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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 谢林的自然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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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自身出发而被规定。[138]

    但这首先只是出于下面这种不确定的预感,而被设想为对费希特的必要的补充:在知识学中,实在之物明显没有得到它本应得到的、充分的重视。在没有弄清楚知识学特有的那种问题格局的情况下,自然————谢林以为是在自己的意义上————在生产性的想象力中被建构起来。“补充”意味着:观念论不应该被否弃。(尽管已经在某个方向上进行某种批判了,正如费希特本人也试图说明“自然”那样————即“自然法权”著作,谢林将这些著作称为“最荒诞的胡话”。[139]换句话说:人的哲学(Philosophie des Menschen)不同于知识学。可以比较《一种自然哲学的理念》(1797)。————根本性、批判性的评论。自然与此在,超越性,主体-客体。)

    自我类事物(Ich-Wesen)的活动(Tätigkeit),如今就成了自然本身的运动(Bewegung)。只要自然是非自我性之物,它就不能行动(handeln),但仍然有所作为(tun);只要它的作为不是原因与结果的任何单纯的序列,而是回灌到自身之中(“塑造”),那么由此就可以产生出某种东西:活动和运动不是行动,而是创造(Schöpfung)。

    谢林试图将那时的自然科学的一些新知识以及浪漫派自然哲学中出现的一些观念充实到这个图式(Schema)中去,或者更准确地说,用它们与这种图式一道来建构自然之整体。起初,他还完全运行在康德的两极图式之中(诸种对立乃是本质因素),直到后来,关于综合的追问变得越来越显眼了,而自然体系的形式结构同样采用了像费希特知识学中的自我-结构那样的三分模式。(重力、电、化学反应过程————正题、反题、合题,而且一切都是从作为诸一般对立之间的同一性的整个产物[Gesamtprodukt]出发而来的。这种似乎还没有发展出来的同一性被化解到诸种对立中去了,不是被化解到个别产物中,而是被化解到生产性过程的双重性[Duplizität]中去了。)

    但恰恰由此,即凭借对首要的同一性与统一性的追问,谢林被推出了最初的立场之外。他越来越多地使自然哲学向知识学(先验哲学,或者更准确地说,自我哲学)对齐。自我的各种行为(它们的活动与整体关联展现了知识学),乃是一些在自然中实存着的行为。“自然只[是]对于我们的知性而言才可见的有机物。”[140]不仅实在之物是通过观念之物而为人所知的,而且“观念之物又[必须]从实在之物中产生出来,并从实在之物出发而被说明”[141]。两种科学为一,而且它们只是被对立设置的两个方向而已。[142]

    但事情甚至没有停留于此;并行(Gleichordnung)随即走向了先验哲学对自然哲学的从属(Unterordnung)。自我类事物(Ich-Wesen)本身只是整个有机体(Organisation)内部的一种有机物(Organismus)而已。因此,观念论之所以有理,乃是因为自我类事物的进程(这个进程是由自我类事物展现出来的)奠基于自然本身之中。观念论建构具有的规律性(Gesetzlichkeit)并非被附加于自然之上的、与自然并列的某种东西,而是作为自然之最本己的有机体的规律的、从自然本身中生长出来的东西。莱布尼茨!(就自然进行哲学运思=创造自然,将它设置到生成过程中去,而自我本身则只是这个生成过程的一个产物。————但要注意必然性与自由。)

    由此首先得以显明的,就是谢林那里的发端方式(Ansatzes)充分起作用了。机械论已经在根本上被从这种发端方式中排除出去,而一种形而上学的唯物主义(metaphysischen Materialismus)也被排除了,然而此时这种将自我化解到自然之中的做法却令人踌躇(自由————命运);有某种违背谢林本人的基本看法的因素出现了,尽管他起初完全为一种完整的自然建构而心醉神迷。

    在谢林那里,自然的问题极其强有力地生发出来,然而它在本质上却又发生在费希特知识学和先验哲学这个相反的方向上。[143]他还在同时代人的框架内,在他不得不从中成长过、目前正在其中成长着的那个范围内,在应当被排斥的东西的范围内,进行哲学运思。他那里最原初的和本质的因素总是已经在那里了,然而还不自由。(燃烧之点是:同一性问题,同调性!绝对者!)

    只有卡洛琳(Caroline)才使他找到了他的自我,亦即在他之中开解了哲学运思之整体。这不是说她给了他一些特别的念头和理念,而是说她仅仅通过她的生存的直接压力,这种压力超越了习俗、道德主义(Moralismus)和时代的趣味,也超越了凡夫俗子,而她的伟大的生命是与他一道完成的:“而这整个宇宙微不足道,或者说,我们在内心里认为自己是永恒的。”(1800年10月)[144]

    在这位女士为他创造的新空间————仅仅通过她的此-在————内,他成长起来,也变得强健了,可以创造哲学之整体了,当然,这个整体只有到后来,才在他那里生长出来,并迫切地进行塑造。从写给谢林的一封信的一行文字中,可以看出这位女士本身所处的地位。[145]

    在谢林本人看来发生着什么?他在《我的哲学体系的叙述》的“回顾”(Vorerinnerung)中表露心迹:“我多年以来都在尝试从两个完全不同的方面,自然哲学和先验哲学,来叙述我认之为真的同一个哲学,在那之后,现在我看到自己受到当前科学的情境驱迫,不得不先于我所期望的时间就公开提出体系本身,这个体系是我所作的各种不同的叙述的基础,我也不得不将迄今为止仅仅保留给自己,或许只与少数几个人分享过的一些东西,介绍给对这个对象感兴趣的所有人。”[146]

    自然哲学与先验哲学或自我哲学的并行,要回撤到共同的基础之上去。在叙述的方式上,他自己“以斯宾诺莎为楷模”[147]。[148]

    而且在这里,那种本质性的力量仍然没有大白于天下,这只是一个必要的过道(Durchgang),后者纯粹从方法上来看,在概念的穿透和问题格局的拟定方面还落在最后面。

    在这个问题上,黑格尔已经在幕后另有谋划了。他在毫不动摇的沉静与信心下成长起来,与谢林那种激动不安和跳跃式的写作和推进形成了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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