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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精神疾病的后期表现:类偏执狂和偏执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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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我在前面已经指出过的那样,未能达到青年后期是对许多失344常的、不适当发展的低自尊人格的最后打击。就时间方面的成熟而言,通常的解决办法是通过贬低他人来掩盖个人在自尊方面的缺陷————这种解决办法是我们所有人都不同程度地加以运用的。

    附属的发展困难

    在童年期,偏差就已开始,除非在继后的发展阶段这些偏差得到了矫正,否则便会导致在后来生活中出现灾难性的心理障碍。随着对合作之强调的开始,当儿童没有做到大人所要求的行为时,恐惧的体验就会出现,而且由于羞愧和内疚而引起的复杂焦虑会得到反复灌输。因此,在成人看来,有时候需要对儿童进行惩罚,而且这种惩罚往往采取施加痛苦的方式,还有可能伴随着焦虑。结果,儿童常常不得不对权威情境做出复杂的345区分,以便形成对权威人物隐瞒事实的能力和欺骗权威人物的能力。作为这种能力的一个组成部分,出现了预防技术和抚慰活动的发展,如口头上的“原谅”,而为了维持“社会距离”,往往伴随技术的演化。

    许多儿童都已经认识到,愤怒会使情况愈加恶化,于是,他们采取了怨恨(resentment)的态度来取而代之;怨恨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内隐方面。有时候,怨恨的情绪甚至在童年期也不得不加以掩盖,于是就逐渐导致了一个自我系统过程,这个过程往往会让一个人认识不到自己的怨恨。我想再次讨论一下这样的事实,即向周围某个重要他人表现出对温柔的需要,往往会使这个人处于不利地位,感到焦虑,遭人取笑,等等。而这为对待生活的总体的恶意态度奠定了基础,一旦持有这种生活态度,便会视他人为敌人,可以说,这是童年期所发生的最大灾难,因为它很可能是继后发展阶段获取有益经验的巨大障碍。

    在少年时代,对同伴的需要会带来遭排斥的威胁。少年之间在背景、能力、成熟速度等方面都存在着差异,这有助于内群体和外群体的建立。在这种隔离影响之下,许多少年感到被排斥,并且遭受了自尊感的丧失。大多数人在少年时期都曾有过与同伴之间极为痛苦的经历,对于这种经历,用“害怕排斥”这个术语来形容,恐怕再恰当不过了————所谓“害怕排斥”,指害怕不被他人(这些人是他在学习如何做人的过程中将其当作榜样的人)接纳时所产生的一种恐惧。在这一时期,少年往往也会学习如何贬低他人,并且伴有自尊缺陷的可能性。这种贬低的开端大部分来源于父母所施加的影响,他们一直教育自己的孩子去注意别人的缺点。这种靠打击他人、抬高自己来维持自尊的做法,如果在继后的发展阶段得不到纠正的话,就会产生不幸的结果。在少年时代,这种类型346的安全操作显然会干预个体对个人价值做出正确的评价。由于一个人只能靠指出其他人毫无价值来保护自己的自尊感,而这无法给他提供任何令人信服的证据来证明他自己的个人价值;于是,他就会开始想:“我并不像那个家伙那样糟糕。”

    但是,每个人都憎恨自己的“弱点”————羞愧感、内疚感、孤独感————尤其是当他信奉超验意志学说时,更是如此。很明显,有许多人深受自主选择幻觉以及伴随这种幻觉而产生的结果,即先验条件内疚和自我谴责之苦;不管人们是否承认,这种超验的要素都是意志的超自然特征。

    维持选择性忽视的安全操作

    在有些情形下,正如我在前面已经指出的那样,这些困难往往可以在继后发展时期刚刚开始的时候得到矫正。但是,有时候并不能从经验中获益。即使存在着许多实际的机会,但由于各种安全操作干扰了观察和分析,从而也会阻碍个体从经验中获益。

    我们已经讨论过选择性忽视这个单调沉闷的奇迹,它不限于任何不适当和不合宜的生活操作,它是一种典型的手段,借助这种手段,我们便不会从那些属于我们特定障碍范围的经验中获益。鉴于对选择性忽视领域的识别是治疗干预的一个重要部分,因此,我现在想对那些始于童年期并有助于保持选择性忽视的安全操作进行分类。选择性忽视的领域事实上属347于经验领域,就像巴拉姆的驴一样。因此,正如我在前面已经提出过的,这些生活困难开始于童年期。

    维持选择性忽视的第一个安全操作体现在角色戏剧化之中,个体知道那是假的。换句话说,这些虚假的次级人格在某种程度上显然是假设的。也就是说,一个人表现出的行为模式就好像他是另外一个人,尽管他私下里知道自己并不是另外那个人。即便这种情况常常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他也必须忽视自己的错误,以免“自己暴露无遗”。

    第二个安全操作的表现是,个体可以采用不完善反应的我——你模式(me-you patterns)注99,这种模式与真实的人际情境相矛盾;在这种情形下,他既不能清楚地认识到其中所涉及的多重“人格”,也认识不到自身的不稳定性。为此,我们现在就来考虑一下这个受到普遍尊重的精神病学术语————“投射”(projection)。

    第三个安全操作的表现是,个体可以采用替代过程,其范围从“有意地”谈论某件事(从转变话题的意义上说)到无意地转换非常微妙的“交流心向”(“交流心向”可能会对所谓的“兴奋”状态产生影响,处于“兴奋状态”之中,个体常常会表现出极度的分心,无法长时间将谈话内容集中在某一特定的论题上),再到高度专注于内隐过程。这种满足愿望的幻想(这是我马上就要讨论的主题)是替代过程的一个例子。专注于内隐过程既可能伴有无法解释的行为,也可能不伴有这样的行为。但是,当用言语来表现这种高度的专注时,这种言语显然是无法交流的。为了说明这些替代过程,我将讨论一下疑病性专注(hypochondriacal preoccupations)和自怜(self-pity)。

    最后,还有一些短暂或持久的“人格转化”————请记住,我们在这里把人格界定为个体独特人际关系方面的持久模式。我们已经讨论过童年期的恶意转化,当个体需要温柔时,他便会表现出不愉快的行为。我们在谈论“神游”时,也涉及更为短暂的转化。关于人格的转化,我们还有更多内容要讨论,譬如责备的转化,或者偏执型转化(paranoid transformation)。

    猜疑和妒忌

    在做进一步的讨论之前,让我们先来区分一下猜疑(jealousy)和妒忌(envy)这两个术语的含义,通常情况下,人们往往随意地将其视为同义词。348但是,猜疑和妒忌所包含的感觉到的成分之间存在着根本的差别;而且,猜疑过程和妒忌过程所发生的人际情境也根本不同,这是因为妒忌通常发生在两人团体之中(很可能是一个附属的两人团体),由一个深受妒忌之苦的人与另一位旁观者组成,而猜疑则往往出现在三人团体或三人以上组成的团体之中。我对妒忌(它在我们的社会中比猜疑更为普遍)的界定是:它属于个人的依恋或属性。妒忌是一种替代活动,在这种替代活动中,个体常常认为他人之所以出现了不幸的结果,是因为对方拥有了某种他所没有的东西,而当妒忌的对象从客体转向另一个人的属性时,它便不再是妒忌了,因为妒忌可以让当事人积极地认识到,与他人相比,自己还不够好。尽管妒忌主要涉及的是一个两人团体情境,但是这两人中间,有一个很可能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个神话般的人物。

    另一方面,猜疑从不涉及两人团体的情境。它始终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痛苦的过程,涉及三人团体或三人以上的团体,其中有一个或一个以上的人可能完全陷入幻想之中。猜疑比妒忌更加强烈,更具破坏性;相反,与妒忌相比,它并不关注自身的某种属性或依恋,它涉及的是一个极其复杂的人际领域。有关猜疑的资料很难获得,但它显然常见于青年时期,而且往往与真实的或幻想的情欲事件有关。在这样的情形下,满脑子猜疑的人往往会确信自己在情欲事件中既不合宜,又毫无价值可言,同时,他还确信自己的伴侣和第三者在一起可能比他做得更好。

    在恶意情境中,猜疑往往具有妄想的成分。个人往往多少有些暗自变得无法获得可矫正的经验,先是通过遮遮掩掩的过程来矫正,后又通过补充过程来矫正,但所有这些过程都会使得事实变得无效。当备受猜疑折磨之人在三人团体中“看到”另一个人————联系的纽带————正在做着使他妒忌(纯粹出于恶意)的事情时,我们可以恰当地把猜疑称为偏执狂(paranoid)。

    “愿望实现的幻想”

    现在,我想讨论一下“愿望实现的幻想”,我认为349这种说法迄今仍然十分流行。毫无疑问,人体内部存在着相当有意的内隐过程,同样毫无疑问的是,作为这些有意内隐过程的结果,人们在许多情境中,在很长一段时期内,都可以从严重焦虑中派生出某种满足或自由。这与睡眠中所进行的那种过程类型完全不同,与那些醒着时的出神状态也截然不同,当个体处于所谓出神状态时,他不知道自己正在想什么————对此,我们可以用“沉思默想”(brown study)这个术语来形容。在有些情形下,这些持久的有意内隐过程或者沉思过程无疑代表着需要的部分满足。在这些有意内隐过程中,最为简单的过程具有补偿特性,同时伴随着能否意识到(这种意识的范围很广,从模糊到清楚)通过沉思过程来得到满足的感觉得到的需要。但是,这些相当有意的过程也包括一些不很有意的成分。例如,我们可以设想一下,一个男子在某次鸡尾酒会上被一个十分迷人的女士断然拒绝了,晚上他回到家里以后,独自喝着闷酒,幻想着一些与遭到迷人女子断然拒绝的冷遇正好相反的情景。甚至在这种简单的具有补偿性质的沉思中,也有证据表明,在沉思过程包含的实际内容中,它们并非主要通过幻想来满足的需要。此外,在许多的所谓“愿望实现的幻想”中,主要的动机力量并不在于满足某种需要,而在于某种与安全感或摆脱焦虑有关的东西。你们也许都经历过这种情况的经典例子,例如,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在一次晚会上,有人兴高采烈地对你说了一些很可能会使你感到很为难的话;后来在你驾驶着汽车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了完美的应答之词;遗憾的是,这些应答之词你也只能想想而已,因为晚会的情境已成为历史。由此可见,大量所谓的有意沉思过程的存在,是为了让个体释放敌意,以及其他某种分离的动机,或者说是为了缓解焦虑。当然,以下情况也很常见,在那种更为不悦的人身上,大量所谓的“愿望实现的幻想”,实际上具有非常复杂的补偿特性,它通过各种方式产生自个体较低的自尊和自责。

    当患者向精神病医生报告这种“有意幻想”(witting-fantasy)的350沉思过程时,精神病医生应当对这些沉思过程进行仔细的研究,以确定它们在何种程度上“仅仅是”部分的满足,在何种程度上包括了“预见”的要素,换句话说,它们在何种程度上属于预期的沉思,以改进个体下次遇到类似情境时的行为。此外,精神病医生还应当确定,沉思中有哪些要素实际上没有为沉思者所理解,以及这些要素在何种程度上反映了患者相对来说尚未意识到人格方面。注100

    习惯性低自尊

    现在,我想谈谈一种现象,这种现象在精神病学文献以及精神病医学家有关“自卑感”的话题中都曾被相当广泛地涉及。我认为,我们可以更为恰当地把这种现象描述为习惯性低自尊(customarily low self-esteem)的体验,也就是说,与重要他人的人格化相比,个人的自我人格化不值一提。所谓低自尊,我并不是指一个发展机会有限的人所表现的实际意义上的自尊,也不是指一个能力有限的人所表现的自尊;相反,低自尊是某些不幸经验所导致的结果。如果一个人习惯性地看低自己,我所谓的联合动机(conjunctive motivation)的表现方面就会被强加上一个很大351的障碍。所谓联合动机,我指的是这样一些冲动,它们往往会对需要能够得到满足、安全能够得到提高的情境进行整合。有关联合动机最为经典的例子是爱(love),不论其本身如何罕见,它最为根本的倾向都在于构成对亲密之需要的许多冲动之中。不过,习惯性低自尊会使个体难以表现出联合动机————他会发现自己难以坦然地表现出对另一个人的良好感觉。

    具有习惯性低自尊的人可能会通过隐蔽和社会孤立来最大限度地缓解自己的焦虑,也可能通过剥削性的态度和替代过程在人际关系中疏导自己的焦虑和分离动机,或者在分裂过程中将它们表现出来。

    隐蔽和社会孤立

    许多具有习惯性低自尊的人都会利用各种隐蔽手段来最大限度地缓解自己的焦虑,其中一个极端的手段便是社会孤立(social isolation)。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往往存在某种程度的社会孤立,这是因为这些人无法越出某些规定的领地。我们可以在这样一种人身上看到有关这种情况的一个典型例子,他通过精心虚构的情节来隐蔽自我,这些虚构的情节后来就真的成为真实的,也就是说,利用该虚构情节的人变得非常习惯于这些情节,对这些情节的表达也非常熟练,以至他本人不再对这些情节持任何的怀疑态度。因此,一般说来,具有习惯性低自尊的人身上往往都存在某种形式或程度的社会孤立,也就是说,他在与其他人接触时有某种程度的限制或规定。

    剥削性态度

    这些具有习惯性低自尊的人的另一个方面在于,焦虑及其他一些分离的动机————其中有许多,比如憎恨等,是从焦虑中派生出来的————往往通过各种并不非常明显的方式在人际关系中得到疏导。对这些人来说,由于与他人建立合作的,也就是温柔、友好等关系十分困难,因此,他们中间有许多人便形成了一种直接的剥削态度(direct exploitative attitude),这种态度用精神病学的行话来表示就是“被动性依赖”352(passive dependency)。在这里,我们同样也不能仅仅满足于使用这几个词,而应当进一步思考一下,带着这样的东西来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可以肯定的是,自卑的人往往会采取一种相对比较温和的表现方式(如果不认为比重要人物差一点的话,至少给人这样一种感觉),致使他或多或少会成为他人善意关心的目标。这表明其人际关系技能已有相当程度的发展————有时甚至发展出了卓越的技能————尽管这些人际关系中所涉及的真实动机相对来说可能并不友好。由于低自尊的人长期涉足这些情境,因此这些情境对于所涉及的另外一些人来说则有点令人不悦————尤其是当他们发现自己陷入了这样的关系之中,即盛气凌人地对待自己的伙伴,或在伙伴面前表现得飞扬跋扈,已成了他们的安全之源时,更是如此。在那些情境中,被动依赖的人很容易进入其他人的轨道,彼此之间虽有合作,但却得不到任何特定的满足。

    使精神病医生更感迷惑的是那种疏导分离性动机的间接的剥削态度(indirect exploitative attitude),持这种态度的人表面上几乎从不承认自己比别人差。相反,他们会不断地表明自己是可以依赖的人。这让我想起了“来吧”(come-on)这词语:一个人总是表示自己愿意提供什么,但却始终看不到实际的行动。他们无法忍受别人认为他们依赖性强————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说这种态度是间接的原因所在;这些人必须采取某些复杂的手段来拯救自己的自尊。在这一点上,最近的文献中已经出现了一种人格与人际关系理论,该理论以受虐狂(masochism)的概念为基础,至少部分如此;现在,我并不想提出其他一些与此相竞争的理论,所谓的受虐狂理论早该进坟墓了————我总是这样希望。我认为,受虐狂这个概念除了有一点模糊的思想之外,很可能就没有别的任何东西了。但是,它却给精神病学思想带来了另一个与其关系十分密切的概念,叫做虐待狂(sadism)。在过去,这两个概念都很简单:既想参与情欲游戏又愿意接受伤害的人,被称为受虐狂;而既想参与情欲游戏又乐意去伤害其性伴侣的人,被称为施虐狂。但353是,细菌一旦滋生,便会到处都是。在我看来,受虐狂最终会还原到这样的程度:当某个人在讲话时,另一个人保持沉默,我们也可以把这种现象称为受虐狂倾向的表现。不管怎样,生活中都有大量的人在相当大的程度上被强迫,受到羞辱,以及诸如此类的事情;但是,随着分析的深入,你会发现,这种事情往往是要付出代价的————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而人们所想要的东西就是满足感与摆脱焦虑的安全感。因此,那些所谓的受虐狂实际上是以间接的方式作为交换,为的是让他人做某些对他有用的事情。

    间接剥削态度的另一方面可以称为“博取同情”(preying on sympathy)。实际上,这种引导分离动机的方法近似于替代活动,对此,我到后面将会加以讨论,而且事实上,我常常也会感到有些困惑不解。“博取同情”作为一种间接的剥削态度,表现为人际技术的发展,有时候,一个人做了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或者做了一件令人垂头丧气的事,通过上述人际技术,便会主要表现为不停唠叨,致使他在这样一种障碍之下所付出的努力只能使听众或观众甚感遗憾。这种人往往在打过招呼(例如说“早上好”)之后,便开始跟人喋喋不休地列举一大堆当前的小小不幸和担忧,抱怨这些不幸和担忧摧毁了他们的精神,期望你对他的苦恼表示同情和理解————接下来,他又会去找下一个对象申诉。我认为,这是高度象征水平上的间接剥削;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当然,这种“博取同情”的做法也可能服务于更为实用的目的,那就是捂住你的嘴,让你无法批评那些实际上危害到你利益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间接剥削的态度非常明显。

    替代过程

    但是,在考虑人际关系的困难时,把这种行为描绘成“博取同情”,并非始终富有意义。例如,行为是否含有任何间接剥削的东西,或者它是不是这一大堆复杂操作(我们称之为替代活动)的组成部分,可能并非不言而喻;在与陌生人打交道时,要做出这样的区分尤其困难。354相比于间接剥削的态度,替代活动主要不指向听众或观众;相反,它主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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