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往事如风

    “闭嘴，你这个家伙早就赚够了，就算现在失业，也可以坐享天年，不要再哭穷了。”柯海蓉不屑地说。

    “其实……”夜寥莎叹了口气，悠悠地说，“我们的关系也没维持多久，大概不到一个月，后来就分手了。大家重新做回从前的好朋友。”

    “呃——”听到他的话，周围的人都一阵嘘声。

    “是啊，老萧，爱河为了吸引玩家，特意收购了全太阳系近五十年来出版的所有和爱情有关的小说，并把这些小说改编成游戏情节加入了爱河网络。玩家进入爱河可以领略古往今来世界各地风情各异的所有爱情情节，随着他们在网络中浸淫时间的增加和经验值的增长，他们将一步步地接近最惊心动魄的阶段，和游戏中的玩家或者NPC产生惊天动地的爱情片断。”曹清道，“自从爱河发布以来，本土地区总共有近十亿人成为了忠实玩家，而且有五亿人已经完全沉迷其中。最近出版业一片萧条，所有的小说家都不得不另谋高就或者成为爱河系统的专业情节设计员。没有人再进书店了，我们出版社几乎停业。”

    “但是，这对图书出版业是一个致命打击，再也没有人对图书有任何兴趣了。我的事业几乎被Afterain给终结了。”曹清满腹牢骚地说。

    “楼，我同意你的观点，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坚持让周围的家人朋友拒绝加入爱河网络。如果你要和Afterain打官司，我替你去打。”梅查理昂然道。

    “天哪，梦楼，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柯海蓉摸了摸额头，收起了只字未记的记事本，“新月公司和本土数个最大的网络游戏运营商全都被Afterain强势吞并了。现在我在为太阳系第一号游戏公司打工。”

    “呵呵哈哈。”众人都感到了夜寥莎的幽默，忍不住开怀大笑了起来。萧梦楼满脸苦笑，不停地摇着头，深深了一口气，他又道：“无论如何，我一直是你的朋友，这一点并没有变过。”

    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我只是作为一个好朋友尽我所能让你开心。而且，我想我当时的话并不是，并没有这么完美。”

    “噢，天哪，真的很动听。什么人说的，如果是我的话，肯定被这番话一箭穿心。”孟丝蒂激动地说。她的话令在座的女生们纷纷点头，似乎都深感同意。

    “海蓉，爱情是一种极其珍贵的情感。人一生很可能只有很少的机会拥有这种感情。把这么美好的感情挥霍在虚拟网络中的人物身上，难道不是一种惊人的浪费吗？”萧梦楼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萧梦楼和夜寥莎默默对望了一眼，都感到一丝惆怅，不由得同时悄悄别过头去。

    “纯真？”程秉义挑了挑眉毛，耸了耸肩膀，“听上去像是给少年人看的。”

    “是的，”夜寥莎淡淡地一笑，“令人惊讶的是，这一点真的一直都没有变过。”

    “没什么，只是我们正好聊到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小男孩对一个小女孩的情话。”曹清嬉笑着说。

    “海蓉，你不是搞程序设计的吗？怎么公关部的事情也被你揽到头上了？”于若彤好奇地问道。

    “别胡说。”萧梦楼连忙大声道。

    “喔，萧梦楼是时空飞侠。”小路易激动地轻轻捶了捶坐在他身边的金日龄。

    他的话引起众人的一阵友善的嘲笑声。

    “海蓉，别这样，否则以后不当你是朋友了。”夜寥莎正色道。

    曹清说出这句话才感到不好，连忙抬起头，却正好看到萧梦楼朝自己注视的冷冷光芒。

    夜寥莎寂寥地笑了笑：“不管如何，听到程秉义的话，我不由得想起这个人的话，反复思索了很久，终于明白自己并不喜欢秉义，只是开始爱慕虚荣。于是我很干脆地和他分了手。我想这对一向骄傲的他应该是一个打击。”

    “曾经有人这么对我说……我喜欢你的眼睛，孤独寂寞仿佛冷清清的湖水，但是却美得让人忍不住去看它，还有你很少挂在嘴角的笑容，仿佛昙花一样漂亮稀罕，让我忍不住去珍惜。你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女孩子，高贵，温柔，但是寂寞，我只希望能让你每一天都开心，都能够有笑容。”夜寥莎柔美动人的语音在萧梦楼耳边静静响起，将一丝珍贵而重要的线索带入了他混乱的回忆，于是那些残缺破碎的记忆残片终于被这根珠线轻轻连成一体，成为徘徊在脑海中令他感到心痛的美好回忆。

    “发生了什么事？”大音乐家金日龄急切地问道，“是不是程秉义这个家伙欺负你……”说到这里，他激动地咳嗽了起来，似乎立刻就要怒发冲冠，拍案而起。

    只有萧梦楼和于若彤没有作声。萧梦楼闷声不响地喝着桌上摆的罐装啤酒，而于若彤满脸坏笑地偷看着他的每一个表情，似乎乐在其中。

    “不不不不，海蓉，别记下来。”曹清，梅查理，小路易，孟丝蒂等人纷纷用力摇起手来，大声道。

    看着众人这么激烈的反应，萧梦楼奇怪地问道：“海蓉，你们不是电脑公司吗？怎么开始收集爱情小说来了？难道要兼作出版业吗？”

    “丝蒂你还说，”于若彤笑道，“从小你就最喜欢挖人隐私，做小广播，这么大的新闻撞到你的手里还不被你传得满校皆知。”

    童年的感觉真的非常美妙，周围的一切他都感受的异常真切，昆虫的鸣叫，草木生长的声音，风中的花香，小溪流水反映月光的灿烂闪烁，就仿佛一刀一斧般刻进了他的心灵，让他即使在十几年后，仍然记忆得如此清晰。那个时候他的心灵还没有在尘世中受到任何打击，它是那么积极那么渴望地吸收着周围一切美妙的事物，仿佛这些事物就和永恒的天地一样长久，一样永生不灭，一样不会有丝毫的损害。

    “我就更惨了，暗恋了你这么多年。”曹清装出一幅可怜相，涎着脸说。

    “呃，”夜寥莎的脸色犹如朝霞一般晕红了起来，她偷偷看了一眼脸色也不自然的萧梦楼，咳嗽了一声，道，“老实说，当年我刚刚变了样子，心里还没有适应这个变化，程秉义又是全校最受欢迎的男生。因为虚荣心作祟，我还是答应了作他的女朋友。”

    “哦，梦楼，如果你真是时空飞侠，拜托你把版权卖给我们公司吧。”柯海蓉兴奋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们总公司的总裁已经许下了最优厚的条件，如果你愿意买出版权，你的收益足够你一辈子吃喝不愁。”

    “显然当时夜寥莎很可能并没变漂亮，那么说这句话的人应该就是她当时唯一的朋友……”最具有分析能力的柯海蓉和梅查理几乎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萧梦楼。”

    他记得自己舒适地躺在溪边的草地上，静静欣赏着明月，天空，逍遥适意，仿佛可以一生一世这样永无止境地呆下去。而夜寥莎跪坐在自己的身边，仰望着天空中的月亮，她那柔和的脸庞因为血斑的遮掩，即使在明亮的月光下仍然有两片神秘的暗影。

    “老萧，你太谦虚了，你的作品至今仍然在再版，”曹清一扬手，道，“读者们仍然喜欢你的书。它们并不是幼稚的作品，只是纯真的作品。”

    “因为我只写了些不成熟的作品，”萧梦楼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我打算写出更好的作品之后再和你们分享我的成功，仅此而已。”

    “嗯，不过寥莎刚刚说过的片断很有些爱情小说的色彩，只要稍微润色加工一下，一定可以加入我们公司的产品。”柯海蓉从怀中取出一个记事本仿佛找到新大陆一般说。

    “就是啊。”罗正宇第一个相应，“大家都是精英团的，好歹知会一声，害我还以为你名花无主，追了你好久。”

    “梦楼，人的感情是很丰富的，爱情并不是不可再生资源。”柯海蓉冷静地说。

    “好啊，干得好，廖莎。这个目高于顶的家伙从小学开始就一幅老子天下第一的臭德行，谁都看不上眼。自从你变漂亮之后，便自以为是地认为全校就他和你最配。”孟丝蒂撇着嘴道，“一定是他向你求爱被你拒绝了，是吗？”

    “他怎么说？”金日龄，孟丝蒂，柯海蓉，梅查理和小路易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曹清，罗正宇等人也把脖子伸得长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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