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龟兹秘闻·巨阳神威

    「是、是谁下的手？」

    「大胆狂徒，居然敢擅闯研究所，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胁迫……」

    拓拔小月闻言大惊，「什么？巨阳武神是假的？」

    「……有很多事，到现在我也没有想通，不过当年的事，我所知的就是这样，咦？你干什么在撞树啊？」

    「全体文武大臣疯狂支持？这也挺怪，龟兹男儿一向有血性、有骨气，不会当人家的哈巴狗，有什么理由去谄媚一个中土人呢？就算是面对恩人，也不该是这种态度啊？」

    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在拓拔小月的记忆中，域外人对中土人深恶痛绝，虽然其中也有极少数特例，但要说中土人能在域外建立势力，麾下还都是域外人士，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因为，在巨阳武神消灭魔狼之前，他在龟兹立下约定，只要他能独力除去魔狼群，那就要娶走龟兹的第一美人……」

    拓拔小月说到这里，自己也发现问题。跟随巨阳武神身边的那批人，是域外子民，却又不属于当时各大部落的麾下，那样子说来，就是巨阳武神在域外建立了他自己的独立势力，当他来到域外时，这些人就从黑暗中现身出来，听其号令，供其驱策。

    「明白了，这下子我完全懂了，难怪他们没有反对……没有办法可以反对啊！」

    「呃……用金锁片的绳子当订亲信物？看不起人到这种程度？」

    任徜徉冷冷地说道：「这些人的存在，代表着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再加上巨阳武神消灭魔狼群所展现的无敌武力，足以对任何人形成压力。如果凭这股压力去谈亲事，当时的域外大概没什么人能拒绝了……」

    这些事在外头都有流传，但以讹传讹的结果，全变成了传说，任徜徉没法从中得到自己所需的信息，所以便直接向拓拔小月查问。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但因为任徜徉问得太直接了当，反而令所有围捕者一呆。这些人还不至于蠢得过份，他们没有说什么，只是直接开动手中的光枪扫射，但任徜徉早已争取到所需的时间，在他们开枪之前，用左腿疾扫，将预先准备好的细碎土石尽数扫起。

    突如其来的大笑声，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只看到西面的山岗上，出现一道土黄色的背影。

    果然，这番查询没有让任徜徉失望，拓拔小月回忆当年旧事，还有这些年来听见的转述，给了任徜徉重要的信息。

    「冒昧问一下，我到现在还是不懂，为什么你会莫名其妙被许配给人啊？那时候你年纪还小，就算是为了回报恩情，也不用把当时还是小孩的你推去卖吧！」

    姗拉朵断后，任徜徉护着拓拔小月杀出生物研究所，过程中虽然有阻碍，终于还是平安杀了出去。

    拓拔小月的态度，让姗拉朵与任徜徉松了口气，如果她像个愚蠢的千金公主一样，不肯承认眼前的事实，死命辩护，那就很难处理了。然而，拓拔小月却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土黄色的军装背影，看起来并没有多少霸气，如果不是因为几头魔狼的尸骸被丢下来，先声夺人，自己甚至不会觉得这个背影有什么危险的，可是虚谷子等人却望之如鬼，被吓得慌张逃走，这究竟是巨阳武神修为太高，反璞归真了？还是自己失去祭刀之后，感应奇差呢？

    「哇哈哈哈哈～～」

    如果说这点算奇怪，那么半空中来来去去的许多磁航浮板、飞空艇，就更加不合道理，就孙武记忆所及，当今世上还没有任何地方，能拥有如此繁盛而且全面的科技文明……除了当年的楼兰一族。

    「没有，我父王说她不在了，一些年长的老臣说她已经过世了，没有人告诉我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也只在宫里看过一些画像，画里的她很典雅，是个很高贵温柔的女性，我相信她的为人一定很……呃，你为什么在流泪？」

    「当然是假的，传说中的人物哪可能这样随便出现，你都没认出来吗？这是疤面大侠啊！那些家伙看到军装就逃跑，真是一群傻鸟。」

    孙武摇了摇头，整个清醒过来，眼前的黑暗顿时转为光明，周围十分安静，好像是个无人的所在，但又好像有无数人影晃动，十分奇怪。当孙武终于看清四面景物，第一个反应就是再摇摇头，唯恐自己身在梦中。

    孙武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有够差劲，最近总是在战斗中昏迷，然后醒来，甚至单单只算今天，这都已经是第二次了。

    「其实我一直不了解，当时我年纪那么小，样子也丑丑的，巨阳武神是怎么知道……我长大以后的样子？我父王并不是很俊美，要是我长大以后的长相不出色，那巨阳武神岂不是……」

    「伏兵」这个字眼一闪过脑海，拓拔小月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模仿巨阳武神的装束，可以吓跑虚谷子等人，但却不可能把阿默兹狼也给吓跑，尤其是地上这几大块魔狼的尸体，货真价实，是真正将魔狼击杀碎尸的证据，就算外表可以变装，总不可能连力量也大幅提升了吧！

    但此时此刻并不适合发怒，任徜徉如果再重手击树，所发出的声响势必会惊动别人，引来追捕者，拓拔小月连忙制止，请任徜徉冷静下来，而任徜徉也回复理智，重新再问了一次。

    任徜徉叹气说着，摇了摇头，拓拔小月不解其意，正想发话询问，任徜徉的表情一变，这种表情拓拔小月非常敏感，以前铁血骑团行动时，每次只要有什么不对，团员们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所以，恐怕是有敌人靠近了，只是不晓得是单纯路过？还是针对两人而来？

    听起来还是很像马屁，不过因为语气真诚，听到这里，拓拔小月的脸上已经忍不住露出笑容，频频点头。

    看见任徜徉默默流泪的怪样，拓拔小月脑中灵光一闪，问道：「你是不是认识我母亲？」

    「不过还是说不通啊！阿古布拉王不是别人吓一吓就会屈服的软骨头，没理由会屈服于这种胁迫之下啊……」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很悲伤而已。」

    「闭嘴，什么都不要问，我也不想解释，反正敌人跑光了，我们三个都没事，这样就行了。」

    （这次是为了什么而昏的？好像……好像是嗅了毒气，真糟糕，该不会已经在监牢了吧？监牢其实也不坏，如果是在阴曹地府那就真的糟了。）

    任徜徉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他露出一个让拓拔小月倍感熟悉的苦笑。

    除非是身体状况特别不好，要不然，普通人是没什么机会常常体验昏倒、苏醒的经验。

    掉落在地上的几大块东西，全都是尸块，说得正确一点，是阿默兹狼的尸块，如果说在正常情形下，碰到阿默兹狼的生物都会变成这样，那么眼前的情况就是一种异常。

    巨阳武神一向独来独往，没听说有什么手下，如果那批人真是他藏伏在域外的势力，肯定有重要用途，不该轻易显露人前，哪怕是提供情报，那也大可暗中活动，用不着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像是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存在一样。

    这反应正中任徜徉下怀，河洛剑派重视静心养气，动手时心浮气躁正是大忌，如果先激怒敌人，再来动手，胜算会提高许多，一见到虚谷子大怒来攻，任徜徉立刻一步跨前，把早已暗自蓄劲的一掌打出。

    但楼兰一族已灭亡……

    拓拔小月没有出声，却在心里同意这番推论。现在看来，当年的缔结婚约一事，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巨阳武神这么做，背后很可能是……

    任徜徉冷笑一声，对着山岗抬头道：「别再装了，什么不好扮，居然扮起军人老头？巨阳武神传说中身材高大，有你这么矮的巨阳武神吗？」

    「放心吧！你想得没有错，这个巨阳武神一点也不可怕，那些人是被自己给吓倒的。」

    「去王城。」

    颤抖着声音说了两个字后，虚谷子的话立刻被一阵大笑声所打断，而察觉到危险气氛后，这群人也不敢再行停留，恶狠狠地朝任徜徉两人瞪了一眼，匆匆忙忙地逃逸，很快就不见踪影。

    「这个我想应该不是。巨阳武神来到域外的时候，就得到域外子民的帮助，好像立刻有一批人跟着他，替他处理杂务，他本人只负责战斗……咦？」

    「其实……当时父王并没有同意，是因为宫廷里的文武大臣全力支持，甚至可以说是疯狂拥戴这个联姻，此事才通过的。」

    任徜徉道：「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还是要给你个建议。这世上有很多人爱说大话，所以大多数人的话听完忘记就好，但……有些人是例外，尤其是那些曾靠着自己的力量，从那场大战中平安走过的人，他们的保证，我从不敢当做是玩笑在听。」

    任徜徉道：「再说那个巨阳武神，我没见过他，这老头好像很有名，做了很多事，但他到底是什么人？无门无派，突然之间就冒出来，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这种事情合理吗？阿默兹狼不是吃草的温驯动物，他单枪匹马一个人消灭了魔狼？怎么可能？」

    从山岗上下来的姗拉朵，率先用这句话堵住了同伴的问题，但拓拔小月好应付，任徜徉却不是随便可搪塞，他立刻换了一个问法。

    「……所以，当年是有人协助巨阳武神，探查魔狼的情报与弱点，把结果告诉他，然后他才出手消灭魔狼的？」

    突然发生意外，对双方都是巨大震惊，不过当他们看清楚从天而降的事物后，两人的表情都很怪异，尤其是虚谷子。

    「嘿，在虾兵蟹将之后出场，老头你算是中级头目吗？」

    「研究所里发生的事，两位是最好的证人，请你们和我一起去面见父王，让他把事情说清楚，好吗？」

    让拓拔小月感到惊奇的，就是任徜徉听闻此事后，所爆发出的狂怒。一直以来，凡是知道此事的龟兹人，在拓拔小月面前提及此事时，表情都很古怪，虽然觉得此事不太光采，但巨阳武神是各部族的大恩人，总不能为了此事就向他翻脸，只好委屈当事人容忍一下。

    忌惮这个年轻人背后或许有什么强大势力，虚谷子想先探查他的底细，但任徜徉年纪虽轻，江湖阅历却极为丰富，一听这话就明白意思，哂道：「投降？如果是个巨|乳美女来招降，那还可以商量，但你的话就免了吧！老头你当年的专长是迷|奸妇女，还喜欢奸完前面奸后面，天晓得你好不好男色，要是落到你手上，我怕连我自己都贞操不保。」

    对于姗拉朵没有随后出现，拓拔小月非常担忧，便与任徜徉在附近树林的隐蔽处停留，静观后续，想等姗拉朵从研究所中脱身。

    「为什么……我觉得你笑得好像宫里的那些人？每次他们对我说我母亲的时候，都是这样在苦笑，还有……你为什么又在流泪了？」

    撇开姗拉朵的问题不谈，任徜徉还关心另一个问题。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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