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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精神疾病的早期表现:精神分裂性和精神分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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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的解释。只有当心理治疗得到相当有效确立后,一个人方才能够忍受梦中所反映的那种相当明确之分裂过程所引起的紧张情绪。

    与这些可觉察之意识成分联系在一起的还有一些行为项目,我们称之为自动症(automatisms),不过,只有当主要动机出现分裂时,才会产生这种情况。我在说主要动机出现分裂时才会发生这种情况时,已经假定这种情况适用于任何分裂的现象,尽管我们很难看出动机在什么时候是主要的、在什么时候不是主要的。自动症在某些情况下会出现大量的行为操作,尽管这些操作通常都是一些较小的运动;有时候,这些操作也会表现为诸如抽搐、肌肉群痉挛等极端的行为,这些操作似乎已经远远不能构成有意义的行为。我们在诸如纽约曼哈顿区人口稠密地段经常可以观察到这些自动症的一个生动的例子。男士们也许会发现,当你沿着街道行走时,其他很多男人都会看你裤子的前裆开口,然后又迅速地将目光转向别处。他们中有很多人会抬起目光注视着你————显然,就你可以理解的而言,他们是想看看你是否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但是,问题在于,他们中间有一些人一旦遇到你的目光,却会变得麻木不仁、若无其事,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们中间也有一些人会脸红,明显感到十分不安。就后者而言,它并不是一种自动症;如果这个动作被人察觉就会感到很窘迫,那么,这个动作对他来说便具有了意义。但是,当这样一个动作成了自动的时候————表现出分裂动机的时候————那么,即使被人察觉也不会感到窘迫。即使这种情况被人注意到了,他自然表现出的倾向通常都是否认这种情况的发生。如果你能证明确实发生了这种情况(很可能用一张照片来证明),那么,这个人也仍然会表现出一脸茫然的表情,好像全然不知这件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以及它意味着什么似的。因此,分裂中的主要系统————以及我所认为的所有的分裂经验————都是以某些行322为障碍的形式表现出来的,或者以某些明显的行为动作表现出来的,这二者的唯一区别在于这一事实,即这些行为的发生对于表现出这些行为的人来说,要么全然不知,要么至少毫无意义。

    在一些更为主要的自动症中,一个人会“发现自己”处于相当严重的失调之中,我们可以这样说,他显然是闭着眼睛走进这种窘迫情境之中的;而且,这一发现还会导致不可思议的情绪产生。有时候,个体会认识到,当他陷入窘迫的局面时,他的心理状态实际上是很奇妙的;而这种心理状态我们可以称之为迷惑(fascination)。当一个人迷惑时,他实际上表现出的是摩尔行为,这种行为会使他进入这样一种情境,即在其中表现出分裂的冲动似乎是适当的。不过,这种情况极少发生;相反,一个人常常会“发现自己”产生了完全不合宜的恐怖、惧怕、嫌恶或者诸如此类的情绪,而且,通常还带着一种独特的感觉,即被那种经验深深震动的感觉,试图使自己脱身出来。

    分裂系统重新整合的可能性

    分裂系统始于幼年生活;它们最大的自动补救机会,同时也是对人格危险做出的最大贡献,均发生在发展的前青年期和青年期。许多人显然没遇到多大风险便走出了前青年期和青年早期,这是相对于他们的未来而言的,因为当他们遭遇青年期,情况就不同了。但与此同时,熟悉精神病院入院率的人都知道,严重人格障碍通常都发生在延迟了的前青年期或青年期。一般情况下,出现分裂之人格的重要方面不会得到重新整合、除非在极其幸运的情况下才会发生重新整合,这些幸运的情况,其中之一便出现在前青年期,正如我在前面说过的那样,对亲密关系之需要的发展,可能会导致人格之非我成分与其他成分之间能量分配的极大改善。同时,这种新的整合倾向随着成熟而出现,某些偶然事件也有可能发生,它们可能在重新整合分裂323的倾向系统方面产生有利的影响。在前青年期和青年期发生的这些偶然事件中,有一种我称之为“故意神游”(deliberate fugue)的重新整合、“好似通过睡眠时的不幸遭遇”而产生的重新整合,以及通过“对不可思议之情绪的调节”而产生的重新整合。

    现在,我或许应该对神游一词的含义作些解释。所谓神游,从我运用这一术语的意义上说,实际上指的是一种相对较长的醒着做梦的(dreaming-while-awake)的状态————一个人在做梦时确信自己是醒着的,而且在旁观者看来,他也确实是醒着的。有时候,神游很可能会发生在部分机体的癫痫状态之中(如果不是全部机体的话),尽管从我目前正在讨论的意义上说,神游绝不限于癫痫患者。神游是某些十分严重的精神障碍的发作状态,尽管有时候出现神游状态不是避免某些十分严重的精神障碍发作所必不可少的。但是,无论如何,正如我试图描述的那样,当一个人处于神游状态时,他通常相信自己是醒着的。在许多重要的特例中,他的行为表现就好像是醒着的,而其他人也认为这个人是醒着的。不过,与周围现实的关系,以及与那些和个人过往相联系之事物的意义之间的关系,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处于完全、绝对的暂停状态,就像一个人睡着时那样。此外,要回忆的话,还存在一些绝对的障碍,这种情况只有在持久睡眠状态的微观指标基础上才可以理解。

    在前青年期和青年期,有时候会出现我称之为故意神游的情况,也就是说,一个人用这样一种态度来让自己振作起来,即“妈的,我们不该错失任何一次机会”。于是,他便让自己陷入某种情境,在某种程度上对一切事情都严格要求,而且眼睛常常盯着某些无关的东西————满脑子想的都是与自己所追求之物完全无关的东西。这种情况与积极主动的神游状态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虽然与真正的神游表现相比,它还没有完全割断与往事的联系。在这种状态中,个体所产生的经验在其他情况下往往会被当作精神病。通过某种减弱的过程,整件事情慢慢地附加到了有意识的经验之中,个体也就挺过来了,并且觉得好受了一些。

    324我在前面曾经提到过,分裂倾向的重新整合似乎可以从不幸的或灾难性的事件开始,尤其在与安全操作之相对中止相联系的情况下(就像一个人睡着时一样)开始重新整合。这就是说,个体进入该情境主要由分裂系统所激发,就好像一个人进入睡眠那样。这又是一件十分微妙的事情,如果因为一个人在这种情境中错误地声称自己睡着了而谴责他,也许是个错误。在这个颇具风险的领域里,我们密切研究各种人格的时间越长,便越能认识到我们还没有关于睡眠的绝对标准,而且,睡眠也毫无疑问存在若干水平。例如,真正的神游具有睡眠的本质,但是,没有一种我们通常使用的标准能表明它与我们所认为的睡眠相似。因此,人们可能听说过一个少年发现自己处于某种十分不安的体验中,因为虽然他知道所有的一切,但他却真的睡着了;人们可能认为这件事有点儿奇怪,并且倾向于对它持怀疑态度,但我们应该谨慎地做进一步的探索。这个人说的是不是真话,我没有把握。换句话说,当一个人睡着时(或者没有睡着时),这些不幸的事件也许是介于“故意神游”( 所谓故意神游,指一个人费力地搜索,借此得到结果)和“真正神游”( 所谓“真正神游”,指一个人犹如深睡一般,无法澄清发生在他身上的任何事情)之间的一种现象。

    分裂系统得以重新整合的最后一种方法————我很难用言语来表达这种方法————也就是我所说的“对不可思议之情绪的调节”。它在某些方面很可能是神话的一种功能,这种神话已经并入了个体的早期经验之中。换言之,从某种程度上说,个体在一部相对盛大的戏剧中扮演了一个角色————他真的迈出了现实的世界,进入了某个神话系统的世界,并在其中暂时性地扮演了某个角色。一旦处于分裂失败后所产生的某些十分严重的障碍中,人们往往会在盛大的人生戏剧中耗费极大的能量,以搏斗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例如,我有一位患者,曾经在与修女和神父的纠缠中搞得筋疲力尽。所谓“对不可思议之情绪的调节”,主要是指带着这样一种感觉,即是你在做事,而不是先验力量把它强加到你的头上。有些人在他们的发展岁月中已经获得了经验,他们真正遭遇过一些具有极其令人不安和格外令325人难堪的不可思议之情绪特征的情境,他们一度的行为表现就好像他们是半人半神或半人半魔,经过了这种经历,他们从此就从另一个侧面对生活有了更多的了解。注96

    精神分裂症的生活方式和可能的结果

    所有与分裂系统相关的事物都是要担风险的。分裂的活动很可能是人格中最为复杂的表现,它在处理生活中的主要动机方面显然是最具风险的方式。甚至在青年期和前青年期————这些时期具有很高的精神分裂症发病率————风险也绝不是有名无实的。而且,在个体经过了这些发展阶段之后,风险依然存在————如果存在分裂的主要系统的话————而且,这种风险实际上是不好的预兆。

    现在,让我来讨论一下风险的显著表现————源自分裂中主要系统的灾难,或者说源自分裂中动机系统之主要成分的灾难。这些灾难性的失败最有可能发生在14~27岁的年龄段内。在可能发生的风险事物中间,灾难性最小的很可能是用与分裂模式有关的行为模式等去替代惯常的人格化自我,这种“替代”(displacement)会导致严重的意识障碍。这是真正的神游。人们可能会以一种非常悲伤的状态从神游中走出来;或者在一年半载后,神游可能会突然得到处理,个体随之看起来完全正常。在青年期发生的神游,通常不像某些所谓的癔症神游(hysterical fugues)那样成功,处于癔症神游状态中的个体,并非真的用欺诈手段盗用大额公款,一觉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异乡。

    我们可以把神游称作人格的巨大改变。另一种人格障碍(相比于前326者,改变没有那么大)便是我所说的意识中令人厌恶的渴望(abhorrent cravings)的爆发。在我看来,“渴望”这个词前面原本不需要加上“令人厌恶的”这个形容词,但我之所以加上这个形容词,是想表明不断增加的强烈的尚未满足的渴望进入个体的意识,以从事某种令人厌恶的事情————对从事这些事情的描绘伴随着诸如恐怖、惧怕、厌恶等不可思议的情绪。关于这种渴望之爆发的典型例子是“同性恋”欲望的激起————患者突然感觉到想要进行同性恋行为的欲望(这种感觉经典且明显)。我认为,我可以借我的一位患者来说明这一点,这样才可能不至于对你们产生严重的误导。我的这个患者是家里六个孩子中唯一的男孩,一直过着颇受庇护的生活。后来,二战期间,这个男孩穿上制服当了兵之后不久,又一次在华盛顿四处巡视时,遇到了一名穿着讲究且颇具魅力的牙科医生,那个医生把男孩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对这个男孩实施了“口交”的行为。我推测,这个男孩对这种神秘而又不可思议之情绪进行了适度的调节,他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很可能还以某种方式感觉自己获得了奖赏。但到了第二天,他又心不在焉地走到了离牙科医生办公室很近的地方,你们看,这就是以某种不惹麻烦的神游方式来行事————他一发现自己已十分接近前一天发生事情的地方,便再也无法将这一事实排除出意识,即他想再次经历这些经验。这就是“令人厌恶的渴望”的一个经典例子,这种“令人厌恶的渴望”对他来说是完全无法忍受的。一天以前,它还是一种新的体验,但当它以这样一种方式发生在他身上时,随之而来的便是各种厌恶的情绪,还会产生这样一种感觉,即觉得自己不是人,竟然有那样的兴趣。之后不久,他便以所谓的精神分裂障碍住进了医院。

    “令人厌恶的渴望”的爆发有可能会使个体朝更坏的的方向发生变化,也可能不会使个体朝更坏的方向发生变化,但是,在许多例子中,青年期所发生的神游或“令人厌恶的渴望”的爆发,会导致个体陷于完全混乱的状态,对于这种状态,如果我们持某种保留态度的话,可以称之为恐慌(panic)。我认为,它与个体在极其信赖的某种东西突然坍塌时所产生的那种惊慌十分相似————后者是恐怖、极度不安以至手足无措等行为的混合表现,比如有时候人们在听到剧院起火等时所表现出来的状态。恐慌并不327会导致行动;它不会导致任何后果。恐慌只会使个体处于混乱不安的状态。恐慌之后常常会出现恐怖,而恐怖则往往包括盲目的狂乱行动,这种行动对自己和他人都有可能具有极大的破坏性。恐慌往往是神游或令人厌恶的渴望爆发的结果,它是一种十分短暂的完全混乱不安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处于混乱状态下的事物中最为重要的是要算个人的信仰和信念结构了,即对保障、安全以及其所生活之世界上一切可依赖的特性的信仰和信念结构。恐慌的情况涉及的范围很广,从恐怖到宗教狂热都属于恐慌的范畴。无论如何,人格都已经部分地偏离了它的轨道,从实际的发展水平朝向了另一种状态,即我们所说的精神分裂症生活方式(schizophrenic way of life)的状态。

    在精神分裂症状态下,参照过程的早期类型出现在清晰的意识之中,并与个体以往深刻的神秘体验有关。由于这些参照过程中,有许多过程从历史的角度看与人格的非我成分相一致,因此,它们的存在往往伴随着一些不可思议的情绪,有时候,这些不可思议的情绪强烈得令人可怕。这些参照过程在那些不曾具有这些过程的人看来非常异乎寻常,以至他们常常把精神分裂症的生活方式描绘成非心理的(unpsychological)、完全不可理解的。若要证明这种说法可以成立,那么,我们所遇到的那些精神分裂的过程就必须代表患者企图交流的过程,这些过程也就是我们大多数人两岁半岁时就已经不再出现在清晰的意识中的过程。这里,有这样一种可能性,即以此种方式从内隐处冒出来的分裂系统,只能持续很短的时间,以摆脱安全装置(即自我系统)的残余部分所带来的极大麻烦;这种可能性完整地勾画了这样一幅图景,即为什么精神分裂症会给人们这样一种感觉:用人类思维去理解精神分裂症过程是完全徒劳的。如果神游事件(或者“令人厌恶的渴望”爆发所引起的事件)伴随着这样的经验,即它能够结束特定动机系统之主要部分与这些不可思议之情绪间的联系,并把它与人格328发展的主要倾向联系起来,那么,我们便实现了先前分裂的动机系统与人格其余部分的整合;这样,人们就不会认为精神分裂症的生活方式很可怕,也不会认为它可能会带来不祥的结果了。事实上,人们有可能会遭受精神分裂症过程的复发————其复发的频率有时候可能高达一个小时数次————或者,人们也可能在持续保持精神分裂症过程达数年之后,人格突然得到重新整合,迅速康复,并以健康的心态度过余生。

    但是,大多数患有精神分裂障碍的人都会经历这样两种不幸的结果。其中一种结果我们称之为偏执狂失调(paranoid maladjustment),这种失调的特征在于,人格中各种谴责、内疚等因素会指向周围的其他人,并导致灾难性的后果,既无法与他人建立亲密关系,也无法与周围环境中的任何一个人建立一般的关系,且没有逆转的可能。另一种结果是,在这种精神分裂症的恐怖力量之下,人们真的在很大程度上瓦解了,以至他们成了发展年月中极为少见的一种人————通过自行操弄而引起相互作用区的简单愉悦,并相对满足地全神贯注于这种简单的愉悦,这似乎就是我们所谓的青春型精神分裂症(hebephrenic)变化(或人格的青春型精神分裂症崩溃)的本质。在我看来,我们不应将这些疾病视作精神分裂症的组成部分,而应当将其视作精神分裂发作导致的十分不幸的后果;尽管它们并不十分成功,但在这些不幸结果产生后的许多年间,精神分裂症过程仍有可能发作。当然,情况并非始终如此;有些人患上了稳定的偏执狂失调,从而摆脱了精神分裂症过程,这实际上确保他们避免了产生精神分裂症过程的可能性。我确信,有些人虽然倍遭折磨,但他们却很少为精神分裂症过程所困扰。不过,也有很多人经历了这些不幸的发展,但始终没有解决好生活问题从而过上患有精神疾病但却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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