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风雨欲来·法王之邀

/>     （原来……那是看同类的眼神啊！不过，怎么好像又有点忌妒的成分？）

    「啊！」

    「西门大侠真不愧是我的偶像啊！即使自宫了，那也未必能成功，就是自不自宫都没差……呃，都没差？哈哈哈，那为什么要加这一句呢？真是令人费解啊！」

    虽然没有镜子，但孙武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滑稽，这个武沧澜是怎么回事？自己记得他好像没有子息，宫中的嫔妃也没有为他诞下后代，那现在这句私生女是怎么一回事？

    「可恶！他把人当成什么东西了！」

    「嗯，或许不是她自己争取出任务，是被别人派来的也不一定喔！」

    「你漏算一个，应该还有一个戴着面具、阴阳怪气的，因为只要有武沧澜的地方，就应该有银劫，这两个人狼狈为奸已经很多年了。」

    香菱口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孙武把手一拦，抢先发话，问呼伦法王有什么打算，或是有什么退敌方略。

    任徜徉笑道：「唷，这种事情是很难说的，他有你这个私生子流落在外，当然也能冒出个私生女，这有啥奇怪的？」

    孙武本来也以为，苦茶方丈至今仍暗中活动，或许是为了要凭此来反将敌人一军，不过听呼伦法王这么说，大有道理，令他不得不替慈航静殿的未来担忧。

    「呃……两位……」

    这行字看来没有什么特别，可是以现今的情势来反推，就得到一个十分惊人的答案。

    一本秘笈在空中翻飞，纸页飞扬，吸引着地面上的人们，香菱身法最快，见到秘笈翻飞飘扬，立刻火速去抢；那名黑衣人与任徜徉也伸手来抓，三人都把目标放在秘笈上，一副誓要抢回秘笈的模样。

    「呼伦法王找我？」

    「等一下，是哪一个呼伦法王？老的还是小的？」

    「你这根本是强词夺理，当初你自己练武，难道有每一本秘笈都先从头看到尾吗？你这是为了保护偶像，根本不顾道理了。」

    本来一直微笑的香菱，这时笑得有些尴尬，因为控制不住自身情绪，要靠行为来发泄，对自己而言也是一件耻辱，现在又被当面问起，自己的表情怎样都好不起来。

    「对了，别扯这个，被人抢就被人抢，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子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刚才出手的时候，手下留情了？如果不是这样，那个帅妞不见得跑得掉。」

    香菱不是单单说话而已，在讲话的同时，她娇躯轻颤，露出惹人怜爱的惊怯表情，眼角还有微微的水光，看在身旁两个男人的眼中，确实都让他们有种「我见犹怜」的冲动。

    任徜徉抓抓脸，尴尬笑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该往下翻的感觉……」

    可是，这一关该怎么过呢？

    突然出现的是任徜徉，他仍受到伤势影响，出招时气息不顺，没有使用拳掌，而是以腿出击，成功地将敌人秘笈踢脱手后，立即飞身去抢。

    「这个嘛……或许是自宫之后的修练成功性比较高，所以才这么提示的。你看，上头是写不自宫也可成功，并不是说一定成功啊！西门大侠可能只是好意提醒，所以才这么写的，说不定……说不定没自宫要练三十年，自宫了只要练三天啊！」

    五雷轰顶的感觉是一阵又一阵，如果不用切了自己也能练，那么听命自宫的那些人该怎么办呢？孙武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但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私、私生女？」

    看到这八个字，正在用力凝视秘笈内容的三个人，差点双膝一软，一起跪倒下去。

    「喂！任兄，既然不自宫也可以成功，那为什么一开头还要叫人自宫？」

    万紫楼轻功全力飙驰，确实比孙武的奔跑快得太多，香菱一下子就赶上了那名黑衣人，但在她出手前，一道身影捷足先登，从旁边的岩壁飞射出来，斜斜地踢向那名黑衣人，恰好黑衣人的心神全放在香菱身上，未及提防，赫然被一举奇袭成功，握在手中的秘笈飞了出去。

    光是看到这四个字，孙武就有一种被五雷轰顶的感觉，所谓的接续首页，那自然是指接续「武林称雄，挥剑自宫」八个字，好端端的为什么不把警语一口气写完，要分成两段来写，这点就透露了不寻常的迹象。

    面罩之下的脸孔，秀美而有英气，赫然便是老相识纳兰元蝶，孙武见着是她，下意识地收敛几分拳劲，不料对方却在这时候，张开那溢血的红唇，三根细如牛毛的黑针透射而出。

    「没错，我刚刚和姗拉朵那婆娘碰头，向她问起这本秘笈的事，你们都知道，当年她和西门大侠是旧识……」

    距离太近，孙武闪躲不及，把手往面门一挡，黑针射来，还没命中就已经被金钟罩弹开，只是纳兰元蝶也趁这机会负伤逃逸，启动某种法宝，脚下喷射出一团火焰，人也被弹射上天空，转眼之间消失了身影。

    「喂！你在想什么东西？可别因为碰到私生姐妹，对她因怜生爱了啊！」

    孙武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任徜徉在抢秘笈时，只抢到最后几页并非偶然，而是有意为之，故意让纳兰元蝶抢走大半本秘笈的。

    香菱一声惊呼，脸上流露着极度惊恐的表情，虽然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害怕，但她这个表情确实吓着了孙武。

    「……接续首页。」

    这件事令孙武忐忑不安，不晓得呼伦法王见自己做什么？也不晓得发出邀请的人究竟是莫妲芭，抑或是呼伦法王，前者自然是没有恶意，后者可就难说得很，一个不小心，又是爆发大乱斗，自己的身体可禁不起这样一战再战。

    「哎呀！糟糕，秘笈被他抢走了！」

    「我……刚才那些人冲了过来，我……我很害怕，也不知道怎么了，急着就胡乱出招……我……我……」

    孙武为之咋舌，想到认识纳兰元蝶以来，她好像都在担任高危险性，甚至是高牺牲性的任务，总是身在前线，打着头阵，对付最棘手的强敌。以实力来说，纳兰元蝶并不算弱，甚至也算得上年轻一辈的菁英人物，可是她所担任的工作，还是超出了她的负荷能力……

    「孙施主，慈航静殿如今面临险境，这段时间，银劫已经调集重兵，预备精锐战力，连天子龙船都已经抵达，情势实已千钧一发，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手指挪移的动作很轻，但速度却很快，在极短、极近的距离内，转眼便贴在敌人的脑门，跟着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贯穿脑门；在每一个被这指头点上前额的头颅后方，蓦地窜射出一道赤色血箭，其色如血，光耀如火，璀璨生光的样子，让人想起滚烫的岩浆。

    「多说无益，我们直接来看看，瞧一下秘笈里头到底写了什么。」

    「啊？又是你？」

    任徜徉为偶像辩护，听来虽然荒唐，却也还似模似样，孙武也不答话，迳自往下再翻一页。

    「少爷，我想……任先生应该是有些什么理由吧！」原本也焦急不已的香菱，看见任徜徉的表情之后，若有所悟，也跟着镇定了下来。

    任徜徉失声惊叫，抓紧了手中抢到的部份，在刚才的抢夺竞争中，他的手气极差，抢到的仅仅是整本秘笈最后几页，甚至还算不上半本，那名黑衣人手中的部份，则是仅欠最后数页的近趋完整版，可以说是大赢家。

    「哈，如果她真的找了个男人练，那就很精采了，最好是给那个银劫去练，看看那个阴森森的家伙，会不会真的切了自己，变得阴阳怪气！」

    「当今中土天子已到，如若他现身出手，苦茶方丈多半不敌，慈航静殿将一败涂地，纵使他不出手，单单银劫一人，也不是易与之辈，多年来他刻意低调，不显露实力，其实他的战力绝不逊于一皇三宗多少，现又得到青龙令辅助，若是太过小觑于他，必然招致严重后果。」

    「入宫第一捷径，请洽B5栋201室武同学。」

    如果这么拖下去，孙武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当多久的雕像才能被解放，幸好，任徜徉记起了自己的任务，出言提醒。

    「……若论智略，能与银劫相抗衡的智者实在不多，老僧自问不是对手，但值此危急存亡之秋，若是台面上多一名高手，就多一份胜算，不知孙小施主以为如何？」

    「哇哈哈哈！要是银劫信以为真，阉调了自己，那就真的太精采了！」

    只是，这种事情现在当然是查证不了，但也不能不做回应，孙武当下就有了决定，预备带香菱一起再度秘访呼伦法王的阵营，看看那边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由于顾虑物件失落，孙武怀内并没有什么随身携带的重要物件，只有这本《天绝剑》秘笈未及妥善收藏、为敌所窃，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但轻功与速度非孙武所长，明明知道是谁偷了，却追之不上，这点就很糟糕。

    孙武结巴道：「两位，那个武沧澜……他不是皇帝吗？怎么会搞到有私生女在外头？」

    那名黑衣人落地后，看到秘笈缺了最后数页，心有不甘，也想要再来抢，可是后头一声「不要跑！」大喝响起，甫一回头，已经被赶到的孙武一拳命中。

    『若不自宫，也可成功。』

    孙武无言，抢先伸手出去，把任徜徉手中的残篇翻过一页，赫然在新页上看到八个黑字。

    「别吵！先听我说，西门大侠与姗拉朵那女人是旧识，她对西门大侠的作风颇为了解，一听说我们拿了本秘笈，就说那本秘笈一定有诈，而且关键绝对是在最后头的几页。」

    「谁管他们啊！如果不是因为想练这剑法，谁会莫名其妙地阉自己？既然想练，就要付出代价，就算被首页骗了，那也是活该，谁叫他们不先看秘笈最后头，看书不一次看完，这种学生学了也没用！」

    不过，姑且不论莫妲芭的状态，神智完全清醒时的呼伦法王，思考与判断一点都不含糊，更因为曾与蒙面黑衣人两次动手，已猜出苦茶方丈未死的事实。

    孙武追之不及，就连香菱都只能瞪大眼睛望向天空，只有任徜徉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还吹起了口哨。

    所幸，孙武还有一个很帮得上忙的婢女。香菱受到重力影响，身法受制，一度陷入敌人的蜂涌攻击中，但身法不是香菱武功的全部，当黑衣人挥舞着武器一拥而上，认为可以轻易地践踏这娇弱的少女，此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一只雪嫩白皙的手指。

    任徜徉与孙武对望一眼，要说不觉得有什么，两人确实是被这件事给震惊到，但要真说是吃惊，那种感觉又没有，因为这两天类似的事接触得太多，两个人的感觉都有些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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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这点我可不知道，任兄，你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