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破茧〔上〕

p;  “孪生杀手”的额头各多出一个月牙状细洞，白的红的瞬间涌了出来，“咣当”声响，利刃脱手滑落，兄弟俩以惊怖的眼神看着对方，相继倒地，连一声惨叫也发不出来。

    在厉啸兰的眼里，这急速的一枪还是太慢，她心念一动，指上就有一道白光钉入土中。白生生的指甲收回时，滑下一滴溜的鲜血。

    地下的一枪，年轻人的变色，“孪生杀手”的胜利预言都是弹指间的事情。

    天下武学，唯快不破。但是诡变却可以让对方的快枪无法施展。要杀人不光要快，更要突然。如果一个人不知道攻击从那里来，他又如何防范呢？从地底杀人的伎俩已经不再新鲜，因为不够突然，所以地下的杀手死了。

    虽说认不准伏地杀手的确切位置，但感觉上也大体八九不离十，厉啸兰正犹疑着要不要出手，场中的一个变化却令她心神一凛，那年轻人竟不见了！厉啸兰自认年轻人并非对手，但仍保持着足够的警惕，她方才捕捉地下杀手稍稍分心，年轻杀手就借这时机消失了。

    以年轻人的眼力都没有看清厉啸兰的出手，他只见三道白光一闪。这三道攻击疾得如同得道的白蛇在人间飞升时的灵光，惊鸿一现即虚渺无踪。

    厉啸兰厉叫一声，“连心神枪”再次出了手，她右手向天，一击五枪！五道森森白光破进绿莹莹的鬼雨深处。

    ——这鼠辈逃走了？……唔，也可能是藏起来了，地狱本无门，是你小子偏偏要往里边挤！

    ——只是，那个年轻人走没走呢？

    高行天的眼睛一亮，他期待的场面出现了。

    厉啸兰张开手臂，从枪杆上滑了下来，她激射而出的指甲也在迅速收缩、回蜷，当然这种速度无法与攻击时相比。厉啸兰向前走了三步，停住凝神细听。然后她再向左走五步，又停住，屏息不动。每当地底传来轻微响动她也就跟着移动，如此三个回合她就已经追上了地下的杀手，如果不是隔着厚厚土层他早亡于刚才的“连心神枪”之下。

    “孪生杀手”从树上一跃而至厉啸兰两侧。兄弟二人擅长合击之术，双剑合璧可将人瞬息切成三段。兄弟两人感觉无法等到更好的时机，就现了身，出了手。

    抢得头功，不光可得巨款赏金的大半，更是提高江湖声望的绝佳机会！眼下厉啸兰为伏地杀手所牵制，正是击杀的大好时机。不过二人抢先出手更多是因为自信，他们算到距离恰好，敌人的位置恰好。“孪生杀手”记得师父“白骨王”令当迟这样说过：“无论是谁，只要在你们‘一心三分刃’的中点位置，而汝二人各自离目标五尺距离，你们可尽力施为，狙杀之。因为在此境况下，已经没有谁可以防得住你们！”

    “孪生杀手”一跃到位，猎物在中点，距离各自在五尺余三。两人双脚甫一接触地面就感到“一心三分刃”的杀势牢牢锁定了敌手，不可化解，这一杀式他们虽已演练了数千遍，实战了近百遍，但还是感觉这一次的配合最为妙到毫颠。

    心怀疑问的高行天从孔中看不到战局的全貌，他判断凌厉的攻击是从天上来的。地上多出一块淡淡的阴影，约有一丈方圆大小。这阴影的边缘牢牢罩住厉啸兰半边身子，阴影区域有无数细针从天上激射下来，根根细针闪着绿色的荧光，像是在降在清晨的一场鬼雨。

    高行天对自己的刀法极有信心，但想到这个问题时，他还是有自知之明。他不像“孪生杀手”那样自大，高行天知道自己的刀不是比对方慢了一丁半点，而是差了很多。倘若正面交锋肯定必死无疑。不过高行天擅长的是把握机会，面对快得离谱的指甲枪，他仍有信心杀死对方。

    厉啸兰不想此人遭“连心神枪”重创竟还能展开反击。

    ——不过只是垂死挣扎。

    ——此人我们兄弟斩下了！

    攻击来源于年轻人。在五名杀手折损过半的情况下，年轻人没有遁走。他不仅没走，而且展开了迅猛的攻击！