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悲愿的代价

    姑且不论那样的世界是否美好，但是其前提有希便无法容忍。

    而‘魔女之夜’已经爆发了多少次了呢？宇宙还可支撑多少次这样的透支和修改呢？

    有希揉了揉小白的下巴，认真的说道：“就要麻烦你背着她咯，顺便把那个魔女找出来吧。”

    “哈？现在的转学生胆子都这么大么？”

    下一瞬间，撕裂的剧痛从胸腹之间扩散，如潮席卷，令她发出嘶哑的悲鸣。

    它转过身，准备离开，却忽然扭过头，认真的说道：“过一段时间，我就将同化这个世界，成为我的疆土。”

    再或者如同有希所选择的那样，以‘神迹’一样的将所有错乱的因果清除掉，令规则恢复到正常的情况，以延续次元生命。

    应该说不愧是‘姬友’么……百合之间的羁绊是轮回也无法消除的啊。

    在仅存风声的寂静中，有希在确认它真正离开之后，才充满庆幸的松了口气，这才听到背后发出的孱弱喘息。

    有希知道的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也从来未曾想过以神灵的角度去衡量那个天平。

    “因为拯救世界总还有别的方法的嘛。”

    “不好意思，这种想法我可从没有考虑过哦。”

    ……

    “真、真的是猫？”沙耶加忘记了背后缓缓膨胀蠕动而来的漆黑魔女，被这不可思议的现实击倒了。

    直至最后，只剩下光洁的肌肤和失去来源的鲜血。

    有希摇头，未曾犹豫的拒绝：“以后也不会。”

    “要打架么？”有希认真的捧着魔道书：“虽然不擅长，但是我也是很厉害的呀。”

    可是在她们的眼中，自己所做的事情竟然是在‘扑灭害虫’而已么？

    在朦胧之中，晓美焰察觉到口中被塞进了什么东西，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

    而无限世界中，能够拥有这种力量的道具也从没有缺少过。

    有希在种种绮丽的幻想中前行，闯入了蔷薇和荆棘所交织的结界，往昔始终微笑的面容此刻却沉默而愤怒。

    当规则因为孵化者的扭曲而达到某个极限的时候，就会像是‘毒疮化脓’一样的，宣泄一般的爆发、进行反弹。

    如此天真的，她说道，纵然其可能性微小到忽略不计，但依旧相信它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

    “真是羡慕啊。”她将两人拉到自己背后，露出往昔一贯的笑容：“看起来不论沙耶加还是晓美焰同学，都对你有着很珍贵的友情，要珍惜呢。”

    “咬住，忍着。”

    有希低声的自言自语：“人类，已经被当做害虫了呢。”

    哪怕是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邀请，心情实在是……太复杂了。

    一个是重建，一个是延续，后者相较前者不知道要困难多少倍，也更像是天真的幻想。

    瞬间，它从断垣上跃下，消失于都市的钢铁森林之中。

    “不拯救这个次元也无所谓了么？”

    “所以，珍惜时间吧。”它低声说道：“到时候，你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呢。”

    扮演‘愿望’那昂贵代价的支付者的，可不仅仅是‘魔法少女’和‘因果’，还有整个世界！

    ‘走开！’‘滚出去！’‘离开这里！’……

    在进入的一瞬间，有希扭过头，看向在结界内侧不断闪现的奇怪图像。

    那个模糊的梦境也越来越清晰。

    因为呼救声而寻至，但是却被突如其来的魔女拉入结界中，险些成为食物，哪怕是成年人也吃不消这样的连续变化吧？

    谁都不知道。

    一定！

    一次次的修改令规则不断的被扭曲，概念一次次的重读、反噬也一次次的积蓄……

    依旧需要无数的魔法少女去牺牲才能填补规则的漏洞，依旧是以无数少女悲愿和生命所堆积起来的脆弱平衡。

    许下愿望的是人类，获得结果的是人类，承担后果的也唯有人类。

    在无数尖叫的重叠中，最后一重结界的阻碍被撕碎，在短短的半分钟之内她以最快捷的方法击穿了从结界外层到核心的所有阻拦。

    需要牺牲一个无辜的少女才能去拯救的世界还有什么意义？天平的两端不一样的是生命吗？

    “反扑，已经开始了么？”

    努力的睁开眼睛，她察觉到面前的模糊身影，用尽全力的握紧有希的手掌。

    在无数油画色彩一般的尘埃溃散之中，她从破碎的缺口中走出，终于找到了被囚禁于结界深处的无辜者。

    “虽然是很天真的想法，但是已经不多见了。”QB淡然的说道：“那便站立在我的对立面吧，少女。”

    被那种巨大的力量捏得有些疼，有希忍着手腕上传来的痛苦，将已经进行到一半的治疗魔法展开完毕。

    在那里有什么东西恍若灯塔一般的向着四周释放着绝望和怨恨的黑暗气息，无声哀嚎。

    在连续的变化之前，不哭出来便足以称为坚强了。

    但是解决的方法却绝对无法用‘容易’去形容，时至如今已经病入膏肓的次元已经无药可医，想要恢复健康，便需要‘破后而立’，将已经一团糟的次元清洗干净，重建新世界。

    一方是残酷的世界，而另一方是美好的愿望，两者间隔的距离恐怕已经无法用数字去形容了吧？

    自从‘孵化者’开始进行培养魔法少女、收割绝望之种的计划以来，规则究竟被修改了多少次了呢？

    这一次，依旧要牺牲鹿目圆香去换取那个世界么？

    用力的背起了沉睡的晓美焰，有希将她在小白的背后放好，扭头看向黑暗中城市的深处。

    沙耶加拉扯着身体素质较差的小圆向前奔跑，在慌乱想要拉起有希一起走：“真的会被吃掉的，快走啊！”

    最有利的说明便是神话故事中那些数之不尽的神灵和实现人愿望的精灵。

    伸出手将那一行漆黑的魔纹抹去，她看向繁复色彩不断变换的结界上空，认真的向着谁说道：“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哦。”

    肉眼可见的，它露出愉悦的神情，加快速度，瞬间撕碎了介于虚幻和现实之间的结界屏障，进入魔女的界域之中。

    孵化者们凭借规则的漏洞从惩罚中得到了豁免，却获得了足以支撑族群继续发展下去的力量，哪怕也真有宇宙热寂的那一天，恐怕也会凭借着这个过程中所聚集的力量突破次元的束缚，在另一个世界中再次开始新一轮的‘签约’。

    神龙、圣杯、光玉、神灯……或者是以‘QB’为名的孵化者。

    这样的结果，有希绝对不会允许它发生。

    换而言之，一直都未曾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的人类，已经变成了整个宇宙的毒瘤。

    既然被称为愿望，那便应该是心中所设想的最美好的现实吧？

    不论是想要活下去、还是多么不可思议的愿望，甚至是‘成为神灵’，都能够通过修改世界的规则而实现。

    可是，实现愿望真的不需要代价么？

    炽热的光芒于此诞生，塑形为光焰之剑。

    “长孙有希，你的回答呢？”它看向沉默的少女：“告诉我吧。”

    其最大的后遗症便是：在新的世界中，依旧是有‘魔兽’代替了‘魔女’而存在的。

    所以，也无法做出这种选择。

    竭尽所有仅存的力气和理智，她嘶哑的祈求：“小圆……被魔女……救救她……求你。”

    如果不进行彻底根治的话，那么毒疮便会越来越深，越来越向着世界的内部蔓延，直至最后世界将会‘不治而亡’。

    哪怕是在这个远比任何地方都要残酷的世界中，她也坚信着，所有人都笑着的HAPPY END是存在的于某个地方的。

    在月光下，QB如此说道。

    “嗯，我知道的。”有希点头说道：“不过有我在的话，就不用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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