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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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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边在房间的某个角落轻声摆放东西,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哼个没完。坐在书桌旁的贝齐收紧双肩,把头埋进书本,希望自己专注的样子可以让室友知道应该安静,但室友还在哼哼。贝齐犹豫着要不要做些什么把事情挑明,比如把书猛地扔到地上,或是大喊吵死了。虽然之前也几次陷入同样的困境,但自己没本事跟她发脾气,就是没本事,她这么想着,头更深地埋进书本。

    “贝齐?”

    “嗯?”贝齐仍旧努力装出专心学习的样子,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听着,我准备出去。”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我反正要出去。我有事要做。”

    “那就去吧。”贝齐说,虽然她没法生室友的气,但这不意味着她必须要对对方的生活表示出兴趣。

    “待会儿见。”

    门“乓”的一声关上了。贝齐感到一阵轻松,继续读她的书。

    事实上,等到第二天晚上,才有人问起贝齐她的室友去哪儿了。这个问题听起来就像随口问问,所以完全没有引起贝齐的警惕。“你整晚都一个人?”那人问,“她出去了?”

    “一整天都没见着她。”贝齐说。

    这之后的一天,贝齐才开始觉得有点儿不对,主要是因为房里的另一张床一直空着。她才想到应该去“营长妈妈”那里报告,但这个念头让她备感压力。(“你知道贝齐做了什么吗?她冲到老阿姨简那儿说她的室友不见了,这么长时间这个糊涂的姑娘都不知道在……”)贝齐先跟其他人提了这事,每一次都用随意的口气问她们有没有见过她的室友,之后她才发现自从星期一的晚上,室友跟她说完“待会儿见”并离开后,就没有一个人再见过室友。

    “你觉得我要不要去告诉老简?”第三天,贝齐问了一个营友。

    “这个嘛……”她也在斟酌,“你知道,假如她真的不见了,你可能也会有麻烦。”

    营长妈妈是个有耐心、幽默、让别人觉得舒服的人。她的年纪大到完全可以当任何营地教官的妈妈,她有足够的智慧,也让人觉得她阅历丰富。她仔细地听完贝齐的话,问:“你是说她从星期一晚上起就不见了?今天已经是星期四了,你现在才来报告?”

    “我之前不知道要怎么办,”贝齐老实说,“她可能只是回家了,或者……”

    “或者……?”营长妈妈说。

    “她说有事情要做。”贝齐说。

    老简拿起电话,问:“她叫什么名字,阿尔伯特?”

    “亚历山大。玛莎·亚历山大。”

    “给我玛莎·亚历山大家的电话。”老简对电话那头说。营地办公室设在一栋有着精致镶板的房子里,一端是办公室,另一端则是厨房、餐厅和综合休息室。老简和贝齐都可以听到老简的助理米尔斯小姐气呼呼的声音。“亚历山大,亚历山大。”她边说边开抽屉,翻着纸页。“简?”她突然喊道,“玛莎·亚历山大来自……”

    “纽约,”贝齐说,“我记得。”

    “纽约。”老简对电话那头说。

    “好嘞。”隔壁房间的米尔斯小姐说。

    “从星期一起就不见了,”老简看着书桌上她刚记下的笔记,提醒自己说,“说是她有事情要去做。有她的照片吗?”

    “可能没有,”贝齐的语气不是很确定,“也有可能房间里有她的报名照。”

    “哪一年的?”

    “树精,我觉得,”贝齐说,“我是树精这一年的,我是说,他们通常让树精跟树精一起住,地精和地精一起住,资深猎人和……”听见老简桌上的电话铃响起来,贝齐不再说下去。老简接起电话,用轻快的口气说:“你好,是亚历山大太太吗?我是菲利普斯十二至十六岁女子夏令营的尼古拉斯女士。对,是的……我很好,亚历山大太太,你好吗?……听你这么说我也很高兴。亚历山大太太,我打电话主要是问问你女儿的情况……你的女儿,玛莎……对,对,玛莎。”她对贝齐扬了扬眉毛,继续说道:“我们想跟你核实她是否已经到家,或者你知道她在哪里……对,确认她现在在哪里。她在星期一的晚上突然离开营地,出门的时候没有在前台登记,当然啦,我们要对所有姑娘负责,所以就算她只是回家,我们也必须……”突然她不说话了,目光炯炯地盯着远处的墙。“她没回家?”老简问,“那么你知道她在哪里吗?……会不会在朋友家?……其他人有没有可能知道她去哪儿了?”

    营地的护理员叫希尔达·斯卡莉特,但是大家都叫她威尔,她负责的营地医务室也没有玛莎·亚历山大的记录。威尔坐在老简办公桌的另一侧,紧张地搓着手,坚持说星期一晚上留在医务室的两个姑娘,一个是得了毒藤性皮炎的地精,另一个是发癔症的树精。“我想你清楚这一点,”她抬高了嗓门对贝齐说,“假如她一离开,你就把这事跟我俩中的任何一个人说,事情都不会……”

    “我并不清楚,”贝齐说,“我不知道她之后会不回来。”

    “我觉得,”老简语气沉重地说,用那种想找人背黑锅的眼神看着贝齐,“我觉得我们不得不通知警方。”

    这是警察局长第一次造访女子营地,他叫胡克,是个居家好男人。他自己的女儿从没去过这种夏令营,因为胡克太太不想让女儿在外面过夜。这也是胡克局长第一次被要求来做侦查工作。他之所以这么长时间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个位子上,是因为镇上的人都喜欢他们一家子,也因为当地酒吧里的年轻人都喜欢他,还因为他二十年以来的工作表现完美无瑕————把醉鬼关起来,在小偷认罪之后逮捕他们。在像菲利普斯十二至十六岁女子夏令营附近的这种小镇里,罪案类型和小镇居民的脾性息息相关:偷狗或者打断鼻梁骨已经算是可能发生的最令人震惊的罪行。说胡克局长根本没能力处理夏令营姑娘的失踪事件,没有人会怀疑。

    “你说她当时要去一个地方?”胡克局长问贝齐,看在营地护理员的分儿上,他把雪茄搁到一边,看起来很担心老简会觉得自己的问题很愚蠢。因为胡克局长习惯了抽着雪茄说话,一下子没了雪茄,他的嗓音变了调,几乎在发颤。

    “她说她有事要做。”贝齐对他说。

    “她是用什么口气说的?听起来像是真的,还是你觉得她只是随便说说?”

    “她就是这么说的,”贝齐说,当大人显得不可理喻时,她就呈现出大多数十三岁女孩都有的执拗,“我都跟你说八遍了。”

    胡克局长眨了眨眼,清了清嗓子。“她听起来高兴吗?”他问。

    “很高兴,”贝齐说,“我记得,她整晚都在唱歌,当时我正想静下心来做我的自然笔记。”

    “唱歌?”胡克局长说。他很难理解一个即将失踪的姑娘有什么理由唱歌。

    “唱歌?”老简说。

    “唱歌?”威尔·斯卡莉特说,“你从没跟我们提起这个。”

    “就是在哼小曲儿。”贝齐说。

    “什么曲子?”胡克局长问。

    “就是哼哼,”贝齐说,“我已经告诉你了,就是随便哼哼。当时我已经为我的自然笔记焦头烂额了。”

    “你猜她会去哪儿?”

    “我不知道。”

    胡克局长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她对什么感兴趣?”他突然问,“你知道的,比如运动、男孩子或者其他。”

    “菲利普斯女子夏令营里没有男生。”老简厉声说。

    “但她还是有可能对男孩子感兴趣,”胡克局长说,“再比如,书本?你知道的,看书?又或者,棒球,也许?”

    “我们还没找到她的活动表,”营地护理员说,“贝齐,她参加什么兴趣活动小组?”

    “我的天。”贝齐费力地思索起来,“戏剧?我觉得她参加的是戏剧小组。”

    “她参加的是谁的自然学习小组?小约翰,还是屹耳?”

    “小约翰,”贝齐答得不是很肯定,“我觉得。我很肯定她在戏剧组是因为我觉得我记得她提过《煮扁豆时经过的六个人》。”

    “那应该是戏剧组,”老简说,“错不了。”

    胡克局长已经开始觉得这些信息都只是让情况更加模糊,他说:“唱歌怎么说?”

    “《煮扁豆时经过的六个人》里面有唱歌。”威尔·斯卡莉特说。

    “她有没有提过男孩子?”胡克局长问。

    贝齐又思索起来,她搜刮着自己对睡在房间里另一张床上的人记忆:扔在地上的脏衣服、摊开的行李箱、马口铁盒子里的饼干、浴巾、毛巾、肥皂、铅笔……“她有自己的钟。”贝齐说。

    “你俩做了多久室友?”老简问,她的语气微带嘲讽,仿佛是为了尊重胡克局长她才尽力压制自己更尖刻的一面。

    “去年和今年,”贝齐说,“我是说,我俩同时申请今年的营地,所以她们又安排我们住在一起。我是说,我大多数的朋友都是资深猎人,所以我当然不能跟她们做室友,因为她们只让资深猎人和……”

    “我们知道,”老简的声音也开始尖了起来,“有没有人给她写信?”

    “我不清楚那些,”贝齐说,“我只看自己的信。”

    “她走的时候穿什么衣服?”胡克局长问。

    “我不知道,”贝齐说,“她走的时候我没有回头看她。”她有些不耐烦地瞥着胡克局长、威尔·斯卡莉特,再后是老简。“我在忙我的自然笔记。”

    这之后是房间搜查,贝齐被请到门外,老简和威尔·斯卡莉特都兴致盎然,胡克局长则感到有些尴尬。当属于贝齐的东西被排除在外之后,剩下的东西少得可怜。有一本打字机打出来的《煮扁豆时经过的六个人》剧本,一幅拙劣的埃科湖的油画,这个湖是营地的一部分。有本笔记本,和贝齐的那本有着同样的标签:自然笔记。但本子是新的,没有压扁的野花或冠蓝鸦的蓝色羽毛。还有本从营地图书馆里借的《格列佛游记》,老简肯定觉得这本书意义非凡。没有人说得出她走的时候穿什么衣服,因为衣橱里的衣服全是贝齐的,房里的夹克衫和鞋套都是贝齐的朋友留下的。第二个梳妆台的抽屉里放的是几件皱巴巴的内衣、一双厚袜子,还有一件红色套头衫,但贝齐很确定那件套头衫属于另一边营房里的某个树精。

    仔细核对兴趣小组的列表之后,他们发现,虽然她报名参加了戏剧组、自然学习组和游泳组,但她在三个组的出勤率都很可疑。多数教官对出勤率的记录都很马虎,他们中没有人记得哪个姑娘哪一天来上课。

    “但我能确定我记得她。”小约翰说。这是个二十七岁的热心姑娘,戴着牛角框眼镜,手势优雅地把脸旁的碎发拨到脑后,让人觉得到了冬天她会把头发盘起来。她对胡克局长说:“我很擅长记人脸,我觉得我记得她是‘兔子’的一个朋友和亲戚。对,我肯定我记得她,我很会记人脸。”

    “啊,”图书管理员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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