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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平淡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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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使。”

    今天又是一个晴天。

    在厅里与亚当说话的果然是一个近卫骑士,旁边桌子上摆着几张请帖模样的东西——想必是知道自己回来,雅达克那些王公大臣们弄出的接风酒洗尘宴之类的名目,哪用巴巴儿地专门送过来。雪叶岩不必想就知道,定是手下那帮小子们发现亚当昨天留在这里,找借口来满足好奇心了!怎么居然有这么一群专门对主君隐私感兴趣的无聊属下!

    三分钟后,青舆图候洗漱完毕,俞骊也完成工作直起身,随手从床边衣架上取下件外袍递给主君。青舆图候披上外袍,掠一掠额发,一边系袍带一边往外走,嘴里还在问:“又是谁惹到那变态了,让他跑来这里发疯?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这间原本具有书房或办公室功用的房间,仿佛刚才经历了一场龙卷风的洗礼。房中的家具摆设,几乎已找不出一样完整无缺。墙上的绘画、架上的书籍,通通都成了碎片。而所有物品中破坏得最彻底的,则是一些丝绢制品——那是原本称做衣服的东西。

    衣带已松,监护者的嘴唇和指尖令他胸膛和腰际痒痒的难受。波塞冬已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身体里的能量。有点儿象是青殿变身的时候,能量完全不受控制地自把自为,东突西窜地翻腾。偶然冲出体表,与监护者的能量相融,引起全身能量的震动,小龙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汇集到头部,一时头晕目眩。

    “这小豆豆好好玩儿!怎么弄上去的?让我看嘛!”小龙不依地说,差些要把头钻进亚当试图掩上的衣襟下面去,纤纤细手在刚刚舌头舔过的位置小心抚摸。经过昨晚那种情形,这样的亲昵行为已经变得不算什么。何况亚当身上居然有这种从来没听说过的东西,小龙怎也要研究个清楚。

    无论是从同谋的立场还是情人的角度,申邑琛也都要安慰梁思一下。温言细语是安慰的最初步骤。不过申邑琛殿下不太擅长这种讲话方式,又一向最看不惯那明明不懂丝毫风情的雪叶岩,偏生有那些贱骨头去巴结这种事。说没两句话安慰就变了味道,成了冷嘲热讽。说得梁思又是生气又是惭愧——生气申邑琛说他是没用的贱骨头,惭愧自己好象真的就是。

    凌飞讶然抬头,就看见银发天使冷淡的眼睛。

    梅菲斯特笑了笑,漫不在意道:“亚当不在,谢罪什么的也不必了。昨天我看你醉得实在厉害,只好留你住下。只派瓴蛾去青舆图候君那里禀知了一声——你的制服也是今早派瓴蛾去取来的——现在你若没事了,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君上担心。”

    申邑琛统领的海银骑士团驻守在南极港,领地也在王国南部,因此他在王都雅达克的宅邸,只能算是一座别府。不过,申邑琛毕竟是王的继承者之一,即使是别府,也是气派宏伟、门禁森严。

    一阵杂乱的扑翅声步履声中,青舆图候的贴身侍从俞骊急匆匆排闼直入,一把扯开青舆图候蒙在头上的盖毯,摇晃着他的肩膀,叫道:“君上快起来!翔阁下来了。他说你若十分钟内不出去,就要闯进来了。”

    亚当心中惨叫,蜷起身子,顾不得再想万全之策,灵念一动,瞬移魔法发动,自两个龙中间移到床角。雪叶岩和波塞冬没了目标,各自一震,亚当大叫不好——两个龙惊讶之下冷静下来,立时就会想到他这举动的古怪之处。两个龙都是很聪明的,那时什么秘密都保不住。

    弗雅在门前下了独角,向门口的侍卫报出身份来意,连同自己的腰牌一并递出。那龙平板板的脸上别无表情,口气倒还算得客气:“原来是弗雅阁下!请在候见厅稍坐。我这便为你禀报殿下。”弗雅也一本正经地还礼,说了两句“有劳”、“多谢”一类的客气话。

    他已约略想起昨晚酒醉时的荒唐举动。当时梅菲斯特正在前边院子里与几个龙、瓴蛾交待事情,他从空中直接飞进院墙大呼“我的天使”,连邻居院子里都吵得一阵鸡飞狗跳。后来梅菲斯特好言好语地把他让到屋里,还叫瓴蛾从库房里拿出香醉忘忧来请他喝,他好象干掉了好几瓶好酒,硬拖着梅菲斯特说了好多话,再后来就不记得了。

    弗雅说申邑琛不聪明,倒不光是因他端架子——毕竟人家是“殿下”,等得再久弗雅也没得话说。谁让自己只是个普通骑士来着!问题是,申邑琛的驻地、采邑都在南方,到雅达克只是“述职”,并没有什么公事——政务大臣那么忙弗雅也只等了一刻左右,他还能比政务大臣忙?他都在忙些什么?

    凌飞环顾着这个虽然不大,却因没有什么家具而显得空旷的房间——极普通的砖房,青石屋顶、木地板、石床——显然是平民房舍的建制。这是怎么回事?凌飞努力思索。床边木几上放着一只陶罐,似是普通民家常用的水瓶。翼龙舔舔干燥的嘴唇,探臂拿过陶罐——里面果然是清水。凌飞举起陶罐,把里面的水一口气灌下一半,剩下的就直接倒在头上。

    亚当脸上仍然笑容灿烂,雪叶岩的冷语对他毫无影响。

    青舆图候松了口气,知道翼龙最狂暴的时候已经过去了,道:“梅菲斯特先生,是伊甸园亚当先生的护卫,这次凌飞随我回赫伯时碰到的。你没有问过昨晚凌飞出去前的情况吗?我的侍卫说他本是去找团里的朋友喝酒的,怎么会跑出去?”

    波塞冬脸上一红,翻了亚当一眼,道:“还说!昨晚帮着阁下骗我,我还没有找你算帐!”虽然如此说,还是听话地到一边坐息冥想起来。小龙可不想武功退步。

    凌飞醒来的时候,并没有亚当那样的旖旎风光。由于前一晚喝了太多的酒,翼龙是在宿醉后脑袋仿佛要裂开的痛楚中醒来的。凌飞双手抱住头,轻声呻|吟着,饮酒后唇焦舌敝的干渴感更增加了他的不适。

    透过半透明的屋顶酒下的日光表明白昼的降临,混乱的夜晚过去了。

    就这样弗雅被让到候见厅,那个龙进去禀报,过一会儿出来说“殿下请弗雅阁下稍候”——弗雅就这么被|干晾了半个时辰,连杯茶也没龙给倒一杯。

    “呃?”亚当趁小龙犹豫,再次整理弄散的衣襟,掩着胸口。支唔道:“不是痛,是……唉,反正你不要碰就好了。我从来不生病,没事的。还有,你千万别跟别人说哦,尤其不能告诉冰川龙——不然我就再也不教你魔法了。”

    雪叶岩的力气不是他抗拒得了的。而且,脖颈上被吻得痒酥酥的感觉,后背、臀部和大腿上传来的压迫热力,在在都让小龙全身发软,心儿“砰砰砰”地愈跳愈快。又害怕又惊慌又隐隐有一丝期待的心情,波塞冬现在连辗死一只蚂蚁的力气也用不出。

    身为一军统领、王国可能的继承者之一,这位申邑琛殿实在是不怎么聪明!这是弗雅在申邑琛府的候见厅里干坐了半个时辰之后,在心中做出的结论。

    大天使看着翼龙阴晴不定的神色,知道他的心思,禁不住心中叹气。简简单单一件事,这些龙啊,翼龙啊怎么就能想出那么多杂七杂八来?有那个精神,想想其他有点儿意义的东西不好吗?

    这便是小龙说的那什么魔法吧?雪叶岩心中暗忖,悄无声息地起身,捡起半拖在地上的衣袍披上——亚当哪里去了?不会不懂礼数地不告而别吧?不是说梅菲斯特教过他礼仪?

    他们没有雪叶岩亚当波塞冬那么麻烦,还要搞什么品茶、走火入魔的花样儿;也不似青舆图候有着翼龙凌飞这种开小差儿酗酒的属下,以及习惯性失眠这样的坏毛病,城里的钟楼报过子正没有多久,两个龙就温温馨馨地相拥着进入梦乡。

    白痴却不懂雪叶岩的心思,还兴高采烈地招呼:“冰川龙你醒了,快来看好多份请帖耶!一回来就有这么多龙要请你吃饭,你还说自己人缘不好,在朝中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雪叶岩走到桌边翻看那些请帖,没有应声。亚当又道:“不过这些帖子差不多都是今晚或明天的,我们根本没可能都去的嘛!”

    无论地位、年资,弗雅理所当然地先到政务府去求见政务大臣雅伦。萌祭在即,整个政务府忙碌不堪。弗雅等了至少二十分钟才被带到雅伦面前。行过礼,奉上雪叶岩的名帖,禀明了主君的意思,雅伦也只随随便便地应付了几句“这样啊!也好”之类的客套话,就把他打发了出门。

    这个时候的雅达克,天不会很蓝,反而是淡淡的灰色。阴冷多雨的冬天快结束了。树木的干枯表皮下开始隐隐泛出绿意,阳光也多起来。当上午的阳光透过昂贵的水晶镂花吊顶,射到房中石床上青舆图候的眼皮时,美丽的君上睡得正香。

    青舆图候刚跨走进厅门,耳边就响起一声怒吼:“青舆图候,你立即给我把凌飞找回来!”眼睛一花,面前两米处已现出一张戴着鹰翼面具的脸——面具比普通略小,只能覆盖大约三分之二的面孔。面具是狰狞的铁青色。而只看那张脸孔上未被面具盖住的部分那青中透黑的色泽,就可想见翔目前的情绪是什么样的了。

    “翔阁下来了。他要君上十分……不,八分钟内出去,否则就闯进来。”俞骊口里重复,眼光在床前地板上搜寻。

    青舆图候不敢怠慢,立即说道:“我拿性命担保凌飞不会有事,翔阁下你可否冷静下来说话?”

    这时又有一双手一个身体热情地挨过来——监护者暂时转移目标,波塞冬得到了喘息之机,东突西窜的能量略微有所缓和,不再难受得昏眩。不过这时他身体的本能欲望已被完全唤醒,想法也与平常神志清醒时大有不同。

    雪叶岩轻轻咳了一声。那名近卫闻声知龙,即时一个立正,视线循声而至,眼睛立时睁大——怎么不流鼻血呀!雪叶岩恶意地想道。忽然发现自己竟也会有这种无聊想法,若说出去一定没有龙肯相信。

    青舆图候脚步一顿,叹道:“他这么快就知道了!唉!我就该想到,昨晚当值的那班守卫,哪有可能在他面前瞒住事!”

    “再也不喝酒了!”非常熟悉这种感觉的凌飞立既知道自己出了什么事,习惯性地在心中重复着不知发过多少次的誓言,挣扎着坐起身来。

    翔蓦地一呆,张开了口说不出话来。他听手下说起凌飞跑出去的情况时,只以为凌飞所说天使翼龙之类全是醉话。毕竟用漂亮这种词形容翼龙根本就是笑话,至于“天使”,不过是“心肝儿”、“蜜糖”之类情侣间常用的昵称,倒是没当回事。却没想竟然真有个“漂亮的翼龙”。凌飞爱上他了吗?

    令雪叶岩比较满意的,是亚当那白痴居然收拾得服饰整齐,站在桌边和那骑士说话的姿势,所说的言语也都满象那么回事儿。若不是那张脸实在太没有特色,雪叶岩倒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身为亚当搞出的乌龙事件的“直接受害者”,小龙波塞冬到这个时候也只能认命。

    亚当的视线被波塞冬的脑袋挡住,看不清楚。却也知道小龙绝对已经醒来。胸前好象有个湿湿软软的东西在不停地划着小圈,那感觉真是……亚当轻哼了一声,发现身体的某一部分情形有些异常。“波塞冬!”亚当轻声叫,推一推小龙的脑袋。

    他的身体习惯性地团成一团,又轻又薄的丝绒盖毯盖得严严实实。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嘴角上隐约浮现诡异的笑容。被阳光刺|激了眼睛,青舆图候动了动,睡梦中把盖毯向上一拉兜头蒙住阻挡光线——于是毯子下方露出半只光脚。脚趾感觉到周围空气流动的变化,轻轻蜷拢。脚趾的拥有者却仍顽固地不肯醒来。

    不过,他现在手脚还用不出太大力气,推不开一左一右热情如火的四只手两张嘴。被他们这样摸来捏去、又啃又咬的,亚当心中升起一丝不妙之感。

    却不料受了刺|激的梁思阁下头脑不清,不懂得适可而止,反而得意忘形。后来申邑琛殿下都竖起白旗,承认他不是“没用的贱骨头”了,他还在进迫不休,更且反过来辱骂申邑琛殿下是“贱骨头”。申邑琛殿下当然不肯答应,于是奋起捍卫自己的名誉——战争的代价是昂贵的。房间里的书画家具全部毁于此役。

    大天使暂停下手上的工作,侧过脸来点点头回应,道:“酒完全醒啦?没什么不舒服吧?”

    梁思可不象特战军(或者连雅达克朝野都包括在内)的大多数龙,轻易满足于三不五时见上雪叶岩一面,说说话吃吃茶,有机会时跑腿儿效劳博雪叶岩一笑……之类的情形。不过他在雪叶岩手下干了二百多年,自认对雪叶岩有足够了解,知道就凭自己若要正正经经追求雪叶岩,根本没有任何希望——那就只有另走偏锋了!

    “天生的?是痣吗?不对,鼓起这么多,应该是痦子吧。居然一边一个这么对称的。会痛吗?那你该去找个大夫看看才行。痦子本来没什么,但是会痛的就不一定了,有可能会转成很危险麻烦的病呢。”小龙不敢再摸,却又不太舍得就此放过,一只手欲伸又缩的。眼里的好奇却转成认真,严肃地说道。

    这只是嘴硬。翼龙也知道自己没道理。要知凌飞是青舆图候的保镖,而非反转过来,从道理上说,凌飞的安危生死青舆图候根本没必要理会。青舆图候这样郑重地向他保证凌飞不会有事,他的脾气立时再发不出来——焦急却仍难免。翼龙顿了一顿,立时再问:“你知否凌飞到底在什么地方?昨晚派瓴蛾给你送信的那个梅什么先生到底是什么龙?凌飞又是怎么认识他的?”

    小龙看到亚当一被监护者吻住,就瞪大眼睛一付受惊吓的样儿,自然而然就跟着把身体缠上去:你拖我下水,我也不放过你!波塞冬小心眼儿地想,却不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亚当又不是小龙,对他这行动或许正是求之不得。而一个雪叶岩自己都应付不了,再去挑逗另一个龙,根本是自寻死路。

    雪叶岩心神微分,眼珠一转,就对上一双宁静深沉的黑眸。

    亚当实在抵受不住,手忙脚乱地把小龙推开身边,道:“什么怎么弄上去的!是天生的!你不要乱碰,很难受的。”

    啊哟!有只手摸到那里去了!

    出了浴房,凌飞向刷墙的银发翼龙方向走去。迈出两步后停下,手中面具举到脸前,犹豫了片刻又放下——翼龙在自己信任亲近的龙或翼龙面前是不戴面具的。他难道不是希望成为那银发翼龙的朋友,甚至更进一步的吗?何况对方也一直以真面目相见……呃!那是不能这么算啦!毕竟人家那样的相貌,也真没必要遮起来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如果一直戴着面具对他,就永远成不了朋友的。

    翼龙团是王的护卫,无一不是高手,翔身为团长,自然更不好惹。青舆图候与翔的关系虽还不错,但翔若真发起标来,他也一样惹不起。

    “呃……我不是故意的!”黑眸中露出尴尬惊慌的神气,眼眸主人支支唔唔地试图辩解。

    就双方的整体力量来说,是申邑琛殿下略高一筹。但是他一时心软失了先手,就吃了好大的亏。最后虽然仗着深厚的实力长期抗战成功,耗尽了对手梁思的实力,自己也伤亡惨重。此战可说是两败俱伤。

    听说亚当不在,凌飞算是少去一件心事。再听说梅菲斯特居然留酒醉的自己住下,还派瓴蛾去告知青舆图候、为他取来干净制服,心儿不禁“霍霍”跃动起来。心跳上没两下,忽听见催他回去,又不由得一沉。

    “啊?谁……来啦……嗯?翔?”青舆图候被晃得头晕,也还没有全醒,迷迷糊糊地问。俞骊没有功夫等主君完全清醒,反正他从不到一百岁就跟着青舆图候,两个龙在私下里早不用讲究什么主从礼数。俞骊将盖毯整个掀去一边,硬拖着青舆图候坐起身来,直接动手去剥他身上的睡袍。

    弗雅奉了雪叶岩的命令,分别拜访政务大臣雅伦公和海银骑士团统领申邑琛殿,代表雪叶岩婉谢他们今晚的邀宴,并且转达雪叶岩希望在当晚青舆图候君的宴会中与两位相见的愿望。承担着如此使命的使者不受欢迎是当然的,但弗雅也只是使者而已。

    好吧!小龙太弱顾忌多多,就先便宜你也好!雪叶岩手臂一拖,亚当骤出不意,被扯得和身滚倒在床上,随后眼前一暗,嘴上软软的堵上了一样东西。亚当只觉如中雷击——他没有什么能量频率可以失控,倒是真真正正走岔了内息。若非他的内息实在极弱,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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