然变成一个形而上学的“我-我”,c这在怎样的情况下是行得通的,这在怎样的情况下是得到许可的,整个“那伦理的”在怎样的情况下是没有被废止的,这体系的永恒真理作为预设前提(在“那存在的”、“那心理学的”、“那伦理的”、“那宗教的”的方向上)在怎样的情况下由于缺少另一种引介而不具备一个必要的小小谎言,这体系在解释方面的天体般的文字在怎样的情况下没有给出相当蹩脚的注释,连同一种模棱两可的传统————这模棱两可的传统让受教者们得免于去在最决定性的问题上考虑任何决定性的东西。一个直接的天才能够成为诗人、艺术家、数学家等等,但是一个思考着的人则必须知道自己与人性存在的关系,d以便让自己不至于尽管读了这么多德文书却仍成为一个“不德之物”e(借助于“纯粹的在”,f这“纯粹的在”就是一个“不之物”g)。他当然必须知道,在怎样的情况下,“将自己形而上学地封闭起来、不想去尊重生活的要求”才是在伦理性和宗教性的意义上可辩护的,————这不是立足于他那多得让人有受祝福感的想法,也不是立足于他幻想出的“我-我”,而是立足于他的人性的“你”,不管生活是将他招引进快感、喜乐和享受,还是将他招引进恐怖和颤栗,都是如此;因为,不进行思考而保持对这个问题毫不觉察,无论是这样还是那样,都是一样地错误的。如果他能够不作思考地忽视这个问题,那么,就去拿一个这样思想者做一下实验吧,把他放置到希腊:他将会在那个特选的国家里被人当笑话;那是一个幸福的国家,因为它所在美好地点而幸福、因为它丰富的语言而幸福、因为它不可及的艺术而幸福、因为人民的快乐性情而幸福、因为它美丽的女孩而幸福,而自始至终最重要的,是因为那些思想者们而幸福,这些思想者们,在他们试图解释整个存在之前,他们寻求并努力去理解自己,去理解在存在之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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