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负之善

    白朔冷笑着说道：“那么，让我听听，尼采先生的伟大追求？”

    “大概是因为……早就知道结果了吧？”

    尼采抬起头，看着金属立方体的顶穹，带着理所当然的神情点头：“必定失败的结果。”

    沉默了片刻，白朔抬起头，嘲讽的笑了起来：“这叫什么？作、做茧自什么来着？”

    “你们，究竟如何去看待这个世界的呢？又如何去看待自身的呢？”

    “最终意志不会允许的，在我达到那个高度，或者‘坠落’到那个深度之前，它就会在特异点之内将我彻底抹消。”

    从茶水的温度、味道乃至茶杯的摸样和重量统统都和白朔面前的那一杯绝对相同。

    “哦，那真是可喜可贺。”白朔端着茶水抿了一口气，愉悦的欣赏着他的无奈：“无限世界又少了一重劫难，真是可喜可贺的好事情。”

    在那一瞬间，无形的力量随着指尖的迸发而扩散，音波回荡，汇聚在尼采展开的手掌之下。

    “复仇如果能够让你感觉到畅快的话，我并不会拒绝你的对决。”尼采淡然的说道：“但是……你追求的仅仅是几克脑内激素的分泌么？”

    尼采反问：“那种浸泡了植物的氢和氧组成的化合物能够给你愉悦的感受么？”

    “看你过得似乎挺不错，我就觉得不开心了。”

    尼采带着一种无所谓的神色看向他：“如果可以的话，可否稍等一会？”

    白朔的表情抽搐了一下：“亏你真敢喝……”

    “但是，可能么？”尼采自嘲的笑了起来，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这种神情，令他想起了上一次临死之前的记忆。

    在寂静的房间中，带着眼镜的消瘦男人坐在一张奇怪造型的椅子上，明明闭着眼睛，却给人一种他在俯瞰这个世界的错觉。

    尼采依旧是那种令人火大的淡定神情，摊开手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等‘万宗模’将手头这个课题的结果计算出来之后再开始。”

    可惜，结果依旧令自己失望。

    稳定而有力的手提起了水壶，缓慢而认真的将热水倒进早已经铺好茶叶的茶杯之中。

    白朔沉默了一下，带着审视的神情看着他：“这算是……攻心为上？”

    白朔歪着头思索了一下，疑惑的问：“遗言还没写？”

    他再一次从记忆的角落里找到了曾经的回忆，沉默的欣赏着。

    “那种东西有什么意义么？我想不明白。”

    所以他点头：“好。”

    白朔认真的点头，带着刻骨的杀机说道：“是啊，让你失望了，真是抱歉啊。”

    不到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尼采的数据库得出了答案。

    这算是最终意志给自己的‘抑止力’么？

    白朔斜眼看着他，再抽出一个茶几，茶壶和一只茶杯，就那么慢悠悠的开始热水泡茶。

    察觉到白朔的到来，他微微的睁开了眼睛，打量着面前充满杀意的来着：“好久不见，你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尼采缓缓的摇头：“不，只是单纯的感觉到困惑而已。”

    从那里，到这里，单体宇宙到无限次元……看起来缤纷绚丽到让人迷醉，可是唯一有一点没有改变过啊。

    将茶水倒进烧杯，架在酒精灯上面，他以精确到毫克以下的单位向着其中添加着各种作料。

    砍去强者手臂，给予弱者火枪，令双方处于绝对平衡位置的他，此刻正在思索的究竟是什么呢？

    白朔的笑容越发的冰冷：“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

    拖延或者是诡计……秉持着那种‘扭曲平衡’的他，会去使用那些不上台面的计策和方法么？

    不同于白朔的漠然，尼采至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丝淡然或者旁观者的微笑。

    在自己面前的，可是‘负之善’尼采，足以令任何人去平等而慎重的去对待，去思考，去进行对决的强敌。

    自己从来都无法被世界所容，而对面的那个人，也是一样。

    “比如复仇？”白朔冷笑了起来：“这就是你的逻辑？”

    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是孤单的，从来没有过同类，虽然他也一样，但是却无法共存。

    随手从空间中抽出了一张雕花木椅，白朔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坐在了尼采的面前，两个人第一次如此接近的打量着对方。

    尼采忽然笑了起来，抬起头扶了一下眼镜，低声说道：“现在的无限世界，没有王权，谁又敢让你三招？”

    所以，自己才会忽然说这么多吧？

    白朔不知道，事实上，这个家伙究竟想什么，整个无限世界都没有几个人清楚。

    尼采反问：“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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