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履虎尾 朕，射你无罪（上）

状况不妙，心中实在没底，问问玩也好像无所谓吧。

    虽然我也知道应该不会是这意思，但以我的理解就只能达到这个地步。关于那个什么女虎尾这老头居然说的仿佛也有些靠谱，不过多半是察言观色从我之前的话推断出来的。我不耐烦地一挥手。“什么意思就明说了吧。”

    “中午在公园上厕所那老太婆给补的。”

    “稍安毋躁。所谓心诚则灵，主要是老夫起卦的心法高妙解卦之术更夺天地之造化，用什么起的都一样。”老头不以为意，拿起两个一圆的一个一角的在手里搓揉起来，双眼微闭口中念念有词，我听不清是啥但多半是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之类的，然后朝桌子上一丢。

    但是现在关键是要怎么去卖这两玩意。发生了这件事之后团中所有人看我的目光肯定都和以前不一样了，稍有异动说不定就会有人偷打小报告，而且整天都要和团里的家伙混在一起，怎么有机会出手这些赃物？还有斌老大还会让我继续干下去么？但是如果不干我又怎么办……等等这些是让我心乱如麻不知所措。听到甄老头一说，不禁想用封建迷信来充实一这空虚杂乱的心灵。

    “你娃惹了不该惹的人了，但是有惊无险，最后还能有好处。两爻，九二，履道坦坦，有人贞吉。上九，视履考祥，其旋元吉。晓得这是什么意思么？”

    唯一只有雷贱人知道这两个东西，却不知道我就是大名鼎鼎将他宰杀的青果山圣斗士，关键是他比我更不敢张扬这事。

    “静静地吃吧。吃出只苍蝇很正常的嘛，五块钱一份，只要不吃出老鼠就说明已经达到国家卫生标准了。你要明白在这二十一世纪三十年代还能吃到这五块一份的盒饭是种超越时光的怀旧触感，五万块都买不来的。”

    “三十，快点，今天我还没开张，正说哪里拿钱去付这个月的租金。”

    “没关系，拿一个来就是。现在这一毛的倒是少见了，哪来的？”

    “飞仔，不是听说你娃最近发邪财了么？怎么搞的跑来这里和我们一起吃裘老头的苍蝇盒饭？”

    “哦，就是问前程事业嘛，好，且看老夫起卦问卜……哎，起卦的铜板还在房里……懒得去拿了，你们身上谁还有硬币？借来用用。”老头身上一摸，只摸出了两个一圆的人民币，转头问周围的人求助。

    欠下这么多的债，唯一能偿还的机会就只有把手里那两个玩意弄出去卖掉了。

    裘老头的这幢小旧楼价格便宜，租住的人也是三教九流，除了三楼那几个坐台小姐之外，其他的人包括我都经常在这楼下老头开的茶馆里吃这五块一份的盒饭，虽然偶尔有苍蝇蟑螂之类的在里面，倒是随便吃，管饱。

    “问事，我现在倒霉透顶，欠人一屁股的烂账，手头有个好机会能赚钱还账翻身，但是风险重重一旦失败暴露就是万劫不复，而且现在工作方面也极为不顺，被炒鱿鱼的可能性极大……你帮我算算我该怎么办？”

    “三十？不是三折么？前天你给三楼的那坐台小妞算不是只收了十块？”这个老色狼要趁火打劫敲我竹杠？

    “有人找叫魏飞的，里面有没有人叫魏飞的。”在外面扫地的裘老头喊起来，典型的老滑头式传话，供不想被人找的家伙开溜后门。

    “不好意思，现在没钱。”我说老实话。

    老头回头看一眼又继续收拾着桌椅板凳。“你个死小子闹啥，没见过苍蝇啊？”

    哎。别说，这老神棍的一番话倒真的给我不少启发。从斌老大那里虎口脱险之后回来我仔细想了想，情况说不定根本没想像的那么糟糕……其实这些道理是放之四海皆准，人本来就应该坦坦荡荡走自己的路有所为有所不为事在人为，不过放在这个时候来听，真让我有种眼前一亮的错觉。

    “发哦，就快发得去跳楼了，老子现在脑壳都不知道发得多大，日死你鬼娘……”原本以为我现在应该是在饭店里搂着妹妹吃着大餐的，现在搞过来还是和这些邻居一起在裘老头的茶馆里吃有苍蝇的盒饭。

    “什么？”老头的眼睛珠子几乎没和嘴里的饭一起喷出来。“刚才还教育你要诚实守信有所为有所不为……”

    “老子痔疮犯了一个月，天天都有血光之灾早就晓得了还用得着你来算。裘大爷，这苍蝇肯定是你厕所里飞出来的，说不定刚刚吃了你的大小便然后就来吃我们菜，这精神损失费怎么算？半年房租免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