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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对讲座的任务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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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或者我们[3]应该通过一次突袭,简单地决定采取某个方向?谁会告诉我们,那是不是哲学?以及是不是这样一种从德国观念论哲学内部生长出来的哲学?

    我们一般而言是否应该不遵循学院哲学和大学哲学(Schulund Universitätsphilosophie),而是遵循大众哲学(Popularphilosophie)?还是同时遵循两者?又或者两者都不遵循?

    那么我们如何在当前站稳脚跟?是立足于那种软弱地如常推进的旧事物中吗?还是立足于那种无效地奔突而出的新事物中?

    当前的问题情境:不要寻求意见和观点,而是要探寻问题,而且这些问题并不像摆在路上的一块石头,亦即并非简单地现成存在着。问题只有当被提出的时候才存在。但或许并非所有被提出的问题都是现实的和真诚的。依据什么来判断呢?

    首先,在当前的问题情境下被讨论的那些问题(Probleme),一般而言是不是核心的和本质的?被提出的那些疑问(Fragen),是否并非全都是真诚的问题?难道在当前的哲学中,人们不是花了太多的精力,用了各种方式,去回答那些通常无人提出,也不关切到任何人的疑问吗?难道当前的问题情境的特色不就是它没有任何问题吗?

    这样一来,盼望找到现成之物的那种尝试,就会愈发徒劳无功了。但或许那种现成之物根本就不是现实的问题,人们只是听说过那些问题,也就它们写过点什么。

    难道那些核心而又在起作用的问题,不是根本就没有如其本然地明确被提出,但又变得越来越现实的问题,亦即成为一个时代的趋势和推动力了吗?这些趋势和推动力当然并非完全隐蔽的,而是规定着人们表明态度时采取的形式和得到的机遇。但如果那些问题本身都不为人所知,而且众所周知的东西不过是一种反照(这种反照当然可能欺骗人)罢了,那么这些趋势和推动力又如何能被当作那些问题的表现呢?

    还有,什么叫作寻求把握住“趋势”?是不是与事情的发生(Geschehen)同行,觉察到事情的运动(Bewegung)穿透了自身,并就此着手解释并暂时性地把握这种运动?实际上正是如此,而且必须要敢于这么做。但这样一来,起初的任务中就没有太多东西剩下了。

    事情最初看起来是这样的:一边是德国观念论,另一边是当前的一些有趣的哲学学说,然后在这双方之间进行某种多少有些消遣性的来回谈论。但如今,比较性的考察不仅仅是联系当前而发生的,而是从当前之中发生的。但“从当前之中”而来的考察,也只有当我们寻求把握住那些最纯粹的趋势,关涉到那向前-突进和进行显示的因素时,才是可能的;但当前的这种考察无论如何都是发自当前的。这就意味着:只要我们以当前的方式(gegenwärtig)存在着,我们就完全看不到当前;我们必须在它自身中,在它的意义上,具备未来式(zukünftig)的存在。

    因而,只有从未来出发,我们才能把握历史。只有如此,历史才会形诸言谈[4],而这考察也不再是任何比较,而是一种我们只需开动即可的对话(Zwiegespräch),————但这种对话必然是一种对峙(Auseinandersetzung),亦即斗争,这就自然与人们所谓的“科学争论”(wissenschaftliche Polemik)有着天壤之别。

    现在,主题已经豁然开朗,这就让任务也凸显出来,即便不是在个别细节方面,而是在本质方面凸显出来,也是如此。而我们在此正好看出了同样的事情:一切关键的东西都在乎我们自身,也都取决于我们的自由。我们全都可以避开它,投入到旧事物的按部就班中去,也可以在新事物的翻腾不宁中去折腾。我们可以做到这一点。我们甚至可以任由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我们在某一天洞彻到(无论是否清楚),我们一度无可挽回地放弃了我们自身,并将自身交付给了日常琐事。我们可以做到这一点,而且我们之所以特别容易这么做,乃是因为我们自身之中潜伏着某种东西,它说:“事情自己就会恢复正常,平静下来。”

    因为这种哲学活动对我们有什么用呢?如果说有某种事物为真,那就是这样一句话:在人的此在中,哲学没有任何用处。存疑的只有:“这对我有什么用?”这个问题是对我提出的,还是对————倘若事情到了这一步的话————一种好奇的动物提出的?

    存疑的是,一般而言我是否亲身在询问“这对我有什么用”。很有可能的是,当我问这个问题时,一般而言我都还没有达到我自身,也没有达到我的生存(人的存在[Mensch-Sein!])。因而当人内在的伟大不在于他利用和使用事物,以及如何利用和使用事物,而在于走出自身之外并全力投入这种可能性,当哲学活动无非是让这种全力投入去发生时,那么上述的问题,“这对我有什么用”就既不是一个哲学问题,也不是一个朴素自私自利者[?][5]本人提出的问题。

    只有当我们自愿地培养自由,将我们带到我们自身这里,只有这时,从事哲学一般而言才是有意义的。否则一切就都是戏耍和老套惯例;哲学文献中一切的知识和博学都是无关紧要的。关键仅仅在于:我们是否愿意从事哲学活动。

    但也只有当我们有这种自由的时候,我们才有足够的装备去完成已规定了的首要任务:释放并阐明那些多少有些隐蔽,而又纠缠在一起的哲学基本趋势(die philosophischen Grundtendenzen)。据此,我们就从一种预备(Vorbereitung)开始这个讲座。

    这里涉及的也不是任何哲学史,而仅仅涉及哲学活动本身。以进行哲学活动的方式与德国观念论对峙,这要求一种内在的装备(Zurüstung)。我们尝试通过下面的方式赢获这种装备,即揭示出当前的种种哲学趋势,那些趋势必定先行于那种对峙之前。

    本书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揭示当前的哲学基本趋势;第二部分,与德国观念论的对峙。(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比起来短得不成比例,这尤其是因为在第一部分中只是暂时被标画出来的东西的问题格局[Problematik],恰恰必须在那种对峙中,才能凸显出来。)

    * * *

    [1]本书原标题直译应为“德国观念论(费希特、谢林、黑格尔)与当前哲学的问题情境”,鉴于中译标题以简明、上口为宜,而且“问题情境”并非本书中反复出现的核心关键词,译者将标题略作简化处理,改为“德国观念论与当前哲学的困境”了。(“Problemlage”[问题情境]这个概念在正文中指海德格尔同时代的哲学面临的难题与处境,而“Problem”[问题、难题]与Lage[情境、处境]合起来可以简称为“困境”。)但在正文中,我们仍然将“Problemlage”严格译作“问题情境”。————译者注

    [2]原文为“Sie”(您们),为尊重中文日常使用习惯,改译为“你们”,下同。————译者注

    [3]原文为“wird”,疑为“wir”(我们)之误。————译者注

    [4]“客体”————两个主体。

    [5]原文所有。下文中除译者为了附上德文原词,或为了翻译附上拉丁文、希腊文原文而加的方括号之外,补入的方括号及其内容均为原文所有,因此不再另外添加注释说明。————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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