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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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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这一切胜利,尼禄被欢呼为统帅(Imperator)。 注 根据元老院的命令,又举行了对诸神的感恩祭。他们决定为皇帝立像,修建拱门,并选他连任执政官。取得胜利的日子,在罗马宣告胜利的日子,元老院作出有关决定的日子,都被列为全国性的节日。在这方面人们还提出了更多的建议,有些建议提得太过分了,例如盖乌斯·卡西乌斯 注 尽管同意其他的荣典,同时又指出,如果必须向诸神表示同他们所赐予的大量恩惠相适应的感谢,那么用一整年的时间来向他们感恩依然太短,因此应当在真正的宗教节日和工作日之间加以区分;在工作日里,人们可以在不妨碍世俗工作的情况下举行宗教仪式。

    (42)继而 注 一个在变化多端、波澜迭起的一生当中招来了大量憎恨的人物也被判了罪,不过他的垮台对塞内加的声望也起了一些损害作用。此人就是普布里乌斯·苏伊里乌斯 注 。他在克劳狄乌斯当政时期是一个腐化堕落的、令人侧目的宠臣,但是时代的变换并不曾使他像他的敌人所希望的那样垮下去。他始终十分神气,宁肯使自己被看成是个罪人,也不肯低声下气地去乞求别人。据说为了搞垮他,元老院援用了过去的一项法令, 注 就是根据秦奇乌斯法 注 而惩办因辩护而收费的人们。苏伊里乌斯本人听到这事后又是抱怨又是咒骂,他倚老卖老地任性发泄自己凶暴的脾气,大骂塞内加是克劳狄乌斯的朋友们的怨毒甚深的敌人,因此塞内加在克劳狄乌斯时代曾被放逐,那完全是罪有应得。 注 同时由于他的唯一经验就是死啃书本和同单纯幼稚的青年人交往,所以他就忌妒那些为本国公民进行生动的和朴实的辩护的人。他 注 本人担任过日耳曼尼库斯的财务官;塞内加在日耳曼尼库斯家里却是个奸夫。接受诉讼当事人所自愿赠送的礼物作为可尊敬的职务的报酬,难道比玷污皇女的床榻这一罪过更加严重吗?是哪一门学问,哪一派哲学可以给他作为依据,可以在取得皇帝宠信的四年当中搜括到三万万谢司特尔提乌斯的财产? 注 在罗马,那些没有子嗣的人和他们的遗产,都很难逃出他的网罗。他的永无满足的高利贷活动把意大利和各行省的血都吸干了。 注 但是他苏伊里乌斯所有的只是辛辛苦苦挣来的一笔为数不多的家产!他宁愿忍受控诉、审讯和其他任何磨难,也绝不使自己一生辛辛苦苦挣得的荣誉在这个暴发的新权贵面前屈膝!

    (43)当然并不缺少把苏伊里乌斯的话逐字逐句地或是添油加醋地报告给塞内加的人物。控告者被物色到了,于是他们向苏伊里乌斯提出了控诉,罪名是在他担任亚细亚总督的时候曾有侵吞公款的行为。这次控诉规定了一年的调查时间,因此从他在国内所犯的罪行开始调查似乎更能节省时间,而且容易就近找到证人。这些人控诉苏伊里乌斯曾通过恶毒的告发而迫使克温图斯·彭波尼乌斯发动内战; 注 曾逼死杜路苏斯的女儿优利娅 注 和波培娅·萨比娜; 注 曾陷害过瓦列里乌斯·亚细亚提库斯、路西乌斯·撒图尔尼努斯和科尔涅里乌斯·路普斯; 注 最后还曾判过大量骑士的罪。 注 此外,克劳狄乌斯的一切残酷罪行也都算到苏伊里乌斯的账上来了。

    苏伊里乌斯为自己辩护,他说这些事没有一件是他自愿干的,他只是奉皇帝之命行事而已。但恺撒这时打断了他的话,指出从他父亲的文书肯定地知道,他父亲从来不曾强迫对任何人提出控诉。于是苏伊里乌斯又说这是美撒里娜的命令,但这种辩解又开始站不住脚了。人们反驳他:“为什么不是别的人,而是你苏伊里乌斯被选定为那个杀人淫妇的代言人?干出了这些残暴罪行的人必须受到惩处,他们因犯罪而发财致富,却把罪名推到别人身上。”

    因此苏伊里乌斯的一半财产就被没收了,因为另一半已经给了他的儿子 注 和孙女;他们根据他们的母亲或祖母的遗嘱而取得的财产同样也免于追究。苏伊里乌斯本人被放逐到巴利阿里群岛 注 去。不拘是他所受到的审判还是惩处,都不曾使他的情绪沮丧下去。后来人们说,他那富裕而豪奢的生活使他的退隐生活看来也还不错。当控诉者趁着苏伊里乌斯的失势又攻击他的儿子尼儒里努斯的勒索行为的时候,皇帝就出面加以制止,他认为报复的行动已经足够了。

    (44)差不多就在这同时,保民官奥克塔维乌斯·撒吉塔疯狂地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彭提娅,他先是用大量的礼物勾引了她,发生奸情,随后又使她离开了自己的丈夫。他这方面答应娶她,她那方面也作了同样的保证。但是这个妇人一旦得到自由以后,却开始以她父亲反对为借口把结婚的事拖了下来;而当她找到一个更有钱的对象的时候,她索性就不承认先前所作的保证了。奥克塔维乌斯那一方面则时而规劝,时而威胁,他说他的声誉和财富都为她搞垮了,最后只能把他的性命,他所能控制的唯一的一件东西任凭她来处理了。但是他的请求被拒绝了,于是他便请求和她再待上一夜,一来是使他的炽热的情欲镇定一下,同时也为了使他在今后能够控制自己。会面的一夜确定下来了,彭提娅把这件事告诉了她的一个知心的侍女,要这个侍女看守她的寝室。奥克塔维乌斯是和一个被释奴隶同来的,他在身上藏着一把匕首。怜爱和恼怒的情绪使得他们很自然地又争吵又请求,又责难又道歉。他们把夜里的一部分时间放纵在情欲里;而看来好像是因为不能克制自己的激动情绪,他用匕首杀死了这个一点不曾怀疑他的女人;跑进来的侍女也被他刺伤,后来他就逃跑了。

    第二天,人们都知道了这一谋杀事件。由于他们两人被证明曾在一处,所以杀人犯是谁,是无可怀疑的。虽然如此,那个被释奴隶却硬说女人是他杀死的。他说他这样做是为了给主人所受的不公正的待遇报仇。他对主人的这种坚定的忠诚竟而使得一些人相信了他的话,直到那个侍女负伤之后清醒过来,这才使她揭露了真相。奥克塔维乌斯在交卸了保民官的任务之后便被死者的父亲告到执政官那里去,结果他便因元老院的命令,根据有关谋杀的法律而被判了罪。 注

    (45)一个同样惊人的不道德的事件,预示在这一年里国内将要发生严重的灾难。在罗马有一个名叫波培娅·萨比娜的女人,她是提图斯·欧里乌斯的女儿。欧里乌斯由于同谢雅努斯的友谊,在他还未能担任较高官职的时候就一蹶不振了;因此萨比娜便采用她的外祖父波培乌斯·撒比努斯 注 的名字。撒比努斯是一个声名卓著的人物,他的执政官职位和凯旋标记的光荣掩盖了她的父亲欧里乌斯。她是一个除了品行之外拥有一切有利条件的女人。她的母亲在度过了自己的绮年玉貌的时期之后,把自己的名誉和容貌同时传给了自己的女儿:她的财富和她的高贵出身也相当。她谈吐迷人,也颇机智;她表面上羞羞答答,实际上淫荡不堪。她很少在公开的场合出现,出现时面孔也是遮住一半,为的是引起人们的好奇心,也许是因为这样做对她合适。她从来不吝惜自己的名誉,丈夫和奸夫都没有什么区别。她不会受制于自己的或别人的爱情:利之所在,即情之所钟。

    因此当她嫁给一个叫做路福里乌斯·克利司披努斯 注 的罗马骑士(他们生了一个儿子)的时候,她就被奥托 注 勾引上手;奥托是个年轻、放荡并且因为最得尼禄的宠信而出名的人物:他们的姘居关系很快就变成了正式的夫妇。 注

    (46)奥托在皇帝面前称赞他的妻子美丽动人,他这样做或者是出于爱情上的疏忽,或者是他有意要挑动皇帝的情欲,这样通过他们两个人共同占有一个女人,他自己的影响便可以更为加强了。每当他离开恺撒的饭桌时,人们常常听到他说,他无论如何也必须回去看他的妻子,因为这是一个既高贵而又美貌的女人。人人都想着这种女人,但只有幸福的人才能享受得到。

    由于诸如此类的刺激,效果很快地就显示出来了。被尼禄召见的波培娅一步一步地把自己的势力树立起来。起初她使用甜言蜜语相诱的狡猾手段,假装说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欲和不能抗拒尼禄美貌的引诱。后来当皇帝迷上了她的时候,她就端起了架子;如果皇帝想留她度第三夜的话,她就坚持说她是个有夫之妇,她不能否认和奥托的夫妇关系,而且他俩关系之好是无与伦比的。“他品貌都很出众。她认为他风流潇洒。但是尼禄却爱上一个女奴隶阿克提,两情缱绻,这种卑贱的通奸关系只能使他在别人看来显得庸俗而不体面。”

    结果奥托便失掉了像平时那样同皇帝亲密往还的机会。后来他不但不能见到尼禄,而且不能随侍在他的身边。最后,为了不使奥托这个情敌留在罗马,尼禄任命他为路西塔尼亚的长官。而直到内战 注 爆发时为止,奥托一反过去的狼藉声名,在那里过着既正直又洁身自爱的生活。在私生活方面他虽不免随便,但在公事方面却是严于律己的。

    (47)从此之后,尼禄就不再想掩饰自己那些罪恶的放荡行为了。他特别不放心科尔涅里乌斯·苏拉 注 ,其实他完全误解了苏拉的天生愚钝,却把这种愚钝看成是一个狡猾的人别有用心地装聋作哑。恺撒的一名被释奴隶格拉普图斯所捏造的谎言加深了尼禄的怀疑。这个年老的被释奴隶从提贝里乌斯在位的时期起,便在皇室服务,因此长年的经验使他对从那时以来的宫闱事件很为熟悉。在那个时候,穆尔维乌斯桥 注 一带是夜游的绝好所在,尼禄就经常喜欢到那里去,因为到了城外,他的放纵行为就可以更加无所顾忌了。格拉普图斯于是捏造说什么有人想在尼禄从佛拉米尼亚大道回城时暗害他,而正是出于神意的嘉佑,他才从另一条路到撒路斯提乌斯花园去,从而得以免遭此难。他说这次阴谋的组织者就是苏拉。他这次捏造的依据是这样一件事情:偶然有一些年轻而放荡的人因为酗酒闹事(这在当时本来是很平常的事情),结果使得回城途中的那些皇帝侍从受到一场虚惊。在这些人里并没有认出任何一个人是苏拉的奴隶或食客。苏拉的那种极其卑鄙怯懦的性格是不可能干出任何这样胆大妄为的事情的。然而好像他的罪行已经被证实了似的,他接到了离开罗马并只能移居到玛西里亚 注 去的命令。

    (48)同年,元老院接见了普提欧里 注 的两个使团,一个使团是市议会 注 派遣的,一个使团是民众派遣的。前一个使团谴责民众逞凶闹事,目无法纪;民众则控告官吏和一般显要市民贪赃枉法。为了不使这一已经发展到相互投石并以纵火相威胁的程度的纠纷发展到流血动武的地步,盖乌斯·卡西乌斯受命进行调解。不过争论双方都受不了他的严峻手腕,于是根据他本人的请求,这项任务就转交给了司克里波尼乌斯兄弟 注 。一个近卫军中队拨给了他们。军队的威慑作用,再加上处死了几个人,这就迫使这个城市的争吵的双方和解了。

    (49)对于元老院发布的一项关于允许西拉库赛剑斗比赛的人数超出规定数目的普通命令,我本来是不想记述的。但现在我要谈谈这项命令,是因为特拉塞亚·帕伊图斯 注 不同意这项命令,从而使诽谤他的人得到谴责他的意见的机会。他们说,“如果他相信元老院的自由是国家之需要,那么他又何必纠缠在这些烦琐的事情上面呢?他的同意或反对的意见为什么不发表在有关和战、有关财政、法律以及和国家幸福有关的其他事情上面呢?每一位元老在得到发表意见的权利时,都能随便发表他愿意发表的意见,并要求大家对之加以讨论。不能过分放宽西拉库赛的参加剑斗比赛的人数,这难道就是他所期望的改革么?难道在帝国的一切部门中所有其他的一切就都是那样地完全合于理想,就仿佛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不是尼禄而是特拉塞亚么?如果最重要的事情都被忽略,就好像它们根本不存在一样,那么如果不去谈那些鸡毛蒜皮的东西,又能去谈什么呢!”另一方面,特拉塞亚在他的朋友要求他对这种责难进行辩解的时候,他却回答说,并不是因为他不了解当前的情况,他才对这类性质的命令提出修正的意见。他只是以十分尊敬对方的方式要元老们晓得,只有在他们能够注意到甚至极其细微的事情的时候,才能够不忽视重大的事件。

    (50)同年,鉴于民众不断提出请求(他们抱怨包税人 注 的无情勒索),尼禄考虑他是否应当发布命令取消一切间接税,并把这次改革作为他赠给人类的最高贵的礼物。 注 但是他的较老的顾问们在开头时虽然大大地称赞了他的慷慨大度,后来却制止了他的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他们指出说,如果国家借以维持自己的收入被取消的话,帝国就一定会瓦解。他们说,进口税一旦取消,大家必然又会要求取消直接税。当罗马共和国还在它的全盛的时候,执政官和保民官建立了许多税收机构。后来人们便通过税收的调整来掌握国家收支之间的平衡。同时对于包税人的贪得无厌确是应当加以节制,否则人们多年来毫无怨言地忍受下来的一种制度,就会由于新式的严酷手段而使得人们怨声载道。

    (51)因此皇帝就发布了这样一道敕令,要过去一直保密的、关于每种税收的条例都公布出来,要大家加以审查。对于尚未付清的税款的要求在一年之后提出即属无效。罗马的行政长官————在各行省则是长官或总督————在审判时应打破常规,优先处理控告包税人的案件;士兵们除了在出售物品时要纳税以外,他们仍旧是不纳税的:此外还有一些极好的规定,不过这些规定只是一时还有人遵守,后来就无人执行了。但是取消“四十分之一税”、“五十分之一税” 注 以及包税人所发明的诸如此类的苛捐杂税的法令却还是有效的。在海外各行省,粮食的运费降低了,同时规定商船不列入商人的资产项目之内,并且不对商船征税。

    (52)恺撒赦免了受到控告的两个曾在阿非利加行省担任过总督的官吏,他们是苏尔皮奇乌斯·卡美里努斯和彭佩乌斯·西尔瓦努斯。卡美里努斯的对手只是少数的私人,而且他被控的罪名也只是残酷的行为而不是贪污。但西尔瓦努斯的控诉者却有许多许多人,他们都要求给他们时间,以便使他们收集罪证。但被告则坚持立刻开庭审判,并且由于他的财富,由于他没有子嗣和他的高龄而在诉讼中取得了胜利。觊觎他的财产的人们设法为他开脱罪名,但是他却活得比这些人还要长久。

    (53)直到目前为止,由于罗马统帅们治理有方,日耳曼平静无事;在统帅们看来,胜利的荣誉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所以他们就想通过维持和平而取得更大的光荣。当时军队的首脑是彭佩乌斯·保里努斯和路奇乌斯·维图斯 注 。但是为了不使军队无所事事,保里努斯要士兵们修筑一道制服莱茵河河水泛滥的大堤 注 ,这项工程原是六十三年之前杜路苏斯所开始的。维图斯则计划用一道运河把摩泽尔河和阿拉尔河 注 连接起来;这样从地中海通过水路运到罗纳河和阿拉尔河的货物就可以从运河进入摩泽尔河,转莱茵河而进入大洋 注 了。这种办法可以消除陆上转运时由各种地势而造成的困难,并且可以在西方和北方 注 的海岸之间造成一条可以通航的水路。不过这项计划却由于比尔吉卡 注 的长官埃利乌斯·格拉奇里斯的忌妒而无从实现,因为他拒绝维图斯把军团开入不属于自己的管辖范围以内的行省。他认为这是一种讨好高卢人的做法,这种做法会引起皇帝的猜忌。好事情往往是在这样的借口下被取消的。

    (54)但是由于军队长时期无所事事,人们便传说副帅们已经被剥夺了率军对敌作战的权力。这样一来,弗里喜人 注 便移居到莱茵河的沿岸地带来:那些有能力作战的人是通过森林和沼泽地带来的,而那些年老或年幼而不能作战的人们则是从一些湖 注 上过来的。他们定居在这里为罗马军队所保留的一些林间空地上,促使他们这样做的是他们的部落领袖(类似日耳曼的国王)维尔里图斯和玛洛里克斯。他们在那里定居下来之后,播了种子,耕了土地,就仿佛这块地方一直就是属于他们似的。但这时继保里努斯之后而来的行省长官杜比乌斯·阿维图斯却用罗马的武力来恐吓他们,要他们退回到他们原来的地区去,除非是皇帝把新的土地赐给他们。维尔里图斯和玛洛里克斯只好到罗马去亲自进行恳求。他们来到罗马,但尼禄这时正有别的事要处理,他们只好等在那里,利用这段时间参观了蛮族常去游览的地方,而其中之一就是庞培的剧场。他们在那里看到了集合在那里的大量观众。他们并没有足够的准备知识来欣赏戏剧,但是为了消磨时间,他们就提出了有关在场观众、有关等级区分的问题,诸如哪些人是骑士,哪些人是元老等等。但他们又看到一些穿着外国衣服的人坐在元老席里 注 ,于是他们就问那是一些什么人。人们告诉他们,那些人是由于同罗马友好并由于勇敢而出名的民族的使节,罗马为了对他们表示尊敬,才请他们坐到那里去的。他们听了这话就叫了起来,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民族在武力方面或在对罗马的忠诚方面能超过日耳曼人,这样说着他们就坐到元老席那里去了。在场的人对这种行动作了善意的解释,认为这种古朴的冒失行动是出于一种争强好胜的民族自尊心。尼禄给了他们两个人罗马公民权,但是指令弗里喜人退出他们占据的地区。他们没有听从命令,罗马人于是施加了强制手段。一个辅助骑兵部队出其不意地被派出去向他们发动了进攻,那些敢于顽抗的人不是被俘就是被杀了。

    (55)后来这块地方又被安普西瓦里人 注 占有,他们是个更加强大的部落,不仅是因为他们的人数众多,还由于他们曾被卡乌奇人赶出自己的土地,成了切望取得一个安全避难之所的、无家可归的民族,从而得到相邻诸部落的同情。替他们讲话的是一个叫做波约卡路斯的人,他在那些部落中间颇为出名,同时对罗马也一直忠诚不二。他提醒我们说,“在凯路斯奇人发动叛乱时, 注 他曾被阿尔米尼乌斯投入监狱;后来他又在提贝里乌斯和日耳曼尼库斯的领导下服役。现在作为对罗马的五十年之久的服从的最高表现,他又率领着整个部落来归顺罗马了。仅仅为了使罗马士兵的畜群不定在什么时候前来牧放,却要这样一大片土地在那里荒废着,这种做法难道是妥当的吗?如果你们一定要把这些地方留给你们的畜群,却宁肯看着四周的人挨饿,你们可得注意,不要做得太过分,以致不愿同跟你们友好的民族为邻,却要一片荒无人烟的原野!那些地方过去一个时候是卡玛维人居住着,后来归图邦提斯人所有,这之后又由乌西披人占有。正如同天空是给诸神居住那样,大地是给人类居住的。没有主人的土地是任何人都能够占有的。”继而他便抬起眼睛来望着太阳并且向所有其他的天体祈求,仿佛是面对面地向它们质问似的:“如果他们想使大地上人烟灭绝的话,那么就让海水赶快来湮没大地,把那些强占土地的人们都淹死吧!”

    (56)对这一请求感到不高兴的阿维图斯回答说,所有的人必须服从比他们高贵的人的命令。他们向之恳求的诸神就曾作出规定,罗马人民有权决定应当给予什么,应当拿走什么,而除去罗马人自己之外,他们是不能容忍任何人作出这样的决定的。他对于全体安普西瓦里人的答复就是这样,但是他对波约卡路斯个人却说,看在他们之间的友谊的面上,他愿意给他自己一块土地。日耳曼人义正词严地拒绝了这个建议,因为这无异是贿赂他要他背叛。他还说:“我们可以缺乏一块赖以谋生的土地,但我们绝不会缺乏可以死在那里的土地。”双方就这样地悻悻然地不欢而散了。

    安普西瓦里人把布路克提里人和腾克提里人以及离他们更远的一些部落都拉过来站在他们的一面作战。于是阿维图斯写信给上日耳曼驻军的统帅库尔提里乌斯·曼奇亚 注 ,请他渡过莱茵河,以便威胁敌人的后方。他本人则率领他的军团突入腾克提里人的地区,要他们解除同安普西瓦里人的联盟,否则他就会把他们杀得鸡犬不留。腾克提里人只得屈服;布路克提里人也在同样的威胁下让步了。接着,其他部落也都不肯为着别的部落而去冒这样的危险了。受到孤立的安普西瓦里人只好退到乌西披人和图邦提斯人那里去。但是他们在从那些地方被赶出来之后,又依次到卡提伊人和凯路斯奇人那里去避难。此后他们又流浪了很多很多地方,在这段时期里,他们最初被作为客人接待,随即被看成乞丐,最后则被看成是敌人了。他们中间年轻力壮的都战死在异国的土地上,不到作战年龄的人则都被当作战利品分配了。

    (57)这年夏天,在赫尔孟都利人和卡提伊人之间爆发了一场大战,起因是他们都想用武力占有富产食盐而且又是两个部落的边界的一条河流。 注 除了他们热望用武力解决一切问题以外,他们还有一个根深蒂固的宗教信念,即这一地区离天空特别近,因此诸神在这里能迅速回答人们的祷告。而且正是由于诸神的嘉佑,这条河和这一带的森林生产盐的办法和别的地方不同;别的地方是把海水引到海岸上的池子里,再通过蒸发来制盐,这里却是把河水浇到一堆燃烧的木柴上,结果通过水与火两个对立元素的结合而结晶出盐来。 注 在战争中取得胜利的是赫尔孟都利人,不过被打败的卡提伊人之所以特别遭殃是在于,他们双方的任何一方取得胜利,都要把对方献给玛尔斯神和麦库利神 注 ,而所谓献给玛尔斯神和麦库利神这个誓愿的意思,就是把对方的全体马匹,人员以及不拘什么东西全部消灭掉。这样罗马人的敌人所作的威胁便回报到他们自己身上了。

    但是一个同罗马人民友好的、乌比伊人的城市 注 却遭到了一场没有预料到的灾难。从地里喷出来的火 注 点着了到处的农家、庄稼和村落,很快地便烧到了不久之前建立的一座移民地 注 的城墙跟前。天上下的雨,河里的流水或任何形式的水都不能扑灭这种火。最后一些毫无办法但是为这次灾难所激怒的农民开始从远处向火焰抛石头。当火焰稳定下来时,他们便走近到火焰跟前,用木棍或其他用具打它,就好像是想把野兽赶跑一样。最后他们就脱下他们的衣服压到火上。那些衣服由于穿得又脏又旧,看来反而更有灭火的作用。

    (58)同年,民会会场上一株被称为卢米那里斯的树 注 ————它在八百三十年前曾荫蔽过列穆斯和罗木路斯这两个婴儿————现在有了衰老的症状,因为它的树枝枯死了,树干萎缩了。人们把它认成是神所垂示的朕兆,但后来它又抽出新枝,重新有了生机。

    * * *

    [1] 盖马斯·恺撒这里用这一比喻嘲笑西拉努斯的富有和他的懒惰。

    [2] 他曾是屋大维娅的未婚夫(参见本书第12卷,第3章以次)。

    [3] 他们的祖母辈的优利娅和老阿格里披娜是姊妹。

    [4] 参见本书第12卷,第57、65章。

    [5] 这是率领守卫皇宫的近卫军的一位将领。

    [6] 苏埃托尼乌斯在《克劳狄乌斯传》(第41章以次)里引人注目地列举了他的希腊语和拉丁语的作品。可惜他的八卷的自传遗失了。

    [7] 从意大利和元老院所属行省来的代表要到元老院来,首先必须得到执政官的批准。关于传统的程序,参见李维:《罗马史》,第29卷,第16章。

    [8] 即驻守在属于皇帝的行省的军队。

    [9] 参见本书第11卷,第7——8章。这个法令的确切的名称现在我们已无从查考了。

    [10] 参见本书第11卷,第22章。

    [11] 参见本书第2卷,第37章注。

    [12] 参见本书第12卷,第44——47章,第50——51章。

    [13] 实际上在公元前84年庞培是二十三岁(参见普鲁塔克:《庞培传》,第6章)。按庞培与西赛罗都生于公元前106年。塔西佗在这里是受到维列乌斯·帕特尔库路斯(Velleius Paterculus)的错误计算(帕特尔库路斯,第2卷,第53章)的影响。他的计算把庞培的年龄减少了五岁。

    [14] 在公元前44年。

    [15] 这里的原文是auspiciis,是占卜的意思。皇帝是最高统帅,是共和国全部陆军的统帅,因此只有他才有资格进行占卜。

    [16] 希罗·阿格里帕二世(即《使徒行传》,第25章以次的阿格里帕,阿格里帕在官话本圣经中译为“亚基帕”),希罗·阿格里帕一世的儿子(参见本书第12卷,第23章注)。

    [17] 孔玛盖尼和奇里奇亚一部分的国王安提奥库斯·埃披帕尼斯四世;塔西佗:《历史》,第2卷,第81章说他是“罗马治下国王中最富有的”(seruientum regum ditissimus)。他同阿格里帕与索海木斯一样,在内战中站在维斯帕西亚努斯一边,并帮助罗马反对犹太人。

    [18] 参见本书第11卷,第9章注。

    [19] 沿亚美尼亚西南边界的一条土地。

    [20] 参见本书第2卷,第64章注;第3卷,第18章。

    [21] 格涅乌斯·多米提乌斯·科尔布罗是控诉者普布里乌斯·苏伊里乌斯·路福斯和卡里古拉的妻子凯索尼娅的异亲兄弟;公元39年度补缺执政官;公元47年任下日耳曼副帅(参见本书第11卷,第18章以次);公元50年之后不久任亚细亚总督。本卷和后面两卷所叙述的是他在东方的战役。公元67年他被尼禄召到希腊 最后自杀以逃避处死的命运。

    [22] 今天的阿亚什(Ayás),位于亚历山大勒达湾北岸。

    [23] 这个人后来以维斯帕西亚努斯派而知名(参见塔西佗:《历史》,第3卷,第6、16、52章等等)。

    [24] 公元前19年奥古斯都接受终身执政官职务的时候,元老院按规定给了他十二名执棍束的侍从,以后的皇帝也就遵循了这个前例。

    [25] 即皇帝本人。

    [26] 参见本卷第53章,第14卷,第58章;第16卷,第10章。

    [27] 参见本书第11卷,第36章。

    [28] 他的《论仁慈》(De clementia )大概就是在这时写成的。

    [29] 她出生于小亚细亚,她对尼禄的爱情看来是真挚的。尼禄的葬仪便是她和尼禄的两位年老的保姆共同料理的(参见苏埃托尼乌斯:《尼禄传》,第50章)。苏埃托尼乌斯还说,尼禄有一个时期想正式娶她,因此他便唆使几个有执政官身份的人发誓说,她原是王室出身的。关于认为她是一个基督徒的没有根据的理论,参见莱特富特(Lightfoot)的 Philippians,第21页。

    [30] 即未来的皇帝。

    [31] 参见本书第15卷,第50、56、58、70章。

    [32] “写信给你的,正是我这样一个为着我最亲爱的友人安奈乌斯·谢列努斯而悲泣过度的人。尽管我不愿如此,但我仍必然会被列入那些为悲伤所制服的人物的事例中去。”(参见塞内加:《书信集》,第63卷。)他比塞内加要年轻得多,担任的职务是夜防军长官(praefectus vigilum),他和他手下的一些将领因为在一次晚饭时吃了有毒的菌类而丧命(普利尼:《自然史》,第23卷,第96章)。

    [33] 高级长官在交卸职务时都要正式宣誓“未做任何违法的事情”(se nihil contra leges fecisse,参见普利尼:《颂词》,第65章),而且宣誓时要由一批友人陪伴着。但在这里,代替执政官或行政长官的是一名被释奴隶,代替友人的是一群食客,代替誓言的是他在下面所提出的一个深谋远虑的条件。

    [34] 这里当指近卫军的军营。

    [35] 参见本书第12卷,第8章;第13卷,第1章。

    [36] 按一般的习惯,十四岁是罗马少年接受成年人的外袍(toga virilis)的年龄。

    [37] 撒图尔那里亚节一般是从12月17日开始,举行十五天。

    [38] 参见本书第12卷,第66章注。

    [39] 参见苏埃托尼乌斯:《涅尔瓦传》,第33章。

    [40] 比他们年长的人是倚在床上。奥古斯都和克劳狄乌斯的宫廷都遵守这个习惯————但在提贝里乌斯和卡里古拉的当政时期却看不到这样的事例。

    [41] 在奥古斯都的陵墓(参见本书第1卷,第8章注)。

    [42] 他是通过过继而成为克劳狄乌斯家族的成员的,而且从母系的这一面来说,他也是克劳狄乌斯的成员。

    [43] 当指塞内加和布路斯等人。

    [44] 参见本书第15卷,第58章注。

    [45] 克劳狄乌斯的母亲,阿格里披娜的祖母。

    [46] 参见本书第11卷,第12章。

    [47] 他是路贝里乌斯·勃兰都斯和杜路苏斯的女儿优利娅之间的儿子(参见本书第6卷,第27章);因此他是提贝里乌斯的曾孙辈和提贝里乌斯的继父奥古斯都的玄孙辈;尼禄则作为母系的直接后裔同奥古斯都处于同样的亲属关系。参见本书第14卷,第22章,第57章以次。

    [48] 美撒里娜的母亲的姊妹。她的丈夫克利司普斯·帕西耶努斯(参见本书第6卷,第20章注)曾和她离婚,以便和阿格里披娜结婚。因此她们毫无疑问是相互敌视的。

    [49] 塔西佗在《阿古利可拉传》第10章里说他是“当代人中间最有口才的,犹如古人中间的李维”;他一般被认为是克温提里亚努斯(参见克温提里亚努斯,第10卷,第1章)所说的那个“值得世世代代追忆的人物”(vir saeculorum memoria dignus);按照达苏米乌斯(Dasumius)的遗嘱,他和塔西佗与小普利尼显然都是遗产承受人。

    [50] 图司库斯是尼禄的乳母的儿子。

    [51] 玛尔库斯·克路维乌斯·路福斯在卡里古拉当政时担任过补缺执政官并曾参加过对他的谋杀(参见约瑟普斯:《犹太古代史》,第19卷,第1章);他曾伴随尼禄到希腊去,继伽里奥(Gallio)担任他的传令官(参见狄奥·卡西乌斯,第63卷,第14章);在伽尔巴当政时期,他是塔尔拉科·西班牙(Hispania Tarraconensis)的副帅,后来又是一个著名的维提里乌斯派。蒙森和尼森(Nissen)的意见相反,他认为克路维乌斯是塔西佗写作《历史》时的主要依据。

    [52] 塞内加说巴尔比洛斯是一个杰出的、博学的人物。

    [53] 但这个人后来(公元67年)还是被尼禄作为职业上的对手处死了(参见苏埃托尼乌斯:《尼禄传》,第54章;狄奥·卡西乌斯,第63卷,第18章)。他和佛拉维乌斯时期那更加著名的帕利斯只是同名,并无任何关系。帕利斯是当时优伶的常用名字。

    [54] 参见本卷第47章注。

    [55] 从本章最后一句话可以看到,他专门去查阅旧账,看哪些财产是应当被国库没收但是逃避了的,从而引起了许多人的忌恨。

    [56] 他是骑士,所以他不是在元老院,而是在皇帝的私人法庭受审。

    [57] 此处原文模糊不清;从内容来看,讨论是在宫廷的私人会议上进行的。

    [58] 这里是意大利最令人开怀的地方,也是犯了过错的人所最喜欢去的地方。

    [59] 罗马人民分为三十五个特里布斯(tribus),农村三十一个,城市四个。城市的特里布斯包括无产者(capite censi),还有全体罗马细民(这些人地位较低,因此被释奴隶可以参加他们的特里布斯)。这时他们只不过是分配救济粮的对象而已。

    [60] 这里指侍从、书记之类的人。至于仆从(ministeria),如传令人(accensi),公差(ealatores),则不属于这一范畴。

    [61] 参见科瓦略夫:《古代罗马史》(三联书店1957年版),第224页。

    [62] 不是守卫城市的部队;这里指巡夜和防火的部队(vigiles):参见本书第11卷,第35章注。

    [63] 正式和彻底的解放奴隶的办法是(1)“杖式解放”(vindicta),名称的起源是解放时要举行这样的仪式:主人把杖放在奴隶的头上;(2)使监察官将奴隶的名字列入公民的名单(censu);(3)通过正式的遗嘱(testamento)。非正式的和不彻底的解放奴隶的办法是:(1)在证人的面前(inter amicos)作口头的声明;(2)签署一项文书(perepistulam);(3)请奴隶和他的主人共餐(convivio)。更详细的说明可参见有关的罗马法专著,这类的书颇多,此处不详细列举。

    [64] 帕利斯在被解放时曾向多米提娅支付了一万谢司特尔提乌斯的赎金,但后来却以他生来便是自由人为理由而要求收回这笔钱;而且,由于他有皇帝作为后援,不可能对这一要求作出其他的裁决。

    [65] 这句话的拉丁文原文说得不够清楚。

    [66] 受到高级长官的召唤而不到场的公民,受到正式的召请而不出席会议的元老,他们的动产必须受到扣押,这就是人们所说的pignus capere。这笔保证金用来保证对当事人所判处的罚款,如果他提不出合法的理由说明自己的缺席的话。

    [67] 参见本书第12卷,第49章注。在兄弟们中间,这里指的是哪个人已无法确定。

    [68] 指元老院的国库。它在共和国时期由财务官负责;奥古斯都当政初期由国库官负责;从公元前23年到公元44年则由行政长官负责。克劳狄乌斯又恢复了财务官的这项职权,到现在(公元56年)则永久为国库官所代替。

    [69] 财务官以前任期为一年,现在改为三年,任职期满后可立即担任行政长官,而中间无须再经过保民官或营造官的职位。

    [70] 阿凯亚的长官。

    [71] 这是一座在不到一年当中修建起来的木造结构建筑物。参见苏埃托尼乌斯:《尼禄传》,第12章开头部分。

    [72] 这里似指老普利尼,因为他对于剧场的横梁很感兴趣。参见普利尼:《自然史》,第16卷,第40章。

    [73] 参见本书第3卷,第3章注。

    [74] 这种税是五十年前奥古斯都规定的,税收即用来支付他的巡夜和防火的部队(vigiles)的开销(参见本书第11卷,第35章注)。这种“取消”完全是形式的,只是这笔税金今后向外国奴隶贩子征收,而不再向罗马购买奴隶的人征收而已。

    [75] 她大概是奥维狄乌斯的朋友彭波尼乌斯·格莱奇努斯的女儿和彭波尼乌斯·佛拉库斯的侄女(参见本书第2卷,第32、41、66章;第6卷,第27章)。

    [76] 这是公元47年的事情,因此应在已经遗失的第11卷的开头部分。

    [77] 里普西乌斯(Lipsius)认为这是指基督教。从他那时起,在墓窖中又发现了彭波尼乌斯·巴苏斯兄弟和一个彭波尼乌斯·格莱奇努斯的墓铭。这一审讯的时期和《罗马书》的日期差不多。

    [78] 她的宗教信仰,正像后来常常发生的情况一样,使得她的行为被控为不道德,为此她在由她丈夫主持的家庭会议(参见本书第2卷,第50章)上受到审讯,并被宣告无罪。

    [79] 参见本书第3卷,第29章;第6卷,第27章;关于她和彭波尼乌斯家族的关系,参见本书第2卷,第43章。美撒里娜谋害她的动机不详;美撒里娜的代理人是苏伊里乌斯(参见本卷第43章)。

    [80] 参见本卷第1章。

    [81] 参见第11卷,第6章注。

    [82] 提贝里乌斯·克洛狄乌斯·埃普里乌斯·玛尔凯路斯曾两次担任执政官(补缺)并担任亚细亚总督(公元70——73年);他是当时最出名的和用语刻毒的演说家之一。关于他的卑微出身和巨大影响,参见塔西佗:《对话录》,第8章;关于他对特拉塞亚的控诉,参见本书第16卷,第22章以次;关于他同赫尔维狄乌斯·普利斯库斯的斗争,参见塔西佗:《历史》,第4卷,第6章以次,第43章;《对话录》,第5章;关于他之被牵连入凯奇纳,阿里耶努斯的阴谋和他的自杀,参见狄奥·卡西乌斯,第66卷,第16章。

    [83] 这是公元前74——前63年第三次米特利达特斯战争时的事情。

    [84] 在本卷第6至9章所叙述的东方事件结束于公元55年,也就是科尔布罗到达小亚细亚之后不久的时候。这里在公元58年这一年项下又接着前面叙述下去,一直讲到阿尔塔克撒塔的陷落(第41章)。随后在公元60年这一年项下,在本书第14卷的第23章以次————整个记述应当连续地读下来————记载了提格拉诺凯尔塔的攻克和其他事件(这些事件的高峰则是提格拉尼斯被引入他的王国和科尔布罗及其军团的撤退)。但这里明显地发生了一个问题:公元59年的事情是在什么地方记述的?是第13卷的第36章以次,是第14卷的第23章以次,还是前者一部分后者一部分?依照上面的回答,可能有三个纪年的方法:科尔布罗的准备措施(第13卷,第35章:“但是科尔布罗的主要困难……全部辅助骑兵部队和步兵部队。”):(1)蒙森认为是公元55——58年的事情;(2)福尔诺认为是公元55——57年的事情;(3)埃里和亨德逊认为是公元55——57年的事情。亚美尼亚的初冬(第13卷,第35章:“全军一直是过着……要少一些。”):(1)公元58——59年;(2)公元57——58年;(3)公元57——58年。攻克阿尔塔克撒塔的战役:(1)公元59年;(2)公元58年;(3)公元58年和公元59年的初夏。进攻和攻克提格拉诺凯尔塔:(1)公元60年;(2)公元59年;(3)公元59年夏末。其他战役,提格拉尼斯的到达,科尔布罗的撤退:(1)(2)(3)公元60年。以上三种编年一定有一种是对的:但我们看到三种说法又都有严重的缺陷。无论如何,塔西佗虽利用了科尔布罗自己的回忆录,但他的叙述还是漏洞很多的。

    [85] 在这之前,本章一直在叙述着公元55——57/8年(或58/9年?)间的准备工作。但这里中间没有交代一句,讨伐的军队现在已经在亚美尼亚北部安营扎寨了。营地可能是在埃尔吉路姆(Erzerum)高原上,而以特列比松(Trebizond)为其基地(参见本卷第39章开头处),这支军队准备在短促的作战季节(6月到9月)开始时行动。

    [86] 古时的一种惩罚方式,被惩罚的人有时甚至没有帐篷,并且不能修筑壕沟或壁垒保护自己。参见波利比乌斯,第6卷,第38章。

    [87] 关于孔玛盖尼的安提奥库斯,参见本卷第7章注。关于亚美尼亚各省,参见本书第11卷,第9章注。关于帕拉司玛尼斯和拉达米司图斯,参见本书第6卷,第32章;第11卷,第8章;第12卷,第44章;第13卷,第6章。

    [88] 居住在亚美尼亚西北部,在本都的边界正南。希罗多德的《历史》(第3卷,第94章)把这些人和提巴列诺伊人相提并论(参见1959年商务印书馆中译本,第404页),这也可能就是《以西结书》第27章第13节中所提到的 Tubal和 Meshech(官话本译为土巴人和米设人)。

    按里特尔(Ritter)本,这一词是 Insochi(音索奇人)。

    [89] 如果阿尔塔克撒塔和提格拉诺凯尔塔都是在公元59年被攻占的,那么我们只能假定第一次的战役便在这里结束,而原文的discedit和sed之间(即本章第一句和第二句之间)不仅仅有一个句点,这中间还有一个没有提到的冬天。因此在本书第14卷,第23——26章的某个地方也必须有类似的间隔。

    [90] 亨德逊认为此地就是今天的伊格狄尔(Igdir);但它在阿拉克西斯河以南,阿尔塔克撒塔以西,这一点是无可置疑的。

    [91] 参见本书第1卷,第20章注。

    [92] 参见本卷第9章。

    [93] libritores和funditores这两种投射器的详细区别我们已不清楚了。

    [94] 指执行特殊任务的分遣队(vexilla),军团的主要部分仍在叙利亚。

    [95] 如果阿尔塔克撒塔是在公元59年夏初陷落的,那么这句话只能作这样的理解:科尔布罗进城后立刻便把它摧毁了。随后(参见本书第14卷,第23章),他便冒着酷暑斜着穿过了亚美尼亚,并在秋天到达提格拉诺凯尔塔。但是,如果它是在公元58年或公元59年的夏末陷落的,科尔布罗显然不曾把城烧掉,以便在废墟中过冬;而富尔诺和蒙森唯有不按照这里的字面来作解释,而将“阿尔塔克撒塔城本身被点了火”(Artaxatis ignis inmissus)归之于公元59年或60年作战季节的开始之时了。

    [96] 埃里(Egli)试图把这里所说的“奇迹”说成是公元59年的一次日蚀(并非日全蚀)(参见本书第14卷,第12章),因为普利尼在《自然史》第2卷,第70章中说:“统帅科尔布罗告诉我们说,十一和十二时之间他在亚美尼亚看到日蚀。”不过这个说法由于两种情况而不能成立:首先,不管这里描述的是什么,但它不会是日食的现象;其次,日蚀发生的日期是4月30日,这时罗马军团几乎还不可能离开埃尔吉路姆,更完全不可能到达阿尔塔克撒塔。

    [97] 胜利的军队向他欢呼。

    [98] 参见本书第12卷,第11章注。

    [99] “继而”一词(deinde)充分说明福尔诺的编年是正确的。他和尼佩尔第都认为,公元58年苏伊里乌斯之受到弹劾,肯定是在元老院进行有关阿尔塔克撒塔被攻陷一事的庆祝问题的讨论之后。

    [100] 科尔布罗的异亲兄弟(参见本书第4卷,第31章注)。

    [101] 参见本书第11卷,第5——7章。

    [102] 公元前204年保民官秦奇乌斯提出的一项法律,规定不许辩护人收费。

    [103] 这是在克劳狄乌斯当政第一年的事情。塞内加的罪名是和日耳曼尼库斯的女儿优利娅通奸(参见本书第12卷,第8章注;狄奥·卡西乌斯,第60卷,第8章)。

    [104] 指苏伊里乌斯。因为是间接叙述的口气,所以用第三人称。

    [105] 除苏伊里乌斯之外,别的人也提出过这样的问题。塞内加对此的回答是写了一篇《论富裕生活》(De vita beata)(参见该作品的第17章以次,第22章以次)。

    [106] 根据狄奥·卡西乌斯(第62卷,第2章)的说法,他由于索还了四千万谢司特尔提乌斯的债款而加速促成了公元61年不列颠起义的爆发。

    [107] 参见本书第6卷,第18章。他是卡里古拉被暗杀当时的执政官,他由于劝元老院恢复本身的自由而几乎被近卫军杀死(参见约瑟普斯:《犹太古代史》,第19卷,第4章,第5节)。可能这种共和情绪的表现被苏伊里乌斯利用来对他提出控诉,从而迫使他参加了卡米路斯·司克里波尼亚努斯的失败的叛乱。

    [108] 参见本卷第32章。

    [109] 关于老波培娅和亚细亚提库斯,参见本书第11卷,第1章。

    [110] 撒图尔尼努斯和路普斯的名字曾在塞内加的著作中(Apocol,第13章)提到克劳狄乌斯的友人和他手下的牺牲者时列举出来,但详情不知。

    [111] 关于罗马骑士,参见苏埃托尼乌斯:《克劳狄乌斯传》,第29章。

    [112] 即玛尔库斯·苏伊里乌斯·尼儒里努斯。

    [113] 马略卡岛和梅诺卡岛,现属西班牙。

    [114] 关于此案,塔西佗的《历史》,第4卷,第44章也提到一些。人们对于这一案件的兴趣可以从这样一件事实看出来,即路卡努斯曾为原告和被告双方各写了一篇示范的辩护词。

    [115] 参见本书第4卷,第46章注;第6卷以次。

    [116] 前任近卫军长官。

    [117] 后来当了皇帝;参见本卷第12章。

    [118] 此事有两种流行的说法:根据苏埃托尼乌斯、普鲁塔克、狄奥·卡西乌斯以及塔西佗本人在《历史》,第1卷,第13章的说法,他早已同波培娅计谋好了,同奥托的名义上的结婚不过是掩盖尼禄与她私通而已。事情的结局从当时的一句打油诗可以看出来:“你想知道为什么奥托被光荣地放逐吗?因为他想和自己的妻子同睡。”(苏埃托尼乌斯:《奥托传》,第3章)

    [119] 指公元58——68年的内战,内战时奥托首先归附了伽尔巴。

    [120] 法乌司图斯·科尔涅里乌斯·苏拉·费里克斯是克劳狄乌斯的女儿安托尼娅的丈夫(参见本书第12卷,第2章;还可参见本书第12卷,第52章;第14卷,第57章)。

    [121] 在罗马以北二英里佛拉米尼亚大道上。

    [122] 今天的马赛。

    [123] 今天的波佐利(Pozzuoli)。

    [124] 意大利本土和西方的市议会通常是由一百人组成,他们必须是当地有相当财产的公民。

    [125] 司克里波尼乌斯·路福斯和司克里波尼乌斯·普洛库路斯。他们的死亡(公元67年)是尼禄当政晚期轰动一时的丑闻之一(参见狄奥·卡里乌斯,第63卷,第17章;塔西佗:《历史》,第4卷,第41章)。

    [126] 尼禄当政时期主要的斯多噶派殉道者,与他的女婿赫尔维狄乌斯·普利斯库斯后来在维斯帕西亚努斯当政时期殉道一样。他是帕都亚(Padua)人,娶了凯奇纳·帕伊图斯和阿里娅这一对著名夫妇的女儿,并且在十年间都是他的妻子的亲戚佩尔西乌斯(Persius)的谈论哲学的朋友。他晚年的主要事迹都见于本书以后各卷。

    [127] 罗马骑士的包税团体(后面的vectigalium societates;还有本书第4卷,第6章的 societates equitum Romanorum);它的任务是包收间接税,特别是关税和港口税(portoria)。直接税(tributa)则是由政府官吏征收的。

    [128] 公元前167年以来,由于意大利本土免除了直接税,对于人类的这项“礼物”的一个后果就是把整个帝国的财政负担转嫁于各个行省。但另一方面,在罗马世界内部则存在着自由贸易。对一切出口和进口货品按照价格(ad valorem)所征收的、数量不同的portoria,不仅仅在帝国的边界征收,而且在每一行省的边界或由诸行省构成的财政区的边界也同样征收,此外还设立许多地方的关卡,阻碍了商业的发展。

    [129] 内容不详,可能是一种非法的捐税。

    [130] 时当公元55年,这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保里努斯————可能是塞内加的岳父————任下日耳曼的统帅;路奇乌斯·安提司提乌斯·维图斯任上日耳曼的统帅。

    [131] 在高卢那的一面,它显然是在三角洲地带顶点的地方。这大堤后来被奇维里斯摧毁(参见塔西佗:《历史》,第5卷,第19章)。

    [132] 今天的索恩河(Sane)。

    [133] 指北海。

    [134] 指地中海西部和北海。

    [135] 这是高卢的最大行省;在索恩河和塞纳河以东。

    [136] 参见本书第11卷,第19章 。

    [137] 这些湖后来在8到13世纪之间,同沮伊德湖汇合为一了。

    [138] 即罗马剧场中前排的贵宾席。

    [139] 住在埃姆斯河以东,小卡乌奇人以南。

    [140] 阿尔米尼乌斯的起义曾在公元9年使克温提里乌斯·伐鲁斯麾下的三个罗马军团在威斯特伐利亚的森林中遭到覆灭的命运。

    [141] 据2世纪希腊历史学家普列哥昂(Phlegon)的一段记载,他在公元56年接替了安提司提乌斯·维图斯。

    [142] 赫尔孟都利人的居住区是图林根(Thuringia)和佛兰科尼亚(Franconia),卡提伊人的居住区是黑森——拿骚(Hesse-Nassau)地区,从这一点来看这里所指的很可能是韦拉河。这条河目前还是图林根和黑森的边界,并且离撒尔宗根(Salzungen)的盐泉很近。也有人认为这条河是佛兰科尼亚的萨勒河(Saale)。不过两条河中的任何一条本身都不是盐泉。

    [143] 如果这种说法可以相信的话,实际上还是一种蒸发过程。普利尼也作过类似的叙述。

    [144] 即提乌神(Tiu)和沃登神(Woden)。原始部落常常向神许愿杀死全部敌人,例如我们最熟悉的是希伯来的对敌视古犹太神权的人与物的诅咒,即hêrem,也就是对耶利哥(Jericho)的诅咒(参见《约书亚记》,第6章,第17节以次)以及对亚玛力人(Amalek)的诅咒(参见《撒母耳记》,第15章,第3节以次)。高卢人的类似情况被恺撒记述在他的《高卢战记》里(第6卷,第17章)。

    [145] 今天的科伦。

    [146] 从当地的地质情况来看这不可能是火山。这里似是对于大片野火的一种夸张的叙述。

    [147] 在公元50年。参见本书第12卷,第27章。

    [148] 传说中罗马人的始祖罗木路斯和列穆斯吮吸母狼的奶就是在这株无花果树下面。它是自然地————augurante Atto Navio————从帕拉提努斯山山脚下的卢佩卡尔洞穴(Lupercal)迁移到元老院对面的民会会场上来的(参见普利尼:《自然史》,第15卷,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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