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导论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一个根本没有前提的体系);接下来设定,信仰更感兴趣的是以其他的方式理解自身,而非停留在信仰的激情当中,而这是一个前提(一个根本就没有前提的体系的前提!),一个对信仰的侮辱性的前提,一个恰好揭示出信仰从来都不是被给予的前提。(7)体系的前提————信仰是被给予的————在想象中被消解了,其间体系自以为自己知道信仰为何物。

    那本小册子提出的问题是这样的,它并未假装要解决它,因为一本小册子只想提出问题:“永恒意识能否拥有一个历史的出发点?这样的出发点如何能够超出历史的兴趣之外?一个人能否将永恒福祉建立在历史知识之上?”(参见《哲学片断》扉页)。在小册子当中曾这样写道:“众所周知,基督教其实就是唯一一个这样的历史现象,尽管它是历史事件,而且正因为它是历史事件,它才会成为单一者的永恒意识的出发点,才会不仅仅在历史的方面令人关切,也才会将他的至福建立在他与某种历史事件之间的关联之上。”(8)于是,在“历史的外衣”之下,这里的论题就是基督教;论题与基督教相关。在论文的形式下,论题可以不那么困难地这样表述————关于信仰的护教论式的前提;通往信仰的接近式的过渡和前奏;做出信仰的决断的量化导论。因此,这里将要面对的是众多的反复考察研究,它们在现在和过去的神学家们的导论科学、教义导论以及护教论当中被讨论过。(9)

    不过,为了不引起混淆,我们必须铭记在心,这里的论题不是关于基督教的真理,而是个体与基督教的关系。因此,论题并非关于漠不关心的个体怀着对体系的热切之情而对基督教真理进行条分缕析,而是一个无限关切的个体与基督教义的关系。尽可能简单地说吧(我试验性地以我自己为例):“我,约翰尼斯·克利马克斯,在这个城市出生、成长,现年30岁,一个跟绝大多数人一样的平凡之辈。我假设,有一种至高的善————它被称为‘永恒福祉’————在等待着我,就像它等待着一个女仆和一位教授一样。我听说,基督教将为我决定这善。于是我要问,我将如何与这种教义建立关联。”“简直是无与伦比的放肆!”我听到一位思想家说,“何等可怖的虚荣,在我们这个关切世界历史的、神正中心论的、思辨性的19世纪,有人竟然敢给予渺小的‘我’以如此的重要性!”(10)我的内心在颤抖。假如我不是早已坚强面对各种恐惧,我该夹着尾巴逃走了。不过,我知道在这个方面我毫无罪过;因为我不是自愿地如此放肆,而是基督教本身迫使我为之。基督教赋予了渺小的“我”以及所有其他同样渺小的“我”以一种完全另类的意义,因为基督教欲使“我”获得永福,如果“我”幸运地步入其中的话。在没有真正理解基督教的前提下,因为我只是提出论题,我所理解的只是这么多,即基督教欲使单一者获得永福,而且正是在单一者身内,那种对其永福的无限关切才被设定为“不可或缺的条件”,被设定为一种关切,以至他会恨他的父亲和母亲,或许还会以此对那些体系和世界历史的考察不以为然。(11)尽管我是一个局外人,我至少理解了这一点,即基督教唯一不可原谅的重罪就是个体把自己与基督教的关系视为理所当然。以此方式将之纳入一场交易或许看似适度,但基督教恰恰视之为厚颜无耻。因此,出于最高的敬意,我拒绝所有神正中心论的助手以及助手的助手,不让他们以此种方式帮助我步入基督教。我宁愿原地驻足,带着我无限的关切,带着我的论题,带着可能性。换言之,对于一个无限关切自身的永恒福祉的人来说,这一点并非不可能,即有一天他会获得永福。相反,对于一个丧失了永福意识的(这种意识就是一种无限的关切)人而言,这一点则永无可能。事实上,永福意识一旦失去,或许永无可能再度获得。那五位愚蠢的新娘丧失了期待的无限激情,结果灯熄灭了。然后,“新郎到了”的喊声响起。五位新娘赶紧跑到小贩那里买灯油,希望一切重新开始,让一切被遗忘。当然了,所有的一切都被遗忘了。门关上了,她们被关在门外;她们敲门,新郎对她们说:“我不认识你。”(12)这不是新郎的风趣,而是真理,因为在精神的意义上,那些丧失了无限激情的人们会变得无法辨认。

    于是,客观的问题事关基督教的真理。主观的问题则关乎个体与基督教的关系。简言之,我,约翰尼斯·克利马克斯,如何能够分有基督教所许诺的福祉。这个问题仅与我相关,这一方面,是因为,假如表述正确的话,这问题将以同样的方式与所有个体相关;另一方面,则因为所有其他人已经视信仰为理所当然,视为一种他们并不十分重视的无意义之物,或者视为只有靠一些证明才能脱颖而出的无意义之物。因此,这里对论题的展开并非出于我的自负,而只是一种疯狂。

    为了使我的论题清晰明了,我首先要展开的是客观的论题,揭示出它是如何被处理的。历史性在此将得到公平对待。然后,我将讨论主体的论题,这一点在根本上超出了“披上历史的外衣”的续篇许诺,因为后者只需道出“基督教”这个字眼就能完成。第一部分是我许诺的续篇,而第二部分则是与小册子一脉相传的新尝试,是对《哲学片断》中的论题的新进路。

    注释:

    (1)“许诺”对应的原文是Løfte,而“承诺”对应于Tro-Lovelse,前者相比之下要随意些。

    (2)“以最佳的形式”原文为拉丁文in optima forma。

    (3)此处可能指海伯格在一篇报刊文章中即兴提及《非此即彼》的事,这在读者群中激起了对他撰写书评的期待,但书评并未出现。

    (4)“转折点”对应于拉丁文discrimen。

    (5)黑格尔去世后,有人尝试通过细致分辨黑格尔哲学中各个组成部分的方式,或者通过直接增补包括心理学、伦理学和神学等内容的方式,完成黑格尔的哲学体系。

    (6)语出《马太福音》22∶15——21。法利赛人试探耶稣,问是否要纳税给凯撒。耶稣看透其意图,指着钱上的像和号说:“凯撒的物当归给凯撒,神的物当归给神。”

    (7)①“体系把信仰设定为给定的”可能指黑格尔哲学中将信仰视为直接性知识的观点,它通过反思上升到哲学的和概念的真理的高度。黑格尔在《哲学科学百科全书》中并没有提基督教信仰,但19世纪30年代,学界却有关于黑格尔哲学与基督教信仰的关系的讨论,在丹麦,这场讨论进一步演变为关于“信仰”和“怀疑”孰为哲学前提的争论。

    ②“没有前提的体系”可能暗指黑格尔关于“哲学的开端”的论点,对此丹麦学界曾有讨论。黑格尔说:“……哲学是独立自为的,因而自己创造自己的对象,自己提供自己的对象。而且哲学开端所采取的直接的观点,必须在哲学体系发挥的过程里,转变成终点,亦即成为最后的结论。当哲学达到这个终点时,也就是哲学重新达到其起点而回归它自身之时。这样一来,哲学就俨然是一个自己返回自己的圆圈,因而哲学便没有与别的科学同样意义的起点。所以哲学的起点,只是就研究哲学的主体的方便而言,才可以这样说,至于哲学本身却无所谓起点。”参黑格尔:《小逻辑》,贺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4年版,第59页。

    (8)参《哲学片断》第五章“再传弟子”,《克尔凯郭尔文集》第4卷,王齐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年版,第130页。

    (9)“导论科学”(Indlednings-Videnskaben)、“教义导论”(Indledning til Dogmatiken)和“护教论”(Apologetiken)可能是19世纪的三门神学科目。其中被称为“导论科学”(Indlednings-Videnskaben)的科目主要专注于对《圣经》各卷册的年代学考察,以之作为《圣经》研究的导论。

    (10)“神正中心论的”(theocentric)指从神圣的、永恒的视角出发考察存在的观点。德国哲学家小费希特(Immanuel Hermann Fichte,1796——1879,即我们所熟知的德国哲学家费希特的儿子)在1829年出版的著作《对现代哲学特征的考察:自笛卡儿经洛克到黑格尔的批判性的历史》(Beiträge zur Charakterisk der neueren Philosoph-ie,orde kritische Geschichte derselben von Descartes und Locke bis auf Hegel)中,把现代哲学分成三类:人类学中心论,以洛克、贝克莱、休谟、康德和雅各比为代表;神正中心论,以黑格尔为代表,尽管黑格尔本人从未认可;思辨的——直观的认识论,以赫巴特(J.F.Herbart)和小费希特本人为代表。

    (11)①“不可剥夺的条件”原为拉丁文conditio sine qua non。

    ②“恨他的父亲和母亲”语出《路加福音》14∶26。耶稣说:“人到我这里来,若不爱我胜过爱自己的父母、妻子、儿女、弟兄、姊妹和自己的性命,就不能做我的门徒。”

    (12)典出《马太福音》25∶1——12中“十个童女”的寓言,克尔凯郭尔省略了对另外五位聪明新娘的描述。
上一页目录下一章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