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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 总统的半角银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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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整个故事就是一个星期六夜里杜撰出来的弥天大谎。究竟怎么回事。现在玛萨和其他几个老乡在一起。”托比尔斯·克拉克补充道,第四次唾了一口,“不要让我耽搁你们的时间。”

    “这看起来不太符合华盛顿的性格,”詹姆斯·伊齐基尔·帕奇那天晚上说。他们围坐在客厅的火炉旁,吃着克拉克小姐做的饭,心情都很忧郁,至少在波特小姐看来,确实很沉重。巴伦尼斯·切克的表情就像是显得吃惊而无奈。

    明天天亮之前不会有火车,她以前还从没有在一间农舍的床上过夜。天黑以前他们专心阅读了《西米恩·克拉克的日记》,寻找有关华盛顿遗物的线索。但什么线索也没有找到,与此相关的一段只是说“总统陛下在红色谷仓后面亲自栽种了一片三角形的橡树林,按他向我说的那样,并且将他的短剑和半角银币放进一个铜盒里,埋在了其中一棵橡树下面,他说那盒子还是由波士顿的里维尔先生做实验铸造的。”

    “怎么和他的性格不符,帕奇先生?”埃勒里问。他已经盯着火苗有很长时间了,几乎不像在听。

    “华盛顿不是浪漫主义者,”那个大块头男人干巴巴地说,“还没有关于他的什么废话。我没听说他还有这样一次经历。我开始想————”

    “但肖教授自己说日记不是伪造的!”玛萨·克拉克嚷道。

    “哦,这书的真实性没有问题。”肖教授显得不高兴,“但它可能只是一种简单的文学杜撰,克拉克小姐。森林中尽是这些东西。我恐怕也得等找到那个里面装东西的铜盒子来证实这个故事……”

    “哦,亲爱的,”妮奇冲动地说,她这会儿确实为玛萨·克拉克而感到难过。

    埃勒里说:“我相信这件事。宾西法尼亚的农民们在一七九一年还没听说文学杜撰,肖教授。至于华盛顿,帕奇先生————没有人能够如此执着。加上他的妻子刚刚从病中恢复过来————在他回家过生日的路上……”

    埃勒里再次陷入沉思。

    突然,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克拉克先生!”

    托比尔斯在角落里动了一下:“什么事?”

    “你曾经听到你的父亲或者祖父————你们家族的任何人————说过房子后面还有别的谷仓吗?”

    玛萨一直盯着他。此刻她大声说:“爸爸,是这样!在别的地方还有过不同的谷仓,当年华盛顿栽种的小树林被砍掉了,或者死了————”

    “不对,”托比尔斯·克拉克说,“除了这个谷仓外没别的。当初的一些木材还留着呢。刻在上面的日期还清晰可见————一七六一年。”

    妮奇早早地起了床。一阵有节奏的劈砍声穿过冰冷的寒气吵醒了她。她把床罩一直裹到鼻子上面,从后窗往外看,只见埃勒里·奎因在晨曦下挥舞着一把大斧,活像一位披荆斩棘的开拓者。

    妮奇很快穿好衣服,浑身冷得发抖,把毛皮披肩搭在肩膀上,冲下楼,出了屋,跑到了谷仓那边。

    “埃勒里!你这是在干什么?现在还是半夜!”

    “我在砍这些树桩呢,”埃勒里边说边继续砍了起来。

    “这里的柴火已经堆成山了,”妮奇说,“真的,埃勒里,我想你这俏也卖得太过分了吧。”————埃勒里没有回答————“不过,有些事————砍伐乔治·华盛顿栽种的树是令人讨厌和不体面的。这是故意毁坏文物的行为。”

    “我有个想法,”埃勒里气喘吁吁地说,他停了一下又说,“一百五十多年是个很长的时间,妮奇。很多奇怪的事情都可能发生,即使对一棵树来说也是这样,在那个时候。比如说————”

    “那个铜盒子,”妮奇呼吸有些急促,能看得出来,“被树根包起来了。它一定是在其中一个树桩里面!”

    “现在你也会动脑子了。”埃勒里说,他又挥起了斧头。

    两个小时后,当玛萨·克拉克叫吃早饭时他还在那儿。

    上午十一点半。当妮奇开车将教授、巴伦尼斯和詹姆斯·伊齐基尔·帕奇送到火车站返回时,她发现奎因先生穿着汗衫坐在厨房的炉火旁,而玛萨·克拉克则正在抱着他的胳膊抚摸着。

    “啊!”妮奇无力地说,“请原谅。”

    “你去哪儿了,妮奇?”埃勒里急躁地说,“快进来,玛萨正给我涂药呢。”

    “他还不很习惯砍柴,是吗?”玛萨·克拉克转以兴奋的口气问道。

    “把那些肮脏的‘橡树’弄碎,”埃勒里呻吟地说,“玛萨,啊呜!”

    “这回你该满意了吧,”妮奇冷冷地说,“我建议我们还是学学人家帕奇、肖,还有巴伦尼斯吧,埃勒里————三点零五分还有一班火车。我们不能总是利用克拉克小姐的好客。”

    玛萨·克拉克这时突然大哭了起来。妮奇着实被吓了一跳。

    “玛萨!”

    妮奇感到像是自己跳到了她的身上并将冷酷的表情甩进她那不忠贞的眼睛里。

    “好了————好了,别哭了,玛萨。”没错,妮奇轻蔑地想,他当着自己的面拥抱了她!“那三个鼠辈。就那样跑了!别着急————我一定帮你找到那柄短剑和那半角银币。”

    “你永远不会找到它们,”玛萨哭诉道,泪水打湿了埃勒里的汗衫,“因为它们不在这里。它们从来就没有过。可当你停————停下来想这事的时候……埋下那枚钱币和他的短剑……如果这故事是真的,那他应该是把它们给了西米恩和萨拉……”

    “不一定,不一定,”埃勒里急忙说,“那个老顽童有强烈的历史感,玛萨。那时候他们都是这样的。他们知道自己身上的历史使命,子孙后代的眼睛看着他们。埋掉它们正是华盛顿所要做的事!”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哦……”

    “但即使他确实埋掉了它们,”玛萨吸着鼻子说话,“也不能就说西米恩和萨拉会让它们一直被埋在地下。他们应该是在乔治·华盛顿一离开之后就像兔子一样把那个铜盒子挖出来。”

    “两个淳朴的乡下人?”埃勒里大叫道,“社会的中坚?新美洲的大陆的脊梁?他们难道会漠视美国首届总统乔治·华盛顿的意愿?你们难道精神不正常了吗?再说了,西米恩要那一把礼服佩剑有什么用呢?”

    用它打造犁铧,妮奇愤愤地想————肯定会这么做。

    “还有那个半角钱币。当时它在一七九一年能值多少钱呢?玛萨,他们现在就在你家农场的某个地方。你就等着瞧吧————”

    “我希望我能够相信这一切……埃勒里。”

    “行了,孩子。现在别再哭了————”

    波特小姐在门口生硬地说:“你或许可以在你患肺炎之前,超人,把衬衣穿上。”

    在那天余下的时间里,奎因先生一直在克拉克家的农场徘徊。他低垂着头,在谷仓里面待了一会儿,又将地上的十二个洞一个个仔细看过,对每个洞至少观察了有二十秒钟。他重新检查了一遍他砍碎的橡木残骸,就像一位古生物学家在检查一个古代印有恐龙脚印的化石,又测量了一遍每个洞之间的距离。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感觉到一阵轻微的战栗。乔治·华盛顿年轻的时候曾经做过测量员;这里发生的事可以证明他对精确性的感情并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疏谈。埃勒里经过测量得知,那十二棵橡树之间的距离是绝对相等的,呈等边三角形。

    图

    埃勒里开始在这个问题上琢磨了起来。他坐在谷仓后面那台耕田机的坐位上,对这一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奇怪。 小小的记忆在敲门。当他开门让它们进来时,就好像是在迎接一个大人物。他的脑子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突。他不得不闭上眼睛。他眼前出现了一位高大魁梧的男人,正在仔细地步测着十二个点之间的距离————好像是在向未来提出挑战,测量着某一尚未发生的事实。乔治·华盛顿……

    华盛顿这人从小就对数字着迷。他一生都是这样。数数,大概并不是特别为了所数的东西,只是他认为重要。还在威斯特摩兰做威廉先生的学生时,他就擅长算术、擅长除法、减法、称重和测量————计算柴堆的体积和豌豆的重量。在别的孩子热衷于喧闹的嬉戏时,小乔治却热衷于配克、品脱、加仑和常衡制这些计量单位。长大成人后,他一直保持着这一特殊爱好。他能够通过计算自己的财产满足好奇心。对于他来说,计算不只是意味着知道自己拥有多少土地、多少奴隶和多少钱,以及土地上有多大产量。埃勒里想起了华盛顿计算种子那个不寻常的案例。他有一次用金衡制计算出一磅红花草籽的数量。算完后觉得不过瘾,于是又去算一磅梯牧草籽的数量。他的结论是:七万一千和二万九千八百。他的欲望还是没能得到满足,然后他就开始解决新河草的问题。他完成了这一项目,充分展示了他在计算方面的超凡能力:他得出了巨大而令人满意的数字八十四万四千八百。

    凝视着华盛顿小树林的遗迹,埃勒里想,这个人对数字如此着迷,就像一个饥饿的人要求定期吃喝一样。一七四七年,乔治·华盛顿才十五岁,但他已经草拟了“大法纲要:我所测量的华盛顿芜菁地”。

    一七八六年,华盛顿将军在过五十四岁生日的时候,这位世界上最著名的人,却在忙着确定波托马克河上的高水位线离他上方阳台的准确高度。毫无疑问这件事令他非常兴奋,给了他极大的满足,他终于知道了当他坐在阳台上往下看河水时,他是坐在海拔一百二十四英尺十点五英寸的位置上。

    埃勒里继续想,一七九一年,他作为美国总统,在这里栽树,他总共栽了12棵,呈等边三角形;他把一个铜盒子埋在了其中一棵树的下面,盒子里面装着他的短剑和那枚用他自己的银子打造的半角银币。在其中一棵下面……但它不在。或者曾经在过?很久以前被克拉克家族的一名成员挖走了?但这故事显然是随着西米恩和萨拉消失的。另一方面……

    埃勒里发现自己很不理智,对显而易见的事情犹豫不决。乔治·华盛顿终生痴迷于数据这件事不断闯进他的脑海。十二棵树,距离相等,呈等边三角形。

    “这是什么?”他不停地在问自己,几乎有些愤怒,“为什么就不能令我满意?”

    然后,到黄昏时刻,埃勒里的脑子里有一种非常古怪的解释自动冒了出来。

    真傻,埃勒里突然自言自语道。它有令人满意的全部标记。在几何图中没有比等边三角形更令人满意的图形。它封闭、对称、稳定,体现着完整、平衡和完美。但仅仅因为其对称和完头还不能令乔治·华盛顿满意————或许会有图形之外的一种对称和完美?

    对这个问题,埃勒里百思不得其解,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假设……完全沉浸在黑暗中,进入了他的时空……

    他们十点半发现的他蜷缩在耕田机的座位上,表情麻木呆滞。

    他任由别人把自己拉到屋里,任由妮奇脱掉他的鞋袜并将他的冻脚擦出活力,他吃了玛萨·克拉克做的晚餐————表情超然而冷淡,这可吓坏了两个姑娘,甚至连老托比尔斯也变得坐立不安。

    “要是把他弄成这样的话,”玛萨开口说道,“埃勒里,放弃吧。忘掉这件事。”但埃勒里根本没有在听,她不得不去摇他。

    他摇摇头:“它们在那儿。”

    “在哪儿?”两个女孩同时叫道。

    “在华盛顿的小树林里。”

    “你找到它们啦?”托比尔斯·克拉克扯着嗓子说,身子半站立起来。

    “没有。”

    克拉克父女和妮奇交换了一下眼色。

    “那你怎么能这样肯定它们在那儿呢,埃勒里?”妮奇轻轻地问。

    埃勒里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岂有此理,要是我知道我怎么知道就好了,”他说,他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也许是乔治·华盛顿告诉我的吧。”说完他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径直向炉火正旺的客厅走去,进去后还带上了门。

    午夜过去十分钟后玛萨·克拉克不再争论了。

    “他能从这种状态恢复过来吗?”她打着哈欠问。

    “你永远不能说出埃勒里会干什么,”妮奇回答道。

    “啊,我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

    “滑稽,”妮奇说,“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你们城里女孩。”

    “你们乡下女孩。”

    她们笑了笑。然后又过了一会儿,厨房里面除了祖父发出耐心的换哨声和托比尔斯的呼噜震得天花板颤动外,再没有一丝响动。

    “好了,”玛萨说。然后她又说,“我坚持不住了。你还不睡吗,妮奇?”

    “再等一会儿。你先睡吧,玛萨。”

    “好。那好。晚安。”

    “晚安,玛萨。”

    在门口玛萨突然转过身:“他说过是乔治·华盛顿告诉他的吗?”

    “说过。”

    玛萨回屋睡觉去了。

    妮奇等了十五分钟,然后她踮着脚尖走到楼梯脚去听。她听到托比尔斯在床上翻身时鼻孔中发出的响亮的吸气声和嘶嘶的排气声,从玛萨的卧室里则传来了不自在的呻吟,好像她在做一个不卫生的梦。妮奇鼓起勇气走到客厅门口轻轻地把门推开。

    埃勒里双膝着地爬在火炉前,胳膊肘放在地板上,双手撑着脸,臀部撅得比脑袋还要高好多。

    “埃勒里!”

    “哦?”

    “埃勒里,是什么————?”

    “妮奇。我以为你早就睡了。”他的脸色在火光中显得很憔悴。

    “可你是在干什么呢?你看上去疲惫不堪?”

    “是啊。我在和一个能够赤手掰弯马掌的男人摔跤呢!这人可真有劲,手段也很多。”

    “你在说什么呀?谁?”

    “乔治·华盛顿。去睡吧,妮奇。”

    “乔治……华盛顿?”

    “去睡吧。”

    “……和他摔跤?”

    “我在试图撕开他的防御,进入他的内心。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已经死了这么久了————现在情况大不相同。死者很顽固,妮奇。你还不去睡吗?”

    妮奇颤抖着退了出去。

    房子里冷冰冰的。

    卧室的革命墙在颤动,还有人在喊叫,妮奇从睡梦中被惊醒,房间里更冷了。

    是埃勒里在敲玛萨·克拉克的门。

    “玛萨。玛萨!快醒醒,你这家伙,告诉我你家什么地方能找到一本书!一本华盛顿的传记————一部美国历史————一部历书……随便什么吧!”

    客厅里的火早已熄灭。妮奇和玛萨穿着睡衣出来了。

    托比尔斯·克拉克裹着他那镶有云纹边的长内衣,外面又套了一件浴衣,站在那里瑟瑟发抖,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埃勒里头发蓬乱,恶魔般地猛翻着一本一九二一年版的《农场主记事和完整纲要》。

    “在这儿呢!”这几个字就像子弹一样从他嘴里射出,留下一股烟雾。

    “看到什么了,埃勒里?”

    “你到底是在找什么呢?”

    “他发疯了,我告诉你们吧!”

    埃勒里转过身,脸上的表情不可言喻地平和,他合上了书。

    “就是它,”他说,“就是它。”

    “是什么?”

    “佛蒙特。佛蒙特州。”

    “佛蒙特……?”

    “佛蒙特?”

    “佛蒙特。佛蒙特这小爬虫怎么了————”

    “佛蒙特,”埃勒里说,脸上露出了疲惫的微笑,“在一七九一年三月还没有加入联邦。所以这就证明了它,你们不明白吗?”

    “证明了什么?”妮奇尖叫道。

    “乔治·华盛顿埋下自己短剑和半角银币的地方。”

    站在谷仓后面迅速变亮的晨曦中,埃勒里说:“因为佛蒙特是第十四个加入联邦的州。第十四个。托比尔斯,请你给我一把斧子,好吗?”

    “一把斧子,”托比尔斯咕哝道。他拖着脚走开了,摇了摇头。

    “过来,埃勒里,我都快冻死了!”妮奇喋喋不休地说,在耕田机前面来回蹦跳。

    “埃勒里,”玛萨·克拉克怜悯地说,“我对这一切都不明白。”

    “这很简单,玛萨————噢,谢谢你,托比尔斯————是一道很简单的算术题。数字,我亲爱的各位————数字说出了这个奇怪的故事。数字对我们的首任总统影响很大,他首先是一个数字人。这便是我的钥匙。我只需要发现能够插进这把钥匙的锁。佛蒙特就是我要找的锁。门现在开了。”

    妮奇坐在耕田机上。在这种情形下,你不得不顺着埃勒里;你不能逼他去做什么。看着他经过一夜同华盛顿摔跤后的脸色是那么苍白、疲倦和可怜,还是由着他吧。

    “这数字是错的,”埃勒里严肃地说,靠在托比尔斯的斧子上,“十二棵树。华盛顿种了十二棵树。虽然《西米恩·克拉克的日记》里从未提到过数字十二,但这一事实好像是没有疑问的————在一个等边三角形里有十二棵橡树,每棵树和邻近的数之间距离都相等。

    “然而……我觉得十二棵橡树还不够完美。这树如果是乔治·华盛顿种的,就不可能是十二棵。尤其是在公元一七九一年二月二十二日,他不可能种十二棵。

    “因为佛蒙特是一七九一年三月四日加入联邦的,所以在二月二十二日,联邦共有十三个州。另外一个数字在美国也是非常重要的,这个数字是公众话题和生活————以及死亡————很重要的一部分,其重要性超过了其它所有数字,其意义远远超出了数字本身;它甚至带有某种神秘的色彩。它被放在新生的美国国旗上作为纪念,它是国旗上面的星和条的数目。而乔治·华盛顿是这面旗帜的伟大旗手!他是全体人民用血肉换来的新生共和国的领袖。它是所有美国人心里、意念里和嘴里所挂记的一个数字。

    “如果乔治·华盛顿在一七九一年曾经希望种下几棵橡树来纪念他的生日……他可以从所有数字中自由选择,但他最有可能选择的数字只有一个————这个数字就是十三。

    “乔治·华盛顿那天种下了十三棵数,在其中之一下面埋下了保罗·里维尔铸造的那个铜盒子。其中十二棵树呈等边三角形,我们已经知道这些具有历史意义的物品不在这些树的下面,所以,可以肯定,他把盒子埋在了第十三棵树下面了————第十三棵橡树长大以后,在过去一个半世纪的某段时间枯萎死掉了,消失得无影无踪,以至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甚至连一点根都没有。

    “他把第十三棵橡树种在哪儿呢?在这棵树曾经站立的地方下面————放着那个铜盒子,里面装着华盛顿的短剑和首枚在新生的美国打造出来的银币。”

    埃勒里亲切地看着托比尔斯·克拉克六年前栽在华盛顿小树林正中央的那棵樱桃树。

    “华盛顿,测量员,几何学家,他的内心里竭力追求总体对称。显然,只在一个地方:在三角形的中央。其他地方是不可能想到的。”

    埃勒里举起托比尔斯的斧头掂了掂,大步走向那棵长到六岁的樱桃树。他举起了斧头。

    但他突然又停了下了,转过身,以非常吃惊的口气说:“嘿,这就对了!今天……”

    “华盛顿的生日,”妮奇说。

    埃勒里张嘴笑了笑,开始往倒砍那棵樱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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