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门铃响了。
砰的一声,虚冲猛然跪下,哭着猛道歉:“都是师兄说黄烈拾太嚣张了,要给他一点教训。我们只是顺着威真师叔的话,把过错都推到黄烈拾身上……
黄天治瞪了他一眼,怒道:“道坛之前不容你插嘴!早说要装监视器,你要省、舍不得花钱,现在拿不出证据了吧?不然你要乖乖的接受惩罚吗?”
“杀人凶手!你这回又不敢承认了?是不是怕了!”秀茗凶恶地说。
月音却道:“你错了,没事我会来找你吗?况且你还欠我好几份人情,想赖着不还吗?”
龙山脸色一沉,威真子马上低下头。
“唉……你们又来啦?”黄烈拾叹了口气,还是请他们进来。
“这就是我最担心的地方……”黄烈拾喃喃道。
“碰!”又是一捶,打得黄烈拾满头包。
“老兄弟要找小石头?”
“嗯……”黄天治不大情愿地说道:“○九七、四七四七、四九、七四。”
“师父,您千万别放过杀人凶手!您不是说过,将来掌教大任要传给若冲师兄吗?现在他死了,难道您不想为他报仇?这个恶人上回已经承认了,这次一定是畏罪,才编出谎言。”秀茗言词哀痛,声泪俱下。
黄天治洒出大量灵符,封闭的室内竟然刮起无名之风,吹动灵符停滞空中;接着火焰自起,灵符焚化,燃起旺盛的火焰。
黄烈拾坚持道:“你有权送礼,我也有权不接受!”
“好,那就看我施展道术,请来神证。”
“放心,我对你没兴趣。若有也是针对黄顺英。”
眼见云海观人材凋零,一代不如一代,龙山不免长声叹气。
“你不是仙人吗?还跟我这位凡夫俗子讨人情,不觉得太小气了?”
“你说什么?”
唯冲责道:“敢做不敢认,孬种!”
“请您别这么说,是非曲折还没弄清楚,晚辈岂敢定罪于人?”云真子很有礼貌的应话。
“爷,浪费食物,会被雷劈的。”
“可是!”
月音摇头,同情地说:“你又错了。小道士,你真的有长智商吗?我过去一直以为修行有成的道士,都是万中选一的人物,原来也有例外的。”
他载着耳机听起摇滚乐,一面啃汉堡、喝可乐,床头还放有薯条、咸酥鸡、甜不辣与两罐洋芋片,眼睛则盯着电视的NBA篮球比赛。
黄天治看到孙子获得清白,心情转好,便道:“小孩子总是会犯错。我看威真子这么凶,就是他俩事后有悔意,也吓得不敢说实话。”
这一瞧,他的动作一下子就年轻了三十岁,直接翻过楼梯扶手跳到地面,又是一捶敲在黄烈拾后脑勺,开口就训人。
云真子希望能有充足的证据,让黄烈拾乖乖认罪,为师弟以及最优秀的弟子讨回公道,也能避免黄家的报复。但是看这情形,这个希望就有如缘木求鱼。
“爷爷,你当我吃饱撑着没事干,还是嫌钱太多没地方花?我怎么可能闲闲没事就拆神坛,那是妖怪弄的。要不是我道行高,早被打死了。倒是爷爷你不把行程玩完,不嫌浪费?”
“你果然去过了。”
“只是我不懂照顾灵兽,这月余来不曾供给风狮跟虎爷灵力,让它们变得异常虚弱,所以才暂时把它们留在道坛休养。
“你说呢?”月音得意地笑着,往后翻身坠出窗外。
“秀茗!不得无礼!”云真子沉重地说:“希望守方前辈能想办法证实归阳道兄的清白。”
“好啦,我这不是在关心了?爷,你的电话到底几号?”
云真子看着师弟、弟子,正左右为难之际,黄天治缓缓地说道:“双方各据一词,都是口说无凭,不如让老道我帮你们裁决一下。”
“你真的不接受?”月音怒上眉间,隐隐含带可怕的毁灭气息。
“守方前辈宽宏大量,晚辈感激不尽。”云真子稽首致谢。
“别再说了!”
看了看他这边的徒子徒孙,真字辈的只有云真子、道真子与乐真子较有出息,冲字辈的更惨,仅剩若冲、玄冲还有点成就,如今这五个人又折损两人。
“好球!帅啊!”难得偷闲,黄烈拾把云海观的事全抛到脑后,享受当下。
黄天治接着指示道:“小石头,上去把简易升坛要用的东西拿下来!”
其中一位穿着正统道服、头带紫冠,神气内敛,双目隐隐含光,可见修为不凡;另一位鹤发童颜,宛如一位老仙人。乐真子、威真子两人随侍在旁,好像在保护珍贵的国宝。
黄烈拾疑道:“什么朋友?不能延个几天吗?”
黄烈拾双手一摊,便道:“我要真的有意伤人,唯冲、虚冲怎么可能只有皮肉伤?”
长年闭关炼丹的老朋友难得出关下山,竟然要找自己孙子?黄天治只觉得一头雾水。
“这种妖术能信吗?师父,我们怎么可能召来煞灵去害人,你要相信我啊!”唯冲还不认帐。
“不,险酿大错,不予重惩怎行?”云真子知道这事害黄天治折寿,不给个交代绝对不行。
还好黄烈拾之前已经见识过月音的言灵之力,才没乖乖的配合。
“几天前,你是不是去过南区的小湖公园?”
二轮施法完还没反应,黄烈拾的脸色却越来越沉重。因为每次施法,黄天治奉献的代价就越高,若只是耗损道行那倒还好,若是再三折寿,怎么得了!
黄天治推开孙子,继续施法:“手执清香来拜请,伏以加吉时良天地开狂,立案焚香,一炷心香插炉中,飘飘渺渺透九重。双双玉烛影辉红,照耀神慈下九宫。三盏浓茶献圣慈,监格四字五味中……奉请戊寅鲁先大将军,亲临道坛前来显示!”
“你现在可以说了吗?”月音发出带有魔力、令人难以抗拒的声音。
“小石头,快去开门,一定是我老朋友来了。你把人带上来,我换套衣服就出来。还有,把我那罐冠军茶拿出来。”
“人情不须还,就当交易如何?”月音伸手,风狮、虎爷寄宿的令牌就飞到她手上。
“好痛!爷,你怎么又打人!”
“随便你!身体是你自己的!”黄烈拾虽赌气地说着,心里头却已经暗自发誓,再也不买垃圾食物回来伤害爷爷的健康。
黄烈拾复诵了几次,讶道:“你就去死、去死去死,就去死?这是什么鬼号码!”
“师父跟若冲师兄那天好像是发现妖怪,才要我们先回去的,哪知他们去找妖怪后就不见了。我本来觉得不对,可是唯冲师兄说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去找妖怪拚命,反正师叔、师伯要的只是个凶手……”
“他们四人走后,这里就遭到煞灵攻击,经我追查,发现是这两个家伙搞的鬼。你们看看,这里被破坏成这样,我能不气吗?所以就将两人毒打一顿,以示惩戒。至于他俩回去后怎么跟你们说的,嘴巴长在他们脸上,是不是说谎,请道长自己判断。”他指了指唯、虚二人。
“杀人……你,小石头……不会吧?”黄天治只觉得天旋地转。
龙山回答:“现在你是掌教的,该有自己的判断。我能做的就只有尽力支持你最后的决定。”
“原来如此……嗯,不对!爷,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咱们爷孙相依为命,你办手机也不跟我说一声,有事也好联络啊!”
黄烈拾一看黄天治写好第一张符,心中一惊,马上劝阻:“爷爷,这法施不得!请下值日神君、揭示时事,乃是泄露天机的大罪,会折寿的!”
如果就这么将黄烈拾定罪,恐怕无法说服黄家。
“呃……”血气方刚的二九少年,难免会做些不该被女生瞧见的事,但黄烈拾当然不会承认。
黄烈拾匆匆忙忙地跑下楼,门一开,却又是云海观的人。
在这火光之中,出现了影像。
云真子又道:“你说的也没错。但是说来惭愧,他们两人道行粗浅,所召来的煞灵顶多只能做些小小的恶作剧,绝不可能将此地破坏成这样。”
“无欲则安,小道士,你的日子过得真惬意。”
黄天治听完,更觉得不得了。
为了招待黄天治的客人,他们还特别叫装潢工人休息。
“你们暂且认他为主,待他百年之后,即可飞升。”月音对两只灵兽说完,风狮、虎爷对她叩头之后,又飞回令牌,消失不见。
“○九七、四七四七、四九、七四,嗯……○九七四、七四七四、九七四……”
“好啦!有事快说,有屁快放……真是的,明明就神通广大,却要来找我这种凡夫俗子的麻烦!”
说完月音便对两张令牌呼了口气,两张令牌随即光芒大作!风狮、虎爷由令牌一跳,竟成两只壮大的灵兽。
“在下云真子,是南遇山派第二十六代掌教。这位是在下的师叔,龙山真人。”云真子不愧是一派之长,不但气度宏大,说起话来更是毫无火气,没有前来兴师问罪的样子。
云真子缓缓睁开眼睛,拱手致歉。
“小兄弟就是归阳道人?”中年人问。
黄烈拾委屈地说:“我哪有,还不是他们自以为是的,把道真子跟若冲的死,算到我头上!”
龙山为了修得金丹,不问世事已经多年,能将他请下山,这事必然不小;他又想到龙山还说,怕会损伤道坛才不上二楼,不就是说,事情若谈得不好,马上要动手?
“碰!”
“不是你吗?”
黄烈拾驳道:“我哪时候说过我是凶手了!”
云真子感到非常为难。
“没办法,人家可是不问事世已久的老道人。我怕是要交代后事,拖不得的。”
“什么小湖公园?”
黄天治连化数道灵符,从召请诸天仙圣护持道坛,奉上表文申请勒令,到迎请神君来坛前,再施神咒相请,再化灵符开天道、化灵符供元灵,再三召请神君来坛前。
“没错,请问道长贵号?”黄烈拾不卑不亢的回话。
硬是动手的话,也许能逞一时之快,但其后果很可能是招惹整个黄家的不满,引发两派的战争,届时可就要付出全派尽墨的代价。
黄天治接着又说:“人是在我的地盘失踪的,在这附近竟有妖怪,也是我们爷孙的耻辱。这样吧!反正大伙都来了,也都准备好大干一场;我就派小石头,把妖怪找出来,也请你们一起帮忙斩妖除魔。”
月音瞄了道坛旁的鱼缸,问道:“不养宠物?那又是什么?”
“师弟你别乱讲!”唯冲还想辩解,啪的一声威真子巴掌打下,唯冲翻了一圈倒在地上。
“哪有这样的!爷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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