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们说要有敬佛的诚意,我没有那么多供奉……”
“远游离落不曾归,乡音已改岁月催。儿童不识家书碎,犹笑白纸化蝶飞。”短头发的男子喃喃的嘟哝着,把酒壶又抱近了些。
“听说那些胡人都会妖法,能叫出七丈高的妖怪来,用活人祭祀喂它,就能刀枪不入……”
“别罗嗦,我理你是因为你的境况让我感怀自身,想起自己的处境而已。我……也没有家了……”年轻人自嘲的笑了笑,“过来,一起喝啊。”
“仙长莫非有重振道门之法?”中年人眼睛一亮。
“大师在嵩山讲道的时候,我在那里的亲戚家,远远见过大师一面。”老人吃力的弯着腰,恭敬的看着中年人。
“三流小道士,不懂就别乱嚷嚷,小爷哪里像妖怪了?”年轻人眯起了血红的眼睛,理了理寸许的羽状短发,盯着中年人。
“到底是一什么妖怪?”中年人扶起了老人。
“战乱……人间这是怎么了……”一个颓废的短发男子,潦倒的坐在角落,趴在桌子上沉沉欲睡,桌子上摆满了酒坛。
“这个啊……”年轻人漫不经心的摇晃着酒杯。
“你……是修仙之士?!”中年人感觉了一下对方体内的力量,惊诧的站了起来。
“哈哈,有趣。”年轻人大声的假笑了一下。
“鸠吉利又在给城外的荒坟做法事了,唉,也不知道哪个缺了大德的东西,把人家的祖坟都挖开了,尸体扔得到处都是,偷坟掘墓,就不怕菩萨怪罪,遭天谴吗?”
酒楼里的看客们蜂拥而出,无论是信佛又或者不信佛的。
“大师……”一个穿着土布衣服的老人怯生生的用沙哑的声音喊了一声。
“唉。”一个衣服皱巴巴的中年人把酒杯凑到嘴边,一饮而进,向门口的小二招了招手。
“我们村子里闹了妖怪,我们那些孩子、孩子……”老人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死死抓着中年人的裤脚,老泪纵横。
“客官听口音似乎是外地人吧?第一次来万年城?”
“哦?杀人的妖怪?怎么不去找那个什么鸠吉利?”
“抓走了女孩?你和我说说,老老实实的讲清楚……”年轻人颓废的眼神里突然放出了可怕的光芒,欺近了老人面前,“给我讲清楚……”
“……”中年人没有说话。
“切,少讲这些,佛教发展好有它的客观因素,道教发展差也有其必然的道理,你把这个和世风瞎联系个屁。”年轻人对中年人的宿命论很不屑。
“别喝了,你已经喝了不少了,酒大伤身。”中年人皱着眉头,按住了年轻人的手。
“大师不答应,我就不能坐。”老人很明显有要挟的意思。
“你认识我?”中年人努力回忆自己和这个老人什么时候见过面。
“客官还要来点什么?”小二恭恭敬敬的走到中年人的桌子前,带着职业的笑容。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
“不才阐教门人。”年轻人又往自己嘴里无用的灌着酒精溶液,期待着几乎不可能的醉倒。
“鸠吉利活佛要在城南做法事超度亡魂了!去拜活佛,能保家人平安啊!!”一个穿着殷红的麻布僧袍的小沙门在街上跑过,高声叫嚷着,引得酒楼里的众人都探出头去张望。
“老丈!老丈!快起来!起来!您这是……”中年人慌了手脚,慌忙上前去扶。“怎么回事,快站起来说啊。”
“伤身?这种不超过30度的饮料还能伤我的身?那小爷就算白练了。”年轻人抬起头,斜着眼睛看着中年人,眼睛里有感伤,有失落,有悲痛,却并没有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