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瞳孔扩散、颤抖,不断的恐惧旋转着,身体在不可阻挡的颤抖着。
他终于知道,那个家伙要说什么了。
她只是你的幻想而已。
在被漆黑肆意涂抹的苍白世界中,只剩下梁公正呆滞的看着天空。
你所爱的,只是你的幻想——从未存在的过幻想。
愤怒的断喝从梁公正的喉咙里发出,像是千万人齐声的怒吼,蠕动的漆黑骤然从他的影子中膨胀出来,很快又回到了阴影之中。
“可是,为什么会哭呢?”她伸出手指,擦着梁公正脸上的眼泪:“为什么会伤心呢?”
这一天,梁公正所深爱的、所幻想的女人,死去了。
良久之后,猩红的血蜿蜒的从他脸颊上留下,滴落在被涂抹成漆黑的大地之上。
愉悦微笑的黑人负手前进着,向着恐惧的梁公正,低声呢喃:“那便让我帮你清醒起来好了。”
“奈亚……奈亚拉托提普。”
血泪从他的指尖留下,只有空洞的呢喃在持续:“她明明说过的!”
只要回想,便可以轻易的将记忆的假象戳穿。
混乱之主俯瞰着如同死去一般的梁公正,从地上捡起了坠落的银之钥,放入了他的手中。
“终于,恐惧了么?”奈亚拉托提普露出笑容:“这便是你的……恐惧啊,梁公正。”
梁公正,流雪,是不存在的。
没错,你所追寻的那个人,是不存在的。
并非是如同自己一般连通着因果之线,充满癫狂和混乱的石之门——斯坦因,梁公正的真理……是虚妄。
是的,她曾经对你说,她最喜欢那些调皮可爱的小孩子了。
灵魂中无数人的怒吼停止,化作了无法断绝的低语和重复:
在午后的阳光中,沉默的中年人坐在窗户前面,无声的抽着烟。
宛如银辉折射而出的虚幻之门悬浮在纯白的大地之上,透明得像是能够透过它看清楚后面永远都不会改变的苍白色彩。
漆黑的洪流如决堤一般的从虚妄之门中涌出,淹没了这个苍白而空洞的世界。
“我亲爱的弟子,恭喜你,毕业了。”
害怕自己在那个黑暗的牢笼中忘记一切,所以你幻想,幻想有一个白衣服的姑娘可以每天晚上悄悄的来找你聊天,找你说那些外面的事情。
一只小手轻轻的拉扯着他的衣角,懵懂的孩子抬头看着他:“叔叔,在哭么?”
直至良久之后,他才发出如梦初醒的呢喃:“流雪,是不存在的啊。”
梁公正的手指颤抖着,握紧了指尖的银色钥匙,克制着自己想要夺路而逃的冲动。
他的脚步停止在梁公正的前面,俯瞰着因为莫名恐惧而滑倒在虚妄之门前面的弟子,认真的说道:“因为这个真相,除了我之外再也不会有人告诉你了啊。”
你只是寂寞和害怕而已。
所以你也‘疯了’,日复一日的跳过那一道布满玻璃片和铁丝网的墙,遍体鳞伤的蜷缩在电影院的角落里,日复一日的看着丝毫没有剧情可言的B级片和午夜场。
“流雪明明说过的,她最喜欢小孩子了!”
奈亚拉托提普缓缓的举起了妖艳的罂粟之花,在指尖缓缓的摇晃着:“若是你在那种可笑的幻想中溺死的话……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你找我到这里只是为了像幼儿园阿姨一样夸奖几句?”梁公正眯起眼睛,冷笑着说道:“有小红花没?”
连接着梦境和幻想,就连存在与否都无法确定,这是虚妄之门。
专注的打量着手中的花枝,混乱之主露出带着满满恶意的笑容:“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看……你究竟想要抱着那个虚妄的幻想沉溺多久而已。”
一瞬间,梁公正的尖叫戛然而止,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不行啊,完全不行啊,如果这样的话,不就没有意义了么?”
如果没有她,你便可以从容的跨过最后一步。
可是,除此之外呢?
所以你才找她不见,也永远都看不清楚她的脸。
梁公正如同感觉不到痛苦一般疯狂的抓着自己的脸,直至血肉模糊。
奈亚拉托提普如同变魔术一般的从手中抽出一支猩红的花枝,认真的嗅着它带来狂乱的香味。
微不可查的,梁公正的眼角抽|动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就算是淹死了,关你屁事?”
虚妄之门轰然洞开,漆黑色的洪流从其中席卷而出。
混乱之主带着疑惑的神情前进,一切漆黑的洪流和恶毒魔法都无法将令他的脚步停止。
完全不属于人能发出的绝望尖叫扩散,梁公正尖叫着,在将自己淹没的漆黑混沌中痛哭。
怒吼从梁公正的喉咙里发出,他扭过头,露出乱发之下扩散颤动的瞳孔,嘶哑的尖叫:“住口啊!!”
“好可怕,好可怕……”混乱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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