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履虎尾 朕，射你无罪（下）

得出来老大瞧得起你。他说你这个人有头脑有胆子，没像萝卜头那样吓得话都说不出，也有担当，像个男人。”

    “多谢他老人家看得起我，老子不干了。”我拿筷子往碗上猛的一敲，叮的一声脆响，青花大瓷碗崩了个口子。

    我长叹一声，脸上宛如小马哥一样沧桑坚毅地说：“该切就切了，既然做错了事就只有担下来，是不。”

    “靠，我是你介绍来做这工作的，怎么能不来？”

    不过这回来之后我仔细思量，才发现我他妈的好像是神经过敏了。事情其实根本没到需要用手指头来解决的地步，其实说不定……

    果然，果然，又是果然……那当时办公室里老大的表现宛如上世纪香港黑帮片，连说话都是电影里的口吻，还有走出后隐约的笑声，我就应该知道他是在‘玩’。

    确实是个好机会。虽然只是陪着老大玩乐，但中国这个社会有什么生意业务机会不是玩乐出来的。

    不过发火是发火，窝囊是窝囊，我不得不承认老大的心胸还够，至少人家没和我较真。

    “最值钱的三件东西你们还是上交给老大，既说明你们心中老大的位置还是首位，也说明那抬价不可能是你干的了。那三件东西老大已经很满意，至于你们自己弄些东西去卖了赚外快老大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和你们那样斤斤计较。只是拍卖会上的事老大有些发火，所以把你叫来训斥你一下，哪知道你这家伙居然这样认真……你走之后他笑得肚子都痛了。”

    干你娘的，果然真是这样。

    “再早五百年就是黑旋风李逵。”

    “小意思。十针，密了点，但是没伤到骨头。”阿酷笑着举了举手，但是又疼得歪牙咧嘴。“你这家伙也真够狠的，说宰就真宰了，那下面可是你的手指头唉。”

    这家伙我在所有同学里算是我最看得起的一个家伙。头脑聪明悟性不错，中学毕业之后没把宝贵的少年时光浪费在学校书本里而在社会上打滚磨练，很懂得人情世故，关键是本性也好，所以才被斌老大看中当他的直接手下信任有加。他在我要饿死的关键时刻介绍我来吃这碗饭，我没道理让他关键时刻因为我影响前途饭碗吧？我自己弄出的漏子必须自己去担下来，虽然这担子确实不轻。

    具体也说不上哪里不顺气，但是我就是不舒服。一股压抑了一整天的火气在胸腹间乱窜，不知道怎么突然窜进了脑子里和刚才老神棍说的什么天高地陷上下之分混杂在一起我管你他妈的天有多高地有好厚……轰的一下爆开，我腾的一下站起来。

    “我们还年轻，这是个好机会。”阿酷拍拍我的肩，我看他的眼神在发亮。这不是斌老大让他传达的意思，是他自己的意思。

    “照你这么说，老大就完全免我的单了？那十几万就不用我赔了？”

    我当然不是没想过跑路，甚至在接到通知事情败露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跑路。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英雄好汉更没想过要当英雄好汉。不过我思量了下却并没有跑，原因之一就是这工作完全就是因为阿酷的介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其实是我的担保人。

    “怎么不先给我个电话就来了。”

    不是说事在人为么，老子就不信不在你手下就混不到饭吃。日。

    “怎么了，来找我什么事？老大让你来检查我跑路没有？”

    嘴巴上说得是大义凛然男人味十足，好像切个手指头和切手指甲没什么区别，不过我当时没有留手并不就说明我真的不要那指头了，相反乃是早有打算。那一刀用力猛而决断，指头绝对是断得干净利落，我带出来后飞奔武警医院接上两个月后绝对又是根生龙活虎的小指头，武警医院外科主任龙医生是我老乡兼好朋友再兼篮球队友而且为人老实和善，亲自给我操刀不说肯定还打个三四折的手术费，实在没钱我还可以借他私人的钱垫付手术费，以如今二十一世纪的高科技医术，算下来不过是两三千块加上个小人情就可以解决当时的难题。而阿酷这一挡一拦一流血，我钱是不用出，这人情却欠得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