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香缨络·心眼宗主

方面实在太差，应该要好好补过才行。相较之下，任徜徉则是摩拳擦掌，蓄势待发，一副随时都可以开战的英武样子。

    路飞扬的脸色很古怪，自从发现这东西是天香缨络后，他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格外地凝重，与平时判若两人。

    「嗯，确有此事，这点是绝对不会错的。」

    巨响声中，石壁被毁，正全力鼓催发掌的孙武收势不住，顺着石壁崩毁的势道，飞坠向石壁的另一侧。

    「哇！这么大来头啊……」

    天香缨络的传说太过吸引人，众人一时间注意力全在缨络上，直到香菱察觉不对，出声相询，孙武这才如梦初醒，把自己刚才在石壁后头所遇到的事说了一遍，包括碰到那名神秘高手，双方短暂交手的种种，全都交待清楚。

    路飞扬的警语，让人生出一层忧虑，而众人很快就明白，路飞扬的警示并非虚言，因为一种令人浑身发寒的恐怖压力，开始在洞窟里无声地蔓延。

    倘若只有那一下爆炸，倒也还好，自己的护身真气运集头、脸、胸、腹，这一下爆炸虽然威力甚大，不过总算能够抵受得住，但想不到的一点意外，却是这一下爆炸，把原本戴在手上的红宝石戒指给毁去。

    第一个做出撤退决定的竟是任徜徉，他拉住拓拔斩月，第一时间朝外飞奔而去，半句都不再提起祭刀的事。

    「天香缨络，是天下间最神奇的圣药……」

    甬道的另一头，一个身影在黑暗中缓缓出现。那并不是一个很高大的身影，但随着步伐的迈近，却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感，而当这道身影走到甬道中段，众人看清了他的样子。

    路飞扬喃喃自语，眼中更闪过极其难得的狂热之色，直直盯着孙武掌中的缨络不放，就差没有伸手去拿了。这种反常的表现，让孙武大感好奇，连忙问起自己抢夺来的这件异宝有什么来头。

    「轰隆！」

    孙武再一催劲，三十六道血色光焰一起往前旋撞出去，与未散的血芒相结合，两式魔掌的劲力如波浪相重叠，爆发出无可想像的毁灭大力。

    「你……你越来越像坏人了。」

    如来魔掌·金顶魔灯！

    「应该不是……如果这也是幻觉，那……只能说这是一个太完美、太过全面的幻觉，我从这里头找不出任何破绽。」

    「路叔叔，怎么了吗？你说话的口气好奇怪啊……」

    孙武瞪着自己的手掌心，委实想不到这小小一枚果实，居然有着如此神效，看来自己还真是意外抢到宝了。

    「没什么，只是一点在慈航静殿受的旧伤，没有大碍，不用替我担心。」

    「呃，任兄，你刚刚不是说宁愿要缨络，也不要祭刀的吗？怎么现在又要抢祭刀了？」

    任徜徉的发言堪称胆大无畏，而他过往身经百战的实绩，对这些话也有足够的支撑力，但一向会配合着起哄的路飞扬，这次却反常地以慎重口吻说话。

    「胡说八道！祭刀对我国有特殊意义，这点你是不会懂的。」

    从妃怜袖口中说出的资料，听来太过离奇，孙武吃了一惊，改望向香菱，却看见香菱慎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妃怜袖所言不虚，与万紫楼所记载的资料相符。

    任徜徉扬了扬眉，用手肘顶了一下身旁的拓拔斩月：「喂，要是真的吞服下去，凭空得到几甲子的力量，这买卖很划算啊！不如把什么祭刀给扔了，改要这个，比祭刀好多了。」

    「我们回头！」

    孙武苦笑回应，自己并不是对异宝毫无贪念，问题是……起码也给自己一个用得着的东西吧，单单佛血舍利的内息暴动，就让自己屡屡徘徊生死边缘，如果再吞个能助长几甲子力量的缨络下去，自己想不死都很困难了。

    「别忘记，你们并没有真的打倒武沧澜，他是因为自己想走，所以才离开的。况且慈航静殿一战，如果没有苦茶方丈、呼伦法王压阵，先消耗掉武沧澜的力量，你们很可能一照面就被他秒杀……总之，希望你们谨记，奇迹不能被预测，但却也不是平白无故发生的。」

    停不住余势，孙武整个人直冲入红光之中，正想着不要错手打坏什么重要物件，蓦地，红光之中生出一股柔韧力道，与刚才石壁上的力量同出一源，却更为厚实，与孙武的掌劲一抵，僵持不下。

    香菱攀附在洞窟的壁顶，五指牢抓住一块突出岩石，指尖深嵌入石缝内，另一手则是挥出一条白色绸带，卷住孙武手臂，鼓力甩出，将他平安荡回路飞扬等人身边，跟着，自己再以同样方法，落在孙武左侧。

    孙武心念闪动，更发现对面的那股柔劲，比起刚才附加于石壁上时更添变化，不但迅速卸散自己的掌力，更把自己的力量引导过去，似乎酝酿着猛烈的反击。

    香菱只说了这半句，就无法继续说下去，十数秒后，赶到此地的孙武、路飞扬，同样瞪着眼前的情景，完全说不出话来。

    「呜呃！」

    任徜徉想要冲回甬道，另寻出路，但迈出去的步伐却突然止住，而让他止步的理由，众人也在惊愕中看个明白。

    心念一动，孙武没有错过这个偶然的机会，右手一伸，便将那个东西抓过。

    但这样的异状，也就代表着此物的不凡，孙武握紧拳头，不敢有失，顺着跌势飞跃出石壁破口，到了外头，尚未落地，已经看到满地的魔夜妖蛭如潮水般涌来，自己已无立足之地，心中暗叫不好，忽然一道绸带破空而来，卷住自己手臂一拉，改变了自己的跌势，身体向上飞起。

    任徜徉道：「小子，刚才怎么样？你忽然用起魔掌，不怕大家一起活埋吗？你打穿石壁以后，里头放出了好强的光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能这样接下「金顶魔灯」，必定是绝顶高手，孙武注视着他的左掌，也留意到他的右手，正牢握着一件长形物体。

    香菱轻描淡写地回答，然而，被妃怜袖判定为不轻的伤势，就绝不会是没有大碍，事实上，随着发劲奔跑，香菱胸口血气翻涌，好几次险些就再次呕血。

    之前小殇也曾提示过，这枚红宝石戒指戴上之后，会与体内经脉气机相连结，如果随便拔下，后果将会非常严重。正是因为这个警告，自己不敢轻举妄动，哪想到因为这个意外，戒指被爆破力炸毁，自己被限制住的力量一下子回复过来，能够赶赴藤蔓上的战场，援助孙武与任徜徉，三人合力挫败银劫，但也因此留下严重内伤。

    任徜徉与拓拔斩月夹缠不清，香菱轻轻拍了孙武一下，示意他收起缨络，甚至现在就吞服下去，倍增本身的力量。

    「传闻中，天香缨络起死人、肉白骨，哪怕是死去多年的亡者，只要尸体冰封保存完好，服下缨络之后都能复生过来。若是无病无痛之人吃了，即使无法长生不老，但却能助人延年益寿，重获青春；要是习武之人吞服，瞬间增加数个甲子的功力……种种如神效应，虽然荒诞，但历史上确实都有例子可查。」

    与任徜徉说了几句，孙武刚想要再说话，一个人来到他身旁，伸手拍按向他肩头，正是路飞扬。

    石壁上不住传来的柔韧力道，在这股大力之前，也显得渺小，往外扩散的阵阵涟漪，迅速被血色光焰所渗透，当血色光焰随着涟漪扩散往石壁的每一处角落，这道刚柔并济的防御壁终于抵受不住，在一声震天轰响中，碎裂炸开。

    任徜徉一说，拓拔斩月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看过这样的建筑，众人这才明白过来。

    妃怜袖道：「不错。但这也正是我们倒楣的地方，天香缨络保存不易，解封后必须要立即炼化，所以一个靠近边关的小基地，才会因此变得高手云集，这就是我们的不幸了。」

    太过惊愕，孙武说得结结巴巴，这时反倒是先前显得狂躁草率的任徜徉，首先定下神来，道：「有可能，我以前听和尚师父说过，域外有些机关高手，擅长做那种超大规模的建筑机关，尤其是用于宗教重地。要是把这整个甬道视为一个大机关，那就说得通，在我们通过这个甬道后，机关就发动，改变甬道方向，接到这里，断我们的后路。」

    「咦？少爷，这枚缨络好像刚刚才经过炼化，是谁炼化的？你……你方才破壁而入，在石壁后头遇到了什么？」

    只是这么一下担搁，孙武的掌力被引导过去，而得到佛血舍利的强大力量灌注，血光之中所进行的炼化程序也大功告成，刹那间，血光变成了七彩虹光，灿烂夺目，一道道七彩虹光轻转流泄，将附近照耀得有若仙境。

    路飞扬叹了一口气，众人这才省悟，天香缨络能够炼化完成，从另一层意义来说，就表示有一名能够炼化缨络的绝顶强人在此。花费了偌大心力，好不容易才把缨络炼化完成，绝不可能轻易罢休，现在缨络落入己方之手，一场惨烈战斗势所难免。

    「嘿，管他是什么人，只要把他打扁，再将祭刀抢来就行了！」

    超乎意料的结果，掌心与那物体碰触的瞬间，孙武只觉得掌心一阵剧痛，仿佛抓到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事实上，哪怕是真的抓着一块烙铁，孙武也不认为自己会痛成这样，掌心所感受的热度非同小可，甚至还冒起烟来，要不是金钟劲护身了得，这一下不知会造成何等伤害。

    孙武还不及回答，任徜徉一拍额头，道：「对啦，忘记最重要的事了，祭刀呢？该不会是被藏在洞里吧？」

    对面传来一声冷哼，这个太过仓促的夺刀动作，没有能够逃过对方眼睛，惹来了反击，孙武只觉得对方的掌劲化柔转刚，一股大力向自己怒涌而来。两式魔掌劲道已尽，本来自己应该无还手之力，被这一击给轰得飞跌出去，但犹自暴乱窜走的舍利能量，却给了自己反击的本钱。

    香菱一下子省悟过来，道：「天香缨络是刚刚炼化完成，这么说来，我们可能意外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正全力炼化缨络，根本没时间管到我们。」

    「走！」

    发出惊讶叫声的是路飞扬，他认出了这件异宝，并且露出一副极度震惊的表情，显然这件异宝对他有重大意义。

    会发虹光的异宝，在这世上可能成千上万，但透发着如此异香的神物，可能就没有几样。孙武不晓得这是什么东西，但在他的同伴中，却有着见多识广之辈，目光一转，立刻就想到这是什么。

    「香菱，你……伤得不轻啊！而且是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受伤了，是什么东西把你伤得这么厉害？」

    被路飞扬点醒，孙武顿感吃痛，张开紧握的右拳，瞬间七彩虹光盛放，照得众人睁不开眼，过了一会儿，虹光渐渐黯淡下去，众人这才得以看清孙武手中的东西。

    （好厉害！是什么特别法宝？还是有绝顶高手在此？）

    「哼！」

    「这个……香菱啊！我之前听你们说过，佛血舍利流传超过千年，在这悠久岁月里，魔门历代掌门临死前，都会把毕生力量灌入舍利，这点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