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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破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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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鲁巴根本不看她,随手将几名正在施放回复术的女法师推开,扼上了索尼埃咽喉:“多谢你告诉我名单,不过如果现在就能得到答案,我会更加感激。”

    男孩并没有睡,听到脚步声响便吃力地抬起头来:“父亲……”当辨认出来的是个低垂着头罩的长袍人时,他怔然顿住了话语。

    随着双方的距离迅速接近,人群中的撒迦注意到驰来的巴帝骑兵总数大约在五、六万左右,随后飞掠的法师部队不过万人。最后端的步兵方阵相隔甚远,极目所眺浩浩茫茫,初升的朝阳之下只见千万支长矛战戟的刺尖反射出点点寒芒,竟是难以计数。

    无意间,余光掠见的一对年轻父子引起了撒迦的注意。罗芙的治疗魔法看起来是卓有成效的,那孩子已经好转很多,正伏在父亲背上惶然四顾着混乱的周围,后者随着人流的涌动拼命向前挤去,但过于单薄的体格却使得他举步维艰。

    每当血色的夕阳余晖自地平线上缓缓敛去最后一丝微痕,希斯坦布尔城关的偏门便即无情关闭,那片涌动喧嚣的人海也就随之静默下来。

    低促分杂的脚步与喝骂声从后方隐约传来,交织出阵阵屡见不鲜的骚乱声息。阿鲁巴没有回头,只是定定地仰望着不远处的城墙,以及那些穿梭其上的联军士兵。几天来他始终在考虑该如何越过这道阻碍,而对其他的事情提不起半点兴趣去理会。

    这是一片沸腾怒吼的亡灵海洋,在完全不属于不死生物的世界里,冥王的利爪已随着它们的身影自地狱探出,切切实实地在人类眼前狞然挥起。

    “我应该听过你的名字,光明一族?”撒迦冷笑,随即微不可闻地疾声道,“走,全部都走!我会来找你们。”可是身边伫立的众人却像是同时失去了听觉,几个机组汉子已在本能地抽刀。

    他和裁决之间,此刻就只隔着一段并不算太长的距离,和一堵高墙。

    等到所有的声息归于平静,一个阔达千丈的野战攻击阵型已然完成。城下的难民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一切,急转直下的情势变化让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竟是个事实。

    “求您帮我看一眼孩子,我要去别的地方,很快就回来。”那男子畏惧地看着雷鬼,向后退了几步,“他病得很重……”

    在地平线尽头透出千万道旭日霞光的同时,如雷的马蹄声由弱至强隆隆震起,从远端天际传入难民们的耳中。

    回答他的,是一口迎面而来的唾沫。

    强大的邪恶气息咆哮着越涌越盛,当它到达了一个几乎快要撕裂空间的顶点时,不死军团中的大批石像鬼纷纷飞起,袭向巴帝阵地。坚如铁石的体表可以让石像鬼无视大多数物理攻击,至于敌方蓄势待发的强弓劲弩,在它们眼里只不过是个苍白的笑话罢了。

    终究要去面对的时刻已然到来,如果这就是命运,他无意妥协。

    这群人在看他们的时候,眼神中闪耀的是一种急欲嗜血的可怕光芒,那令审讯官联想起了山颠高处的狼群在俯视草原上的牛羊。

    阿鲁巴怔了怔,仔细望向队伍中被反绑的两名粗壮汉子,脸庞已是逐渐变色:“他们是索尼埃身边的人?!”

    电光消失的位置上,一枚硕大无朋的魔法符号悄然绽放。菱形分布的六角图案在地面上攀爬延伸,最终扩散成浑然无缺的圆形。黑暗的色泽令它显得妖异而深邃,区域内的整块地面似乎变成了通向异世界的通道,那些井喷般涌出的可怖生物,正是大多数旁观人类从未见过的邪恶存在。

    得到允诺的年轻父亲连连称谢,匆忙走向远处零散分布的难民营地。撒迦犹豫了片刻,轻柔地放低罗芙,起身走向那处小小的火堆。

    “卑微的存在,让我看看你的狂妄程度是不是和实力相匹配!”战神已被激怒,霹雳般大喝一声,掷出了手中战抢!

    这无疑正是那些收受贿赂的军方高层所乐意见到的,在苏萨克与国家之间,他们所需要扮演的角色并不吃力,能够得到的却是几近天文数字的丰厚酬劳。至于所谓军人的天职,在他们心中已经和一坨分文不值的狗屎再无区别。

    伴奏是美妙的,但几乎没有人能够忍受汤姆森的鬼嚎。按他自己的话来说,那叫做“咏唱”;可是如果依照戈牙图的看法,那根本就是一千头猪在遭到痛宰时发出的齐声惨叫。

    天色愈暗,成千上万处地面开始无声隆起,难以计数的骷髅战士自地底爬出,密密麻麻站满了整片旷野。这些提着骨刀的不死生物从来就不知道疼痛和恐惧,在有限的意识里,进化的本能会促使猎杀成为它们生命中唯一的主体。比起人类,它们才是更加接近于完美的杀戮机器。

    在历经了惨烈而漫长的拉锯战之后,蛮牙终于掀出了底牌。兰帕尔知道己方或许能摧毁那些古树,那会让所有的兽人由于母体被毁而丧失斗志,但不得不去面对的事实在于,他没有任何信心去面对那支亡灵军队。

    “胜利了么?”撒迦听见那匹善于咏唱的肥马驹在不远处茫然地问。

    那男孩还很小,不会超过六岁,看上去苍白而瘦削,脏兮兮的小手中总是抱着个同样污秽不堪的木头玩偶。他的父亲也很单薄,全身上下找不出半点游牧民族应有的彪悍气息,反倒显得有些文弱。

    大约十余丈开外的地方,升着另一处火堆。从第一天在城墙外宿营开始,撒迦就注意到这对年轻的父子在被什么事情困扰着,就像他一样。

    汤姆森声情并茂的咏唱还在持续着,宛如一头荒野中固执长嚎的狼。很少有人能够忍受这种可怕的噪音,几乎是所有的地行侏儒都跑到了较远处才能避免干扰,但戈牙图却已经睡得很沉了。

    苏萨克首领的身份并不是索尼埃被单独审问的真正原因,这些年来少将从他这里得到了很多,但现在看起来,那还远远不够。

    “跪下,并向神明忏悔,或许你还会得到救赎。”这一次,帝波尔的声音直接在撒迦脑海中响起。

    恐慌情绪仿佛干燥天气燃起的柴火,迅速传遍了人群。所有难民都在下意识地向着城关偏门挤去,他们颤抖地拉住亲人子女,口中无意识地祈祷着些什么,似极了一群惊惶失措的羔羊。

    除了不肯挪窝的地行之王以外,罗芙也伏在撒迦膝上逐渐入眠,鼻息轻促。

    然而一枚撞破门板,陡然在室内爆开的魔法照明弹,却让他的全盘计划在瞬间宣告破产。在那团比太阳还要炽烈耀眼的强光笼罩中,所有人都变成了瞎子,等到他们勉强恢复视力,审讯室里已赫然多出了一群不速之客。

    “您能帮我照看下孩子么?就在那边。”一个迟疑的声音突兀自侧后方响起。

    城下的难民已在合力冲撞着城门,深入骨髓的恐惧让他们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之中。城头上的箭矢顿时纷落如雨,成片成片的人体颓然倒卧,在乌黑横溢的血泊中抽搐挣扎,绝望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换句话来说,如今的他要同时面对两个没有半点可能战胜的强敌——这金色巨枪,以及它的主人。

    夜色已沉暗,依旧混乱且嘈杂的内城某处,坐在街角边的古曼达抱起盛满烈酒的牛皮袋愉悦建议。

    然而,那个叫做汤姆森的肉|球似乎也同样对撒迦有着强烈的兴趣,并且他的展现方式,要远远比戈牙图富有诗意的多。

    火与水,这是它们和人类在感受圣光时的最大区别。光源笼罩下的庞然区域之中,还存在着另一种生灵无法像正常人类或异族一样,任由圣光透过躯体而毫发无伤。

    平原远端涌来的暗色长线在难民们视野中急速扩大着,化为连绵无尽的钢铁洪流汹涌而来。在这支数量庞然的,仿若能踏平世间万物的强横军队前端,高挑着的正是巴帝军旗!

    金甲人的身躯异常高大,如若伟岸山岭,地面上的战枪在一阵颤动后缓缓飞上高空,被他轻描淡写地单手执住:“年轻的异端,我是帝波尔。现在,你还想伪装到什么时候?”

    这个夜晚,对于男孩来说宛如一场充满奇遇的梦境。在梦里,他曾经和看不清面容的陌生男子对话,曾经感受过那名白袍天使的轻柔触摸,还曾经在那些温莹光体及体时低声惊呼。

    阿鲁巴沮丧地认为,自己或许没有可能像撒迦希望的那样,带着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闯过城关。因为如今他身边的同伴,不再是另两名裁决成员那么简单了。

    酷爱此道的审讯官习惯称其为“最后的演出”,整个过程中无论演员还是观众的表现,都会令他们感到足够的愉悦。

    数千名马贼能活着等到救援的不足一半,此时此刻,半兽人知道自己不需要俘虏。

    被称作“巴帝第一虎将”的兰帕尔凝望着后方悍然推进的敌军锋线,唇边现出苦笑。他身上所着的紫金盔甲即使在如此昏暗的环境里依旧闪耀着逼人光芒,但头盔之下的脸庞却已如死灰。

    半兽人向来憨厚的神情已变得阴森而凶狠,环顾着身边惊疑不定的众人,他狰狞地笑了笑:“我们得谈谈,就是现在。”

    那就是异端。

    “是他们,是巴帝人!”人群后方传出一个欣喜若狂的声音。

    “你们怎么会这样大意?”爱莉西娅尽可能轻柔地解开索尼埃,叫过几名女法师为他疗伤,“听你的部下说,我们大人就在城外。或许下一次你得学着尽量谨慎些,连累别人不是件荣耀的事情。”

    先行一步的索尼埃与苏萨克大队,在通过城关后便以各种方式找寻起斯坦穆军中内应。马贼之王是个心机深沉的人,早在多年以前,他就通过某个部下的刻意被俘,而打开了通往军方的那扇门。

    通体纠结着腐烂筋肉的僵尸,更为强大的僵尸领主,骑着骨马、单手斜执重剑的黑武士,拥有坚硬躯壳的石像鬼,能够用尖叫直接毁灭魂灵形体的鸟身女妖……似乎是冥界的出口在突然间就被打开,源源不断的不死生物从法阵范围内涌出,很快填满了人们的视野。等到撒迦的老相识——尸巫数以万计地现出身形后,传送门终于散尽魔力,急剧闪烁了几下便消弭于无形。

    褐色的泥土渐渐龟裂,向上突起,那只没有半分皮肉的手掌缓缓屈伸着,同样丑陋干枯的臂骨直伸到肘部位置时突然弯曲,按在了地面上。更大面积的泥土在下一刻松动崩裂,一具完整的骷髅骨架宛若从沉睡中苏醒般站了起来。看上去它生前是个人类,此时的表现却令它更像个人类——狰狞的头骨僵硬扭动着,似在环顾,黑洞洞的眼窝里清晰可见两簇暗火幽幽燃烧。正面对向巴帝军队的刹那间,它停止四下顾盼的动作,前倾上身,发出了一声无声却狂暴的嘶吼!

    此起彼伏的战马惊嘶中,绝望的巴帝士兵在不断向后退去,视野中的整个世界正被那些可怕的异灵所填充,迎面而来犹如山洪泄地般势不可挡的锋线潮头,在气势上就将他们迫压得几欲崩溃。

    三天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在这个特殊的环境里却足以令人窒息。戈牙图已经被漫长的等待折磨得快要发疯,而那该死的贵族以及一干随从却在几天来始终努力扮演着浇火的角色,当然了,他们不可能是水。

    这生着三层下巴的胖子从第一天遇上罗芙之后,晚间便带着仆从宿营在离撒迦不到十丈的空地上。和大多数歇斯底里随时处在崩溃边缘的贵族不同,他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如何说服撒迦,以及如何向罗芙表达爱意上,倒是对争抢进城的机会显得毫不在意。

    “接受天界的审判,是你唯一能够去面对的宿命。”帝波尔用另一种方式回答了他,语气威严。

    每个晚上,地行之王都会索然无味地巡视上几次族人分布的警戒线,然后找个离撒迦尽可能近的地方蒙头睡倒——罗芙至今还没有打消报复的念头,他必须时刻注意着蛇般直蹿而来的细小电流。

    安全方面的因素,似乎已经不再是个问题。裁决成员都觉得没有任何理由阻止古曼达的草原之旅,而事实的情况却是,后者只是在希望他们带路,而并非征求同意。

    第一波震动自枪尖插入的地底传出时,那些空中飞舞的亡灵已在转向逃散,鸟身女妖发出的可怕尖叫刹那间爆起了巴帝步兵阵列间的大片血雾,但随即而来的圣光让它们瞬时化为了最细小的飞灰,形神俱灭。

    “阿鲁巴,你最好回头看一下。”爱莉西娅从对面街边缓步走来,张扬的红发在身后静静垂伏着,似极了夜色中静谧的一簇暗火。

    死气沉沉的幽暗完全统治着大地,就在巴帝军队与城关之间的开阔空埕中,一只沾着土屑的骨手突兀刺出地面,暴露在无数双目光的注视下,难民群中当即爆起一阵惊呼。

    然而随着远洋航程的结束,阿鲁巴很快便意识到世上最可怕的生物并不是这些能在瞬间抽空炎气力量的小矮人。相较于一个曾经因打赌而驾船飞越虎齿鲸脊背的酒鬼而言,他们简直比天使还要温和可爱。

    战神帝波尔!

    不需要依靠力量解决问题的时候,人多也未必是件好事。如何穿越城关一直是最令撒迦感到迟疑不决的事情,现在它也同样成了裁决诸人必须去解决的难题。

    罗芙从未提起过想要什么,但他知道,那会是个温暖而安定的家。没有人生来就喜欢过着刀锋上行走的生活,尤其,她还是个女人。

    黑武士骑乘的骨马虽然驰行如风,骷髅士兵们在冲锋时却拥有着丝毫不逊于对方的移动速度。强大的纵越能力像是一双双无形的肉翼,带着这些外表若仿的惨白色怪物虱群般扑向敌军阵营。僵尸群缓慢而有序地挪动脚步,硬直的手臂伴随着低吼连连屈伸着,似是在急不可耐地想要撕碎肉体尸骸。

    “您吩咐的事情都已经办妥,自从我一箭射去不管炎气还是魔法攻击都全部完蛋以后,就老是觉得浑身难受,总想着早点出来砍人。”一名机组汉子的回答引发了哄堂大笑。

    那杆巨大到可怕的兵器挟着一路凌厉的气痕,自高空电射而至,枪身划过空气所发出的沉闷声响,仿如千万头妖兽在同时厉吼,转瞬之间便已噬近撒迦面前!

    巴帝军中的弓箭手部队早已引弦待发,但却无一人射出羽箭。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支数倍于已的亡灵大军,而后方,也同时有不速之客悍然袭来。

    世上不可能有这样肥的马,就连捂耳假寐的戈牙图也这样认为。

    黑夜漫长而萧索,四散的难民在旷野中升起火堆,麻木等待着曙光再次降临大地。用不了多长时间,身边共同取暖的同伴便会成为争夺逃生机会的敌人之一,但在此刻,他们看上去是完全平静且漠然的,彼此间几乎毫无敌意。

    这场人神之间的对战,表面看起来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兵器在相互交锋,实则并不是那么简单。撒迦的魔罡虽在持续迫发,但溢出体表之后便迅捷消融,一如冰雪遇上了骄阳。

    撒迦缓缓走到他面前,低声问道:“他去了哪儿?”

    “你不饿?”撒迦回顾着那男子行去的方向。

    抢掠、盗窃、杀戮……有时,它们就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另一些时候,则掩藏在黑暗中。

    “那样的话,他明天一定会有力气带你进城了。”撒迦蹲下身抚了抚那孩子的小脑袋,温和地道,“睡罢。总有一天,你会令你的父亲感到骄傲。”

    “在岛上还过得习惯么?”撒迦微笑着环顾众人。

    “你不和布兰登看着那些随时准备开荤的侏儒,跑来这里做什么?”半兽人微诧地掠了她一眼,依言转首,“城防军在抓贼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些天还看得少吗?”

    阿鲁巴沉默地注视着他蹒跚行远,神情渐渐阴骛下来。

    隆隆声浪回荡在草原上空,无数道敬畏的目光纷然投向他所望的地方——城关前,一名黑袍年轻人正漠然掀去头罩,毫无敬意地回望向战神,颊边几处灼伤的血口飞快地回复收拢着,妖异莫明。

    正如撒迦所料想的那样,远赴烈火岛的裁决小队的确已经赶回斯坦穆,并于几天前就到达了希斯坦布尔通往北方的边关。

    “如果你是一根皮鞭,我愿意变成小马驹;如果你是一名园艺师,化为花朵将是我义无反顾的宿命……”

    刚开始时,撒迦并没有过于在意这名处处透着古怪的贵族,但随着时日渐长,他开始发现汤姆森身边的数十名仆从当中,炎气修为超过八阶的高手竟是不下半数。姑且不论在拥挤的人潮中破开一条直达偏门的通路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只是汤姆森几番拒绝斯坦穆守军垂下绳梯援救的举止,就已足够教人惊疑不解。

    眼见着突然多了十几个和罗芙一般冷艳的女法师,本已在随从簇拥下准备进城的汤姆森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深深嫉妒撒迦的同时,这胖子开始感觉到嗓眼在发痒——他又想唱歌了。

    这直径超过九尺,首尾长度接近百丈的巨型战抢,在坠落时挟卷的风声宛如九霄动雷,势震天地。现在它就垂插于地表,大半露于其外的枪身巍然不倒,远远望去竟若擎天!

    “站远一点说话,对,请离他远一点。”雷鬼的身影从火光映照不到的暗处现出,暗红色的妖异眼眸幽幽望定了那名贸然走近的男子。

    “这帮自以为是的家伙也会害怕?”他忽地大笑起来,几乎连眼泪都快流下。

    部分未进城的平民乃至军人,都在向着云端上屹立的那个金甲身影敬畏跪倒,喃喃祷告。除了信仰中的神明,他们想象不出还有什么样的存在能够于反掌之间就一举摧灭了如此庞然的亡灵大军。

    这只能归于神迹,真正的神迹。

    虽然同行者总是对疯子船长无休止的买醉行径表示反对,但到得后来,他们不得不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妥协。

    “我有些朋友,总是喜欢用一种特殊的方式问候别人。现在我也想像他们那样对你说,扑你老母。”撒迦平缓地说完,闭上了双眼。

    肤色黝黑的斯坦穆中尉停下脚步,漠然直视着被吊起的囚犯,双手中擦拭的方巾很快就渗满了温热血液:“每个人都喜欢敛财,但我还是想提醒你,尊敬的索尼埃阁下,活着是很奢侈的一件事情,你最好学会去珍惜。”

    撒迦抬起头,摆手示意无防,随即漠然望向那名目光闪烁的男子:“什么?”

    这应该正是他们至今还没能挤进那扇门的原因。

    撒迦与没有生命的破魔刃之间,似乎已逐渐形成了某种默契,然而在那股威力绝伦的圣光席卷下,他还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可怖摧毁力,就连破魔刃的表层也在威压下现出细微裂痕来。

    漠然旁观的人群,漠然旁观的军队。冰冷世间还剩下的些许温暖,仿佛就只是来自于那些不曾放弃的同伴。撒迦沉默地注视着一切,直到那个熟悉的,窈窕的身影突兀插|进视野,掠向他与长枪之间,才缓慢地昂首,望向战神。

    “我会告诉他的,你的身体很虚弱,还是别说话的好。”爱莉西娅淡然提醒。

    鸡|奸,这种男人间丑陋的肉体接触几乎和交媾一样古老,在暴力强迫的情况下,它能够将最大程度的羞辱烙进受害者内心。虽然自己也不太喜欢这肮脏的逼供方式,但基姆还是让部下叫来了几名乐衷于此的大汉。他希望在那些已经勃起的阳|具没有插|进索尼埃体内之前,就可以听到想要的答案。

    “有人想陪我喝上几杯吗?”

    “你是说父亲吗?他去找吃的东西了,因为他很饿。”男孩蜷缩在一块破烂的油毡上,火光并没能让他枯瘦的身躯停止过半分颤抖。

    旷野正中的位置上,空开着极大一片范围。一头高大的骷髅王倨傲地站在那里,手中垂执的冥王镰刀几乎有丈余长短,缠绕着黑色电芒的赤红刀头弯得像枚死地上空垂悬的妖月,锋刃处米粒大小的缺口忠实记录着曾经亲吻过的骨骼有多坚硬,在食物匮乏的时候,它们也会来自于那些饥饿的同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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