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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易详说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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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曰:「栋隆」之吉,不桡乎下也。

    九四切近君位,此大臣独当拯溺扶危之任者。以九居四,以刚阳而寓阴柔,得人臣之正,如栋之穹隆,足以任群材之寄,而胜其任者,吉孰如之?当斯任者,宜尽大公至正之道,若有所偏私,则众必解体而不为之用矣。四与初虽为正应,而不桡乎下,是以获「吉」。若其用心不广,系应在初,岂能收揽豪杰,使远近内外莫不响应,以成大过之功乎?

    九五,枯杨生华,老妇得其士夫,无咎无誉。

    象曰:「枯杨生华」,何可久也?老妇士夫,亦可丑也。

    九五以刚阳之才,履尊极之位,处大过之世,若可以有为,然无应于下,而为老阴所乘,故无能为也。如士夫而为老妇所得,反有资于老妇,阴处上极,老妇之象也。「枯杨」,老妇也,以盛阳而益衰,阴生华之象也。以卦体言之,巽为长女,兑为少女,今乃反此者,以六爻之义言之也。方时大过,则危者易而为安,乱者变而为治,衰者使强,弱者使壮,故六爻有升降,卦体有反复,不可与余卦同日而论也。盖初上二爻俱阴而衰弱,故有老妇女妻之象。杨虽易生之木,其生华必当茂盛之时,既枯而生华,岂能久乎?男长而女少,足以相感,老妇而得士夫,岂人情哉?故爻「无咎无誉」而已。至象则云:「枯杨生华」,何可久也?老妇士夫,亦可丑也。

    上六,过涉灭顶,凶,无咎。

    象曰:「过涉」之凶,不可咎也。

    当天下倾危之际,非挟刚健之才,怀救世之志,不能济也。上六以阴柔而处过极之位,不能量力度德,涉难既深,必蹈凶祸,故「过涉灭顶,凶」。其凶盖自取之,何所归咎乎?虽然,当「栋桡」之世,志在济难,虽至杀身,何咎之有?故曰「无咎」。而

    象言「过涉之凶,不可咎」者,人能捐躯济难,其成与不成,天也。既以蹈祸,又从而追罪之,则人怀保身之术,缓急之际,孰肯用命者乎?故圣人从而恕之,曰「不可咎也」。意义两通,抑以见大过之世,不可无过绝之行。?坎下坎上

    习坎,有孚,维心亨,行有尚。

    彖曰:「习坎」,重险也。水流而不盈,行险而不失其信。「维心亨」,乃以刚中也。「行有尚」,往有功也。

    「习」,重也。「坎」,险也。「习坎」者,重险也。上下皆坎,故为重险。然乾、坤、震、兑、坎、离、艮、巽八卦皆重,独坎加「习」字者,亦有便习之义。盖履险难,非习熟其事,则颠沛失错,迹愈陷而道愈屯矣。吕梁丈人与齐俱出,与汨皆入,从水之道而无容私焉,此履险而习熟其事者也。君子当险难之时,其心超然出乎险难之外,盖诚信之道素定乎胸中,而非一旦可以强勉而伪为之也。坎以一阳居二阴之间,阳实阴虚。实者处中,有孚心之象。心者,神明之舍。古之学者,明其心而已。方寸既明,则生死之变不能乱也,而况穷达祸福利害之端乎?故「有孚,维心亨」也。以此诚信之道而行于世,故为人所贵尚,何往而不利哉?商之三仁,当纣之世,其谋国已素定矣。

    天险不可升也,地险山川丘陵也。王公设险以守其国,险之时用大矣哉!「坎」之为卦,上下皆「坎」,「坎」所以为险也。重险则深,水流而不盈者,深也。君子陷于险难,既险且深,未能遽出乎险难者也。行乎险难而不失其信者,所以济险难也。上下二阴,而一阳处乎中,刚而得中,二五是也。阴,柔也。阳,刚也。外柔者,善陷者也。内刚者,为所陷者也。处燕闲而心常险者,小人也。身屯否而心常亨者,君子也。小人柔佞阴险,故善陷君子。君子刚方正直,故常为所陷。上下二阴,小人协力而共,挤之象也。一阳在中,君子独立无援之象也。阳虽陷于群阴之中,而刚健笃实,其心坦然,无所忧惧,有所不往,往无不济,故能卒脱乎坎陷,而成济险之功。虽然,险固君子之所恶也,专于倾害君子者,小人之险也。君子亦有时而用险者,所以杜陵犯之渐,而防倾覆之祸也。如天险之不可升,知不可测度而退听也;如地险之有山川丘陵,知其险峭而不可犯也。王公设险以守其国,浚城池,修障塞,所以设险也。人主当深居九重,如神龙之不可脱于渊。秦之无道,巡游天下,博浪之祸,几至不免。刘、项叹息道傍,或曰「彼可取而代」。或曰:「大丈夫当如此。」所以动豪杰之心,萌非觊之望。二人起而秦卒以亡。然则险之时用,岂不大矣哉!

    象曰:水瀳至,习坎,君子以常德行,习教事。

    水之倾注,相仍不绝,其涧壑必有深峭之处,「水瀳至」,所以为重险也。君子体此象以常其德行,故处富贵贫贱、死生祸福之际,未尝少易其节,如水之流行,虽万折而必东也。「习教事」者,习为教诲人之事。夫以身教者从,能常其德行,则观感而化者,疾于影响之应形声,岂谆谆然训诲以言哉!

    初六,习坎,入于坎窞,凶。

    象曰:「习坎」入坎,失道凶也。

    初六以阴柔而处重险,此小人之陷于险难,以邪佞阴险而入于坎窞而凶。窞在两「坎」之下,故曰「习坎」。由失道而陷,非能脱乎险难者,故

    象言「习坎入坎,失道凶」也。君子固有不幸而入险难者,如文王之拘羑里,孔子之阨陈、蔡,初非失道,故卒脱乎险难,而小人卒不能加害也。

    九二,坎有险,求小得。

    象曰:「求小得」,未出中也。

    九二以刚阳而陷于二阴,君子处坎之时而行乎患难者。二与五位本相应,今既俱陷于群阴之间,上下各无应援,二犹欲有求于五,势虽不能援,然居中履尊,小人尚有畏惮之心,故二往求焉,尚可小有所得也。五之陷于群阴,如末世人君阨于强臣,威福之柄不自我出。象言「求小得未出中」者,未能出乎险中也。二之刚阳出乎险中,小人退听,必有济险复辟之功,何求而不获哉?然则「求小得」者,是未出乎坎陷也。

    六三,来之坎坎,险且枕,入于坎窞,勿用。

    象曰:「来之坎坎」,终无功也。

    「来」,自外来之有所在也。六三阴柔之中而据阳位,造坎险者,今乃反陷于重险之中,以上无援而下乘刚,往来皆陷,无适而可,故来与之皆险也。君子处乎险难,心亨可也,而晏然若燕安之时,无畏惧惕厉之心,故患难愈深而身愈陷也。六三既不能退处幽隐,为自全之讨,故圣人戒以勿用此爻也。

    象言「来之坎坎,终无功」者,进退皆遇凶祸,岂能成济险之功哉!

    六四,樽酒簋贰,用缶,纳约自牖,终无咎。

    象曰:「樽酒簋贰」,刚柔际也。圣人当重坎之时,处险之道,以有孚为大,盖非智力巧诈所能为也。六四切近君位,人主恃以出乎险难者,惟中诚实而外素俭,乃可免祸。故一樽之酒,二簋之食,瓦缶之器,物之至俭陋者,当险难之世,能深自贬损,发于至诚,固可荐王公而交神明也。老子曰:「不窥牖,见天道。」牖者,奥室之间,通乎至明之处。人臣欲济险难,非君臣道合则不能也。君臣之分,上下之势,固殊绝矣,故以祭祀为喻,以菲薄之物,将洁素之诚,固足以通幽而达明也,况人主乎?当险难之世,仅能免乎咎悔而已,岂能济难而获福哉?故曰「终无咎」也。

    象言「樽酒簋贰,刚柔际」者,系辞曰:「刚柔者,昼夜之象;昼夜者,幽明之象。」交神明之道,盖将和同乎天人之际,纳此约质,从此户牖,所以通乎幽明,以喻君臣之大分也。四五无应,而以刚柔密相承比,君臣道合,固足以济险难矣!

    九五,坎不盈,祗既平,无咎。象曰:「坎不盈」,中未大也。

    九五以中正而履尊位,势固足以有为。当险难之世,小人众多,坎窞尚深,下无应援,如水流而不盈,未能出乎险中也。人主既制于小人,左右前后皆其党与,虽负刚健之才,未能有所为也。当深自晦匿,以道消息之,勿使见愤疾不平之迹,适至于平可也。如此然后可以免祸。象言「坎不盈,中未大」者,履九五之尊位,不能大有所为,但适至于平耳,岂足为济险之主而成中兴之功哉!

    上六,系用徽??,置于丛棘,三岁不得,凶。

    象曰:上六失道,凶三岁也。

    上六小人之居大位而尤阴险,乘刚犯上,有无君之心,势固难以两立。然阴柔而居险之极,众莫有应者,九五之君卒有以制其死命。盖君子遇险而卒脱,小人遇险而愈陷,故「系用徽??,置于丛棘」,虽三岁之久而不得脱,其凶可知。盖小人方在大位,势能害物,尽力而为之,其倾陷善类多矣。虽人主之尊,亦将凭陵而无所惮,其凶熖可知。一旦罪恶显露,其治不得不严,其拘系之不得不久。

    象言上六失道,凶。三岁者,其蹈祸患,盖自取之,固足以快天下之公论,虽置之丛棘之下可也。噬嗑上九曰:「何校灭耳,凶。」孔子曰:「恶积而不可揜,罪大而不可解。」小人积稔凶恶,虽人主有不能堪,其极未尝不至于此,如唐元载之流是已。?离下

    离上离,利贞,亨。畜牝牛吉。

    坎「离」,水火之象,在人为心肾。心藏神,肾藏精,精与神合而不离,则变化之所为在我而已。「坎」,阴也,而一阳在内;「离」,阳也,而一阴居内。故心液为真水而下降,肾水含真火而上升。故火下水上为既济,火上水下为未济。此养生者有五行颠倒术,「龙从火里出,五行不顺行,虎向水中生」之说,古之至人以为长生不死之药也。「离」,丽也。火无正体,因物以为体。太空之中,惟所取之。君子体离善附物之性,附物则失己,当以正为主,故「利贞」然后能「亨」也。「贞」而能「亨」者,言君子之道「亨」,非富贵利达之谓也。在我者既正,则当养成其正顺之德。牛善触物,惟牝牛正而能顺。六二以阴居阴,至顺者也,故有牝牛之象。君子以刚正涵养,成就其德,又丽乎中正,其逢吉也,岂不宜哉?

    彖曰:「离」,丽也。日月丽乎天,百谷草木丽乎土,重明以丽乎正,乃化成天下。柔丽乎中正,故「亨」,是以「畜牝牛吉」也。物生于天地之间,凡丽于有形,涉于有数,与夫动植飞潜,未有无所丽者。「日月丽乎天,百谷草木丽乎土」,可谓得所丽矣。「重明以丽乎正,乃化成天下」者,重明上下皆离明之盛也。人君非至明无以照天下。彖以卦体言,故曰「重明」;象以卦材言,故曰「继明」。「重明」者,同体相重而不可掩也。「继明」者,异体相续而不绝也。六五虽非刚健,而以一阴处乎二阳之间,居尊履正,故能「化成天下」也。「柔丽乎中正」者,二以柔而得中,五以柔而得正,上下皆处中正之位,故君臣道合,乃底于亨嘉之会也。「离」之性必有所丽,有所丽者,皆托体于异物,非能超然而独立也。「离」以柔为主,柔弱则性顺,刚强则性逆,能养其至顺之德而不与物忤,如「畜牝牛」,故获「吉」也。

    象曰:明两作,「离」,大人以继明照于四方。

    「明两作」,两明相继而起,然后为「离」。「明两作」,则前后相继之义,故「大人以继明照于四方」。继体之君,以明继明,其光不息,故能无远弗届,无幽不烛也。孟子以充实而有光辉为大方言「继明」,故特称「大人」。能相继而明,所以为大。若以昏继明,则明入地中为「明夷」,暗君之象也。

    初九,履错然,敬之,无咎。

    象曰:「履错」之「敬」,以辟咎也。

    阴阳升降,犹五行之循环,王相休囚,时为贵贱,本无一定之体。一阴而二阳,则以阴为主,柔丽乎中正者,位也。然二五之阴皆为群阳所丽,盖贱必丽于贵,卑必丽于尊。初最处下,居九位之地,上承于二以求丽焉,以发迹之初、上之诸阴皆非其应,所履错愕,未知适从。二方处中为主,势不能抗,能敬承于二,是以阳刚而下阴柔,故可免咎。

    象言「履错之敬,以辟咎」者,火性炎上而善丽,非能守其廉静、安其分义者也。处离之初,能错然敬畏,介然独守,非得已也,姑避咎悔耳。六二,黄离,元吉。象曰:「黄离元吉」,得中道也。

    彖曰:「柔丽乎中正」,即五与二也。「离」,文明也。黄为中色,二五俱以文明中正为群阳所附,君臣上下,道同德合,吉孰大焉!

    象言「黄离元吉得中道」者,「离」体虽文明,若「日昃之离」,明将入于地中矣。惟大明中天,则无幽不烛,容光必照。如圣人居中得位,故能成大善之吉也。

    九三,日昃之离,不鼓缶而歌,则大耋之嗟,凶。象曰:「日昃之离」,何可久也!

    古之有道者,观乎阴阳消长之理,则进退去就、死生祸福,皆能顺受之。上下二离,有传继之象,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也。自昔帝王享国日久,既老而当传,或授之子,或授之贤,故能身享安荣,而其明不息也。「离」,火也。火性炎上,九又以阳刚而据阳位,虽过中当退,而不能以礼自娱,年至大耋,顾恋咨嗟,此取祸之道也。圣人垂戒之意深矣。

    象言「日昃之离,何可久」者,人之既老,譬之漏尽钟鸣,而夜行不止,其能久乎?

    九四,突如其来如,焚如,死如,弃如。

    象曰:「突如其来如」,无所容也。

    离之重明,有继体之象。九四以阳刚逼近君位,此嫌疑之际,当深自退避,不使至于不容之地,则为善处。今下离既终,上离乃突然而进,势犹焚灼,不可禁遏,如此乃有取死之道,众之所弃也。昔者尧崩,三年之丧毕,朝觐讼狱者不归尧之子而归舜,舜、禹皆然。盖神器之重,惟不求者能得之,实有以服人心,厌人望也。末世之君,不早自定,至仓猝之际,争立而相屠灭者,其祸变可胜言哉!

    象曰:「突如其来如,无所容」者,其陵犯如此,虽四海之广,将无所容,理势然也。

    六五,出涕沱若,戚嗟若,吉。

    象曰:六五之吉,离王公也。

    圣人不畏多难,畏无难。盖无难之世,上下恬嬉,或致亡国;多难之世,殷忧戒惧,或能兴邦。六五柔弱之君,介乎上下二强臣之间,为所胁制,虽履尊位,拥虚器,而已亡聊之极,故「出涕沱若」也。然以身处多难,能临事而惧,忧戚伤嗟,发于辞色,故能不蹈祸灾,有中兴之象。

    象言六五之吉,离王公者,履尊居正,丽于王公之位,虽遭屯否,莫或害之,而「履终吉」也。

    上九,王用出征,有嘉折首,获匪其丑,无咎。

    象曰:「王用出征」,以正邦也。

    六五之君,虽丽乎中正之位,而柔弱无断,故上九之大臣文明刚健,以行其权,衔命出征,征无不服。君臣之道,刚柔相济,不广行杀戮,但折伏其首恶而已。其功既美,人主之所嘉尚也。「获匪其丑」,「丑」,众也。吊民伐罪,但歼其渠魁,岂复深究党与,横及胁从无辜之人哉!用兵如此,尚何咎乎?

    象言「王用出征,以正邦」者,诸侯并吞陵暴,非人君有以节制之,则弱国小邦何自而立?非贪其土地、虏其人民也,凡以正邦国之侵暴尔。出征必称「王」者,周公东征,未尝不称王命,盖征伐当自天子出也。

    读易详说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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