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玩的日子已经所剩无几了。
霞美很喜欢那带有五色丝线球的玻璃瓶。而且,还得到了派克笔和芭蕾人偶,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
两个人有点害羞地走进了照相馆。
这是一家很明亮的摄影室。在贴着壁纸的屏幕前,她们坐到了小小的椅子上。
“眼睛看着这花附近的地方。”
听摄影师这么一说,两个人都有些滑稽地笑了。而按响的快门就正好停在了她们的笑脸上。
“好,再来一张。”
一走出照相馆,霞美就拽住惠美的胳膊,说:
“阿惠呀,你真的是我唯一的密友,是什么都不用隐瞒的朋友。
就算你在松江有了新朋友,也别忘了我哟。”
“才不会忘呢。”
“我妈妈今天去坂本家,告诉她母亲关于她哥哥的事儿了。坂本母亲高兴得不得了,马上去森田叔叔家把她哥哥接了回去。”
“啊,太好了。”尽管惠美嘴上这样说,但在心里,唯独对坂本兄妹还存有芥蒂。
义卖会上容子留给她的印象,就如同暗斑一样,很难从惠美心里一抹而去。
在夏天的河边衣服被藏了起来,与哲男乘坐电车时又被偷走了保温瓶,当时所感受到的恐惧和不安是无法忘怀的。
尽管霞美希望容子兄妹幸福,这无可非议,但惠美还是为霞美捏着一把汗:
(霞美,你不要紧吧?)
“我母亲说了,星期天叫上阿惠,她要使出浑身解数来做蛋糕呢。一定要来哟。”
“太高兴了。我一定会去的。”
她们约定好以后,来到了分手的岔路口。两个人慢慢握住了对方的手。
惠美一家按照计划,乘坐星期一晚上的快车离开了东京,而不凑巧的是,恰好赶上进入十二月以后第一个刮风下雨的寒冷日子。
霞美没能站到火车门口的踏板上与惠美告别,甚至连车窗也没能打开。
车窗的玻璃,再怎么擦拭,都是雾蒙蒙的。
惠美昨天去霞美家告别时,专门叮嘱道:
“千万别来车站送我。哭了好难看。”
尽管如此,霞美还是和母亲来送行了。她的身影是那么令人怜爱。
粗大的雨点也打在了霞美的红色围巾上。她就那么站在窗外,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